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至

对不起,我成为了隔壁的女主人

下载: 对不起,我成为了隔壁的女主人.txt

在线阅读 对不起,我成为了隔壁的女主人.txt

摘要

本文件讲述了一位名叫梁先生的银行小职员与其家庭、邻里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与身份转变的故事。故事中,梁先生既对自己家中顽皮的儿子军军感到无奈,又对邻居潘静儿及其乖巧可爱的女儿妮妮怀有近乎痴迷的爱慕。文本详细描绘了家庭生活中的日常琐事与种种暗流:梁先生对女儿般的妮妮充满宠爱,以至于在泰国购物时特意为她挑选精致木偶;而其妻子小洁则对他过分偏爱的态度显露不满,夫妻之间因不同的教育理念和生活选择而产生冲突。与此同时,一连串突如其来的身体变化——腋毛的消失与重新生长、阴毛的稀疏、以及身上的红色胎记和消失的痣,都让梁先生陷入恐慌与迷惑,进而引发了他对自身身份与欲望的深层质疑。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夹杂着对女性魅力的迷恋和对男性身份的危机,其间更融入了神秘物品(古玩市场上那只自称“交换之神”的木偶)的意味,营造出一种微妙的宿命感和不可抗的变故气氛。文件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和富有文学色彩的场景叙述,让读者随着梁先生的视角,体会到家庭伦理、个人身份与社会角色之间错综复杂的冲突与转变。文本中不乏原文片段如“叔叔给我带礼物了吗?”、“这是我们的交换之神,能实现你的愿望”等生动细节,充分展现了故事中人物情感与命运的交织。

其他信息

其他信息
Attribute Value
Filename 对不起,我成为了隔壁的女主人.txt
Type document
Format Plain Text
Size 1751602 bytes
MD5 1368e672fdb988cb0fd2ccea1ad6f6bb
Archived Date 2025-04-23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未知
Date 未知
Tags 性转, 变身, 跨性别, 伪娘, 男娘, 变嫁, 制服, SM, 都市, 言情, 家庭伦理, 心理转变, 成人幻想, 身份困惑, 婚姻危机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我一直梦想有个女儿,一个像妮妮这样乖巧可爱的女儿。当然,我的儿子军军也不差,长得帅气,聪明健壮,只是有点儿顽皮。妮妮和他玩的时候,经常被他弄哭,每次妮妮哭的时候,我都会严厉地呵斥军军,有一次甚至狠狠揍了他的屁股。对此,我的妻子小洁很有意见,认为我对自己的儿子太狠,对妮妮太好。我说人家是女孩子,军军作为男生应当让着她,妻子说凭什么小男生就要让着小女生,现在都还是小孩子,要平等,等他们长大后,自然会明白的,还说我对妮妮太偏爱。

妮妮跟军军是幼儿园的同班同学,是我隔壁邻居王先生的女儿,妮妮长得跟她妈妈一样漂亮。妮妮的妈妈潘静儿是个全职主妇,每天把妮妮天天打扮得像个高贵的小公主,母女俩经常穿母女装,简直像两朵圣洁的花儿,一朵是盛开的白牡丹,一朵是生俏的花骨朵。

因为妮妮和军军的关系,加上又是隔壁邻居,我们两家走得很近,小洁和潘静儿也成了闺蜜。由于小洁是单位的外贸经理,经常去国外出差,我的工作时间也很固定,因此,我们家常常拜托潘静儿帮忙接送孩子,潘静儿都很乐意,她说把军军当成自己儿子看待,因为她喜欢这样阳光的男孩,这让我们很感激。

我对王先生并不熟悉,听说他是个生意人,经营一家婴童产品公司,经常在外面跑业务。我们偶尔几次见面,也只是在楼道里打声招呼。王先生是个很普通的男人,甚至有点儿挫,胖胖的,只有一米六左右,长相挺猥琐,像只大土豆似的。而高挑的潘静儿则像个超模,肤白貌美,气质温润出众,说话细声细气,很有涵养,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说实话,每当看到他们夫妻在一起,我的心里就很不舒服,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形容并不为过,不知道是王先生用几辈子修来的福,或是有什么特别的本领,竟然娶了潘静儿这么一个女神级的大美人,还生了一个如此标致可爱的女儿,幸亏妮妮长得没像他。

妻子小洁说,他能娶到潘静儿就是他的本事,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家三口之家现在幸福着呢。而且,人家有本事不让老婆出来辛苦工作,在家轻轻松松当个全职的家庭主妇,她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在外奔波,我还敢说人家男人不好吗?

我有些生气,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拿自己跟别家的男人比较。因此,我们吵了一架。

我是一个银行小职员,学金融的,一直谨小慎微,眼见着三十好几了,身边同时进来的同事都纷纷升职,我就是原地不动,心里也着急,加上妻子因为这事没少数落我,所以最近觉得事事不顺,很烦恼。有一次,我从小洁的口中意外得知,潘静儿原先竟是金融学院的校花,毕业后在我们当地一家有名的民营银行工作,能力很强,都当上组长了,可是嫁给王先生之后,竟抛弃事业在家相夫教女,这令我更想不通这个男人有何魅力,让这个大美女对他服服贴贴的。我对王先生简直又羡慕又嫉妒,一半是因为潘静儿,一半是因为妮妮。

我太喜欢妮妮这个小姑娘了,她简直是我梦想中的女儿形象。只要妮妮一出现在我眼前,就像一个小天使似的,让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有时候,看着自家淘气和不懂事的儿子,心里想着,要是生个女儿该多好。

上个月没完成任务,奖金又被扣了,小洁为此很生气,几天不理我,儿子一点不懂事,还是整天烦我。单位里组织去泰国旅游,我正好借机出去散散心。

在出发前的那晚,我在楼下碰到跟儿子一起玩耍的妮妮,我跟妮妮说,叔叔会带好玩的礼物送给她。儿子在一旁问,那我呢,我说傻小子,当然也有你的份。

其实去了泰国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好起来,一想到回去后,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还要面对妻子小洁的数落,就什么兴致都没了。不过,人妖表演还是有点看头的,看着这些搔首弄姿的美艳“女人”,我想不通男人变成女人到底会是一种什么心态,她们是心甘情愿吗?还是被生活所迫?

回国的前一天晚上,同事们去体验泰式按摩,我不想去,就独自逛到了市区的一个古玩市场。

泰国曼谷的市场比国内还杂乱,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摆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的。但我本来并没有想买什么的意思,只是无聊瞎逛。在要回酒店时,

我突然想起答应过两个小家伙的事,要给他们带礼物,于是就认真地挑选起来,可不知道选什么好。

“先生,买这个木偶吧?”一个摆临时摊的老太婆向我推销,她竟然会说中文。

我寻声看去,老太婆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小人偶,不知道是泰国的哪个神祗,但造型有些儿萌,挺特别的,我想妮妮会喜欢的。

“多少钱?”

“1000泰铢。”

“太贵了。”

“不贵,我只买有缘人。如果换成别人,我还不卖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有缘人?”其实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小贩的托词。

“你是不是特想有个女儿?”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地问。

老太婆神秘地笑了。

“这是我们的交换之神,能实现你的愿望。”她阴阴地说道,“但要注意,只能许愿一次,你得小心许愿。”

我才不信她这一套呢,但木偶很有泰国装饰风格,我还是买下了它,准备送给妮妮。我又为儿子买了一把泰式木刀,这小家伙肯定喜欢。

第二天傍晚,我拖着行李包回到了家。一眼就看到潘静儿带着妮妮在楼下散步。潘静儿穿着薄款白色针织蝙蝠衫,配着高腰咖啡色的包臀羊毛裙,腰臀曲线诱人,但又显得十分淑女典雅。妮妮则穿着一身女童方格短裙秋装,也是俏皮可爱得很。

“叔叔!”妮妮看到我,开心地跑到过来。

“妮妮,真乖!”我心里别提多高兴。

“叔叔给我带礼物了吗?”妮妮问。

“妮妮,不能那么没礼貌,向叔叔要礼物。”潘静儿在后面不好意思地说孩子。

“不要紧的,我答应妮妮给她带礼物的。”

我从包里取出了人偶,递给妮妮,妮妮很喜欢,说好漂亮。

“梁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呢,让你破费了。”潘静儿说。

“我还没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军军的照顾呢。军军顽皮,总给你添麻烦。”我说。

“哪里,男孩子淘气一点好,我很喜欢军军呢。我一直想要一个像军军这样的儿子。”

“哈哈,还是女儿好,你瞧妮妮多乖巧,一点儿不用操心。如果我有妮妮这样一个女儿,不知有多心满意足呢。”

我和潘静儿客套地聊了几句,就回家了。潘静儿继续带着妮妮向小区公园走去,她们母女经常饭后到公园散步,形成了小区里一道很靓丽的风景。

我回头看着母女美丽的背影,心想刚才说的虽是客套话,但也是真心话。

这不,儿子一拿到木刀,就满屋子舞动起来,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后悔给他买木刀。

小洁在厨房做饭,问我刚才跟潘静儿在楼下聊什么。

我说送了妮妮一个木偶,小洁说你那么喜欢女儿,干脆我们再生一个,我说要再是儿子就不好了。小洁说那可说不准。我说如果妮妮能给我们家军军当媳妇就好了,小洁说,你想得美,人家女儿可是待价而沽,我们这样的人家可看不上。

小洁说得对,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那么喜欢女儿,不如自己再生一个。于是,晚上我们开始了结网。这晚,小洁在床上特别女人,也特别主动,她说知道前些日子我心烦,她不该这么说我。

前嫌尽释,一番浓情蜜意的云雨,我要把子孙尽情地注入了小洁的花心,我期盼有一条争气的X染色体精子,能跟小洁的卵子结合,变成我未来的女儿。

可是,就在我射精的刹那,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潘静儿。

这吓了我一跳,因为虽然我嫉妒王先生娶了潘静儿,但从来没有对她有非分之想,因为我一想到纯洁的妮妮,就觉得不能亵渎她的妈妈,哪怕只是臆想的。

这一分神,我的分体顿时萎了。

可在这刹那,我为什么突然会想到她?这让我很有些惶恐。

我们刚才的温情一样子被击退了。

妻子问我怎么了,我说也许刚回来太累了。

妻子说那今晚就算了。

好不容易燃起的火又被扑灭了,我知道她对我很失望。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一下子梦到小洁,一下子梦到潘静儿,一下子梦到军军,一下子又梦到妮妮,甚至还梦到了王先生。

早上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晕晕乎乎的。

我赤着上身去厕所,洗漱完毕后,准备用毛巾擦擦身体。

当我擦到腋窝时,发现感觉上有点不对劲,有些敏感。抬起手臂一看,天哪,怎么一根腋毛都没了,光光的,难道是小洁的恶作剧,趁我熟睡时偷偷刮的?可这也太无聊了吧,她不是这样的人。

两边的腋窝都没了毛,也许是自然脱落吧。我说服自己,不过,好在现在是冬季,不用露出腋窝,要不一个大男人腋下光溜溜的可不好玩。我想用不了几天,腋毛就会重新长出来的

妻子在门口把儿子委托给潘静儿带到幼儿园,我们俩都是上班族,有了潘静儿的帮忙,省了不知多少麻烦,妻子总说,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潘静儿。

上了一天的班,我总觉得咯吱窝里有些异样,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手探入腋下查看,觉得那儿挺柔软的,摸起来很舒服。当我把手指凑近鼻子时,竟有一种淡淡的特殊香味,让人很想再闻。我好像在哪儿闻过这种很舒服的香味,可是又想不起来。

直到我去潘静儿家接我儿子才明白这香味在哪闻过——这是潘静儿身上的香水味,很淡雅,像幽兰的香味。

这让我更迷惑了,怎么回事?我的腋下怎么会有潘静儿的香水味?难道是我的幻觉?

“梁先生,军军的作业已经在我们家写好了,我给他签了字。你们家军军特别聪明,梁先生?”潘静儿说。

“哦。”我回过神来,“谢谢你,军军,跟我回家吧,跟阿姨说再见。”

军军跟潘静儿说再见,跟着我回到家。

在潘静儿的眼里,也许我们家也过得非常幸福吧?

同样睡不安稳,同样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半夜,我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掏出老二撒尿。当我撒完准备把老二放回内裤里时,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的阴毛本是极茂盛的,又浓又密,我常跟老婆说,这是我男性荷尔蒙的象征,足以证明我的性能力很强大。可是,当我的手滑过耻骨时,竟没感觉到像平时那样毛茸茸的一大丛,低头一看,天哪,我的阴毛怎么变得如此稀疏?耻骨处只剩下一小丛整整齐齐的倒三角形阴毛,阴毛变得又短又卷,似乎还比原先纤细了很多,晕墨似的一点,却很有光泽。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低下头细细梳理了一下,发现确实跟原先很不一样,手感上柔软了很多,仿佛一小片精致的丝棉似的。而原先多毛的阴囊,竟只剩一些极短和稀疏的柔毛,看上去光溜溜的,好生奇怪。

这很像女人私处的阴毛状态,我想起了老婆的阴毛,比我现在这样还稍稍长了点,也没那么卷曲,但很像。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了?我心里很恐慌。可又不敢让老婆知道,一夜之间阴毛变成这个样子,这多让人难堪。

第二晚睡觉的时候,老婆习惯性地伸手来摸我的大鸟,我立刻把她手拿开了。老婆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得了尿道炎症,医生说要保持干净。老婆问我是不是在外边乱搞女人了,我说才不是呢,你知道我的为人。老婆也没再说什么,埋怨我平时不注意个人卫生。

我又昏昏沉沉睡去。

一连好几天,身上没什么变化。腋毛终于长了出来,不过也比较柔细稀疏,跟我原先有些不同,但好歹重新生长了,只是阴毛没什么变化,仍然是那么柔柔的一小丛,跟我的大鸟很不配,让人看着很别扭。

到了第四晚过后,我意外发现,右大腿内侧竟然出现了一小块硬币大小的红色胎记,刚开始还以为得到了皮肤病,但仔细一看,真的是胎记。而更奇怪的是,我右手腕处的一颗痣竟然奇迹般不见了。平时我都戴着手表遮着这颗痣,老婆说,这是发财痣,不能点掉的。现在突然没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向她解释。

因为老婆一般比我晚下班,每天都由我去王先生家接孩子,潘静儿照例把孩子送出来。

闻到潘静儿身上的特有香味,我的脸有些发热。没错,我的腋下散发的就是这种香味。

“梁先生,老师说明天要让孩子带彩纸。”潘静儿说。

“明白了,我会给他准备的。”我说。

“再见,军军。”潘静儿摸着军军的头。

“再见,阿姨。”军军回应。

我发现潘静儿白皙的右手腕上戴了一圈彩色手镯,很有少数民族的味道,心想我老婆小洁从来不会像潘静儿这样会打扮,那么有女人味。

可这香味给我带来了麻烦,晚上睡觉时,老婆追问我,为什么我身上有股女人香水味。其实我前几天就拼命洗了腋下,可还是被她闻出来了。

“什么香味?是幻觉吧?”我故意装糊涂。

“是有一点女人香味,我是女人,当然闻得出来,你是不是真在外面碰女人了?”小洁很有些怀疑。

“我对天发誓,我在外面碰女人不得好死。”我委屈地说。

“谁让你发毒誓了?”老婆见我言词恳切,就没再深究。

第二天一早,我又有了新发现,我的左乳头边上多了一颗绿豆大小的小黑痣,但是,跟接下来的一晚的变化来说,这简直不值一提。

在发现黑痣的次日早晨,当我脱下短裤解手时,猛然发现,自己的小腹部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一道横向的疤痕,这是我这几天来最恐怖的发现。那一道红色的微微凸起的细疤痕,像条小绳子贴在肚皮上似的,足足有十厘米左右。

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明天是周末,我准备向老婆说明身上发生的怪事,一起去医院里看一下。

但晚上发生的事让我打消了主意。

老婆邀请了潘静儿等几个闺蜜来家打麻将,我则在书房里跟儿子一起玩电脑游戏。

她们打到一半,听到老婆夸潘静儿的新镯子漂亮,潘静儿说是去年在云南旅游时买的。老婆从她手上脱下来说让她戴着试试。

突然听到她惊奇地叫道:“静静,你这里怎么还长一粒黑痣?”

潘静儿眼神有些慌,但没回应。

老婆继续说:“这黑痣和我先生的很像呢,这是发财痣,可千万不能点了啊。”

潘静儿说:“是吗?我倒不知道。”

另一个闺蜜洋洋说:“静静,我记得你这里以前好像没有痣的,你得小心,听说新出现的痣往往有问题。”

潘静儿说:“嗯,我正想明天去医院看看呢。前几天莫名其妙出现的。”

我听到潘静儿的话,心里一惊,难道潘静儿身上也出现了问题?我一时被搞糊涂了。

那天晚上,我越想越不对劲。现在,出现变化的是腋下、阴毛、右大腿内侧的红色胎记、左乳头边的小黑痣,以及一道小腹上的伤疤,这一切难道都是偶然的吗?我想了又想,突然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难道,我身上出现的特征是潘静儿身上的?那么,我那颗莫名其妙消失的痣是不是就是她那颗莫名其妙生出来的痣?而这道疤,这道疤,难道是,她生妮妮时留下的剖腹产疤痕?这腋毛、阴毛、胎记、黑痣都不是我自己身上的,而是她的!

我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住了,但是,这是惟一合理的解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能让她去医院,我们得自己先找找原因。

我几乎整宿没睡,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因为是周末,老婆一般喜欢睡懒觉,我也不敢打扰她,匆匆洗漱完毕,就等着潘静儿出现。

终于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我在猫眼里看到潘静儿下了楼,悄悄追了上去。

潘静儿正走向她的那辆白色宝马车,我快步上前。

“王太太!”我喊她。

潘静儿回身,见是我,很讶异。

“梁先生?早啊!”

我红着脸,不知该怎样开口。

“有事吗?”

“我们……我们能不能进车里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更尴尬了。

“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了。”她说。

其实做邻居三年多,我从来没和潘静儿坐得那样近,还在如此封闭的空间里,我们保持着邻居间应有的礼节,客气而融洽,但也不走得太近。

潘静儿有一头大波浪卷的褐色披肩长发,柔和的鹅蛋脸配着精致的妆容,从侧面看去,高挺精致的鼻子和水灵的大眼睛和两道卧蚕让这张脸显得更立体和生动,丰润的红唇微微开启,露出白玉般的贝齿,有些混血的感觉,让她看起来特别高贵靓美。而她高高的乳峰在白色毛衫下骄傲地挺着,不自觉地吸引了我的目光。

“梁先生,你要是不说就请你下车,我要去医院赶早挂号。”潘静儿显然感觉到我的异常。

“王太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

她看着我。

“最近,你的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你指什么?”

“身体上的。”

“没什么奇怪的事。”她警惕地回答。

“你生妮妮的时候,是不是剖腹产的?”

“是又怎么样?这有问题吗?”

“你的右大腿内侧是不是有一块红色胎记,左乳头边有一颗的小黑痣?”我终于鼓气勇气问。

潘静儿脸上顿时变色,涨红了脸。

“梁先生,你一直很尊重你,想不到你是个流氓,你立即从我车上滚下去。”她义正辞严地说。

“王太太,你误会我了。”我连忙解释。

“我不想跟你说话,再不走我就喊我先生了!”她开始推我,露出了用手镯遮着的黑痣。

“你手腕上这颗痣,原先长在我身上的。”我摘下表,指着这颗黑痣说。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她停止了推搡,“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们都冷静一下,我们可能遇到大问题了。”我说。

她不再喊了,但目光中透出恐惧。

我把腰带解了,拉下裤子。

“你干什么?”她惊恐地叫道。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那道疤?”我露出那道疤痕。

她不情愿地斜觑了我的肚子一眼,全身打了个颤,然后紧张地靠在椅背上。

“怎么会这样?”她恐惧地加重了呼吸。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要冷静,我们需要一起面对现实,解决问题。”

我把身体的变化都告诉了她。

潘静儿终于向我老实交代了,跟我猜想的一样,我们身体上的这些特征发生了交换。

潘静儿说,那天她醒来发现自己一夜之间长出了又浓又密的腋毛,吓得她差点当场尖叫起来,她急急剃光了所有的腋毛。但更可怕的是第二天,阴毛变得又粗又密,还是杂乱的一大丛,为了不让老公发现,她修整了阴毛,好歹可以看得过去。接下来,右大腿内侧的红色胎记和左乳头边的小黑痣陆续消失了,莫名其妙右手腕处多了一颗痣,她只能用手镯遮掩,当剖腹产疤痕消失时,她还挺开心的,因为再也不用为难看的小腹烦恼了。

“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潘静儿终于面对现实。

“我也不知道,我想得先找原因,但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自己最亲密的人。”我说。

“真是羞死人了,快点换回来吧。”潘静儿的脸红红的,她害羞的样子更漂亮。

“你别急,一定有办法的。”我只有安慰她。

晚上,妻子已经在我身边睡熟,我把手探入内裤,抚摸着那一小丛阴毛,心里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真的是潘静儿的阴毛吗?那样柔绵细软,简直像在做梦一般,我的大鸟情不自禁怒勃起来。我捏住几根阴毛往上一扯,真痛!它们是真真切切从我的肉里长出来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跟我们的愿望相违,当天晚上,我们又发生了交换。

这回竟是肚脐眼,刚开始时我还没发现,直到我去接孩子时,潘静儿告诉我。

军军正跟妮妮趴在地上玩积木,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注意我们在说什么。

“你发现了吗?”潘静儿羞问。

“发现什么?”

“……肚脐,你回家看看。”她红着脸说。

我连忙回家拉起衣服对着镜子看肚脐,果然,这不是我的肚脐眼了。我的肚脐眼又浅又圆,现在这个小穴却很深,呈长长的椭圆形,就像一个俏皮的小逗号,特别性感。虽然深,但里面洗得很干净。

“这可怎么办?照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见我回来,几乎要哭了。

“别哭,还好只是体表的细微特征,不会太影响我们生活,我们会有办法的。”我只有安慰她。

可时间不会停止,在我们手足无措的几天里,每天都会发生交换。

肚脐眼交换后的第二晚,我们的脚趾甲交换了,我从床上下来时,看到自己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心中真是哭笑不得,还好潘静儿给我提供了洗甲水,才洗掉这难堪的红色指甲油。第三晚过了,如我们所估计的,交换的是指甲。潘静儿的十片美甲很漂亮,她经常去美甲店保养装饰,她说刚刚上星期去做了美甲,方形甲修得很精致,涂上了粉红指甲油,发出玉一般的光泽,美甲师在她的大拇指指甲上绘了几朵桃花。可惜这样的美甲到我的手上,被我迫不及待地用洗甲水冲洗得干干净净。虽说是素甲了,可我仍不由被天生的玉一般的质地吸引,比起我原来粗糙的指甲,不能同日而语。

每天下午我接军军时,是我们惟一可以私下交流的时间,因为这时小洁和王先生都还没下班,起码有半小时时间,我们会让孩子再玩一会儿,趁机说事。

我换给她的十片指甲都被她贴上了漂亮的甲片,倒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潘静儿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你老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问。

“暂时还没有,但我不知道能遮掩多久。”潘静儿忧心忡忡。

“我发现按现在的规律,先是从体表的细小特征,再到指甲,都是小细节小部件,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你觉得今晚我们会交换什么?”我问。

“希望不要继续了,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她红了红脸。

面对这怪事,我们都很无能为力,可我们都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开口,小洁和王先生肯定都难以接受这个怪诞的现实。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我们说不定沦为身为怪物的悲惨境地。

“我们造了什么孽,老天要在我们身上开这种玩笑?”她痛苦地哭了,我本能地拥抱她,一次次好言劝慰,同时却要注意在房间里玩耍的两个孩子的动向,不能让他们发现大人的异样。这种紧张感竟让我产生了一种偷情的刺激。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好亲近,甚至比我的老婆更亲近,我们的肉体正以这样特殊的形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让人恐惧,却也令人悸动。

我想潘静儿的感觉也类似,因为我拥抱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而是像个孩子似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哭泣。我抚着她的背,好言安慰她,做男人该做的事,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当潘静儿伏在我肩上哭的时候,我的视线无意中从她有些宽大的领口落到里面那两团硕大的雪乳上,深深的乳沟两侧,凝脂似的肉丘随着她的抽泣微微颤动着,在衣服里若隐若现,不禁让我有些心旌摇动。

好诱人的乳房啊!我相信,她货真价实地拥有一对豪放D乳,而不是像小洁那样,明明是B乳,却用胸罩硬挤出C乳。在她的右胸锁骨下,乳球的上缘,竟还纹有一朵娇艳怒放的玫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性感。

她似乎觉察到我在偷窥,尴尬地推开了我。

“对不起,梁先生,刚才我控制不住情绪。”她整了整上衣领口。

“哦……我很理解你,我们是同病相怜。”我慌忙掩饰。

可我万万没想到,那朵吸引我的玫瑰纹身,那么快就到了我的身上,出现在胸肌的相应位置。还好我提前醒来,要不然肯定被小洁发现,就难以解释了。我赶紧套上T恤,算是挡住了这令人难堪的纹身。

接下来的两天,我发现臀部上方尾骨和左脚踝又出现了两处纹身。尾骨处是一只展翅的黑色蝴蝶,左脚踝处是一只可爱的小猫。

“靠,你到底有几处纹身?”我不禁问潘静儿。

“就三处。”她有点难为情地说,“本想把那块胎记也纹成一个图案,后来老公反对,就没纹了。”

这可苦了我了,晚上我不敢在小洁面前随随便便脱衣服了,生怕露了馅。晚上,小洁主动找我做爱,我要求关了灯才做,这让她很奇怪,因为以前我都是要求开灯的,我爱看到她销魂的表情,这是男人的视觉享受。

接下来的几天,好像变化又停止了,但我们都知道,它肯定还在冥冥之中运行的,只是我们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直到一天早上起来,我解我手机的指纹锁时,才知道这回麻烦大了。我们在这几天里,交换了手脚所有的掌纹和指纹。这对潘静儿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可就惨了,我在单位留的都是自己的指纹,有一些业务必须通过指纹验证,我甚至都进不了办公室了。

潘静儿对我的麻烦也表示同情,但她除了能帮我重新设置手机的指纹密码,其他也无能为力。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找主管,说我最近得了怪病,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主管信以为真,真的批准了。

我回到了家,但不敢把这消息告诉小洁,好在她总是上班比我早,下班比我迟,所以一时间也发现不了我的异常。

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跟潘静儿一起研究我们的难题了。

潘静儿送孩子们上学后,匆匆回到了家,她开了一道门,我见安全后,就偷偷溜进了她家,这感觉很像是偷情,但我们都没心思往这上面想。

“梁先生,你仔细回忆一下,我们到底是怎么开始的?”潘静儿坐在沙发上问,一边点燃了一支烟优雅地吸了一口。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潘静儿吸烟,我一直以为她不是那种吸烟的女人。

“要来一支吗?”她见我发呆,问。

“不要,我不会抽。”

“我以前抽,怀妮妮那会儿戒掉了,最近心烦,又重新抽上了。不好意思。”她解释说。

“没关系,你抽吧。”我觉得潘静儿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我回忆起,那天我刚从泰国回来,送给妮妮那个人偶,然后当天晚上,我们就发生了交换。

我想起了那个买我人偶的老太婆,心里一惊,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这是泰国的交换之神?当时我不在意,早把她的话忘了。她曾经告诫我,要我小心许愿,可我根本没许什么愿啊。

潘静儿听了我的讲述,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

“我明白了,当时我们在聊天,就说了妮妮和军军的事。”

我记起来了,当时我们互相夸对方孩子,都说希望有像对方孩子的亲生宝贝就好了。难道,我们的玩笑话竟被交换之神当真了?可为什么不调换军军和妮妮,却对我们俩产生了作用。

“一定是这神灵只对许愿双方当事人产生作用。”潘静儿说。

“是啊,还是你聪明,一定是这么回事。”我一拍大腿。

潘静儿从妮妮的房间里找出了那个人偶,它仍然萌萌的,微笑地看着我们,仿佛恶作剧的顽童样子,但现在的我们却觉得非常恐怖。

“要不我们再许一次愿吧,也许会变回去。”潘静儿拿着人偶说。

于是,我们俩跪在神像前,再次许愿,让交换之神把我们换回去,还许愿只喜欢自己现在的孩子。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果然再没什么变化。虽然已经变化的没有变回去,但潘静儿很开心,她说许愿肯定生效了。

我们开始考虑后续的事情,潘静儿的问题比我好解决得多,只需要一把剃刀,就可以把我茂盛的阴毛和腋毛修剪成原来的模样。其他问题也都可以很容易遮腌,至于掌纹和指纹,我们约定了,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一定责无旁贷。但对我来说,问题稍稍大了一些。但还不至于没法解决。阴毛和腋毛的问题,我强大的雄性荷尔蒙一定会让它们重新生长的男性形态,纹身可以去纹身店去除。只是指纹的事情麻烦些,要找理由重新更换。

“梁先生,我们就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吗?因为我很爱我老公,我不想他有疑心。”潘静儿恳求说。

“我也很爱我老婆,你说的对,我们还是保持原来的关系。”我点头。

“如果你喜欢妮妮,就把她当女儿好了。

“你也一样,我想军军肯定喜欢你当他的义母。”

“我觉得,经历这件事后,我们就像是兄妹了。”她笑道。!

“是啊,有血缘关系了呢。”我说。

我们相视而笑。

几星期过去了,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往常的轨道上,只是我和潘静儿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既有兄妹一样的亲近感觉,又羞于遇见对方,因为我们各自拥有着对方身体的一部分,虽然微小,但毕竟心肉相通。当然,在小洁和王先生面前,我们更是刻意保持距离,以免他们误会。

因为身上的特征,我还在刻意躲着小洁,不敢在她面前露出身体,除了讨厌的纹身,阴毛的形态也没有丝毫改变,仍是女人那局促的小三角的可笑样子,这让我很是郁闷,好在小洁是个大大咧咧的直性子,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就在我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潘静儿为我找到了一家可以用激光抹去纹身的医疗美容店,并替我约好第二天去做激光手术时,我再次发现了不对。

那是因为我在前一天突然患了感冒,去市立医院看病,医生给我量了血压,竟然偏低,我的血压一直都是偏高的,可医生说没错。我去化验了血液,才发现我的血型变了,从原先的A型变成了Rh阴性O型。

我问医生什么叫Rh阴性O型,医生说这就是俗称的熊猫血。我说不可能,我是A型血的,医生说这更不可能,血型是天生的,改不了,我就是Rh阴性O型。

这结论吓了我一跳,连忙打手机给潘静儿,得知她的血型就是Rh阴性O型。

潘静儿匆匆来到市立医院,和我一起做了一次全面身体检查,两个小时后,我们重新坐在了一起,这回彻底懵掉了。

我们的各项指标完全换了个,跟对方以前的指标很接近,现在的我甚至还有些贫血,肺活量也减少到原来的三分之二。核磁共振的结果更明白无误显示,除了生殖和泌尿系统,我们的内脏已经完全交换了,我的心脏和其他脏器统统缩小了,而她的统统变大,连医生都觉得奇怪,当然我们不好明说。怪不得最近我总感到力气不如从前,饭量也变小了,甚至口味也变了,而她则刚好相反。.

“我以前最讨厌臭豆腐了,可昨天竟吃了一碗,觉得好香,原来这是你的口味!”潘静儿的脸上现出厌恶的神情。

“是啊,怪不得我昨天从臭豆腐摊边经过,本来想吃的,可闻到味就想吐,只好远远离开了。”我叹气道。

“我们的嗅觉也调换了!”潘静儿沮丧地说,“这段时间交换原来一直没停止,它每天都改变着我们。”

“而且一旦启动,就不能逆转。”我也很恐惧,“我现在还是个熊猫血,万一出了事就惨了。”

一想到我们的身体里竟装了对方的整副内脏和全部血液,心里真是又怪异又恐惧,但同时,我又觉得跟她的联系更紧密了。

我还是我吗?幸亏外表没有明显改变。

但晚饭时,连小洁都看出异样了,她问我为什么最近饭量越来越少,好像女人似的。我说最近发胖,需要控制饭量减肥。小洁摇了摇头,说我最近变化很大,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说没有,只是有些烦。

自从知道自己和潘静儿交换了内脏之后,我真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甚至坐在马桶上大解的时候,也会冒出奇怪的想法,这从体内排出的东西,本应该属于潘静儿的。脑海上情不自禁萦绕着潘静儿坐在马桶上大解的样子。

当我用面纸擦屁股时,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这让我的脸禁不住红了。

我的菊花没有一根毛,特别干净,而原先四周是有一圈毛的。毫无疑问,这是潘静儿的菊花,我好奇地用手指摸了摸菊花,竟那样柔软和敏感,一下子缩了回去。

我们碰面的时候,潘静儿的脸飞红,好不容易挤出一句,你的肛门怎么长这么多毛?恶心死了。

我只有连声道歉。她说都刮干净了,但她怕过不了几天就又长出来,就像阴毛和腋毛一样,让她很苦恼。

但接下来的变化,让我和潘静儿都越来越难以应付,而且也越来越难堪。

这一晚,我们的体毛全部交换了。

没有了体毛,我的全身光滑无比,但总觉得很别扭,感觉自己真像个女人似的。

潘静儿一见我,就抓住我的手臂,叫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要疯了!”

我的体毛全跑到她身上去了,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醒目,还好脸部的胡须没跑到她脸上,要不然就真遮不过去了。

“你怎么有那么多毛,讨厌死了!”潘静儿有些激动地叫道。

“可再怎么着,也比你要命的熊猫血好点吧?”我有些生气了。

我们吵了一架,可是,不久,又只能坐到一起,谁让我们现在谁也离不开谁了呢。

“我,我帮你脱毛吧。要不你老公那边不好交代。”我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如此了。”她低头说。

为了赶在潘静儿接小孩和双方另一半下班前解决这棘手的难题,我风急火燎地开车到街上,帮潘静儿从美容院买来了一大桶脱毛膏。

由于一个人进行脱毛操作不方便,潘静只能让我帮忙。

可是,要大面积脱毛必须脱光衣服,潘静儿几经考虑,终于在我面前羞答答地脱下了所有衣服。

她的身材比我想像的还要好得多,一米七二的模特身材,但骨架不粗,周身圆润丰盈,却一点儿不显得肥胖,成熟的女人味盈盈而出。两只奶油巨乳竟比我原先估计的还要大了半个罩杯,目测达到了E罩杯,鼓鼓囊囊地垂挺在胸前,乳首晕染开的红嫩乳晕微微鼓起,顶着熟葡萄似的乳头,温柔地微颤,俏趣性感。丰满的胸部下就是匀称收缩的腰肢,虽然腰围跟小洁差不多,但在胸前硕大的乳房和蜜桃形的大屁股的上下映衬下,显得又纤细又丰润,配上平坦柔软的腹部,和一双肉感又修长的大美腿,沙漏型的完美曲线让我几乎看呆了。

她肚皮上的剖腹产疤痕果然没了,我再次见到了我的肚脐眼,但出现在她丰腴白绵的腹部,让我的心扑扑直跳。我交换给她的浓密阴毛已被她重新修剪成精致而齐整的一小丛,煞是漂亮,只是腿上和臂上,还有乳房间的雪白肤肌却覆上了黑黑的体毛,让她的身体大打折扣,显得十分另类诡异。我知道,那都是我的体毛,觉得心里挺过意不去的,简直是暴殄天物。

“梁先生,我很尊重你,希望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潘静儿瞅瞅我鼓起的下身,又迅速移开视线,红着脸说。

“是,是。”我回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帮潘静儿调配好脱毛膏,帮助她涂到体毛区域,过了一会儿,等膏干掉了,便帮她扯下,蜜蜡脱毛其实是个极疼的过程,潘静儿强忍着疼痛,眼泪叭叭直掉,但没有喊出声来,她的坚强倒让我吃惊。

终于,那身难看的体毛脱干净了,脱过后的皮肤红通通的,连我都看得心疼。她害羞地背向我,用保养水拍打了几遍,才穿回衣物。

“这脱毛膏的效果只是暂时性的,我不知道还能瞒多久,我老公肯定不能接受这事实。”潘静儿说。

“小洁也是,我现在全身光滑得像个女人,她肯定会怀疑的。”

意识到事态越来越严重,我们坐着无语,潘静儿的眼泪叭叭往下掉,可我毫无办法,连安慰的话都不知怎么说了。

“王太太,你真的很爱你老公吗?”良久,我问。

潘静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是的,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她说。

“嗯,我猜也是,妮妮又那么好,你们一家真幸福。”我说。

“梁先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家呢。”潘静儿抬头说。

“我们家有什么好的?我和小洁间其实出了些问题。”我很吃惊。

“小洁都跟我说过,她是个好女人,虽然有时候对男人要求高了点,但也是女人正常的想法,我希望你能理解她。”

“嗯,我不能像你老公那样,又有钱,这么疼你,能让你在家享福。”我叹道。

潘静儿也悠悠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很想出去工作的,可我老公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不让我参加工作,我在家心里憋得慌。”她说。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我吃惊地看着她。

潘静儿凄然笑道:“这些我对你老婆也没说过,我从来不敢跟人提。我老公太爱我,他不允许我接触太复杂的社会,所以,如果他知道我们今天的事,也许会杀了你。”

“可这也不能束缚你呀!”我有些生气。

“是我欠他太多,我这辈子都要来偿还。”她淡淡笑道。

“你欠他什么?”我皱起了眉头。

“我的命,还有妮妮的命。”她说。

潘静儿终于告诉我她和王先生的故事。原来,妮妮竟不是王先生亲生的。当年潘静儿在银行工作时,曾经上过副行长的当,做了他的小三,怀孕后,本已答应离婚娶她的副行长却突然变卦了,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拿掉。她不肯,于是副行长给了她一大笔钱要分手,她更不肯,副行长就找借口把她从银行开除了。离开银行后,她准备把孩子生下来,但遇到了难产大出血,因为她是熊猫血,血库缺血,自己和孩子的命都难保。就在危急之候,刚巧在医院里看病的王先生听闻此事,毅然给她献了很多血,原来王先生也是熊猫血,刚好可以配对,挽救了她和孩子的命。她住院时,王先生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让她很感动。一来二去,他们就熟识了,后来,王先生表示愿意接受妮妮,并向她求婚,她几乎立即就答应了。

“他说,他愿意当我一辈子的血库,为了我,哪怕献上自己所有的血液。”潘静儿淡笑道,“他说社会上的人太坏,不让我再参加工作了。我知道他怕我又被骗,其实我吃了上次的亏,不再那么天真了。”

“这是个很感人的故事,王先生真是个好人。”我不禁对王先生刮目相看,崇敬起来,竟觉得他不再那么丑了,甚至有些高大起来。

潘静儿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在小区里闲逛,刚好碰到潘静儿一家三口。想起潘静儿和王先生令人唏嘘的故事,对王先生也格外客气起来。从表面上看,潘静儿和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但我知道,她在逃避我的目光,也不想让我和他先生多接触。两家人站着闲聊了一会儿,潘静儿就找了个借口催促家人离开了。

老婆问我,我今天怎么对王先生这么客气,平时都不是看不上他吗?我说人家那么恩爱,我们得尊敬他们。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现在已经不是潘静儿是熊猫血了,而是我。要是我出什么问题,这个王先生可不会当我一辈子的血库,这样想着,心里阵阵发毛。

可表面上波澜不惊,交换却在暗潮涌动中执着地继续,而且,又从体内回到了体表,这次,更让我们恐慌了。

那晚,我们换了耳朵,从内耳到外耳,整套都交换了。现在我拥有了潘静儿纤薄的耳朵,小小的耳垂上却钻着一个耳环洞,耳道的形状和大小也不一样了,让我心里发窘。我不得不买了个耳套掩饰,还好是冬天,小洁虽然感到怀疑,但也没说什么。

我摸了摸耳朵,觉得它比原先要敏感了,也许是女人的皮肤薄,所以肤觉也比男人敏锐吧。而且听着外界的声音,竟感觉有点儿不同,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原来人的听觉也有个体差异,如果不是真正交换器官,还真想象不出来呢。

还是潘静儿能掩饰,波浪的长发一披,耳朵就看不出端倪了。

这天,潘静儿兴奋地对我说,她终于找到关键线索

我给你看篇文章!”潘静儿拿来她的玫瑰金的苹果MACBOOK,给我看了一篇名叫《交换》的文章。

这篇网文讲了一个医院办公室主任和女下属不断交换身体部位的故事。我读着读着,越读越心惊,不由后背发毛,额上渗出冷汗。

简直跟我们的情况像极了!特别是文章里也提到了那个神秘的泰国木偶交换之神。

“这,这不是真的吧?这只是一篇网络小说,巧合而已。”我盯着电脑,文章里细致的描写让我的心扑扑直跳。

“开始我这样认为,可我联系到了作者,才发现真有其事。”潘静儿说的时候,竟有些激动,脸上也现出潮红。

“不会吧?”我吃惊地看着她。

“她现在住在香港呢,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潘静儿说。

“你是,说那个男主任?”

“是的。”

“天哪,如果是真的,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叫道。

“这段时间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潘静儿说。

“如果真像他们那样,我们该怎么办?我有点懵了,让我先冷静一下。”我很恐慌,真的想像不出,当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后,会怎样面对人生。

“我刚读完这篇文章后,也跟你一样。但现在,我觉得我们应该有点积极的作为,不能坐而待毙。”潘静儿有些激动地说。

“怎么说?”我竟毫无主意了,只愿潘静儿想到好办法。

“朱琳,对,就是文中的主角,她刚好带着三个儿女到上海迪斯尼玩,我约了她见面,她毕竟是过来人,有很多经验。”潘静儿说。

“可是,她的例子不正说明一切努力都失败了吗?”我说。

“她在文章中不是都说了吗?交换只在睡梦中进行,一天只能交换一个部位。交换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但到最后一步,交换大脑后,一切就会结束,相当于两人都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可她为什么还是女人?”

“因为交换过程被阻止了,在交换的最后第二步,也就是身体完全交换,只剩大脑没换的那一步,如果有第三方细胞进入体内,交换就会永久停止。你猜到了吧,因为她在这个关键步骤竟然受孕了。”

“原来是这样!真想不通她为什么选择这条路。”

“我也很好奇,在电话里,她告诉我,其实还有另外的办法的。”潘静儿的眼中闪出希望的光。

下午,我们如约赶到迪斯尼酒店,文中主角的传奇经历,让我很好奇,又很忐忑。好奇的是过了几年,这个曾经是男人的女人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当时的她为什么会选择放弃回到自己的机会,而甘愿嫁为人妇。忐忑的是,我接下去的命运也会跟他一样吗?我跟他不同,那时的他是一条单身狗,没有任何牵挂,而我有幸福的家庭,我爱我的老婆和儿子,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他们。

潘静儿带着我来到酒店的六楼,找到了朱琳的房间,我们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潘静儿终于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竟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长得非常漂亮,跟妮妮有得一比,扑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们,后面跟着两个四五岁大的男童,朝我们做鬼脸,很是活泼,一看就是双胞胎。

“你们找谁啊?”小姑娘问。

“你们找谁啊?”两个男孩跟着问。

“真怡,小国,小栋,快让客人进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在里间响起,转出一个优雅明艳的美少妇,让我眼前一亮。

那少妇三十四五左右,盘了发,穿着一套毛线紧身裙,更显出凸凹有致的均称绝美身材,一串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和波斯披肩彰显出香港少妇独有的贵气。

“是朱琳女士吗?”潘静儿微笑,“我就是跟你在电话里联系的潘静儿。”

“欢迎欢迎,快进来吧!静怡,你带两个弟弟去酒店的儿童区玩,妈妈有客人说话。”朱琳交待小姑娘。

小姑娘开心地带着弟弟应声而去。

“就在儿童区,别走远了啊!”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朱琳再次交待。

“我们的孩子跟你家儿子这般大了。”潘静儿说,“真羡慕你,儿女双全。”

“现在内地不是放开二胎了,你们也可以继续生啊。”朱琳笑道,把我们让进房间内。

这一个家庭式套房,有独立的客厅,是富贵人家才订的房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梁先生。”潘静儿把我介绍给朱琳。

“幸会,梁先生,你们坐,我来给你们倒杯水。”朱琳优雅地伸出手,跟我轻轻握了握。

我有一种很奇幻的感觉,眼前这妇人,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哪里看得出是男人变来的,完全是百分百的女人,有着三个孩子的轻熟女。

“那一对小帅哥真可爱,我太喜欢了。是那次怀上的吧?”喜欢男孩的潘静儿又一次提到了双胞胎。我知道她指的那次是什么意思,在朱琳文章的最后,提到了想强烈为张鹰生个大胖小子的意愿。张鹰把她带到高楼阳台上做爱,简直太刺激了。

“就是那次,我没想到,一下就怀了俩大胖小子,可把我老公和公公婆婆乐的。”朱琳羞道。

“你现在幸福吗?有没有后悔过?”我问。

“你觉得我现在幸福吗?”朱琳拉了拉华丽的波斯披肩,微笑着反问我,我从她发自内心的笑容里得到了答案。

“当然,有时候也会想起做男人时的事情,有点淡淡的伤感,但我更加珍惜现在的一切。”朱琳说。

“你老公知道你的事情吗?”潘静儿问。

“我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这不是欺骗,而是爱。他爱朱琳,而我,就是朱琳。”

“我冒昧地问一句,我很想知道,当初明明有机会回到自己,你为什么选择做了女人?”我问。

朱琳想了想,慢慢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答案,因为那一刻,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我就是朱琳。”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我说。

“等你走到了这一步时,就会明白。”朱琳神秘地笑道,“爱才是最伟大的魔法,它会改变一切。

“原来的朱琳,哦,我是指那个男主任,现在怎么样了?”潘静儿关切地问。

“说起他,我就很惭愧。他非常好,完全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他回到了内地创业,已经成了一个大老板,你们听说过悦婴奶粉吧?他就是悦婴集团的老板。”

“天哪,他是悦婴的老板?!”潘静儿惊讶道,“我老公就代理了他的品牌。原来是他啊!真是想不到,我想起来了,他的老婆就叫杨婉婉。”

“这世界真的小,想不到你们认识。”朱琳抿唇笑道。“杨婉婉替他生了一个儿子,也有我家儿子这样大了。”

“嗯,我知道,小家伙挺可爱的,跟我女儿也要好。她也是全职太太,我们经常在悦婴的太太俱乐部碰到。”潘静儿连连点头。

“其实,杨婉婉知道我们的秘密。”朱琳说,

“是吗?”我和潘静儿同时睁大了眼睛。

“是他在结婚前夜告诉她的。”

“那杨婉婉能接受吗?”我问。

“当然,一开始谁都不可能接受这个近乎荒唐的事实的,但他很有办法,竟然说服了婉婉。他原本就跟婉婉是闺密,婉婉又暗恋着原来的我,就是嫌我不够上进,在他的身上,婉婉找到了最佳的统一,一个她能够托付终生的男人。后来的发展也说明她的选择是对的。”朱琳叹息说。

我看到潘静儿支着下巴专注听着,想到她跟小洁不也是闺密吗?不由心里发毛,打了个战。

“那你去了他们的婚礼了吗?”我问。

“去了,带着我老公和女儿静怡一起去的。我想好好问问他,为什么当年突然消失。”朱琳说,“可是,当我看到他和婉婉幸福的模样时,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再有任何意义了,因为这是我们各自最好的选择。”

朱琳顿了顿,继续说;“我祝福了他们,婉婉说,她们很开心我们一家过来。她私下里调侃我,当年给我当伴娘,傻傻的不知道身边新娘竟是我,还接了我抛的花束,现在想来还真有意思。没想到我真会为男人生孩子,眼睛一眨,女儿都这么大了。他们让静怡做婚礼上的小花童,还让我们夫妇做了他们的证婚人。我老公一直不知道,婚礼台上的中年新郎,竟是他曾经的女友,他说你们主任根本不像我以前说的这么不堪,是个很有魅力的大叔。我说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我也不是以前的我呀。后来,他们好心提醒我,一定要对老公守这个秘密,因为男人对这种事的接受度远不如女人。”

“的确是这样,如果我老公知道这种事,他会疯狂的。”潘静儿说。

“不光是男人,我老婆也会受不了吧。婉婉之所以能接受,是因为她只是暗恋你,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她更喜欢现在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我也说。

“也许吧,其实,当时我也挺失落的,他做男人比我好太多了。在婚礼结束后,我伏在我老公的肩头大哭了一场。老公问我怎么了?我问他,我是不是一个好女人?他说,当然是啦,我又问,有多好?他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再问他,比结婚前的那个我怎么样?他扶着我的脸说,比起结婚前的我,现在的我有魅力多了。我不依不饶,说他一定骗我,我到底哪儿比以前好了?他说,要我说实话吗?可不许骂我,我说,当然要听实话。他说以前的那个我总是不听他的话,又刁蛮又物质,还爱玩,想法特多,他爸妈老大不愿意。现在的我又温柔又顾家,一心扑在家庭上,什么都依着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成了贤妻良母,现在爸妈太喜欢我这个儿媳妇了。虽然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很开心,但仍故作嗔意说。就这样吗?只是你爸妈喜欢?他便在我耳边轻语,夸我在床上也比原来解风情多了,这才是他要的女人。我哭着笑了,羞羞地轻捶了他一小拳,又情不自禁抱住他激吻。我要他发誓,一定要爱我一生一世。女人嘛,就是可以这样小任性一把。”朱琳幸福地笑了,“现在,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尽管不好意思开口,潘静儿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这段时间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变化。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问。

“只有继续交换,直到最后交换大脑回到自身。但是我得警告你们,身体的变化会强烈地影响思维,你们必须以坚强的意志跟它对抗,当然,如果失败,就只能面对事实。”朱琳说。

“可我们怎么瞒得过家人?”

“我知道有一种办法,是我后来去了交换之神的神庙,听巫婆说的,就是双方在神偶面前再同时许愿接下来交换的部位,虽然不能终止交换,但可以借此掌握一些主动权,换取时间。”朱琳说。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我点头。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回去,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都祝福你们。”朱琳说。“另外,你们不要跟婉婉提起这事,因为他们夫妇不希望被人打扰。”

“你放心,我们会保密的。”潘静儿答应。

在回去的车上,我和潘静儿突然都沉默了,气氛有些尴尬。潘静儿开着她的宝马车,目光专注地朝前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从未见过她这种严肃的表情。我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开到了小区附近的偏僻路口,潘静儿突然停了下来。

“梁先生,你在这儿下车吧,我去接妮妮和军军。”潘静儿说。

“哦,辛苦你了。”我知道她的用意,因为我跟她乘同一辆车进入小区,万一被话多的邻居看到,就解释不清了。我真佩服潘静儿心思的缜密。

我下了车,目送宝马车转过弯,直奔孩子的幼儿园而去。

走向小区的门口,我有些茫然。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和潘静儿身上,为什么,我们偏偏住进了同一个小区,同一幢楼,同一楼层的房间?难道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我记起第一次和潘静儿的场景,那时军军刚满一岁,正在呀呀学语。隔壁的装修声总是吵得我们心烦,有一回军军刚睡着,又响起电钻声,小洁便让我去隔壁交涉。

我敲开了门,没想到出来的是一个模特一般的美艳少妇,我的火顿时就消了一半。当她听了我的投诉,急忙连连道歉,说装修师傅赶工,下次一次注意,给我们家添麻烦了。倒让我不好意思了。回到家,小洁问我隔壁住进什么人。我说是个大美女。小洁白了我一眼,说是大美女你的心就软了,我说她的态度很好,你也不能没大度吧。

没想到,当天傍晚,潘静儿就带着礼物登门道歉了,怀里还抱着个女宝,就是妮妮。因为有了同龄宝宝的关系,两个新妈妈特别聊得来,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倒把我给晾在一边了。

“军军,叫阿姨。”潘静儿似乎特别喜欢我家儿子,逗他说话。

“……爸……爸。”军军竟然说。

“傻孩子,应该叫阿姨。”我笑道。

“我家妮妮都会叫叔叔了,妮妮,叫叔叔。”潘静儿让妮妮喊我。

妮妮扑闪着大眼盯着我,从小嘴巴里清楚地吐出两个字——“妈,妈。”

小洁和潘静儿笑成一团,妮妮往潘静儿怀里蹭。

“你这大男人快出去了,我们要喂奶了,不许偷看。”小洁朝我挥挥手说。

“哦,哦。我出去抽根烟。”我急忙找借口下台。

潘静儿听了微红着脸,背过身拉起上衣,抱着妮妮喂奶。小洁也给军军喂起奶。我出了门,听到两个女人在客厅里时而说小话,时而开心地笑,俨然成了无话不说的好闺密。

我到了家门口,不由看了看右边潘静儿紧闭的家门,一种莫名的害怕让我紧张不已,仿佛门的背后是一个有着魔力的神秘山洞,要吸我进去。我赶紧回身取出自家钥匙,迅速打开家门,“呯”的一声,把自己关到门内。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怕她家?

半小时后,潘静儿带着军军和妮妮回到了家。

“梁先生,我们开始吧。”安排好两个孩子后,潘静儿说。

我们又取出了人偶,心里感触万千,想不到这小小的东西竟这样顽皮,开了我们这么大的玩笑。

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按照朱琳的方法试一试了。好歹,我们拥有了一点主动权,就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哪怕只是抓住一根浮在水上的小木枝,也要拼命尝试一下。

但毕竟,交换身体部位这事太怪异了,何况是主动商量。我们考虑了再三,最合适的就是从容易遮掩的脚趾开始。

“交换之神,请交换我们的左脚小脚趾吧!”我们一起拿着木偶,郑重许下愿。

第二天,在忐忑中醒来,我迫不及待去看自己的小脚趾,许愿果然发生作用了,但不是左脚一只小脚趾,而是十只脚趾全换了,现在的脚指跟原先已经交换的趾甲能够相配得宜了,就像象牙镶着十片小玉片一般,煞是美丽。潘静儿真是个精致的女人啊!

等双方配偶上班后,我和潘静儿一合计,才搞明白,原来许愿是有“最小单位”的,比如只能到脚趾这一级部位,而不能一只一只脚趾分着来,这讨厌的神灵真他妈狡猾!

这打破了我们原先准备以最小单位交换拖时间的计划,没办法,游戏规则是人家定的,你要玩,必须按人家这一套来。

接下来的四天里,是我人生中最忐忑、恐惧和惊奇的四天,潘静儿也一样,因为我们陆续交换了脚、小腿、膝盖和大腿。

我不知怎样形容这种怪异的感受,就像自己变成了植物,移植了另一株完全不同的花茎。

交换了大腿的那晚,我从睡梦中醒来,老婆还睡着。我从睡裤里摸到了自己柔软光滑的大腿,感觉似乎不同了。我偷偷跑到浴室脱下睡裤,看到髋部以下已经完全变了样。浴镜中的我仿佛是一个很不协调的怪人,一个男人的上身长在女人光滑如丝的大美腿上,说不出的诡异。

这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就像身处怪梦里,让我有种强烈的不现实感。

突然拥有这样的美腿,让我无所适从。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碰潘静儿的大长腿和玉笋似的36码小脚,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强烈不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但是,说实话,这腿真是太美太性感了,白玉枕般的大腿紧致光洁,修长又富有肉感,小腿曲线则优美玲珑,自然均称,那一对小巧玉脚更是晶莹剔透,白净无瑕,脚底如半透明一般红润,就如暖玉雕就的艺术品似的。

虽然看上去极不协调,但当我移动两条美腿时,竟毫不费力,跟自己的双腿并无两样。

面对如此诱人的美腿,我终于无法克制心中的欲念,怯怯地抚手上去,却像偷偷摸上别家少妇的大腿,有种犯罪感,瞬间缩了回来。好一会儿,才敢再把手按在大腿上。

好光滑温暖的手感啊!

我的心咚咚乱跳,呼吸急促,大腿皮肤传来的异样敏感让我不禁阵阵悸动。这时我的脑海突然闪过潘静儿那严肃的表情。

我在干什么呀?我清醒过来,我不该这样,这是她的身体!我应该尊敬她。想到这,我清醒了,急忙穿回睡裤,不敢再多作他念。

我回到床上,轻轻打开被子,躺在小洁身边,摸到熟睡的小洁,却突然有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竟有一种比一比的冲动,就偷偷开了小夜灯,轻轻掀开小洁的长睡衣,露出她的腿。我小心翼翼地脱掉睡裤,把大长腿悄悄搁在小洁的腿边。

小洁是个瘦瘦的小女人,不到一米六的身高,铅笔似的两腿细细的,很显苗条,但有些单薄,跟潘静儿的大美腿一比,足足短了一大截,也没有那么肉感。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其实我以前觉得老婆的腿型也挺不错的,可跟潘静儿的一比起来,高下立现。不过,在小夜灯弱弱的暖光下,但见床上四条美腿玉体横陈,恍然间竟觉得床上躺了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不禁看得血脉贲张,蠢蠢欲动,不自觉地把手伸向已经坚硬如杵的丁丁。

“老公……你做什么……”小洁呢喃说,吓了我一跳,忙缩回手,急忙回答没什么。小洁吱唔了一声,翻了个身,抱住了我,把头钻进我怀里,原来她只是说梦话。

我不敢再造次了,又偷偷穿回睡裤,关灯抱着老婆睡觉。

第二天,小洁催我起床上班,好在我和潘静儿的身高差不多,不至于在身高上出现太大变化,只要躲过老婆的视线,穿条宽大的裤子就不大看得出来,小洁倒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我的皮鞋对现在的脚来说可大了不止一码,穿着像拖鞋似的,连走路都别扭,只好在鞋尖塞了棉花,套了好几层厚袜子才勉强能穿。我实在想像不出潘静儿长着我的腿的样子,但肯定比我更糟糕,因为她绝对穿不了原先所有的女鞋了。

果然,这几天潘静儿抱怨连连,除了嫌弃我的粗腿难看,还抱怨她所有的鞋子统统穿不进去了。虽然我不好意思,但这是预想内的事,双方也无可奈何地接受。我说要不我的鞋借你吧,潘静儿说更要不得,万一被老公发现家里有别的男人的鞋子,解释不清楚。出门的时候,她只好偷穿了老公的鞋子,再穿及地长裙来掩饰。好在在家时,脚上套着一双外型超大的可爱卡通绒布拖鞋,老公不细看也发现不了。

我不知道她在床上是怎么瞒过王先生的,反正,她说自己有办法。

事已至此,与小洁做爱已经不大可能了,因为身体的亲密接触会让她很容易发现我的秘密,好在小洁最近公司业务繁忙,工作的压力让她对性爱没了什么兴致,只要我不提出,她也不会主动来要。

小洁是红日集团宣传企划部部长助理,部长孙俪是董事长孙杰的千金大小姐,未来红日集团的接班人。所以,身为助理的小洁自然成了红日的大红人,有许多事都需要她打理。特别是前几天,孙俪产女休养后,部门的重任就完全落到她肩上,从大红人变为大忙人,连家都顾不上了。

虽然事业出色,但她总说自己很累,很羡慕潘静儿这种全职太太的生活,而每次说到这儿,我就感觉受到了奚落,总是会大发脾气。特别是最近几天,一连串的事情本就让我惊恐彷徨,小洁回到家又来数落,直接导致了我们夫妻关系的紧张。

好在多年磨合的夫妻感情就像神奇的润滑剂,我们并不会像有些夫妻那样打冷战,当我冷静下来向她道歉后,她总是会很快原谅我。

我想她昨晚在梦中抱紧我,也是怕离开我吧?

就在我和潘静儿为今晚交换的部位伤脑筋时,小洁突然从单位里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单位有个紧急的事务,需要她去韩国出差七天,而且,下午就必须跟团走。她中午会回家拿行李,还交待她不在时,要我好好带军军,她也会拜托潘静儿帮忙的。

我跟潘静儿这么一说,潘静儿激动地捏紧了拳头,她说刚巧王先生这周也出去跑业务了,要下周才回家,这七天正是我们难得的好机会。

可七天时间,一天只能交换一个部位,我们怎么能完成全部流程,回到原来的自己呢?朱琳告诉我们,对于交换双方,其实每一对的节奏都不太一样,有些会快一点,有些慢一些,据说最快的只用了短短三天,而最慢的,竟然持续了八个月,我们属于中等速度。按照我们已有的进度测算,单五官交换就要五次,加上头脸和头发,一个头部交换下来,就需要七天,更不用说我们的身体大部分还没交换。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必须抓住。”潘静儿兴奋地说,“我们算一下,耳朵已经交换了,剩下的改头换面只要六天,加上嗓音,刚好七天。”

“可这样也没用,我们的身体还是不完整。”我被她弄迷糊了,还是不懂她的意思。

“傻瓜,到时候我们不可以走个险棋吗?先进入对方角色,稳住家人,然后再不知不觉完成流程,回到自身。”潘静儿解释说。

我被她大胆的想法惊呆了,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胸大无脑的女人,做事竟这么大胆果断。

“可孩子怎么办?他们会发现的。”我不无顾虑。

“我们把孩子暂时寄托在父母家,就说幼儿园放春假一星期,他们不会起疑的。”潘静儿想了想说。

“这……这能行吗?”我仍然犹豫,吱吱唔唔的。

“你还是个男人吗?”潘静儿嘲讽地看着我,“原来小洁说的是对的,她就讨厌你这种犹犹豫豫,唯唯诺诺的性格。”

“这被家人发现的机率太高了,我怕……”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现在知道了,你在单位上不去是有原因的。梁先生,难道你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说出来我听听。”潘静儿一改我印象中的温柔主妇形象,变得很干练,让我想起我们科室的女科长。

在单位,尽管我有诸多不满,但从不敢违背科长的意思。

“我……”我被她激起,高声说,但是,看到她专注地等我说下去,一下子又焉了,“我想不到办法。”

“那你就按我的方案办,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都听我安排。只要我们配合好,就不会露馅。”潘静儿不容质疑地说。

“好吧,还是你有办法。”我不得不承认。

“我的本事你还没见识过呢,当年我在银行当业务小组长的时候,可是业绩第一名的。”她骄傲地说。

“那你还恨那个上司吗?”我听了有点不舒服,叉开话题问。

潘静儿收了笑容,露出恨意。

“当然恨,他就是个人渣,毁了我一生,可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得考虑到我的家庭,考虑妮妮的未来,考虑到我先生。”

“可他是妮妮的生父啊。”我说。

“妮妮的爸爸是我老公,不是他,他一点也不喜欢孩子,还差点让我打掉了妮妮。他就是个谋杀犯。”

我点头,如果当年潘静儿选择流产,可爱的妮妮就来不了这个世上了。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她说。

“是谁?”

“他就是你们的副行长陈荣,前年刚从我们那家银行跳到你们这家。”

我震惊了:“原来是他,想不到他做出这种事情。”

说实话,陈荣对我还是不错的,一直把我当亲信,他总说要提拔我,可一直没实质动静,也许是我这人太不善于搞关系吧。

中午,小洁回家收拾行李,单位的车子在下面等着。她一直以为我去上班了,我躲在潘静儿家的门后,透过猫眼看着小洁提着大行李箱出门,心里挺难受的。这些年,我一直没有骗过小洁,可是交换发生后,我一直躲着她,骗她。我真想开门出去抱抱她,送她上车。

小洁按了电梯按钮,像想到什么,放下行李箱走了过来,我大惊失色。小洁按响了门铃,潘静儿示意我躲入卧室,自己去开门。

“静儿姐,我要去韩国出差一星期,我家军军就麻烦你多照顾了。”小洁对潘静儿说。

“好姐妹就别客气了。”

“我是不放心我家老公,他是个懒散的人,如果你不帮我看着点军军,回来指不定他把孩子弄成什么样了。”

“你放心,你家先生其实也挺好的,他很爱孩子的。”潘静儿替我说了几句好话,我在卧室里听着很受用。

但是小洁,你知道你的老公现在就躲在你最好的闺密的卧室里吗?我的脸一红,觉得很羞愧,仿佛自己出轨了一般。

小洁走后,我按潘静儿的计划,把军军送到他爷爷奶奶家。

听说放春假了,小家伙乐不可支,我爸妈虽然有些奇怪,但经我一解释,也打消了疑虑。两老还催我和小洁生二胎,说现在好多夫妻都生二胎了,也好让军军有个伴。我说我们已经在行动了,但还没结果。

“一个女人,不要总扑在事业上,家庭才是最重要的。”我妈数落小洁,却让我感到很惭愧。

“爸妈身体还好,还可以帮你再带一个孙儿。”我妈说。

我很感动,说回去一定努力。

“妈,如果有一天,儿子万不得已离开你了怎么办?”我不由说。

“你怎么这么说?出什么事了吗?”妈妈很吃惊。

“哦,没什么事。我只是刚看了一部电影,说一个人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傻瓜,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这都是电影瞎编的。就算是真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是爸妈的孩子啊。”妈妈说。

“谢谢你,妈。”我笑了。

回来后,已是午后,看着熟悉的家,我不禁有些伤感。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是潘静儿。

“我们家老王也走了,妮妮送去了她姥姥家。”潘静儿说,“梁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她家客厅沙发上坐定。

我有点儿紧张,还是潘静儿显得镇定。

“梁先生,虽然我们只是暂时扮演一次对方,但还是需要大量学习,努力模仿对方,不能让家人看出破绽。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对对方生活的一切细节都烂熟于心。”潘静儿说。

我点头赞同,可是,真正做起来却比说的难多了。

潘静儿向我介绍了她一天的生活规律,早晨6点起床,梳洗打扮,为老公和女儿做早餐,吃完早餐后送妮妮和军军去幼儿园,然后去菜场买菜,回来后,清洗全家换下的衣物,打扫整理房间,这些做完基本上是十点钟了。早上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自由的,可以上上网,去淘宝购物,看看电视和书,发发微信什么的。到了十一点,又要开始忙了,做午餐,等着老公回来吃饭。吃完饭,收拾清洗碗筷,睡个午觉。下午一般一边看电视一边为女儿和老公打毛衣,偶尔和闺蜜通个电话,或被约出去逛街,每周两次会去附近的美容院做美容,剩余的时间,听听音乐,浇浇阳台的花,做做有氧运动,弹弹钢琴或者研究菜谱和女儿教育方面的事,然后收衣服,熨平放好。有时再理理财,把家庭储蓄开支打理好;下午4点去幼儿园接回妮妮和军军,接下来就该是做晚餐的时间了。老公会在五点半的时候回家,一家人围着吃完晚餐,一般会一起到小区里散步半小时。回来后,陪女儿玩一会儿,看看动画片,认认字,画张画,跟她一起上床睡觉,睡之前一定要读绘本讲故事。哄妮妮睡着了之后,去洗个澡,换睡衣,剩下的时间,就进主卧室,享受夫妻两人世界,有时候会看电视或者点播场电影,一般晚上十点钟会关灯睡觉。

“原来主妇的工作也这么忙。”我听了不由叹道。

“是啊,做个优秀的全职主妇并不容易,老公对你的要求也会高一些,不但要懂得相夫,还要学会教子育女,能烧一手好菜,懂得营造家的环境,把一家人的生活安排得妥妥贴贴的,另外,诸如善于理财,待人接物,孝敬公婆等,更是必修课,只有做到这些,才有和美的家庭。”潘静儿说。

我很感动,潘静儿虽然以前做过小三,但不能否认,她现在绝对是个好主妇,王先生真有福气。

“我年轻时太爱玩了,也太爱慕虚荣,做了不少傻事,所以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潘静儿感叹。

我也把我的工作生活介绍给潘静儿,我远没有她那么有情调,回到家只会玩游戏,现在想起来,还真对不起为家操劳的小洁。

潘静儿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因为我们是同专业,所以交流起来一点儿也不困难,她还为我的工作出了不少主意,我很惊讶她对业务的精通远远在我之上。

“我以前可是金融学院的学霸呢。”她说。

“还是校花吧?”

潘静儿面带羞涩地微笑:“算是吧。”

随着聊天的深入,我们把自己的心彻底放开了。我对潘静儿有了更全面深入的了解,她跟我说了以前的很多往事,从孩提时代到少女时代,再到大学时光,一直到现在的主妇生活。仿佛一本精致但又有缺损的书,一页页在我面前翻开。

“我从来没有跟人说那么多,很多事就连我先生也不知道。”她羞道。

作为回报,我也把我的人生经历一五一十述说给她听。

潘静儿听得很入神,特别是对我追求小洁的那段。

“小洁跟我说过你追她的故事,但现在从你的角度听起来,还真有点不一样。”她笑了。

“怎么不一样?”

“男人真的不太懂女人的心。如果你换个方法,可能会早几年追到她,你太老实了。”

“我本来就是老实人嘛!小洁也就是看上我这点。”我窘道。

“也是,我想小洁的选择还是对的,我早上对你说的这些话,你别在意。”潘静儿抱歉。

不知不觉间,就聊到天黑了,我告辞回家。

“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吧。”她说。

“这样……这样不好吧!”我红着脸说。

“梁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要一起做晚餐吃。”潘静儿笑道。

“做晚餐?”

“我得教你做饭啊,要不你怎么能扮好我呢?虽然只是一小段时间,但一个主妇起码要会做饭给家人吃吧?”

是啊,她说的很对,万一妮妮和王先生回到家,潘静儿突然做不来饭了,那怎么也不好解释。

可我平时基本上没有烧过菜做过饭,都是小洁操劳,现在突然要上灶台,这太为难了。潘静儿说,其实做饭没有我想的那么难,都是流程化的步骤,只要掌握要领,很容易学会。她打开大冰箱让我看,竟然塞得满满当当的。原来她早就考虑到了,买了七天的食材,因为换五官的这七天,我们谁也不能出去了,这么多储备够我们吃了。我怎么没想到?我真佩服她的计划能力。

我们去了厨房,她从最基础的开始教我,怎样选择食材,怎样处理食材,怎样用电饭煲做出又香又糯的米饭,怎样调配营养,然后手把手教我烧了四道菜。

“这道糖醋排骨,是妮妮最喜欢吃的,她就是喜欢又酸又甜的菜品,你就多做点。这道油焖茄子则是我先生的最爱,注意不能烧太糊了。我先生还喜欢吃鱼,所以每天记着都要准备一道鱼,然后再做一道汤。就基本OK了!”

我在潘静儿的指导下,手忙脚乱地烧了这四道菜,第一次做菜,有潘静儿手把手教,虽然有点糊了,但好歹做出来了。两个人却非常开心,互相开玩笑,似乎忘记了这令人烦恼的事。

“你做得不错,可以打八十分。”潘静儿尝了一下我做的菜说,“可是还不行,得九十分以上,要不妮妮这关可过不了,她肯定嚷着妈妈做的菜比以前难吃了。”

“是吗?为了妮妮,我也要把菜做到一百分。”我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潘静儿点头说,“我算了一下,这七天我能够教会你二十多道菜,可以应付我们交换回来的这段时间了。”

“嗯。我努力学吧!”

“真是为难你了,加油!”潘静儿做了个鼓励的手式。

跟潘静儿一起吃了晚饭,我们边吃边聊着各自的家人,我发现自己烧的菜竟好像特别好吃,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成就感。

吃完饭,我再次起身告辞。

“你还不能走。”潘静儿说,“洗碗,收拾厨房去啊。”

天哪,我竟要做这种事,我是大老爷们,又是家中独子,打小就没做过这种家务活。

“你必须学着做,我先生可不会做家务。”她严肃地说。

“你真为你先生着想,也不想想我也是大男人。”我有点嫉妒地说。

“那当然了,谁让你要成为我呢。”她笑道,“我男人在外面这么辛苦赚钱养家,回家就要得到老婆的好好服侍,这没得商量。”

我只得在潘静儿的指导下,收拾碗筷。她教我怎么洗碗筷的步骤,想不到,小小的洗碗竟然还有这么多讲究,比如吃完饭要立即洗碗,先用洗涤剂将碗内外的油污清洗掉,然后再用流动水冲洗,洗完后,再用100℃的开水将碗筷烫一下,再放入消毒烘干柜,洗好的筷子要放在专用的吸水巾上吸干,还有锅勺铲和菜刀帖板等工具,都一套一套的,完了还要用抹布擦干净灶台和油烟机,打扫好餐厅和厨房,然后倒掉厨房垃圾。潘静儿说这样才能保证家人的健康。跟她家比起来,我们家做得可粗放多了。这也难怪,谁让我们是双职工,回到家都累死了,哪有心思慢慢做家务活。

“做家务也是一种艺术,你用心去做了,就会喜欢上它。”潘静儿说。

我哭笑不得,我真的会喜欢上洗碗扫地吗?

花了半个小时,我才完成全部家务,还真有些累。

“看来这主妇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我叹气说,我想从今后,应该多体谅小洁,为她分担些家务活,换位思考真的很重要。

“梁先生,今晚我们交换什么好呢?”潘静儿问。

这最重要的事我差点儿忘了,可是,交换什么好呢,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的脸,都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按照计划,我们交换的就是头部和脸部了,而脸部的五官一交换,这比任何部位都让人觉得别扭。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不我们就从眼睛开始吧。”还是潘静儿首先提出了建议。

我看着她美丽水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灵动。她真的愿意从眼睛开始吗?"

这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里老想着我的眼睛,虽然我是个单眼皮的眯眯眼,但这眼睛为我看世界看了三十多年,而今晚它就要暂时离开我了。明天一早,我将拥有潘静儿美丽的眼睛,用这双让许多男人都把持不住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来看这个世界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周遭,心里有些感伤,仿佛明天的世界就会变了似的。但最后,终于敌不过睡意,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睁开眼睛,这世界似乎一点都没变,又似乎变了一点,变得更清晰了,却有点儿头晕,就像刚刚换上了一副新的眼镜片似的。我知道,这是潘静儿的视力,因为我虽然平时不带眼镜,但有轻度的近视,而现在的世界就像洗过似的,干净得很。

我从床上一骨碌翻下身,跑到浴室的镜子前一看,果然,出现在我脸上的是潘静儿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下子让我的脸英俊明朗了好多。一对双眼皮的桃花眼连同卷翘的长长睫毛一起继承下来了,乌溜溜的温润眸子闪动着莹莹的光,仿佛阳光下的一潭晶莹清澈的秋水,又仿佛蒙着似有似无的雾气,朦胧又迷离。

我痴痴地看着镜中动人的眼眸,仿佛做梦一般,但每一记眨眼都告诉我,这是现实。

刚洗漱完毕,潘静儿打手机给我,要我现在就过去。

我的眼睛自然出现在潘静儿的脸上了,让她的美貌大打折扣,由原来的美目盼兮变成了小眯缝眼,有点像老歌星林忆莲的样子。潘静儿说,她都不敢照镜子了,怕太丑,我十分过意不去。

“现在该做早餐了。”潘静儿说,“我来教你吧。”

他们家的早餐以西餐为主,潘静儿说这是她的爱好之一,她会很多种烘焙,还会做日本寿司,妮妮也特别爱吃,王先生则特别爱吃她做的鸡蛋三明治,每天她还会削一个苹果给先生吃,说对男人的心脏有好处。

“做你的男人真幸福。”我不禁羡慕道。

“不,是我亏欠他更多。”潘静儿黯然道。

我劝她不要有负罪的心理,她说我不懂,这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

潘静儿手把手教我做早餐,还把她的厨房围裙给我穿了,她说这样让我可以找到感觉。围着主妇的漂亮围裙,我觉得心突然也柔软起来了。

做坏了两次,第三次终于成功了,吃着自己做的香喷喷的三明治,我心里挺开心的。

然后,我又要洗碗,收拾厨房,潘静儿在旁边监督着,指出我做得不对的地方。

接着,潘静儿拿出一顶女孩的假发,我以为是让我戴上,但她说才不是,是教我为女儿妮妮梳头打扮。

“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女儿美不美,关键在妈妈。你得学会起码五种发式,三种辫子的打法。”潘静儿说。

原来妮妮每天像个公主似的,功劳全在她妈妈。

“那你会几种呢?”

“四十多种。”

“天哪,你真是个好妈妈!”我不禁咂舌。

想象着我要为妮妮扎小辫了,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和激动,学得也特别认真,潘静儿夸我的手很巧。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以前在银行柜台点钞票时就练就了一双灵活的手,现在小女孩的发式相对来说简单得很,过了半个小时,我已经完成了潘静儿的任务。

“不错,可以应付一段时间了。”潘静儿满意地说。

接着,她要我去洗衣服。

“这是前晚换下的,我特意留到今天,就是要让你熟悉熟悉。”她说。

“原来你早有预谋。”我说。

她笑了笑,拿出一堆衣服,分拣出来说:“这是妮妮的,这是我的,这是我先生的。”

我红了脸,妮妮的就不必说了,小孩子的内衣我并没有心理障碍。潘静儿换下的是一套黑色绸边胸罩和三角内裤,还有一件连衣裙,王先生的是一条四角内裤和背心。

“要不,以后你自己过来洗,反正早上没人。”我说。

“那不行,你不是说你的假期是八天后到吗?我得替你上班去。”潘静儿说。

我想起来还真是的,我几乎已经忘了我还要回去上班这事。

“你克服一下吧,这一关是肯定要过的。”她笑着说。

“好吧。”我不情愿地点头。

潘静儿在一旁指点,我开始洗她一家子的衣物。

当我拿起水盆里潘静儿的黑色文胸时,不禁脸上发烫。潘静儿的文胸比小洁的足足大了不止两个罩杯,翻过来像两口大圆碗似的。

“梁先生,你没什么非分之想吧?”潘静儿笑道。

“没,没有。”我回答,可我的下面已经支起了帐篷,很难堪。

“其实这没什么,这说明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潘静儿说,“只不过你是个好男人,会克制自己。”

“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说。

“我想通了,过几天,你就是我了,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不再会对我的身体产生生理反应。”潘静儿说,“现在我教你怎样正确洗文胸吧。”

潘静儿教我把内衣皂涂在两个罩杯上,把两个罩向外对折叠起来相互揉搓,轻轻的反复漂洗干净,然后将左手握成拳头放到成型杯下垫住,右手将杯面的轻轻的反复漂洗干净,又反过来做一遍,然后将乳沟中间对折后挂在衣架上,这样肩带就不会松掉。

“做女人真麻烦!”我晾好文胸,感叹道。

“做女人麻烦,做精致的女人更麻烦,可女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又想漂亮,又想偷懒,世上没这么好的事。”潘静儿说。

我又洗了潘静儿的内裤,说实在话,我连老婆的内衣都没洗过,现在竟为隔壁的人妻洗内裤,不知道小洁知道后会作何感想。不过,我挺喜欢潘静儿内裤的手感,而潘静儿教我反复揉搓带着她体味的裆部,说女人必须懂得呵护自己的私处,才不会得缠人的妇科病,但这个动作让我的帐篷顶得更高了。

“梁先生,你跟你太太的性生活满意吗?”潘静显然看到了我下身的异常,突然问。

我没料到她问这个问题。

“还……还好吧,怎么了?”

“没什么。”

可接下来的工作就苦不堪言了,轮到最后洗王先生的内衣裤了,替别的男人洗内裤,这让我有些耻辱和恶心,特别是发现内裤上似乎还遗留着一小片精斑,让我更是想作呕。

“前晚你们那个了?”既然潘静儿提到了性生活的问题,我也好奇地问。

“没有,这是他打手枪留下的。”潘静儿说。

“打手枪?他有你了还打手枪?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我不可理解,放着面前的大美人不干,还要去打手枪,打完手枪还让老婆知道,这是什么心态啊。

“不是他有毛病,是我有。”潘静儿黯然说。

“你?你好好的,有什么毛病?”我更奇怪了。

潘静儿幽幽叹了一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跟你坦白吧,自从生了妮妮后,我就得了性冷淡,对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之所以嫁给我先生,是因为他人太好,但我觉得又很对不起他,让他娶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老婆。”潘静儿说。

我彻底震惊了,原来我以为最幸福的三口之家,背后竟是这样的难言之隐,而我嫉妒的男人,其实活得很苦。

潘静儿说着就流泪了,我只有安慰她,说这不是她的错。

“没事,我第一次跟人说出心里的苦楚,哭一下就好受多了,现在我教你打扫房间吧。”她擦干泪说。

一个上午下来,在潘静儿的指导下,两百平米的大套房终于被我打扫清理得一尘不染,我的腰又酸又累。潘静儿说,这样的活每两天都得做一遍,要从中找到乐趣。给老公和孩子一个整洁舒爽的环境,是做主妇的分内之事,也是一件乐事。

这当主妇还不如上班轻松呢。我不由感叹。

我们一起做了中餐,我又学会了几样菜,下午时我们俩进行了更全面的交流。我把潘静儿带到我家,跟她说明我的生活习惯以及家里的物品摆设,还教她玩了几盘电脑游戏。潘静儿似乎对电脑游戏也挺有热情的,打得很入迷。

晚餐过后,我们开始互相介绍自己经常联系的亲友,以便突然之需。在晚餐的时候,她还跟我介绍了王先生的很多事情,包括他的性格和喜好。原来王先生自幼丧父,只读到初中毕业就进社会打工了,在工地搬过砖,扛过水泥,还下过矿井,一直混得很不好,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十足的屌丝,不要说潘静儿这样的金融系学霸校花,就是普通的乡下打工妹也看不上他。可命运就是这样阴差阳错,最后让两人走到了一起。虽然这婚姻是有缺陷的,但在外人看来,是如此不可思议。

潘静儿说,本来她不想拿陈荣这笔钱的,可想到女儿今后的生活和教育,以及王先生的情况,就忍辱拿了这笔钱,给王先生做了本钱,王先生也挺争气的,几年功夫,用这笔启动资金代理了悦婴系列品牌,生意竟被他做起来了,而且蒸蒸日上,赚了不少钱,买了房还买了名车。

潘静儿说王先生虽然矮小,但其实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可自己非常厌恶男人的丁丁,而且一被插入阴道就痉挛疼痛,仿佛刀割,苦不堪言。王先生心疼她,就干脆过起了无性婚姻,有需求时只能靠自己打手枪来解决。她也曾想过叫丈夫打小姐解决心理问题,但被王先生拒绝了,他说自己能娶到她已经是上天的恩惠了,不会对不起她。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瞒过我先生了。”潘静儿苦笑说。

“是啊,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对妮妮又那么好,视同己出。你先生真伟大!”我说。

“其实,我也很想给他生个宝宝,可我实在不行,我现在一想到性爱就害怕。”潘静儿说。

“都是那个陈荣害的!”我恨恨说。

“梁先生,你知道吗,只要能给我先生性福,让他能享齐人之乐,我什么代价都愿付出。”潘静儿说。

“我理解你。”我说。我深深地同情起这对夫妻,特别同情同为男人的王先生,天天守着如此美艳的娇妻却不能做爱,就像看着一桌可口丰盛的饭菜不能动筷,这加倍饥渴的痛苦滋味可不是一般人受的。我想等做回自己时,应该能和他做朋友。

潘静儿跟我说了很多,我却没多少东西可跟她讲的,因为小洁是她的闺蜜,有些方面潘静儿比我更了解她,而军军更不用说了,每天都在她家玩,她带军军比我好多了,甚至比我更懂他,军军也非常喜欢她,愿意听她的话。

这天晚上,我们选择了交换鼻子,我如期拥有了潘静儿那高贵笔挺又富有立体感的鼻子,摸着薄薄却圆润光滑的鼻翼,看着镜子里依稀不再像我的我,鼻子里突然有一种酸意,豆大的眼泪竟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的我泪点可不是这样低,一动容就叭叭掉眼泪。难道泪点不是由脑子决定的,而是由鼻子和眼睛决定的?

潘静儿说,她早上起来修剪了我的鼻毛,她说就算男人也应讲究形象,不能把鼻毛露出来,说得我面红耳赤的。

这天,除了继续进行前两天的培训和沟通,她还教了我化妆。

这让我很不适应,又羞又窘。

她教我怎样正确用洗面奶清洁肌肤,涂上润肤水和营养面霜,再抹上防晒隔离霜,扑上粉底,上蜜粉,用化妆刷细细抹均,最后打腮红,抹口红,画眉毛和眼线,夹睫毛,上睫毛膏。每一个步骤又有很多技巧和知识,由于我们的眉毛还没交换,我的眉毛又粗又浓,潘静儿就叫我为她画眉,很耐心地一点点指导我。

女人的学问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她还把自己平时最喜欢的化妆品牌和产品介绍给我,比如她喜欢裸色和玫瑰色的娇兰光彩唇膏,很透亮,很保湿,还有一种晶莹的闪光感觉,很性感诱人。

我问她,她都这么天生丽质了,为什么每天还要花这么长时间化妆,小洁最多画画眉毛涂涂口红就出去了。

她说会化妆,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是女人最基本的礼貌,也是对自己所爱之人的义务。这是一个高品味女人的第一必修课,不能有丝毫偷懒。

当我化好妆,出现在镜子里的似乎是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说不上的怪异。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只是扮几天潘静儿,为什么要深入到女人的生活里?这几天的训练让我似乎迷失了自己,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潘静儿解释,如果我不这样做,就没法安全过渡到最后一关,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池,我们根本没法解释,到时就尴尬了。

“我们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所有交换,最后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为了这个目标,你必须先学会这些。”潘静儿说。

是的,要不我们连第一关都过不去。朱琳是爱上了张鹰,才在最后关头选择中断交换,永远留在女人身体里,张鹰是个高富帅,也难怪她。我想那个新婚之夜,她其实也是抱着某种赌徒心理,因为并不是所有内射都能怀孕。万一那晚她是安全期,或者男方精子不济,第二天她就会在自己原本的身体里醒来。也是她命中注定会成为朱琳,被男方一炮就中。而我,打死我也不会喜欢上又矮又挫的王先生吧?况且我还有小洁和军军,我深爱的老婆和儿子,一个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家庭,以及疼爱我的父母。这样一想,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也罢,就当自己加入一个剧组当演员,顺便了解一下女人的生活,也是挺好玩的。

晚上,潘静儿教我为妮妮讲故事的技巧,她说这是每晚的必修课,妮妮特别喜欢听妈妈讲睡前故事,否则就不睡觉,要是我突然不会讲或讲得不好了,她肯定会起疑心的。

她让我模仿她的口音,逐句逐句指导,反复练习,直到她满意为止。

我发现我们之间,潘静儿竟然渐渐占据了主动,我只能跟着她转了。不过这可以理解,谁让主妇的事儿那么多呢。

可这几天我真的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仿佛一辈子都没这么集中地学习过东西。

一直交流到深夜才回家,累得一挨着床就睡了,这是第三晚。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拥有了潘静儿娇艳丰润的红唇。这感觉非常奇妙,出现在镜子里的脸,眉宇间已经有了潘静儿的六七分影子了,只是潘静儿是鹅蛋脸,我还是国字脸,还有围绕在这红唇边的青色胡渣和粗粗的眉毛,看起来很怪异,甚至觉得十分碍眼。

第四天,潘静儿开始训练我的行为动作,包括坐姿站相,走路的姿态,拿东西的手式,她的要求很严格,她认为行为和日常的习惯性动作是最容易露馅的地方,必须做到位,当然,她也学我的举手投足。

“怎么样?我这坐相够男人吧?”她坐在沙发上,像我一样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甚至比我更男人。

“还行吧,起码小洁看不出来。”我坚起大拇指。

潘静儿探过身一拍我的大腿,说:“关上你的大腿,这样子我先生可不喜欢。”

原来我光顾着看她,忘了坐姿了。潘静儿让我收紧膝盖,两条小腿并拢,自然斜放。

“你每天都这样,累不累啊?”我问。

“这是习惯的问题,习惯了就成自然了。一个淑女应该从细节做起,不能这么粗俗的。”她笑着说。

为了帮我找到感觉,她让我穿上了她的黑丝,低头看去,一对美腿更加性感诱人

“我先生最喜欢我的腿和脚,有时候,我会用脚来给他解决。”潘静儿说。

“是吗?”我不由脑补起潘静儿用一双穿着黑丝的玉脚为王先生服务的画面,大鸟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昂头坚挺,在黑丝裤袜里高高支起,仿佛要大叫欲飞似的。

我很尴尬,可软若无物的黑丝裤袜怎么能阻挡这男人雄风,高支起的帐篷让人不堪直视。

“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了。”我捂着下体红着脸说。

“这没什么,你是正常的男人,我们平常心对待就行了。”潘静儿说,还夸我的大鸟很健康很有力量。

随着这几天的深入了解和器官的交换,我们俩之间的隔阂已经完全打开了,潘静儿已经放下开始时的害羞矜持,说话也大胆开放起来,我们仿佛成了最亲密的朋友,什么话都可以敞开说,不必羞羞掩掩。这也让我也不像开始时那么紧张,处处担心冒犯了她。

她教我怎么用女性的步态走路,而我则为她示范我平时的走路方式。

“注意步态要柔软,走在一直线上,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走外八字了。”潘静儿指导我,还特意为我示范了几遍。

我从最初的别扭,到慢慢习惯,也只是一天的时间,也许是因为心态上豁出去了,也许是穿上潘静儿的黑丝有了感觉,加上潘静儿在一边不断激励我,只要我做对了,她就拍手表扬我。人是需要激励的动物,不管开始时如何不愿意不好意思,但在别人持续的激励下,竟产生了一种想要做得更好讨好她的冲动。

练得差不多了,她又让我穿上她的高跟练习。

“这双高跟鞋是我先生上个月送我的生日礼物。”她拿出一双时尚的红色高跟鞋说。

“你先生经常给你送礼物吗?”我问。

“那是自然,女人对男人的礼物没有抵抗力。”她笑道,“来,穿上吧。”

我把脚伸进她的红色高跟鞋里,竟然非常合脚,我差点忘了这原本就是她的脚。

潘静儿的美腿美脚跟高跟鞋真的太相配了,一点儿也不比我以前在网上看过的那些美腿模特差,甚至还要更好看,这对大长腿简直就是天生尤物。

“很合脚很漂亮是不?”潘静儿打量着我的脚,欣赏着,“第一次以第三人的目光看自己的腿,还真有点不一样。”

“你的腿很美。”我赞道。

“现在是你的了。”她捂着嘴笑。

但是,踩着高跟学走路就惨了,我怎么也不习惯,总感觉像踩着高跷,摇摇晃晃的,走不稳,生怕一不小心扭了脚。潘静儿不厌其烦地纠正我,指导我。"

我在她家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嗒嗒嗒地走来走去,一直到晚上,才有点儿习惯了,脱下高跟鞋,双脚又酸又痛。

在几星期前,我想像不出我有一天会学女人踩着高跟扭屁股走路的,可现在竟然在隔壁的主妇面前走来走去,而指导我的就是她本人,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仿佛做梦似的。

我问潘静儿,她的身高都172了,为什么还要穿高跟,跟王先生160的身高岂非更不匹配了?潘静儿说,她老公特别喜欢长身女人,他不在乎身高的差距。

“那你们的学历相差那么大,有没有共同语言呢?”我很好奇。

“这是个问题,但我们可以互相迁就,他很尊重我的想法。其实男人只要有志向,能有一片绿荫为妻儿遮风挡雨,真正爱他的女人,年纪、身高、学历、相貌、品味都不是问题。在我心中,我先生就是一棵这样的大树。”她说。

我觉得我又有点嫉妒王先生了,他真正俘获了潘静儿的心。

这一天过得很奇妙,虽然我们整体上还是自己,但似乎都已经慢慢渗透进了对方的生命中。

第四晚,我们交换了脸上的毛发,弯弯的两抹柳叶眉让我的脸看上去协调多了。当然,更见不到半点胡渣了,非常干净清爽。

第五晚,则是自发生交换以来最神奇的夜晚,这一晚,我们交换了整个头型,当然也包含了脸型。镜子里出现的这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我的影子,虽然发型还是原来的,但脸型和头型都已经是她的了,温柔精致的鹅蛋脸,饱满的额头,富态的下巴,白里透红的双颊,配合前几天交换的五官,没错,镜子里的这张脸就是潘静儿,一个拥有高贵优雅气质的美丽少妇。

我真的变成她了,变成隔壁的人妻了!

我看着自己,摸着自己的脸,仿佛在梦中,发呆了好久。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迫不及待地跑到隔壁,开门出来的是“我”,虽然她仍留有潘静儿长长的波浪卷发。

“梁先生,不,从今天开始,我应该叫你王太太了。”潘静儿说。

这种错位让我觉得很不适应,但她一定要我称呼她为梁先生,而她则叫我王太太,她说还有两天的时间给我们互相适应新角色。

“现在,穿我的内衣和睡袍吧!”潘静儿脱下自己内衣和睡袍递给我,让我也脱下身上的衣物给她。

我拿着还带有她体温的衣物,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潘静儿已经大方地穿上了我的内衣裤和外套。

“怎么样?像你吗?”她抓起长发到脑后,摆了个特男人的POSE。

没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确实就是我。只不过,衣服显得有些宽大,胸前也高高隆起,显得不太协调。

“还行,就是身体和头不协调。”我说。

“我等会去你家找套更合适的衣服,宽大一些,硬挺一些,再束住胸部,估计可以瞒个一两天。”她说,“你怎么不穿上我的?”

我这才想起,我还赤身裸体站在她面前,但穿上她的贴身衣物,还真有些心理障碍。

她的视线落在我的大鸟上,掩嘴一笑。

我不好意思地用衣物遮住大鸟。

“你的老二挺漂亮的,我挺喜欢。”她说。

“王太太,你……”我没想到从她口里说出这样污的话,心里发窘,说实话,还第一次有人用漂亮来形容我的大鸟,连小洁都没有过。

“叫我梁先生!”潘静儿纠正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外形上好看。好歹我也会拥有它一天,如果它难看,我可受不了。”她说。

“那王先生的呢?”我好奇地问。

“他的不如你好看。”潘静儿直言。

听了她的评价,我有些得意,终于听到有一样东西把她老公比下去了,而且是男人最具象征性的东西。

“说实话,小洁也特别喜欢我的呢。”虽然我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大胆说了出来。

“是啊,她说你们的性生活很和谐呢,其实我很羡慕你们。”潘静儿说。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我不禁好奇,都说闺蜜间无话不说,有时甚至比老公更坦露心扉。小洁跟潘静儿这么说,我心里挺高兴的。

“她说你在床上特别男人。”潘静儿说。

“她真的这么说?”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心想变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疼爱我老婆。

“我还能骗你不成?”潘静儿说,“好了,别光说了,把内衣穿上吧,我帮你。”

我这才想起,她的内衣还在我手上呢。

这是一套白色蕾丝内衣,香奈儿的品牌,拿在手上很轻很柔,像天使的羽毛似的。

我展开三角小内内,穿进我的大长腿,拉到了髋部,内内的弹性很好,除了前面大大隆起的一团,这白色内内竟跟两条大长腿毫无违和感,只是紧紧地箍着下体,感觉上有点儿不舒服。

“幸亏我的屁股大,都买大码的,要不然换成一般的小身材女人,你还穿不了呢。”潘静儿掩嘴笑道。

我觉得潘静儿的言词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无所谓,反而是我又羞又窘又担心。

接下来,她教了我穿胸罩的方法,我第一次在现实中见识女人的F码大罩杯胸罩,感觉很不可思议,跟小洁小小精致的B罩杯不能同日而语。在潘静儿的帮助下,我终于穿上了她的胸罩。我还是男人的胸型,穿上后,罩杯里显得特别空空荡荡的。

潘静儿在两个大罩杯里塞了好几团丝袜,总算填充了这空罩。

“这大胸女人跟小胸女人穿胸衣有很大的不同,以后我们交换了胸部后,我再教你,现在穿上我的睡袍吧。”潘静儿说。

穿上粉色花朵的女人冬季棉质睡袍,潘静儿把我领到她的大梳妆镜前,我不竟看傻了,镜子里的女人不正是潘静儿吗?而“我”则站在我的背后,笑嘻嘻地看着。

“这太奇怪了!”我说,从镜中“潘静儿”的口里冒出我的男声,很不协调。

“除了肩有点宽外,其他都遮掩得过去,不过,只要我先生不摸你,一般不会看出来。”“我”在我身后扶着我的肩膀说,同样,从“我”的口中冒出女声,也很别扭。"

“我们今晚调换嗓音吧!这样说话太不协调了。”潘静儿也觉得很难受。

在温习前几天成果的基础上,潘静儿又花了大量时间给我培训给妮妮讲故事的技巧和她说话的方式,让我模仿她的语气,她说妮妮每晚如果不听妈妈讲故事是不睡觉的,这个必须得学会。

“明天,你就要用我的声音来说话了,所以今晚必须很专心地训练,尽量模仿得像一些,要不妮妮和我先生都会怀疑。”潘静儿说。

比起小洁,潘静儿的声线很柔,很细,也更女人,她要我一定要从心里面柔软起来,才能学得像。

“一定要从心底里把自己当成一个经历了风雨终于停靠在宁静港湾的女人,一个与世无争只愿相夫教女的主妇,一个深爱孩子温柔宽厚的妈妈。”潘静儿说,“这样,你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才会自然。”

我们一遍一遍,一直练到深夜,直到潘静儿认为我差不多过关了。

在这期间,我接到了小洁从外地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在做什么,我说我在玩电脑,我问她这几天还好吗,她说快累死了,巴不得早点回家。

“亲爱的,好想你哦。”小洁说道。

“我也想你。”我说。

“老公,你的声音有点怪怪的,好像比以前温柔了。”她说。

训练了一天,竟然情不自禁用了潘静儿的语气说话,不禁大窘。

“你是不是太想我了?”她问。

“是啊,对老婆一定要温柔到底,我盼着你回家呢。”我急忙调整回不时的语调,正好有个台阶下。

“嗯,还有两天,你再熬熬,回家好好爱爱。”她说,又问了军军的情况,我说军军一切挺好,今晚睡奶奶家了。

我们道了晚安,挂了手机。

潘静儿说,我应该多跟老婆聊聊,因为过了今晚,要有一段时间不能以老公的名义跟老婆说话了。

王先生也打电话给了潘静儿,潘静儿果然对王先生很温柔,嘘寒问暖的,煲了很长的电话粥,情意绵绵,她的声音很嗲,就跟林志玲差不多,听得我都快坐不住了。也许,跟她说的那样,在接下去的一段日子里,她再也不能以老婆的身份来与王先生交谈了吧,那就趁最后的机会互诉衷肠吧。

不过,最多不过一星期就可以回到自己吧,干嘛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我一看表,已经深夜十二点钟了。

“我要走了,休息吧。”我说。

“把你这只男表给我吧。”潘静儿指着我的手腕说。

“什么?”我不理解她的意思。

“该回你家的不是你,是我。”她说。

“你是让我住在你们家?”我反应过来。

“是的,从今晚开始,我们就要换个家了。”她说。

我犹豫了一下,摘上手表递给她,潘静儿带上了我的手表,摘下自己的手镯子、戒指和项链等饰品。

“这是我的婚戒,很珍贵,现在交给你,要好好保管哦,过几天我们交换双手后,你就戴上。”潘静儿把这些首饰郑重地放到我的掌中。

“我会的,我把我的婚戒也给你吧。”我脱下了我的婚戒,在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婚礼那刻,我和小洁交换婚戒的那刻。我们在司仪的主持下发誓一辈子不离不弃,白首偕老。没想到现在竟以这种方式跟另一个女人交换了婚戒。

“我们会很快回到自己,对吗?”我将要把婚戒放到潘静儿手中时,不由问了一句。

“当然,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一定又会回到自己的家,重新成为自己。我有我爱的家庭,可不想永远呆在你的身体里,我会好好保管你的婚戒的。”潘静儿主动接过了婚戒。

“对了,我们还要交换手机和钥匙。”她说。

她把自己粉红镶钻外壳的IPHONE X给了我,我把自己的华为手机交给她。

当我们交换钥匙时,仿佛成了一个庄重的仪式。

“这个家就要拜托你了。”潘静儿向我微微鞠躬。

“我家也拜托你了。”我回应。

我看着潘静儿走到对面我家房门前,用我的钥匙开门进去。

“做个好梦,王太太。”关门前,她挥了挥我的手机,对我说。

我捏着潘静儿的手机和钥匙,也关上了门。一个人面对又熟悉又陌生的邻居房间,有点手足无措。我在客厅里踱着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到妮妮的公主房,就走了过去。

小房间里粉红的色系和萌萌的玩偶充满了女孩子的童话气息,很温馨。我很喜欢妮妮的房间,觉得这才是女儿应该有的房间,想到再过两天,我就要在这个房间,以她妈妈的身分为她讲故事,陪她入睡,心里竟有一种强烈的忐忑和小小的期待。

我又想起军军,到现在我几乎没怎么给他讲过故事,真是愧对孩子了,等回到原身后,要好好补偿他。

我在妮妮的床头坐了一会儿,来到主卧室,坐在大床上打量四周。虽然我们两家房间的结构是相同的,但摆设和风格完全不同,潘静儿的家被她打理得很有小资情调,到处体现了专职主妇的心灵手巧和文艺格调。

这就是王先生和潘静儿的爱巢,深夜里的夫妻卧室总是充满容易让人脑补的暧昧气氛,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以潘静儿的身份。我看到梳妆镜里的自己,除了保持着男性发型和睡袍里的身体外,已经是活脱脱的潘静儿了。

睡吧,再不睡就吃不消了,我到她家浴室冲了个澡,钻入了厚厚的大暖被。躺在陌生的大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温软的大床和蚕丝被子上似乎还留着潘静儿特有的女人香气,也夹杂着些许王先生的男性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烟草味,让我觉得很怪异。

再过两晚,王先生就要回家了,如果我真的以潘静儿的身份呆在这个家,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心里老想着,现在的我究竟在干什么?我竟然睡在了隔壁邻居的卧室里。我有一种鹊占鸠巢的犯罪感,潘静儿的这计划太疯狂了,也许,我们最好的方法是先逃离这个家,等一切恢复原样后才回来。

我就在这样的纠结和恐惧中不安地睡去。

早晨,手机的铃声把我叫醒了。我对这铃声很陌生,是首温馨的英文歌曲,我的手机怎么会有这铃声?我这才想起来,我的手机跟潘静儿换了。

我接了放在床头柜的苹果手机,手机被潘静儿装饰得很有女人味,粉红的外壳镶了钻,非常华丽漂亮。

“王太太,起床了!”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声,很熟悉,但又有些儿奇怪。

我猛然惊醒,天哪,这是我的嗓音!

“你……我……”从我的喉咙里蹦出了清脆又柔美的女声。

这感觉真是太怪异了,但我知道,交换就像滚滚的火车车轮,一旦开动,就不会轻易停止

半小时后,我们又坐在了一起。

她让我到厨房做早餐,这是我第一次没在潘静儿指导下独立做了早餐,当然,这是他们家富有小资情调的早点:烤面包、煎蛋卷加一杯香浓的牛奶。

“昨晚睡得怎么样?”潘静儿问我。

看着“自己”说话,我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睡不好,迷迷糊糊的。”我说,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潘静儿的声音,让我觉得像要人格分裂。

“第一晚睡别人的家都这样,习惯了就好。”她说。

她尝了一口我做的煎蛋卷。

“你的进步比我想像的要快,这蛋卷挺好吃,这样我就放心了。”她说。

“是吗?”得到她的夸奖,我的心里竟有一丝喜悦。

这天,我们把重点放在了适应各自的声音上,努力学习用对方的语气说话。说实话,我觉得潘静儿用我的声音说话,还是太温柔了,当然,我用她的嗓音,也显得有些硬。但外人想象不到我们之间会发生这种奇妙的交换,当然也不会立即生疑。只是这种错位感好奇怪,甚至比交换身体部位还奇怪,也带来更强烈的震撼,仿佛触动了灵魂深处的某一处。都说眼睛是灵魂的窗户,声音是灵魂的大门,如果把我们的身体比作一个房子,现在窗户和大门都已经完全成了对方的,这比任何时候都触动我们灵魂的基底。我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稍稍有些适应对方的声音了。

现在,我终于体验到了用潘静儿充满母性的音调给妮妮讲故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潘静儿说,虽然还不是很流畅,但妮妮应该不会听出妈妈被调包了。说到妮妮,我竟有些想念她了,当然,我也想念我的儿子,明天,我们就可以把各自的宝贝接回家了。只是,我要去接的是妮妮。

这几天,只要我们接到电话,都会互相交流电话的内容和来电者,让对方尽快熟悉自己的亲友圈子。而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只能以对方的身份接听了。还好,几个电话都是潘静儿的闺蜜打的,约她出去玩,很容易借口身体不舒服搪塞过去。

“你平时应该都叫小洁老婆吧?”潘静儿问。

“是的,有时候也叫她小洁,或者孩子妈。”我回答。

“那在床上怎么叫她呢?”

“亲爱的,老婆,宝贝之类。”我红着脸说。

“我把你当成小洁,你看这样说话行不?”潘静儿说,“老婆,你真美!我真是太爱你了。”

说实话,结婚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这样赞美过小洁,听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还真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还不错。”我说。

潘静儿又模仿了几段,我纠正了其中一些不太符合我语气的用词,基本差不多了。

“现在,你把我当成我先生,说几句试试。”她说。

反倒是我有心理障碍了,一下子好像不会说话了,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必须说,我先生回来后,你总不能叫他王先生吧?”潘静儿笑道,“我一般叫我先生老公,如果撒起娇来,就会叫好老公,亲老公,有时候,也会称他为男人。现在你试试这句,老公,你回来了?辛苦了。”

我憋了好大劲,还是说不出口。

“完了完了,第一关就过不去了。”潘静儿急道。

“老公……你回来了……辛苦了……”在她的逼迫下,我终于说了一句。

潘静儿听了哈哈大笑,我也被自己的语气逗笑了,刚才的紧张一下子舒缓了。

“你这是背书啊?要有一种惊喜感,期待感,温柔,带感情,像这样,老公,你回来了?”她示范了一遍。

听到面前的“自己”娇滴滴地说话,我根本接受不了。

“你把我弄得太娘了。”我说。

“哈,我忘了自己是你了,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娘了。”潘静儿笑道。

我跟着她说了一次,果然顺耳很多。

“好多了,你要进入妻子的角色,想像一下,已经有一星期未见面的老公,为了家的幸福在外打拼,风尘仆仆回到家,天天守候在家的妻子会是一种什么心情。”潘静儿说。

我又说了一遍。

“音调,再高一点就好了,要让他感觉到你的热情和兴奋。”

我一遍遍在她的指导下练习,虽然无比尴尬和羞耻,让我起鸡皮疙瘩,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只不过在演戏,只不过在演戏,我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

“我先生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不知道这次会送什么呢。”潘静儿说,“你收到礼物后,应该表现一下女人的爱意回报。我不强求你吻他,但要说几句话,比如,好老公,太喜欢了,爱死你了。”

“这,这太让人难堪了,我做不到。”我抗议道。

“你必须做到,难道你想搞砸吗?那时才是真正的难堪。”潘静儿正色说。

“好……好老公,我太喜欢了,爱死你了。” 我只能跟了一句。

“太硬了。”她摇头,“女人撒娇是对男人最大的武器,不会撒娇的女人是没有魅力的,有时候,比相貌更重要。所以,做女人一定要学会撒娇。”

“可是,我真的不会,我是个大男人啊。”我说。

“这样,你把自己想像成萌妹子,说话最软的那种。对了,就想象成妮妮吧,当爸爸买了礼物送给你,你惊喜的样子,说吧。”

“好老公,我太喜欢了,爱死你了。”我红着脸说,连我自己听着都难为情的语调,但用潘静儿的声色说出这样的话,一点儿也不违和。

“好极了,你很容易进入角色嘛,这样我就放心了,到时大胆说出来就是,不要犹豫,让人看出破绽。”潘静儿说。

次日,我在长发的包围下醒来,我们依计划交换了头发。终于拥有了潘静儿的一头秀发了,大波浪的浓密长发披在耳边,竟觉得身体暖和了很多,挺舒服的。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长发的不方便,两边的视线被遮挡了不少,我怀疑女司机小磕碰多是不是因为长发遮住了两边的视线,梳头的时候还容易打结,拉得头皮生疼,还好潘静儿教我正确的梳头方式和使用护发素,才让波浪长发柔顺下来。

现在,我们看上去完全变成了对方。我只要穿上那件宽大的睡袍,在胸罩里塞几团棉花,从外形上看已经跟原先的潘静儿非常接近。只是现在苦了潘静儿,她的一对巨乳真不好藏。我帮她紧绑上平胸马甲,套上两套毛衣,外面再穿上我的大西服,才把这对巨乳稍稍遮掩起来,但只能勉强过关。

“明天我们就换胸部吧,要不我真的要窒息而死了。”潘静儿痛苦地说。

“你只能忍一下,希望小洁不会看出来。”我说,说实话我还真担心,万一小洁发现老公突然多了一对大咪咪,怎么样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反之,我也一样,只能把事实和盘托出了。但这样一来,我们的两个家庭基本上也完了。

“为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挺住这几天,只要我们交换了大脑,一切都会回到原先的轨道。”潘静儿说。

“嗯。”我同意她的看法。

小洁给我打了电话,她晚上就要回家了,而潘静儿说,她先生要明天回家,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去接回对方的孩子。

“这几天,妮妮就交给你了!”潘静儿说。

“军军也一样。”我苦笑着说。

我觉得七天的时间过得好快,好像做梦似的,不知不觉,我已经从梁先生变成了王太太,就像年终汇演临时排练的节目,再怎么不堪也要上舞台了。我的心里很没底,我知道,潘静儿其实也有点害怕,但她似乎比我要镇定些。

“现在,你去我家接我的宝贝吧。”她说。

她让我换上了一件垂筒式的宽松貂皮大衣,这样看起来不会显得我太过于虎背熊腰。幸亏现在是大冬天,要不然我们根本无法遮掩没有交换的身体。

“至于下半身,你可要秀出我的美腿哦。”潘静儿说,“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

她让我穿上了她的紧身皮裤,真的好紧,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臀部收入了皮裤里。潘静儿说,这是因为我男性的臀肉太结实了,等过几天我们交换臀部后,就没那么困难了,因为女人的屁股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虽然看起来大,但完全可以收入皮裤的臀位,反而显得特别饱满性感。

穿上皮裤,一种好勒的感觉,整个下半身都仿佛绷紧了,很不舒服。潘静儿说,女人要美丽,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像皮裤这种,刚开始就这样,穿习惯了就好。

我低头看到自己穿着黑色皮裤的大长腿,光滑纤细,曲线优美,真的特别性感,大鸟不禁勃了起来,可被紧身的皮裤卡着,怎么也挺不起来,更加难受了。

不行,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发疯的,我告诉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应该多想想接下去的事。

接下去的事就是我要以潘静儿的身份,第一次出门,去潘静儿的娘家接她的女儿妮妮回家。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考验,第一是以潘静儿的模样出门,在外人看来,我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少妇,这让我很难堪,第二是要应付潘静儿的父母,而父母总是最了解孩子的;第三还要让妮妮不能看出妈妈有异样。

对潘静儿来说,同样面临着这三个问题。

我们互相为对方在手机上设置了导航,还让对方看了自己父母的照片,以及交代需要注意的地方。潘静儿说,我们都不要在家里逗留太久,最好接了孩子马上找借口回来,以免父母亲生疑。

她把她的宝马车钥匙给了我,而我则给了她我的别克车。

“OK!出发吧!”她说。

我蹬着她的一双高跟流苏短靴,在忐忑中下了楼,走向她的白色宝马车。

这路程虽然只有短短十几米,但我却像做贼似的,心慌得厉害,加上仍然不习惯高跟鞋,特别是高低不平的道路,不像家里的木地板,走了几步,就差点儿扭了脚,很是狼狈。

可越不想碰见人,就越容易碰见人。楼下的马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出现在我前面。

“哟,王太太,出去啊?”她跟我打招呼。

“嗯,去接孩子。”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还好从我口中吐出的是潘静儿的嗓音,要不然吓死她。

“最近几天怎么都不见你了啊?”马婶问。

“哦,我人不舒服,一直在家休息呢。”我只有搪塞。

马婶聊了几句,终于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上了宝马车,从倒车镜里看到马婶正跟刚下楼的“我”在说话,这老婆婆,还真是唠叨。

我用指纹轻松发动了汽车,在上次去找朱琳时,我也替她发动汽车,这交换之神还真没规律,为什么只交换指纹掌纹而不把整个手交换掉?

为了遮挡还没交换的脖子,我围了一条围巾,要不男性的喉结肯定会吓别人一跳。

我开动了车子,这是我第一次驾驶宝马豪车,车里的先进设施和豪华的装饰都让我赏心悦目,与我的破别克比起来,不能同日而语,更别说操控性了,简直爽呆了,这对爱车的我简直是一种享受。

我们家的车只能算代步车,小洁开的也是国产的小车,而王先生则是大奔。我不由又有些嫉妒这个男人了,他一个屌丝出身又矮又胖的初中生,却拥有了如花似玉的金融学院校花,事业也有声有色,而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混得反而很没出息。

一路胡思乱想,竟似乎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直到临近潘静儿的娘家,才重新忐忑起来。

潘静儿说,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教师,原本反对她和王先生的婚姻,但女儿的经历和考虑到熊猫血的事实,才答应了,现在女婿事业有成,也就彻底认可了这门婚姻。由于潘静儿是独女,他们还催着小两口生个自己的孩子,最好还是男孩。潘静儿有苦说不出,她的性冷淡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虽然多方求医,但没有丝毫效果。

我刚在潘静儿娘家楼下停下车,就看见妮妮开心地跑过来了,看到妮妮小公主似的模样,一下子,什么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妈妈,我好想你!”我下了车,妮妮就扑到了我身边,抱住了我的腿。

“妈妈也想你!”我蹲下身子。

“妈妈,抱抱!”妮妮钻到我怀里,撒娇说。

虽然我跟妮妮的关系不错,但还第一次抱她,当我抱起她时,妮妮在我脸上亲了又亲。这让我有些激动和开心,也不由回亲了几个。

“静儿,先进屋吧!”潘静儿的母亲在后面说,是个一看就是有文化的老太太。

“妈!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按排练的台词,跟老太太打招呼。

“说什么辛苦呢,我们还巴不得妮妮再住几天,不过她特别想你,老嚷着妈妈怎么还不来接。”潘静儿母亲说。

“妮妮,我们这就回家了。”我说。

“好,回家。”妮妮说。

“你急什么,吃完饭再走。”母亲说。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赶回去。”我说。

“你一个主妇能有什么事儿?”

“晚上有同学约了呢。”我搪塞。

“好吧,反正老娘比不上同学。”

我有些难为情。

“静儿,过来。”她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厨房,给我两大包草药。

“这是什么?”我问。

“你呀,跟小王结婚这么久了,肚子还不见动静,这是妈托人从老中医那里抓的药,听说灵得很,好多生不出娃的女人吃了都生了大胖小子。”母亲神秘地笑着说。

我拿着药,脸红了红。

“毕竟,妮妮不是小王的种草,这男人啊哪个不希望自己留后的?你既然跟了他,就要为他生个娃,这样才能长久。”母亲小声说。

“妈……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红着脸说。

“难道是他不行?”母亲小声问。

“好了好了,我会吃这药的。”我接过了药包。

拿了草药,我不敢多逗留,就带着妮妮回家。一路上,妮妮像话唠似的,跟我说这几天的生活,我觉得很有趣,但总不敢和她太亲昵,保持适当的距离,毕竟我是她的隔壁叔叔。

回到家,潘静儿已经带着我儿子军军回到了家,因为我家比较近些。军军正在吃着潘静儿为他做的甜品,我想这小子这几天是有福了,潘静儿说会几十种烘培食品,而我刚刚学会几种。

“叔叔好!”妮妮一见“我”,就乖巧地喊。

“真乖,妮妮!”“我”摸摸妮妮的头,对军军说,“军军,快叫阿姨好!”

“阿姨好!”军军向我打招呼。

这一幕我很熟悉,以前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可不同的是,我们的身份换了,我成了妮妮的妈妈,而潘静儿则成了我。她学我的样子真是维妙维肖,丝毫看不出来不妥。

潘静儿拿了一块曲奇给妮妮,妮妮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咬了一口。

“真好吃,跟我妈做的一模一样。”妮妮说。

我跟潘静儿对望着笑了笑。

军军和妮妮又在一起玩了。

“他们可真是青梅竹马,真好。”潘静儿说。

“是啊。”看着这一对两小无猜的孩子,我的心里也暖暖的。

“我妈那边还顺利吧?”她问。

我把在她娘家的经历说了,潘静儿说,她妈就想抱外孙。我说我们换回来后,你也克服一下,该为王先生生个孩子,这中药先给你留着。

潘静儿说自己努力过,可现在基本绝望了。她很恐惧性爱,哪怕闭着眼睛都不行,只要老公的那话儿一进来,阴道就会痛得厉害,根本承受不住。

“你以前不这样吧?”我问。

“以前我还是很有感觉的,可自从生了妮妮后,就一直这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潘静儿说,现在,她一想到性交,就不寒而栗。

一定是当小三的经历留给她太深的心理阴影,看来我那上司真是害人不浅啊。

这时候,小洁打电话来了,当然是潘静儿接的手机。

“老婆……你快到火车站了?好,我这这去接你!”她拿着手机说。

当我听到她叫小洁老婆时,心里觉得怪怪的,仿佛自己像被戴了绿帽子似的,尽管她是以我的形象出现,可我毕竟很爱我的老婆。

“小洁回来了?”我问。

“是的,我得代你去接她,军军就交给你照顾一下。”

“什么呀,军军本来就是我儿子,还说得这么客气。”我笑道。

我把军军和妮妮带回隔壁的“家”,从窗户上看到“我”正开着车子驶出小区,心里竟有一种落寞感。

如果没有发生这离奇的事件,现在开着车出去的,应该是我吧,而潘静儿会不会这样站在窗前看着自己呢?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载着风尘仆仆的小洁回来了。当我看到潘静儿帮小洁提着行李箱,小洁挽着她的手臂进入楼道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小洁敲开了我家的门,她来领军军回家。

“军军,你妈妈回来了!”我对在里间玩耍的军军喊。

“妈妈!”军军投入了小洁的怀抱。

“静儿,真是谢谢你,老让你照顾军军。这是给你带的礼物。”小洁从包里取出一盒化妆品送我。

“我们之间就别见外了。”我说,看着老婆,我有一种有亲不能认的悲哀,她可曾想到,现在跟她说话的邻居闺蜜,竟是她的老公,而后面那个男人倒是她的闺蜜。

“一定要的,听说这化妆品保湿效果很好,我自己也买了呢。”小洁说。

“是啊,王太太就收下吧,以后我们还得麻烦你呢。”潘静儿在后边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好吧。”其实我对化妆品无感,但只能收下,要不小洁可能会生疑。

军军跟着小洁走了,在临走时,我突然有种想抱抱他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妈妈,我要你也做甜点给我吃。”妮妮对我说。

“好,妈妈这就给你做。”我笑着对她说。

到了家里,我按照潘静儿的吩咐,穿着高领的白色兔毛衫,这样就可以掩盖喉结,外面再穿上那身花式睡袍,显得身形小一些。我脱了睡袍,到厨房围上潘静儿的围裙,开始笨拙地给妮妮做晚餐和甜点。

虽然这种甜点我做了好几次,但仍不是很熟练,加上给妮妮做,有些紧张,结果有点儿糊掉了,晚餐也做得差强人意,妮妮不太高兴,说做得不如军军爸爸的好吃。

我只能哄她,说妈妈这几天累了。

吃完饭,我收拾好东西,就接到了潘静儿从隔壁打来的电话。

“你帮妮妮洗澡了没有?”她压低声音说。

“什么?还要帮她洗澡?”

“是啊,这是做妈妈的义务,妮妮在外面几天了,当然要洗得干干净净的。”

“可我……”

“我想你也没什么邪念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太好。”

“可你现在是她妈妈呀,这也没办法,其实就算我先生在,我也不会叫他洗的,但你不一样,你是我。”

“好吧。”我说。

“要用专用的幼儿沐浴露,知道吗?”

“明白了。”

我放下手机,看向正在看动画片的妮妮。

“妮妮,来洗澡吧!”

“不,等我看完动画片再洗。”妮妮摇头,扑眨着大眼睛对我说,“妈妈过来陪我一起看吧。”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旁,妮妮本能地把身体往我身上挪,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我拥着她,心扑通扑通跳。

妮妮第一次跟我挨得这么近,那样天真纯洁,扎着两支小辫子,上面别了两朵浅蓝的蝴蝶结。瓷娃娃似的脸蛋上,一双没有任何杂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极其精致的五官,稚萌的表情,让人一看就心生喜爱怜惜。

我不禁轻轻抱紧了她。

但同时,我又担心,万一她知道面前的妈妈是隔壁的叔叔,该会有多大的恐惧,留下多大的童年心理阴影啊,这让我很害怕。为了孩子,也要拼命保守秘密,直到我们变回来。

看完电视,妮妮听话地跟我进了浴室,我帮她脱光衣服。妮妮的身体就像没有开放的花骨朵,没有任何瑕疵,长大后肯定也是潘静儿这样的美人胚子。但我不是恋童癖,我只是觉得,妮妮就像一朵圣洁的小茉莉,刚刚从枝头冒出来,让人欢喜。

我帮妮妮淋上水,为她涂抹幼儿沐浴露。

“好痒好痒!”妮妮咯咯笑着,踩着脚,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马上就好了!”我说。

妮妮突然把泡沫涂到了我脸上,哈哈大笑起来。

“妮妮,你……”我没想到妮妮也会恶作剧。

妮妮看着我的狼狈样,笑得弯下了腰,好一会儿才恢复。

“妈妈,你跟我一起洗吧!”妮妮说。

“妈妈洗过了!”我吓了一跳,只得说。

妮妮的行为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以为妮妮是乖巧的小天使,没想到她也这么顽皮。也许,孩子在外人面前的表现会做假吧,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军军,在潘静儿的眼睛,可能他也是个很有礼貌的小男生吧。

我帮妮妮擦干身子,给她裹了条浴巾。

我陪着她再看了动画片,妮妮又拉着我玩玩具,到了八点,就该哄她上床睡觉了,潘静儿说,小孩睡觉时间多对发育有好处。

按照惯例,我得给妮妮讲睡前故事。

妮妮也挺挑的,不感兴趣的故事不要听,最后选了《美人鱼》的故事,她说她十分喜欢小人鱼。

妮妮钻在我怀里,我模仿着潘静儿的语调在温暖的床头灯下给她讲童话故事,前几天的训练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虽然讲得不如潘静儿那么绘声绘色,但好歹还能骗住小孩。妮妮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放下书,下床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关灯回到了卧室。

我松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心里很轻松,突然又想起了小洁和军军,真有点想他们。要是往常这个时候,军军肯定在跟我玩游戏,或者还在看动画片。

军军不像妮妮,这么小就独自睡儿童房了,他还是跟我们夫妻睡一张大床上。

我好奇地把耳朵贴到卧室的墙壁上,在墙壁的另一面,就是我们的卧室。

可是,奇怪的是,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跑到阳台上,偷偷向隔壁的我家张望,发现灯已经关了。

军军竟然也像妮妮这么早就睡了,以前我们夫妻可是软硬兼施都办不到,潘静儿真有办法,竟让这个小顽童就范。

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心潮起伏,不知道小洁会不会发现“我”的异样,这就像是一次考试,潘静儿应该过关了,而我今晚只是小测验,明天还要大考呢。

正想着,王先生像心有灵犀似的,打手机过来了,吓了我一跳。我犹豫了一下,接了手机。

“老婆,女儿睡了吗?”手机里传来王先生的声音。

“刚睡下呢。”

“哦,我为女儿带礼物了。”

“什么礼物呀?”

“一套最新款的芭比娃娃,她一定喜欢。”

“嗯,你费心了。”

王先生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在看书呢,等会就睡觉,他说我要早点睡,别累着了。

这王先生真是个暖男,外表倒看不出,怪不得潘静儿会嫁给他。

“我明天中午就到家了,很想你哦。”他轻轻地说。

“嗯……我也……一样。”我当然听得出来他言语中的调情味道,只能模糊地应了一声。

当夜,不知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还是因为精神太紧张,或是开始适应这房间了,我反而在仍然陌生却很温暖的被窝里沉沉睡去,等到醒来,天已经大亮。

我惊奇地发现,我的一双粗糙大手变成了纤纤玉指,跟以前交换的指甲完美匹配。就在昨天,我们还在讨论先交换手还是先交换脖子,因为这两个部位都比较明显。最后决定还是先交换手,脖子可以用高领衣服来暂时遮挡一阵。潘静儿修长纤细晶莹细嫩的玉手似乎具有天生钢琴家的素质,她说晚上时经常会弹些曲子给丈夫女儿听,我也曾在隔壁偷偷欣赏过她的钢琴声,可惜我对音乐一窍不通,这么漂亮的小手长在我这儿算是浪费了。

妮妮还睡着,我穿上睡袍,来到洗手间,习惯性地掏出大鸟准备撒尿,看到如此女性的小手扶着我的大鸟,阴茎不由怒勃,一时间竟尿不出来了。突然想起潘静儿交待过,一定要坐着小便,要不被家人撞见就难堪了,于是只好坐下来。

这让我感到有点羞辱,仿佛觉得被人阉割了似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好像我们俩都越来越失控了,虽然表面上看,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只要再过几天,我们交换完毕,就能进行最后一步,交换彼此的灵魂,回到原身了,但我觉得隐隐有些不安,让人心挺慌的。

现在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美腿,虽然还是那样赏心悦目,但我已然没有了刚开始强烈的男性冲动和犯罪感,似乎变得习惯起来。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也会习惯新换来的这双玉手了。

梳洗完毕,我按照潘静儿的习惯,整理好床铺,坐在梳妆镜前为自己化了个淡妆。

依照约定,我戴上了潘静儿的婚戒,看着眼前素美的纤纤玉手和灼灼的钻戒,不禁有些痴了,好久才起身到厨房为妮妮做早餐。

这次,我做得特别小心,总算没有做砸,又香又脆的蛋浆饼出锅了。潘静儿说,这蛋浆饼是妮妮最喜欢的早餐,我心里有些期待,待会儿妮妮会怎样评价我为她做的第一顿早餐呢?

我收到了“我”发来的一条微信,告诉我,要为妮妮换上哪套衣服。我顺着潘静儿的指示在妮妮的衣柜里找到了那套衣服。

“妮妮,醒来了!”我催醒了妮妮,抱她起来。

“妈妈……早上好!”妮妮惺忪地坐起身,我帮着她穿好衣服,好在小姑娘很懂事,上厕所洗漱都会自己来了,用不着我操心。

“妈妈做的蛋浆饼好吃吗?”我看着吃早餐的妮妮问,生怕她说出跟昨晚一样的答案。

“嗯,好吃!”妮妮说。

我放下了心,心里很开心,像获得了一个最大的奖赏。

吃完饭,小洁送军军过来了。

“静儿,又要麻烦你了。”小洁说。

“别客气,我们就像一家人。”我说,这不是客套话,事实上正是如此。

看着小洁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觉得她好辛苦,回家都来不及休息,又开始上班日子,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但更对不起的是我的儿子军军,爸爸真是亏待了你!

我不禁拥军军入怀。

“阿姨……”军军对我的举动有些奇怪。

“哦,我们上学去吧。妮妮,快出来吧,军军哥哥在等你了!”我松开了手。

我开车载着军军和妮妮去幼儿园,想起来,我以前实在是很少送孩子读书,有时候即使有时间,也发懒,依赖隔壁的王太太,假装自己很忙,真是不应该。我想着回到原身后,一定要多主动接送孩子。

两个孩子在学校门口下车,跟我道别,手拉着手走进了大门。

他们这样无忧无虑的真好!我不禁感叹。

潘静儿打手机给我了。

她问我孩子送了吗,我说刚进去呢,她说接下来我得去菜场买菜,要记着买条上好的乌鱼,她先生最爱吃的鱼,犒劳犒劳她先生。

我有点吃醋,她满脑子就知道她老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问她现在在干什么,她说她代我去上班了。

“什么?你去上班了?”我的头皮发麻。

“我发现了你的准假条,假期到昨天就结束了,我倒是无所谓,难道你想回去之后又挨批又扣奖金,甚至被开除?”她说。

我竟然忘了今天是上班的日子。

“好吧,可你能骗得到所有人吗?”

“我试试吧,你工作的业务我还没忘,关键是人际,如果我遇到问题,会给你发微信。你也要努力扮好自己的角色哦。”她说。

尽管不愿意,但我还是照她的话,在回家的路上拐入了菜场,开始像个主妇似的买菜。

令我吃惊的是,好多摊贩都认得潘静儿,所以,买菜没有想像的那么复杂。我按她发给我的菜谱买了足够今天做的食材,当然,也选了一条又大又活的乌鱼,潘静儿说,要做乌鱼汤给王先生补补身子,好在前几天她已经把做的方法教给了我。

我提着装满食材的大袋子回到了家,出了电梯,朝左右看了一下,不禁呆住了。

左边走廊尽头的这扇门是我跟小洁的家,右边这扇则是潘静儿和王先生的家。到底哪扇门是现在的我的家?

钥匙给了潘静儿,我再也不能打开自家的门。此时此刻,我看着自己曾经进出了五六年的家门,无比惆怅,真正体会到了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的苦楚。

都怪我,为什么要买那个人偶送给妮妮,为什么又这么喜欢妮妮,以至于惹出这么大的祸?

我叹息了一声,提着袋子向右走,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开始了临时的主妇生活,按照潘静儿的生活规律,洗晒换下来的衣物,打扫清理房间,浇了阳台上的花,忙忙碌碌了一上午,终于完成了。

真累啊!我腰酸背疼,这主妇的工作原来是那么不容易啊。我躺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心里一片迷茫。

当我在做家务的时候,潘静儿此刻正在我的办公室里代我工作吧,她能胜任吗?

她没有发微信来,应该一切都顺利吧。我本应该松口气的,但却莫名感到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儿,缓过劲来了,一看表,糟糕,已经快十一点了,王先生说过赶在午饭前回来的,又急忙跑到厨房,围上围裙开始淘米洗菜,处理食材。

一边干着活,一边越来越忐忑不安,可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要扛下来了。

当我做好那盆该死的乌鱼汤时,王先生回到了家。

当他开门进来时,我差点吓得把捧在手中的乌鱼汤摔在地上。

“老婆!我回来了。”王先生喜笑颜开地走进来,一副男主人的模样。

本来想按排演的道声老公你回来了,可一见王先生真人,就再也说不出口。

“我做好饭了。”我强作镇定,有点慌张地把乌鱼汤放在餐桌上。

王先生却没理乌鱼汤,亲热地伸手搂我。

“想死我了,老婆。你也想我吗?”他想抱住我,我轻轻推开身体,躲到一边。

“当然也想了,你一定饿了,快吃饭吧!”我尴尬地说。

“看到你我就饱了!”他呆了呆,讪笑道,“你闭上眼睛,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呀?”我只好照做,想不到他还挺会浪漫的。

“可以睁开了。”

我睁开眼,只见王先生手中多出一只精致的小礼盒递给我,他打开小礼盒,盒子里竟是两枚光彩夺目的钻石流苏耳环。

我的脸不禁红了红,这男人真会讨女人欢心,要是我家小洁收到这样的礼物,肯定也会心花怒放吧,可这么多年来,我就从来没想过给她买这些首饰。

“怎么?不喜欢?”他见我发呆,问。

“哦,喜欢,真漂亮。”我连忙说,“好……好老公,我……我太喜欢了,爱死你了。”我终于说出和潘静儿练了无数遍的话。

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再漂亮的首饰,只有戴在我老婆身上才有价值。”他说,“来,我帮你戴上吧!”

他让我坐下,娴熟地拨开我耳边的波浪卷发,把耳环穿到我的耳垂上,想必以前也经常帮老婆做这种事吧。我心里有些忐忑,还好他送了耳环,要是送了项链就糟了,因为我的喉咙上还有高高的喉结。

他帮我拿过小镜子,让我看看自己。

“漂亮吗?”他问。

“真漂亮!”我说,我没有说假话,因为镜中潘静儿的脸在这流苏耳环映衬下,更显气质高贵。

他凑过脸来想吻我,我站了起来。

“哦,这鱼,这鱼得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我说。

“好香啊,是我最爱吃的乌鱼汤,最了解我的还是我的老婆,谢谢你,亲爱的。”王先生闻了闻乌鱼汤。

“快吃饭吧。”我帮他打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说。

说实话,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我不可能像潘静儿那样尽心尽力地伺候她男人。

“宝贝,你也快来吃吧!”王先生说。

被他这样称呼,我浑身不自在,为自己打了一碗饭,坐在他对面的餐椅上。

说实话,这是我一生中最尴尬的时候,吃饭时都不敢抬头看他。要是在半个月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冒充隔壁的人妻,还要骗过她的老公,这比与潘静儿偷情还要让人紧张难堪。

好在王先生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跟我大谈起这次出差的经历,说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公司明年的业务不用发愁了。也许是谈成大生意太兴奋了,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的身上,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着他,一边小口吃着饭。潘静儿交代过我,吃饭一定改变原来的习惯,要小口吃,不能像男人那样。

耳垂上的流苏耳环随着头部活动一晃一晃的,很不习惯。

“老婆,你不舒服吗?怎么都不怎么说话?”王先生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

“不,我听你讲呢,心里特别高兴。”我说。

“哦,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一切正常着呢。”

我心里有些害怕,要是他真的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这事情该怎么收场?我想都不敢想下去。

“你坐了几小时的飞机,累了吧,吃完饭去午休一下。”我说。

“还是我老婆疼我。”王先生笑道。

他又问起了妮妮,我说妮妮这几天幼儿园放假,在姥姥家玩呢,挺开心的。王先生对女儿的学校教育问题从来都是全权交给潘静儿的,所以一点儿也没有怀疑。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王先生就去卧室休息了,不一会儿,鼾声大作,看来他是真累了。

我趁着这机会,给潘静儿打了个手机。

“喂,你那怎么样?”我问。

“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就怕我老公在边上。”

“他现在睡午觉呢,这鼾声真沉。”

“他就这毛病,习惯了就好。我这边一切OK,你就放心吧,我应付得了,我老公没看出什么吧?”

“目前还能应付,但我不知道能演多久。”

“他是个粗人,不会有太多心眼,也特别相信我,你只要哄哄他,一切都会过去的。”

“好吧,你也小心点。”我说。

“我会的。你的工作挺简单的,我把前些天拉下的基本补上了。你的同事也蛮好相处的,我觉得你原先的人缘其实挺不错,没你说的这样不好。”她说。

虽然在前几天我已经把我的工作和同事都详细介绍给了潘静儿,但想不到她这么轻松就应付过关了。

“是吗?你厉害!”我夸她。

挂了电话,我蹑手蹑脚去卧室门边一看,王先生正睡得香,也不敢打扰,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却不知道要干什么,顺手拿起潘静儿一本没看完的小说看。

原来是《甄缳传》,想不到潘静儿也喜欢这种宫斗小说,我对这种故事一向不感冒,只是百无聊赖之下,随便翻翻,看着看着,却不知不觉被情节代入了,忘了时间,直到王先生喊我。

“宝贝,帮我倒杯水,渴死了。”王先生在卧室喊。

我急忙放下书,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送进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他发现异常,我就暂且把他当成银行里的白金级贵宾来服务吧。这样想着,心里倒安稳了些。

王先生接过水,咕噜咕噜像牛似的喝起来。他的样子真是很粗鄙,秃顶,酒糟鼻,全身毛毛的,跟潘静儿这样文雅又高贵的气质美女一点儿也不相配,可造化真是弄人,竟把这一对这么不搭的男女弄到一块去了。幸亏潘静儿得了性冷淡,要不想想都觉得心里别扭得慌。

“舒服多了。”他把杯子交回我手里,“我下午得赶回公司去,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

“好吧,你快去吧。”我巴不得他早点走。

“晚上我们带妮妮去西餐厅吃牛排吧,我给她带的礼物,你先别告诉她,我想给她个惊喜。”他说。

“好的。”我点头,他对妮妮可是真好啊。我不禁又羡慕起他,他可以名正言顺当妮妮的父亲,而我则在几天后,就又只能是隔壁的叔叔了。我应该在这几天里,好好享受跟妮妮在一起的时光。

“我的包?”王先生问,我这才想起他的老板包还放在沙发上,每次他出门,潘静儿总会帮他拿包送到门口。

潘静儿跟我说过,作为一个全职主妇,只要是在家里的事情,一定要替家人做得井井有条。她说日本的主妇是最专业的,是她的榜样。

“做什么都需要专业精神,是不是?我做业务,一定要做到全行第一,做主妇,也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主妇。”她说。

我觉得这个女人骨子里其实是非常要强的,如果她没有性冷淡症,该是多么完美的一个女人啊!

“哦,在这。”我拿来包递给他。

王先生接过包,突然搂过我的腰,在我腮角上吻了一口。

“老婆,再见。”王先生说。

我惊魂未定,我等他走后,觉得脸颊那处怪怪的,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才舒服。

现在我又觉得轻松起来,就像大考考过了一门课似的,很开心,迫不及待给潘静儿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顺利通关了。她回信夸我好棒,让我再接再厉,看到她的回复,我心里竟有些乐滋滋的。

我想解下耳环,走到梳妆台前,面对镜中的自己,却发现这耳环确实挺漂亮的,很配潘静儿的脸型,看来这个王先生审美能力并不差啊。想了想,把手缓缓收了回来。就让它挂着吧,也许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胡乱地整理房间的角角落落,竟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物品。比如潘静儿少女时代的相册,照上美人儿十分青春靓丽,看得出来她确实是校花级别的女神,身边不乏有阳光帅气的男孩,谁能想到她最终会嫁给这位其貌不扬又是大老粗的王先生,并成为全职主妇呢。再比如他们家的存折,竟然有五百多万现金存款,我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如果我有这么一笔钱,也不要小洁去工作了,而且会给军军更好的条件,可惜这些钱毕竟是别人的,我还发现了妮妮的胎毛笔和她的百日相册,这女孩真是个美人胚子,娃娃时就那么可爱。我还发现了王先生以前的相片,一副民工打扮,就是个非主流的杀马特,又脏又土又俗又丑,和潘静儿清丽脱俗的相片摆在一起,简直就是癞蛤蟆和白天鹅,我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接孩子的时间,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相片,整理了一下衣服。在空空的大乳罩杯里,各塞一条团成一团的新毛巾,但很难固定,乳罩很容易走位,歪到一边。我重新调整好胸部,又在镜子前好好打量了自己一下,确认白色高领毛衫遮住了我带有喉结的脖子,没问题了才出了门。

开着潘静儿的宝马车,我相信自己已经爱上了这辆车,舒适的驾驶体验特别随心,跟我的破车相比,简直不是同日而语,为了多体验一下,我还特地绕了远路,才抵达幼儿园。军军和妮妮的班主任陈老师已经带着宝贝们在门口等候了,陈老师是我的初中同学,一直很照顾军军。

可是,现在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我还是有很大的心理障碍。在车里犹豫了好久,看着小朋友一个个被家长接走,才鼓起勇气,换上高跟下车,忐忑地走向校门口。

“妮妮妈妈,你来了?”陈老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她果然把我认作了潘静儿。

“爱君,真是谢谢你对军军的照顾。”我脱口说。

爱君是陈老师的名字,我一直这样叫她。

陈爱君听到后呆了呆,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潘静儿,作为家长,她可从来不会直呼老师的名字。我连忙掩饰,说隔壁的梁先生要我转告他的感谢,陈爱君笑了,说吓了她一跳。

“我这同学两口子一定很忙吧,很少见他来接送孩子。”陈老师说。

“也不忙。”我说。

“这样啊?”陈老师以异常的眼光看向我。

“哦,是挺忙的,只是我顺道,就不用多出两份力了。”我改口说。

“父母是最好的老师,得和孩子搞好亲子关系,这样把孩子扔给别人可不好。虽然你不介意,但我下次碰到他,一定要好好说说他。”她说。

“是,是。”我脸上发烫,赶紧领了两个孩子,逃跑似的跟陈爱君道别,驱车回家,坐回车里时心还扑扑跳着。军军和妮妮在车上打闹说笑着,丝毫不知道开车的妈妈有什么异样,孩子毕竟是孩子,没那么多心眼。

回到家没多久,潘静儿就回来了,她说不放心,特地早点下班回家。

我问她今天的工作,她说很顺利,而且见到了我的上司,也就是她以前的情夫陈勇。我问她什么感觉,她说真想给他一刀,我吓了一跳,她笑着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她现在对他既没有恨也没有爱。

“当我的感觉怎么样?”她问我。

“很怪,说不上什么滋味。”我说,“感觉主妇真的也挺累,但没有人际上的压力。”

“你以前工作时有人际压力吗?”她反问。

“多少有一些,有时候很想逃离。”

“那就趁几天多享受清静的世界吧。”她笑着说。

“可我面对你老公有更大的压力。”我说。

“只要你小心点,他不会怀疑你,放轻松。”

“他说晚上要带我们出去吃饭。”

“那你去吧,记着一定要把自己当成我,不要多说话,最好忘了自己以前的身份,这样就会很自然了。”她说。

“嗯,你也小心点。”我说。

潘静儿点了点头,向屋里的军军招手。

“军军,来,跟爸爸回家了!”

军军跑了过来,潘静儿亲热地牵着他的手,带回了我的家。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种难以名说的滋味。

不一会儿,王先生就回到了家。妮妮听说要出去吃牛排,开心得不得了。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王先生,快乐地转来转去。

我们家极少带军军去高档西餐店吃牛排,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反而不如妮妮来得熟悉。王先生问我怎么了,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变得好像生分了很多。我掩饰说我来大姨妈了,心情有些波动。这是潘静儿教我的万能借口,女人碰到不好解释的时候,就拿这个当挡箭牌,可以瞒天过海。这招果然屡试不爽,王先生不再追问了。

这世界真是小,在餐厅里竟然遇到了我的高中同学小天,也带着老婆孩子吃饭,就坐在我的隔壁桌,害得我紧张了好一会儿。小天这家伙太好运,娶了本市的化妆品大王苏国伦的二女儿为妻,做了华南区的总经理,真是娶得一个好老婆,少奋斗三十年。前几天他跟我说要谋划同学会,把我拉进了小组群,在读书的时候,他可没这么积极班级事务,看来,人要是富贵了,底气也足了。

他的老婆也挺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太太,女儿虽没有妮妮这么乖巧,但很文静,我真是羡慕他。坐在他隔桌,我认得他,他可不认识现在的我。在他的眼中,我只是隔壁桌一个漂亮的少妇罢了,这家伙还偷偷瞄了我好几眼,想起平时跟他聊起对美女的观感,好像都是一本正经的,现在看来,这家伙原来也很好色,看来他老婆要注意了。

从另一个视角看人,其实挺有趣的,我发现了很多原先不会注意到的事情。

在晚餐过程中,跟王先生对面而坐,说不出地别扭,我不想跟他说话,可他却总是夹好吃的到我盘里,在旁人看来,这是恩爱夫妻正常的举动,可谁也不知道,实际上可苦了我了,我一阵阵地反胃,我又不是基佬,哪里能吃得下他夹过来的食物。我告诉王先生,让他别夹给我了,我自己会吃,这让他多少有点不开心,我只有去逗妮妮,把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孩子身上。

我觉得有些对不起王先生,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确实很在意潘静儿细微的感受,我的反常让他有些不安。

“你不是给女儿带礼物了吗?”我提醒他。

“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王先生从包里拿出了芭比娃娃,妮妮别提多开心了,接过娃娃给王先生一个大吻。早知妮妮这么喜欢芭比娃娃,我买什么木偶呢?害得现在这样。

这顿饭吃得难受极了,还好有妮妮成为两人间共同的开心宝,才不至于太下不来台。虽然我们都没有点破,但我知道王先生肯定很困惑,但他会把一切归结于女人的大姨妈。我不知道女人来大姨妈时的真实感受,不过小洁来例假时偶尔的不可理喻,让我知道这个理由的强大,现在,我真的有点感谢女人的大姨妈了,让我可以解释许多本可以引起怀疑的举动。

女人真的具有很多特权,特别是在爱她的男人面前。王先生很快调整了心态,对我嘘寒问暖,还特地叫了份暖身的姜汁让我喝下,说这对痛经有好处。

想不到外表粗俗的他果然是个暖男,怪不得潘静儿会跟他,我想起以前对老婆的粗心,自觉不如,心想回复原身后,一定要对老婆更好一些。

回到家,我按照潘静儿的习惯,打来热水给妮妮洗了脚,钻到被窝里给她讲故事,哄她入睡。妮妮温软的小身子依着我,在温和的小床头灯下静静听着,这场景特别温馨。我虽然没有潘静儿讲得好,但对自己的表现也相当满意。不一会儿,妮妮就进入了梦乡,我轻轻搂着她,心里有丝儿甜蜜,不知不觉,眼皮沉重起来,累了一天的我也不禁沉沉睡去。

第二天悠悠醒来,竟发现妮妮的小手搭在我的乳罩上,乳罩里的袜子团已经被她扯出来了,顿时吓了一跳,还好妮妮仍睡着,想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吧。这太危险了!

我小心地拿开妮妮的手,下了床来到洗手间,面对镜中的自己,现在我的头脸和脖子变得十分协调了,昨晚,整个脖颈都交换了,从外型到肤色,看上去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喉咙,已经没有了突出的喉结,甚至连脖子都变得细长了很多,终于可以不用再穿高领毛衣作掩护了,潘静儿也是如此吧,现在她一定拥有了我凸起的喉结。

为了不使王先生怀疑,我还听从潘静儿的建议,用红墨水倒在卫生巾上放在厕所的垃圾筒内,给王先生造成我来了例假的假象。我不知道潘静儿昨晚是怎么掩饰过去的,但她发微信说,今晚一定得交换胸部,要不然她实在受不了缚胸的难受,更不能躲过小洁的质疑。

我随手删了她发的信息,这是我们约好的,任何信息看过即删,怕万一不小心被另一半看到就不好解释了。

王先生和妮妮还在睡着,我草草梳洗好,也不敢惊扰他们,轻手轻脚来到厨房为父女俩做早餐。

刚煎了两个荷包蛋,王先生就起来了,他穿着松垮的睡衣,漫不经心地拖着大拖鞋,从卧室里出来,走向卫生间。

“老婆,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你怎么在妮妮房里就睡着了呢?”他边走边跟我说。

“是啊,这几天挺累,在妮妮这边给她讲故事就犯困了。”我回答。

“我看你昨天精神挺疲的,累了要好好休息啊,家务先放放吧。”他说。

“嗯。”我回答。

王先生在卫生间洗漱,我继续做早餐。他的动作声音有些大,让我很不自在,可一想,这家伙原本就是个粗人啊,也没什么的。

“妈妈……”儿童房里传来妮妮的叫唤声。

“等一会儿,宝贝!”我对妮妮喊。

“你先去给女儿穿衣吧!”王先生边刷牙边说。

我匆匆在面包机上加热好三片面包,擦了擦手,跑到妮妮房里。

“妈妈,穿衣服!”妮妮向我伸出双手。

我手忙脚乱地在她的衣柜里找了一套连衣裙子,给她穿上。

“我先开动了,待会儿公司有个会议要开。”王先生在餐厅说。

“好,你先吃吧!”我说。

给妮妮穿裙子还真不容易,笨手笨脚的,第一次竟然前后穿反了。妮妮可开心了,拍着手笑我好笨,还叫王先生快来看她的怪模样!害得我很难堪。

“老婆,想不到你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王先生也笑了。

我只有翻白眼的份。

好不容易穿好连衣裙,妮妮坐在小镜子前,要我给她打小辫子,而且一打就是六条。天哪,这哪是我干的活,前几天潘静儿教我的打辫子技巧,也只是粗粗的单支麻花辫,可妮妮一定要打成这样,怎么哄也不行,看样子妮妮也没有我想像中那样听话。

我劝妮妮今天不打小辫子了,可妮妮偏不肯,女孩子执着起来一点也不比男孩好哄。

“你就给女儿打吧,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怎么今天推三阻四的?”王先生已经吃完早餐,穿好西服,准备出门。

“我的公文包呢?”他又问。

“你的公文包来问我?”我有点烦燥,脱口而出。

“怎么了,老婆?平时都不是你替我准备好的吗?我都养成习惯依赖你了。”王先生有些诧异。

“哦,对不起。”我这才记起昨天下午王先生回家后,我把他的公文包放在了鞋柜里,连忙又跑出去拿给他。

“你真的累了,老婆,在家一定要好好休息。”王先生接过包,准备按习惯啵我一下。

“我会的。”我歪着头让开了,王先生有些失望地走了。

送走王先生,我又跑回妮妮身边,继续为她打辫子。弄了好长时间,才马马虎虎打好了六条小辫子,歪歪斜斜的,一点儿也不好看。妮妮在镜子里看了后,竟哇哇哭了起来。弄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看时间,已经快到送幼儿园的时候了。我催妮妮快去吃饭,可她就是不愿意,让我一定要重新打辫子。

这早晨过得真是焦头烂额。我总算尝到苦果了,原来每个孩子在外面都是天使,在家都是小魔鬼,连妮妮也不例外。我甚至有些想念军军了,虽然他顽皮,可少了这么多麻烦。

没办法,我只有向潘静儿求救。

可潘静儿已经替我去上班了,她让我自己想办法。

这时,小洁来敲门了,我一忙,竟忘了每天早上都要带军军一起去幼儿园。小洁见我焦躁的模样,便问怎么回事,我只好问她会不会打小辫子。

“怎么了?静儿,妮妮的发式几天变个新花样,一直都是你的强项,怎么今天搞成这样?”小洁看到妮妮头上不成样子的辫子,不解地问。

“我……我手指得了腱鞘炎,没法活动了。”我只能找这样的借口搪塞。

“哦,我试试吧。”小洁说。

小洁解了我打的辫子,重新为妮妮打小辫。我在一边看着,很难为情,不过我丢的可是潘静儿的脸,希望她以后不会怪我。

虽然不如潘静儿的手艺那样光洁整齐,可小洁打得也是有模有样,妮妮好歹接受了。我想如果我们生的是女儿,小洁的手艺应该不在潘静儿之下吧。我向她表示感谢。小洁把目光停在我的耳环了。

“好漂亮的耳环啊!”她赞叹道,“是你老公送的吧?”

我下意识摸了摸坠子,很不好意思。

“你老公真好,时不时送你礼物,我家那位就不行了。”她叹息说。我从她的眼中看出几丝嫉妒和羡慕,更觉得对不起她。

“我……你先生……对你也挺好的。”我嗫嚅着说。

“好什么呀,他根本不懂女人……不说他了,我要上班去了,军军就拜托你了。”她说。

“好。”我拉过军军的手,说。

目送她离开,我赶紧照顾妮妮吃早餐,问军军要不要来一些,军军大方地坐了一下,吃着我烤的面包,说阿姨家的面包真好吃。

“军军,如果你喜欢,爸爸……哦,阿姨经常给你做好吗?”我说,我发现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特别温柔好听,连我自己都要化了似的。

“你妈做的就不如我妈妈的好吃!”妮妮说。

“妮妮!”我有些生气。

“谢谢阿姨!”军军似乎变得很懂礼貌,大度地道谢。

送走两个孩子后,我回到家,真的有些筋疲力尽,想不到这主妇还真不容易,而且我认为完美的妮妮竟有这么多缺点,让我很后悔以前对军军的看法,我强烈地想要尽快换回身体。可事情还得一步一步来。

尽管换回身体的意愿越来越强烈,但在这几天里,我还得体验潘静儿的生活,演好她的角色。于是,我又开始了她一天的流程。常规的家务之余,还拿那顶假发苦练打女孩小辫子的技能。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接回孩子,以“我”的形象在外示人的潘静儿照例来领军军。她一眼就注意到我的耳环了。

“是他送你的?”她问。

“准确地说,应该是送你的。”我说。

“真漂亮!我挺喜欢的。”她幽幽说道。

“就是太坠了,拉得耳垂不舒服。”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摘掉它?”她笑道。

“我……我……”我竟无以为对,是的,我干嘛不摘掉它?就算装给王先生看,他没在的时候,也可以摘下来。

“好了,这么漂亮的耳环,我也希望你能长戴着,睡觉前摘下来就可以了。”潘静儿笑着说。

她跟我说,昨晚真的好险,小洁差点就摸到了她的胸部,还好被她巧妙转移了注意力。

“你的老婆其实很有女人味,只是被工作和生活消磨了太多。”潘静儿说。

我不解其意。

“而且,她的需求很旺盛呢。”她在我耳边小声说。

“她对你做什么了?”我紧张地问。

“这么多年,你真的不了解她?”

我看着她。

“小洁就是个闷骚型的女人,需要你去点燃。要是我是男人,这样的女人算是捡到宝了。”她说。

“我们换回来后,我会好好待她的。”我说。

“这就好,我们今晚就调换胸部吧,要不难被发现大家都难堪了。”她说。

“好,按计划进行。”

“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潘静儿意味深长地说。

“我……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就好。”

潘静儿摸了摸自己被纱布缠紧的胸部,有些不舍地说:“这两天它们可受苦了,终于可以解放了,你可要好好待它们哦,它们是我的小骄傲,但也是小魔鬼。”

“你只是离开它们几天时间,干嘛这么恋恋不舍的?”这回轮到我笑她了。

潘静儿有些害羞地走了。

晚上,我哄妮妮入睡后,王先生跑过来一定要我睡回卧室,这让我很尴尬,我本想拒绝他,理由当然是万能的“大姨妈”。可在正常的夫妻关系下,任何理由的推脱都是无力的。最后,他答应不摸我,我才勉强同意。

说实话,跟隔壁的男人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一阵阵无以复加地别扭恶心。可再怎么着,硬着头皮也要把这场戏演下去。

好在他果然老实,只是跟我聊天说话,一边看电视,没有碰我。

“亲爱的,你先睡吧,今晚有一场英超球赛,我可能看得比较晚。”他说。

一听球赛,我也来了精神,我是个超级球迷,如果不是这离奇的事情扰了我的心智,恐怕我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赛事。虽然背对着他躺在被窝里,可怎么也睡不着,当电视里传来球赛进行声,我终于按捺不住,坐起了身。

“电视声音太响了吗?”他以为是电视声惊扰了我。

“不,我也想看。”我说。

“你?你不是讨厌足球吗?”

“哦,我现在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太好了!两个人看球比一个人有意思多了!”

很快,激烈紧张的球赛就把我们带入了气氛中,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角色,完全被球场吸引了,我们一起探讨足球场上的一切,令我吃惊的是,他的足球观和喜欢的球队球星跟我几乎完全一致,我们似乎碰到了知音,畅聊到天明。

“老婆,你竟然一直瞒着我,原来你这么懂足球!”他兴奋地拥过我。

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在他的臂弯里了。

“不,我只是太无聊了,随便看的,没真感兴趣。”我急忙把他的手臂从我肩上移开,搪塞道。

“你骗我,你的足球知识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获得的,只有资深球迷才懂这些。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我最大的惊喜,因为我有了一个知音老婆,起码你以后可不能再说我迷足球冷落了你啦!”

“男人喜欢足球是天经地义的。”我尴尬地说。

“老婆,你真是太伟大了!”他说着在我的颊上重重啵了一下,在被窝狭小的空间的,我根本无法躲避。

我看到外面的天光,心想糟了,我们没有同步入睡,调换胸部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老婆,但比起足球来,我更喜欢另外两大球?”他挨了过来。

“什么球?蓝球还是乒乓球?”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的眼里闪着暧昧。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急忙打掉他向我胸部伸来的手。

“都几点了,你不想睡觉了吗?我可困了!”我说,翻身把胸部护住,不理他了。

“好,睡觉!”他讨了个无趣,钻进了被窝。

好险!还好我反应快,要是他摸入胸罩,一切都完了。

王先生入睡很快,不一会儿就打起鼾声。

我得赶紧睡觉,这太危险了!可他的鼾声让我难以入睡,只要找了棉花塞入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入睡。

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最后梦见自己正在和小洁造爱,潘静儿和王先生在一旁看着,一边指指点点。

潘静儿说,小洁的表现很好,可是我不给力,王先生就让潘静儿上去教教我。

这让我觉得很羞辱,跟他们说,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教?王先生说,只有女人才懂男人。潘静儿笑着说,梁先生,我都教了你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怕羞吗?她上前扶着我的腰,用力向前推。

“不,这太怪了!”我叫道,从小洁身上下来。

“我给你做个示范吧!”潘静儿说,取代我的位置爬到小洁身上。

“这怎么可以?你们……你们这是搞同性恋!”我叫道。

潘静儿和小洁赤裸得缠在一起,激情四射,我想上前分开她们。

我的手被王先生拉住了。

“亲爱的,你没看见她们很快乐吗?现在轮到咱们了!”王先生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不!你这个死基佬,给我滚开!”我受了惊吓,拼命推开他,可他越抱越紧,我的胸口像被箍住了,透不过气来。

“不要过来,给我滚开!”我叫道。

我是被王先生摇醒的。

“怎么了,老婆,做噩梦了?”他在我身边问。

“你离我远点!”我喊道,用力推他。

“老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王先生吓得手足无措。

我终于从梦中清醒过来,这才想起我现在还是潘静儿的身份,下意识地护住胸部,生怕露了陷。就在我两臂往胸前一挤的刹那,几乎吓了一跳,因为双臂被中间软软的两团挌住了,胸脯重重的,有种被挤压变形的感觉,睡衣下原本空落落的罩杯已经鼓得紧紧的,多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充实饱满感,塞在罩杯里面的小毛巾也被挤了出来。

“对不起,我做噩梦了!”我对惊魂未定的王先生解释道。

“你这两天好像心绪不宁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王先生搂着我的肩关心地问。

“没什么事,都是大姨妈惹的祸,过几天就好了!”我只有祭出万能借口。

“以前也没这样过啊?”他皱着眉头说。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不想再跟他继续说,把掉出来的小毛巾裹入睡袍,跳下了床。

当我站起身来的时候,胸前顿时传来沉甸甸的重量感,低头看去,睡袍的三角领子下,白皙的肌肤呈山包似的鼓起,夹成一道深深的乳沟,十分诱人。我的心突突直跳,快步向卫生间走去。胸部突然增加的重量和颤颤的肉感让我的身体重心似乎也有了变化,连走路都感到怪怪的。

锁上卫生间的门,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站在洗漱盆的大镜子前,心脏仍然狂跳,镜子里的潘静儿脸色似乎也有些惊惶。我用水冲了冲自己的脸,才让心跳平静下来。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撩起睡袍,露出整个胸部。现在,脖子以下的肤色也变得极其白皙晶莹,咖啡色的绣花前扣文胸那硕大罩杯里,昨天还是平板一块的胸膛,如今已经被一对雪乳填塞得鼓鼓囊囊的,在文胸的束缚承托下,罩杯上方露着的半个乳球更显得丰满膨大,与整个文胸形成了完美的形态,乳房中间则收拢成一道深深的事业线。我相信,如此诱人的胸部足以让任何男人流鼻血,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虽然有着钢圈文胸的承托,胸前沉甸甸的重量仍让我感到呼吸都有点儿异样。我去解文胸扣,虽是前扣,但因为慌张和激动,费了好大劲才解开。扣子一松,罩杯向两边打开,乳房就像被捆住的两只调皮的小白兔,突然松了绑似的,从罩杯里嘭的蹦跳了出来,晃荡了几下,垂在胸前。失去了文胸罩杯的承托,地心引力让乳房突然间又重了很多,呈八字垂荡在胸前,这重量真让人惊讶。我以前从来没想过,爆乳美女们性感的乳房竟然如此沉重,这对男人来说可能是赏心悦目的,但对女人的身体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怪不得潘静儿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此刻,巨乳带来的视觉和体感的双重冲击真让我猝不及防。

我轻轻拿掉文胸,胸部的自然形态终于一览无余地展现在面前。看着自己,我的脸上阵阵发烫。没有了文胸的收拢效应,两只水滴状的大乳呈八字垂在胸前,虽不算十分坚挺,但也没有像许多生过娃的女人那般丝瓜似的下垂,乳肉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动,反而多了几分灵动之美。丰伟的乳峰上一轮紫红色的大乳晕,比起小洁来,足足大了一圈,中间凸起一节小指粗的乳头,像一粒甜熟的紫葡萄似的,娇艳欲滴。

虽然看起来很美,但这只是男人的观感,这乳房只能长在女人身上供男人欣赏,长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就真的太怪了,好像自己得了什么病,它们就像两只小怪物,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如果说前段日子的交换,只是让我觉得自己在假扮潘静儿的话,胸前突然凭空长出的硕大乳房则让我感到慌乱,甚至有些恐惧。

我慢慢抬起手,伸出手指,想触摸一下乳房,可是又有些胆怯。就在犹豫之时,王先生在门外敲门,问我真的没事吗。我缩回手,答了声没事,我在上厕所呢,急忙穿回内衣和睡袍。

我开了门。

“老婆,你怎么怪怪的?脸这么红!”他盯着我问。

“有吗?”我用手捂了捂脸,有些尴尬,脸更红了。

“有。”他说。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做早餐……”我捂着脸逃到了厨房。

在做早餐时,我无意中透过厨房的窗户望出去,竟发现“我”正在楼下走向车子,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步子很轻松的样子,不禁有些感叹。

如果没有发生这荒唐的事情,现在赶着去银行上班的应该是我吧!

“我”走到车边,回头向上望,刚好和我的目光对上。“我”冲我一笑,拍了拍胸部,朝我竖了竖大拇指,上车驶离了小区。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给她结实的男性胸膛不错吗?还是指我拥有她的乳房后样子很OK?

我被这对新拥有的乳房足足困扰了一整天,不管我做什么事情,我的注意力总是不由自主地被胸前高耸的乳峰吸引。它严重影响了我的活动,我终于尝到了大胸女人的烦恼。原来传说都是真的,首先就是视野突然变窄了,当我站立的时候,低头竟有点看不到脚了,甚至连肚皮都看不到,眼底下只有“高山仰止”,送两个小家伙去幼儿园时,我几乎无法适应不稳的身体重心和视野受限,加上还不适应高跟鞋,在下阶梯的时候差点摔倒,开车时也不方便,保险带必须从乳沟穿过,绕得变形;其次是两条肩带勒得我好难受,不得不经常调整一下;最让人苦恼的就是大胸带来的不便,看书、玩IPAD和手机,甚至切菜,都要把手伸得远一些,才不至于遮挡视线,不能像以前这样随心所欲,特别是两臂向内活动时总是这样那样的搁着上臂,时间一长,手臂酸酸的,每隔几分钟就要放松一下。在书柜拿书时,胸部还不小心推倒了一只小花瓶,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更不要说时刻不在的怪怪的赘重感了,穿着文胸时虽不能说压迫胸口,但总是觉得紧绷绷饱胀胀的,挺不自在。

但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它又是极其诱人的,低头便看见两拢白花花的性感大肉团和深深的乳沟,波涛汹涌,无疑是一道百看不厌的绝妙风景线。换作以前,我不可能有如此的眼福可以随时盯着这对尤物欣赏,因为这是无礼之极的。

当我经历了最初的惶恐不安,慢慢接受了潘静儿的乳房后,再面对它们时,阴茎终于毫不意外地怒勃起来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诱惑、渴望和好奇,把手探入了罩杯内。

好温软的手感啊!在一刹那,我浑身颤了颤,这感觉真的好奇妙。我突然之间好像迷失了自己,觉得作为梁先生的我,此时正在摸着隔壁人妻的乳房,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感,又觉得作为潘静儿,被隔壁的“我”亵渎,心中涌起强烈的被侵犯感,而同时,我又觉得自己是在羞耻地自摸。

说实话,揉摸潘静儿的胸比起老婆小洁来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潘静儿的又大又软又滑,一只手根本无法把握,相比之下,喜欢运动的小洁的乳房就显得比较结实,虽小而硬,盈手可握,但弹性更足。

令我不解的是,我的乳房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产生强烈的快感,只是觉得有些敏感和刺激,揉捏得重了,反而不舒服,里面微微发痛。这跟我对大胸女人乳房的猜想完全不同,难道这是因为潘静儿的性冷淡造成的?

但手上的感觉和视觉刺激已经让我的男性器官怒不可竭,算起来,我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解决生理问题了。在全身躁热下,我终于冲破道德的约束,掀起裙子,把手伸入黑色天鹅绒打底裤的裆部,隔着打底裤揉捏自己的老二。

紧绷绷的内裤和黑天鹅绒打底裤压制着我坚挺起来的阴茎,难受得要命,我得把它解放出来。我跑进卧室,脱下打底裤和内裤,就在这时候,无意中看到梳妆镜里的潘静儿,双颊潮红,两眼迷离,特别妩媚动人。

我一下子被迷住了,对我来说,至今还无法把自我形象和潘静儿联系对应起来,当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就觉得在看另一个人,在看那个我既熟悉又陌生,曾经刻意保持着距离和礼貌的隔壁人妻。在我的面前,潘静儿是个气质典雅温润又具有神秘感的女人,那时的我甚至不敢和她多说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面带桃花的表情,如此暧昧,眼神迷离,红唇微启,仿佛挑逗着我,如此真实,似乎和一个无形的我同处一室,看着镜中的美人,我更是按纳不住心中的冲动。

我已经把持不住理智,扑到梳妆镜前,对着镜中的潘静儿狂撸起来。随着手的激烈动作,乳房也跟着剧烈颤动起来,让我的心旌更加迷乱。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兴奋,也许是因为一段时间没有解决过,加上我已经是女声的喘息声的刺激,镜中的潘静儿渐显淫浪的神情,很快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射如注,弄得打底裤、裙子和地板上到处都是浓白的精液。

狂泄过后,我从迷乱的状态中清理过来。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面对镜中的潘静儿,我感到无地自容。我竟对她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真该死,我对不起潘静儿,更对不起小洁。

我怀着内疚的心情,匆忙把弄脏的衣服换洗了,又拖干净地板,才缓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腰很酸疼。我捶着腰,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

刚才只顾着处理“犯罪现场”,没有考虑过大胸带给腰部的压力,想不到大胸除了性感和吸引男人,还真是个累赘。

恢复了体力,我去冲了个澡,当脱掉所有的衣物站在镜子前,我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像个女人了,虽然肩背部、腰腹部和髋臀部还是原来的模样,但因为乳房的衬比,似乎觉得腰小了很多。我收缩了一下腹部,六块腹肌立即凸了出来,这是我一年来锻炼的成果,可再过一晚,连它们都要离我而去,换之的是少妇富含皮下脂肪的柔软腹部。我摸着下腹那道剖腹产伤疤,不禁苦笑。

洗完澡,我并没有穿上文胸,因为我实在太不喜欢胸部被束缚又紧又热的感觉,真空裹着睡袍做家务,但乳房自身的重量和活动时带来的晃荡感让我面红耳赤,它们就像两只活泼调皮的小生命,只要我一走动甚至一抬手,就会轻轻地摇曳抖动,似乎连心也跟着一起抖了。这一切让我既害羞又新鲜。

直到去接两个小家伙时,我才不情愿地穿回胸罩,毕竟对于潘静儿这样的人妻来说,真空上阵是不体面的一件事。我按照潘静儿教我的正确方法穿好胸罩,似乎觉得比早上服贴了很多。出门后,我却很快对胸罩的作用有了改观,虽然束缚着胸部,但却完全固定住了乳房的摇动,减了绝大部分垂荡感,整个乳房被绵软的罩杯包裹托承着,像被一双大手轻托着,挺暖和舒适的。乳房更挺更圆了,深深的诱人乳沟立马呈现,更重要的是心理的安全感,觉得柔软的胸部多了一层保护层,看来女人穿胸罩还是很科学的。

回到家没多久,潘静儿也到了。她出现在门口,穿着敞开的黑西装,里面是洁白的衬衫,打着红色领带,一幅标准的银行职员打扮,我的视线自然落到了他的胸膛上,那儿显得很宽阔厚实。我对这个被别人占用的自己的身体竟产生了一种陌生感,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让我心里很混乱。

“今天是我最轻松的一天。”潘静儿笑着说,“没有了乳房的羁绊,终于可以自由自在活动了。”她还说,我的胸非常有型,她很满意。

我说这是我一年肌肉锻炼的努力,她说在我们还没换回来的日子里,她会继续帮我锻炼,还问了我具体的锻炼计划,当我讲解时,她觉得饶有趣味。我说我们交换回来也就这几天了,不用锻炼也是可以的,肌肉不会因为几天而萎缩,她说这是对对方的负责。作为回报,她要求我每晚替她按摩乳房,并给了我一个女性乳房保养的网址,要我照着做。

“女人的乳房很娇嫩的,需要精心呵护,要不然就会容易下垂或得乳腺病,甚至肿瘤。”她说,“必须每晚都做,其实很简单,洗完澡花个五分钟就OK了。”

“好吧,我会做的。”我只有答应她,其实,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的,现在有了她的许可,我终于可以不用有那么多负罪感了。

“男人需要炼,女人需要养。”她说,“你得改变一下思路。”

她问我拥有她的乳房有什么感受,我说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笑着说她早就料到了,只要不把注意力过度放在胸部,估计我很快就会适应。我说等我适应时,我们可能早就换回来了。

“我现在倒觉得,有这样的体验挺好,可以更深刻地理解另一半了。所以,趁这几天好好体验一下。”她说。

她让我多看一些女人保养的书籍和网站,这样会让我学到很多。她还说,这几天白天在单位与同事接触,晚上和小洁一起重新翻看了我以前的相片,觉得更了解我了,这一切让她感到很新奇。

“我跟你老婆聊得太嗨了,小洁说这两天特别开心,还说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陪她聊过。”潘静儿说。

“她没发现什么吗?”我问。

“有几次差点发现吧,昨晚她要来摸我的下身,差点露馅了。好在我机智地躲开了,不过,我在考虑这几晚怎么过关。你跟我家老王怎么样?”她问。

我想起昨晚跟他看球聊球的场景,不禁脸红了红,把这事跟她说了。她哈哈大笑,说她老公终于找到个知音了,王先生是资深的球迷,但她不是,有时候甚至很厌烦,这对王先生来说是个很大的遗憾,现在这问题终于解决了。

“多跟他聊聊,也许你们会有更多感兴趣的共同话题。”她说。

“今晚我们交换什么呢?”我问。

潘静儿想了一下。

“肚皮吧!这样前面就基本能掩饰过去了。”她说。

潘静儿走后,我又像一个主妇似的,开始忙碌起来,一边做饭,一边还要照看着妮妮。潘静儿说得没错,一忙起来后,我的注意力从大胸移开了,慢慢变得适应,似乎这对大乳不那么沉重和碍事了。

王先生回家后,我又紧张起来,我知道他肯定觉得我的举动很奇怪,因为我哪怕我刻意努力模仿潘静儿,也不可能模仿得维妙维肖,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能给自己及格分。我又烧砸了一盆菜,把茄子给烧焦了,引起了妮妮的抗议,我连忙道歉,好在王先生并没说什么。

安顿好妮妮睡下后,王先生把我拉到床边坐下,跟我说,我变得跟原先很不一样,他没在的几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真的不愿讲,他不勉强,但他要我记着,不管什么事,他永远是我坚强的后盾。

我突然间有点感动,觉得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比实际要高大很多。但我不能告诉他真相,我只能解释,我就是莫名的烦躁,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习惯性地想搂抱我的腰,我躲开了,因为我的腰还是自己的,他只要一抱就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熊腰,比起潘静儿柔软圆润的腰肢来,天差地别。

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等他睡熟后才敢睡觉,这强大的精神压力让我觉得很累。我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他一回到家,我就像进入了一个危险丛生的森林,需要时刻提防。

就跟设定程序一样,我和潘静儿约定的身体交换在这几天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一晚醒来,我有了柔软白皙的腹部,再也看不到我引以为豪的腹肌的痕迹,那条剖宫产伤疤终于回到了它本来待的软沃土地上。第二晚醒来,我有了圆润纤窄的美人肩,第三晚醒来,我拥有了那片如白素绵锦般曼柔的背部,第四晚醒来,我终于有了优美含蓄却富有流动韵味的丰窈腰肢,终于与胸腹部和背部形成了自然完美的曲线。

洗完澡,我站在镜子前为乳房做按摩,这是我遵从潘静儿的吩咐每天必做的功课。说实话,刚开始那会儿,这功课对我来说简直是巨大的考验。按照步骤,我要先为乳房涂抹上丰胸精油,然后顺着乳房的轮廓,两手捂着乳房由外至内打圈按摩,左右各要一百下,接着举起单臂,另一只手从腋窝往乳房反复推拿,据说这样可以消除赘肉,防止附乳产生,再接下来,用食指和中指贴紧胸部夹起乳头,并顺势轻轻向外拉,这个动作让我最有感觉,当我用手指轻夹起娇嫩的乳头时,总是情不自禁打颤,女性的乳头确实比男人要敏感多了,虽然向外拉动时,有点儿疼,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我。乳房经过360度无死角的全方位按摩,有点发热和酸痛,但却很舒服,就像健身运动后的爽利。此时老二总是怒勃而起,没有了道德上的束缚,我的男性本能很容易爆发了,我一边揉捏着乳房,一边打飞机,直到喷射爽到爆。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强壮的阴茎在射精之后,仍然翘着,时不时跳动。髋臀部虽然还没交换,但在柔腰相衬下,似乎也大了很多。我侧过身看了看屁股,屁股仍显露出明显的男性特征,方型硬朗,似乎蕴藏着强大的冲击爆发力。但除此之外,我已经和潘静儿别无二致了。

确切的说,我的身体80%已经成了她,真实的她。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我到底是谁呢,是潘静儿,还是原先的我?而过了今晚,我身体的95%都将成为她了,只剩惟一的男性器官。

这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老婆小洁跟我分手,我苦苦哀求她,但她指着我说,我不是她老公。

我在惊惶中醒来,天还未亮,身边的王先生还在打着呼噜大睡。昨晚,他跟生意伙伴喝酒醉了,他朋友送他到楼下,叫我下来扶他回家。我架着他进电梯,把他扶到床上,第一次跟他如此亲密地接触,他浑身的酒气给了我不太好的感觉。我发短信给潘静儿,说你老公喝醉了。潘静儿说这是常有的事,他做生意很辛苦,在床头柜里有醒酒药,让我给他吃下。

当我喂他药时,他抓住了我的手,说真的很爱我,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对他这么冷淡,是不是他做得不够好。我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怜,竟然没有挣脱手,直到他嘟哝着睡去了。

人真的很容易适应环境,第一夜跟他同睡时,我几乎不能忍受他的呼噜声以及同性之间的别扭,而这几晚下来,我竟在他的呼噜声中睡得很熟。我想隔壁的潘静儿,没有了她老公的呼噜声,也许反而睡不着觉了。

我醒过来后,在黑暗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果然,摸到的是一瓣手感跟以往大相径庭的大屁股——丰厚圆滑,富有肉感的屁股,属于成熟女人的蜜桃臀,比起小洁的还要肥软得多。

我一直醒到天亮,在被窝的黑暗里触摸探索着丰满的胸部、臀部和身体的每一寸,柔滑温热的肌肤让我浮想联翩。

明晚我们就要交换性器官了,从外观上看,我将会成为百分百的潘静儿,只有大脑还是自己的,后天晚上,我们将进行最后的交换,当我醒来时,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回到自己的家成为自己了。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但同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在心里升起,似乎又有点舍不得这身子。

这种奇怪的想法让我很困扰,我一会儿想着小洁和军军,虽然每天都能见面,我也可以抱抱军军,可总觉得离他们已经太久,心中无比思念。一会儿又想着跟潘静儿的关系,换回原身后,我们将怎样面对对方,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一会儿又想着妮妮,在这几天里,我和妮妮的关系更亲密了,虽然妮妮展现了真实的一面,但这几天以母亲的身份陪她玩,陪她睡,为她苦练各种母性本领,我从来没在一个孩子身上倾注这么大的耐心和热情,我更喜欢这丫头了,当她娇气地喊我妈妈时,我竟有些习惯了,会第一时间回应她,一想起回到自身后,我再也不能替她打小辫子,给她讲睡前故事,搂着她的小身体哄她睡,再也听不到她喊我妈妈,我的心揪了起来,我真舍不得她啊,但我有军军,他也同样需要我的爱。最后,我又想到身边的王先生,我想以后我们也许可以做好兄弟,一起看足球聊球星了,甚至还可以探讨一下怎样做好老公,又觉得小洁和王先生其实挺可怜的,身边最亲爱的人换成了别人却一直蒙在鼓里,这感觉就仿佛我和潘静儿在偷情似的。

正当我背对着他胡思乱想时,突然一只大手搭上了我的屁股,我悚然一惊,差点没从床上跳下来。但没等我反应,王先生已经欺了过来,搂住了我的腰。

我想推开他,可他半压在我身上,如果使劲推,把他弄醒了,反而尴尬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强忍着心中无比的别扭,没敢动。

第一次被男人这样亲密地抱着,虽然是只是背部贴着胸膛,但他身上的烟味体味和奇怪的接触让我觉得恶心死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我认识的隔壁男主人。

“我还以为我的老婆换了一个人呢。”王先生在我耳边说。

我吓得要死,原来他已经醒了,难道他知道了真相?我不敢回应,一动不敢动。

接着他说,昨晚半夜醒来时,无意间触摸到我屁股,觉得手感很不一样,有点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点慌张,生怕他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还好他没有提到。

他说早上才明白昨晚肯定是喝醉酒了的错觉,他还说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不是我了,我变成了男人的模样。

“你这梦太荒唐了!”我说。

“那就让我验证一下。”他笑着说。

“不许!”我惊道。

“我这做老公的连老婆的奶子都摸不得了?”不等我推开他,一只粗糙的大手就从上面伸进了我的睡袍领子,准确地插进文胸,兜住了我的巨乳,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

我顿时感到无比羞辱,觉得自己像个恶心的基佬。我虽然对同性恋者没有恶意,但完全接受不了自己成为他们。可是,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乳房传来,特别是当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我的乳头揉动时,我的身体竟然像触电似的一软,推他的手瞬间变得无力。这跟自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让我很慌张,终于还是用力推开了他,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跳下了床。

“真调皮!”他说,我的屁股清脆地挨了他一巴掌。

“一大清早做什么呀?”我恼道,胡乱套上拖鞋,赶紧逃开了。

逃进洗手间,我的心仍在扑扑乱跳。这太危险了,我不能再和他睡一张床了。与此同时,被他揉过的乳房和屁股上挨巴掌的那部分却似乎有着异样的感觉,有点热热酥酥的,仿佛他滚烫的大手仍然贴着。这跟我自己按摩后的感觉又有很大的不同。

他只是揉了几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感觉?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镜子里的我脸红通通的,仿佛很害羞的样子。

当我提着肉乎乎白花花的屁股坐下撒尿时,王先生突然进来了,我连忙拉起睡袍的衣摆遮在前面。

“进来也不说一声。”我说。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以前也没见你这样要求我啊?”他说,一边刷牙一边不时看我,看得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看什么呀,多不自在。”我忍不住说话。

“静儿,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我们打认识开始,还没见过你这种羞羞又带点慌张的可爱模样,太让我喜欢了。”他吐了漱口水,说。

天哪,这是哪回事?我只是讨厌他而已,怎么在他眼里反而成了可爱之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了,但我仿佛又找到当年追你时的感觉,甚至比当年追你时还要心跳!”他说。

“你想多了!”我哭笑不得。我刻意的逃避却被他看作少女的羞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奇怪啊!蠢萌的王先生,省省吧,等过了明晚,你再重新去追你老婆吧。

我一眼看到他只穿一条四角内裤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时,胯前那坨饱满的隆起,不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转过头不愿多看,慌慌张张地拉起短裤系回睡袍,逃离洗手间。

好不容易伺候他吃了早饭去上班,又送了军军和妮妮,我接到了一个叫艾华的女人打来的电话,她说要带我去参加培训活动,马上就到我家来接我,要我做好准备,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对这个来电有点儿莫名其妙,连忙打手机给潘静儿,问她怎么回事。潘静儿说这段时间发生这些事,竟把这个重要的约定给忘了。她说这是杨婉婉那个太太俱乐部组织的活动,最近她们搞了个旗袍会,请了专门的老师来培训旗袍秀,听说还要组团参加市妇联的旗袍大赛呢。艾华是她的好姐妹好闺密,大学同学,从今天起,“我”就要和她参加训练了。

“不会吧?要不我推说身体不舒服,替你请个假?”我说。

“不行啊,这次开课训练很重要,我们姐妹们约定,谁不去的话要罚赞助三万元的。”她说,“你就勉为其难,好人帮到底,替我去一次,哪怕就是听一听,站一站也成。”

“好吧。”我只能答应。

“我的大衣橱里有特地量身定做的新旗袍,你让艾华进来,听听她的意见,她会替你挑选的。”她说。

潘静儿的大衣橱对我来说是个神秘的所在,我一直没有打开过它,自从我替代她到她家以来,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她挂在外边的那几件。当我打开她的衣橱时,不禁惊呆了,满柜子都是琳琅满目的女人服饰啊!而且分门别类,很有条理地摆放,从帽子、衣裙、套装到各式各样的女鞋,井井有条,让我大开眼界。

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啊!我感叹着,比起潘静儿,我家小洁几乎可以称为女汉子。

在大衣橱的最右边,我果然发现了四五套风格各异的新旗袍,旧旗袍竟有十来套。我印象中确实看过潘静儿穿过几件旗袍的,没想到她有这么多。

艾华如约到我楼下了,我打开感应门让她上来。不一会儿,门铃响起,我紧张地开门一看,只见一个颇具古典韵味的小巧女子站在眼前,盘着包子头,尖尖的瓜子脸,唇角微微上扬的樱桃小口,狐目含笑。令我感到狂窘的是,这女人我不但认得,而且非常熟悉。她竟然是我刚工作时曾经追过的同事艾小金,当年追她时可没花了我不少心思,但她就是不答应,半年后她辞职了,我和她就失去了联系,两年后才遇到了小洁。我曾经听小洁说起潘静儿好友艾华的名字,但也没往她那儿想,没想到竟然是她,不知她怎么改名叫艾华了。现在想来,她和潘静儿是大学同学,读的都是金融,怪不得当年会到银行上班。

“艾小金?”我又惊又喜,不禁脱口叫道。

“静儿,你好久没叫过我这名字了?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叫我?”艾华惊问。

我这才发现说漏了嘴,连忙说我想起了大学时候。艾华说这名字老土了,要我以后不要这样叫她。我连忙称是。

我按照潘静儿的吩咐,请艾华帮我选旗袍,艾华果然是行家,一眼就挑中了一件金色圆襟的短袖碎花旗袍,她说我胸大腰细屁股圆,身材又高,穿金色旗袍会显得特别雍容华贵。我心里哪有主意,她说哪件就哪件。其实比起穿那件旗袍更让我脸红心跳的,是艾华。站在她的身边,我心里直打鼓,她大概不会想到,身边这个闺蜜竟是她的曾经的追求者。

艾华长得很是清纯古典,深受男同事欢迎,有一段时间,我的眼前总闪着她的影子,魂牵梦绕的,得了相思病似的,但我又没有信心去追求她,因为她身边围绕的男人太优秀了,我自惭形秽。

直到我遇到小洁,娶妻生子后,她的形象才慢慢从脑海中褪去,但想不到她会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重新闯进我的生活。

我的心一下子被她扰乱了,但她显然没意识到这点,很亲昵地拿旗袍在我身上比划,我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心不禁扑扑直跳。

“怎么了?今天你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有些诧异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紧张。”我掩饰道。

“这段时间你都不出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说。

“有吗?”我的脸上红辣辣的。

“好了好了,看你脸红的,叠好你的旗袍,我们快走吧,别迟到了。”她笑道。

用大包包带上那件金色旗袍和配套的一双金色高跟,我跟着艾华出发了。

她开车带我穿过大半个城市,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我忐忑不安地跟着她走进茶馆,只见眼前一片姹紫嫣红,已经聚了一大堆少妇和熟女,身穿各式各样的旗袍,婀娜多姿,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看样子潘静儿是这里的老熟人,女人们见到我,纷纷跟我亲热地打招呼,还把我介绍给几个新来的姐妹,说我是本市婴童行业翘楚王强先生的夫人。她们一听我是王先生的夫人,都对我刮目相看,然后夸我们是郎才女貌。虽然知道她们是奉承,但原来其貌不扬的王先生的名气竟有这么大,这让我隐隐又生起了莫名的醋意。

更令我难堪的是,这些女人里,我竟然认识多位,有我银行以前同组的女同事,还有我几个哥们的老婆,甚至还有两个我高中的同班女同学。不过现在的她们都有个共同的身份——全职主妇,想不到她们竟有一个共同的圈子,这世界真是小啊。

这是个女人的世界,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这么多华丽的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交流相夫教子的经验和各种女人才有的话题,热闹成团。我站在她们中间,内心格格不入,不禁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特别是熟识的女人跟我说话时,我更觉得自己是个冒牌货,随时都可能被她们看穿,从女人皮囊里揪出本是男性的我。她们问我怎么上周没来,我只能推说自己感冒了。

“静儿,我们去换衣吧!”艾华说。

她带着我来到更衣室,在我面前大方地脱了衣服,准备换上一件青花旗袍。我看到她仅穿着内衣的身体,曲线玲珑,皮肤白皙,下体顿时不听使唤,硬了起来。

“怎么还不换呢?”她边穿旗袍边问。

“哦!”我回过神,尴尬地背过身去,掩饰凸起的下体,脱了外衣放入衣柜。从包里取出那件金色旗袍,学着艾华的样子穿。

旗袍很紧,我又不敢用力,生怕扯裂了真丝,好不容易才穿上,肩都有些酸疼了。把上下身都整服贴了,扣好斜襟和立领的布扣子,浑身上下竟有一种被紧裹的奇妙感受,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丰盈好充实。

这种奇幻的感觉让我的心灵震撼,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些女人那么爱穿旗袍了。

等我回过身时,艾华已经换好了旗袍,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一个清雅古典的旗袍美女冲我微笑,就像一个精致到令人窒息的青花净瓶,清丽脱俗。

还没等我夸她,艾华倒夸了我,她说我天生就是穿旗袍的身骨,简直太美了。她把我推到立地镜前,一个金光灿灿的大美人出现在镜子里,在旗袍的束裹下,显得很是丰韵典雅,身体曲线更是前凸后翘,立体流动,仿佛阳光下起伏的金色波浪,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我屏住了呼吸,只听到心脏在扑扑狂跳,是的,潘静儿穿上这身旗袍真是太艳丽了,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民国女神。

“静儿,真是羡慕你有这样的好身材!”连艾华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当她挽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众女面前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眼睛一亮,连声称赞我太漂亮了,在害羞和紧张之中,我心里竟也有种陶醉的快乐。

坐在化妆台前,女化妆师把我的长发盘在脑后,又替我化了妆,镜中潘静儿的气质顿时变得更加温文尔雅,活脱脱一个端庄秀丽的贵妇人。

我从包包里取出王先生送我的耳坠,在艾华的帮助下挂在耳垂上。因为艾华说,穿旗袍一定要戴耳环。

“这耳坠真漂亮,是你老公送你的吧?”艾华说。

“是的。”我脱口而出。

“你老公对你真好!”她说。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但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满足感。为什么会这样?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困惑。

盘好发,化好妆,礼仪教练就催促我们训练了。我和一众旗袍美女们排成一排,因为我身高最高,所以让我站了中间,左右看去,一排少妇玉立亭亭,春波绚丽,几乎让我把持不住。我努力深呼吸,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才算稳住了自己的心猿意马。

尽管我努力压抑如火般升腾的男性欲望,时间一长,本能仍让我无法克制阴茎的勃起,那大鸟在旗袍下面蠢蠢欲动,一下下顶着紧包平坦小腹的金亮绸布,使我燥动难安。

还好女人们是不会想到我是个“冒牌货”,就算她们看到“不当之处”,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可是站在我对面的女教练就不一样了,她的视线不止一次落在我的下身上,露出狐疑的眼神。

越不想往这里想,注意力就越集中到丁丁上,觉得它像故意捣乱的顽童似的,要撑起旗袍了,再这样下去就露馅了。

“对不起,我先上一下洗手间。”我忙说,装成尿急匆匆逃入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隔间里,阴茎已经撑得旗袍老高。

我掀起旗袍的高钗下摆,从三角内裤边缘掏出火棍似的大鸟,疯狂地撸动起来,极度的紧张和刺激让我不久就一射如注了,喷出大量的精液,全身瘫软,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静儿,你没事吧?”是艾华在外面问。

“没……没事,我马上就好。”我扯下许多卫生纸,擦干净射得到处都是的精液,恢复了一下,才整理好旗袍,凝了凝神,拉开栓走出隔间。

“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艾华等在外边。

“我很好,就是有点内急。”我说。

“你的脸怎么红红的?”她看着我。

“哦,是憋的吧。”我搪塞。

“快走吧,要正式开始了。”她催促说。

这招还真是管用,大鸟终于老实了,我开启了贤者模式,可以暂时安心地回到队伍里。

女教练开始为我们讲解穿旗袍的各种礼仪,然后教了十几种站姿,让我们跟着她做,直到每种站姿都自然熟练。在这么多人面前学做着这些极度女性化的姿式,我感到又羞耻又别扭,真想一逃了之。但理智告诉我,我现在是潘静儿,我必须替她完成这个活动。

随着教练的口令训练,渐渐的,我从刚开始的别扭到自然,从生疏到熟练,几乎跟上了大部分女人的节奏,自然地摆出那些典雅又阴柔的动作,原来融进群体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困难。群体真的会极大地影响个人的意志,这群体训练比起潘静儿在家教我的,还要有效得多了。

接着又进行了走姿练习,教练为我们做了示范,要求我们的走姿能达到轻盈、柔软、贤淑和端庄美。在来回十几轮列队走下来后,又让我们单独示范。这可苦了我了,在群体里还可以滥竽充数,可现在在这么多女人面前示范,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尴尬了。

但事已至此,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当我红着脸按着台步走过场地时,没想到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给了我鼓励,我这辈子都没在众人瞩目中获得过如此热烈的掌声,突然之间很有些感动。

“静儿,你的表现真不错!”艾华拉着我的手夸我。

休息时,艾华拉我和几个女人聊天,开始时,我显得相当拘谨,因为这些女人的话题总围绕着老公和孩子,还有化妆打扮啊,美食家政啊,流行电视剧啊,这些话题我没有丝毫兴趣,甚至颇为尴尬。但渐渐的,我的注意力开始被她们吸引。

不像男人们在一起,除了聊工作,就聊些不搭干的政治新闻,国家大事,要不就吹大牛,或者聊科技和经济、足球,除此之外,就没话题了,就是喝酒。原来太太们在一起聊天要实在得多,也丰富得多,闲言碎语,鸡毛蒜皮,话题多的是,大到国内外社会新闻,小到闲闻轶事,什么房价股票、养生保健、美容美发、明星八卦、服饰装扮、时尚趋势、烹调点心、文学影视、综艺节目、闺密趣事……无所不谈。通常一个话题会像爆炸似的牵出许多别的话题,细碎而漫无目的,就像无轨电车开得没了方向,但女人们仍津津乐道地交流着缤纷多彩的信息和生活体验。但她们最关心自己身边的人和事,老公和孩子是永远的主题。

当几个养女儿的少妇聊起育儿经来,我竟不知不觉被这个话题吸引,也慢慢加入到讨论中。最近几天以母亲的身份跟妮妮的相处,我有太多困惑,她们讲的正是我急需的,竟越来越饶有兴致,满脑子都是如何养育女儿,就像很久以前玩过的《美少女梦工厂》游戏,讨论的是最佳的游戏攻略,我所得颇多,几乎想立即回去在妮妮身上一试了。话匣子打开后,我吃惊地发现自己竟也能像女人们那么会聊了。

“王太太的女儿妮妮培养得可好了,会很多才艺,快传授传授经验。”有人说。

“我吗?”我红着脸说,“我不会的,也没怎么教她。”

“你太谦虚,怕我们学了本领吗?”我的高中女同学葛敏君说,她那么直言直语。

“好了,现在没时间聊了,让王太太以后给我们专门开堂课怎么样?”艾华帮我解了围。

她们的话题又从教子转到相夫,聊起各自的老公,有炫耀自家老公的,也有数落自家老公不是的,还有和公婆妯娌相处的故事。这些虽然我插不了话,但在一边静静听着,竟也开始觉得挺有趣味的。

就这样,人生第一次融入了女人的世界,没有男人在场,她们没有任何顾忌,这些主妇们并不像我原先所认为的那样空虚无聊,而是把生活过得有声有色,丰富充实,富有情调。我似乎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像一扇大门徐徐打开,里面是华丽、温暖和粉色的宫殿,在羞耻、尴尬、新奇和兴奋中度过了一天。

要知道,我平时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和她们聊天挺快乐的,我竟也有点找到闺蜜之间的那种亲密感觉了,甚至有点忘了自己是男人,大鸟也老老实实呆在窝里,不再露头。

从一开始的度时如年,到下半场时间的飞逝,旗袍秀培训就要结束了,意犹未尽的我竟生出一种浓浓的失落感,因为这也许是我一生中惟一的一次,跟女人们聊得这样投机,这样尽兴。

为什么会这样?我深深困惑起来,也许作为男人,我在单位里从来得不到承认,压抑太久。而在这里,我得到的都是鼓励和赞赏,成为众人的焦点,这么容易就交到许多女性朋友,这搁以前是无法想像的。身为美丽的潘静儿,是那样出众,一切似乎都笼罩在光芒中。

但是,这光芒虽眩目,都只是女人的世界,可我为什么会为女人的世界兴奋?我的骨子里是个男人啊!这是不是太变态了?这样想着,今天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怪异和可怕,感觉自己像发了疯似的,兴奋之情也像浇了盆水的火苗般熄灭了。

很快,我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再次成为她们眼中那个不起眼的LOSE男人。

培训结束后换回便装,艾华送我回家。

“今天过得很么样?”艾华问。

“挺好的。”我回答。

“你刚去那会儿,特别生份和拘谨,就像换了个人,后来才慢慢放松下来,我挺担心的,静儿,出什么事了吗?”她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来姨妈了,有点儿心浮。”我急忙祭出万能法宝。

“你别骗我了,你的月事不在这几天,老同学。”

“我……我……”我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不愿说就不说,看把你急的。”艾华笑道,“你跟你先生怎么样了?有突破吗?”

“什么?”

“那事儿啊,能啪了吗?”艾华神秘地问。

“你也知道啊?”我惊道。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是你最好的闺密啊,这事你从不瞒我的。”艾华吃惊地看我。

“哦,还不行。”我忙答。

“你们要努力了,不是我说你,你老公这么爱你,静儿,你要彻底从以前摆脱出来,这样才能给王先生性福。这个对男人来说特别重要。”

“你先生呢?”我对艾华的老公感到好奇,不知是谁这么有福,娶了我心中曾经的女神。

“他超赞的,每次都弄得我特别舒服。”

我没想到女人们之间的私密交流竟这么开放。

“是吗?”

“我爱死他了,其实性爱是双方的事,女人在床上就要放开自己,把老公侍奉好,自己也能享受。”

“你老公一定很帅吧?”

“你是吃迷糊药了吗?我老公你又不是不认识。”

“哦,对,我是迷糊了。”

“跟你老公比起来,我老公年纪更大,但他十分卖力,那方面很强的。”艾华说。

我不敢问下去,这时,我突然看到街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我的上司副行长陈荣,另一个竟然是“我”。他们正从一辆车上下来,走入一家饭店。

“艾华,停车,我有个事。”我说。

“你不是要赶着去接妮妮吗?这里离你家可远了。”艾华说。

“哦,我差点忘了,那继续开吧。”我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幼儿园放学时间了,尽管我很好奇,但妮妮和军军不能没人接,只好忍了。

艾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开车。

艾华送我到楼下,我直接开车去幼儿园接了军军和妮妮。可是脑海中一下子闪着今天穿旗袍混在女人堆里走秀的场景,一下子又闪着“我”和陈荣走入酒店的样子。

妮妮发现了我的魂不守舍,问我怎么了。我忙解释妈妈想事情。

“开车时不要想事情,老师说过,安全第一。”妮妮说。

是啊,车上的两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开小差。

回到家,我安顿好孩子,就去做晚餐,一直到小洁下班,才接回军军。小洁说,她老公今天有应酬,而且是跟行里高层领导,不回来吃饭了,这在以前很少。听得出来,她对“我”的改变很满意。

在做晚餐的时候,因为神思恍惚,我伤到了手指,妮妮见了跑过来,心疼地问我疼不疼,还用小口吸了我一口血,说这样可以消毒。我感到很安慰,其实只是个小伤口,不一会儿就不流血了。

王先生回到家,从妮妮口中得知我受伤了,紧张地到厨房拉着我的手查看,见是小伤,才放下心,心疼地嘱咐我以后做菜小心些。

“没事的,就是一道小口子。”我说。

“小口子也一样,我发过誓,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再受一丁儿伤。”他真诚地看着我说。

虽然知道他是对潘静儿说的,但我的心也有点暖了。

吃完饭,王先生问起今天的事,我就把去旗袍秀培训的事跟他略略说了。王先生说哪天要去看看我的表演,我忙说不要,那里都是女人,没一个男人。王先生说让我在家里穿给他看吧,我说不行。我急忙把话题引到了艾华身上,得知她老公竟是另一个区的银行行长,五十岁了,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强势领导,不禁觉得唏嘘,原来女神们到底都爱权势。

“那你对隔壁的梁先生怎么看?”我突然想问。

“梁先生嘛,我印象不深,但感觉有小暖男潜质,说实话,他不适合创业或职场,适合做居家男人。”

“你怎么这么评价他?!”我有点生气,站起来去照顾妮妮了。

“不是你叫我评价的吗?我说错了吗?”王先生说。

陪着妮妮的时间总是过得快乐和自在,孩子会给我很多惊喜。在温暖的台灯下,我们做了一个手工,做成了几朵漂亮的玫瑰纸花。妮妮可开心了,把花献给我和王先生一人一朵,祝福爸爸妈妈永远相爱,白头偕老。

可是,我的心总被潘静儿牵着,每当楼下有开门的声响,我就探头张望,但潘静儿一直没回来,直到10点,才看到她醉醺醺地回家。

我找了个借口,出门偷偷堵到电梯。

潘静儿走入电梯。

“你想利用我的身体做什么?”我生气地质问。

“你怎么了?”她醉眼朦胧地看我。

“我看到你和陈荣了,现在喝成这样?我可是不会喝酒的。”我说。

“不会喝酒就学嘛,哪有男人在外不喝酒的?怎么交朋友。”刀说。

“我的身体用不着你做主。”我说。

“这么小气,借两天身体怎么了?我把我的身体都给你了,你这段时间对着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这很公平的。”她说。

我脸红了,没法反驳,她说的没错,我对这美艳的身体打手枪,早已亵渎了她。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陈荣他不是好人。”

潘静儿咯咯笑起来。

“我有什么不安全,在他眼里,我就是你,一个男人,他又不是基佬。”潘静儿说,又问我今天的活动怎样。

我说太让人尴尬紧张了,她说真想看到我穿着旗袍走秀的样子,这感觉一定很奇特。

我问她今天怎样,她说我的工作让她找到了成就感,完成得很棒,还在会议上提出了一个新方案,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从她的神色中,我可以看出她对我的工作游刃有余,这让我感到惭愧。所以陈荣带着他跟总行领导汇报,在酒桌上把方案敲定了。

“是吗?”我多少年没做到事情,竟然被她几天就做到了。

潘静儿打了个喷嚏,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可能在单位里传染了感冒,这几天单位里得流感的人挺多。

“放心吧,等你回去,你一定会被人刮目相看的。”她像个男人似的拍拍我的手臂说。

“那今晚我们交换什么?”我问。

“当然是,私处了,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可交换的?”她笑着说。

完成了这一步,从肉体外形上来说,我们不再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了,真正成为彼此,男人梁先生和女人王太太。

电梯停在了我们的楼层。

“快回家吧,别让我先生生疑。”她说,走向自己家开门。

我只好回到家,王先生在玩电脑,根本没注意到我的举动。

我洗了一个长时间的热水澡,在蒸汽氤氲中,抚摸着这丰腴的肉体,抚过温润的脸颊、修长的脖颈、丰满的八字巨乳,抚过平坦柔软的腹部,最终停在了怒勃贲张的阴茎上。这么多天以来,我经历了如此奇妙的变化,从一个硬朗如石的男人变成了温润如玉的女人,今晚,这伴随我三十多年的小弟弟也将暂时离我而去,它曾经住的地方将迎来一个神秘的小妹妹。我无法想像这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而这个答案就在今晚!

这让我很紧张,仿佛马上要进行一个特殊的宗教仪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神不宁地等待着夜变得更加浓密,它就像一个神秘的魔术师,每晚都会为我们变出令人惊奇又战栗的东西。妮妮早已进入梦乡,一天劳累的王先生也传出了鼾声。我轻轻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却久久不能入睡。

我在猜想一墙之隔的潘静儿,此时是什么心情,也许呼呼大睡吧。我想着我的老婆小洁,此时也许依偎在他怀里熟睡,她不知道她真正的老公却在墙的另一面,以她闺蜜的身份与另外一个男人躺在被窝里。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也不知何时,我进入了梦乡,这一夜却睡得特别沉,没有任何的梦境。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仿佛觉得有人在脱我的短裤,然后玩弄我的大鸟。

我悚然惊醒,眼前赫然出现的是王先生那个又圆又秃的头,差点吓得我尖叫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王先生眼中的恐惧却比我更深。

我从床上跳下来,才发现自己的短裤真的被他脱了,但更令我尴尬的是,我的下身还是男人的阳具,它并没有变成女人阴户。

窗外已经鱼肚白了,夜晚已过,可我们并没有发生预计的交换,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时间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

王先生愤怒地蹦过来,掐住了我的喉咙。

“你是什么怪物?我老婆呢?”他逼问我。

我被他掐得窒息,挣扎着要他先放手,好不容易,他才稍稍恢复了理智,松开了手。

“你不是我老婆,快说,你这个死人妖!把我老婆弄哪去了?”他问。

事到如今,一切都不可挽回了。面对王先生的威逼,我只有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可王先生哪里肯信,直到我把打电话潘静儿叫过来对证,他才接受了事实。

没想到隐瞒了这么久,到了最后还是搞砸了。我们只好向彼此的另一半坦白。

当小洁听到真相后,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我们手忙脚乱才把她唤醒。

送走两个小家伙,我们两家人约在潘静儿家的餐厅讨论这件事。我和小洁对面坐着,潘静儿和王先生也对面坐着,桌子上放着那个搞乱一切的人偶木雕。

谁也没开口说话。

这是我一辈子经历的最尴尬的时刻,直到潘静儿开了口,才打破了令人难受的沉默。

“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们。”潘静儿向他们道歉,“本想我们暗中交换回来,就不会造成这样大的困扰。”

“是的,因为我们担心你们接受不了事实,毕竟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我跟着说。

“老婆,你难道不信任我吗?出这种事第一时间要跟我说,我们会一起想办法。”王先生对我说,一下子还转变不过来,说出口了才发现自己的老婆其实是隔壁的男主人,“现在这感觉实在是太怪了!”他尴尬地说。

这种身份的错位让我们每个人都很别扭,但问题还得讨论。最后,我们得出了几个结论,一是人偶一次只能启动两个人的交换,在交换未完成之前,对其他人不起作用,二是我们昨晚交换的停止,有可能是潘静儿得了流行性感冒,有别的病毒基因进入了她的体内。也有可能是妮妮为我吸伤口时,唾液进入我的血液。按照人偶交换的规则,只要有异体基因进入体内,交换就会停止,上次的那个朱琳就是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受孕,才永远停在了女人身。但因为流感病毒或唾液而停止交换,这实在太坑爹了。

可现在我们毫无办法。我和潘静儿都感到很郁闷,也很恐惧,想不到本来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在最后关头卡住了,现在的我们男不男女不女的,我成了一个不折一扣的人妖,而她则成了没有鸡鸡的男人。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看到我们两个这样,王先生和小洁反而来安慰我们了,毕竟这件事情中,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加上我和潘静儿的关系还是单纯的,这让他们很欣慰。可鉴于目前的情况,我们只有以现在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以掩人耳目,然后慢慢想办法。

我终于跟着小洁回到了自己的家,虽然只是离开短短十几天,但我却似乎恍若隔世,看着熟悉的摆设,我禁不住流下了泪。

“怎么了,现在连泪点都变成女人的了?”小洁说。

她说真没想到,这段时间与她同床共枕的竟是潘静儿,而自己的丈夫却变成了人妇,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

我只有向她道歉。

她说不用道歉了,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无所适从。

我们坐在沙发上,她打量着我,看得我不好意思。

“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的老公变成了我的闺蜜。”好久,她才说。

她让我从头到尾说说这段时间的神奇经历,我不得不仔仔细细地重新讲了我跟潘静儿交换以来的点点滴滴,她听得入了神。

“你没有对她的身体做什么吧?我不信你没有冲动。”她抛出疑问。

“说没有那是假话,但我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了,也就是撸过几次。”我红着脸交代。

“看来你还算老实。”她笑道,又问,“你跟王先生呢?”

“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我每晚都等他睡了才上的床。”我连忙否认。

“我猜也没有,想想都恶心死了。”她说。

“你们呢?”我问。

“你还好意思问,这么多天我一直把她当成你,每晚都抱着睡,你知道,女人之间比男人之间的关系亲密多了,这倒也不特别,好在也仅此而已。”她说。

“这就好。”

“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静儿扮你扮得那么逼真,连我都没发觉,她可真厉害。”小洁说。

“是啊,我也挺吃惊的。”

这天,我们夫妻聊了很多,她问我这段时间做女人的感受,我羞涩地说,我更懂女人了,换回来身体之后,我一定会加倍疼老婆你。小洁很开心,说这次交换原来还是有好处的。

听到潘静儿训练我女性化的方法和我替她去参加旗袍秀的经历,小洁笑得捂住了肚子,她说我好活该,不过,我的举手投足间也已经透出些许女人味了,这样的训练效果还真不错,只是换回来之后,不要变娘就行了。

我说这哪会,只要回到原来的身体,立马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汉子。我跟她说我还学会了做菜,她不信,中午的时候,我就做了几道菜,她很惊讶,因为我以前最烦的就是下厨房和做家务了,想不到短短十几天,就完全变了,看来环境还真能改变一个人。

“潘静儿做得好,替我改变你。”她笑着说,“你多学点,我和儿子就有口福了。”

我不知道潘静儿以我的外形怎么跟王先生过的一天,反正到了下午接孩子时,我们又聚在了一起,她似乎很平静,而王先生则有些拘束。

按照我们的商定,接回孩子后,为了不使孩子们感觉奇怪,我们仍然按照现在的身份生活,只是为了避免尴尬,需要分床睡,我睡在客房里。我们决定,先等待交换重新启动,如果不行,两个月后孩子放寒假,就趁机借口两家人一起去泰国旅游,找那个卖给我人偶的巫婆要解决办法。

定下方案后,为了不让外人生疑,我仍然以潘静儿的身份过着主妇的生活,白天收拾家务,接送孩子,晚上陪孩子玩,然后各自上床睡觉,而潘静儿代替我去工作。倒是王先生十分过意不去,一边心疼老婆要出去工作,一边觉得让我一个大男人做这些女人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我说没什么,反正在家也是闲着。挑明了后,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不用再藏着掖着,像做贼偷情似的。

潘静儿和小洁都去上班了,王先生也去了公司,送了两孩子,两家人只剩我一个在家。我打扫了潘静儿的家,又来到自己家,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人做两家活,一天也就很快过去了。但看着干干净净的两个家,心里舒坦多了。小洁回家后更惊讶了,要知道,以前我可是大男人主义,连扫把都懒得拿的。但现在的我,看不得屋子里的杂乱脏,只有干净整洁才舒服,觉得特别畅快。

王先生为了避免尴尬,几乎都在外地出差,这倒省了我很多心事,要不然面对他总觉得怪怪的。潘静儿说,她先生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为别人考虑。我也挺感激王先生的,他曾说我是个暖男,但我觉得,他才是暖男,很照顾别人的心理。

现在的我,几乎把自己的关注点都放在孩子身上了,两个小家伙哪里知道两家大人之间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他们仍然天真的认为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但我跟他们似乎都更亲密了,我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孩子,跟他们在一起时,什么烦恼事都忘光了,心也似乎一天天变得柔软起来。

只是每天当军军离开,跟着潘静儿或小洁回家后,我感到淡淡的失落和寂寞,只能陪着妮妮玩耍,哄了妮妮睡觉后,回到空荡荡的卧室,就更寂寞了。想着潘静儿和小洁就在隔壁,想去找她们聊聊天,可又有点害怕,怕打扰了她们。大多数时间还是她们来找我。

然而,过了一周,事情还没有任何转机,小洁似乎开始不耐烦起来,我明显感到她的焦虑。

这晚,小洁和潘静儿又来找我。

“以后你不如带妮妮来家里吃饭吧。”小洁提议。

“这,好像不太好吧,妮妮会生疑的,而且,她也不喜欢在别人家吃饭。”我犹豫说。

“什么别人家?这么快我就成别人家了?那这里才是你的家喽?”小洁白了我一眼。

“我不是这意思。”我赶紧红着脸辩解说。

“小洁,你先生不是这意思,妮妮确实不喜欢在别家吃饭,就别为难孩子了。”潘静儿打圆场,“而且,他说的对,两家合在一起吃,别人知道了,会感觉很奇怪。”

“我这不是为他好?你先生又不回家,他一个人带妮妮,挺辛苦的。”小洁说。

“以前我也是一个人带妮妮啊,我先生经常出差的。”潘静儿说。

“不来就不来吧,我就是怕时间久了,他真把你家当自个家了,把自己当成你了。”小洁叹气说。

“小洁,这是不可能的事,你要相信我。”我涨红了脸说。

“这不是信不信的事情,连这种荒唐的事都发生了,我还能相信什么呢?”小洁嘟嘴说。

“小洁,你就别为难你先生了,万事都是缘,我们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总觉得,这是老天安排好的。”潘静儿说。

“静儿,你看他现在这样子,越来越像个女人了,你以前也没有这样一说就红脸低头装无辜吧?”小洁生气地说。

“这个,倒真没有,不过,你不觉得这样的我更可爱?”潘静儿笑道。

“他可是我老公哎,要是他回来还是这模样,我铁定离婚。”小洁说。

“小洁,你怎么说这话?”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看看,你看看,她还哭起来了,我以前怎么就从没见过你哭过。”小洁说。

“那是我没在你面前哭。”潘静儿说。

“我们回家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小洁生气地站起来,拉着潘静儿的手离开。

她们出门时,俨然就像一对夫妻。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相处的,但两人似乎相处得很好,谁让她们原本就是闺蜜呢。

她们一走,我觉得自己更孤独了,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又委屈又无助,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啪啪掉了下来。

“妈妈,你怎么了?”妮妮不知何时,从房间里出来了。

“妮妮,你怎么还没睡?”

“我想尿尿。妈妈,是不是军军的爸爸妈妈欺负你了?我不跟他们好了。”妮妮抱住我说。

我心里一阵感动,抱住妮妮泪流不止。

“妮妮,他们没欺负我,是妈妈不好。”我说。

“妈妈,你别哭了,妮妮永远爱妈妈!妮妮永远陪着妈妈,妈妈也要永远陪着妮妮。”妮妮为我擦眼泪。

“嗯,妈妈永远陪着妮妮。”我捧着她的小脸回应,紧紧抱她入怀。

一连几天,小洁都不再理我了。潘静儿劝我别在意,小洁只是暂时接受不了我的变化,她刚开始之所以装着不以为意,是因为本以为马上就可以重新回到各自身份,所以给我安慰,却不想毫无转机,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洁就越不安,而两个月后去泰国寻求方法,不说能不能找到方法,就目前来看,她也等不及了。潘静儿说,小洁其实还是爱我的,生怕我回不去,因此才急了。等变回去后,她自然会重新接受我的,她也会好好劝小洁,让她别这么焦虑。

“可是,我们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我真不想这样持续下去了。”我说。

“我也一样,我现在连上厕所小便都要躲着男同事,生怕他们发现,但时间久了,难免会露马脚。”她说,“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先扮好对方,等待转机。”

在郁闷和阴影的伴随下,不觉又到了周五,艾华跟上周一样接我去参加旗袍秀培训。因为小洁的态度,我不愿再参加这种纯属女性的培训了,甚至把化妆盒都收了起来,不想碰任何女人的东西。

“怎么了?静儿,怎么蓬头垢面无精打彩的?你是不是病了?”艾华一见我,吃惊地问。

“我最近精神不好,不想出去。”

“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这个培训吗?上次做得也很好啊。”艾华不解地问。

“我就是不想去了。”我咬着下唇说。

“那好吧,我也不去了。”艾华说,“我陪你。”

“不,艾华,你去吧,不要在乎我。”我说。

“静儿,你出什么事了?是夫妻感情出问题了吗?”艾华问。

“也许吧。”我只好说。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老公的性格这么好,又这么爱你,就算有些话说错了,你更不要记挂在心上了。”

“我就是心情不好,不怪他。”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小洁。

“这样你就更该找组织了,让我们一起帮你解决问题,就算去散散心,跟姐妹们说说话也好。”艾华拉着我的手说。

小洁不理我后,我确实心情很郁闷,潘静儿又忙着我的工作,早出晚归,也没有时间跟我多聊了,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太多,对双方配偶也不好,会产生误会,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合适。

反而艾华的亲热和劝慰让我觉得很暖心,其实我挺喜欢跟她在一起,因为她是我第一个认真追求过的女孩,让我恍然回到曾经梦寐求之而不得的初恋幻想。

“走吧走吧,别为男人烦心了。静儿,今天除了旗袍秀,还有花艺培训呢,我们请了个花艺大师,一定包你大开眼界,不去太可惜了。”艾华劝我。

“好吧。”在艾华的软磨硬泡下,我终于点了点头。

在艾华的帮助下,重新化了妆打理外形,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到了会所,女人们也三三两两来了,李太太,张太太的互相恭维,有说有笑。比起上一次的激情四涌的窘迫,这次却因为受到了小洁的警告,心情郁郁,看到这些花枝招展的少妇和熟妇,竟然连大鸟也没有多少反应了。

“哟,王太太,你这副耳环真漂亮,是老公送的吧?”我的高中女同学周丽娟说,她嫁了一个局长,做了官太太。想起以前读书时,还是个土里吧唧的老实女生,现在判若两人。如果说交换之神让我和潘静儿交换了身体是个奇迹,周丽娟的变化不也是一个奇迹吗?

“嗯,是老公送的。”我只得点头。

“你老公对你真好,你看,我老公也送了我一串项链,他呀,不太会选。”周丽娟伸着兰花指,摸着自己的高档珍珠项链说。

“你的项链也挺漂亮的,很配你。”我无奈恭维说。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今天还不敢戴出来呢。”她笑嘻嘻地回应。

原来她只是为了让我赞美她的项链,才故意引我注意的。女人的心思真是又无聊又有趣。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适应了女人们的互相恭维和碎言碎语,甚至表里不一。女人的心思千回路转,以前做直男时根本无法理解那些无缘无故的发笑和话中有话的潜台词,现在却也能听懂几分了,慢慢变得放松起来,也甚至找到了以前没有过的趣味。

在这里,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老婆的数落,没有单位里人事的勾心斗角,没有利益冲突和令人头疼的数字,只有风花雪月、美丽情调、争芳斗艳和互相赞美鼓励,充满开心欢笑和其乐融融的氛围,最多也只点缀女人之间常有的一些小酸意,小妒忌,小猜疑,小坏话,却越发添了些小情趣。

我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几乎忘记了小洁的警告,开始慢慢融入了她们的群体。就像以前迷上玩网游,不管小洁多么数落,一打开电脑,她所有的话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当我穿上旗袍,踩着高跟,轻扭着腰肢,在古典音乐的伴奏下款款而行,并做出完美的旗袍淑女造型时;当跟着姐妹们学习插花,并人生第一次做出满意的花艺作品时,当我第一次跟着老师在雪白的宣纸上画出一株兰花时,觉得这真是一种精神享受,似乎灵魂也得到了升华,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和满足。以前的我根本没有机会,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态接触学习这些风花雪月的清雅事情。这种满足感似乎媲美我在游戏中获得一把传说中的宝器或者连续吃了几次鸡的爽快感。

这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一直以为我这辈子跟遥远的风花雪月无感,却不想别有天地,仿佛有种天生的亲近感,不知是潘静儿的身体影响了我的兴趣,还是本就有这样的种子,只是以前身为男人的我没有遇到合适的土壤,发不了芽罢了。

我把花艺容器摆上了梳妆台,浪漫香槟玫瑰、梦幻紫色风铃、黄色向阳花、纯洁白色雏菊组成了造型优雅的花团,散发淡淡的馨香,卧室里顿时充满明艳的色彩。

妮妮在一边也饶有兴趣地欣赏。

“漂亮嘛?”我问她。

“可漂亮了。”她回答,“妈妈好棒!我的房间也要。”

听了妮妮的表扬,我心中像吃了蜜似的,别提多乐了,前几天的阴霾也一扫而光,答应她下次专门替她做一个适合小女孩房间摆放的花艺。

为妮妮做成了一个漂亮的太阳花小花篮,我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它就像一个忘忧谷,可以让我暂时忘记烦恼和忧伤,不再孤独寂寞,在那里,我可以彻底放松,在美和艺术的海洋中沉醉。

“王太太,这是给女儿做的吧?”一个美妇过来问。

她就是杨婉婉,太太俱乐部的发起人。我想起了朱琳的事,看见她,不禁有点儿心慌。

“嗯,给我家妮妮做的。”

“真不错,你很有灵气,一上手就做这么好,这小花篮小姑娘一定欢喜得不得了。”杨婉婉夸我。

“谢谢婉姐。”我喜道。

“我听艾华说,你最近心情不好,以后有闲时,就多来会所坐坐,把这儿当成自己另一个家就好了。”杨婉婉说。

女人的嘴就是守不住,这个艾华这么饶舌。

“嗯,我知道的。”我说。

也许是为了逃避现实,也许冥冥之中有什么吸引我,有了杨婉婉的鼓励和邀约,我开始三天两头往那里跑。在那里,我可以忘掉小洁,忘掉烦恼的事,就像以前沉迷于网游,沉迷在这个女人的忘忧谷中,交许多的女性朋友,肆无忌惮地看她们换衣,听到以前不可能听到的女人间的小秘密,开始学会跟她们叽叽喳喳,从她们那里学得了很多相夫教子的经验,以及有关女人生活的诸多知识,这些知识对我来讲变得越来越饶有兴致,开始的时候,我是抱着多了解女人,将来换回身后可以做一个好老公的心态,但渐渐的,似乎这些话题和才艺都跟自己息息相关了。

我替小洁也精心做了个花艺,用玫瑰为主花,配上百合,点缀扶郎,意喻爱情和百年好合,对这个作品,我觉得特别满意。悄悄摆在我们的床头柜上,还写了张卡片:“老婆,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花,美吗?希望你喜欢,每天都像花儿这么美。”

不料,刚吃了晚饭,小洁敲开了我家的门,手里捧回了这个花艺。

“你做什么?还学起插花了?我看,你是希望自己每天像花儿这么美吧?”小洁生气地把花摔给我,鲜花撞到我高耸的胸脯,纷纷落到地上。

“怎么了?这是?”王先生早不来,晚不来,正好这时出差回家了。

“你问问她自己!”小洁说。

“静儿呢?”

“他又约了客户在外吃饭,你没意见吧?”小洁说。

“有意见也没办法,他现在代替你老公,就要对他负责。”王先生说。

“什么负责,他以前要是有你老婆一半努力,就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子了。”小洁哼了一声。

“老婆,别大声了,当心孩子们听到。”我拉着她的手急忙低声说。

“你还怕孩子们?军军可不希望将来有个娘娘腔爸爸。”小洁甩开我的手,回自己家把门重重关上了。

王先生捡起了散在地上的鲜花和篮子。

跟着王先生回到屋里,妮妮怯怯地看着我们,显然为刚才的事吓着了。

“妮妮,妈妈和阿姨就是小争执,就像你跟军军一样,过一会儿就和好如初了。”王先生对妮妮说,“你自己回屋看绘本去。”

妮妮嗯了一声,听话地回屋去了。

“我也去。”我说。

“梁兄弟,这花这么漂亮,扔了怪可惜的,你能不能重新做好它?”王先生说。

“不了,还是扔了好。”我说。

“我不懂花,但我觉得,花艺这玩意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喜欢花,你老婆反应太激烈了。”

“我不怪她,这事换谁身上都会暴躁。”我说。

“不如你教教我,我也学一学。”他说,把花都放在了茶几上。

“你真的想学?”

“谁说男人不能学花艺?许多顶级的花艺大师都是大老爷们。”他笑道。

“好吧。”我点头,蹲在茶几边,开始整理花枝,然后重新插花。

王先生在一边认真学着,不时温和地问我问题,我也有问必答。

不一会儿,一盆美丽的花艺又呈现在我们眼前。

“可惜了,有几朵花摔烂了。”我失望地把断枝烂花收起来。

“不可惜,很漂亮啊,你很有天赋,以前我老婆插花,只喜欢用一两种素雅的花,从没有你做的这么华丽绚烂。”他端详欣赏着我的作品。

“你老婆是个高雅的女人,哪是我学得来的?我只能算东施效颦。”我说。

“不,其实,我倒挺喜欢这种绚丽的风格。”王先生微笑道,“热情,丰富,接地气,让我想起小时候,我家后面的那片野山坡。”

“是吗?那儿肯定很漂亮吧?”

“太漂亮了,一到春天,那儿就开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生机勃勃。”

“想不到你还挺有诗意的。”

王先生说话很有亲和力,我渐渐也放松下来。

“这个我老婆不懂,她总认为农村太俗太土了,她很不喜欢农村,结婚那次,我们那的婚俗吓着她了,她死活不肯再去,到现在我也没带她回过老家。”他叹气说。

“那你家人呢?”我问。

“我爸去世早,家里只剩我妈和我姐姐,我妈又有残疾,这些年全靠我姐照顾我妈,虽然我每月寄钱回家,可是不能照顾老人,是我的不孝,但我老婆又不愿意把我妈接城里住,我也只能对不起她老人家了。”他有些伤心。

“我知道做儿子的难处,我也是出身农村,虽然后来父母搬到了城郊,但我觉得农村人更实在也更纯朴,讲人情,不像城里人,你看,我们住在隔壁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第一次和你坐着这样聊天。”我也感叹说。

“是啊,如果没发生这件事,说不定再过十年,我们也还是点头之交。”王先生苦笑。

“你老婆这点做得有点过份了,她不愿把婆婆接到城里住也罢,可不能连看都不愿看。”我也为王先生鸣不平。

“其实,我妈特别想她,我娶了个城里大美女,又是个大学生,在村里都成大新闻了,我妈也很有面子。我们村的媳妇节快到了,我也资助了钱,她很希望我能带老婆回去亮亮相。”

“媳妇节?”

“这是我们乡的传统民俗节,在前一天,媳妇们要回娘家过夜,娘家人要备好鸡蛋、油纸扇、五彩丝线给女儿送节。第二天,媳妇把这些带回婆家送给公公婆婆和村人,还会评选好媳妇,美媳妇,举办各类有趣的家政比赛,对媳妇们来说,这是属于她们的节日。”他说。

“哦,这乡俗倒挺有趣的。”我说。

“梁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王先生犹豫了一下,说,“我想请你暂时,暂时代替我老婆,跟我回一次家,参加这个节,让我妈也开心开心。”他说。

我一听,急忙摆手:“这怎么可以?我和你老婆马上就要换回去的,况且,小洁也不会同意的。”

“我们可以不让她们知道,你看,你们这么多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就当我拜托你,如果在此之前你们换回去了,就不提了。如果没换回,我想趁这机会了了我妈的心愿,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有遗憾。”王先生诚恳地看着我。

“好吧,为了老太太,我就勉为其难吧。”我的心一软,说。

“太谢谢你了!”王先生高兴地握我的手。

我尴尬地缩回手。

“不好意思,我太开心了。”王先生道歉。

“没关系,如果我做不好,你不要怪我。”

“不怪,不怪,只要你去,比什么都好。”他说,又皱眉说,“我一直有个小担心,你们现在交换了大部分身体,可那里还是原样,我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前段时间我们也担心,怕激素影响了各自的身体,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现在看来,并没什么影响,我们的荷尔蒙好像只影响到原来的身体,他还是得天天刮胡子,而我也没长出胡子呀。”我苦笑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交换之神也太厉害了,要不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身边,打死我都不相信。”

“现在我只想着,能快些换回自己。小洁已经不耐烦了,我怕长久了,她受不了。我想,你也一样吧,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老婆变成大男人是不?”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一等一的直男,我的老婆怎么能是男人?所以,你也不要怪她,女人的承受力总是弱一些,要给她点时间。”他劝我。

“嗯,我没怪她,我只是觉得太对不起她了。”

“我老婆也在很努力地扮好你,所以你放心,你只要安心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我还是会经常在外,不会让我们难堪的。”他说。

“谢谢你,等换回来后,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我说。

“岂止是好朋友,一定是最好的好兄弟。毕竟,你做过我一段时间的老婆。”他哈哈一笑。

“我,我去把花摆到冰箱上。”我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这花艺有什么喻意吗?”

“这个作品叫做爱之涅磐,中间的玫瑰被百合包围,象征爱情在雪中仍然保持燃烧,四周点缀扶郎,是表达对我的老婆感谢之意。”我指点着花儿解释。

“这喻意太好了,我特别喜欢扶郎,这花名取得好啊,扶郎,扶佐郎君,是贤内助的意思。”他拍手道,“这么漂亮的花艺就不要摆到冰箱上,放到卧室里吧,我喜欢。”他说。

“嗯。”我羞红了脸,听他赞美我的花艺,心里竟也有些美滋滋的,很受用。

我把花艺摆到了床头柜上。卧室里又平添了一份春意。

我看到还插在花泥里的那张卡片,它本是为小洁所编,寄托我对家庭和妻子的一片爱意,却差点折毁零落,想起小洁的种种不理解,不禁很有点伤心和唏嘘。

王先生说得对,我要给她点时间。

我拿出了卡片,轻叹一声,轻轻揉成一个小纸团,扔到垃圾桶里。

“真好看,卧室里有了你的花艺,有氛围多了。”王先生也进来,满意地说。

“你还没吃饭吧?刚才光顾着插花和说话了,忘了你还饿着肚子。”我又刻意避开尴尬。

“还没吃呢,一下飞机就往家里赶了。”

“我给你煮碗面条吧,你等一等啊。”我说。

“谢谢你。”

我来到厨房,系上主妇围裙,手忙脚乱地忙乎起来。

王先生坐在客厅拿着遥控板看电视,不断地换频道,但我知道,他的目光不时落到我身上,我不禁有些害臊脸热。

不一会儿,一碗鸡蛋三鲜面摆上了餐桌,这是我在太太俱乐部刚学来的面条煮法,我坐在餐桌对面,看着王先生大口吃着。

“好吃吗?”我不禁问,心里竟有一种学来的技艺迫切想要得到实际验证的愿望。

“好吃,太好吃了!我老婆也从没做过这么好吃的面条。”他赞不绝口。

“不会吧?”我喜不自胜。

“如果有可能,你可以经常下面给我吃。”他吃完面,说。

话说出来,我们都尴尬了。

“我不是这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意思。我,我去洗碗吧。”我收起他的碗筷,逃到厨房,收拾起家务。

“让你一个大男人做家务,真过意不去,要不,我们请个保姆吧。”他说。

“有保姆就更不自在了,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我说。

整理好厨房和餐厅,又拖了把地,已经挺晚了,我和王老生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说什么,气氛又一起尴尬起来。他提议像以前一样,一家三口去小区里散散步,被我否决了。因为我实在难以以潘静儿的面目出现在左邻右舍面前。

我去陪妮妮看书了,跟妮妮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当我安抚妮妮入睡后,出了公主房,看到王先生在客房铺被子。

“今晚你睡主卧吧,我在这儿睡。”他说。

“这怎么可以?你是这里的主人。”

“可你现在是女人,男人应该照顾女人,再说,虽然你是暂时借用我老婆的身体,但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没在的时候,这个家全靠你打理,你还把妮妮照顾得好好的,我怎么能让你睡客房里?”他说。

在他的坚持下,我再次睡到了主卧。

躺在大床上,盖着暖和松软的被子,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胡思乱想着。我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潘静儿肯定回家了,就再次贴着墙壁偷听。

虽然听不大清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我隐隐听到小洁哭了,潘静儿在安慰她。我的心如刀绞,恨不得穿过墙壁去向她解释这一切,但墙壁把我们实实在在隔开了,我只能在墙的这边心如刀割。

半个小时后,说话声没了。不一会儿,我听到我的鼾声朦胧地传过来,我一直有打鼾的习惯,想不到这也被潘静儿交换过去了。我想“我”一定挺累的,这么快就鼾声大作了。

她们不像我和王先生分房而睡,一直睡在我的主卧里,同床而眠,女人之间容易亲近,不像男人那样经纬分明。

我顺着墙壁滑坐在床上,看到摆放在床头的“爱之涅槃”,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啪落下了。我蜷缩在被子里,抱着丝绸睡衣下那两捧雪白酥隆的大肉团,又摸了摸仅存的还属于自己身体的大鸡巴,在极度迷茫中昏昏入睡。

第二清晨,我在“爱之涅槃”的清香中醒来,起床到客厅,发现王先生已经离开了,他留下一张纸条,说自己又出差去香港谈业务了,往潘静儿的日用信用卡里存了三万元,这是他每月给老婆的生活零花钱,如果我想买什么,就尽情买,不够他再存。

我取出潘静儿的手机一看,短信上果然入账了三万元。其实我早先听潘静儿说起,她先生每月给她的日常生活费是两万元,还把家里的理财全交给她管。想不到他给我多打了一万元。

和妮妮吃完早餐,我按常去接军军一块上学,不料出来的是潘静儿,他正赶着去上班。他说,军军已经由小洁送走了,昨晚他回家,了解了事情经过,他也劝小洁,但小洁还是有点生气,需要再慢慢劝导,要我别着急。

她问我王先生的状况,我就一五一十把昨晚的情形说了,只是把他多给我一万元生活费的事情略过了。

“男人毕竟是男人,能理性对待任何事情。我觉得我先生做得很不错。”她说,“那两万元你随便花,这是我的私房钱。”

“我怎么能花你的钱?”

“傻瓜,这是你替我花的,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我不希望换回来的时候,还给我的是一个邋遢的女人。我现在努力为你创造更好的条件,我要在换回来之前,让你成功当上组长。”她说。

“这能成吗?”我还是不自信。

“我们打个赌,在换回来时,我还给你一个梁组长,而你也要还我一个漂漂亮亮的有品位的女人。”她说。

“可是小洁她特别讨厌我这样。”我担忧地说。

“这个你别担心,小洁的工作我来做。”她说。

尽管潘静儿打了包票,但我仍在郁郁寡欢中度过了一天。下午去接妮妮,竟跟小洁遇上了。

“军军,妈妈来接你。”小洁招呼军军。

“老婆,你这又是何必,我来接军军就行了。”我低声靠近她说。

“以后别叫我老婆了,这么多人也不怕害臊。”小洁白了我一眼,“军军以后由我自己接了,不劳你了。”

陈老师领着军军和妮妮出来。

“哟,军军妈妈,今天怎么自己来接孩子了?”陈老师说。

“我有空就自己来接了,老是麻烦妮妮妈不好意思。”小洁牵走了军军。

“妈妈,你和军军妈吵架还没和好吗?”妮妮问。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我只好说。

“大人的事也会影响到小孩子,今天军军说,他不想和我玩了,因为我妈妈惹哭了他妈妈。”

“军军真这么说?”

我的心如刀绞,怪不得刚才军军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我可是你爸爸啊,军军!

“妈妈,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也不理他们,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妮妮拉着我的手,生气地说。

一连几天,我们两家都不说话了,也没有了往来。我打电话给潘静儿,可她都忙着我的工作,只能安慰我几句,我找小洁,可她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我受不了,这天下午就堵在电梯口等她回家。

小洁带着军军回来了。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我说。

“军军,你先回家看动画片。”小洁打开房门,让军军进去。

“有什么话就讲吧!”她说。

“我想,我们间的事,不要影响到孩子,现在连两个孩子的关系都不好了。”我说。

“你不是一直喜欢妮妮吗?现在如愿以偿了,这不挺好?”小洁说。

“老婆,你听我说,妮妮是妮妮,军军是军军。军军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想让他恨我这个爸爸。”

“你别搞错了,现在在他眼里,你只是妮妮的妈妈,隔壁的阿姨,军军很喜欢现在的爸爸,他不管多忙,晚上回来都会抽时间陪孩子,你以前做过吗?”小洁以嘲笑的口吻说。

“对不起,以前的我是不好。”我惭愧地说,“经历了这件事后,我懂得了很多,我发誓,等换回来之后,我一定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那要等你换回来再看。”她说,“现在,家里的钥匙先还给我吧。”

“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吗?一个邻家女主人,可以随随便便出入别人的家,这合适吗?”小洁说。

“可这是我的家啊!你没有权利要求我交出钥匙。”我也有点生气了,眼圈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你还想同时要两个家吗?王!太!太!”小洁特地加重了语气,“如果你不给也没关系,我换锁好了。”

“老婆……”

“我说过,别叫我老婆,你口口声声说为孩子,如果让孩子听到会有什么后果?”她说,手掌向我一摊。

我的泪终于流了下来,犹豫着,从包里取出我家的那串钥匙,放到她的手掌上,小洁握紧了。

“你都哭花脸了,回去后补补妆,别让你老公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小洁说。

“他去云南出差了。”我随口应道。

“你看,还说自己心没变,我故意一试,你就这么自然应下了。”小洁说,“今后,你好自为之吧。”

“老……小洁,你误会了,我真不是这样……”我急道。

小洁不听我解释,回家把门重重关上了。

妮妮很懂事,她总是以孩子的方式安慰我,她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本能地感到恐惧,我也只好尽自己的所能安慰她。在我最孤独无助时,妮妮给了我不少慰籍,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来离不开这个可爱的女孩了。

白天还好,我可以借做家务把自己弄得忙忙碌碌的,逃避现实,或去会所中寻求姐妹们的安慰,沉浸在各种才艺中,但到了晚上,当妮妮睡下,夜深人静之时,我仍然感到渗入骨髓的寂寞,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惟一打破寂寞的,是王先生每晚的电话。

“妮妮睡下了吗?”

“刚睡下呢。”

“她有念叨我吗?”

“天天念呢,说爸爸怎么老是出差,她很想你呢。”

“我过几天就回家了,你告诉她,爸爸会给她带她最喜欢的礼物。”

“嗯,孩子一定很期待。”

“你在做什么?”

“跟你打电话啊。”

“哈哈,想不到你也会跟我调情。”

“这怎么算调情,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在看杂志呢。”

“你怎么也喜欢上看杂志了?书房里有电脑,配置还可以,你不是喜欢玩网游吗?装几个游戏,无聊时可以玩玩。”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才发现这几天晚上,我一直都在阅读潘静儿留下的各类时尚杂志和女性读物,聊以打发寂寞长夜。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跟你说了,我玩我的游戏去。”

我挂了手机,来到书房,把我经常玩的几款大网游安装了,王先生并不喜欢玩游戏,他说自己根本没时间,电脑里硬盘很空,我可以尽情下载。

我迫不及待地登录自己的帐号,自从住到潘静儿家,我已经没有打开过账号了,本来天天纠心的升级之路也停止了。

可是,当我玩了半个小时候,却觉得这些打打杀杀的游戏变得索然无味,换一个游戏,也是如此,远远不如在太太会所里学的那些才艺有意思。

又坚持了十几分钟,我终于关了游戏,无意中看到桌面上的淘宝图标,就随手点进去。

我好奇地点到购物车,发现还有一大堆商品等着支付。大部分是轻熟风的女装女鞋,化妆和保养品,还有一些家庭生活用品和妮妮的衣服玩具。

有大把的时间,我一个个点开商品细细观看,潘静儿选的女装都很有品味,我越看越喜欢,看着商品展示的模特儿图片,我已经在幻想这些漂亮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是我身上的样子了。

一定美美嗒,如果我穿这身去会所,一定会收获赞美吧!这件也不错,可以收腰。这条提臀阔脚裤很好看呢,是今年最流行的裤型了,可是,我穿上的话,屁股会不会显得太大?这套内衣好性感哦,想不到她会选这套,是穿给自己看吗?王先生看到,又不能啪啪,不是折磨人吗?我可穿不上身,太让人害羞了。删掉吧,不,等等,为什么不买下呢,我可以穿给自己看的呀,可以好好撸一把。哇,这双高跟鞋好别致,就跟灰姑娘的水晶鞋似的,很出挑,我好喜欢。再看看妮妮的衣服吧。

我翻着商品,觉得真是畅快极了,特别是当我点击结算时,就像游戏中以一人之力团灭对方时这样淋漓尽至,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不要考虑自己的经济,毫无压力地购物。

不一会儿,爽快感变成了期待感,我盼望着这些包裹能早日越过万水千山和我团聚。

我就在这样的期待感中,美滋滋睡去。

第二天,我早早送走妮妮,在家坐等包裹,同城的商品很快就到了,我从快递柜抱回包裹,把它们一件件摆在沙发上,心中满怀忐忑和期待,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拿起小剪刀拆开它们。

展开新衣,我又开始期待它们穿上身的感觉,会不会不合身呢?漂不漂亮呢?新的期待马上又取代了原来的期待。也许,这就是女人们都是购物狂的秘密吧?

先穿这件黑色毛呢高腰提臀阔腿裤吧!

我穿上裤子,站到镜子前,左右旋了旋腰身,打量着自己。臀部果然在裤型的衬托下,显得又大又圆,很是饱满性感,而翘臀之下的修长双腿,挺阔有型的大裤脚轻摆,如水中莲叶,煞是好看。上身配上一件驼色紧身羊毛衫,再配上一串挂饰,一个很有精神的气质时尚美女出现在镜中。

有了会所里的训练,现在的我对女装的适应力已经大大加强了,就是再凸现身材的衣服,也基本能做到从容不迫,甚至想穿出去跟街上那些美女们一较高下了。

这天,是我少有的开心日子,我发现自己对漂亮女装的抵抗力变得越来越弱了,穿上新衣服,在镜子前摆出各种造型,细细欣赏自己,成了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我还用手机自拍了一些照片,壮着胆子发到买家秀上,很快收到了店家的打赏和别的买家的点赞,这些鼓励让我很受用。

我最喜欢的还是阔腿裤这身,外面再套一件小风衣,就可以美美地去幼儿园接妮妮了。

车子开在街上,我发现自己对女装变得很敏感,看到街上的美女时,跟以前男人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了,除了欣赏颜值和身材,总会不自觉地把视线落在她的衣服搭配上。如果碰到自己特别中意的衣服,就会想回去后赶紧在电脑上找找同款。

到了幼儿园门口,又和来接军军的小洁遇上了。小洁有意避开我,我也没办法,只好尴尬地远远站着。

陈老师带出了妮妮和军军,我和小洁都迎了上去。

“你们姐妹俩可真好,连裤子都穿同款的呀?!”陈老师打量我们说。

我一看小洁的裤子,脸顿时红了,她竟然跟我穿了同款的阔腿裤,看样子也是新买的。

“是啊,谁让我们是邻居呢。”小洁及时掩饰了尴尬。

在小区电梯里,我们又碰上了。我扶着妮妮的小肩膀,大气也不敢出。

“看你这大屁股翘的,给谁看啊?知不知道害臊?”她扫了一眼我的屁股,嘲讽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把圆鼓鼓的翘臀朝向了电梯角落。俗话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小洁穿起这款裤子,明显落了下风,她的屁股不足以撑起性感的臀部空间,双腿也没这么修长。

“是他给你买的?”我问。

“这不关你的事,你做好自己就行了。”

小洁拉着军军回家了。

把妮妮安顿睡下后,我去冲了个热水澡。用的是女士专用的美白嫩肤牛奶沐浴露,香香的奶香让人心旷神怡。温热的水冲刷着我光滑如玉的身体,说不出的舒服,似乎把一切烦恼都冲走了。

最近,我喜欢上了洗澡,不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地摸遍潘静儿的身体,而是喜欢热水流过身体的感觉,喜欢浴后清爽舒泰和放松,以及那泌人的肌肤芳香。

我已经渐渐适应这柔软肉感的身体了,几乎没有了最初面对潘静儿裸体的刺激和冲动,所有的好与不好也都已习惯,剩下的只是对美体的欣赏和一颗想呵护它的心。

擦干身子,站到镜前,我看到自己湿发披肩,脸上潮红,虽是素颜,但掩不住天生丽质,就如一朵出水芙蓉,干净健康,不禁心生怜爱欢喜。

只是凹凸有致的胴体下方,长着粗大的丁丁,显得如此碍眼。就仿佛一幅浑然天成的牡丹图,落下了一块墨点。

我的心一沉,顿时没了心情,匆匆吹干长发,恢复熟女味的波浪卷,也不穿内衣,系了件睡袍回到卧室。

这时,王先生又来电了。

“怎么了?今天不开心吗?”

“没有,刚洗了澡呢。”

“我老婆的身子都被你看光摸遍了,这不公平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总不能不洗澡吧?”

“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你在电脑上装了游戏了吧?可以用我给你的钱充值哦,这样玩起来爽一点。”

“不用了,游戏没意思,我还是看杂志吧。”我说。

“哦,我看到你在网上传的买家秀了。”

“你怎么知道?”我又羞又窘。

“抱歉,没有告诉你,我们的淘宝是夫妻号,可以共用的,但一般都是我老婆在用,我昨晚想给妮妮选个礼物,无意中看到了。”

“哦。”我的脸红辣辣的,因为买家秀里,虽然我模糊了脸部,却摆出各种很女人的POSE。

“照片上的你很正,没丢我老婆的脸。”他笑道。

“你快别说了,太难为情了。”我急忙说,又想起什么,问,“那,我买的东西你都能看到吗?”

“你是指那套内衣吧?”他直言不讳地说,“这套内衣是我选的。”

“是你选的啊?!”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以为是潘静儿选的,所以就,就拍下了。”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他笑道,“这是我买给我老婆的,你先收在柜子里好了。”

“好吧。”我放下心来。

王先生真是善解人意,跟他聊天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他很健谈,也很幽默,跟我讲了几个出差旅途中的笑话,逗得我哈哈大笑,让我彻底放松下来。我问他这次收获如何,他说又顺利接了几个大单,我祝贺他,心里也很开心,问他为什么不跟潘静儿分享,他说她现在毕竟是我的身分,大晚上的打给别家说这事不好。

“嗯,你真会替别人考虑。”我说。

“这是必须的,这也是我的生意能成功的重要原因。”

“我得好好向你学习,我以前太自私了。”我惭愧地说。

“女人嘛,有点小自私才可爱。”他说。

听他这样说,我的脸顿时烫烫的,竟不知怎样回应他了。

“不好意思,我把你当成她了。”他道歉说。

“没关系。”

“你早点睡吧,晚安。”他用磁性又有男人味的嗓音跟我话晚安。

王先生虽然其貌不扬,但嗓音却是极温厚,特别有亲和力,让人一听就能信任他的那种。如果嗓音也能算颜值,他起码有90分吧。潘静儿曾跟我说,她当初之所以答应嫁给王先生,有一部分也因为被这嗓音吸引。

“晚安。”我也跟他道了晚安。

挂上手机,我有些哭笑不得。他真的把我当成他老婆了吗?不过也难怪他,不管外形和嗓音,我就是潘静儿——他最心爱的老婆。这个弯对一个男人来说,转得实在太大了。

我有些同情王先生,他真是好可怜,虽然凭自己的努力改变了人生,却没有享过齐人之福,还给人家养女儿,现在,连老婆也被男人取代了。要换成是我,早就崩溃了。

只要一换位思考,许多难解的心结也就释怀了,比如小洁对我的态度,虽然我不解她的绝情,但我知道,她在努力以另一种方式激我,深怕我陷入潘静儿的角色不可自拔,潘静儿说的对,她还是爱我的。我相信变回去的时候,我会更爱她。

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想她,想儿子军军。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的身体,回到原来一家三口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啊?

我把前额靠在墙上,潸然泪下。

其实,小洁的担心是对的,自从睡上这个卧榻之后,我一天天沉湎于女人世界,说是逃避现实也好,贪图享乐也好,我已经越走越远。

我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我似乎迷失了自己。

这一切原本以为是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事,最不可逾越的,最本性难移的,但没想到,其实改变起来并不难,而且会很快沉浸在里面,而自己正在习惯和享受这样的生活。这种改变是那样自然,就像涓涓的溪水顺涧而下,虽然溪涧蜿蜒,但几乎没有阻力。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杜甫的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我不知道对女性生活的沉迷和对潘静儿角色的逐渐认同是我的“好雨”,还是“暴风骤雨”,但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被彻底改变了。

我学会了给自己化妆,已经可以熟练地描眉,涂眼影,抹口红了;我习惯了走动时乳房的颤动和大屁股不自觉的扭动,穿着高跟鞋也不再感到有崴脚的危险;我认识了几十种女人服饰和化妆品的品牌,知道它们的特色与风格,对它们开始如数家珍;潘静儿的大衣柜成了我的宝库,我渐渐喜欢上穿衣搭配,搭配首饰,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了;我学会了给妮妮打十几种的辫子,学会了耐心辅导孩子;学会了N多的新菜式,甚至还自学了些钢琴;我掌握了附近各大超市和菜场的供货时间和种类,能买到最新鲜的食材,学会了买菜时精挑细选,还学会了跟女人们家长里短,婆婆妈妈,举手投足也越来越女性化。我习惯了别人叫我静儿或王太太,甚至也习惯了妞妞叫我妈妈,军军叫我阿姨。

我渐渐意识到,跟潘静儿的交换,改变的远不止是肉体,更加深远的变化是灵魂。

这一切,小洁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难怪她认为我是故意“女性化”的,所以那么生气。

我真自私,我知道不该这样,我对不起小洁,更对不起军军,他的爸爸没用,只能每天困在女人的身体里,靠别的男人养着,整天鸡毛蒜皮,风花雪月。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潘静儿的赌约是合理的,她在尽力做好“我”,而我怎么不能做好她呢?这对她不公平。

是的,比起我来,她做得比我好多了,军军从来没有失去父爱,反而更喜欢现在的“我”,潘静儿的育儿经验和耐心让军军进步很快。陈老师说,军军变得比原先乐观开朗多了,各方面才艺都有很大进步。而他的一举一动,和我相应的,变得越来越MAN,没有了刚开始不自觉的“娘娘腔”,甚至比我原先更男人,而且不像演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越来越好的“我”,我内心里竟然有一丝欣慰。

同时,我又有些害怕了,我害怕换回来后,我要再去上班,面对严厉的领导和复杂的同事关系,面对难缠的客户和令人头疼的数字。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当初就后悔选错了专业,所以业绩也一塌糊涂,经常垫底,潘静儿虽扭转了局面,但真换上我,我能胜任组长的工作和压力吗?一想起来,我就打战。我还害怕换回去,我如何面对军军,军军好不容易进步了,我有潘静儿教的这么好吗?

把一切都寄托在潘静儿身上,我真的很自私。

我边想着,边整理今天收到的新衣服,一件件挂入潘静儿的衣柜中。大衣柜就是女人的武器库,百看不厌。当我拿起那盒精美情趣内衣时,脸不禁又红了,心跳加速。

“女人嘛,有点小自私才可爱。”王先生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着盒子封面上惹火的性感女郎,呼吸急促起来,我的身材不比她差,穿上后一定也这么迷人吧?

内衣竟像有魔力似的吸引我。

“这是我买给我老婆的,你先收在柜子里好了。”王先生的话又一次响起。

我像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急忙把内衣盒子塞入衣柜的下厢。

第二天,我不敢再穿那条性感提臀裤了,而是选择了一条淑女风的束腰连衣长裙。送妮妮去幼儿园时,又跟送军军的小洁遇到了,她也没穿那条同款了,换回了旧牛仔裤。女人还真容不得撞衫。

“今天看上去顺眼多了。”小洁主动开口,这让我很开心。

“嗯,我以后不穿那种衣服了好不好?”我柔声说。

“那也没必要,你这么好的身材,不秀出来岂不可惜?”

“你就别嘲笑我了,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

“你没什么不对的,是我不对。送了孩子后,你回家,我有话跟你说。”小洁淡淡地说。

半小时后,我摁响了自家的门铃,小洁开了门。

“进来吧,连自家都不敢进了吗?”见我怯怯的,小洁说。

我在玄关脱了那双水晶高跟鞋。

“鞋子挺漂亮的,哪买的?”小洁问。

“天猫上。”我说,又补了一句,“是她原先就在购物车里的。”

“她喜欢的你就喜欢吗?”小洁反讽说。

我本能地去穿那双大号室内男拖,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一双,可伸出脚,就发现今非昔比,不由尴尬地收回脚。

“穿我的吧。”小洁给了一双粉色女拖。

我穿上女式拖鞋,跟她来到客厅里,虽然离开只有短短一个多月,但家里似乎有点不同了。

“她重新设计修整了,做了些微改,是不是好很多?”小洁问。

“嗯,他真有本事。”我赞道。

“你也长本事了吧?我看你的妆化得越来越精致了。”她盯着我的脸说。

“只是熟能生巧罢了。”我脸上被她说得火辣辣的,害羞地不敢看她。

“你现在这样子,比她以前还女人,我真不敢把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联系在一起。”小洁叹气说。

“老婆,你不生我气了?”我问。

“他说的有道理,事已至此,我生气又有什么用?”小洁白了我一眼。

“是潘静儿劝你的?”

“除了她还有谁呢?她每天劝我,其实你比我更痛苦,身和心的错位会把人逼疯的,还说这样互相伤害,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现在我想开了,我这样逼你也不好,毕竟你是替的她,总不能逼你成为男人婆,这对王先生和妮妮,还有潘静儿都不公平。”她苦笑了一声,“我也不能总这么自私吧。”

“老婆,你能理解我就好了。”我像被脱掉枷锁的囚徒,心里顿时明亮起来。

“我前些天这样子对你,你不生我气吧?”小洁说。

“不生气,我只是伤心。”

“对不起,我只是太在乎你了,看到自己的老公一天天变得越来越女人,急晕了头才故意激你。”

“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你明白就好。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真傻,我这不是把自家老公往绝路上逼吗?”小洁充满歉意地看着我,“王先生就做得很好,他没有硬逼着静儿保持原来的性格,要不把‘你’的形象逼成了娘娘腔,丢的可是我们家的脸。”

“的确,如果潘静儿取代我,却成了一个娘娘腔,不要说你,我也受不了。”我说。

“老公,我不怨你了,毕竟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都是命运开的玩笑。潘静儿代替的你这么努力,我们也不能输给人家对不?你做人家妻子和母亲一天,就要尽一天的责任,就像她所做的一样。但你得答应我,如果有机会换回来,一定要回来,不能真的变成她了,行吗?”小洁看着我说。

“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其实,我朝思暮想都想变回自己呢。”我开心地说,激动地抱紧了她。

“真的?”

“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谁让你发毒誓了?”她掩住了我的嘴。

我感动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像以前那样低头吻她,不料,当触及双唇时,她突然扭过头躲开了。

“怎么了?”我诧异地问。

“对不起,我办不到,我不是百合,我没法对着闺密的脸接吻。”她说,也许怕这句话刺伤了我,又说,“我们留点时间,慢慢适应吧!”

“嗯,我理解。”我黯然说。

我们相坐无话,似乎身体的变化在我们之间划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军军还是交给我接吧,你工作忙,上班下班太累了。”我说。

“不用了,潘静儿给我的建议,让我向单位申请添人,单位给我配了个很得力的小姑娘助理,最近倒是轻松了很多,上下班也自由。”

“哦,她经常给你建议?”

“是啊,没想到她做家庭妇女这么多年,还这么有脑子,以前真是深藏不露,现在我有什么工作上的难题都找她商量,她总能给我很好的意见。”

“是吗?”我不知该感到高兴还是失落。

性格粗放的小洁显然没有察觉到我的微妙心理。

“陈老师说的对,自己孩子,做父母的要上点心,不能总依赖别人。如果我有事,就让你代劳,我也不客套了。”小洁说。

“军军本来就是我儿子,你客套啥?”我有些伤感地说。

“军军不知道爸爸换人了,因为我的态度,他现在很不喜欢你。”

“我不怪你,妮妮也一样,千万别让两个孩子知道。我们和好了,孩子们的态度自然会改变。”

“你这么喜欢妮妮,应该能做好她的妈妈吧?”

“我还在不断学习,养女儿真是一门大学问。”

“看到你现在这么用心对待孩子,我真的有点儿嫉妒了,将来你换回来后,也要这么对军军。”

“这是肯定的,这段时间,我学会了很多,也反思了很多,我相信换回身后,我会成为一个称职的爸爸和合格的丈夫。”我说。

“我信你。”小洁笑了。

随着小洁的笑,最近一直笼罩在我头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但是,尽管我们冰释前嫌,那道无形的墙却仿佛始终横在我们中间,我们变得彼此客气而拘谨,虽然这种客气让我有点不舒服,但总比她不理我强吧。

小洁并没有把钥匙还给我,她说这是一个激励,将来我变回来时,她会亲手把家里的钥匙递到我手上,她期待我回来的这一天。

晚上,王先生又打手机来。

“今天你好像心情不错。”他说。

“有吗?”

“我听得出来,你说话的语调都轻松了很多。”

“你还真善解人意,我今天确实挺高兴的,因为我老婆跟我和好了。”我说。

“是吗?可喜可贺啊!”

“谢谢,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你胡说什么呀?是不是又把我错当成你老婆了?”我恼说。

“我不知道,我在外面久了,特别想老婆,可是,我不知道想的是你,还是变成梁先生的她。”

“你可千万要搞清楚,我是个大男人,只是暂时代替她,以后我还是要变回自己的。”我尴尬地说。

“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我给她打电话,接听的却是男人的声音,你认为我还能讲出情话来吗?”他说。

“确实挺别扭的。”我笑了。

“她让我别给她打电话了,因为白天工作忙,晚上小洁和军军又在身边,不方便接。”

“你还真悲。她这样不对,一边劝我们夫妻,一边却拒绝你。”我说。

“我理解她,她毕竟还是女人,女人做事情有时候是非常矛盾的。她很辛苦,我应该体谅她。”

“她真幸福,有个男人这么宠着她,连成了别家男人也能得到宽慰。”

“女人天生就要被男人宠着,你不会吃醋吧?”他问。

“吃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吃醋呢?我只是……只是……”

羡慕,这两个词从脑海里蹦出来,但我没说出口,我真的有点羡慕潘静儿,这种被人宠爱着的感觉,一定很棒吧。

“只是什么?”

“我……我不说了。”我说,我双脸绯红,竟有些撒娇的语气。

“你肯定吃醋了。”

“你说吃醋就吃醋吧,随你怎么想都可以,我挂掉了。”我像被人戳穿了掩饰,匆匆说。

“不要挂,我只想多听听我老婆的声音。”他说。

我的手指停在了挂机键上,又慢慢移开了,鬼使神差似的,我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你还想说什么?我要睡了。”我说。

“以前出差的时候,我每晚睡前只有听到老婆的声音,才能睡得安稳,平静。”

“是吗?想不到你这么恋你老婆。”

“这不是坏事吧?男人恋女人,天经地义,不丢人,你以前不恋你老婆吗?”

我并不像王先生那样,对小洁如此依恋,有时候在外跟朋友一起时,还神烦小洁打来的电话,好充大男人的面子。王先生的一席话说的我无地自容。

“我爱我老婆,但跟你比起来,我做不到你这样。”我说。

“女人要的是安全感,男人一定要给足女人安全感。”他说。

他从做丈夫的角度聊了许多夫妻相处之道,给我好好上了一课,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不称职,我这个大学生还不如一个初中生对夫妻关系有见识,心里很是惭愧。

怪不得潘静儿会跟他,一切都不是没有原因的。随着对王先生的深入了解,我越来越佩服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了。

煲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粥,终于互道晚安。我钻入被窝关灯睡觉,却翻来复去睡不着,耳畔似乎还响着他纯厚的嗓音,就像宽厚的大哥对弟弟一样敦敦教导。

其实,我从小就想有个这样的大哥,我是家中独苗,成长的过程中时常觉得孤独,那时邻居的小孩大部分都有个哥哥或姐姐,可以受到照顾,有个靠山,常让我羡慕不己。

我承认自己从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工作了后,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怕做错了事,导致业绩平平。结婚后,没事也总喜欢呆在家里,别人以为是我顾家,实际上,我是害怕承担男人的责任。这些小私心连小洁都蒙在鼓里,她一直以为我是个恋家的男人,这也是她看上我的重要原因。

跟勇于担当的王先生一比,我真是愧为人夫。他有本事让能力很强的潘静儿成为在家相夫教女的全职家庭主妇,而我,却心安理得地让小洁出去辛苦工作,成为女汉子,自己回到家,就宅着玩游戏,连儿子也不太管。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成为女汉子,或者女强人,都是被自家男人逼的。”

“一个好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苦。”

“女人天生就要被男人宠着。”

“男人负责坚守底线,赚钱养家,女人负责相夫教子,貌美如花,就是最好的。”

王先生的话萦绕在耳边,一句句扎在我的心里。

他的思想很传统很保守,认为女人就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不需要出去工作,哪怕像潘静儿这样本来可以成为商界女精英的能人,也必须老老实实做他的全职太太,这是他对潘静儿的惟一要求,他觉得这样阴阳各安其位,各司其职,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家庭才会和谐。

第二天放学时刻,去幼儿园接妮妮回家,又跟小洁碰到了。小洁给军军做了工作,孩子的思想总是能很快转变,碰到我又叫阿姨了,

“乖,阿姨抱抱!”我激动地拥军军入怀。

妮妮也和军军和好了,两个孩子别提多开心了,提出要在幼儿园的小乐园里再玩一会儿。我和小洁答应了,就在一边等着。

看着两个孩子青梅竹马的模样,我们也很开心。

“老婆,我们可以给两孩子定下娃娃亲,你瞧他们多般配。”

“这可由不得我们,你只是妮妮的临时妈妈,可没权利定哦。”小洁笑道。

“军军要想娶到妮妮,长大了可不能像我。”我说。

“为什么?难道我们家军军配不上妮妮?”小洁说。

“不是。”我把王先生的观点说给小洁听。

小洁却很反对。

“没想到他的思想这么腐朽,都什么年代了,女人凭什么不能工作,一定要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小洁说。

“你真的这么想?”

“女人跟男人有共同的地位,男人做得到的,女人也可以做到,我手下就有十几号男人,不还是管得他们服服贴贴的?怪不得以前潘静儿总说自己很郁闷,现在她成了你,别提多有干劲了。”她有些激动地说,“不过,女人要被宠这话是对的,但这是在家里。女人的要求其实不高,一句体贴的话,一个关心的眼神就够了。”

“老婆,对不起,以前的我做得太不好了。”

“这不怪你,我有时候也喜欢发牢骚,数落你,是不是打击了你的男人自尊心?”

“没有,没有,我现在巴不得天天听你的牢骚呢。”

“你又会油嘴滑舌了。”小洁微白了我一眼,“我真发起牢骚,恐怕你又要哭鼻子了。”

“这真不能怪我,是这个身体不争气,降低了我的泪点。”我辩解说。

“你别找理由了,为什么潘静儿就一点不像以前的你?不管怎么样,你要守住自己的本心。那个王先生,你少跟聊了,他的话有毒。”

“是,遵命,老婆大人。”

“你小点声,当心别人听到。”小洁攘了我一肘。

在旁人看来,我们就是两个漂亮少妇站在小乐园边,边看管孩子边亲密聊天吧?这是幼儿园里最常见的场景了

临睡前,王先生又打手机来了。我想起小洁的话,犹豫着该不该接他的电话,可他一而再地打过来,我怕吵着妮妮,就接了手机。

“怎么不接我电话了?”他问。"

“我……我上洗手间呢。”我推托说。

“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没有,你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挂了。”我怕再一次心软,就说。

“别,我有重要的事。”

“那你快说吧。”

“后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一件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他问。

“王先生,你又搞错了,这个你应该问你老婆潘静儿。”我哑然失笑。

“我没搞错,后天不是你生日吗?是作为梁先生的生日。”

“后天?你真的搞错了,我的生日不是后天。”我笑道。

“是农历生日。”

我愣了愣,大后天还真是我的农历生日,而一般我们全家只记得公历生日,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的,而且记挂着我的生日。

“我会给我老婆一年过两次生日,一次是公历,一次是农历。”

“我……我不要过什么生日,也不要生日礼物。”我有点慌张地说。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感谢你这么多天为这个家,为妮妮所做的事,没别的意思。”他笑道。

“这是我该做的,你老婆替我做了更多,我真的不需要礼物。”我说。

“如果你不说,我就自己买了。”他说。

“我真的不要。”我仍然坚持着。

“你不是一直喜欢江丹诗顿的名表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去年我们在电梯里有过一次对话。”他说。

我想起了去年的那天,我和王先生在电梯里相遇,当时,我的手腕上戴着江丹诗顿的山寨表。我喜欢手表,更喜欢名表,但是,面对动不动就十多万的名表,也只有望梅止渴的份,只好买只山寨版的过过瘾。

“梁先生喜欢江丹诗顿?”王先生的视线落在我的手表上。

我本能地捂了捂。

“是的,这是我最喜欢的品牌,不光因为它历史悠久,更重要的是透露出的人文品味。”虚荣心让我愣是打肿脸皮充胖子。

“我不懂什么人文品味,不过,我也喜欢它家的表。有机会我们多交流。”他嘴角一笑,走向家门。

我回到了现实。

“梁先生,你既然这么喜欢这表,就不要戴山寨的了,我在香港给你带一只。”

被人突然戳穿,我面红耳赤。

“不,不,这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我急忙说。

“就这样定了,什么都不要多想,晚安。”他不容我分说,挂了手机。

他这是什么意思?哪有强送人礼物的?还不听人分说。我有些恼怒。但是,他的强势作风却让我生出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和被人关心着的小开心。

为什么会这样?我发现自己正被这种男性魅力吸引,这让我又一次恐慌起来,就像身体交换刚刚发生时那样。

但我不敢跟小洁和潘静儿透露自己的小心扉,这比身体交换更难以启齿。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给妮妮梳小辫子,艾华打电话来了。

“静儿,明天晚上在国际饭店,我家老公主持的年度高端金融酒会,我们两口子隆重邀请你们一家出席!”

“我……就不去了,他去香港出差了。”我推说。

“什么呀,你老公不在,你就带妮妮来吧。我老公说了,你家是他的大客户,一定要来的,会上有很多奖品呢。”

“妈妈,我要去,我要去,去年我得了很多奖品呢。”妮妮在一边听到,欢快地跳起来。

“艾华,我真的去不了。”我说。

“哼。”妮妮堵气地不理我了。

“怎么了?你怕你老公不愿意让你去啊?你征得他同意不就行了,要不要我替你打给他?”艾华说。

“不,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打吧。”

不料妮妮早已用固定电话拨了王先生的手机。

“爸爸,艾华阿姨有个晚会,可好玩了,可妈妈不让去。”她向王先生诉苦,我急忙接了过去。

“真不好意思,这种场面我真的去不了。”我说。

我知道金融界的高端酒会,这是比较正式的高端人士聚会,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都穿着晚礼服争奇斗妍,这是个通往上层的绝佳社交平台,以前的我只是耳闻,却从没有资格参加。现在突然让我以潘静儿的身分出现在这种上层人士云集的酒会中,真是让人发怵。

“既然孩子这么想去,你就去吧,打扮得漂亮些。”王先生说。

“可我不知道怎样应付这些社交。”我说。

“你放心,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游刃有余的,而且,男人们会很乐意迁就一个美女的。”他说。

听他夸我,我竟有些欢喜。

“妈妈!”妮妮在一边撒娇。

“可是……”我还是有些犹豫。

“听我的话,安心去吧。我抓紧结束这边的事务,如果能赶上,我们一起去。”他说。

“好吧。”在他果断的决定下,我答应了下来。

送妮妮去幼儿园,妮妮特别开心,一路上唱着歌,而我则有些心事,总是心不在焉的。

以前小洁总埋怨我遇事不果断,不能替她做决定,我承认自己犹犹豫豫的性格很令人生厌,但王先生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总在我无法选择的情况下给我方向和鼓励,让我很放松,也很温暖。这种我所不具备的大男人特质,大气,霸气,而又不失温柔,我很羡慕他能做到这一点,这对女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男性魅力,他使我自惭形秽,却又不禁让我有些“怦然心动”。

虽然小洁警告过我,王先生的话“有毒”,我也认为他的大男人主义在当下女权高涨的时代已经格格不入,如果我还是梁先生,一定会很赞同小洁说的话,义愤填膺地批判王先生,但此刻的我却无法说清“心动”的理由,那种没来由的依赖感和小甜蜜,都让我的心呯呯直跳,两耳发烫,我像一只受惊吓的小鹿似的,惊慌得不知所措。

王先生对我的态度很暧昧,他是真把我当成潘静儿了?不,肯定是我想多了,他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占了她老婆的身体,巴不得我早点变为梁先生。可是,他为什么调查我的生日,还送我最喜欢的名表呢?

我猜不出王先生的心理,越是猜,脑海中就越是出现他的影子。

不!我是直男,王先生也是直男,我们都是有老婆孩子的男人。从小到大,我只喜欢过女孩,对男人毫无感觉。我只是把他当兄长而已,而他也把我当兄弟照顾,他不是说等换回来后,我们会成为好兄弟吗

“怎么了?站在这发呆?”我背后传来小洁的问话,吓了我一跳,她也来送军军。

“哦,我只是……在看孩子们的画作。”我掩饰说,幸好面前是班级的作品墙。

“军军的在哪儿?”小洁问,在墙上寻找。

“在这儿呢。”我发现了军军的画,他的画跟妮妮的排在一起。

画上是一个穿着超人装的男人高举着一个作展翅状的小孩,好像飞翔的模样。虽然稚气变形,但充满童趣。

“这是画的你呢。”小洁笑道。

“是吗?看来我在他心中是超人了。”我自豪地说。

“去,看把你得意的,我就泼盆冷水吧。”小洁笑道,“这画上的是你,也不是你。”

“什么意思?”

“这是静儿这几天跟儿子玩的游戏——模拟开飞机。她高举起儿子,让他像鸟儿一样飞,儿子最喜欢这游戏了。

“是吗?”我失落地说。

“你看妮妮的画,应该画的是现在的你吧?”

妮妮的画上,是母亲陪着小女孩在灯下安静地读书,很是温馨。

“我不知道。”我说,心里却很感动,因为画上的母亲,身上穿的衣服正是我买的新衣花色。

“你变了很多,不再玩电脑游戏了吧?”

“天天晚上忙着照顾妮妮和家政,哪有时间玩呢?”我说。

“你知道吗?最近她迷上了健身,天天往健身房跑,她说要把你的身体练得棒棒的。”她说。

“她没跟我说过啊。”我有些恼,“她应该跟我说一下,这是我的身体!”

“我倒不反对,你平时不喜欢运动,都长肥膘了,现在有人代你练,到时换回来,就是一个壮男,岂不美哉?”小洁说。

“是你美哉吧?”我白了她一眼。

“你翻起白眼来还真可爱,来,再翻一次吧!”她笑道。

“去,不理你了!”我轻捶了她一拳。

“你敢打我,别看你长得高,可没多少力气,这我知道的,我可不怕你。”小洁扭了我一下手臂。

“别闹别闹,这儿是幼儿园,当心让人看见。”我低声说,“怎么你还不上班去?要迟到了。”

“我刚刚出色完成了展会工作,公司给我放假三天的福利。”小洁轻松地伸了个懒腰,“你猜猜,明天是什么大日子?”

我心里很高兴,原来小洁也记得我的农历生日,但是,当我正想说时,小洁却开口了。

“他受邀参加金融界的年度高端酒会了!你以前不是说过,这是一个上升的极佳通道,参加的人非富即贵,可惜轮不到你。”小洁高兴地说。

“是吗?”听到小洁说出这答案,我心里顿感双重失落。

“我们一家都得到邀请了,这么重要的酒会,我应该趁这两天好好打扮打扮,不能丢了老公的脸。”小洁兴奋地说,见我没反应,就问,“怎么了?你不开心吗?这是你以前梦寐以求的,现在只是她代你去而已,以后你的基础就扎实了。”

“没有,其实,我们一家……我是指王先生一家也得到了邀请。”

“真的?那你去不去?”

“我本不想去的,那里肯定有我很多老熟人,我以潘静儿的身分抛头露面,太让人难为情了,可妮妮一定要去,我没办法。”我把赴会的理由全推给了妮妮,而不敢说我是听从了王先生的意见。

“嗯,我明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以别人老婆身份去应酬,也真难为你了。不过,我听静儿说,你在太太会所里现在是如鱼得水,不亦乐乎。”她笑道。

“这不一样,那里很自由,没什么压力。”我红着脸说。“什么时候也带我去一下吧。”

“好啊,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我说。

“其实,你去这个酒会,我也挺开心的,说实话,这种高端酒会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心里也没底,我们结个伴,就有个照应。”小洁说。

“嗯,有你陪着我,我就不发慌了。”我点头。

“我以前不太会化妆打扮自己,我在这方面挺笨的,静儿老说我,她说还不如你学得快。”小洁说,“也是,现在你比我更有女人味。”

我不知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这都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身体。”我找了个理由。

“的确,这尤物般的身体还真让人嫉妒。”小洁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嘟嘴说。

“女人也喜欢美丽的女人,对美的欣赏是共通的。”小洁说,“对了,她给我介绍了一个私人美容专家,说让我去做全套美容,我正想今天去呢,不如你陪我吧。”小洁说。

“我?”

“傻瓜,你可是那的老客户了。”小洁说。

“好吧,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

“你又把球踢给我了,还是改不了。要是你还是我男人,我就又该发脾气了,现在,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就算了。”她叹了一口气说。

我们回到家,依小洁所言,我果然在潘静儿的时尚小皮夹里找到了那张美容VIP卡,依着地址开车找过去。

小洁坐在副驾驶室,看着我开潘静儿的那辆宝马车。

“这辆车比起你原来这辆,好开多了吧?”她问。

“是啊,我挺喜欢这车子的。”我随口回答。

“嗯,别人家的车子,你却很娴熟了。”她有点伤感。

听着小洁的一语双关,我心里也挺难过,不知怎么回答,一路上无话。

小美容院并不大,坐落在一个花园式的小区门口,但小洁说,潘静儿强烈推荐这家,因为女老板对皮肤护理有非常独特的见解,而且效果很出众。女老板叫恬恬,以前是化妆品专柜小姐,也是个三岁孩子的妈妈,后来老公做IT创业发达了,就给她开了这家美容店。

开门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美丽少妇,盘着乌黑的长发打了个丸子头,介于鹅蛋脸和锥子脸之间的清秀脸庞,微熟的气质。但我几乎立即被她完美无瑕的皮肤吸引,白里透红的瓷娃娃似的肌肤,像可以随时捏出水来,看不出一丝皱纹,光洁如新剥的水嫩蛋白。我从没想过,一个三十岁女人的皮肤竟这般娇好,就算皮肤在同龄人中算是上乘的潘静儿——现在的我,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王太太,好久没见你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恬恬热情地把我们让进屋里,看样子,我们是老熟人了。

“这位是?”她看到小洁。

“哦,这是我的邻居小洁,我带她来一起做护理。”我说。

“欢迎欢迎。”恬恬让另一个美容师小美给我们倒了茶水。

小美替我卸妆,恬恬则给小洁做了肤质测试。

她说小洁过于辛劳,肤质已经开始老化,再下去就开始长斑斑了。我看到小洁的眼角已经出现细细的鱼尾纹,心中不禁很是内疚。

“皮肤是活的生命,它会自己呼吸和思想,所以,你一定要把它当成自己最爱的爱人看待,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但也是独立的,如果你对它不好,它就会像花儿一样枯萎。”恬恬说。

“有道理。”小洁连连点头。

“女人要对自己好一些,别太操劳了,否则岁月不饶人,等熬成了黄脸婆,许多男人是不会念着你以前的好的。”恬恬说。

“那我现在怎么办?”小

文件内容超过上限。请下载txt文件获取完整版。

Share on Share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