_QWQ_穿越附身无臂女奴
摘要
这部小说以21世纪平凡打工人刘壮为主角,他的人生在一次意外中发生戏剧性逆转——在一次扫黄行动中不幸遭遇致命打击后,他的灵魂竟穿越附身,变化为一个失去了双臂的女性。故事开篇便以惊诧呼喊“我胳膊呢??”引出命运的巨变,而当系统那神秘的声音宣告“检测到宿主已经转变为女性,系统自动适配为欲女系统”时,更是掀起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情节。小说融合了性转、变嫁以及跨性别等多重元素,将现实与古代权谋、家族纷争相互交织,构建出一幅充满悬念和荒诞冲突的异世界画卷。随着刘壮(现为女性)在金碧辉煌的怡仙楼中历经羞辱、调教与虐待的同时,一桩关于北境家族权谋与残酷复仇的谜案逐渐浮出水面,那神秘的魂诀、不可抗拒的引力及突如其来的家族纷争,都让人欲罢不能。每个转折都充满张力,仿佛下一秒就可能揭开命运的终极谜底,引人迫不及待地追寻故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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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pe | document |
Format | Plain Te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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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5-04-23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QWQ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2025-03-29 |
Tags | 穿越, 附身, TS, 变嫁, 性转, 羞辱, 调教, 虐待, 女体化, 家族纷争, 欲女系统, 魂诀, 神秘引力, 权谋斗争, 复仇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题名:穿越附身无臂女奴
作者:QWQ
Tag列表:羞辱、调教、女体化、原创、中文、達磨、虐待、TS、变嫁、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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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图片地址:
简介:32岁的搬砖民工刘壮,保护女人时被警察一棍带走,穿越附身成为一个没有双臂的青楼妓奴。
“我胳膊呢??”
“小腹上这是什么纹身??”
“还好有系统”
“欲女系统?不是御女系统吗???”
【变嫁+慕残+口味时重时轻】
连载中……感谢追更
(缓慢更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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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附身
作者的话
刘壮,是一个生活在 21 世纪的卑微打工人,每日默默无闻的在工地上辛勤搬砖,这便是他赖以谋生的手段。
几月前,32岁的刘壮惨遭前女友抛弃,伤心之余,他便沉沦保健之道,整日自暴自弃。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某一天突然转动,在一次警方的扫黄行动中,刘壮不幸被拘。当他眼睁睁看着那些协警戏弄、欺辱还来不及穿戴整齐的枕边人时,内心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忍无可忍下,他一拳抡出,和两人扭打在一起。记忆中最后的画面,便是一个飞速袭来的致命钢棍。
……
不知过了多久,刘壮终于缓缓恢复了意识。他睁开双眼,惊讶发现自己仿佛变成了没有身体的幽魂。正当他茫然无措之际,一个神秘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绑定御女系统,可通过与美丽的女性结合变强。"
听到这个声音,刘壮先是心中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作为一个经常看小说的人,他对于这种奇特情节并不陌生。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兴奋,对这个所谓的"御女系统"充满期待,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番。只是此刻的他俨然正飘荡在天空之上,宛如一个孤魂野鬼。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灵魂穿越了,身体却没有跟过来?"
无奈之下,刘壮也只能开始向四周探寻情况。举目远眺,映入眼帘的满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繁荣景致,入眼无一例外全都是前所未见的古老木质建筑,其整体风格与平日在电视连续剧中目睹到的那些古代建筑颇有相似,却更显奢华。突然,他依稀察觉到有几团粉色雾气升腾于空中,稍作思考后,便朝着距离自身最近的一团雾气游去。
幽魂刘壮缓缓飘荡,经过漫长的努力,他终于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奢华至极的酒楼前。停下身形,他抬头望向正门上方悬挂的匾额,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怡仙楼"。看到这个名字,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猥琐之事。紧接着,刘壮毫不犹豫的加快速度,如一缕轻烟般朝着顶楼那间散发着粉色氤氲的雅间飞去。
随着距离拉近,雅间周围的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种奇特清香,让人闻之心神荡漾。而那粉色的氤氲更是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暧昧的氛围。
几声嘤咛入耳,仿佛天籁之音,让人心神荡漾。他心中一喜,连忙加快游速飞入战场。
"卧槽?!"
眼前的景象让刘壮不由瞠目,只见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无比的运动,他们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整个花楼好像都在随之颤动。
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的身形都显得有些古怪。男人身材高大威猛,像双开门冰箱一样魁梧异常,一身过分精壮的腱子肉纹理清晰可见。返观那女子,竟是一位肢体残缺之人——双肩之下,双臂已然消失不见,其肩部的断端却光滑圆润至极,宛如精心打磨而成。再观其面容,妩媚妖艳至极,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实不为过;其肌肤娇嫩如水,晶莹剔透似羊脂白玉,细腻柔滑;诱人的身躯光洁无瑕,胸部丰满傲立,双腿修长笔直,臀部浑圆挺翘,足部小巧玲珑,娇嫩无比。女子脖颈间佩戴的金属项圈,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眼前此女,犹如尤物中的稀世珍宝!古怪的是,她那平坦小腹处,有一道鲜艳诡异的红色纹络似隐似现,散发着微弱光芒,使得整个花楼荡起粉色的氤氲。
‘这……难道是魅纹?’
女人嘤咛不止,叫的刘壮也有些饥渴,正欲做些手艺,突然,女人颤栗不止。与此同时,一阵离奇且诡异的引力突然从男女所在之处传来。原本正聚精会神观看着战局的刘壮瞬间愣住,当即被这股神秘霸道的引力拉扯着向前移动。
"卧槽?什么情况?”刘壮大惊失色,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反方向奋力游动。然而,那股吸力愈发强大,刘壮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紧紧钳住了他,不断将其往两人身边拽去。
"等等等等!这方向不对!!不是吧?唉唉唉唉??”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刘壮惊恐万分,自己的魂魄竟笔直朝着那位精神恍惚的女子疾驰而去。无论他如何拼命挣扎、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无法抵御这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引力。
"完了......”
与女人接触的一刹那间,他只觉得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昏白,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紧接着,头部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人用巨大的铁锤狠狠砸了一下,让他几近晕厥。伴随着强烈的晕眩感,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检测到宿主已经转变为女性,系统自动适配为欲女系统。该系统可以通过与强大的男性结合,汲取对方的精力并获取其部分力量。每次最高可获得对方全部实力的十分之一。同时,由于您完成了首次与高水平男性的结合行为,已成功触发新手福利——十倍强化效率一次。叮!您已顺利领悟功法'狂澜'以及'古息',并获得圣皇级内力......"
与此同时,那个身体精壮的男人突然间瞪大眼睛,身体的动作戛然而止。眨眼之间,他的身体竟然快速干瘪下去,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皮包骨头的干尸!
刘壮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吓了一跳,只想立刻逃离。然而,此时此刻,她的身体竟彷如瘫痪一般不听使唤,连一根脚趾都动弹不得。无暇他顾,此刻的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天旋地转,在即将昏迷过去的那一刻,刘壮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扯开嗓子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卧槽......尼玛!"
第2章 归魂
作者的话
冰冷的寒水如刀割般倾注而下,刘壮被这寒意侵袭,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随后缓缓苏醒过来。
“好难受……”她喃喃自语,感觉全身绵软无力,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法动弹分毫。她费尽力气撑开沉重的眼皮,但脑袋里依旧一片混沌,疼痛如同撕裂般袭来,思维也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刘壮惊愕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附身到了一个女人身上。她急忙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只见一件浅棕色的宽松长袍紧紧包裹着身躯,透过袍子的缝隙,隐约可见那曼妙动人的身材曲线。然而此刻的刘壮却无暇欣赏这些,她拼尽全力抬起头,视线尽头处,站着一个身着白色衣衫的高大男子。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男子的身影却忽明忽暗,仿佛被一层薄雾所笼罩,若隐若现中还能看见几道模糊的重影。刘壮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男子的面容,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那张脸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无法窥见真容。至于男子所说的话语,刘壮更是无法听清。传入她耳中的只有阵阵尖锐刺耳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要将她吞噬在这片混沌之中。
“难道是我喝醉了吗?”
刘壮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股恍若质壁分离的异样感觉,然而,一切努力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最终,她只得无奈地垂下头颅,任由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缓缓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之中。
......
在广袤的北境大地上,秦家,这个名震一方的世家,如同巍峨的巨擘,百年屹立不倒。而身为秦家次子的秦剡,则肩负着管理家族在重镇重兴城所有产业的重任。这些产业五花八门,但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座堪称奢华极致、令人陶醉其中的怡仙楼。怡仙楼,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所在。它汇聚了天下珍馐美味,琼浆玉液,更有一众倾国倾城的佳人在此,宛如群芳争艳,美得令人窒息。踏入其中,便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流连忘返,忘却尘世烦恼。这座奢华至极的楼阁,不仅仅是权贵们寻欢作乐的场所,还是各方豪杰结交之地,更是北境最为繁忙的情报枢纽。
然而,就在昨日,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打破了怡仙楼的宁静。北境四大家族的族长——四位名震一方的圣皇级高手,齐聚重兴城,共商北境大事。其目的,是要联手推翻万和王朝在北境的统治。虽然各家之间暗流涌动,各怀鬼胎,但经过一番激烈的商讨与角逐,秦家与其余三家勉强达成共识,决定在一个月后的某日,发动攻势改写北境格局。
秘盟结束后,秦剡的父亲秦晟,作为东道主,本欲设宴款待其他三位皇者。谁料熊家新任族长熊峰提出欲前往怡仙楼,尽享一番人间极乐。秦晟无奈,只得将这一重任交予次子秦剡,命他务必安排妥当,确保熊峰族长尽兴而归。因此,才有了后事的发生。
谁能料到,堂堂圣皇级的顶尖高手,竟会陨落的如此突兀。这无疑是整个北境的噩耗,对一个月后的造反大计也必然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消息传来,秦晟怒不可遏,立刻下令其子秦剡全力追查此事真相。圣皇级强者,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一方霸主般的存在。要知道,放眼整个北境,具备如此实力的强者不过寥寥数人。任何变数,都足以引发局势的动荡,甚至天下大乱。
被誉为武学奇才的熊峰,就这样离奇死在一名女子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负责招待的秦剡措手不及,难以自辩。此刻的秦剡,也是一头雾水,思来想去也唯有从案发现场寻找突破,于是便立刻前往怡仙楼提审当晚负责接待熊峰的关键人物——怡香楼的头牌花魁:妓奴流莺。
“流莺姑娘,你若再不开口,我便只能动用魂诀来搜查你的记忆了。魂诀一旦施展,非死即伤。你现在如实告诉我,究竟是谁杀害了熊峰,我尚可保你一命。”
习惯大局在握的秦剡此次还是第一次乱了阵脚,眼下秦家和熊家一片混乱,自己也面临着巨大压力。他没有太多耐心,见对方仍然沉默不语,秦剡无奈叹了声气。
“得罪了。”
随即,他施展出秦家的不传之秘术——魂诀,只见一道苍绿色的魂力从他眉间喷薄而出,径直冲向流莺的额头。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魂力入侵并未遭遇任何阻碍。他惊奇发现,流莺的灵魂与身体之间的联系竟然异常松散,仿佛只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事物恰巧存在于同一空间之中,且其灵魂之中竟然存在着两团飞魂,一大一小,它们不断扭曲、翻腾着,互相吸引,又互为排斥,就像是两个融合失败的灵魂在彼此消耗。
秦剡控制着魂力缓缓接近,欲一探究竟,谁知突然之间,两团飞魂仿佛感知到了外敌的入侵,瞬间沸腾起来,疯狂碰撞融合。顷刻间,恐怖的魂力波动四溢而出,秦剡的魂力竟被这股力量直接弹飞出去。
强大的冲击让他不禁向后踉跄几步,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就见方才还浑浑噩噩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朝着他猛冲而来!
!!!
第3章 魅纹
作者的话
!!!
刘壮忽觉那股质壁分离的异感已彻底消散,整个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明亮清晰。她的五感此刻敏锐无比,周遭的一切细微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感知。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眼前的男人面容逐渐变得分明,刘壮回想起刚才脑海中那阵莫名的痛楚,面色一冷,当即一跃而起,朝男子挥拳而去!
“?手呢?!……忘了我现在是个残障人士了!”被自己胸前的重物晃了一下,落地后的刘壮差点跌倒,目光不由瞟向那晃来晃去的两坨,没有手臂的她本来平衡就难以自持,这一对宝贝还添乱。刘壮被自己的新身体气得够呛,但攻击却丝毫不敢懈怠。后腿猛然发力,迅猛一脚直奔男人的面门而去。刹那间,刺目的耀蓝纹络闪电般缠绕上她的双腿,一股狂暴的力量汹涌而出!
轰!
强光渐渐消散,刘壮站在原地,神色愈发凝重。尽管她对圣皇级的实力一无所知,但她此刻却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一个小型的奥特曼,只需一脚,便能轻易摧毁一座巍峨高楼。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能够毫发无伤接下她全力以赴的一击,显然不是易于对付的对手。
另一边,秦剡连退数步,心中震撼万分,若不是他果断地施展了每日一次的保命魂铠,恐怕此刻早已粉身碎骨。他紧盯面前的女人,联想到之前在其体内所见到的情景,不由质问:“你不是流莺,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施展狂澜?”
说着,秦剡从怀中取出一枚血红色宝石并注入一缕魂力。顷刻间,宝石仿佛被点燃,迸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刘壮只觉得那红芒掠过的一刹那,小腹处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接着,她的全身竟变得燥热无比,酸软无力,下面更是有种异样的感觉袭来。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难受!!是那枚宝石?’
她努力抑制住全身的不适,硬着头皮再次迎身而上,与对方缠斗起来。然而,受到宝石影响,她的战斗力大不如前。每每剧烈活动时,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各处被衣物摩擦的奇妙感觉,身体越发无力。
“卑鄙无耻!”
她暗自揣度,这枚宝石似乎能与她小腹上神秘的纹络产生共鸣,竟让这具身体如此难堪。若如此下去,自己恐怕难以支撑太久。一想到落败的后果,她不禁面露忧色,脑中浮现出一张败北.jpg。
‘我不会变成RBQ吧?’
突然,男人竟出乎意料的收起宝石,语气平和:“现在,我们可以静下来好好交谈了吗?流莺姑娘,或者,你另有他名?请放心,我并无恶意。若我们继续这样争斗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不如试着好好谈谈?”
看着对方终于停下了猛烈的攻势,只是警惕地盯着自己,秦剡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刚刚缠斗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魂力竟已完全无法穿透对方的身体。对方的灵魂似乎已然完美融合,并且与其身体紧密相嵌,毫无破绽。他还是首次见到如此魂体归一、免疫魂力攻击的人,自己已然失去了全部仰仗,就连天媖石都无法控制对方。若是寻常妓奴,恐怕早已沦陷在肉欲之中。秦剡不禁对眼前的狠人刮目相看,他耐心解释道:“我是这座怡仙楼的主人,秦家的次子,秦剡。我的贵宾在与你……发生那件事情后离奇死亡,因此我需要查明真相。方才我施展的只是一种记忆探查手段,并非意在伤你。若你与此事无关,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流莺心头一震,顿有不好的预感。她依稀记得,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什么“欲女系统”、“新手十倍效率”。
‘不是吧..那个双开门被我吸死了?不对,呸,我是男人,这系统有病啊,快让我变回男人!’
她心中咆哮一番,随后心虚的望向眼前的白衣男人,慌忙解释:“壮士,额不是,少侠,对不住,我真不知道,我叫刘壮,是从别的世界穿越来的,我就观个战的功夫莫名其妙就上了这个女人的身了,我是个男的啊!”
秦剡听闻此言,顿时目瞪口呆,仿佛短路了一般,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尴尬。
趁着发愣之际,刘壮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白衣男人。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大挺拔,宛如一棵屹立在风雨中的青松,那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与从容,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其脸庞棱角分明,五官精致,英气四溢。一对翠绿色的双眸尤为引人注目,宛如翡翠般晶莹剔透。
‘这个世界的人颜值确实有点过分了,有机会我得附身个帅点儿的身体。’
……
许久,秦剡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紧盯着眼前的女人,试探性的问道:“这位……刘兄,你声称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附身于流莺姑娘之身。那么,熊峰之死,当真与你有关?你又如何能够施展出狂澜功法?”
刘壮对于系统之事颇感难以启齿,深知即便解释,秦剡也未必能够理解。她只得尴尬回应道:“似乎这具身体出了些问题,我附身的时候那个壮汉已经死了,然后我莫名其妙的就会了什么古息狂澜的。我没有什么敌意,我就想赶紧变回男人。”
秦剡沉思片刻,心中权衡利弊,终于缓缓开口:“刘兄,我答应你。我会设法为你寻找一具合适的身体,并传授你魂诀,助你恢复男儿身。”
他心中虽有疑虑——这灵魂与身体嵌合得如此紧密,恐怕难以分离——但终究没有说出,转而说道:“至于熊峰之死,我不会为难你。但在此期间,你需听从我的安排,将古息功法传授于我,并继续扮演流莺。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出为难之事。”
刘壮听后,心中略感宽慰。她本就无处可去,单凭自己之力更无法摆脱这具身体。虽然觉得秦剡似乎有所图谋,但他的言语之间还算坦诚。只是……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刘壮犹豫片刻,方才开口,“你必须把刚才那枚宝石交给我,或者毁了它。”
秦剡微微一愣,解释道:“那枚宝石名为天媖石,它能够与......流莺姑娘小腹上的纹络相呼应,用于掌控性子烈的女子。虽然这种宝石颇为罕见,但怡仙楼中尚有存货。即便毁了这颗,也无济于事。你还是尽快想办法摆脱这具身体吧,魅纹一旦刻上,便一生无法抹除。”
刘壮闻言,心中一阵失落,但也认为秦剡所言非虚。她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一想到自己竟然从一个勤劳的搬砖硬汉,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娇媚的女人,还是个rbq一样的妓奴,还被那诡异的魅纹所控,她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正常的穿越小说里,会有这样的设定吗?而且自己这什么鬼系统,不是说好了御女系统吗?说变就变,太智能了吧?但无论如何,她都绝不可能去和男人交合,这一点在她心中坚定不移,系统不中用,自己修炼又如何。眼下,她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叫做秦剡的老弟,希望这人能够靠谱一些。
“秦兄,那我就跟你混了,你不会坑我吧?”
“怎么会呢刘兄,哈哈”
“……”
第4章 更衣
作者的话
“额……秦兄,这……这衣服是不是有些……额,特别?我看你们这的人也不这么穿啊”
流莺面露难色,眼前的红色贴身秀裳、黑丝以及黑色高跟鞋,与侍女身上那普通的丝质衣物相比,显得尤为醒目另类。
秦剡见状,轻笑一声,解释道:“先将就一下吧,这些衣物都是流莺之前的服饰,而这套已经是最保守的一套了。”
“不是你们这是古代吧为什么会有高跟黑丝啊?”
“?”
“……”
刘壮没再反对,表示了默许,她本就不是个矫情做作之人,况且,以她目前这副身体,硬要穿着男装只会显得幼稚。丝毫没有避讳秦剡,她当即就请侍女换起了衣物。
“想不到秦兄还挺清纯的。”
发现秦剡别过头去,不敢正视自己,刘壮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大保健洗礼的雏儿。
‘啧,小屁孩儿,等着爹带你飞。’
秦剡无奈摇了摇头,随后不禁将目光投向眼前正在穿着打扮的伊人,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正视这位怡仙楼的头牌奴妓。他不由得感叹,眼前之人确实美得不可方物。她站在那里,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美得令人窒息,其五官精致如画,皮肤白皙细腻,眼眸深邃明亮,仿佛能够引人魂魄。其身姿曼妙,曲线玲珑,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尤其是那艺术品般修长笔直的美腿和白里透红的嫩足。先前束缚在她颈部的冰冷铁项圈已被轻轻拆下,露出了她纤细柔美的脖颈,那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晕,让人不禁心生怜爱。齐肩而断的残肢非但魅力不减反倒又增添一份别样的韵味,更加惹人心疼,让人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给予温暖呵护。
秦剡忽然感到自己身体某个部位有些异样,鼓胀的感觉让他有些尴尬,只得连忙转身。
“记得我们的交易,流莺姑娘!”
“收到,老板”
“……”
流莺(从现在开始改名为流莺)心虚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侍女,只见对方正用冷冽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她心中一紧,连忙倒吸几口凉气。
‘额……不会是发现了吧?’
刚刚侍女为她穿衣打理的过程中,那些不经意间的身体接触,竟让她有些恍惚,她总觉得似乎有人偷偷拿出了天媖石,但又没有证据。她感到裙底微恙,若是被发现那真要颜面扫地,自己的一世英名可不能被这具身体给毁了,眼下也只能觍着脸故作镇静。不过想到自己不久的将来很可能能够换回男身,流莺心情大好。到时候一定要把这具“流莺”的身体纳入后宫好好品尝一番!!
……
从怡仙楼别院的后门缓缓步出,流莺的视线立刻被一辆气派的檀木马轿所吸引。马轿周围,十余名侍从恭敬地侍立,一见秦剡现身,纷纷低头行礼。其中,一名身着紫衣的丫鬟尤为引人注目,虽身材娇小,但面容清秀,此刻她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流莺,眉头微蹙,似乎抱有些许敌意。然而,流莺对此并不以为意,依旧与秦剡并肩而行,神情自若。
“二少主,您这是……?”紫衣丫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秦剡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吩咐道:“不该问,不要问。回府。”
说罢,他率先跨步登上马轿,一手撩起帘幕。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流莺也紧随其后,轻盈的迈入轿中。马轿启动之际,车身微微晃动,流莺险些失去平衡。她发现这具没有双臂的身体平衡感有些欠佳,只得侧身倚靠在座边,盯着自己胸前那两团沉重的负担,陷入沉思。
“秦兄,你确定能为我找到一副合适的身体吗?”流莺突然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安。
秦剡沉默片刻,缓缓答道:“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我所能……对了,流莺姑娘,不知你是否还保留着之前的记忆?”
流莺一歪头,迎上男人的目光,困惑道“你别说,我怎么还真记得些事。我知道你们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也知道这具身体的原名不叫流莺,叫柳湘,是东土柳家的嫡女,算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打架强,颜值高,追求者无数,不过后来柳家被古家赶尽杀绝,柳湘也被一个叫古青的男人抓走了。之后就被各种玩弄改造成了现在的模样,后来好像柳厢的精神出了点问题,整天疯疯癫癫的,古青玩腻了就把她卖给怡仙楼了,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嗯,确实如此。先前我在你的体内探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魂魄,其中较小的那个,想必便是柳湘的残魂。如今她已被你融合,她的部分记忆也因此为你所用。这样也好,我便无需再为你详细解释这个世界的情况了。不过旅途尚长,闲来无事,你且与我说说你的世界吧。”
流莺闻言顿时来了兴致,没有藏掖,把地球的事好一个介绍,还很嘚瑟的炫耀起了自己充实的搬砖保健之路,惹得秦剡面色一阵青红白墨。
“所以,你竟是为了一个萍水相逢、不知姓名且相貌平平的青楼女子,被人一棍子打死。”
“额…这…这…不许你这么说9号!”
秦剡看着对方一脸吃瘪,不禁觉得好笑,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没过多久,他们便抵达了秦府。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中,秦剡带着流莺缓步走向后院。
“嗯,对了,流莺姑娘,今后恐怕得委屈你暂住我的侧房,这样方便我们互授功法。”
“好的,咱们赶快开始吧,这个湿来湿去的身体我是一天也待不了了!”
“……”
第5章 交锋
作者的话
随着众人前行,不多时,流莺便抵达了秦剡的居所——静阁旁侧的静雅阁。在秦剡的安排下,先前那位紫衣丫鬟——紫铃,开始为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这紫铃丫鬟倒是显得异常懂事,即便对此安排有一脸的不满,也依旧乖巧的忙碌起来,待沐浴的热水备好,紫铃试了试温度,便贴心的搀扶流莺进入浴池,随后开始轻柔的为她擦洗着身体,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温婉细致,令流莺不禁怀念起昔日的保健时光。
沐浴后的流莺,肤若凝脂,柔嫩细腻,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如同山间清晨的微风,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紫铃看着她那完美的身材,心中不禁涌起阵阵自卑。不过想到自己还是干净的处子之身,而对方,却是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她又释怀过来,她深知自己的主人是个志向远大、不沉溺于女色的男子,绝不会轻易被这徒有其表的花瓶所吸引,想到这,她愈发尽心尽力的服侍起来。
紫铃面色古怪拿出秦剡备好的一套衣物,思索片刻后,轻柔的为流莺穿上,随后便开始为其梳妆打扮。她手法娴熟的梳理着流莺的齐腰长发,为她编织了一个优雅的发髻,并插上了一支精致的蛇纹玉簪。接着,又精心为流莺涂抹了淡淡的胭脂,使她的面容更显娇艳动人。
片刻之后,流莺站在镜前,目光讶然,经过紫铃的精心梳妆打扮,她的容颜更加妖娆妩媚、惊艳绝伦,若是被昔日的自己遇上,那必然是三年大赚,十年不亏。一袭鲜红长裙翩然垂落,裙摆侧边巧妙开缝直达大腿根,那双纤细而修长的黑丝美腿隐约可见,仿佛是大自然最完美的杰作,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魅力和诱惑。其脚下踩着一双有金丝点缀的红色细高跟,摇曳生姿,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流莺现在严重怀疑秦剡这腹黑男是故意的。
“不是……我说,秦兄,这身衣服是不是有点那啥……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而且你给我弄这鞋跟又细又高,我走路都走不了,怎么酣畅淋漓的战斗?”
“流莺姑娘,这就是你不懂了。我是想训练你的平衡能力,等着我这就找匠人给你量身定做一双带刃的新鞋,保证让你穿着杀人如麻。”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
流莺细致检视了一下自己这具除了漂亮水多外没什么卵用的身体,其肌肉并不发达,反应力也只是一般水平,不过好在健康状态良好,没什么疾病。衣着虽然不够得体,但至少还算整洁。刚刚梳洗完的身体,显得格外清爽干净,下腹部的魅纹若隐若现,仿佛在呼吸一般,散发出阵阵诱人的涟漪。尽管还有诸多不足,但总体来说,状态已经算是极佳了。
如此这般,流莺决心尝试一下那神秘的古息秘术。她心念一动,周围顿时涌现出大量的黑雾,仿佛自虚无中诞生,迅速将她笼罩在内,随后丝丝缕缕地渗透进她的体内。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眼中闪烁着漆黑的幽光,稍纵即逝。
流莺以当前的身体状态为基准,施展了古息秘术。如今,她每天都能重置一次这个状态,仿佛拥有了一个“存档点”。换句话说,她就像在游戏中保存了当前的进度,每天都可以选择重新加载这个状态,甚至连贴身衣物都可以随之重置。这样的能力既避免了因身体无法自理而陷入的尴尬境地,又让她可保青春永驻,难怪秦剡会如此垂涎这部功法。
然而,这古息秘术却也并非完美无瑕。曾有人误以为掌握了它便能长生不老,但事实并非如此。的确,古息能让修行者永葆青春,但若是在受伤未愈时重置状态,则会不断消耗寿元。这种消耗是永久性的,日积月累之下,终有一天修行者会突然暴毙而亡。
……
秦剡瞥见精心梳妆打扮后的流莺,瞬间呆愣在原地,目光久久无法移开。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满含笑意的转过身去。
“随我来吧,族长有意亲自审问你,你无需过于忧虑。只需按照我先前教给你的应对之法行事即可。”
“额……你确定?”
“确定无疑。”
“你不会坑我吧?”
“……”
随秦剡缓缓步入议事堂,金碧辉煌的装饰与雕梁画栋的构造交相辉映映入眼帘,高高的穹顶下,一盏巨大的吊灯垂挂,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整个议事堂映照得如白昼般明亮。流莺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那位满头白发的枯瘦老人身上。老人坐在高位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冷地盯着流莺,仿佛能洞穿她的内心。流莺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上位者的气势,恐怖如斯。
“剡儿,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老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回荡在议事堂内。
秦剡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找了一处靠边的雅座坐下。他神态悠然,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流莺则被留在了二人中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的站在那里。
“上!”秦剡突然发出一声命令。
流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汪!额不是……好嘞!”
随着一声令下,流莺瞬间跃起,全身迸发出夺目的蓝芒,以一记迅猛的飞踢,直取秦晟的面门。后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仍不动如山,随手调动起体内的魂力,准备以魂诀迎击。可诡异的是,其强盛的魂力在触碰到流莺的身体时,竟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屏障,被直接弹开。危急时刻,秦晟躲闪不及,只得匆忙举起手臂抵挡。那耀目的蓝芒再次泛起,秦晟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便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被一脚踹下了高座。
还未等秦晟来得及起身,只见一只鲜红色的高跟鞋在他眼前极速放大。他心中一紧,顾不得面子,连忙一个懒驴打滚,险险的躲开了流莺的追击。只见对方一脚嵌入自己身旁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瞬间激起片片碎石纷飞。
“这是……狂澜?!你究竟是谁?为何能施展熊峰的独门功法?”顾不得脸上生疼,秦晟躺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上方的流莺,眼中满是惊异不解。一条黑丝美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黑的内裤隐约可见。
“行了,回来”闻秦剡一声令下,流莺立即跳出战场,乖乖守护在秦剡的身后。
“如何,父亲?”秦剡淡淡开口,“熊峰之死,确实是我们所为。流莺是我的人,她的实力和熊峰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古息和狂澜皆已落入我的掌控之中。”
秦晟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语气平稳:“你做得很好……把古息交出来,我便不再追究。但熊家那边,我总得有个交代,过1月后我会按照族规将你逐出家门。你今后,便自求多福吧。”
秦剡冷笑一声:“父亲果真是宽容大量。古息,我自然可以交给父亲。但前提是,您需要用完整的魂诀功法来交换。”
秦晟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把她抓起来拷问?!”
“父亲,您大可一试。”秦剡的语气淡漠,“若我所料不差,流莺对魂诀的攻击有着极强的抗性,而且她现在已经继承了熊峰的全部力量。怕是整个秦家倾巢出动,也未必能够擒住她。”
秦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剡儿,你做得不错。但你就打算这样将族长之位拱手让给你的兄长吗?”
秦剡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哦?族长之位?那本来就是兄长的囊中之物,我又何必去争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淡漠,仿佛对于那个所谓的族长之位,他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过。
第6章 偷吃
作者的话
“喂喂,你听说了吗?那个全北境最强的熊峰族长竟然在怡仙楼意外身亡了!二公子似乎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按照族规,他下个月就要被逐出家门了,他手中的产业也都要拱手让给大公子了!”
“什么?!大公子要回来了?他不是早就因为私通蛮族被逐出家族了吗?这怎么可能!”
“别大惊小怪的,大公子已经回来了,你们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吧。不过二公子自从那件事后,就变得自暴自弃,甚至还带了个无臂妓奴回来住进了静雅阁!”
“我前两天还在后院见过那个妓奴,绝对是全北境第一美女,我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她的侧脸,可惜之前没钱拜会啊!”
“我靠,你小子运气真好,我怎么就没碰见过!”
“没事,过一周就是族长的寿辰了,所有的族人和女眷都要出席,届时再一睹芳容吧,哎嘿!”
“哎嘿嘿!”
“你们这些臭男人!二公子一定是被这个妖女蛊惑了!”
“就她那长相,怕是谁也把持不住啊。不过,二公子如此自甘堕落,想必已经放弃族长之位了吧。”
“别提族长之位了,一个月后二公子失去家族庇护后,性命都难保。熊家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呜呜呜,可怜的二公子,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讨好大公子吧。”
……
自从住进秦家,流莺便过上了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终日闭门不出,潜心于静雅阁修炼魂诀。回想自己上次出门时的情景,她心中一阵不快。那时的自己宛如一只被众人围观的猴子,四周充斥着扰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之后,她便索性不再出门。
然而,近几日来,流莺却察觉到每日按时送到静雅阁的生活用品似乎越来越少,原本琳琅满目的物品如今变得寥寥无几。就连每日的膳食也日渐简陋,从最初的色香味俱佳,到后来的清汤寡水,再到如今的残羹剩饭。就连一直负责照顾她的紫铃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要为她打抱不平。
“肯定是三小姐干的!她简直欺人太甚!”
“紫铃,谢谢你这几天对我这么好……”流莺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真挚。
“哪,哪有啊!”紫铃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我只不过是看你太笨了,什么事都做不好,一天到晚傻乎乎的,只知道被人欺负!二公子也真是的,把你带进来后自己就闭关修炼了,也不看看我们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说着说着,紫铃的眼眶渐渐湿润,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
流莺静静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可爱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关怀,是那些萍水相逢的技师们所无法给予的。
“紫铃你真好。”流莺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我吃饱了,你吃吧。”
紫铃看着流莺面前几乎未动的食物,眼眶更红了,她哽咽着说道:“你就吃了一小口,怎么可能吃饱,你这个傻子,总是把吃的用的都让给我,我之前还那样欺负你,我,我,呜呜呜……”
“哎哎不哭了不哭了,我就是个粗人,饿个一顿两顿不要紧,你多吃点就行。”流莺望着眼前哭哭啼啼的紫铃,不免心疼起来,自己每日运行古息的确饿不死,但是她不能让紫铃天天跟着自己一起挨饿,必须得想点办法了。
‘话说秦剡那个混蛋闭关修炼也不至于不吃饭了吧?肯定是天天有人给他送饭,我去偷他的东西吃不就行了?他长得那么高大壮实,偶尔少吃点不要紧吧?’
拿定了主意,次日清晨,趁紫铃还未起床,流莺悄悄溜出了房间,躲在了静阁旁边的树上,暗中窥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见一个小厮端着饭菜走来,当中竟还有一只香气四溢的烧鸡!小厮将饭菜放在静阁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随后便转身离去。
流莺耐心等待了一会儿,见四周无人,便迫不及待的朝那饭菜扑去。一口咬住烧鸡,她转身便跑。不过十息之间,她便叼着烧鸡溜回了静雅阁,却正好撞上了正在寻她的紫铃。
“啊?流莺姑娘,你这是……”紫铃看到她嘴中叼着的烧鸡,一脸呆滞。
“哈哈我从静阁那边偷的,哎哟我靠!”流莺一张口说话,那烧鸡便不慎掉在了地上。
“呃,脏的地方我吃吧。”流莺有些尴尬的说道。
紫铃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用啦,我洗洗就好了。”
片刻后,紫铃将烧鸡洗净,放在桌上。两人看着这只诱人的烧鸡,不禁感到饥肠辘辘。
“这样真的不要紧吗?二公子会不会生你的气……”紫铃有些担忧地问道。
流莺摇了摇头,满不在乎:“不要紧不要紧,他答应我包吃包住我才跟他走的。他哪有脸找我麻烦!”
紫铃无奈的看了流莺一眼,抬手将一个诱人的鸡腿塞到她嘴里,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连续数日,流莺都故技重施,两人惬意的吃了一顿又一顿。
而今日,当流莺再次踏入静阁,她的眼前顿时一亮。只见饭桌上摆放的菜肴中,竟然卧着一只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美味烧鹅。她眼疾嘴快,一口叼住烧鹅便要离去。哪知一回头,竟看到秦剡正一脸无语的盯着自己,她当即愣在原地,口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
秦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妖娆妩媚人间绝色的女人,此刻却叼着烧鹅,嘴角还挂着哈喇子,这副诡异的画面深深刻在脑中,再也挥之不去。
“我说这几日怎么没有荤菜,原来是你”
“呃……里可应呃咧嘶”
看着流莺一副慌张无措的样子,他不禁觉得这一幕颇为好笑,却丝毫没有搭把手将那只烧鹅从她口中解救出来的意思。
“好吧,我且听听你想怎么解释”
“里唔要嗨哦哼!”
……
“所以,你们这两日就来我这偷吃的?”秦剡略带调侃的问道,目光落在流莺身上,此刻的她还处于做贼被抓现行的尴尬之中,正低头躲在紫铃身后,眼观鼻,鼻观胸。
紫铃见状,连忙站出来解释:“二公子,你可得帮帮流莺姑娘,这几日她过得太惨了,三小姐把她的吃穿用度都压榨得紧,我们连清水和薪碳都没有,实在是没办法才偷偷来找吃的。”
秦剡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流莺姑娘,我即答应你要护你周全,便不会委屈了你。至于三妹那边,我会去和她说道说道。三天后便是族长的寿辰,届时你们随我一同前去。不过,三妹心胸狭隘,肯定还会为难你们。你可得好好护住流莺姑娘,她这人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健全,容易受人欺负。”
紫铃连连点头:“嗯嗯,二公子说的极是,奴婢知道了!”
流莺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从紫铃背后探出头来,“不是……你俩啥意思 能不能背着我再说坏话???”
秦剡并未理会,反而神色一正,沉声叮嘱道“你那日务必戴好面纱,而且要全程让紫铃搀扶着你。”
“为啥?”
“你别管,照做便是。”
“……”
第7章 婚约
作者的话
寿辰当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宏伟的秦府邸内,红绸飘扬,繁花似锦,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放眼望去,人们身着各式各样的华服,手持各色贺礼,纷纷前来为寿星送福。他们中有的是北境的名门望族,有的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还有的是来自中土皇城的尊贵使者。
在庆典庭院的宽阔场地上,流莺宛如一颗璀璨星辰,悠然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瞬间便成为了场上的焦点。她身披一件纯净无瑕的白色罩袍,其质地轻柔如云,随风轻轻飘动,犹如仙子下凡般飘逸动人。一条细腻柔滑的白色面纱巧妙的掩住了她的盛世容颜,只露出那双如丝媚眼,闪烁着诱人的粉色微光,摄人心魄。
“哟,这不是流莺姑娘吗?”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微胖女子突然从后方冒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尖酸刻薄,缓缓步入庭院。她上下打量了流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穿得再光鲜亮丽,也藏不住你骨子里那股肮脏的气息。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妓奴,再怎么装扮,也不如一条母狗。”
流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然明了这女子的身份——想必便是那位秦家的三小姐秦暖暖了。转头瞥了一眼搀扶着自己紧张得不敢出声的紫铃,心中暗叹:‘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你这个怂包。’想起秦剡之前的叮嘱,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与这女子纠缠,转身欲走。然而,秦暖暖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她紧跟着流莺的步伐,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说道:“这几日的伙食可好?”“呵呵,看这架势,在场的不少人应该都是你的老相识吧?怎么,不打算跟他们打个招呼吗?”“哎,别走呀,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秦暖暖突然跑到流莺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件首饰,在流莺眼前晃了晃,顿时,一股红色光芒将后者笼罩。
天媖石!
流莺顿时双腿一软,身体紧跟着燥热起来。好在紫铃一直紧紧的搀扶着她,才使得她能够勉强保持住平稳的步伐,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她用力咬住下唇,竭尽全力抑制住那股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
‘该死,这个女的有病吗?难道秦剡早就预料到了?’她在心中暗自咒骂,却不敢在脸上流露出丝毫异样。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有力:“秦姑娘,你长得相貌平平,首饰也土土气气,快回去照照镜子吧。”
“你!!!”秦暖暖被她的话气得满脸通红,怒火中烧的瞪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就在这时,秦剡步履沉稳的走了过来。他瞥了一眼二人,眉头微蹙,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悦:“三妹,今天是父亲的寿辰,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秦暖暖显然对秦剡的行为感到极度失望,“二哥,你到底何时才能清醒过来?你怎么能被一个妓奴所迷惑?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说罢,她愤然转身离去,天媖石的红光也随之消散。
秦剡无奈摇了摇头,走到流莺身旁,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能撑住吗?”
流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现在好点了。我坚持不了太久,你多留意我。”
“那是自然,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同气连枝。若是被人发现了你的弱点,那我们的处境会变得极为危险,后果不堪设想。父亲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你,即便我已经暗示他天媖石对你无效,但他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三妹也肯定是在父亲的授意下,才会特地拿出天媖石来试探你。我们须得小心行事,不能有丝毫大意。”
流莺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在紫铃的搀扶下寻了一处偏僻之地入座。
……
众人纷纷入座,寿宴的序幕终于缓缓拉开。
随着乐声响起,一群身着彩衣的舞者鱼贯而出,他们手持长杆,杆头分别系着精致的龙形和凤形道具。龙身蜿蜒曲折,鳞片熠熠生辉,仿佛真的巨龙降临;凤鸟则展翅欲飞,羽毛流光溢彩,尽显高贵典雅。舞者们随着音乐的节奏,或盘旋飞舞,或昂首挺胸,将龙与凤的灵动与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流莺对这些浮夸的舞龙舞凤表演兴趣寥寥,她的眼神渐渐游离,不经意间落在了主座上的众人身上。坐在最显眼的主位上的,正是秦家现任族长,北境四大圣皇级高手之一的秦晟,他气色红润,丝毫看不出即将迎来六十大寿的痕迹。
在秦晟的右侧,一位黑衣男子静静的坐着,他的面容清秀如画,宛如女子一般,却是不苟言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旁边则是一名白衣女子,青春靓丽,气质出尘,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清新脱俗。流莺猜测两人很可能是自中土皇城远道而来的使者。
而在秦晟的左侧,坐着两位面容威严的老者。他们的目光深邃,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实力强大的高手。流莺猜测,这两位老者很可能是四大家族中另外两家——司家和李家的族长。她并没有看到熊家的人前来参加这次寿宴,想必熊家仍对熊峰之死耿耿于怀。
除了这些贵客之外,秦家的年轻一代也悉数到场。秦凯、秦剡和秦暖暖依次坐在两位族长左侧。这秦凯流莺倒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此人长得过于像路人,流莺瞅上一眼便没了兴趣。此外,还有两名未见过的高手也赫然在座,想必就是天道阁和地灵宗的掌门了。如今,好的修炼资源大都被家族所垄断,门派的生存空间被压榨得厉害,其弟子也多是一些贫苦人家的孩子,放眼整个北境,也只有这两个门派的规模相对大一些,虽然不如四大家族那样显赫,但在北境之中也是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
寿宴至正午时分,众人酒足饭饱,气氛正酣。突然,秦晟族长缓缓站起身道:“今日能与众位好友欢聚一堂,实乃幸事。不过,想必大家也都知晓了近日发生的一些风波,今日我便倚老卖老说上几句。”他环视四周,继续说道:“关于熊族长之事,确实非我秦家所为,当日他因修炼不慎,走火入魔,不幸陨落,实乃天意难违。试问在座的各位,又有谁能够有那等实力伤得了熊族长呢?剡儿或许在招待上有所不周,但他绝无伤害熊族长的能力。如今我已暂免其少族长之位,按族规一周后便会逐出家门历练上个一年半载,如此安排,也算是我秦家给熊家一个交代。不知各位对此是否满意?”
司家和李家的族长闻言,立刻起身表态:“秦族长言重了,公道自在人心,我们自然没有异议。今日是您的寿辰,我们理当欢庆,不宜再提这些纷扰之事。”其他宾客也纷纷附和,表示理解。
秦晟满意的点了点头,“多谢诸位朋友的理解和支持。此外,今日我还有一事要宣布。剡儿虽已年近而立,但因忙于家族事业,一直未有婚配。近日,他与一位女子相识相知,两人情投意合,我亦感欣慰。然而,这位女子的身世颇为特殊,她乃是东土柳家之后,因遭奸人陷害,不幸沦落至北境。今日,我决定为她做主,将她从奴籍中赎出,并许配给剡儿为……妾。望各位能在此做个见证,日后若有人再对她出言不逊,休怪我秦家不客气。”说罢,秦晟的目光转向躲在角落的流莺,温和的唤道:“流莺姑娘,你为何躲得那么远?快上前来入座吧。”
‘??????????????????????????????????’
第8章 隐居
作者的话
秦晟为流莺赎身,并将其许配给秦剡的话一说出口,座中众人瞬间哗然,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秦家在北境的地位举足轻重,如今其嫡子竟要纳一个妓奴为妾,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众人的目光纷纷顺着秦晟所视方向,聚焦于角落中那道纤细的白色身影上。
‘呃?什么情况?’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流莺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她疑惑的看向秦剡求助,却见对方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
‘秦剡你这个废柴,早晚让你坑死……’流莺心中暗骂,自知已没有退路,只得在众人灼热目光的簇拥下,缓步走向主座。一番寒暄过后,她硬着头皮坐在秦剡和秦暖暖之间。霎时间,天媖石的红芒再次汹涌而至,将她笼罩其中。流莺强忍不适,怒目瞪向秦剡。
秦剡见状,连忙低声解释:“我对此事也毫不知情。想来是父亲认为我们尚有价值,想借此机会向我们示好拉拢,并将你与秦家紧紧捆绑在一起。”
流莺恶狠狠的白他一眼,冷冷说道,“秦剡,我警告你,我们合作归合作,但这副身体将来必须要入我的后宫,不可能嫁给你做妾!”
秦剡闻言,愣了半晌,随即无奈笑道:“是是是,那你可得在换回男身之前为了自己好好守身如玉。放心吧,你我无需完婚,父亲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为你赎出奴籍也需要个合适的理由。”
流莺听了觉得在理,便不再纠结此事,开始专心抵御天媖石的光芒,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她的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也变得愈发迷离。她虚弱的对秦剡说:“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无妨,你靠我近一些。”秦剡轻声说道。
流莺闻言一愣,但还是依言靠了过去。秦剡顺势将其搂入怀中,同时暗中施展手段,将她悄然击晕。就这样,流莺静静的倚在了秦剡的胸膛上,她的头微微低垂,长发随风轻扬,与秦剡的衣袍交织在一起。从旁人的视角望去,两人仿佛正亲密的依偎在一起,难舍难分。
然而,自始至终,那个身穿黑衣的皇室男子始终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两人的互动。他的目光越发深邃,将这一幕默默记下。
……
三日后,秦府门前人头攒动,十余人集结于此,他们都是心系秦剡之人。紫铃泪流满面,她紧紧搂住流莺的腰,声音满是担忧和不舍:“流莺姑娘,让奴婢随您一起走吧。若是没有我在您身边照顾,您自己要怎么办啊……”
流莺轻轻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紫铃的额头上,言语越发温柔:“紫铃,此次我们离开,肯定是危险重重,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冒险。你留在府中,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或许用不了几天,我们就能重逢。放心吧,我这人皮糙肉厚,非常抗造。”
紫铃听了这话,眉头却皱得更紧了,“您又在胡言乱语了……”她看起来更加不放心了。
此时,秦剡适时走上前来,他向众人一一告别,语气坚定:“各位朋友,无需过多挂念。父亲在寿宴那天就已改口,昨日更是私下找我谈话。只要我们能够撑过这半年,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便能够重回族内,得到家族的认可。你们先回府中,安心等待我们的归来。来日再会。”
说完,秦剡便搀扶着流莺上马,随后自己也跃身而上,两人共骑一马,扬起一片尘土。
……
森凉村,一个隐匿于北境东域万仑山山脚下的贫瘠村落,仿佛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静静伫立在这片苍凉的大地上。这里,四野苍茫,满目凄凉,连风都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枯黄的草木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缩颤抖,偶尔有几只野鸟掠过天际,发出几声孤寂而凄厉的鸣叫。
村中的生活异常艰辛,村民们每日早出晚归,辛勤耕耘着这片贫瘠的土地,只为换取那微薄的生计。破旧的房屋、衣衫褴褛的身影,以及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便是森凉村的全部。
在村中的一处偏僻角落,坐落着一间简陋木屋。这里住着一男一女两人,男人一身农夫打扮,粗布衣裳包裹着健硕的身躯。女人则是一身村姑装扮,朴素的衣裙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虽然衣着简陋,却难掩两人出众的气质,他们便是隐居于此扮做一对夫妇的流莺和秦剡。
流莺每日负责上山砍柴、碎石、捕猎等粗重的活计,而秦剡则负责缝缝补补、生火烹饪等相对精细的活儿。村里人对这对新来的夫妇还算友善,尤其是秦剡,他英俊帅气,乐于助人,时常把多余的猎物分享给邻里,很快便和村民们相处融洽。然而,流莺的生活却相对孤立。她因残疾而行动不便,加上整日戴着面纱,不少村民都对她指指点点,非议不断。流莺也因此深居简出,只在夜间悄悄一人上山捕猎。
夜晚,昏暗的小屋内,摇曳的烛火映照出二人对坐的身影。他们边品尝着简单的饭菜,边借着烛光聊起天来。
秦剡放下筷子,神情略显沉重:“你……不会怪我吧?”
“?”
“对不起,我那时在府上,为了与父亲周旋,确实利用了你。”
流莺摇了摇头,满不在乎的说:“秦兄,说啥利用不利用的,朋友不就是要相互利用,我这初来乍到的,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别嫌我烦就行。”
秦剡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流莺,随后又舀了一勺饭喂给她:“此地偏僻,熊家的人暂时不会找过来,但我们仍需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万一。”
“嗯嗯。”流莺吧叽两口饭,看着自己残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秦兄,这几天委屈你照顾我了,我一定好好出力,指哪打哪!”
“……无妨,我也会想办法尽快为你换具合适的身体。”
“一言为定。那个,不是我说,你这兔子是不是有一面烤糊了?”
“……”
第9章 堕落
作者的话
夜色渐暗,流莺躺在冰凉的地铺,感受着小腹传来的阵阵不适,倍感烦躁,自己附身到这副身体上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然而,她依旧无法适应这扰人的悸动感。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究竟什么时候能换个身体?我看秦剡这具就挺不错的……’流莺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躺在木床上的秦剡,思绪万千。
‘这地铺还挺舒服的!’
片刻过后……
‘这地铺好硬!’
流莺试图翻一翻身,但又怕弄乱秦剡为她细心盖好的枕被,她轻声问道:“秦兄,睡了?”
秦剡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平静而沉稳:“我未睡,何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熊家的人恐怕不久就会找到这里,要是被几个高手联合围攻,我怕是也难以抵挡。”
秦剡沉默了片刻,说道:“届时我们或许只能上山周旋了。现在你需要专心修炼魂诀,你的攻击手段过于单一,若是腹背受敌,很容易陷入困境。”
说到魂诀,流莺不由一阵苦闷:“我最近在修炼上遇到点困难,魂力的调动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只要试图灵魂离体,就会感觉疼痛难忍,是不是我哪里修炼的不对?”
“……兴许是你的身体和魂魄结合的过为紧密。”
流莺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丝失落,换回男身似乎仍是遥遥无期。她偷偷瞥了眼秦剡,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但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还有个办法……但是……”
话未说完,她那刚刚泛起一抹羞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卧槽,我在想什么呢?!我不会要雌堕了吧!!’流莺拼命摇晃脑袋,为自己刚刚一瞬间的动摇感到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能摆脱这具束缚她的身体,自己的意志力本就薄弱,真的能够撑下去吗?每当夜幕降临,流莺的脑中便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些属于柳湘的销魂时光,那些缠绵悱恻的片段就像是毒药一般,不断侵蚀着她的神智。一股想要重拾鱼水之欢的欲望在心底悄然滋生,让她感到越来越难以自控。小腹处的魅纹所带来的影响,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令她无时无刻不处于一种情欲满载、难以自持的状态。她曾试图忽视这种奇异的感觉,但那魅纹就彷如透过皮肤镌刻在她的灵魂之上,与之产生阵阵共鸣,将她引向充满诱惑的无尽深渊。
适才冷不丁冒出的想法令流莺感到极度恐慌,一股莫名烦躁涌上心头,猛然冲散她的胡思乱想。
“老子纯爷们!!”她懊恼的从地铺上跳起,愤愤的朝山上走去。
“?”
……
这一日,隔壁的寡妇王嫂携着女儿孙玉儿前来拜访。一踏进屋内,王嫂便满面春风的拉住了秦剡的手。
“王公子,这是我们家玉儿特地为你精心熬制的鸡汤,你快坐下尝尝,我见你每日辛勤劳作,家中又无人照料,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说着,她还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一旁正在看热闹的流莺,眼中透露出些许不悦。
见流莺不搭理自己,王嫂又转过身来,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对她说:“刘姑娘,你真是好福气啊。明明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却能傍上李公子这样出类拔萃的郎君。哪里像我这女儿,温婉贤淑,勤劳持家,如今却仍是待字闺中,无人垂青。”
流莺被王嫂一句一句的给整不会了,总觉得对方似乎话里有话,但又有点get不到。她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孙玉儿。这姑娘的确惹人怜爱,身材娇小玲珑,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如同山间的清泉。她羞涩的低着头,偶尔偷偷抬头看一眼秦剡,双颊便会迅速泛起一抹红晕。再看向秦剡,他此刻正一副温文尔雅的绿茶模样,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轻柔的扶着王嫂坐下。
“王嫂您说笑了,玉儿天生丽质,怎会缺少优秀的男人追求,我只会做些力所能及的粗活,上不得台面。”他顿了顿,从身后提起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只毛色鲜亮的死兔,“对了,这是家妻昨日上山捕的兔子,您拿回去吧,我们夫妻二人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这些兔子,请您务必收下,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吧。”
“她捕的兔子?……呃……”王嫂看着眼前的兔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整个森凉村里,能上山捕猎的勇士寥寥无几,她显然不信秦剡的话,但看着对方那诚恳的眼神,她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瞧秦剡一句话就把对方噎得说不出话来,流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可惜了那几只兔子,自己费了不少功夫才带下山来。虽然秦剡也有能力上山捕猎,但流莺并不喜欢整日无所事事、坐享其成的感觉,更不喜欢被别人当做弱者百般照顾的感觉,未来自己可是要成为北境王的男人!
秦剡随后又祭出几句尬言尬语,终于是把王嫂噎走了。
流莺看着秦剡,打趣道:“秦兄,这孙玉儿,想嫁给你!”
秦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哦?你觉得如何?
“你要是喜欢,就收了她吧,我不喜欢小家碧玉型的,后宫里没她的位置。”
秦剡闻言,上下打量了流莺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道:“巧了,我也不喜欢小家碧玉、温柔体贴的女子。我反倒更喜欢那种外表妖娆妩媚、内心却傻里傻气的女子。”
流莺被秦剡的回答搞得有些无语,无奈摇了摇头,“……你这人忒怪,世上哪有这种奇葩女人,年轻人眼光不要太挑。”
“嗯嗯,老嫂子您教训的是。”
“……”这哥们属馒头的吗?说话这么噎人,以后不带你保健了!
望着流莺顶着绝美的容颜又翻起白眼,秦剡觉得颇为好笑,他的目光又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对方胸口若隐若现的春色之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瞬间涌上心头。他急忙摇了摇头,试图将这股杂念从脑海中驱散。
这几日来,秦剡与流莺日夜相伴,已多次目睹了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人风情。换做寻常女子,恐怕早已对自己的失态有所察觉,然而流莺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在秦剡面前总是无所顾忌,使得他每每都能大饱眼福。
至于流莺的日常生活方面,秦剡倒真没出什么力。流莺的古息功法已至大成之境,她每日无需繁琐的洗漱与排泄,甚至连衣物妆容等贴身之物也能随着古息的运转而自动复原。除了在感到饥饿和困倦时需要进食和休息,她就像一位超脱凡尘的仙子一般。只是,这位“仙子”的行为举止却时常透着几分古怪。有时,她还会突然用头不停撞击墙壁,嘴里嘀咕着一些令人费解的话语,诸如“刺多肉变奇”之类的怪词层出不穷。
当日夜里,秦剡如往常一样享受着流莺的丝丝春光,讪讪说道:“时日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流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眨了眨眼睛道:“要不……今晚我睡床上?你试试地铺?”
秦剡一愣,笑道:“先前不是你说要打地铺的吗?”
“地上有点硌人,咱俩一人一天轮换着怎么样?”
“容我拒绝。”
“那咱俩一起睡床吧。”
秦剡闻言顿时愣住,流莺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令他瞬间口干舌燥起来,刚想说出“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却被流莺无情打断:“呔!不要紧,我又不是真女人,往里面点老铁,腾个地儿。”说着,便自顾自的挤到了床上。
两人并肩而卧,虽然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但在这宁静的夜晚,彼此的呼吸声却显得格外清晰。
“帮我盖个被。”
“……”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尾,窗外虫鸣和风声交织入耳,秦剡静静的感受着夜的静谧,一夜未眠。
第10章 绝望
作者的话
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流莺与秦剡渡过了一段相对宁静的隐居生活。起初,由于两人都缺乏生活技能和常识,他们时常挨饿受冻,好在孙玉儿每隔两三日便会借口来找流莺,后来更是自告奋勇照顾起她的衣食起居。
在数月的相处中,流莺越发觉得这个小姑娘惹人怜爱。她原本还以为孙玉儿是什么心机白莲,但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纯真无邪的懵懂少女,一颗芳心深深被秦剡所俘获。毕竟,在这个村子里,像秦剡这样博学多识、英俊潇洒的男人绝无仅有,此外他还有着爱妻顾家的人设,自然让那些灰头土脸、痴傻呆愣的青年们相形见绌。
这日,流莺静静的坐在桌旁,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孙玉儿细心的喂自己吃饭。孙玉儿那痴情模样让流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她轻轻扭过头,避开面前的饭勺,轻声问道:“玉儿,你想嫁给王剡吗?”
孙玉儿闻言,猛的一惊,手中的饭勺差点掉落。她慌忙站起身,然后手足无措的跪在流莺面前,声音带着颤抖:“对不起,莺姐姐……我,我真的没有那种奢望。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你和王公子郎才女貌,风华绝代,一定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村姑,能够时常见到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如果姐姐觉得我碍眼,我立刻离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着,她的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流莺这条单身狗哪能受得住这种暴击场面,恨不得立刻长出双手把她搂入怀中,“玉儿,快起来,别哭,别哭了,我不在意。”
看着潸然泪下的玉儿,又想到秦剡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她便忍不住来气。
‘可恶的秦狗,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时心软,连忙柔声安慰:“玉儿,其实我和……王剡不是真正的夫妻,只是恰好沦落至此,假扮夫妻而已……我对他也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你如果真心喜欢他,就大胆去追求吧,不用顾虑我。”
孙玉儿闻言,愣住了。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着流莺。流莺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口不择言,万一她真的听从自己的话去追求秦剡,那无疑把她推向火坑,秦剡这人可不是善类,待在他身边更是危险重重。
然而,孙玉儿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苦涩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莺姐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王公子与我有着云泥之别,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可惜,我原本以为可以努力被姐姐收作丫鬟,这样我就能够时常看到他了……”
流莺听着孙玉儿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叹了口气,说道:“玉儿,值得吗?”
孙玉儿默默低下头,没有说话。
“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流莺轻声说道,“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
孙玉儿默默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走向门外。
“我可能要嫁给王二强了……”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莺姐姐,明天……我还能来吗?”
“……”
……
寂静的夜色中,流莺怔怔的看着正在修炼古息的秦剡,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思绪。她回想起今日所见孙玉儿的凄凉身影,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女人的地位如此卑微,只能作为男人的附庸,就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联想到此刻的自己,连普通的女人都不如,不过是一个玩物,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流莺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忍不住向秦剡问道:“老秦,我是不是有点笨?为什么这么久了还做不到灵魂离体?我这还有希望吗……”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颤抖和迷茫。
“你不愚笨,只是不聪慧。”
“……嗯?”
秦剡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流莺那怀着些许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他深知流莺为了修炼魂诀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每当看到她强忍着剧痛,试图将灵魂从身体中撕脱出来,秦剡的心都如同被无数利刃切割,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流莺,你拥有双重魂魄,魂力远胜常人。但你的魂魄如今被这具身体紧紧束缚,二者之间的结合紧密无痕,浑然一体,怕是已然无法分离了……”
话到此处,秦剡不禁避开了流莺那质问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话过于残酷。但他必须让她面对现实。
流莺怔怔的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呆立不动。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接着是深深的不甘和无奈。那光芒最终暗淡下去,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是吗?……我要做一辈子女人了?”
秦剡注视着流莺那落寞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他缓缓走上前,轻声说道:“要恨便恨我吧,流莺。都是因为我当初用魂力侵扰了你的魂魄,才让你被迫困在这具女身之中。”
流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不再出声。沉默了许久,她终于缓缓走到了镜前,目光呆滞的盯着镜中那个妖艳动人的女子。
“不怪你老秦,如果不是你,我估计非疯即死……”
流莺缓缓走近镜中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罢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她静静的打量着自己的每一个细节,从头到脚,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她的目光直视镜中那双妩媚而深邃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讥笑。
“胸大腰细屁股圆,明明是个破鞋,还粉嫩如初,还真是个极品rbq。”
看着流莺那怅然若失的容颜,秦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上前将她那纤细的身影紧紧拥入怀中。然而,他深知,此时此刻对方最不需要的就是来自他人的怜悯与呵护。
“rbq为何物?”
“大概就是你们所说的炉鼎吧。”流莺低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她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秦剡,“秦兄,能否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秦剡心中一紧,感受到了对方语气中的绝望。
“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堕落成了人尽可夫的rbq,你就杀了我。”流莺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决绝与坚定。
“……不……我不会,我会为你寻找魅纹的破解之法,我会为你寻找换回男身的移魂之法,若是没有,我便自己创造。”
“如果我堕落成了rbq,你就杀了我!!!”
月光透窗洒下,温柔抚过流莺坚定的面庞和微红的眼眸。
秦剡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紧紧锁定在流莺身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刻入心底。这一刻,他的世界静止了。他知道,自己会永远铭记这一瞬间,究其一生,也无法忘怀。
第11章 恶战
作者的话
次日,晨曦洒落,光芒温柔而刺眼,远方的喧嚣声若隐若现。流莺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地铺和空无一人的房间。她轻轻从床上起身,运起古息之法,只见那些烦扰的发丝和晕开的妆容瞬间恢复如初。她走向镜前,目光落在镜中那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妩媚女子身上,心中仍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自己吗?
回想起穿越之前的经历,自己也曾读过一两篇关于互换变身的小说。故事中,男人的灵魂穿越到女人身上后,用不了多久,性情就会变得和女人一样,整日柔柔弱弱、哭哭啼啼,最终蜕变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嫁作他人妇。这等惊悚的剧情令她头皮发麻,不过令流莺感到欣慰的是,虽然这具身体总是充满情欲,但她的内心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至少现在还是像个钢铁直男一般,只是无形之中自己似乎变得更情绪化了一些。至于这种整日欲求不满的状态,流莺不禁苦笑,这似乎和她以前身为男人的时候也并无不同,遗憾的是不能当手艺人了,看来要另寻他法解决了。
想到此处,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默默运起魂诀。一股温润而强大的魂力自她胸口缓缓升腾,渐渐在体表凝聚成形,化为一只蠕动着的迷你触手。她低头看着这只袖珍小触手,又望向自己的裙底和残肢,她若有所思,一个大胆的想法自脑中浮现,看来这魂诀还是得好好修炼!
远处的喧嚣声愈发扰人,其中似乎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流莺心中骤然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涌起。她毫不犹豫的撞开门扉,疾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沿途,她的视线被一幕幕惨烈景象所震撼。只见一具具村民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原本宁静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她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心中的焦虑愈发强烈。
片刻之后,流莺终于来到了一处山脚之下。只见一个满身伤痕的熟悉身影正被数十名身着棕衣人围在中央。
“秦剡!!”一声惊呼,流莺身形如风般跃入战场,一记凌厉的腿风瞬间将数名敌人击飞,强行撕裂了包围圈。
“你怎么样?还能行吗?”
秦剡的脸色阴沉如水,摇了摇头,沉声道:“是熊家的人,他们比预想中来得更早。恐怕是前几日离村的三个村民出卖了我们的行踪。”他手指向不远处,那里躺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对不起,我发现时已经晚了,王嫂和孙玉儿……”
流莺顺着秦剡的指向望去,只见王嫂倒在血泊之中,腰部被一剑劈开,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画面触目惊心。而孙玉儿的死状更是凄惨无比,她仿佛遭受了凌迟之刑,全身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痕,血肉模糊得几乎辨认不出人形。
“哈哈哈,终于来齐了,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竟然设局害死我们家主。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今日即是你们的死期!”
一声冷笑如冰锥般刺破寂静,从头顶传来。两人惊愕抬头,这才发现原来先前竟有三名老者一直隐匿在暗处,冷眼旁观,未曾插手战局。这三名老者,为首者周身环绕着湛蓝色的光晕,宛如深邃的海洋一般,散发出强大的气息,显然实力非凡。他身旁亦站着两名持剑老者,虽不如为首者那般气势逼人,但亦透露出不俗的实力。来人正是熊家四长老中的三位,他们此次同时出动,还带来了族内的众多精锐,显然是志在必得。此刻,为首者熊山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悠然走到孙玉儿的尸体旁。
“这个愚蠢的女人,是你们的人?告诉我错的方向,害得我们耽搁了一夜,被拆穿了还拉着我不放,我就当着她的面把她母亲砍死,再慢慢用十几刀了结她的性命,她死前最后一刻还想保护你们,真是可笑至极。”
“你们,TMD,混蛋!!”
无尽的杀意如怒潮般喷薄而出,流莺双眸充血,死死盯着眼前的敌人,随后,在众人惊惧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周身忽然凝聚出璀璨夺目的耀蓝色光辉,仿如星辰。下一刻,她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出现在几名熊家精锐身前,她一腿横扫,如同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汹涌而出,空气中瞬间响起尖锐刺耳的破风声。数名精锐在这股狂暴的力量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瞬间被撕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我熊家的功法?!!你用了什么手段?!!”这惨烈的一幕令熊山目眦欲裂、心如刀绞。这些被杀的晚辈都是他熊家的精英,原本的悠然自得早已荡然无存。
流莺并未理会对方的质问,而是迅速调整方向,朝着其他熊家精锐发起攻击。她深知形势紧迫,唯有尽快削弱对方的战斗力,才能为秦剡和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然而,就在她再次发动攻势时,三大长老却突然齐齐出动,联手将她逼退,成功护下了诸多后辈的性命。
随即,四人激烈的缠斗在一起,一时间,战场上剑气纵横,火光四溅。他们的招式在空中猛然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掀起一阵阵强烈的冲击。在这股强大的冲击下,周围实力稍弱的熊家精锐纷纷受到波及,许多人吐血倒地,生死未卜。
熊山骇然发现,这个被家族视作一枚普通棋子的妓奴,竟然蕴藏着圣皇级别的恐怖实力。更为诡异的是,她的狂澜功法修炼得如此炉火纯青,竟与前任族长熊峰不相伯仲,那不时出现的狂暴魂力更是令人心悸。即便他与两位长老联手,也仅仅是能够暂时与她勉强战成平手,这样的局面让熊山不禁心生忧虑。这时,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濒临力竭的秦剡,突然心生一计,当即再次联手两位长老,向流莺发起猛烈攻势。
流莺看着不远处秦剡的身上又添两处触目惊心的伤口,焦急万分,然而,她此刻却身陷三位长老的围攻之中,无法脱身。心中越发恼怒,她突然怒喝一声,浑身爆发出耀眼的白芒,犹如一轮烈日般冲向一位持剑长老猛攻而去。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是,三位熊家长老的合击并未出现。只见那熊山竟已趁机朝着秦剡疾掠而去。流莺见状心中一紧,但惯性的作用下她已然无法收手,只得将狂暴的力量汇聚于脚尖,猛然攻向眼前的持剑长老。持剑长老显然早有防备,身形微微一侧,便欲避开这雷霆一击。然而,就在此时,流莺却突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魂爆,将周围的空间都震得扭曲起来。那持剑长老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这股力量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持剑长老连同其手中的巨剑被直接粉碎,其身体的残骸四处飞溅,深深嵌入山体之中,整座大山都在这一击之下颤抖不已。
然而,此时的流莺却无暇休息,她立刻扭头朝着秦剡冲去,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就在秦剡即将被熊山的偷袭所重伤的千钧一发之际,她毫不犹豫的撞开秦剡,用自己纤细的身躯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轰!!
熊山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流莺后背。
瞬间,一股磅礴的力量如洪流般涌入流莺体内,几乎要将她整个身体碾碎。她强忍剧痛,硬是借助这股力量的冲击,迅速调整身形,猛的一记后摆腿,犹如一条出膛的炮弹,直取熊山的面部。后者见状连忙抬臂护住门面,却不料,这一腿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强烈的冲击直接将他的双臂震得粉碎。
鲜血不受控制的从流莺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剧烈的窒息感自胸口传来,纤弱的身影摇摇欲坠。
“流莺!!!”
第12章 坠崖
作者的话
“流莺!!!”
流莺的身形摇摇欲坠,她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染红了苍白的唇瓣,她努力平复着气息,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死不了……暂时,咳咳,好像断了几根肋骨,右边的肺也破了,胸腔里……好像有很多气,我感觉快要喘不动气了,咳咳,早知道早上就不用古息了”每说一句话,她都会咳出更多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舍命救我?!”
耳边传来秦剡慌乱的声音,流莺没有答话,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好在腿没废,我……我还能战。”
秦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悲痛,望着那道纤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往山上突围,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熊山垂着扭曲的双臂,目光阴森的盯着二人:“是我低估了你们,族长之死定与你们脱不了干系!今日,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为家族讨个公道!”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流莺却拖着重伤的身躯,再次冲来。与此同时,持剑长老也从一旁疾驰而至,长剑在手,剑意凛然。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流莺的身形突然一晃,竟然转而朝着持剑长老扑去,后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迅速举起手中长剑,剑身闪烁起凌厉的蓝色纹络,直取流莺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流莺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身形一侧,竟是以右侧胸口迎向那雷霆万钧的一剑。长剑瞬间洞穿她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剑身。但流莺却仿佛未觉疼痛,她咬紧牙关,猛然一脚踢向持剑长老的胸口。
“砰!”一声巨响,持剑长老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胸口处竟硬生生破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脸上中满是不甘与惊愕。
秦剡目睹此景,感到心如刀绞,他迅速纵身跃至流莺身前,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怒:“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想要寻死吗?”
流莺艰难的抬起头,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然的微笑,她挣扎着说道:“帮我……把剑拔出来,咳咳。我朋友说过……开放性气胸一时半会死不了,咳咳,或许,这样我能多撑一阵再死。”
秦剡闻言,心头一颤,眼眶微红,声音带着颤抖:“你……别再说了!我不许你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咳咳……咳咳……”流莺跪倒在地,咳嗽声愈发频繁,每一次都像是从肺里挤出的最后一丝力气。
“……我们走”
秦剡拔出深深贯穿流莺身体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悲痛。他紧紧的将流莺抱在怀中,尽管身体已经疲惫至极,但他却奇迹般的又聚集起一丝残存的力量,竟硬生生的撕开了包围圈,朝着山顶的方向奋力奔去。
然而,他并未察觉到,在他身后,熊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他面露狰狞,戏谑的喊道:“给我追!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逼入毒葬阵!”
秦剡带着流莺躲入了这座被命名为太阴的巍峨山峦。在逃亡的途中,秦剡艰难的击退了数次熊家精锐的追击。时至傍晚,天色逐渐昏暗,秦剡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只能继续深入太阴山的腹地。终于,他来到了一处残破的山崖附近。这里草木凋零,崖壁上的石块因岁月侵蚀而显得斑驳陆离。就在这时,后方的熊家追兵也纷然而至。
为首的熊山面容扭曲,他狞笑着咆哮起来:“熊家完了,哈哈哈哈哈!一切都毁了,我要你们俩陪葬!”他的神色愈发癫狂,身上的气息变得炽热而狂暴,仿佛下一刻便要自爆一般。
秦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忙抱紧流莺,试图逃离,然而,就在他将要跃起的瞬间,脚下突然显现出一个诡异法阵,顿时一个满布毒雾的陷阱凭空出现在他脚下。这些毒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显然带有剧毒。秦剡的心猛的一沉,他没想到敌人竟然早有埋伏,而且如此狡猾,将他们驱赶至此。
眼看他即将落入陷阱,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力量突然自背后袭来,将他猛的踢出陷阱之外。秦剡惊愕回头,却见流莺整个人已缓缓落入陷阱之中。
陷阱两侧的机关突然启动,无数带毒的尖刺如同恶魔的利爪,瞬间横向贯穿了流莺的双腿。强烈的毒雾弥漫开来,她的双眼被毒雾侵蚀,视力逐渐模糊。她望着那个为她狂奔而来的模糊身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感,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已经被毒素侵蚀,无法发声。
‘就这样死了吗?’
流莺心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悲凉,但随即又被一种莫名的平静所替代。她本就是已死之人,或许这样轰轰烈烈的结局也不错,总比雌堕要好,想到这,她渐渐闭上了双眼。
秦剡目眦欲裂,他不知从何处涌来的力量,竟一脚将追击的熊家精锐踢开,然后整个人发了疯一般飞速冲向陷阱中的流莺。他拼尽全力挥出一剑,剑气凌厉,直接斩断了流莺被尖刺贯穿的双腿。接着,他飞身跃起,将流莺紧紧抱在怀中,毫不犹豫的跃下山崖。
轰然一声巨响,山崖上传来震耳欲聋的爆鸣声。烟尘四起,惊起飞鸟无数。片刻之后,尘埃落定,整座山林再次恢复了宁静。
第13章 宠物
作者的话
意识逐渐回归,流莺感到全身如同被拆解一般,每一处都弥漫着剧烈的疼痛。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见一片深邃的黑幕,似乎整个世界都被这黑暗所吞噬。她试图发出声音呼唤,但喉咙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连一丝微弱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感知不到自己的四肢。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流莺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恐惧,仿佛自己正坠入一个冰冷而深不见底的深渊。四周除了黑暗便是寒冷,让她感到窒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运起古息秘术。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温润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住手,你疯了吗?你现在伤势如此严重,如果强行运行古息,至少会折损二十年的寿命!”
虽然声音中带着责备,但流莺却能从中感受到那份深深的关切。这道声音仿佛是一缕晨曦,穿透了笼罩在她周围的黑暗,将她从冰冷的深渊中救出。她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稍稍放松,仿佛找到了依靠的港湾。同时,她心中一阵莫名酸楚,只能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的眼角泛红。
温柔的声音再次在她耳畔响起,宛如春风拂面般和煦:“听话,不要无谓的消耗寿命,熊家的人已经不在了,如今我们身处崖底,此处隐秘且安全,有水有食物,野果和野味都足够我们食用。你就安心养伤吧,何时你的内伤完全恢复,再行古息也不迟。”
流莺听着这充满关怀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点了点头,这道声音仿佛已经成为了她在这个黑暗世界中的唯一依靠。
“放心吧,好好养伤,我会护着你的,一生一世。”那声音再次温柔的承诺道。
流莺被这句话整得有些肉麻,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只得皱起眉头,朝着声音的方向胡乱摆动起残破的肢体以表达不满。
然而,短暂的宁静过后,她突然感到自己被一个结实而有力的臂膀稳稳抱起。一股夹杂着青草芳香的独特男性气息扑鼻而来,让她不由贪婪的深吸一口气。流莺不想承认,但此刻的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全感。那种被呵护、被守护的感觉,让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温馨的避风港,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
流莺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温暖与安宁之中。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只是静静的躺在那个怀抱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幸福,缓缓进入了梦乡。
……
再次苏醒过来,流莺忽然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她想要上厕所!她心中一阵慌乱,连忙用那残缺的四肢四处挥动,试图挣扎着翻身,寻找一个远离秦剡的角落。然而,还没等她扑腾两下,她便感到自己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抱起。
“你现在好轻啊。”秦剡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是温润,却又好像带着一丝坏笑,“你若想上厕所,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会帮你的。”
流莺拼命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颊已经红到了何种程度,那种难以名状的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不许运行古息!”秦剡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
她坚持了许久,每一秒都充满了尴尬和煎熬,终于,在一片寂静之中,一声清脆的水声打破了这难耐的沉默。她感觉身体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空,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脱力状态。
山静水澄明,风轻语微鸣。云舒风送语,水动山含情。
事毕,突然之间,一种前所未有且诡异至极的感觉从下方悄然袭来,令流莺浑身不由自主的战栗不已,她感到自己小腹处的魅纹倏然活跃起来。
‘不行,不对,这是什么感觉,快要受不了了,秦剡?你拿什么擦的??什么东西这么软??’
她感到自己似乎被一种玄妙的触感所占据,那触感柔软而温暖,就如同在摩挲着自己的灵魂一般。流莺一时之间不明所以,总觉得秦剡似乎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却又寻不得证据。正当她陷入迷茫与困惑之际,那奇特感觉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有些失落的重新回到现实之中,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那温暖的臂膀,被轻柔的放置在了属于自己的茅草床上。
???????
……
随后的日子里,秦剡始终如一日的悉心照料着流莺。他每日为她输送内力,助她疗愈身体的创伤,亲手喂她进食,处理排泄之事,无微不至。还轻柔的为她擦拭身体,细心呵护。在这段时光里,流莺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只被圈养的宠物,一切行动都受到了秦剡的支配。
起初,流莺尴尬得无地自容,心中充满了挣扎与不适。她无数次想要运起古息秘术,摆脱这种被动的境地。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内心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逐渐变得不再抗拒,反而开始享受这种被呵护的体验。如今,她已然习惯了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并渐渐依赖起了秦剡的照顾。她开始将自己的全部都展现在秦剡面前,不再有任何保留。即使是那被魅纹控制下的难堪模样,她也毫不掩饰的呈现在对方眼前。
她时常在内心深处暗自想象秦剡的视角,一个没有四肢、双目失明、身负魅纹的妩媚女子,任由他摆布,换做是以前的自己,早就喜获RBQ了。可尽管秦剡时常动手动脚,四处揩油,但他却始终未曾逾越那最后的底线。这让流莺在庆幸之余,心中却又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秦剡,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快点回来吧,你在哪里……’对流莺而言,每日最为煎熬的时光,莫过于在秦剡外出寻觅食物后的那段漫长等待。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独自一人淹没,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与无助,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唯一的慰藉,便是那份对秦剡归来的期盼,期盼他能再次踏入这片黑暗,为她带来一丝光明与温暖。好在,秦剡总会如期而至,带着满满的收获归来。他们会一同享用着简单却美味的晚餐,然后相拥而眠。
她清晰的记得那一天,秦剡兴奋的回来告诉她,在谷底深处,他意外发现了一处隐秘的洞天福地。那里,一棵灵树宛如天地间的瑰宝,自然形成,散发着神秘的光芒。秦剡每日坐在灵树的树荫下修炼,内力迅速恢复,魂力也在源源不断的滋养中壮大。
更令人惊喜的是,灵树周围还生活着许多神奇的灵物,仿佛是大自然的恩赐,其中,有一种肉质鲜嫩的蝰蛇,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有了这些蝰蛇作为食物来源,他们短时间内再也不用为食物而发愁了。
然而,自那日以后,秦剡外出觅食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了,每日供给她疗伤的内力似乎越来越少了,食物也似乎越来越干涩难咽了。流莺独自躺在茅草床上,一丝不安的情绪慢慢在心底发酵……
第14章 诀别
作者的话
昔日那柔软舒适的茅草床,如今仿佛被寒冬的冰霜所侵蚀,变得日渐冰冷刺骨。日子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一种被遗弃的预感如同幽灵般萦绕在流莺的心头,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慌和不安。
终于,在那一天,秦剡再也没有归来,那曾经熟悉且温润的声音,也彻底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那一刻,流莺的心仿佛被无情的撕裂,她的世界轰然崩塌。她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被抛弃了。那些要照顾自己一生一世,要让自己为他生一窝孩子的玩笑之言不过是过眼云烟,随风而逝的泡影。
‘是啊,我这么碍事,什么也做不了,只会成为他的累赘。秦剡伤势好了自然会抛下我。’她这样辩解着,心中委屈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呼吸。她怔怔的望着那个秦剡声音曾经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苦涩。突然,她艰难的翻滚身子,趴倒在地,拼尽全力向那个方向蠕动而去。尖锐的石碎刺入她的皮肤,刮破她的衣物,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执着地向前爬去。
‘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流莺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她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流下,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在这一刻已变得微不足道。
她疲惫至极,无力的趴伏在地面上,身体仿佛被沉重的锁链束缚,无法动弹。短短几米的距离,对她来说,却犹如无尽的天堑,遥不可及。
‘废物!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她心中不禁对自己的无能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用脸颊贴着地面,一寸一寸的挪动身体。顿时,地面上留下了她头破血流的痕迹,满面疮痍,但她却毫不在乎,只知道拼了命的蹒跚前行。
可这一次,没爬几步,一股诡异的气味便突然袭来,那气味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与腐烂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在她心头蔓延开来。她顾不得自己尚未痊愈的内伤,也顾不得寿命的衰减,毅然决然的催动起体内的古息秘术。随着黑雾氤氲而生,一股揪心的痛楚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顿时,她久违的视线再次回归,她的双腿也重新恢复了知觉。她整个人在一瞬间仿若重获新生,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踉跄着站稳了身形,似乎有些不太适应重新行走的感觉。她不断眨动着双眼,试图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然而,当她终于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禁呆立当场,如遭雷劈。
哪里有什么灵树?哪有什么灵兽蝰蛇?放眼望去,整个谷底不过十丈有余的狭窄空间,除了一处细小的溪水潺潺流淌外,便只剩下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那个熟悉身影。四处散落着陈旧的血迹,触目惊心。
“秦剡!!!”
流莺心乱如麻,无暇再顾及其他,立刻飞奔至秦剡身旁。她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他,感受着那已然枯竭的内力。而当她的目光落向秦剡的双腿时,其惨状更是令她窒息,只见那残破不堪的双腿上尽是被剜去的皮肉,有的地方深可见骨,有的地方则已经溃烂不堪。秦剡的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随时都会从这世间消失一般。
“秦剡!!你醒醒,你听到了吗?”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秦剡……你给我醒醒……我可以给你做小妾,可以为你生孩子,只要你活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给我活下来!!!”
视线在汩汩而下的泪水中逐渐变得朦胧,流莺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那种痛楚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蠢,为何迟迟没有发现他的伤势,心中的悲痛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丝毫不敢耽搁,只能拼命为秦剡输送内力护住其微弱的心脉,然后迅速将他驮在背上,跃出山谷,向秦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
“求你,救救他!!”流莺将秦剡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随后双膝一软,跪倒在那个男人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
秦晟低头俯视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看着流莺那焦急而无助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但嘴上却仍是冷漠如冰,“如今的他和秦家并无瓜葛,我又为何要费力救他?”
流莺闻言,心中一沉,随即,她猛的抬起头,坚定说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救他,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看着对方毫无反应,她不禁有些慌了,她拼命的寻找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筹码,“我可以为你杀人,为你做事,我,我可以重新回怡仙楼为你赚钱,只要你能救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开口了:“好,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必须为我去中土办一件极尽危险之事。事成之后,你若还活着,便永远不要回北境了,也永远不要让他再见到你!”
流莺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连连点头,声音颤抖的说:“好……我答应你。”
秦晟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药瓶,语气冷漠至极,“可我不相信你,你明日早晨,运行古息秘术复原后,吞下这枚药丸,然后立刻再行一次古息固本(存档)。”
“好”
“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什么?”
“……”
秦晟轻笑一声:“呵,此药名为‘相思痛’,会让你在百次呼吸后感受到万箭穿心之痛,并且之后每当你心生相思之情,便会再次体会这种痛苦。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命人为你送去解药。事若不成,相信你也用不上这解药了。”他有些玩味的看着女人,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退却。
然而,对方的眼中却毫无波澜,甚至透露着一丝……释怀?
“好在你送来的及时,再迟一日,怕是我也回天乏术。”秦晟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眼前这位为了秦剡毅然赴死的女人身上,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你明日服下‘相思痛’后,便即刻启程前往中土,你最后可还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流莺凝望着昏迷中的秦剡,思绪飘回到谷底的那些日子。那段时光里,秦剡对她的呵护无微不至,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她的心田。她的眼神在回忆中逐渐变得温柔如水,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悄然滋生,如同初绽的花朵,带着淡淡的芬芳。
然而,当她意识到这份情愫的存在时,却猛然闭上双眼,将其深深埋藏,下一刻,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的温柔已被决绝所取代。
“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第15章 皇室
作者的话
半月后的正午时分,麝香城,一个坐落于中土与北境边界的繁华城市,以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成为了两地间商贸往来的重要枢纽。城中商户众多,商铺琳琅满目,各种珍稀商品应有尽有,吸引着四方来客。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片繁荣景象。
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不少暗流涌动。北境四大家族与中土多方势力的分支各据一方,使得城内局势错综复杂。此外,商户云集之地,自然少不了劫匪出没,而劫匪聚首之处,又自然会有镖师的身影出现。无论是走散镖的镖师还是大规模镖局的成员,都是麝香城中不可或缺的力量,在无形之中,平衡着各方势力。因此,整个麝香城中高手云集,不少能人志士在此集结。
繁荣昌盛的街道上人来熙往,街头小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吸引了无数行人驻足观看,使得整条街道显得有些拥挤不堪。在这熙攘的人群中,一行三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为首的是一位剑眉鹰目的魁梧大汉,身高八尺,肌肉虬结,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岳,气势磅礴。他手上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箱,步履稳健。紧随其后的是一位略显瘦削的黑衣男子,他的面容清秀至极,宛如一位冷艳女子,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气息。最后则是一位白衣清雅的女子,面容姣好,气质高雅,如一朵盛开的莲花,静静的跟在黑衣男子身旁。
三人一路走来,纷乱的人群竟不约而同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殿下,我们到了。”肌肉大汉走到一家名为“麝香客栈”的门前,上前一把拉开厚重的门帘,高声向里面喊道:“老板,五斤牛腱肉,五个小菜,两壶最贵的烈酒!!”
“来嘞!各位爷快快请坐”
……
清雅女子微微蹙起秀眉,忧心忡忡道:“段将军,我们距离皇城还有一月余的路程,这两天来,我心中惴惴,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担心路上会遭遇什么变故。”
肌肉大汉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胸脯,安慰道:“公主殿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有俺老段在,保管那些宵小之徒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清雅女子和八尺壮汉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黑衣男子。那男子思索片刻,沉声道:“冰儿的担忧不无道理,此次运送秘籍事关重大,我们确实应该谨慎行事。段麟将军,我和冰儿都不擅武艺,若是真的遇到什么麻烦,只怕你独木难支。”男子语气客气却不容置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闻此地有个龙尘镖局,局内高手云集,花上一些钱财求个稳妥未尝不可。”
壮汉闻言,一口闷完了一壶烈酒,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殿下果然心思缜密,有陛下当年的风采!这一路走来,俺都快憋死了,正好找几个镖局的高手陪俺练练!”
“……”
清雅女子与黑衣男子目光交汇,无奈之中又夹杂着几分忧虑。这段将军尽管豪勇无双,但性格却过于鲁莽冲动,一路上行事大大咧咧,不知已经招惹了多少麻烦和追杀。如今,他们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能够平安抵达皇城,不再节外生枝。
一行三人稍作休憩,便离开客栈,动身前往麝香镇镇北的龙尘镖局。龙尘镖局,作为镇上赫赫有名的镖局之一,其规模和声望均毋庸置疑。总镖头林海,更是名震一方的存在,实力达到人皇级巅峰,自称圣皇之下第一人,一身铁衣功深不可测,闻名整个麝香城。
然而,世人有所不知的是,这龙尘镖局表面是一处送镖走货的正规镖局,但私下里,它却是中土第一魔教天阴宗在麝香镇精心布下的一处隐秘暗桩。除了正常的走镖业务,这里还负责收集四面八方的情报,更时常暗中操持着一些难以见光的勾当。杀人越货、暗中掉包等卑劣行径,在这里早已是家常便饭。
不过,皇城之人通常不在天阴宗的狩猎名单之上,这也是黑衣男子选择龙尘镖局的理由。三人行事雷厉风行,有条不紊的完成了所有出发前的繁琐手续,为保安全,他们毫不吝啬的花费重金约了十位武艺高强的镖客作为护行。
……
第二日清晨,三人收拾妥当,便带着装满秘籍的大箱前往城外的约定地点汇合。
“皇兄,你看那边。”女子身着银纹绸缎白裙,裙摆轻扬及膝,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优雅端庄又不失清纯之美。她玉手轻抬,指向远方一处褐色大旗飘扬的营地,“看,那便是龙尘镖局安营扎寨之地,我们快些过去吧,与他们会合。”
男子则仍是一身黑衣,简约而又不失风范,尽管衣着朴素无华,却难以掩盖他清冷而深邃的气质。他顺着女子手指所指的方向,轻轻望去,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然而,还没待他细细思考,段麟便扛着大箱风风火火的冲向了营地。男子无奈摇了摇头,只得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快步跟上。
一行人越走越近,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只见营地内部竟是一片破败,断壁残垣,满目疮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肆虐的台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破败和荒凉的气息。他们继续深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踏在破碎的瓦砾上,周围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营地中回响。
突然,段麟警觉的抽出腰后的银色大斧,其锋利刃口闪烁着幽幽寒光。他大喝一声,声音如雷鸣般震碎周围的寂静,同时震碎了身上的上衣,露出了一身精悍的肌肉。他紧紧护在两人身前,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殿下,小心!”段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这里有血腥味!”
黑衣男子微微颔首,将白裙女子小心翼翼的护在中心,三人步履沉重向前迈进,逐渐深入这片营地。
“呕……”
突如其来的景象,如同人间炼狱一般,令人触目惊心。女子无法承受这血腥的场面,胃里一阵翻涌,她痛苦的捂住嘴巴,连连干呕,无力的跪倒在地。她的眼前,是一片惨绝人寰的屠杀现场,一颗颗破碎的头颅四处散落,断肢残臂随处可见,五脏六腑更是被肆意抛洒,血流成河,场面恐怖至极。
“不好,有诈,谁在那!”段麟警惕喊道。
黑衣男子闻声望去,顺着段麟的视线,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罩袍的女子从残垣断壁的屋后缓缓走出。女子头戴黑丝面纱,窈窕的身姿若隐若现,每一步都显得妖娆而从容。
微风轻拂,黑色罩袍随风起舞,轻轻勾勒出女子完美的曲线。那神秘而诱人的身影,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
只是,那黑色罩袍上满布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花,昭示着此人赫然就是这人间炼狱的罪魁祸首。
“白瑛、白冰冰,我已恭候多时,束手就擒吧。”
第16章 狂澜
作者的话
时至初夏,微风轻拂,阳光洒遍大地。然而,在这美好的时节,流莺的内心却如同被严冬的寒风所侵袭,未感受到一丝暖意。她孤身一人,踏上了南下的征途。跋山涉水,历经风雨,她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麝香城。一路上,她历经折磨,至此身心已疲惫不堪,尤其是出发后的前几日,她饱受着万箭穿心般的疼痛,那种痛楚如同恶魔般纠缠不休,让她步履维艰。尤其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疼痛便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她的身心,令她动弹不得,有一次还险些因此遭遇歹人欺辱。
好在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那份曾令她难以忍受的疼痛终于逐渐有所缓解,直至每晚的寂静时分才发作一次。也因此决定将每日运行古息的时间也改至夜里,如此一来,就可以每日只痛上一次。至于为什么没有再次利用古息固本把运行古息后的那次发作规避掉……她也是过了很久后才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方法……
每当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流莺便会任由思绪纷飞。她的思绪总是飘向那个遥远的秦剡,猜测他的内力此刻是否已经恢复,他的伤势是否已经好转,尤其是那美味的腿,呃不是,是她心中时刻牵挂的那双受伤的腿,是否已经恢复往日的矫健。她会忍不住在心头默默揣度,秦剡是否会相信她已经离世的消息,是否会在某个寂静的夜里,对着月光独自思念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自己。然而,这些纷繁复杂的念头总是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让她在疼痛中更加无法自拔。
流莺自嘲的笑了笑,在疼痛中蜷缩起身子低声呢喃:“我真是有病,怎么老是想他。那张讨厌的脸怎么总是挥之不去?我可是要成为中土王的男人,怎么能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男人牵绊住脚步?”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想要忘记,秦剡的身影却总是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让她在痛苦中挣扎。她只能尽力让自己分散注意力,将思绪转向其他事物。
‘好久没吃饭了,肉是啥味儿来着?’
她更难过了。
……
也许是上苍的垂怜,流莺踏入麝香城不久,便顺利的追寻到了其中一个任务目标。于是,她便依照秦晟先前的指示开始行事。只是这些镖局中的高手们实力竟如此不堪,她稍一发力,竟闹得这般血腥。面对眼前的惨状,流莺心中却并未激起太大波澜。毕竟,她曾经历过无数次的残酷血战,内心早已不是初来乍到时那般稚嫩。只是短暂的感慨之后,流莺便迅速调整心态,将注意力重新聚焦在任务之上。
“白瑛、白冰冰,我已恭候多时,束手就擒吧。”
“你是谁?!竟敢直呼殿下名讳!”段麟怒吼一声,不等流莺回应,便挥斧扑向她。他全身肌肉鼓胀,臂膀粗壮如柱,斧头上紫色氤氲缭绕,直取流莺胸口。
流莺毫无退避之意,浑身蓝芒闪耀,一脚后摆,鞋跟精准地击中斧面。一股无形的巨浪猛然爆发,将来不及躲避的白瑛和白冰冰掀翻在地。
砰!一声巨响,段麟手中的巨斧被击得粉碎,他连人带斧被一并踢飞,重重撞在一处石墩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我的战王斧!”段麟顾不得嘴角溢出的鲜血,挣扎着站起身来,惊怒交加的望着流莺,“圣皇级强者?!狂澜?!你是熊家的人?你到底是谁?!”
流莺不欲多言,只是好奇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鞋跟,没想到秦剡竟真的托人给她量身打造了一双战斗用鞋。外表看似与普通高跟鞋无异,想不到竟如此坚固。一想到秦剡,流莺心中便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不敢露出疲态,连忙强迫自己转移思绪,这才将痛楚堪堪压制,继续与眼前的壮汉对峙。
“女性圣皇级高手,闻所未闻……此妖女袍下似乎双臂空荡……且能将狂澜这门功法掌握到如此境地……难道是?……”
白瑛索性坐在地上冷静分析起来,他深知只要段麟落败,他和白冰冰两人必然在劫难逃,何况眼下的战势并非没有转机。
“皇兄,狂澜是门什么功法呀?”白冰冰的声音自身旁颤颤传来,白瑛安抚一声,耐心解释道:“狂澜乃是北境熊家的不传之秘,是一门极其霸道的功法,每修炼一层,都能使施展者对外界的冲击成倍增长。那妖女原本出腿所产生的冲击力至多不过三十公斤,但若她真能将狂澜修炼至圆满境界,那一脚便能爆发出数万乃至数十万公斤的惊人瞬时冲击,战王斧的损毁也便在意料之中了。不过,狂澜这门功法并非没有破解之法,在其加持之下的攻击收手极为困难,换言之,只要能避其锋芒,她自然会露出破绽。这妖女身法略显笨拙,只擅腿法攻击,我猜段将军也已洞察到了这一点,若下回合的较量她仍不拿出真正实力应战,那或许会有所转机。”
“鳄神吼!!”
这时,段麟一声震天怒喝,他的皮肤应声转为墨绿,整个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膨胀,仿佛被注入了洪荒之力。眨眼之间,他的身高暴涨十余尺,面目也变得狰狞可怖,浑身渐渐布布满了坚硬的墨绿鳞片,俨然已化身为一头洪荒巨鳄,气势磅礴。
“鳄神咬杀!”段麟再次咆哮,巨口张开,露出森森利齿,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殆尽。
“不要念技能名字了!”耀眼蓝芒再次泛起,流莺看着猛扑而来的庞然大物,目无波澜,依旧轻描淡写的摆腿迎击。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段麟那庞大的身躯突然化作一道残影,以诡异莫测的身法瞬间出现在流莺身后,血盆大口顷刻将后者的半身覆盖。
……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预想中的鲜血四溅并未出现。段麟保持着张口的姿势,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明明只要轻轻一合嘴,眼前的妖女便会粉身碎骨,但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分毫。流莺不急不慢,悠然转身,一脚直中段麟下颚,在狂澜之力的加持下,段麟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踢飞出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生死未卜。
第17章 启程
作者的话
“不想受伤,就给我乖乖听话。”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淡,流莺将白瑛一脚踢倒在地,黑色的高跟鞋紧紧踩在其胸口之上。她俯下身子,目光如炬,如审视猎物一般开始仔细打量这位万和皇朝的三皇子。
‘啊这……这是男人?!’
这位三皇子竟生得如此好看,面容如女子般精致纤柔,尤其是那小巧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流莺的眼神在白瑛身上流转,脑中不由滑过一片弹幕——“画女硬说男!”。
眼前佳人,如若再好好打扮一番,美貌几乎可与自己平分秋色,但二者的美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若自己是一朵妖艳绽放的猩红玫瑰,那么白瑛则犹如一朵清冷高贵的纯白雪莲。不过,真正令流莺惊奇的是,白瑛的眉宇之间竟与她的前女友有着几分相似的神韵,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的目光不禁为之一滞,久久无法移开。
‘真的是男人?’流莺轻轻抬起鞋尖,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对方的胸口,感受着那份结实平滑,嗯,应该是男人无疑。
“不知廉耻!”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令流莺惊醒过来,见对方一脸羞红的别过头去,她这才发现自己一整条修长的美腿竟在不知不觉中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对方眼前,似乎连底裤都隐约可见,确实有些不妥。只是对方那娇羞而屈辱的神情,着实令她心痒难耐,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这个级别的美女了。
‘当真是个男人?’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脚尖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沿着对方的腹部缓缓下滑。突然,流莺感到自己仿佛掠过了一处山丘,她连忙收回那只不安分的玉足,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呃,我刚刚在干什么……不过,确实是男人,擦……’
她心虚的后退几步,语气不自觉的多出几分柔和:“我不想伤害你们,只要你们乖乖配合,帮我悄无声息的混入皇城内圈,我就会……”
“好。”她的话还未说完,白瑛便已经起身应承下来,没有一丝迟疑。
‘???……我不会是被坑了吧……’
……
为了让对方乖乖配合,避免生出事端,流莺作出了些许让步,同意让二人带着那大箱秘籍上路,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并未允许他们再雇佣镖师随行。毕竟,如今她也算是龙尘镖局的头号仇敌,行事须得低调一些。
一路上,白瑛和白冰冰不得不轮流肩负起那沉甸甸的秘籍箱子。两人喘息不断,步履蹒跚。整整大半天的时间,三人才走到了不到十公里的路程。终于,白冰冰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的倚靠在一块巨石之旁,她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眼眶渐渐泛红,委屈至极。倒是看起来细皮嫩肉的白瑛,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只是他的面色也愈发苍白。
流莺静静站在一旁,目睹两位“美女佳人”如此楚楚可怜,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不禁想要呵护一番。心中的舔狗之魂越发躁动,她忍不住吠道:“先给我背吧,到下一个城里雇佣几个走散镖的镖客,租辆马车。”
自此之后,流莺便察觉到兄妹二人投向她的目光似乎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少了些许警惕与防备,反而多了几分亲近,这让流莺倍感压力,再这样下去,自己这穷凶极恶的绑匪人设要绷不住了。抬头望去,看着悠然漫步,如同秋日踏青般轻松惬意的两人,又看看将沉甸甸的大箱紧紧捆在身上,努力维持身体平衡的自己,流莺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
两日后的深夜,一行人历经跋涉,终于抵达了一座略显萧条的城市。他们选择了一间简陋却还算干净的旅馆作为落脚点。旅馆内,三人挤在狭窄的房间里,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白冰冰侧卧在床上睡的微鼾,白瑛坐在床边,低垂着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床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流莺则倚靠在门口,眉头紧锁,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浑身香汗淋漓,又一次忍过了那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凝视着窗外的夜幕,她的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忧虑。自己能安然活到现在实属不易,除去“相思痛”的毒效不断折磨着她的身心之外,那小腹上的神秘魅纹也如同潜藏的火种,总是在不经意间隐隐发热,时不时便传来一阵微妙而撩人的悸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心弦上轻轻拨动。每当她放松身心,这种奇特的感觉就变得尤为明显,令人无所适从,而且近来这魅纹发作的越发频繁,她也不懂古息秘术大成的自己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情况。流莺隐约觉得自己的体质如此特殊肯定不仅仅是长期媚药药浴和魅纹雕刻的结果,这坑爹“欲女系统”绝对也脱离不了干系!仿佛这个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在竭尽全力要将她塑造成一个不折不扣的RBQ。
正忿忿着,流莺忽然察觉到一个瘦削的身影悄然逼近。她微微抬起头,看到的是一脸冷漠的白瑛。
白瑛前进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沉:“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秦剡未进门的妾室,流莺姑娘吧?”
此言一出,流莺心中不由一惊。她虽然与白瑛在秦晟大寿之日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并未有过交流,而且这两天她也一直小心翼翼的未曾摘下面纱、兜帽和罩袍,理应不会暴露身份才对。
“我与那秦剡……并无关系,以后也不会回北境了。”流莺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有些庆幸“相思痛”还在冷却之中,不然自己又要痛上一轮。想到这,她连忙转移话题:“你是如何发现的?”
“初次见你罩袍下双臂空虚时我就有所怀疑,不过这毕竟太过荒谬,我一时之间也不敢确认。今日也是偶然见你施展了古息秘术,方才如此猜测,姑娘的手段果然非凡,竟能将熊峰一身修为据为己有。若我没猜错的话,姑娘还修习了秦家的魂诀。不过,我其实也是通过刚刚姑娘的回答才确认的。”
“……你行。”
流莺不禁对这位秀美男子有些刮目相看,暗想秦晟的告诫果然不虚,这白瑛心思缜密,城府极深,非泛泛之辈……绝不是因为自己蠢才暴露的。
白瑛再次向前一步,接着说道:“我既是流莺姑娘的人质,自然懂得分寸,不会做出逾越之举。这些日子里,尽管我有许多机会向外传递消息,但始终未曾行动。一来,我珍惜生命,不想因小失大,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二来,我深知姑娘并无加害我之心,或许我们二人可以坦诚相待,互通有无,说不定,我们的目标一致。”
流莺看着白瑛那番言辞恳切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不是吧我看得这么紧他都能报信?难道我真的不太聪明?’
白瑛见流莺沉默不语,便又向前逼进了两步,与流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半臂之遥。他轻声说道:“既然姑娘已经暴露了身份,何不坦诚相待,以真面目示人?”
流莺闻言,面色不善的白了对方一眼,她索性侧过身去,不再搭理,继续思考自己智商高低的问题。然而,白瑛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再次迈出一步,用身体将流莺逼至墙角,而后……一把摘下了她的兜帽和面纱。
第18章 策反
作者的话
兜帽与面纱被人利落的解下,流莺妩媚动人的容颜顷刻绽放,盘起的秀发流淌着诱人光泽,散发出淡淡幽香。
“你……你干什么?”流莺微微皱眉,声音带着几分警惕。
“许久不见,忘了姑娘的容貌,便想要确认一下。”
白瑛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却透着一丝讨打,流莺本能的想要踹上一脚,但当她抬头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眸,看见那张似曾相知的清雅面容时,心中不悦顿时消散了大半。
“你……别离我这么近。”感到小腹处的魅纹开始隐隐躁动,难言之处泛起丝丝涟漪,流莺急忙给了白瑛胸口一记头槌,将他击退半步。为了缓解心中尴尬,她生硬的切换话题问道:“我发现你的内力似乎被某种力量封印了?”
白瑛微微颔首,神色淡漠依旧,仿若置身事外:“确是如此。这是皇室子嗣独有的禁制,意在防止皇子们为了皇位之争自相残杀。除太子之外,所有皇子皆会受此禁制束缚,终身无法动用内力,且体质也会比常人弱上几分。”
“……没人能解除这层禁制吗?”
“唯有太子可以。”
“……”
流莺闻言,心中顿时生出些许同情。她能够深切体会到那种受人摆布、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无奈与苦涩。在她所知之中,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位皇帝会对自己的子嗣如此残忍。这种做法不仅剥夺了皇子们应有的尊严与力量,更让整个万和皇朝的实力日渐式微。难怪万和皇朝失了民心,实力也日益衰退。一个对自家血脉都能如此狠心的君王,又如何能指望他对其他外姓之人仁慈?
在这般残酷的禁制下,皇子们俨然成为了太子的玩物,他们就如同囚笼中的飞雀,任人玩弄。流莺不禁又想起秦晟给她的任务之一——刺杀太子,她正不知该如何下手。
思忖良久,流莺旁敲侧击问道:“你一定很恨太子吧?”
“你看,我们的目的一致。”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看着一脸懵圈的流莺,白瑛的嘴角罕见的扬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你与我原先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同。”
“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的人?”一提到这话题,流莺顿时来了兴趣,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些许好奇,她还是比较在意美人儿对自己的评价。
“一个矫揉造作,曲意逢迎,攀权附贵,水性杨花,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心狠手辣,愚笨无知的泼辣悍妇。”
“??????……你哪来这么多恶毒的词儿?!没一个是和我搭边的!”流莺气的再次使用蓄力头槌,“那现在呢?”
“嗯……现在我姑且只能收回第一条。”
“善语结善缘,恶言伤人心……”
空中似有乌云散去,银白的月光轻柔洒落,照亮简陋的房间。
白瑛身形一动,向前两步,指尖轻挑,将流莺发间那支精致的发簪轻巧抽去。刹那间,那原本被束缚的黝黑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流淌腰际,轻轻摇曳,如夜空中的银河。
白瑛的视线久久无法移开,他痴痴望向那披散着秀发的绝美佳人,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一声嘤鸣入耳。
“你瞎捣什么乱,正烦着呢,别忘了你是人质,信不信我把你给阉了!”混蛋!她才刚刚运行过古息,没人帮她扎头发的话她得披散一整天了!
“嗯,信,女侠饶命。”
“……”
……
第二日清晨,白冰冰在一阵惊讶中也得知了流莺的真实身份,她心中原本对流莺的敌意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对其坎坷身世的深深同情。她主动走到流莺身旁,用娴熟的手法为她细细打扮起来。她轻柔的梳理着纷乱的秀发,将每一缕发丝都梳理得柔顺光滑,再巧妙盘成精致的发髻,最后,还点缀上几朵淡雅的小花,为流莺原本娇艳的面容又增添了几分清纯灵动。可惜的是,在流莺的要求下,白冰冰的杰作还是被隐藏在了兜帽和面纱之下。
动身出发前,白瑛和白冰冰两人一阵忙碌,将沉甸甸的大箱“巧妙的”捆扎在流莺背上。流莺则站在那里发愣,任由他们摆弄。
片刻之后……
“等等……你们这个捆法,是不是有点……奇怪?”
“没有哦,流莺姐姐。”白冰冰闻言一愣,凑上前仔细查看。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但随即又舒展开来,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我们这样捆是为了确保箱子稳固,不会在路上掉下来。”
“好吧,可能是我多虑了……”看着身上有如龟甲一般密布的绳子,流莺总觉得似曾相识。
“流莺姐姐,辛苦了,你真好。”白冰冰目中闪烁着柔情,随手紧了紧绳子。
“我不好,也别叫我姐姐,我只是一个曲意逢迎,攀权附贵,水性杨花,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心狠手辣,愚笨无知的泼辣悍妇而已。”流莺白了躲在旁边的白瑛一眼,“哦对,我这个人还特别特别的矫揉造作!!!”
“……”
……
随后三人便动身前往城内的招镖榜,打算雇佣几个身手矫健的散镖镖师。随着三人前行,流莺背上的箱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而那些绳子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流莺的身上跳跃着,与她的步伐和小腹处魅纹的烁动保持着完美的节奏。她的脸色逐渐泛起潮红,有着圣皇级内力加持的双腿竟不觉有些打颤。
‘捆的是不是有点太紧了?绳子都陷进去了!’
流莺被磨的川流不息,路过一处拱桥时,她忍不住调整一下身姿,试图挪动一下绳节的位置,却不料一阵令其灵魂战栗不已的玄妙感突然自全身袭来,她只觉得两眼一花,随后便不受控制的坐倒在地,浑身酸软无力。
黄叶风里轻轻跳,桥上流水赶退潮。
“流莺姐姐,你没事吧?你的脸好红!”
“没,没事……我……我低血糖了,嗯嗯……”
……
第19章 埋伏
作者的话
在白冰冰的搀扶下,流莺勉强支起身躯,平息住紊乱的内力,再次蹒跚前行,幸运的是,没走多远,三人便来到了一处古朴的木制公告栏前。木榜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告,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各种镖师的应聘信息。他们驻足观看片刻,最终决定聘请两位身强力壮的男性镖师,以及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女性镖师一同上路。
两位男镖师接过流莺背上沉甸甸的大箱,彼此间不由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他们手上一沉,便察觉到那箱子中蕴藏着不寻常的重量。再仔细端详流莺,只见双臂残缺的她脖颈处已遍布血红的勒痕。两位镖师不由心生怜悯,再看向白瑛和白冰冰时目光已然多了一丝异样。
众人随即前往市集,又购入了一驾宽敞的马车和几匹骏马。时值正午,阳光洒落,一行人再次踏上了旅程。
三位散镖镖师显然不如正规镖局的镖师那般专业严谨。面对流莺和白冰冰两位佳人,两位男镖师明显有些局促腼腆,相比之下,那位名叫苏姐的女性镖师,则表现得颇为八卦,对雇主的私事充满好奇。好在白瑛的谎言信手拈来,流畅自如,令人难辨真伪,圆来圆去,竟找不到一丝破绽。
不过苏姐虽然话多,但为人却颇为热心,一路上都在悉心照料柔弱的皇室兄妹,更是对流莺关怀备至,显然是把后者也默认成了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随着时间推移,几人之间的相处也越发熟络起来。
白冰冰对流莺,也从一开始的嘘寒问暖,逐渐演变成了亲密的搂搂抱抱。甚至还趁白瑛不在时偷偷询问流莺男女之事是何感受,表示要和她学习一下御男功夫,搞得流莺头皮发麻,避之不及。
……
夜里,一行人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悠闲的聊起天来。
流莺对自己断臂之事没有丝毫遮掩,反而大方的向众人展示着那截残缺的肢体。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残肢看久了倒是显得有些可爱,短短的,断端光滑圆润,像是经过打磨的玉石。虽然生活上确实有些不便,不过她已然习惯了这种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活着全靠一张嘴的躺平生活。
“柳姑娘,你的手臂……怎么会如此?”
面对苏姐的关切,流莺瞥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白瑛,心中玩味渐生,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哀愁缓缓开口:“我……是金公子的妓奴,之前不听话想要逃跑,便被他砍去了双臂。”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接着,她继续说道:“失去双臂的我,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摆布。我被他……先这样……再那样……然后整个人都变成了他的形状。”
白瑛听得脸色骤变,急忙起身辩解:“不是!你们别听她乱说!!”
流莺却仿若未闻,继续说道:“主人他,对我动辄打骂,扇我耳光,扯我头发,还骂我是个矫揉造作,曲意逢迎,攀权附贵,水性杨花,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愚笨无知的贱婢。”
白瑛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摆手:“柳莺,你别再说了!”
流莺看着一向沉稳内敛的白瑛那羞愤交加、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大快,表面上却仍故作恭敬的低头道:“主人,对不起,奴家话多了,请您责罚。”
“不是!!”白瑛只得连忙望向白冰冰求助。
可白冰冰在一旁见状,不但未加解释,反而火上浇油:“兄长,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哪有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三位镖师看向白瑛的眼神变得愈发不善……
“???!!!”
……
一行人继续向南进发,几日后,便踏入了一片名为千鸟林的广袤林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土腥气息。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无数鸟儿在此栖息盘旋,凄厉的鸟鸣不绝于耳,飞鸟的阴影不时在地面掠过,如同一道道幽灵。整个林地仿佛暗藏着无尽杀机,令人心生寒意。
几人小心翼翼的穿行在树林中,地上的落叶被马匹踩得沙沙作响。他们时刻保持着警惕,因为自进入这片森林以来,他们已经接连遭遇了数次劫匪的侵扰。好在三位镖师实力不俗,每次都能将这些不速之客顺利击退。流莺见状,也乐得清闲,整日躲在马车里与白冰冰相互贴贴。
然而,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千鸟林的腹地,越来越多的敌人开始从四面八方不断涌现,且他们的实力愈发强横。起初,流莺还误以为对方是来自龙尘镖局或是魔教天阴宗的追杀者,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这些敌人进退有序,攻防有章,仿佛是一支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且他们似乎都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显然并非单纯的劫匪或魔教弟子。
在成功抵挡了又一轮的埋伏过后,一行人略显疲惫的坐在地上休憩。苏姐熟练的为两名受伤的男镖师清理着伤口,白冰冰在一旁帮忙静静的研磨着药草,流莺则用脚轻轻拨弄着地上那些黑衣尸体,试图从中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些人是皇城那边派来的。”白瑛的身影在流莺身后悄然浮现,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沉。
“不是吧……你俩都落魄成这样了,怎么还会有人想杀你?”流莺震惊的看着白瑛,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是太子派来的人吗?”
白瑛轻轻摇了摇头:“太子虽然手段狠辣,但还不屑于对自己的狗下此毒手。这些刺客,应该是老二的手下。”
“你们这些人,明明都争不了皇位,还互相斗什么斗?”
“用你的话来说,便是争着去舔太子吧。”白瑛转过身,朝林地尽头的方向凝重望去,“毕竟,并非所有皇子都有资格给太子当看门狗。”
流莺冷不丁的给白瑛的后背送上一记头槌,“你该不会早就预料到这一路上会遭遇围堵截杀吧?”
白瑛微微侧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深邃,淡淡回应:“是”
“……我是不是被你坑了?”
白瑛转过身来,面对着流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轻声道:“何以为坑?我们乃是双赢。”
“……”
流莺向白瑛投去一个白眼,随后目光转向了一旁那位名唤张壮的男镖师,脸上露出些许忧虑。她轻声说道:“三位镖师都受了伤,特别是张大哥,大腿上的刀伤很深,骨头都露出来了,都怪我,我刚才应该出手的。”
白瑛看着流莺眼中的关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张壮正咬着牙,忍受着伤口的剧痛。白瑛的脸色微沉,带着一丝不悦,冷冷开口:“这几日,你和张壮谈得倒是颇为投机,怎么,心疼他了?”
流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答道:“张大哥为人豪迈且谦卑有礼,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没错,她说的正是她自己。
“而且,他这次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的!”说着,流莺又向白瑛胸口送去一记头槌,“你不去帮忙还在这说风凉话!”
“水性杨花的女人。要去自己去。”
“???你说啥???不是,我过去能干什么?喂,你别走啊!???”
第20章 出手
作者的话
“张大哥,你的腿伤的不轻,上马车歇息吧,我去找苏姐带我骑马。”
悦耳的女声自身后传来,张壮一回头,不经意间对上了流莺关切的眼神,他连忙低下头,涨红了脸,目光躲闪,“这,这怎么可以。我的伤不严重,骑马没问题,柳姑娘你太客气了。”
流莺见状,微笑着说道:“得了你就别逞了。你去安心养伤,别再推辞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得尽快离开千鸟林。”
“好,好吧,那我就听柳姑娘的。实在对不住了,给大家拖后腿了。”张壮挠了挠头,面露愧疚之色,随后瞅了一眼马车,又纠结道:“金公子不会不高兴吧?”
“哪里的话,你是……主人的救命恩人,他感激你还来不及。要是有什么意见就让他自己滚下来骑马。”
“呃……”张壮偷偷瞄了眼流莺,他总觉得这柳姑娘的身份似乎不像想象中那般简单,和那金公子之间也绝非寻常主奴关系。毕竟,寻常的妓奴可不会对主人动辄头顶脚踢,寻常的主人也不会整日围在妓奴屁股后面打转。不过他也明白,这并不是他一介镖师该过问的事。
“来,搭着我的肩膀,我扶你上去。”流莺微微屈膝,准备帮助张壮登上马车,心中寻思着要不要把张壮直接扛上去。
“不必不必,多谢柳姑娘的好意!”张壮急忙摆手拒绝,脑海中浮现出先前与柳姑娘谈笑风生时,金公子那杀人般的眼神。他忍受着钻心的剧痛,龇牙咧嘴连滚带爬的自己翻上了马车。
流莺见状,心中不由感叹:‘这张壮是条汉子,颇有我当年风采。’她摇摇头,看了眼正在驾驶马车名为王强的男镖师,果断转身跑向苏姐,觍着脸与她共骑一匹骏马。原本流莺也想尝试一下亲自骑马的感觉,但无奈她总是无法维持平衡,接连摔了两次,最后只得放弃这个念头,乖乖坐在苏姐怀里。
不久后,傍晚的余晖洒落在林间,众人终于远远望到了林地的尽头,他们纷纷策马扬鞭,加速朝着出口的方向赶去,他们要在夜幕来临之前离开这片危险的林地。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犀利无比的剑气猛然自幽暗的角落射出。正全神贯注驾驭着马车的王强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防备,瞬间被剑气击中。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生死未卜,马车也因失去控制缓缓停下。
“小心,有埋伏!!”苏姐见状,迅速将怀中的流莺紧紧抱住,然后纵身一跃,轻盈的跳下马背,迅速靠近马车。与此同时,马车内的张壮也拖着受伤的右腿,踉踉跄跄跳了出来。两人迅速靠拢,背对背站立,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周围静得出奇,只有远处的凄厉鸟鸣和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浓烈的杀气像无形的利刃,在暗处涌动,苏姐和张壮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流下。
“如此恐怖的剑气,绝非寻常武者所能驾驭,恐怕是人皇级的强者,我们毫无胜算。我和苏姐尽量拖住他,柳姑娘,你立刻带着金公子二人离开!”
话音刚落,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再次袭来,以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直逼张壮的后腰而去。张壮心中一惊,刚想躲避,却发现自己的右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竟无法挪动分毫,他不由心中一沉。
‘糟了,吾命休矣!!’
就在剑气即将腰斩张壮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一道炫目的蓝芒自他身后骤然爆发,如同晨曦初现,瞬间将整片森林映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一颗蕴含着无尽狂暴之力的石子疾射而出,犹如流星划过天际,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冲向那道凌厉剑气。
石子与剑气相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剑气瞬间崩碎,化作无数细碎的光芒消散在空中。然而,石子的速度并未因此有丝毫衰减,一瞬之间便已精准命中了那剑气的源头——一名头戴骷髅面具的黑衣男子。
男子隐藏在面具下的冷漠双眼在石子袭来的瞬间闪过一丝惊恐,但已经为时已晚。石子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强大的力量将其撕裂开来,鲜血喷涌而出。随着男子的倒下,他身后原本静谧的树林也受到了波及,一棵棵参天大树在冲击力的作用下轰然倒塌,枝叶纷飞,尘土飞扬,整片森林仿佛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原本郁郁葱葱的景象变得一片狼藉。
人皇级强者被一击毙命!
流莺并未停歇,她再次精准的挑起一颗硬石,深吸一口气,凝聚起全身的力量,朝着林地出口的方向猛然踢去。这一脚犹如雷霆万钧,瞬间迸发出磅礴无匹的冲击力,令整个林地都为之颤抖。
原本茂密的树林在这一击之下顷刻化为乌有,那些潜藏在阴影中的黑衣人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如同蝼蚁般毫无抵抗之力。他们的身影在余波的冲击下纷纷崩碎,化作一阵浓烈的血雾弥漫在空气之中。就连天空中盘旋的飞鸟也未能幸免,它们在这股力量的余波中被撕扯的支离破碎,纷纷从高空坠落,砸在地面上,化作一滩滩血水,将大地染得一片血红。一时间,整个林地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那原本被重重阻碍的去路已然变得一片坦途。
张壮和苏姐两人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惊愕。刚刚他们亲眼目睹了流莺所施展的那可怕一击,威力之强,足以毁天灭地,也唯有传说中的圣皇级强者,才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他们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流莺,无数思绪在脑中翻腾。
“柳,柳……柳姑娘,你,你……”张壮尚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但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他深知,若非流莺及时出手,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这些稍后再说,赶紧看看王大哥怎么样了。”流莺面带忧虑,目光紧锁着不远处那位躺在地上的男镖师。
苏姐仍有些愣神,似乎还未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支吾着回应:“啊,啊,好,好的,不是,遵命。”说着,她步履踉跄的走向王强,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检查起来。
“还有气息,但心脉受损严重,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21章 开宗
作者的话
“交给我吧。”
流莺疾步走到王强身旁,丝毫没有嫌弃其满身血迹,她轻轻跪下,用额头贴住王强的脸颊,随即,一股深厚的内力自她体内缓缓涌入王强的心脉,将其稳稳护住。
目睹了这一切的苏姐,眼中闪烁着敬畏,低声说道:“谢谢您,柳,柳大人,竟然劳烦您这样的圣皇级强者出手为他续命。”
张壮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
流莺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窘迫,“苏姐,张老哥,你们千万别跟我见外。这一路我啥也没帮上光顾着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别埋怨我之前有所隐瞒就好。”说着,她的目光不禁落在两人身上的多处剑伤上,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没有早点出手,不然大家也不会受这么多伤。”
“柳……姑娘,我们怎么会埋怨您呢?没有您的话我们早就命丧黄泉了。”苏姐连连摆手,感慨万分的说道,“不过万万没想到,我们一路上护送的,竟然是一位圣皇级的强者。您今日的救命之恩,我们铭记在心。至于这镖费,我们还是不收了……”
流莺闻言,顿时急了,凭什么要给白瑛那混蛋省钱?她面色一正,连忙反驳:“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镖费是你们应得的,岂能不收?!”
“别别,我们哪敢收您的镖费啊……护送圣皇级高手,还收镖费,这若是传出去我们都没脸混镖圈了”苏姐和张强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为难。
“我和他不是一伙的!”流莺头痒难耐,恨不得立刻长出两双手挠个痛快,突然,她脑中灵光乍现,“这样吧,若是你们不嫌弃,那咱就成立一个小镖团,收了钱之后我来负责分发,这样如何?总之绝不能让那孙子躺平一路还省下了我们的辛苦钱!”说到这,流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悠闲的在马车上喝着茶的白瑛,气不过又补了一句,“还得让他加钱!!”
……
夜幕降临,六人再次聚首,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话题不绝。
“今后我可有得炫耀了!咱可是有幸被圣皇级强者踹过两脚、用头拱过一次的人!!我明日便要修改简历,添上‘三次硬抗圣皇级强者的猛烈攻击,依旧毫发无伤的顶级镖师’。”
“老张,你要点脸……”苏姐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
王强倚在一旁,虽然身受重伤,但精神依然旺盛,“你那算啥,咳咳……我体内还被塞满了圣皇级强者的内力,好香,好软的内力,我感觉自己都变的香飘飘了……”
“老王你这个混蛋,柳姑娘为了救你的狗命,头都贴你脸上了,你要不还是去死一下吧!”
“我那时候晕过去了啊!咳咳…我该死!让我死!!咳咳咳……”
流莺坐在一旁拼命用脚趾扣着别墅,“大哥大姐们别,别说了,我要尬死了…”仿佛是为了找回一丝丢失的气势,流莺猛的抬起头,瞪向一旁的王强,“老王你消停点,把我内力崩开了没人给你补!”
王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咳咳…我,我感觉要不行了,柳姑娘快来再给我补点内力。”
“柳姑娘,我来帮你脱鞋,你用脚怼着他的脸传送内力吧。”苏姐一脸坏笑的在一旁打趣,双手也开始行动起来。
王强一听,垂死病中惊坐起,“还有这种好事?扶我起来,我要用嘴接下这入口即化的内力!”
“……”“……”“……”“……”“……我也要!”
……
……
“所以说柳姑娘果然不是金公子的……那什么奴是吧?”
“呃,不,不是,我就是闹着玩的。”流莺尴尬的笑了笑,感觉有些社死。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兴许是有点蠢,嗯,只有一点。
白瑛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戏谑,“让你毁我清誉,你这个恬不知耻的蠢女人。”
流莺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低下不怎么高贵的头颅继续扣着别墅。
众人听闻答案,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不少。圣皇级强者,这个称谓在整个世界中都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武力巅峰,即便是放眼广袤无垠的中土大地,也仅有四位绝世强者能够荣登此列。这四位圣皇级强者,每一位都是权势滔天、地位显赫的存在,其影响力甚至能够左右整个中土的局势,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在面对他们时也不得不保持敬畏与客气。相比之下,柳姑娘无疑已是混得相当惨淡、落魄无比了。若是还沦落到给人当了妓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借着话题,白瑛索性直接道出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并详细叙述了他们被流莺绑架的离奇遭遇。他环顾在场众人,见他们纷纷将视线投向那位被冠以“穷凶恶极绑匪”之名的流莺,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便进一步解释道:“不过流莺姑娘虽然实力深不可测,但她为人比较蠢笨,已经被我策反了,现在为我效力。”
“口下留情啊老板,我的脸也是脸……”
为了挽尊,流莺急忙将话题扯到索要镖费上。然而,白瑛却满不在乎的提出了一个更烧钱的方案。他提议众人放弃原先的小镖团计划,转而联手创建一个宗门。他表示愿意担任副宗主一职,肩负起宗门的整体规划,并投入部分资金以支持宗门的运作。白冰冰则负责出任宗门内务总管,专司物资的采购与调配,并同样也会投入一部分资金。而苏姐、王强、张壮三人,则分别担任掌事长老,肩负广收门徒、壮大宗门声威的重任。至于流莺,则担任吉祥物兼宗主。
流莺闻言,不满抗议:“等等,我怎么就成吉祥物了??”她的话音未落,脑海中却灵光一闪,迅速将先前的不满抛诸脑后,兴奋提议道:“哎哎,我有个好主意!我们宗门就叫‘烈焰狂狮震天宗’如何?!”
“……你到底是用哪只脚想出来的如此粗俗的名字……”白瑛无奈扶额叹息,“大家不妨也说说自己的意见。”
“我绝对支持流莺姑娘的提议!‘烈焰狂狮震天宗’,犹如烈焰狂狮般威猛而炽热,威震天下!”张壮第一个跳出来举双手赞同。
白冰冰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人,嘴角不住抽搐,“你俩真是旗鼓相当……我觉得……要不……中土欢合宗?”
“啊这……”苏姐则显得相对圆滑,她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我觉得流莺姑娘和公主取的名字也并非不可。只是可以稍作简化,比如‘狂狮宗’或者“中合宗”,既保留了原名的部分神韵,又更加简洁明了,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玉足宗,我要玉足……”王强低声呻吟。
“你给我闭嘴……”白瑛打断了王强的发言,面色阴沉,“你们这群……罢了,就狂狮宗吧。虽然听起来粗俗鄙陋,但正好可以掩人耳目,方便我们行事。”
流莺一脸失望嚷道:“不要,狂狮宗平平无奇啊,像个三流宗门的名字,还不如玉足宗呢!”
“那就狂狮宗了!”
“好的!”
“???喂……没人考虑一下我这个宗主的意见吗?大家好我是狂狮宗宗主,这简直难以启齿啊!”
“来,喝口水庆祝一下!”
“干杯!!”
“……”
没人会想到,这个仓促间成立的小宗门,日后会逐步壮大成为撼动整个天下格局的擎天巨擘……
第22章 渡江
作者的话
三日后,千鸟林外的普江渡口,一行人依依惜别。
苏、张、王三人奉命朝着西北方向出发,顺着普江一路逆流而上,前往普东城,他们将以这座城镇为根基,从零开始发展壮大宗门。随三人一同前去的,还有自告奋勇的公主白冰冰。她自知若是跟着流莺继续南下,自己只会成为累赘,还不如和三长老一同闯荡江湖、发展宗门来得有趣。更何况,现在她手中持有白瑛的信物和手令,可以在中土的各大城镇中自由调用皇兄的产业,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富婆,她要好好享受一番挥霍的快感,再包养个身强体壮的男宠服侍自己!
流莺和白瑛二人则选择乘船横渡普江,继续南下。流莺原本对水路有些抵触,毕竟她这副身体的水性可想而知,一旦落水,顶多瞎扑腾两下就沉底了。不过这一路上着实耽搁了不少时间,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贼船。好在船夫拍着胸脯保证他们天天出航,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这才让流莺稍微心安了一些。她心里琢磨着,人总不能倒霉到这种地步吧?是吧……
临别之际,流莺利用魂诀将狂澜的完美修炼法门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苏、张、王三人。毕竟他们身为宗门长老,当前的实力确实有些拿不出手。同时她还将自己一路上辛苦凝结的六枚魂力印记分别赠予了四人。苏、张、王三人各得一枚,而白冰冰则独得三枚。这些印记中蕴含着圣皇级别的灵魂力量,一旦陷入危机,只需轻轻注入一丝内力,便能引发一场恐怖的魂爆,重创敌人。更重要的是,魂爆被引发的瞬间,流莺便能感知到他们的方位,从而赶来救场。
此外,白瑛也将那只沉甸甸的大箱托付给了四人。箱内珍藏的,正是他与白冰冰历经艰险,从北境皇室秘冢中取回的珍贵功法秘籍。这些秘籍虽然比不上那些顶级家族的绝世武学,但个个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高深功法,若是流入江湖,亦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有了这些宝贵的底蕴,何愁撑不起一个大宗门的未来。不过,白瑛也再三叮嘱他们四人,初期务必保持低调,先努力提升自身实力,然后再从箱中挑选几本稍逊一筹的秘籍,逐步壮大宗门。
……
小船在普江上轻轻摇曳,悠然前行,周围是碧波荡漾的江水,一眼望去,天际尽头隐约浮现出几座郁郁葱葱的小岛,如同江面上的点点翠玉。
白瑛与船夫并肩而坐,一边品尝着新鲜出炉的烤鱼,一边闲聊着打探消息。鱼香四溢,好不惬意。
流莺独自坐在船尾,头戴兜帽,面纱轻轻垂落。她静静的感受着烤鱼的香味,心中涌起丝丝不悦。
‘真香啊……’
为了维持逼格,她已经连续三天没吃东西了,虽然不至于饿死,但肚子一直空空如的感觉属实让她有些崩溃。心中越发憋屈的她甚至产生了乳腺堵塞的错觉。
“尝尝。”
不知何时,白瑛已悄无声息的坐到了流莺身旁。他轻轻揭去她脸上的面纱,将一串精心去刺的烤鱼送到她的唇边,烤鱼的鲜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流莺正要张口大快朵颐,白瑛却突然面无表情的把烤鱼收了回去。
“呃?”
白瑛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戏谑,“说,喂我。”
“你……”
流莺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有些忿忿,但看着那金黄诱人的烤鱼,泪水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美食当前,她哪还顾得上尊严,只得声音细若蚊鸣的说道:“喂……喂我……”
白瑛嘴角一扬,将烤鱼放到一旁,一脸无辜的看着观察着流莺,“不喂,自己拿着吃。”
“你!”流莺瞪了白瑛一眼,随后盯向盘中的烤鱼,眉宇轻锁,自己总不能像小狗一样去啃吧?她越发着急,口水止不住的流淌,只得抬起头,脸颊微红的对白瑛说:“我……我自己一个人做不到……你帮帮我,我饿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流莺似乎看到白瑛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不过看着又重新递到嘴边的烤鱼,她很快便将这念头抛之脑后,果断咬下一块肥嫩鱼肉,肉汁鲜美,口感细腻,盐巴撒料恰到好处,好吃的令她不禁眯起眼睛呻吟一声。她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如此美味的食物了,船夫老哥,如此了得!!
‘这小子挺懂事,还知道帮我挑刺。’流莺心中暗想,不由得赞许的看了白瑛一眼,‘今天就姑且放你一马吧……不对,这是什么父慈子孝的氛围,不会是给我下毒了吧??’
……
半只烤鱼下肚,流莺顿时觉得心情愉悦不少,乳腺也跟着通畅起来,她倚在船沿,悠然惬意。“你之前不是很珍视那箱秘籍吗?怎么舍得贡献给宗门不带回皇城复命了?”
白瑛上前轻轻抹去流莺嘴角的撒料,沉声说道:“因为你。”
“啊?”
“你让我看到了脱离牢笼的可能,我打算利用你,颠覆那个腐朽的王朝。”
“这,这么直接的吗……呃……你是不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了……再给你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何妨?”白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眼神直勾勾的凝视着流莺,轻柔的为其戴上面纱,“你不是也想利用我杀了太子吗?”
流莺愣愣的看着白瑛,他的笑容淡雅嫣然,如仙姝一般的清美面容竟再次与自己的前女友重叠在一起。流莺感受到身体某处不存在的幻肢仿佛唤起一丝躁动,刚想要压枪,却突然回过神来,‘哦,我枪没了,擦……’
看着流莺莫名懊恼起来,白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这位神秘的盟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关于我的事情,你已然知晓甚多,然而关于你,我却几乎一无所知。流莺姑娘,你我既已成为盟友,是不是你也该拿出些诚意来?”
流莺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从白瑛的美色中回过神来,“呃,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为何你每日夜里都会痛得死去活来?”
!!!
流莺站起身,警惕的后退两步,“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路上,我若是想加害于你,自有无数机会。”白瑛耸耸肩,一脸云淡风轻,“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流莺沉思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我……我中毒了,需要杀了太子,救出前丞相秦言一,才能拿到解药。”
“是秦晟给你下的毒吧?”白瑛微微蹙眉,目光深沉的审视着流莺,随后试探道:“对了,听船夫大哥说,秦剡已经重新坐上了少族长的位置,如今他正全力销毁整个北境的天媖石。你可知道些什么?”
“真,真的?他在销毁天媖石?”流莺的声音颤抖,如同秋日的落叶般脆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那个深藏在心底的身影,在听闻这个消息的瞬间,不受控制的跃入眼帘,让她的心脏瞬间紧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握住。
然而,这份思念带来的并非甜蜜,锥心刺骨的剧痛猛然自胸口爆发,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感到,似有千万根锐利的针尖在无情刺入她的心脏,那种痛楚,就仿佛有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她的身体,令她无法动弹分毫,她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疼痛,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流莺!你还好吗?!是毒发了吗?!告诉我,你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流莺咬着牙,艰难的挤出几个字:“相思…痛……”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透出无尽的悲凉。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毫无预兆的从暗处射来!
“小心!!!”
第23章 生还
作者的话
“小心!!!”
一支暗箭破空而来,白瑛俯身急扑,将流莺推倒在地,自己却不慎中箭。箭矢深深嵌入了他的右腿,白瑛瞬间趴倒在摇晃的船板上,额头汗如雨下。
“是魔教天阴宗的高手!你还好吗?!”
“我不好!”流莺挣扎着支起身子,喘息急促,胸口的疼痛犹如烈火焚烧,内力也因此紊乱不堪。
‘真是被白瑛害惨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有秦剡那只猪,我没事老想他干什么!’流莺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秦剡给调教洗脑了,为啥动不动就怀念起在谷底被他当宠物饲养的日子。她用力摇晃着脑袋,试图将那张令人讨厌的面容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自右腰袭来,流莺脑中的执念瞬间削去三分,她低头一瞥,原来是自己的腰间中了一箭。不过这一箭也令她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她匆忙抬头张望,只见两艘悬挂着恶鬼标志的长船正呈前后夹击之势迅速逼近,每船各有十余名全副武装头戴厉鬼面具的灰衣人,来势汹汹。
流莺回身看向白瑛,见他蜷缩在船板上,右腿被利箭贯穿。幸运的是,出血量并不多,看来并未伤及大动脉。至于那可怜的船夫,却是不幸被一箭锁喉,当场丧命。
意识到此刻自己和白瑛就像活靶子一样,无处可逃。绝境之下,流莺只能强行催动体内紊乱的内力,奋力将船上的杂物一一踢起,并精准的射向两艘敌船。在她的凌厉攻击下,敌船如同纸糊般脆弱,瞬间被洞穿的千疮百孔,不久便双双沉入湖底。
然而,剧烈的内力反噬让流莺一口鲜血喷出,她身形摇晃,半跪在地,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更糟糕的是,天阴宗高手大多精通水性,此刻正迅速朝着他们的小船游来。不久,便有敌人登船,朝着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流莺只能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艰难应战。虽然她每出一脚都能击毙一名敌人,但战斗时她既要保护白瑛,又要防止用力过猛导致小船倾覆,随着敌人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她越发感到力不从心。
一番糜战过后,流莺无力的瘫坐下来,前胸后背接二连三为白瑛挡了好几刀,左脚的脚筋也不知何时被人挑断了。天阴宗尚存的十余名高手仍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疼死我了……今天恐怕要交待在这里了,都怪秦剡那个坑货!!’
流莺感到自己几近灯尽油枯。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的心中却不争气的浮现出那个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高大身影,胸口的疼痛也因此变得更加剧烈。
‘……我真是服了自己了……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流莺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直接施展起古息秘术。随着一阵黑雾弥漫,她的状态奇迹般的恢复如常。趁着未过百息,她果断一口咬住白瑛的衣物,带着他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蓝芒。
“轰!!!”一声巨响震彻天际,尚存的天阴宗高手和那艘残破的小船在这毁灭性的一击下瞬间化作飞灰。狂暴的巨浪紧随其后,携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疯狂扩散,将流莺和白瑛卷入其中。瞬间,两人被汹涌的乱流无情吞噬。
‘奶子浮起来了!!难道可以救我一命?!’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感受到身体在水中缓缓下沉,百息后的万箭穿心之痛也如期而至,流莺疲惫的闭上双目,心中的求生之火渐渐熄灭。
‘秦剡,你在哪,我要死了……’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最后一刻,她感到,似乎有一只瘦削的臂腕紧紧环住了自己的腰身……
……
……
“咳咳……咳咳咳!”
在窒息的边缘艰难挣扎,流莺猛然咳嗽几声,几口浑浊的江水自喉中涌出。她缓缓恢复了意识,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流莺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岸边,凝神检视自身,发现身上并无什么伤势,只不过有些衣衫褴褛,半只酥峰几乎袒露在外。
‘这,这都能活下来,我是属蟑螂的吗……白瑛呢?’
她慌忙起身,目光急切的扫视四周,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白瑛的身影。他满身血痕,刀伤纵横交错,一支箭矢深深嵌入他的右腿。
“醒醒!白瑛!快醒醒!!”
眼看白瑛口唇苍白,气息全无,流莺心中一惊,回想着无意间刷到的心肺复苏短视频,她立即用膝盖抵住白瑛的胸口,用力按压起来。压了三十下,见其依旧毫无反应,流莺只能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加了两口人工呼吸。但过程中,她发现白瑛的胸口毫无起伏,自己辛苦呼入的气体竟从其鼻孔处全部逸出!
‘卧槽,忘了要捏住鼻子了!’
流莺焦急万分,不知所措的四处踱步。这时,她突然注意到了自己胸前呼之欲出的一处山峦,来不及思索,她猛然一个后空翻,硬是将那团白兔甩动出来。然后俯下身子紧紧用其闷住白瑛的鼻子,再行人工呼吸,这次她终于看到了胸廓的起伏。
经过四五个来回的心肺复苏,白瑛突然咳出几口污水,尽管气息依旧微弱,但已经能够勉强睁开双眼。他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那座那无拘无束的巨峰,妃红的峰顶亭亭玉立。
悦耳酥媚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你命真好,幸亏我会心肺复苏,而且奶子够大,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把你小子救回来,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卧槽?你鼻子什么时候受的伤?!喷血了!你喷血了!!白瑛!醒醒!醒……”
‘果真很大。’白瑛再次晕了过去。
……
……
‘好香。’
意识渐渐苏醒,白瑛发现自己正被人背在背上缓缓前行。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他的鼻端,是流莺发间的芬芳。他贪婪的吸吮着这股迷人的气息,感受着女子身体如丝如缕的柔软,一时间,竟忘了身上的伤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惬意与冲动,不由自主的轻轻收紧了环绕在女子身前的手臂。
“醒了?”
白瑛没有回答,心中思绪如潮。眼前的女子,明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柔媚天成,撩人心弦,但她却似乎对此浑然不觉,反而骨子里透露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清丽脱俗。回想起流莺奋不顾身,毅然为自己挡下那致命一刀的瞬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白瑛从未料到,曾自诩目空男女之情的自己,竟会被一个妓奴,一个别人尚未过门的妾室深深吸引。那些原本对流莺抱有的嫌恶与轻蔑,如今已全然化作对秦剡的深深妒意。
一阵突如其来的颠簸打断了白瑛的思绪,险些让他从女人的背上滑落,慌乱之中它的双手不由得到处乱抓,竟不小心抓到那处袒露在外的丰满柔软。
“呃嗯……别抓我那,要没力气了……啊……”说罢,两人齐齐倒在地上,白瑛再次晕了过去。
第24章 疗伤
作者的话
在腰间传来的阵阵轻柔摩挲中,白瑛缓缓苏醒,睁开双眼,一个衣衫极为不整的妖冶女子映入眼帘,如春日桃花般娇艳动人。女子的一整座山峰都逍遥在外,此刻正在……用柔软娇嫩的黑丝玉足给他脱裤子?!!!
白瑛哪受得住这般强烈的视觉冲击,瞬间,一股气血直冲鼻梁,他慌忙闭上双眼,羞愤交加的怒斥道:“流莺!你在做什么?!”
“哎哎,你别躲啊!你腿上的箭如果不快点取出来,等感染了就完蛋了!”流莺轻轻踹了白瑛一脚,随后再次忙碌起来。她的动作生涩,紧紧裹住脚趾的丝袜无疑进一步增加了这一创举的难度。娇嫩的丝足在腰间又是一阵摩挲,这次终于勾住了裤腰。
白瑛感到自己的外裤正被缓缓褪去,顿时急道:“流莺!男女授受不亲,你走开,我自己来!”他努力抬了抬胳膊,然而虚弱至极的身体却纹丝未动。
“不是,大哥,你一个将死之人,害什么躁啊……我这是在想办法救你命好吧?想什么呢?放心吧虽然你确实有几分美色,但我还忍得住,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别说了!!”
听着流莺越描越黑,白瑛的脸色青红交织,只觉得生无可恋,恨不得当场陷入昏迷。然而不知为何,他本该迷离的意识却变得异常清晰,那微妙的酥痒触感也愈发鲜明。
‘救命……’
……
反复折腾了半天,将白瑛下身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时,流莺这才找到箭矢穿出的位置——右大腿根部的内侧,看着那直指要害的锋锐箭头,她不禁唏嘘:“嘶,差一点你这小命根子就没了……”
“不小!你不许乱看!”
“行行,我奶子都给你看了,你这小豆芽还藏着掖着的,还没我的大。”
“你在说什么胡话?!别说了!!!”
流莺识趣的沉默不语,索性继续低头忙碌起来,她试图用脚趾去折断箭锋,然而,脚下的丝滑触感令她反复尝试了好几次都未能如愿,反复的刺激令白瑛疼的呲牙咧嘴,额上汗如雨下。
“不行,太疼了!弄不断别弄了!”
“你……你再坚持下,我还有个办法。”流莺无奈的望向那亵裤……旁边的箭锋,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她的脸色不禁有些发烫,小腹处的魅纹隐隐作热,整个人也变得湿润起来,她夹紧双腿,调整身姿,双膝跪地,将头深深埋入白瑛的双腿之间,试图去咬住箭锋。
发丝轻柔的摩挲,让白瑛无意识的合拢了双腿。
?!!!
奇异的触感让白瑛心中猛然一紧,他困惑的睁开双眼,却不料正巧对上了被自己夹住脑袋的流莺那质问的眼神,这一看不要紧,白瑛的兄弟哪受得了这种良辰美景,毫无悬念的挺拔而起,虽是隔着亵裤,但还是直直抵在了流莺的脸颊。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姿势,双双僵在原地,许久,一阵寒风掠过,流莺率先从这诡异的静默中回过神来。
“你TM别捣乱!”
她满面羞红,强行压抑着小腹和大脑传来的奇异冲动,张口用银牙狠狠将箭锋咬断,紧接着,她敏捷的翻身至右腿外侧,果断将箭尾咬出。
剧烈的痛楚令白瑛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他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地,昏昏沉沉,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流莺的嘟囔声。
“终,终于拔出来了,累死老娘了,不过我不会调草药,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又湿了,我真是服了……”
“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
“我好粉!”
“苏姐那个疗伤药是用什么草碾的来着?这个紫色的好像不太对?拿来试试……”
“天气是不是有点冷,这个头怎么突然石更了?”
“白瑛?你还在听吗?一会儿你能动的时候,呃,麻烦帮我把奶子塞回去吧,我自己弄不回去了……”
‘救,救命……’一股精血再次上头,感受着满鼻腔的热血喷涌而出,白瑛再次晕了过去。
……
……
“父皇,儿臣斗胆,恳请今年能有机会参与狩猎。”
“你?参与狩猎?你想去给太子做饵?”
“父皇,儿臣并非此意。儿臣一直仰慕父皇的英武,渴望能有机会和您一同狩猎”。
“住口!你这逆子!……你二哥和四弟都明白自己的位置,安分守己,而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背后的小动作。听闻你还在暗中修炼长生诀?!”
“……”
“皇室禁制乃是历代先皇的智慧结晶,也是万和皇朝皇权稳固的基石。目的,就是为了提防你这种有狼子野心的祸害!无论你如何修炼,内力如何深厚,也休想打破这层屏障!”
“父皇,儿臣只是想……儿臣知道错了。”
“不,你不知。你心中对皇位仍有觊觎!今日,朕便让你绝了这份念想!来人,将三皇子的所有贴身丫鬟及其乳母刘氏赐死!而你,今年的狩猎去给太子做饵!!”
“父皇!求您开恩!!她们都是无辜的,所有罪责,儿臣愿一力承担!”
“滚出去!你若再敢有半点违逆,下一个,便是你的生母熹妃!!”
“父皇……儿臣……儿臣告退,谢父皇……恩典……”
……
……
全身传来的阵阵刺痛将白瑛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现实,他艰难的抬起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极其简陋的茅草床上。四周,散乱无序的堆放着大量树干,似乎是有人想要打造一处可供休憩的木屋。熟悉的幽香再次传来,白瑛微微侧过头,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一旁,只见流莺正静静的侧卧在他的身边,挺立的玉峰不知何时已悄然隐匿于轻薄的肚兜之下。
‘她的贴身衣物复原了?已经是第二日了吗?’白瑛长舒一口气,心中却悄然升起了一丝遗憾。
残破不堪的罩袍堪堪裹住了流莺诱人的胴体,她的高跟鞋被踢落在一旁,一双纤瘦娇嫩的黑丝玉足微微弓起。
看到流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身边,任由他肆无忌惮的打量,没有一点身为女人应有的自觉,回想起之前的尴尬场景,白瑛的兄弟再次不争气的昂扬挺立。
‘这个蠢女人,都不知道自己吃亏了吗?’
‘难道她对此毫不在意?’
‘她莫非对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
‘哼,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白瑛挣扎着坐起身子,面色晦暗的瞪着流莺。
“醒了?”
“哼!”
“???”
……
第25章 孤岛
作者的话
普江的下游流域,一座未被世俗侵扰的神秘岛屿隐藏于此。岛上遍布着繁茂的绿色植被,一棵巍峨的巨树矗立在岛屿的中心,巨大的树冠如同一张展开的绿色天幕,遮掩了大半天空。阳光艰难的穿透这道绿色屏障,洒下斑驳的光影。森林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只有微风拂过树梢的轻轻絮语,和时而从叶间滑落的露珠声,仿佛所有生命都在这绿色的秘境中悄然匿迹。
岛屿北端的海岸线上,一男一女静静的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交聚。
“不是,大哥,都过了两天了,你有必要一直坐的离我那么远吗……”流莺反复检查自己,确信衣衫无恙,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这才尝试着向白瑛靠近一些。
然而,对方却警惕的后退两步,语气中透着冷漠:“我要修身养性,暂时不想见到你这妖妇。”
“那你闭上眼不就行了?”
“我也不想闻到你。”
“我有什么味儿吗?”说着,流莺寻到一块石墩,顺势坐下,踢掉高跟鞋,躬身轻轻嗅了嗅自己的丝足,依然是那次沐浴后遗留的清新香气。毕竟自己和丝袜这般贴身衣物每日都会经由古息秘术翻新一遍,理应不会有什么玄妙的气味才是,至少在清晨时分不该有……
“你在做什么?!!!”
“哦哦,之前听说女人的脚挺容易臭的,我就想闻闻试试……”
白瑛被流莺这番不雅的言辞噎得哑口无言。然而,当视线滑过她垂落的发丝,深锁的秀眉,以及那努力弯腰的娇憨姿态,白瑛竟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平日里难以察觉的俏皮可爱,令他不自觉的陷入了凝视。看着那柔嫩的小巧丝足,白瑛口中仿佛含了一缕清泉,让他不自主的频频轻咽,言语之间也变得逐渐语无伦次:“我刚刚说的是,我不想闻到你的香味!不是,臭味也不想闻到!不是,你不臭!唉……”
流莺重新踏上高跟鞋,站直身体,寻觅到一根低垂的树枝,笨拙的用它梳理起纷乱的发丝,口中满是嫌弃:“臭也不行,香也不行,你这个事儿包……”
“……”
白瑛显然不愿再与她纠缠,毅然转换了话题,“对了,先前听你说过心肺复苏,那是何等功法?”
“呃,就是,一种很厉害的急救术,当时你溺水窒息,我就先这样……然后那样……接着你就把气道里的水咳出来了,心跳也恢复了。我当时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能活过来还是靠你命大。”
看着流莺的发丝在树枝的盘绕下愈显凌乱,白瑛默默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取下她的发簪,随后温柔的梳理起那黝黑的秀发。“为什么,要为我承受那么多牺牲?”白瑛的声线突然低沉下来,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感受到气氛微妙的变化,流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匆忙解释:“我当时只是为了救你,你千万不要多想。”
“不,我会对你负责……还有,你为我拔箭疗伤之事,我也会负责。”
“呃……Duck不必……”
白瑛将纷乱的发丝一一盘起,手上的动作如微风拂过,语气突然温柔得如同春水细语:“若是你不嫌弃,我定会以盛大的婚仪,将你明媒正娶,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妻子。”白瑛微微一顿,手指也凝在半空,仿佛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片刻后,他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你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人,但我不介意,即便是……即便是要与其他男人共享你,我也可以接受。”
“不是……兄弟……你……你……”白瑛的一番言辞令流莺震惊不已,一时间心中肃然起敬,当年自己若是有他一半的格局和气魄,也不会和前女友闹得不欢而散。流莺此刻只想回身深深的鞠上一躬以表敬意,想不到这世间居然有比自己还能舔的勇士,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思忖良久,最终也只得婉转回绝,“先生大义,实乃吾辈楷模,但是我已决定……此生不嫁。”
白瑛小心翼翼的将发簪归位,随后走到流莺身前,凝视着她的双眸,声音轻柔却坚定无比,“那我便,终生不娶。”
“你……这又是何必?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肮脏妓奴而已,不值得。”
“我不许你如此自轻自贱。”白瑛紧紧握住流莺的双肩,阻止她继续后退,“你替我受过刀伤,为我挡过剑锋,救我于必死之局,我的命早已是你的了。你既对我如此,我也会一般对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流莺感受到那满含深情的目光,心中愧疚难当,不自主的避开了视线。许久,为了打破这份尴尬的宁静,她只能随口搪塞:“日,日后再说吧……呃,先不说这个了,要不你和我说说中土的局势吧?”
“……嗯。”白瑛轻轻移开目光,寻觅到一处石墩,缓缓坐下,脸上的神情旋即如常,重归往日的平静,就如同无事发生一样:“中土的格局与北境大相径庭。万和皇朝的威势虽在北境日渐黯淡,但在这中土,依旧是如日中天。各个名门望族皆备受压制,江湖因此孕育出众多宗门帮派,其中以魔教天阴宗最为强盛。其次,便是正道的青云门。”
“哦哦,所以你才提议在中土建立宗门?也不知道苏姐他们几个怎么样了……那中土可有什么高手?”
“中土有四位圣皇级强者坐镇,当中最强的两位,便是我的父皇以及护国将军郝鑫,他们二人,实力皆不逊于你,若你的双臂健在,或许尚有一战之力。但如今,你面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恐怕都难以抵挡。再者就是天阴宗的宗主曹烈和青云门的门主孙青云,此二人倒是不足为惧。”
流莺听得心中焦急,禁不住挤到白瑛身边,歪头瞪视着他,秀眉拧作一团,“那我现在岂不是去送?你们皇室可有什么厉害功法?”
白瑛嫌弃的将流莺的脸推到一旁,语气重归冷漠:“万和皇室有着独步天下的绝世秘法——长生诀。修习之人可延年益寿,百毒不侵,修复魂魄伤势,加速肉体愈合。”
“!!!那你会吗???”
“我自然精通长生诀的修炼之道,日复一日,未曾间断。只是受限于禁制,始终无法动用内力。”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第26章 魔藤
作者的话
“延长寿命,免疫毒病,修复魂魄,加速自愈……不愧是万和皇朝的绝世秘法……”
流莺双眸炽热,心中觊觎不已。如果白瑛所言非虚,那长生诀岂不是能一并化解她身上的相思痛之毒、挽回被古息秘术剥夺的寿元,甚至修复那困扰她已久的残缺双臂?想到这,她愈发心动,当即恬不知耻的哀求起来:“爸爸,教教孩子吧……你看我这没胳膊没手的,生活不能自理,喝口水都要胆战心惊,天天都憋着尿,多么可怜无助啊……”
“……”白瑛无语的看着流莺,目光中流露出些许鄙夷。过了片刻,他轻轻摇首,话语中带着淡淡无奈:“我自然想要传授与你,但这秘法唯有我们皇族的血脉才能驾驭,非皇室之人若强行修炼,只会爆体而亡。再者,长生诀虽能加速伤口愈合,却也达不到再造断肢那般神奇……”
“哦……”流莺闻言,顿时蔫了下去,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白瑛望着这一幕,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脑袋,然后缓缓转身,从身旁的清澈水洼里拾起一条清晨捕获的江鱼,生涩的烹烤起来,口中却是继续问道:“我曾听闻,魂诀之中有着接受他人献祭或吞噬他人魂魄,以强化自身魂力的秘法?”
“让我想想。” 流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确实是有,我能吸收别人自愿献祭的魂魄来增强魂力。献祭的魂魄越是纯粹强大,我获得的魂力就越多。不过,没人会蠢到愿意献祭自己的魂魄吧……另外,我还可以通过吞噬无力抵抗的魂魄来增强魂力,只是效果会大打折扣。因为那些被吞噬的魂魄大都残缺不全,蕴含的魂力微乎其微,还不如我自己修炼来的快,你不提我都忘了魂诀还有这倆后门儿了。”
“若是有人自愿献祭与你,那献祭者又会如何?”
“献祭的人可以自行决定献祭的魂魄数量,从一魂一魄最多到三魂二魄。失去一魂一魄的人会死后无法超生,只能沦落为游荡在人间的阴魂。失去三魂二魄的人则会彻底沦为痴傻的傀儡,任人摆布。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还想献祭给我?”
“痴心妄想。你把献祭的术式方法与我看看,待抵达皇城,我会为你觅得献祭之人。”白瑛嫌弃的斜了流莺一眼,同时,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把香料,均匀的撒落在烤鱼之上。
“尝尝我的手艺?”
烤鱼的香气如一缕丝线,巧妙的勾住了流莺的思绪。收起怨天尤人的表情,她有些好笑的看向手里攥着烤鱼的白瑛,“你什么时候学会烤鱼了?”
“见你爱吃,和船夫要了撒料,不过有些受潮了,想吃吗?”将烤鱼的刺一一剔除,白瑛浅尝一口,便将其递到流莺面前晃了晃。
“喂我。”
“呵,女人……”
“……”
顷刻间将眼前的烤鱼吞下大半,流莺有些意犹未尽,但熟悉的口感却令她突然忆起先前在船上被白瑛反复逗弄的情景,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愠怒。
“不吃了,欠些火候!”
看流莺别过头去,一副怄气的样子,白瑛微微摇头,手中握着未吃完的烤鱼,悄然移到一旁,独自享用起来。
“你脸上沾到撒料了。”他语气淡然,目光却如磁石般停留在流莺的面颊之上,丝毫没有要施以援手的打算。
流莺回过头来,美眸中的怒意更盛,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送他一记白眼,“幼稚。”
……
夜幕深沉,月色如洗,静谧的江面上泛起幽蓝一片。岸边,一座临时拼凑的残破木屋孤零零的伫立着,屋内,一张由茅草编织的简陋床榻上,流莺身姿轻颤,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低吟。刺骨的寒意犹如冰刃般无情切割着她的身体,令她恍若身陷冰窖。
突然,一双纤瘦却满载温暖的手臂,轻轻的将流莺揽入怀中,顿时,如丝如缕的暖意将她周身环绕。流莺心中一颤,本能的想要挣脱,然而全身的疼痛却如无形的锁链紧紧将她束缚,剥夺了她所有反抗的力气,令她只能无力的倚靠在那温暖的怀抱里。
“你可以将我视作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哪怕你明日要取我性命,我亦无怨无悔。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孤身一人,绝不会有其他逾矩之举。”
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温煦,流莺僵直的身子缓缓变软,她吃力的仰起头,凝视着那张似曾相识的容颜,随后安静下来,默默缩成一团,任由眼前人将自己拥入怀中。
……
次日,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再提及此事。但此后的每晚,白瑛都会强行将流莺揽入怀中一起入眠。日复一日,白瑛的身体渐渐痊愈,他们二人便决定深入丛林并向着岛屿的南岸进发。
黄昏时分,残阳的余烬犹如碎金,轻覆在森林之上,林中,树影摇曳,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悉悉索索声悄然响起,仿佛是来自黑暗深渊的低语在耳畔萦绕,令人不寒而栗。
“留意脚下,这座岛有些古怪。”白瑛轻巧的拨开挡路的藤蔓,眼神中透出一丝凝重。
“怎么了?”
“这岛上的植被繁茂,却无一丝生命的气息。没有飞鸟在此传播树种,却有如此茂盛的林海。此外,这岛屿面积广袤,岛中央的巨树尤为醒目,理应早有他人踏足,却丝毫不见探索的痕迹。再者,还有……”
“停!”流莺出声打断了白瑛的推理,随后很有自知之明的解释道:“呃……我脑子不是很好用,麻烦直接说结论。”
“……这岛上或许隐藏着什么厉害魔物。”
“啊?我还以为我们这是武侠世界呢,怎么还有魔物?”
“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白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流莺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微妙鄙夷。
就在这时,白瑛突然指向一棵巨树,心中警铃大作,“那棵树刚刚是不是动了?!”
“有,有吗……”
话音未落,白瑛指尖所点的那株巨木猛然从地面拔根跃起,无数条如毒蛇般灵活的藤蔓从树根处喷涌而出,它们迅速向着二人缠绕而去。流莺不敢离白瑛太远,匆忙中只得挑起一块巨石,携着凌厉的劲风踢向那树形怪兽,瞬间将其击得粉碎,木屑纷飞。然而,随着树怪的消亡,周围的树木仿佛被一一唤醒,纷纷挥舞着藤蔓,朝着二人袭来。
“糟了,这恐怕是传说中的摄心魔藤。”
“啥东西?!”
“摄心魔藤,传闻中已经灭绝的顶级魔物,他们可以伪装成寻常的草木,喜欢在夜色的掩护下偷袭其他活物。据说,当它们成长至成年期,便能掌握操控人心的诡异力量。而且,他们繁衍的方式和普通植被不同,并非种生,而是通过将其他物种的雌性个体束缚起来,进行洗脑,随后将其改造为苗床,从而进行繁育。”
“苗,苗床???不是吧,这么快就要进入限制级剧情了吗???”
第27章 藤蔓
作者的话
硕大的身躯犹如古旧的橡树,摄心魔藤的表皮覆满苍翠的苔藓,弥漫着潮湿而略带腐朽的气息。一张张痛苦狰狞的人脸悄然于树干的高处浮现,它们的面颊上,本应是眼睛的位置,却镶嵌着两颗硕大的琥珀色宝石,闪烁着幽邃的光芒,在黑暗中似明似灭。魔藤的树根部,生长着几条如蝰蛇般蜿蜒的藤蔓,它们不停的蠕动、扭曲,时而紧紧缠绕在树干上,时而又猛然伸展,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
流莺轻轻踢开地上断落的藤蔓,满脸嫌弃道:“你不告诉我都没发现,这些树怪的藤蔓长得也太猥琐了吧!很像对魔忍里的那个什么……”
“你在说些什么?”
流莺神秘的向白瑛投去一瞥,随即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年轻人,阅历太少……日后再与你慢慢分享吧。”
“???”
“先不说这些了,从后面抱紧我,但别到处乱抓!”流莺带着白瑛一跃而起,身姿稍显笨拙,堪堪躲避着藤蔓的猛烈攻势。她自知轻功非其所长,只得朝着林中植被较为稀疏的地带横冲而去,途中她时而向身后甩出一腿,腿劲如同疾风过境,使得魔藤纷纷折腰倒地,激起片片落叶纷飞。几经周旋,随着最后一株尚在活动的魔藤失去生命迹象,森林再次重归于寂静。
两人当即寻了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欲稍作休息。然而,就在此时,方才还威势如虹的流莺竟忽然双腿发软,踉跄几步跪倒在地。
“流莺?!怎么了?!又毒发了吗?”白瑛目睹此景,连忙绕到流莺身旁,仔细查看一圈,未见半点伤痕,却发现她眼神迷离,双颊不经意间染上了一片桃红,额角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柔媚的绝美面容犹如盛开的罂粟,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她的小腹处,神秘的纹络仿佛呼吸一般,不断散发出淡淡的粉色薄雾,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此刻的流莺,宛如一株待人采摘的玫瑰,其魅力无法抗拒,诱人深陷其中。白瑛在这一片粉色的氤氲中渐渐迷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双手缓缓向流莺柔美的身躯探去。
“白瑛!!!你,你快离我远点!!呃嗯……”流莺惊恐的看着被魅雾侵蚀的白瑛,连忙出声呵斥,然而,从口中发出的声音却宛如丝绒般柔媚酥软,温润无骨。好在白瑛在这一声娇喘中猛然惊醒,他瞬间疾步退出数丈之外,急切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体有点……呃嗯……奇怪,那藤蔓上,有东西,我不小心沾到一些。”流莺的声音愈发娇媚,裹着黑丝的双腿不自觉的摩挲起来,突然,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朝着白瑛大声嚷道:“不行……呃嗯……我感觉脑子里生出了些……奇怪的想法,快用全力扇我一下!!快!!不要留情!!”
白瑛遥望着那张倾倒众生的绝美容颜,心中波澜起伏,但他绝非什么矫情之人,自然知道以大局为重,心中一凛,他连忙屏住呼吸疾奔过去,毫无保留的使出全身气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烙在流莺的脸颊上。
“啪!”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流莺瞬间如落叶般被扇倒在地,脸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痕。顿时,粉色的轻雾消散而去,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复归平静。
“谢谢,清、清醒一点了,嘶,脸好疼啊,看不出来你劲儿还挺大的……”流莺摇晃着站起,双腿依然微微颤抖。
白瑛迅速上前,稳稳搀扶住她,轻轻抚了抚她那红肿的脸颊,“刚刚发生了什么?”
流莺望了望远处散落一地的藤蔓,心有余悸的答道:“那些藤蔓似乎分泌出一种黏稠的物质,只沾上一点,我就感到……呃,那个,就是……你懂得。而且它和我的魅纹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刚刚脑子里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猥琐想法……再来这么一次恐怕就真的进入限制级剧情了。”
说罢,流莺屏息凝神,两枚散发着墨绿色幽光的魂力印记从她的额际悄然显现,“这个你拿好了,以防万一我着了道。这是我前几天专门为你制作的,不用注入内力,只需用力捏碎,就能以你为中心引发一场魂爆,魂爆范围大概在一丈左右,不会伤到你自己。”
白瑛将她的话默默记下,随后小心翼翼的将两枚魂力印记收进囊中。
不知不觉中,夜色已深,眼看着距离岛屿中央的巨树还有一段路程,两人决定先稍作休息。流莺倚着一块巨石,席地而坐,调息了片刻,方才从那份恼人的不适中恢复过来,可没过多久,她便察觉小腹传来一阵微妙的胀痛。然而,正当她准备施展古息秘术时,那熟悉的低语声又在四周弥漫开来,周遭的树影也随之摇曳不定。
“不是吧,还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那边有一处荒芜地带,应该相对安全,我们动身吧。”
流莺凝视着白瑛所指的方向,距离目的地还有将近一公里的路程,她微微低头,感受了一下自己胀满的小腹,一股寒意悄然袭来。她朱唇轻启,却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
抬头迎上白瑛关切的眼神,流莺沉思片刻,轻声低语:“……实不相瞒,我每次施展古息秘术后,经过百次呼吸,相思痛的毒性就会发作,到时我会无力应战。”
“……那便……先不用?为何要此刻施展?”
“呃……”流莺的双颊悄然染上淡淡的绯红,她目光闪烁着避开白瑛的眼神,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怯:“因为,因为我现在有点憋不住了……”话音未落,她脸上的绯红更甚,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她轻轻扬起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都怪你白天喂我喝那么多水,你不会是故意想让我难堪吧?!”
“勿要血口喷人……需要帮忙擦吗?”
“……”
第28章 甘露
作者的话
“我真的栓Q,不用你帮,我能坚持不泻,咱先去安全的地方……”流莺送出一记白眼,随后望向渐渐逼近的摄心魔藤,无声叹了口气,她竭力压制着小腹的不适,当即朝着一公里外的荒芜地带蹒跚走去。
一路上,流莺时不时便要驻足片刻,面露痛苦,双膝紧紧相抵,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白瑛看在眼里,不禁轻问:“你每日都要如此吗?”
“我平时从不喝水,一般都能坚持到晚上施展古息,我也没想到魔藤这么缠人……”
“我抱你走。”
“别,别……那样更慢……”流莺的面色如月光下的薄雾,透着淡淡的苍白,她轻轻瞥过一眼,甩出一句莫名的低语,“加油,括约肌!”,随即强撑着继续前行。
虽然听不懂流莺在嘀咕什么,但见她如此自信,白瑛便也不再执意,当即紧跟而上。他思忖片刻,提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那秦晟可是让你服下相思痛后立即施展一次古息固本之法?”
“啊?你怎么知道?”
“……只是寻常推理。”
“呃……”
见流莺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一个荒谬的猜测于白瑛心底萌生,他索性试探道:“那你为何不在百息后的毒发结束后再施展一次古息固本之法?如此不就无需每次施展古息秘术都承受毒发之痛了吗?”
“呃……呃???!!!”流莺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怔怔的愣在原地,“还,还能这样???!!!”
“……你……不是吧……”
“……”
“你认真的吗?……”
“……”
……
接下来的路程中,一种微妙的静默悄然笼罩于两人之间。流莺的脸色犹如乌云蔽日,白瑛则识趣的选择了沉默。两人的步速越来越快,不一会,目的地便已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这时,一根滑腻的藤蔓悄然从地底窜出,鬼魅般的向二人袭来。流莺还沉浸在即将解脱的喜悦当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全然未觉。眼看她就要中招,好在白瑛眼疾手快,瞬间揽住流莺的身体,用力一扯,这才使她堪堪避开了这鬼魅一击。
“白瑛!你!!干什么?!!!”一声惊愕的斥责响彻林间,两人四目相对,双双楞在原地。
“我在……救你?”
“你,你捞哪呢?!!”流莺看着自己被紧紧搂住的纤腰,秀眉轻轻皱起。
白瑛这时也注意到了自己环在流莺腰间的手臂,言语诚恳:“对不起,方才为了救你,多有冒犯。你不让我随便乱抓,我思来想去也唯有有从这里下手了。”他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仍是紧紧环着那柔软的纤腰。
流莺垂眸审视,不得不承认,自己那傲人的双峰确实体量太大,全身上下,恐怕唯有腰部的纤细之处,能容白瑛施力了。
“你平时搂搂抱抱也就罢了,我就当是给兄弟送福利了,但你不能……”流莺欲言又止,感受着大腿内侧的温热正悄然下滑,她的脸上愈发滚烫。
好在白瑛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失态,眼下越来越多的魔藤围了上来,流莺无暇分心,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算了算了,你闭上眼,抱紧我,我们先突围出去再说。”
随后,流莺便带着白瑛再次与魔藤缠斗起来。这一次,为了避免被藤蔓触碰,她只得采用远程攻击的策略,虽然效率低些,但无疑要安全许多。
起初,她打的极为克制,生怕动作太大失了分寸。然而,每每躲闪之时,她仍能感到小腹猛然受力,自己的大腿内侧也越发温热起来。没待多久,流莺便感到自己的足底已然浸透,令她不禁有些自暴自弃。到了后来,她索性放飞自我,任由暗流涌动,酣畅淋漓的战斗起来。只是每当她出腿之时,隐约之间总有无数甘露四溅,流莺觉得羞愤欲死,她只能寄希望于白瑛听她所言没有睁开双眼,否则,她今后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小心右后方,有敌人。”
“我擦……我不是让你闭上眼吗?!!!”
“怕你腹背受敌。”
“你没看到吧?……”
“看到什么?”
“没什么……”
流莺闻言当即长舒一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舒完,白瑛淡然的声音便幽幽自耳边传来,如同冷风过境,令她顿时生出一丝绝望的寒意,“你这雨露梨花腿法,虽凌厉无双,但极易误伤,方才我身上就沾染不少,还有一两滴溅入了我的口中。”
流莺双腿一软,当场就想跪下,“求求你,别说了,衣服我给你洗,你你快漱漱口……”
“不必,微甜。”
“得了消渴病的人才会甜!!”
“好吧,容我再回味一番,揣摩揣摩。”
“……不用了!!!”
一番激昂的水战过后,二人成功抵达了目标之地,身后的追击魔藤也已被屠戮殆尽。流莺面色潮红的伫立在一旁,不敢与白瑛对视,背过身去轻声恳求:“能,能不帮我脱下罩袍?”
白瑛没有作答,轻柔解下了被甘露浸湿的白色罩袍,顿时,流莺那被鲜红色长裙紧紧裹住的曼妙身姿显露无疑。长裙随风摆动,裙边悄然滑开,一双被黑丝轻裹的修长美腿隐约可见。月光轻洒,黑丝上顿时多了一份独特的晶莹剔透,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神秘光泽。
罩袍被褪去后,流莺当即觉得裙下微风轻拂,双腿凉飕飕的,便回首轻语:“我要施展古息了,你护着我点……嗯???!”
流莺未想这一回眸,竟正巧撞见白瑛正用鼻尖轻嗅她的白色罩袍,甚至还很优雅的品上一口。
“你干什么?!!!脏,脏死了!!你TM在干什么???!!!”
“你的东西,不脏,倒是另有芬芳。方才我又回味了一番,如今才敢定言,咸中有味,淡中有香。”
“啊啊啊!!白瑛你闭嘴,我要杀了你!!”
……
百息后的毒发过后,流莺将自己仔细检查再三,确保从头到脚,从衣物到高跟鞋,都已彻底焕然一新,完美如初,这才放心下来,当即施展了古息固本之术,接着,视线便滑向了一旁还在把玩罩袍的白瑛。
“白瑛,你,赶紧把那个破罩袍扔了,然后洗洗手!”
“此罩袍的质地实属上乘,手感极佳,色香味俱全,我定会珍重保存,时常取来品鉴一番。”
“你给我死……”
第29章 洗衣
作者的话
朝霞初露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静谧的林中,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悄然并肩而行。
流莺的眼眸轻轻流转,不经意间,她瞥见了白瑛的白衣上几处醒目的痕迹,她的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绯红,声音轻如微风:“你的外衫上沾了……沾了点泥,你要不先脱下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白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轻声道:“无妨,此为‘大自然’的馈赠,亦是我这衣物的荣幸。”
“求放过……”流莺感到自己的膝盖犹如中了一箭,时不时就想下跪,换做以前怎么也得用头狠狠拱他两下,如今却只能卑微回道:“等到了南岸,我给你洗,给个机会……”
白瑛的目光在流莺纤瘦的玉足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如此也好。”
两人双双陷入沉思,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步伐,不多时,岛屿的中央便近在咫尺,那棵巍峨耸立的参天巨树,也逐渐在眼前显露其雄姿。
“看到了吗?那棵巨树下面好像有些人影?这岛上咋还有人?过去看看?”
白瑛伸手轻轻钳住了流莺的发丝,以不容置疑的力度将她拉回原地,“这座岛上魔藤丛生,必定有其根源,这棵巨树必然是只成年期的摄心魔藤。至于那些人影,更是诡异,有的静默不动,有的则循规蹈矩的来回穿梭,像是在站岗和巡逻一般,听闻摄心魔藤有着操控人心的力量。依我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绕道而行更为稳妥。”
“……一切都听你的。”流莺低垂着头颅,宛如一颗被霜打的蓓蕾,整个人卑微的如同尘埃一般,再也不敢造次。
两人当即快步绕开,继续朝着南岸疾行而去。然而,二人都未曾察觉,幽深的地底之下,早已有无数藤蔓悄然蔓延,无声无息的尾随其后。
……
次日正午,两人终于抵达了岛屿南岸。稍作休整,他们便忙碌起来,合力筑起了一圈坚实的围栏,随后又铺设了简易的茅草床铺,打算在此暂作停留,待隔日再设法打造一只稳固的木筏,以渡过江面。
两人并肩伫立于江边,目光向南越过宽阔的江面,对岸的壮丽景致若隐若现,如同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雾中。流莺微微侧头,轻轻踢了踢身边的白瑛,而后昂首说道:“把你的外衫给我。”
白瑛闻言,干脆的脱下外衫,轻轻披挂在流莺肩头,随后,他便紧步跟随在流莺身后。面对后者那略显困惑的眼神,他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来帮你。”
流莺自然知道白瑛没安什么好心,她也懒得搭理对方,只是淡淡哼了一声,便径直走向江岸。她将衣物甩到平滑的石面上,熟练的踢掉高跟鞋,并用丝足轻柔的将衣物铺展抚平。接着,她跃入清澈的江水中,用力踢起阵阵水花,不一会儿,衣物便在江水的浸淋下变得湿润起来。随后,流莺轻盈的从水中跃出,坐到衣物旁边,便用她那双如玉的丝足,专心致志的搓洗起来。
“你这样若是想彻底洗净,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白瑛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一丝讨打。
流莺向他投去一记白眼,继续卖力的搓洗着,但足底的黑丝却给她带来一丝不便,令她不禁感到有些恼怒:“哼,不是要帮我吗,你搁这儿帮倒忙呢?”
白瑛闻言,索性直接蹲在流莺对面,近距离观察起来,流莺娇嫩的足底和诱人遐想的裙底风光在此刻一览无余。
“喂,你不要太过分,我这两天是不是给你发的福利有点多?……”
“嘘,发福利的时候不要吵闹,聒噪。”
“哎你……”流莺被白瑛噎得有些无语,抬起脚便想要印在他的脸上。
“停,发福利的时候不要乱动,晃眼。”
“……”
……
深夜,流莺独自躺在简陋的茅草床上,凝视着高悬的明月,眸光中透着一丝迷离。她不禁回想起昨日所见的那些诡异人影,一种难以名状的不详预感涌上心头,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正当她陷入自我怀疑之时,一股莫名的暖意悄然从足底升起,如同涓涓细流般温暖了她的身心。流莺不禁疑惑的低下头,只见白瑛正坐在床边,轻柔的将她的双脚捧在掌心,纳入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着夜的寒冷。
“呃……你……干啥呢?”
白瑛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轻声说道:“你的脚冻得冰凉,帮你暖暖。”
“还不是因为给你洗了一天衣服!”月光的映照下,流莺的面颊泛起一抹淡淡的桃红。她微微起身,试图弯了弯膝,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被白瑛紧紧钳住,动弹不得。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与尴尬。
作为一个活了三十几年的纯爷们,这等如女子般被呵护的感觉令流莺感到浑身不适,无奈之下,她只能生硬的乱扯话题,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呃,话说回来,照你之前说的,一旦你成功解除了皇室禁制,是不是就能瞬间学会长生诀?”
“是的,我一生都在为那一刻而努力。届时,虽不如你这般强大,但我至少有信心能够超越当今的太子。”
流莺闻言,轻轻颔首,随后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御女系统,你还活着吗?’这么久没吭声,她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奇葩系统了。
‘欲女系统正常运转,直至宿主生命终结。’冰冷的机械声自颅内传来。
‘这狗系统还能用……我在上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今天在江里的时候,偷偷如了个厕,我真是太机智了……唔,今天忘了施展古息了,明早再说吧……白瑛要捂到什么时候?脚这么捂着不会酸吧……刚刚我在担心什么来着……’怀揣着乱七八糟的杂念,流莺在静谧中悄然进入了梦乡。
……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拂过流莺的眼睑,她逐渐从那朦胧的梦境中苏醒。缓缓睁开双眼,翻身坐起,流莺茫然的环顾四周,然而,白瑛那熟悉的身影却早已不在身边。她轻声呼唤,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只换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蔓延。流莺急忙站起,焦急的在四周寻找起白瑛的踪迹。
片刻过后,她的目光探向了围栏之外,只见,广袤的林地上一夜之间竟涌现出了无数藤蔓,它们宛如大地的脉络,巧妙的交织成了密集的箭头,整齐划一的指向了同一个方向。流莺顺着这诡异的指引望去,只见,一棵巍峨的巨树屹立在岛屿中央,巨大的树冠如同一张展开的绿色天幕,遮掩了大半天空……
第30章 败北
作者的话
辽阔的林海中,无数幼年魔藤们悄无声息的调整着自己的姿态,其枝干纷纷向两侧错开。整座岛屿就仿佛有着生命一般,为流莺精心铺设了一条幽深的林间小径。随着小径的指引,流莺心怀忐忑的踏向岛屿深处,看着那棵巍峨的巨树,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悄然笼罩心头。
一路上,所有的魔藤们都出奇的保持着克制,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约束,未曾对流莺造成丝毫干扰。不多时,她便顺利来到了巍峨巨树的脚下。此刻,她终于有机会近距离观察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人影。
那是一个个被剥夺了四肢的人类,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肆意生长、扭曲蜿蜒的细小藤蔓。这些藤蔓仿佛拥有着生命一般,它们巧妙的交织、缠绕,形成了仿若人类手和脚的形状,从远处看去,和常人无异。而那些藤蔓的汇集之处,竟巧妙的编织成了一条犹如亵裤般的存在,紧密贴合在“主人”身上。
流莺头皮发麻的观察着这些被藤蔓缠身的達磨们,她们的面容扭曲古怪,仿佛正遭受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折磨,她们的眼中,恐惧与绝望交织,幸福与崩坏并存,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神情。
无暇细究这些寄生達磨,流莺的视线四处游移,终于定格在巨树底部。那里,粗壮的藤蔓如同古老的锁链交织,构成了一个坚实的牢笼,而牢笼之中,正是那熟悉的身影。
“白瑛!你还好吗?”流莺的身体本能的想要一跃而起,冲向那藤蔓牢笼。
然而,一声呵止却及时浇灭了她的冲动:“别过来!有诈,这魔藤极为狡猾!我用了一枚魂力印记,但仅能短暂麻痹它的藤蔓,它的本体藏身于树顶,远在魂力所及之外。”白瑛的声音虽微,却如晨钟暮鼓,令流莺心头一紧,脚步也随之顿住。
就在此刻,擎天巨树宛如苏醒的巨兽,陡然间树躯一震,表皮层层剥落,展现出其蠕动不息的藤蔓壁垒。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放眼望去,竟有无数生灵被一一嵌入在这藤墙之上,其中,尤以人类居多。她们被制成達磨,并固定成了各种诡异的姿态,每人的脸上都呈现着和寄生達磨如出一辙的扭曲神情。更为骇人的是,部分生灵体内,正悄然孕育出新生的魔藤幼苗。
“你来了,流……莺……”低沉的声音从那葱翠如墨的枝叶穹顶间倾泻而下,带着一种悠远而干涩的韵味:“我族,被人类无情屠戮百年,又被驱离了自己的故乡,如今,你们竟敢踏入我的领地,肆意杀戮我的子嗣,你们人类会为此付出代价!而你,流莺,你将会是我复仇之路上的绝佳苗床,你那浑厚的内力,将成为我孕育新生、繁衍百万子嗣的宝贵养分!”巨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癫狂,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自己种族重新崛起的辉煌。
话音未落,所有的寄生達磨汹涌而至,它们浑身迸发出繁密的藤蔓,仿佛织成了一张张密布的网,其威势之盛,竟远超之前所遇的幼年摄心魔藤。
流莺骤然间全身蓝芒暴起,她猛力踏地,地面瞬间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坑洞,尘土如浪般翻涌。紧接着,无数碎石携着劲风飞出,精准的朝寄生達磨扑去。
然而,片刻过后,流莺惊愕的发现,那些寄生達磨即便失去头颅和心脏,行动依然自如,仿佛整具身体的控制权完全掌握在那诡异的藤蔓手中。而那些被寄生的人体,仅仅是它们汲取养分的来源和供其玩弄的对象。面对此情此景,流莺毫不犹豫的朝着那藤蔓亵裤攻去,短短几个回合,便将场上的所有寄生達磨一一摧毁,不留一丝生机。
“女人,你确实厉害,但我麾下寄生蔓无数,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巨树的声音冷冽而扭曲,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地面仿佛被撕裂,无数奇异的小型藤蔓怪物破土而出。它们造型独特,整体呈“支”字型,头顶有两个略显壮硕的杵状物,本体则呈三角形,像一个亵裤一般,下方则是无数正在蠕动的细小藤蔓。
流莺目睹此情此景,顿时三观崩坏,心中波澜不止,‘尼玛,这不就是那寄生亵裤吗?’
正当她震惊之际,无数衣不蔽体的達磨自巨树的藤蔓之墙中被被吐了出来。紧接着,寄生蔓如同灵活的蜘蛛一般,快速爬动,轻巧的拾起这些達磨,并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与之交织融合,蠕动的藤蔓在瞬息间重塑形态,巧妙的编织成了手和脚的轮廓。不多时,一个个寄生達磨战士就此诞生。
流莺凝望着眼前蜂拥而来的寄生大军,顿感菊花一紧,头皮发麻。突然,一阵细微的震动自脚底传来,她急忙闪避,只见无数粗壮的藤蔓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破土而出,以雷霆之势向她席卷而来。
流莺抬头仰望,目光如炬,穿透层层绿叶,直逼那参天巨树的巍峨穹顶。一股狠厉之意在心中升腾,她毅然踩住巨树粗壮的藤蔓,借势一跃而起,如同矫健的飞鸟,轻盈的落到了那藤蔓之墙上,将那些汹涌而来的寄生大军远远甩在身后。
接着,她足尖轻点,如同蜻蜓点水般连续踩着被牢牢固定的達磨,犹如行云流水,飞速攀壁而上。那巨树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惊恐的颤抖着,不断伸出藤蔓试图阻挠她的前行,但每一次都被她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一粉碎。
就在她即将抵达半腰之际,困住白瑛的藤蔓牢笼竟猛然开始收缩,巨树那焦躁而愤怒的声音犹如雷鸣般在空气中回荡:“若你胆敢再进一步,我就杀了这个男人!!”
“卑鄙无耻!!”流莺咬牙切齿的问候了巨树全家,身体却停在半腰,不敢再向上逼近。然而,藤蔓牢笼的收缩之势仍未有丝毫减缓,反而愈演愈烈,眼看就要将白瑛碾碎。
“别管我,杀了他!!”白瑛嘶哑的呼喊如同锋利的刀片,深深刺入流莺心中。眼看着牢笼即将碾碎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战意悄然熄灭。
“住手!放了他……我认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流莺不敢耽搁,当即纵身一跃,迅速坠落至地面。
“你,” 伴随着藤蔓轻轻摇曳的节奏,一道低沉的声音冷漠响起,“吞下这棵树种,我便会放了他。” 一枚闪烁着琥珀色光泽的树种,被藤蔓轻轻托起,递到了流莺面前。
树种散发着诡异的能量波动,流莺知道,自己一旦将其吞下,便再无翻盘的机会。想到自己可能的结局,她不禁心生恐惧,无助的望向白瑛,眼中尽是挣扎。
白瑛凝视着流莺的双眼,默默摇了摇头。
“跑。”话音刚落,他便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而出。
然而,巨树仿佛早已料到如此,其反应迅捷无比,无数藤蔓倏然伸出将白瑛制住,并狠狠填到他的口中,不断为其治疗创口护住性命。
目睹这一切的流莺,心中的犹豫顷刻消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将那颗树种轻轻含入口中,随后,毅然决然的将其吞下……
第31章 雌堕
作者的话
诡异的琥珀色树种,在流莺体内悄然落根,疯狂汲取着养分,它迅速发芽壮大,并散发出无数微小的藤蔓层层渗透,几息之内便已笼罩了全身的经络。接着,树种宛如初获新生的心脏,搏动不息,将内力源源不止的凝聚于此。
只是一瞬之间,流莺便感到全身的内力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同时,她的身体倏然变得绵软无力,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量。她颤抖着声音,虚弱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吞下的,乃是我精心培育的根源之种!”巨树此刻心情欢愉,罕见的发出了桀桀怪笑,枯槁的声音越发高昂,“从今往后,你的内力,不,你的一切,皆将为我所用。”
“你把那个男人放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流莺的面色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为了救白瑛不惜如此。此刻的她,也不愿再继续深究,事到如今,她已坦然接受了自己即将迎来的悲惨命运。
然而,流莺未曾料到,那巨树闻言后竟突然桀桀怪笑起来,“愚蠢的人类雌性,我确实说过会放了他,但何曾说过要现在放了他?不过我们摄心魔藤一族向来信守承诺,”巨树的声音一顿,从地底伸出一条细长的藤蔓,轻柔的摩挲着流莺的身体,就仿佛在把玩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这样吧,待你为我孕育出足够的子嗣,直至这座岛屿被我的族人填满,我自然会让他活着离开。这期间,就让他在那笼子里,好好欣赏你的丑态吧!你们人类真是……太好玩了!”
“你这个混蛋!有种就杀了我!!!”流莺的双眸中燃烧着不屈的怒火,然而,此刻的她早已今非昔比。她的身体柔弱至极,即便是那微不足道的一缕藤蔓,也足以令她束手无策,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只能屈辱的任由欺凌。
巨树目睹了流莺那羞愤欲死的凄美神情,顿时兴奋异常,整个树冠都微微躁动起来,他的声音变得愈发高亢,充满贪婪,“愚蠢的人类雌性,我怎么舍得现在杀你,放心吧,我会将你的价值榨取得一干二净,直到你再无一丝利用之处,才会取你性命。现在,我要将你彻底改造成我的苗床,准备迎接新生吧!”
流莺惊恐的望着四周蜂拥而至的藤蔓,心知一切已无挽回余地,只能将最后一道绝望的目光投向白瑛。紧接着,无数藤蔓自下而上,悄然攀附,将她层层包裹,紧紧缠绕,直至她再也无法动弹。
霎时间,阵阵前所未有的玄妙之感席卷而来,直击灵魂,流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天堂,脑中被极致的欢愉充斥,再也容不下其他思绪。
‘这就是,做女人的感觉吗……’心中最后一缕杂念飘渺而逝,接着,她的灵魂陷入了无尽的战栗之中,没过多久,她便昏了过去。
深邃的内心世界中,一段神秘的字幕悄然浮现,“宿主已成功与一位高质量男性结合,累积次数:1次,获得:1/10摄心魔能、1/10寄生蔓制造能力、1/10寄生蔓控制权。宿主当前状态异常,能力复制暂缓,可继续累积,消灭成年摄心魔藤解除根源之种寄生后,方可结算获取全部累积能力。”
……
……
冰冷的凉水灌顶而来,流莺在茫然中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囚禁着白瑛的藤蔓牢笼。她试图活动一下,却感受不到一丝肢体的存在。些许恐慌涌上心头,她连忙低头审视,却发现,自己如今已然和那些達磨一般,衣不蔽体,四肢全无,以一种难堪的姿态被嵌入了一座独立的藤墙之内,小腹处的魅纹,此刻正疯狂的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这时,巨树略带怒意的声音从头顶转来,“你终于清醒了!表面上装成一个宁死不屈的坚贞女子,实际上却是个轻浮放荡的贱女人!亏我还特地为你立了一座直面牢笼的藤蔓之墙,方便你们二人交流。结果整整三日,光是触碰你一下你就自己濆个不停,真是扫兴至极!”
“我……”流莺欲言又止,微微扬起眼眸,却正巧与牢中白瑛的目光交汇,那目光深邃而晦暗,令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愧,她连忙错开视线,再也无法坦然面对眼前的好友。
流莺深吸一口气,试图施展古息秘术,却发现自己竟连一丝一毫的内力都无法调动。绝望之中,她转而尝试催动魂诀,却意外察觉到,自己的魂力竟依旧存在,或许是因为魂力依附于魂魄,而非肉身之故。
然而,成年摄心魔藤的树躯庞大无比,其魂魄更是位于树冠穹顶,远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外。她尝试了数次,每一次都犹如泥牛入海,毫无效果。最终,她只得无奈放弃,心中满是沮丧。
巨树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变化,突然,心中灵机一动,“贱女人,我想到一个绝佳的游戏,接下来的一天里,我会不断玩弄你,只要你高潮一次,我就会抽他一鞭,若是想让他活命,就让我看看你能为了他忍到何种程度。”说着,无数藤蔓再次自周围涌出,朝着流莺蜿蜒而去。
“求求你,杀了我吧……啊嗯……”绝望的悲鸣声不断在林间回荡。
天高云淡雁南飞,金风送爽菊花开。
层林尽染斑斓色,秋意盎然入画来。
……
一炷香的烟雾尚未散尽,白瑛便已如风中残烛,浑身遍布血痕的瘫在地上,气息细若游丝。自始至终,他都未曾发出任何声响,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流莺,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深深烙在心中。
巨树的声音再次传来,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愠怒,“你的男人就要被你害死了,二十息的时间都坚持不住,扫兴的东西!”
流莺虚弱的抬起头,羞红着脸颊,她微微扬起眼眸,与白瑛那深邃的目光短暂交汇,随后又迅速移开。她将头垂下,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看到对方依旧默然无声,对自己毫无回应,流莺的心逐渐沉入冰点,她明白,此刻的白瑛对她已是厌恶至极,那份曾经的情谊早已化为泡影。就连她自己,也在内心中对如此不堪的自己深感痛恶。那巨树虽然可憎,但说的话却没错,她真的就是个轻浮放荡、令人不齿的贱女人。
然而,就在流莺陷入绝望之际,她的腹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微妙的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隐隐蠕动,她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扭动身体,然而,在藤墙的束缚之下,却无法动弹分毫。
“!!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32章 乱世
作者的话
一年光阴,倏忽即逝。
世间风云变幻,波谲云诡。北境之地,曾经盛极一时的熊家,如今已被历史洪流淹没,其所遗留的权势,被秦、司、李三族瓜分殆尽。
经过几番交涉,三大家族再次联手,重新缔结了“北境盟约”。与此同时,他们还与西域霸主凰族达成了战略同盟,一同向日渐衰微的万和皇朝发动了战事。
战争初期,秦、司、李三族与凰族的联军势如破竹,锐气难挡,战场形势一度呈现压倒性的优势。然而,半年前,东域荒山之中,长久以来避世隐居的龙族,竟突然现身加入了战局,为皇室牵制住了司、李两大家族的联军。万和皇朝的镇国将军郝鑫,借此良机稳住战局,致使秦家和西域凰族在战场上逐渐陷入被动,战局再次变得扑朔迷离。一时之间,战火熊熊,血雨腥风弥漫,整个天下都陷入了混沌与动荡的乱局之中。四域之中,唯有盘踞于南疆的古家未曾有丝毫动静,彷佛置身于这场纷扰之外。
乱世之中,一颗颗璀璨新星冉冉升起,万和皇朝的太子白无尘、西域凰族的天女千妙焱、东域龙族的龙子玦朔,以及北境司李两家的少族长司宇和李秋也。然而,在这些璀璨星辰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北境秦家的次子——秦剡。
短短一年时间里,他的修为便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一路攀升至人皇级巅峰。他初露锋芒之际,便以雷霆之势击败了其兄长秦凯,重新夺回了少族长之位。此后,他率领秦家子弟,逐步将北境仅存的两大宗门——天道阁与地灵宗蚕食殆尽,使得秦家一举成为北境最为显赫的家族,无人再敢与之抗衡。
如今,秦剡更是肩负起了整个秦家,乃至整个北境的命运,他率兵出征中土,与西域凰族携手作战,统御着两族多达数十万的联军。他的名字,在北境大地之上广为传扬,已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然而,相比于军功战绩,世人更津津乐道的,却是他与西域凰族天女千妙焱的八卦传闻。两人同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背影相依,就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侣,才貌双全,令众人羡慕不已。关于两人的佳话在市井间不断流传,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美谈。
然而,面对西域凰族频频抛出的橄榄枝,秦剡却始终不为所动,每每都将联姻之事婉言回绝。传闻里,他曾有一位尚未过门就已离世的神秘妾室。关于她的身份,众说纷纭,有人传言她是被剜去双臂的妓奴,也有少部分人称她是深藏不露、风华绝代的强者。而关于她的死因,更是犹如一团迷雾,无人知晓。
……
朴素无华的营帐内,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男子眉头紧蹙,目光专注的盯着铺陈在桌上的战场沙图。
而一旁的女子,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那绝美的金色双眸不时瞥向身旁的男子,眼中闪烁着温煦的柔光。
千妙焱微微抬起头,眼神温柔的望向秦剡,声音中透着一丝羞涩和难以掩饰的欣喜:“秦大哥,方才家里传来消息,你的父亲已经点头同意我们的婚事了……”说着,她轻轻将自己纤细的小手搭在秦剡的手背上,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应。
秦剡缓缓收回了手,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脸上依然保持着和煦的笑容。他向千妙焱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开口:“天女大人,您美若天仙,天资卓越,家世尊贵,多少凰族的才俊都对您倾慕不已。能得到您的垂青,我自然感到万分荣幸。”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坚决,“只是,我不过是一介平平无奇的粗鄙人类,若与您相伴,恐怕只会让您承受不必要的非议和困扰。为了您的未来,我恳请凰族能够重新考虑这门婚事。”
千妙焱轻轻垂下眼帘,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的眼眸此刻闪烁着些许失落。片刻后,她重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秦剡,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喜欢我?……我自认为容颜和身姿不逊于任何人,也从未与旁人有过情感纠葛。而且我天赋异禀,实力与你相当,未来更有望成为整个西域的掌权人。我不信这世间有女子比我还优秀,你为什么不愿意与我联姻?”
秦剡静静的望着她,声音温和却坚定:“天女大人,您诚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完美女子。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属,因此无法再接受您的情意。”
千妙焱一脸惊愕,低声质疑:“你难道还惦记着那个妓奴?那种低廉的女人,你……不嫌脏吗?”
秦剡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杀气,“闭嘴,给我滚。还有,她不叫妓奴,她的名字是流莺。”
“你,你刚刚说什么?”千妙焱震惊的瞪大眼睛,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如此苛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滚!不要逼我扇你,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一句坏话。”
“秦剡!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一个人尽可夫的,还是一个已经过世的妓奴,对我如此绝情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千妙焱的声音颤抖,双手紧紧抓住秦剡的衣襟。
“你这种一辈子高高在上,光洁亮丽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对我来说,这世间所有女子,包括你在内,都不及她的一根脚趾。我相信她还活着,无论她在哪,我都会找到她。整个北境没有,我就攻下中土,中土没有,我就攻到南疆打到东域,她一定还活在某个地方,一定如此……”
“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骄阳,没有她,这世间对我而言便是一片黑暗。若她已离世,那我情愿孤独此生、终老一世。”
看着眼前一脸颓然的男人,千妙焱突然觉得自己可悲无比,她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你我联姻,已是板上钉钉。你再抗拒也无济于事,否则父王真的会下令撤兵。秦剡……再怎么说我也是凰族的天女,即便你不喜欢我,也不要让我太过难堪。完婚之后,我会去找到流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让你觉得我连她的脚趾都不如。秦剡,我会让你看到她有多么不堪,我会让她跪下舔我的每一根脚趾,我会让你后悔今天所说的一切!”
说完,千妙焱愤然离去,留下秦剡独自伫立在原地,望着那战场沙图,陷入了沉思。
‘流莺,你说过,你不会轻易的狗带,你还活着吗,你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
在乱世的风云变幻之中,总有些细微的涟漪被忽略于喧嚣之外。
皇室之内,三皇子白瑛与四皇女白冰冰,曾身负重任,远赴北境寻找失落的功法秘籍,然而他们却如同被迷雾吞噬,再无音讯。
地牢之中,一场营救前丞相秦言一的行动宣告失败,二十余名秦家死士被屠戮殆尽。
中土之地,新生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一一涌现,御僵门、水云阁、狂狮宗等宗门逐渐崭露头角。
普江下游,一座被氤氲雾气笼罩的孤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更加绿意盎然,郁郁葱葱……
第33章 寄生
作者的话
“近来诞下的子嗣,越来越瘦弱了,这个苗床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多亏了你,流莺,岛上已经遍布了我的子嗣,你暂且可以稍作歇息了。”
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回荡,流莺的双眼空洞无神,感受到身体再一次被掏空,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年的时光过去了,她依旧被牢牢固定在那座藤墙之上。这一年里,流莺已然成为了一台造树机器,她数不清自己已经诞下了多少魔藤。从最初的痛不欲生、绝望无助,到后来的默默忍受、妥协现实,再到如今的心如死灰、彻底麻木,她内心的反抗之火早已熄灭,只留下一片无尽的空洞与无力。
然而,真正令流莺心死的,是白瑛无情的背叛。自从她诞下第一只魔藤起,白瑛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对她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关注流莺内心的挣扎与痛苦,也不再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与温暖。相反,他开始逐渐流露出对流莺的轻蔑与唾弃。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瑛甚至与巨树为伍,共同探讨起如何戏弄和折磨流莺。他们的交流愈发频繁,仿佛彼此之间找到了共鸣,关系也愈发融洽。这样的转变让流莺心如刀绞,她难以置信,那个曾誓言要对她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人,竟会变得如此陌生和残忍。
流莺的意志越发薄弱,无数次处于崩溃的边缘。她不断的去思念秦剡,反复去诱发“相思痛”的发作,因为只有这锥心之痛,才能让她在迷茫与无助中找到一丝真实,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巨树那深沉的声音再次在空气中回荡,“流莺,你令我刮目相看。整整一年的时间,换做寻常女人,恐怕早就疯疯癫癫了,而你,居然还能保持清醒。其实我本可以直接运用摄心魔能直接洗脑控制你,但白瑛贤弟的话提醒了我,那样做只会带给我短暂的满足,而后便会感到索然无味。我更喜欢的,还是现在这样内心充满怨恨,却又无力反抗的你。”
“放了白瑛,然后杀了我吧,求你了,我真的已经生不出来了,对你没有任何用处了……”流莺的声音低哑而颤抖,她的恳求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巨树闻言,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玩味,“摄心魔藤一族向来以诚信为本,他明日便可自由离开这座岛屿。不过,这小子既已背弃了你,你竟还想着救他,真是个痴情的蠢女人。”
接着,巨树的目光转向藤蔓牢笼中的白瑛,调侃道:“白瑛贤弟,你看,这贱人还对你心存挂念,你们人类的雌性都是如此愚蠢吗?对了,你不是总说想玩玩她吗,我有些腻了,临走前让你也体验一番吧。”
白瑛的目光扫了一眼流莺那张苍白而绝望的脸庞,随后迅速收回,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语调中带着几分调侃与不满:“……不是,魔藤兄,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你都把她给玩坏了,才给我玩?我身处这囚笼之中,日复一日,只能看,不能碰,这心中的苦闷,谁能体会?你现在才提及此事,实在让小弟心凉。”
巨树听到白瑛的埋怨后,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怒意,反而愉悦的颤动起他的枝叶,“你小子,天天觊觎老子的苗床,收拾你好几次了,现在送给你玩你倒嫌弃起来了,她不是你曾经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吗?”
“就她这样,也配?我初见她时,她故作清冷,谁知道是这副贱德行。而且当初她那身姿如此曼妙,如今被你整得这般埋汰,让我如何再有兴趣?”白瑛对上流莺那满含悲怆的眼神,或许是觉得有些恶心,连忙一脸嫌恶的移开了视线,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魔藤兄,她这个状态我用不了啊,我看你留着她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若就这么丢弃,又太过可惜。不如将她交给我,或许我还能在城中寻得良医,让她再发挥几番余热。”
巨树听到这个请求,声音顿时显得有些不耐,“那不行,我留着还有别的用途,想都别想!爱玩就玩,不玩就赶紧滚。”
白瑛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副很勉强的表情,他轻叹一声道:“行吧……不玩的话我岂不是白白在这浪费一年,权当给你个面子。”
“哎,你这小子。也罢,这次算是大哥亏待了你,我给你整个好活给你助助兴,我正好刚刚琢磨出了一个不错的新玩法。”巨树说完,枝叶欢快的摇曳起来,连带着地面也微微颤动。接着,那座原本牢牢固定住流莺的藤蔓之墙,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藤蔓,蜿蜒而去,而流莺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则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随后,地底悄然探出一只寄生蔓,缓缓朝着流莺逼近,它张牙舞爪的爬动着,似乎有意放缓了速度,那姿态仿佛是在享受一场捕食盛宴。
流莺望着那似曾相识的可怕魔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她想要逃离,然而,如今她的四肢早已被连根剜去,就连一丝残肢都没有留下,任她在地上拼命挣扎,也无法挪动分毫,她只能无助的躺在那里,任由恐惧侵蚀着她的心灵。
寄生蔓在四周缓缓巡视,静静观察了流莺片刻,随后,如同找到了归宿一般,毫无征兆的一扑而上,瞬息之间便完成了嵌合。
顿时,一股贯穿灵魂的玄妙感将流莺的心底防线击溃。她感到寄生蔓和自己毫无保留的结合在了一起,二者仿佛融为一体,毫无间隙。
紧接着,无数纤细藤蔓突然涌现而出。然而,令流莺始料未及的是,这些藤蔓并未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幻化成为人类的手脚形状,而是逐渐凝结成了类似犬类的四肢,甚至还包括了一条摇曳的尾巴。
就这样,在寄生蔓的控制之下,流莺被迫如同一只猎犬一般,在不断的灵魂战栗之中,她时而翻滚,时而爬行。那颗曾一度麻木的心,此刻又涌起了无尽的屈辱。无论她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法违逆寄生蔓的控制。此时此刻,她深刻的体会到,自己不过是无数寄生達磨中的一员,不,她就连寻常的寄生達磨都不如,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供他人享乐的玩物。
“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第34章 献祭
作者的话
“白瑛贤弟,我这创意如何?”
“……甘拜下风。”
巨树摇曳着枝叶,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流莺,叫两声,模仿像的话,兴许我可以让你早日解脱。”
“C尼玛!有种杀了我,你这个垃圾呃嗯嗯嗯!”流莺歇斯底里的辱骂倏然转为一声嘤咛。寄生蔓在巨树的操控下,毫不费力的就让她失去了所有锐气。她整个人如同触了电一般,双目失神,战栗不止,再也生不出丝毫忤逆之心。
“这场面,不论看多少遍都觉得引人入胜。好了,今日她就暂且交给你了,随便玩吧。”随着话音落下,那长久以来关押着白瑛的藤蔓监牢逐渐消散,白瑛默默走出牢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品味着自由的芬芳。
这时,寄生蔓控制着流莺,摇曳起身姿,以一种极为诱人的姿态,妖娆的爬到白瑛身边。她不断用自己那对傲人的峰峦轻轻摩挲着白瑛的双腿,尾巴摇来摇去,就像是一只在寻求主人欢心的雌犬。流莺感到愈发羞耻,耳根红的发烫,她竭力错开目光,不想从白瑛的眸中见到自己的丑态。
片刻过后,她便感到自己的秀发被白瑛温柔的轻抚起来,尽管心中不想承认,但那份暖意却如同清泉流淌在心头,带来久违的安宁与幸福。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调教了,连忙摇摇头找回了自己,没错,白瑛只是个无情背弃了自己的叛徒!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狗眼,呃不是,人眼。
“呃嗯嗯……”一阵短促的玄妙感打断了流莺的胡思乱想,低头望去,原来是寄生蔓正弃她而去,身心莫名感到一阵空虚,她整个人又变回了像肉抱枕一般的样子,被无情丢在了地上。
白瑛轻柔的将她抱起,目光由上至下,细细凝视起来,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每一抹曲线,每一个细节都深深镌刻在心底。流莺自知无法挣脱,只得屈辱的闭上双眼,侧过头去,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突然,流莺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悄然覆盖在了自己的一处峰峦之上,她不禁绷紧身体,小腹处的魅纹愈发躁动,某处不争气的开始川流不息。
然而,忐忑了片刻过后,预想中的玄妙之感并未如期而至,反而,竟有一股强盛至极的魂力自那处峰峦汹涌而入!
!!!!!
流莺猛然睁开双眼,却看到,此刻的白瑛,目光中满溢着深邃如水的柔情。他的身体被一层翠绿的灵魂烈焰环绕,那色泽宛如翡翠般晶莹,美得令人窒息,却又如繁花燃烬。
“白瑛?……白瑛?!你在做什么?……不要!快停下!!”
“你……恨我吗?”白瑛的声音微弱而飘渺,似乎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他纯净而强大的魂魄此刻正无声无息的被烈焰炙烤,化作一片深邃而浩渺的魂力之海,源源不断的从掌心流入流莺的体内。
恍惚之中,流莺的思绪飘回到了两人初次踏上岛屿的日子。那段平淡却又温馨的时光,仿佛昨日重现,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我曾听闻,魂诀之中有着接受他人献祭或吞噬他人魂魄,以强化自身魂力的秘法?”
“确实是有……不过,没人会蠢到愿意献祭自己的魂魄吧……”
“若是有人自愿献祭与你,那献祭者又会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还想献祭给我?”
“痴心妄想……”
……
不知不觉之中,流莺的眼中已然蓄满泪水,那张熟悉的面容在泪光中变得朦胧不清。她心中涌动着逃离的冲动,然而现实的枷锁却令她绝望。她只能无助的接受着眼前的一切,“白瑛,我恨你。你这个叛徒,你这个蠢货,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傻B!你装什么好人,我不需要!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白瑛只是用极尽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仿佛心中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掌心魂力的流转越来越快,他的面色也愈发苍白。
……
在此时刻,巨树终于觉察到了异样,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随即,无数藤蔓如同狂蛇乱舞般疾驰而来。
白瑛并未抬头,而是轻轻咬碎了口中含着的魂力印记。一股磅礴的魂力顷刻爆散,席卷四周,原本迅猛无比的藤蔓在这股魂力的冲击下,纷纷停滞在了半空。
十息,他只需要短短十息的时间。
这一瞬,便是他无数日夜里煎熬与痛苦的结晶。在这漫长的等待里,他将流莺的所有屈辱与不甘,如同烙印般刻在心底。他从不敢直视流莺的目光,因为哪怕是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都足以让他在痛苦中迷失。
“流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心中的明月。”在狂暴的灵魂烈焰中,白瑛的双眸逐渐失去了光泽,他低声呢喃,吐出了最后的轻语,“活下去,杀了魔藤王,杀了我。从今往后,愿你能只为自己而活。”
白瑛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流莺也随之掉落在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滑落,“白瑛,你就是个骗子……”
“他做了什么?可恶!人类!!可恶的人类!!我居然又被人类骗了!!啊啊啊啊啊!!”巨树的怒吼如同雷霆般在岛屿上空回荡,无数幼年摄心魔藤应声躁动起来。
流莺的心绪被这突如其来的聒噪打断,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阴冷至极,“魔藤王,我承认,你确实挺会玩儿的,我差一点就要给你做一辈子的RBQ了。但是因为你浪,不光你会死,你的所有子嗣都会死。”
“你想杀我?你现在的样子,又能做些什么?蠕动过来咬我吗?可笑,可笑至极!”
面对魔藤之王的嘲讽,流莺心无波澜,浩瀚无比的魂海突然翻涌起来,一股强大的魂力从她的胸口喷薄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墨绿色触手,瞬间笼罩了整座岛屿,遮天蔽日。
“这……这怎么可能?魂力化形?!!”
在巨树的惊鸣之中,巨型触手一把将其缠住,随即,恐怖的力量竟将他连根拔起!
“你TM给我下来!!”
触手以雷霆之势将巨树翻转过来,巨大的树冠轰然倒地,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整个岛屿都为之颤抖。
生命的最后时刻,魔藤之王,这棵积攒了百余年智慧的古老魔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它低声呢喃,仿佛在忏悔一般:“什么是浪?我再也不浪了……”
一次次恐怖至极的魂爆在巨大的树冠中爆散,余波如同涟漪般扩散至整座岛屿。足足百余次,流莺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宣泄出来,即便整座岛屿的摄心魔藤都已魂飞烟灭,她也没有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流莺终于停下了攻击。她静静的躺在地上,感受着体内的源生树种随着魔藤之王的陨落而悄然湮灭,那份沉寂已久的庞大内力再次回归了她的掌控。
流莺目光扫过自己残缺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着一阵黑雾消散,她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如初,焕然一新,仿佛又回到了初遇魔藤之王前的模样。
鲜红色的裹身长裙之下,修长的双腿令她再次屹立于这片土地。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片无边无际的蔚蓝天空。微风轻拂,眼角的泪痕悄然干涸。
这座岛屿上的一切经历,都未曾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痕迹,却已悄无声息的在她心里烙上了一道道难以磨灭的伤痕。
……
一段神秘的字幕悄然自眼前浮现,“宿主状态正常,结算获取全部累积能力:摄心魔能、寄生蔓制造能力、寄生蔓控制权。”
……
第35章 白给
作者的话
竹筏荡荡,碧水悠悠。
流莺静静的躺在柔软的茅草垫上,黛眉轻蹙,眼角的云影轻轻飘去,空中的水鸟盘旋而聚。
人有四魂七魄,而为她献祭后的白瑛,却仅余下了一魂一魄。如今的他,就如同一个灵智未开的躯壳,只能机械的执行一些最为简单的指令。他的眼神不再深邃,变得空洞而冷漠,仿如一潭死水。
流莺曾听闻,献祭魂魄之痛,深入骨髓,刻骨铭心。据魂诀记载,一个人至多能献祭自己的三魂二魄,因为超过这个极限后所承受的痛苦,足以令任何人神智崩溃,陷入无尽深渊。想到这里,流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沉重,她缓缓坐起,伸出幽绿色的魂力触手,轻柔的梳理起白瑛如瀑的长发,目光怔怔的凝视着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眸,轻声询问:“白瑛,为了我这种人,值得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江水潺潺和水鸟啼鸣。
流莺轻轻叹息,再次尝试唤醒眼前的男人:“白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说句话啊。”
“句话啊”
“……”
流莺再次躺倒在茅草垫上,她已然下定决心,要修复好白瑛那残缺的魂魄,待他清醒后,再狠狠的胖揍他一顿,势必要打到他跪下喊妈妈。至于如何修复魂魄,流莺首先想到的,便是皇室的不传之秘——长生诀。如今白瑛的长生诀已然大成,那么她只需设法接近太子,令他为白瑛解除皇室禁制即可。恰巧她刚刚获得的摄心魔能,就有着改变弱者心智的能力,就是不清楚那万和皇朝的太子和她相比算不算是弱者了。
“洗脑、寄生蔓、触手再加上可以散发助情迷雾的魅纹,这一身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我也太像本子里的反派了吧……”流莺对着广阔无垠的天穹送去一记白眼,随后眉头又紧锁起来。
若是那传说中的长生诀不给力的话,她或许就只能向秦剡求助了。一回想起那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她的心中不免又激起一阵剧烈的刺痛,但如今,她已渐渐习惯了这种毒发的感觉,只是片刻,她就缓了过来。
然而,不知为何,一想到要求秦剡帮忙来救治白瑛,她的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和不安。
‘哎?我心虚什么?难道我和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感情?’流莺连忙摇了摇头,驱散了这莫名的思绪。她虽然已经接受了身体成为女性的现实,但并不意味着她从内心里渴望成为一个女人。一想到自己可能会雌化成为柔情似水的小娇妻,一颗心全都系在男人身上,为了丁点小事就委屈个不停,动辄就哭哭啼啼,她就觉得一阵反胃。再想到自己要屈尊于男人胯下,日夜为人所御,将来还可能会嫁人生娃,相夫教子,她就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不行,再想我要吐了……我怎么可能会爱上男人?笑死。’
一定是兄弟们太过仗义了,把她给狠狠感动到了,流莺默默的立下决心,以后一定为兄弟们两肋插刀,肝脑涂地,闲暇之余也要多多利用这具身体发些福利,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嗯,就是这样。好吧,或许,要不还是先试试长生诀吧……加油,长生诀,你一定能行的!’
终于,流莺安心的闭上了双眼。然而,在被魔藤之王狠狠的调教了一年之后,她的内心早已不再是一片净土。一旦她的思绪稍有松懈,那些不堪回首的种种往事,便如同一幕幕限制级小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上演。
那些被充盈填满时的幸福,那些放浪升腾时的愉悦,那些本应是意识不清时发生的一切,却深深铭刻在她大脑的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充斥着她的记忆。仿佛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诫着她,你是个下贱的妓奴,你的归宿就是成为人尽可夫的RBQ。
流莺不得不承认,尽管那是一段令人不堪的回忆,但那却毋庸置疑是她一生中最为愉悦的时光,只需要将大脑放空,她就可以纵享人间极乐,将所有的仇怨和不甘抛诸脑后。
离开岛屿后,她便总觉得生命中缺了些什么,身体的孤寂和内心的空虚愈发加深。有些欲望的坑洞她已无法像往常一样用意志填平。她试过魂力触手,试过精心打磨后的木杵,甚至试过自己召唤出的寄生蔓,但奇怪的是,那扇曾经轻易便能通往极乐世界的天堂之门,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封锁。无论她自己如何尝试,都无法打破那层枷锁。
流莺隐隐觉得,这一切定是那神秘魅纹或者坑爹系统的锅,难道是为了防止她自娱自乐?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落在了白瑛的脸上,那张面容,精致而纤柔,再次与前女友的容颜交织重叠,让她越看越觉得顺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亲近。
‘他现在只剩下一魂一魄,意识全无,应该,什么都记不住吧?……’流莺忐忑的挪到白瑛身边,不时偷偷瞥向他,喉咙里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悄然浮现。她顿时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痴汉一般,不对,是痴女。
“白瑛,说句话吧。”
“句话吧”
“白瑛,叫妈妈。”
“妈妈”
“嗯……”流莺的胆子顿时壮了一些,“白瑛,躺下。”
白瑛应声躺倒。
……
一只灵活的触手默默解开了男人的衣带。
……
江水轻拂竹影舞,清风徐来送香幽。
两岸青山入画卷,云影相随伴水流。
此间逍遥无俗事,愿得长伴此江秋。
……
事后,流莺浑身散了架一般,瘫在竹筏之上,心中略有所悟。果然,这天堂之门的钥匙,终究还是掌握在他人之手。也就是说,仅凭她一己之力,再怎样努力也无法得到满足。
‘可恶,难不成真的要变成RBQ了?’
此外,经此一役,她还悲哀的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个小趴菜,动不动就浑身瘫软,无以为继,全然把持不住上位者的尊严,她生来就只配作为底层平民被无情压榨,这让她曾身为男人的尊严备受打击。不过几番尝试和摸索过后,她也逐渐掌握了白瑛的使用方法,语音驱动,虽然功能尚显单一,但对她来说已足够实用。
‘他确信是没有意识,对吧?’流莺心中忐忑,再次望向白瑛空洞的双眼。
“白瑛,说句话吧。”
“句话吧”
“嗯……对不住了,借你用上一阵……”
突然,一段神秘的字幕悄然浮现,“宿主已成功与一位高质量男性结合,累积次数:1次,获得:1/10人皇级巅峰实力、1/10长生诀。对方当前状态异常,能力复制暂缓,可继续累积,待对方禁制解除后,方可结算获取全部累积能力。”
“……什么垃圾系统!”
第36章 被擒
作者的话
一日后的清晨,流莺终于遥遥望见了那片绿意盎然的普江南岸。岸边杨柳依依,随风轻摆,似与微风细语,江水波光粼粼,与天边初升的朝霞相映成趣。流莺凝视着眼前的景色,贪婪的深吸一口清新空气,随后加快了触手的摆动。不久后,她与白瑛便一同迈入了这片位于皇城外围的中土之地。
刚一踏上岸边,流莺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打斗声。心中好奇,她顾不得还有些发颤的双腿,果断用触手卷起白瑛,朝着声音的源头悄然探了过去。随着两人的接近,战局逐渐清晰起来。只见柳林之中,一位白衣如雪、身姿优雅、气质脱俗的清雅女子,此刻正被三个面容凶煞至极的大汉合力围攻,流莺见状,当即选择了一棵粗壮的杨柳树作为掩护,躲在一旁吃起瓜来。
白衣女子身姿轻盈如飞燕,剑法灵动如流水,舞起剑来甚是柔美,和那三名野蛮糙汉形成了鲜明对比。但那三名大汉绝非什么等闲之辈,尤其是为首的刀疤脸,其内力深厚,招式粗犷而狠辣,一时间,其猛烈的攻势竟将女子逼得连连后退。
随着时间推移,白衣女子的气息愈发紊乱,身上的伤痕也逐渐增多。她紧咬牙关,艰难的拆着大汉们的招式,但显然已力不从心。三名大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他们相视而笑,笑容中透露出几分猥琐。随后,他们再次发动起猛烈的围攻。
几番交锋之后,白衣女子在刀疤脸的一记重掌之下,手中长剑被震的粉碎。与此同时,另外两名大汉瞅准时机,从背后发动偷袭,白衣女子顿时陷入了绝境。她无处可逃,只能以身体硬接大汉们的攻击。然而,三名大汉显然并无怜香惜玉之心,拳脚相加之下,她被打的连连吐血,最终无力的倒在地上。
那三人动作迅捷,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张精美的纸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印满了文字,似乎是一份“卖身契”。他们毫不留情的掰开女子的手指,强迫她在契约上按下手印。紧接着,一名光头大汉从怀里掏出一根特制的麻绳,手法娴熟的施展了一套后手观音驷马缚,白衣女子瞬间被牢牢捆绑,背部反弓,动弹不得。
女子脸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甘,她试图挣脱束缚,但那些麻绳就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每一次挣扎都会使它更加紧勒。感觉到某处的绳结深深陷了进去,她再也不敢乱动,只得绝望的放弃反抗,任由三人对她肆意摆布。
‘不是,这中土的悍匪都这么专业的吗……’看着三人作案手法如此娴熟,绳技运用得出神入化,流莺在心里默默给他们比了个6。但经过短暂的犹豫,她决定还是前去救助一下那名可怜的白衣女子,否则,不久的将来,那怡仙楼里恐怕又要多上一位花魁了……
叮嘱好白瑛跟紧自己,流莺从杨柳树后缓缓步出,她轻启朱唇,正想说些什么吸引众人的注意,却突然听到白衣女子愤慨的声音在林中响起,“你们狂狮宗只知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今日宁死不屈!若还是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
“狂,狂狮宗???”流莺闻言,顿时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忘了原本备好的装逼台词。
就在这时,三名壮汉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其中的光头大汉指着她,桀桀笑道:“哈哈,大哥二哥,快看,又来了俩女人,买一送二!今天真是走运!”
‘不是,这仨货竟然是狂狮宗的弟子?他们怎么招的人?!’流莺默默打量起对面的三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丑陋至极的刀疤脸,然后是同样面目狰狞的黑脸男和光头男。
‘好吧,他们的形象确实和宗门的名字比较贴切……尤其是那个刀疤脸,我都想让他当这宗主了……’真是什么样的宗门招什么样的弟子啊,流莺心中不禁有些懊悔,当初若是自己能力排众议,把宗门的名字给改成“玉足宗”的话,那她这个宗主岂不是能天天享受国宴?
再看看现在这土鳖名字,招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而且白冰冰作为代理宗主,显然在宗门管理上有所疏忽,门下弟子行为如此不端,甚至擅自打着宗门的名号掳掠女性,看来她这个狂狮宗宗主有必要亲自出面清理门户了。
这时,光头男大步来到流莺面前,对她前前后后打量一番,回头大声吆喝道:“大哥二哥!你们看,这个没胳膊的女人长得太骚了吧,穿的也很骚!”
流莺决定待会儿第一个就先灭了这个满口喷粪的光头,她这不是骚,只是为了迎合兄弟们的喜好。
“她肯定是个逃跑的妓奴!三弟!我教导过你多少次了?女人这种麻烦的生物只会影响我们出拳的速度!”刀疤脸冲到流莺面前,抬手给了光头一拳,随后面色不善的瞪着流莺,似要将她生吞活剥,“我警告你女人,不许勾引我三弟!”
‘???’
光头男挨了一记爆栗,恍然醒悟一般,眼中瞬间恢复了清明,惺惺说道:“大哥所言极是!是小弟疏忽了,好险!差点被这个卖弄风骚的妓奴给蛊惑了!”
‘??????不是,这俩人什么毛病?’流莺感觉有些听不下去了,裙摆下的触手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开始烦躁的扭动起来。她原本打算直接抹杀这三人,但就在她即将动手之际,那光头男却突然回头说道:“那我们赶紧把她们献给宗门吧!这样二哥你就能晋升成内门弟子了!”
‘啊?献给……宗门???’
“那必须得,等着我和大哥再帮你抓几个人献给长老们,咱仨就一起做内门弟子!”
“不过大哥,送上门的这两个,都傻里傻气的,尤其是这个妓奴,听到我们狂狮宗的威名,人都吓傻了!而且她连个胳膊都没有,就有张嘴,去了宗门岂不是个吃白饭的?这种人能算数吗?”
“应该……算数吧……黑总管不是说是个人就行吗?放心吧,苏长老要的优秀女弟子都被我们给掳到了,好像还是什么水云阁的首席弟子,我们仨已经为宗门立了大功了!!这俩人就当是充数的吧……实在不行最后再把她们打发走,省得给宗门浪费粮食……”
‘??????’流莺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尼玛是什么宗门规定吗?怎么听起来像是搞传销的……
这时,刀疤脸注意到了流莺疑惑的目光,他伸出斗大的拳头,大声呵道:“喂!女人!你瞅啥,想吃我一拳吗?”
流莺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以身入局,细细探究一番……
“大侠饶命,有话好说……”
她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第37章 觉醒
作者的话
葱郁的柳林间,流莺静静的欣赏着三名狂狮宗弟子的绳艺,心中暗自赞叹。尤其是那光头男,其绳技出神入化,手法细腻无比。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这捆绑的方式似曾相识,不过没有亲身体验一番她也拿捏不准。
然而,那三名壮汉似乎并未将她这位看似柔弱的残疾女子放在眼里,在完成了对白瑛捆绑后,他们只是随意的在流莺的颈间扣上了一个冰冷的精钢项圈。
随后,白衣女子和白瑛被两名壮汉分别擒着后背的麻绳一整个提了起来,而流莺颈间的项圈则被拴上了锁链,一端牢牢掌握在黑脸男手中。黑脸男一拽锁链,流莺便不得不踉跄前行几步。她穿着高跟鞋,双腿因先前的剧烈运动仍泛着酸楚,被牵着走了一阵后,便觉得有些疲惫。
“凭什么就我要自己走路啊……”
“快点走!别磨叽!就你事儿多!”
“来了,来了……”
……
一行人缓缓向南深入柳林,目标直指皇城近郊的繁华城镇——圣恩城。夜幕低垂,三名狂狮宗弟子围聚在温暖的篝火旁,细细品味着烤兔的香醇滋味。而白衣女子和白瑛,则依然保持着被紧缚的姿势,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一旁的流莺也好不到哪去,光头男为了防止她夜里逃跑,取出一副坚固的钢制脚镣,扣在了她的脚踝上,又将脚镣与她颈间项圈的锁链紧紧相连,使得她不得不双腿交叠,身体蜷曲,整个人被锁成一团,只能温顺的蜷缩在白衣女子身旁。
‘这仨人的工具还挺齐全的……’流莺凝视着自己纤细脚踝上的沉重镣铐,尝试着挺直身体,却不慎将锁链拉得更紧,脚踝上顿时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再次蜷缩成一团。不知为何,此刻的她居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躁动,身体也随之泛起了微妙的涟漪。她悄然将目光投向了白衣女子身上密布的特制麻绳,心底竟涌出了一股也想要被紧紧捆绑束缚的渴望。
‘???我,我这是怎么了?……不会吧……我该不会是被魔藤王给调教成一个抖M了吧?不要啊,流莺,你振作点,你可是要成为中土王的女人!不要随便觉醒一些奇怪的属性啊……’
流莺试图无视那扰人的感觉,可身体却越发诚实,为了转移注意,她将目光转向那三名弟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微微颤抖,“三位……狂狮宗的大侠,我,我只是个……呃,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你们抓我是要做什么呀?”
“你哪来的手啊?大哥,这女人好笨啊……”
‘光头你TM……’
感觉和对面的脑残们完全聊不下去,流莺索性将注意力转向了身旁的白衣女子。令人意外的是,她隐约察觉到对方似乎正在低声啜泣。流莺艰难的挪动了一下位置,轻轻侧头望去,只见一张清雅绝伦的脸庞映入眼帘,宛如画中仙子。女子的眼眸里泛着泪光,却坚强的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悯。流莺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抹眼泪了,连忙柔声安慰:“姑娘,你还好吗?是不是捆的太久手脚麻了?”
白衣女子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被冰冷铁链牢牢束缚的流莺身上。她的抽泣声戛然而止,眼神在尴尬与同情间不断徘徊。望着同样惨遭奴役且身残志坚的流莺,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羞愧,“抱歉,我方才失态了……我是水云阁的首席弟子,苏韵,都怪我疏忽大意落败,还连累了你们……但请相信我,我会尽快将你们解救出来。若不是身上这捆仙绳束缚了我的内力,我定要将这些恶徒斩尽杀绝!”说完,她目光如炬,一脸愤慨的瞪视着那三个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大汉。
‘妹子,你这副样子没啥说服力啊……’流莺看着口中大言不惭,身体却彷如艺术品一般被麻绳细细雕琢的苏韵,不禁回忆起了收藏夹里的一些败北女骑士。不过她还是贴心的献上了些许情绪价值,“苏姑娘,若不是那三人以多欺少,他们肯定不会是你的对手!”
“嗯!!……本该是这样的……但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对了,姑娘,还不知你的芳名,又是为何会来到这柳林?”
“呃……我叫柳湘,如你所见,是个身份低微的妓奴,那是我的主人黑瑛,他遭奸人所害心智受损,我们主仆二人为了寻医才来想要去皇城碰碰运气,却没想到……”流莺试着挤了挤眼泪,但是没挤出来,“苏姑娘,我们这是要被押去狂狮宗吗?”
苏韵点了点头,看向南方,面带忧愁,“是的……看这方向,我们会被押送到圣恩城。马上圣武殿的结业会就要在圣恩城举办了,那边设立了许多宗门的分舵,其中就包括狂狮宗。不过好在我的师门水云阁也在那里设有分舵,到时我会设法向宗门求救。”
“哦……”流莺若有所思的凝视着苏韵,她突然觉得若是真能把此人掳到宗门里,或许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可以拉高一下整个宗门的平均颜值。她斟酌片刻,决定做做苏韵的思想工作,“苏姑娘,我觉得,拜入狂狮宗门下不也挺好的吗?那三人虽然粗鲁,但至少没有对我们做出任何逾越的行为,说明狂狮宗的人还是比较正直的……而且,呃,我听说,狂狮宗的宗主,是圣皇级的绝世高手,天下无双,光明磊落,正直无私,义薄云天,风华绝代,堪称武林中的楷模。”说到这,流莺的脸色不禁有些微红,好在夜色已深,没人发现。
苏韵闻言瞪大眼睛,担忧的望着流莺,急忙摇头解释:“不!柳姑娘,你可千万不用被他们蛊惑了!那狂狮宗全宗上下都是疯子,他们四处掳掠别宗的弟子,宗主更是恶名昭彰,残暴无比,甚至有传言说他喜欢用脚踩别人的脸,还强迫他人舔舐他的脚趾!我宁肯死也不会加入这样的宗门!再者,师尊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为了苟活就辜负了她的教诲和信任!”
“不是,别的先不说,舔脚的事,会不会哪里搞错了……”
这时,光头也闻声凑了过来,听到两女谈及宗主,他顿时来了兴致,不由自主的加入了对话,“我告诉你们,能加入狂狮宗是你们的福分!我们宗主是圣皇级的绝世高手,天下无双,光明磊落,正直无私,义薄云天,风华绝代,堪称武林中的楷模!”
‘你倒是稍微改改,别照搬我的词儿啊!’流莺白了光头一眼,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质疑:“那你见过你们宗主吗?”
“呃……”光头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讪讪说道:“那,那是自然,我们宗主身高九尺,威震四方,雄壮如牛,力大无穷,胸肌发达无比,青筋根根暴起!千鸟林知道不,那就是我们宗主随手一击毁灭的,我亲眼所见!”
“……其实你没见过你们宗主是吧?”
“啊!对了,忘了给你办入宗仪式了!”
‘话题转的太硬了吧!’
一卷精致的纸张被光头从怀中缓缓取出,流莺目光微动,细细一瞧,那竟是一份上面写着自愿拜入狂狮宗,誓以宗主为重,甘愿为宗主奉献一切,甘愿为宗主舔舐脚趾的入宗誓词。
‘这写的都是些啥?到底是谁在造谣我?!再说签了这东西能有啥用?真的会有人愿意签吗???’
光头围着流莺缓缓转了一圈,目光在她的残肢上停留片刻,显得有些为难。随后,他的眼神不经意的落在了那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丝足之上。
“等等!我走了一整天了,你不要做傻事啊……”
光头挠了挠头,似乎没能听懂流莺在说些什么。他并未理会她的阻拦,径直弯下腰,动作利落的将一只高跟鞋从流莺脚上脱下。
顿时,一阵诱人悸动的芳香弥漫开来……
第38章 宗主
作者的话
夜色渐浓,篝火熊熊,一缕淡雅的粉色薄雾在柳林间悄然弥漫,轻烟与火光交织缠绵,为静谧的营地平添了几分暧昧。
自从离开孤岛,流莺便察觉到自己小腹上的纹路愈发繁复,范围也悄然扩张,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蜕变,那些原本感觉稍欠之处,比如自己的舌尖、耳垂、腘窝、脚趾、足底,较前变得敏感了许多,而那些本就细腻无比的角落,如今更是敏感倍增,即便她施展古息秘术也无法将其重置。而此时此刻,她又无奈发现,自己穿着黑丝高跟鞋奔波了一天的脚,非但没有令人不适的异味,反而隐约散发出一丝诱人情动的芳香,宛如魅纹活跃时飘散的迷雾,只不过香气不似那般浓烈,效果也要弱上许多。
‘魅纹爸爸,对不起,之前多有冒犯,您别进化了,这RBQ我当还不行吗……’流莺欲哭无泪的凝视着自己精致的右脚,目光中透出一丝忧虑,若是弟子们因此兽性大发,她也只能暴露实力了。
把持着丝足的光头首当其冲,不慎吸入了几缕芬芳。他的呼吸愈发粗重,双目也开始微微泛红。但仅仅一瞬,他便恢复了理智,仿佛从迷梦中猛然惊醒。他毫不犹豫的甩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其双眼顿时重新焕发出清澈的光芒。
‘……NB’流莺心中不由自主的对光头产生了几分敬意。她继而将视线转向对面的刀疤和黑脸,只见他们似乎仍沉浸在烤兔的鲜美之中,然而,当他们彼此二人的眼神不经意间交汇时,那其中闪烁的,竟不再是往日的粗犷与不羁,而是隐约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柔?
‘瞎了狗眼……’流莺连忙又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苏韵,想要洗洗眼睛,却见她喘着粗气,面色潮红,被紧缚的身体扭捏不断,似乎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可没多久,她便夹紧双腿,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好弱!!这不和我半斤八两吗……’流莺突然觉得自己又行了。
这时,光头终于想起了正事,他徒手撕开流莺的丝袜,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涂抹在那只细腻软糯的脚底板上。随后,他拿起契约,颤颤巍巍的按了下去。顿时,那份“卖身契”上多了一个精致的鲜红足印。之后光头急忙将高跟鞋给流莺穿了回去,脸上浮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口中喃喃自语,“难怪王长老常说,这世间最令人上头之物,莫过于美女的玉足,好险,差点失了童子之身!”
光头看了看手中的契约,又将目光投向流莺圆润的残肢和盈盈一握的纤腰,眼中流露出些许惋惜,“女人,虽然我给你签了入宗契约,但收不收你为弟子还得等长老们定夺。我们狂狮宗是财力雄厚,但是也不是什么善堂义庄,像你这样吃白饭的细狗,很可能会被充做宗门福利……”
“光头你TM……咳,光少侠,你我二人打个赌如何?我赌你日后一定会成为你们宗主的人肉座椅。”
“呵,怎么可能,宗主他老人家怎么可能对我个这未来的少宗主如此刻薄?”
‘……’流莺感到自己的头皮有些发痒,只想把这头猪打发走,伸出触手挠个痛快,“这样吧,若是你赢了,随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若是我赢了,你以后见了我就得叫爸爸。”
“一言为定!哈哈!你输定了,我已经决定了,到时候就让你去把宗主大人的每一根脚趾都细细嗦一遍!!……为什么是爸爸?”
‘……’
……
次日清晨,一行人再次向南出发。经历了昨夜的一番折腾,苏韵的脸颊总是时不时泛起一抹绯红,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途中,同为阶下囚的两个女人一有机会便会偷偷交流。流莺得知这位倒霉女子自幼便孤苦无依,双亲早逝,幸得水云阁宗主的垂怜,将她纳入门下,视如己出,倾注心血栽培。却未曾料想,身为水云阁首席弟子的她,竟在前往参加圣武殿结业大典的途中遭遇了狂狮宗的毒手,原本一个仙姿佚貌、冰肌玉骨的出尘仙子,就这样沦落成了现在这幅羞人的模样。
为了拉近与苏韵的距离,流莺也分享了一些源自柳湘模糊记忆中的关于家族变故与怡仙楼往昔的凄惨片段。对方听后,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几度动容落泪,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在惺惺相惜之中悄然加深。然而,每当流莺试图劝说对方放弃抵抗、加入狂狮宗时,苏韵总是态度坚决,宁死不屈,还称自己心中已有破局之策。流莺见状,怕说多了令对方心生疑虑,也只得暂且作罢。
途中流莺还和光头打探了不少宗门发展的近况。狂狮宗作为中土新兴势力中的佼佼者,其实力不容小觑,但名声却颇为狼藉,诸多势力都欲除之而后快。起初,宗门凭借着宗主乃是圣皇级强者的传言,以及入宗后可享衣食无忧的优渥待遇,成功吸引了不少心怀变强之志却又囊中羞涩的武者。同时拜这宗门之名所赐,前来投奔的弟子多为性情豪迈、不拘小节的壮士。
然而,那位传说中的宗主始终未曾显露真身,随着时间推移,外界谣言四起,不少宗门开始质疑狂狮宗是否真的有圣皇级宗主坐镇。天阴宗的宗主曹烈更是直言中土还未诞生第五个圣皇级高手。这无疑让狂狮宗的威望大打折扣,拜入宗门的新弟子日渐稀少。反而,一些生活困顿,企图蹭饭的废柴细狗之辈,却开始络绎不绝的涌入宗门。
为了剔除那些别有心思之人,黑总管制定了一套别出心裁的入宗仪式——拜入宗门者需要签署一份入宗契约,随后亲吻宗主的脚背、舔舐宗主的脚趾以示尊敬与臣服。面对宗门内部的质疑,她坚称,此举不仅能在短期内有效过滤掉别宗的奸细和那些只想蹭饭之人,更为宗门的长远昌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其意义深远。令人不解的是,就连宗门内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也并未对此提出任何异议。
可如此一番操作下来,许多潜在的弟子也开始对狂狮宗望而却步。无奈之下,宗门不得不采取更为直接的手段,派遣弟子们去四处掳掠别宗的弟子,然后再利用丰富的资源作为诱饵,软硬兼施,如此一来,多数被“盛情邀请”的弟子最终都成为了狂狮宗一员。久而久之,宗门内悄然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便是谁能够掳掠到更多资质优异的弟子,谁便有机会晋升为内门弟子,学习宗门内最为上乘的功法秘籍。当然,在被掳掠的人当中,也不乏性情刚烈、誓不屈从之人。他们的命运,则是被废去内力,充做宗门内部的“特殊福利”,或是被转卖至烟花柳巷之地。
然而,那些真正融入宗门的弟子们,无不怀揣着对宗门的深厚忠诚与强烈归属感。在狂狮宗内,即便是最为普通的弟子,也有机会通过完成宗门任务用积分解锁修习三十余种高深功法。此外,在宗门之内,一日三餐,丰盛可口,不仅量足管饱,而且完全免费,生活所需之物亦是应有尽有。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宗门还体贴入微,为男女弟子均提供了独特的关怀,只需付出少许积分,便能享受宗门独有的“特殊福利”。
“总之,宗门和三位长老们对我们这些弟子确实极好,这份恩情我们所有人都铭记于心,自然也会倾尽全力回报宗门的付出。而且我们也相信黑总管所言,等宗主出关之日,就是我们狂狮宗振兴之时!!!唯一一个让大家还有些忐忑的,就是那个尚未完成的入宗仪式。不过我倒是觉得,宗主大人乃是九五之尊,又待我们不薄,即便是那种看些似卑微的仪式,也不过是表达我们对宗主大人深厚敬意的一种方式罢了,辱没不了多少尊严,大不了到时候屏住呼吸,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谁让他老人家好这口呢!其实宗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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