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自搜书吧：www.soushu2024.com 备用地址：www.soushu2025.com 第1章 2013年8月19日，华国苏省南陵市莲湖区。 即便是盛夏的尾巴，天气还是闷热潮湿。 晚高峰的点，南陵的天空微昏，空气在炙热的浪潮下变得粘滞。 不知疲惫的蝉嘶鸣在城市绿化的高大的樟树上，混合着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更是让人行道上的路人愈发心情不悦。 然而，即便他们情绪再怎么烦躁，当无意间撇过那个迤逦清绝、如雪如玉的身影时，眼神都会下意识地停留。 一道道充满欲望与赞叹、嫉妒与赞赏的目光无意中落在某个风姿绰约的背影上。 秦芷馨柔荑环抱着一个灰色帆布袋，在树荫之下快步走着，一双丰满的巨兔调皮不安地抖动着。 她很容易流汗，一出汗就更显得娉婷袅袅、万种风情，宽松的纯棉T恤和亚麻卫裤被她穿出了紧身衣的诱惑感。 宽松廉价的衣服在她身上有种犹抱琵琶的欲拒还迎的风情，饱满的S型曲线展示得惹火非常，某处的正在跳动的不安似乎随时都能冲破阻碍一般，释放出冲动的引诱力，着实勾人至极。 那如同汉白玉般明亮光顺的冰肌，在树荫下被斑驳发黄的夕阳映照下，显得晶莹的得近乎虚幻。 少女敏锐的直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注视她的视线和欲望，让她反胃的如同胶水一般黏附着。 明明之前还没这么夸张，但今年开始她的身材就如同被吹了气的气球一般飞速发育着，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情书和被偷拍。 【他妈的初中的臭小鬼毛都没长齐，也配开大车？】 秦芷馨暗狠狠的想着，顺带还对初中还没怎么发育的小屁孩表示鄙夷。完全忽视了她才刚刚初中毕业的事实。 感受到那些视线，她情不自禁加快脚步，紧绷的臀部将一对丰腴饱满的肉桃和近乎完美的玉腿的曲线尽情的展现着。 与一般的小女生不同，秦芷馨有着部分男性的记忆，她对于生活中的一些怪异变化已经逐渐适应了。 然而她仍无法抑制内心对害她（他）转世重生的罪魁祸首咒骂。没错，秦芷馨，确切地说是这一世的秦芷馨，是一个转世重生并穿越到异时空的人。 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上一世的记忆她还是个男人，家世殷实，出落得高大威武，仪表堂堂，相貌英俊倜傥。名校毕业后，步入官场，靠着极强的能力短短十多年青云直上，不出十年就官至正部。 感情方面也是一帆风顺，外面的十多个红颜知己不谈，自己与某个宦官家的千金是青梅竹马，从青涩少年时的两小无猜再到成年后举案齐眉，甜美的平平顺顺没有波折。 婚后不久，爱妻还给他诞下一个极其聪明早慧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展现出对医学的浓厚兴趣和天赋，十岁时便进入中科大的少年班，这使更使得他面上有光。 每当晚上巫山云雨后，他的娇妻依偎在他怀里，他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在他儿子的十二岁生日宴上，自己的心腹下属揣摩自己的心意，挤眉弄眼的给他送了一副隋朝的仕女踏青图，满满骚气地说是要培养小公子的情操。 他一直以文人玩士自居，依稀能感觉这古画下面应该是裱了什么，便将其收下放在一堆礼物当中。 晚宴结束后回到家折腾了一番，看到妻儿已经睡着了，便将那仕女图取出，平铺在自己书房的地板上，仔细研究起古画的装裱来。 他还真发现了玄机。 当他用信封刀轻轻的切开时，只感觉突然眼前一黑。 秦芷馨银牙微咬，但表面依旧维持着一副清冷恬淡的模样。 一想到上一世自己是多么风光得意，而现在却被这个系统强迫过平凡的生活，心中的愤懑和窒息感越发沉重。 自己直到四岁多才慢慢记起上一世的记忆，那时候自己还一片壮志，心想着完完全全可以靠着上辈子积累的经验，在这一世即便是女儿身也能不让须眉。 结果那个害自己穿越过来的鬼东西却阴魂不散，说什么自己八字全阴、命格华盖，若执意早早走向台前必会家破人亡。 而祂和自己合二为一，系统为了祂的安全考虑，硬是靠着系统惩罚掐灭了自己的趁着互联网风头大捞一笔的冲动，弄的她只能在网上发发牢骚吹吹牛。 但也正因如此，她在各种带着某种颜色的资源群里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和他们一起开了个盗版资源站，平时靠着流量和广告钱赚点微薄的零花。 当然，这些赛博畜生对秦芷馨的身份一无所知。 他们私下里都认为秦芷馨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卢瑟，毕竟她连高配电脑都买不起，群里就没比她穷的。 她那股子怨天尤人的酸气和各种离谱的骚话已经成了她的标配，几乎是个会上网发牢骚的孔乙己。 秦芷馨除了说过自己在南陵外，也从来没有给他们透露过自己的一丝一毫的信息，平时更多的是在一个十几人的小群里吹吹水。 她也靠着多出来的男性记忆和高层次的岗位的极其独到的见解，经常让群里的老哥刮目相看，已经不止一次有人说要来南陵陪伴她这个空巢老人喝酒了。 可更多的还是被她的骚话气到说要来拔她这老不死的氧气管的。 后面群里也有反制措施了，一旦有人被她的骚话和阴阳怪气给气急了，就会提到她的贫穷、失败之类的直球人身攻击，这些如同踩到她的尾巴一般，能让她跳脚。 群里的赛博畜生看到反制措施有效后，也是各种孜孜不倦的给她身份填充，各种充满宅宅恶臭的嘲讽经常能让她气到手抖。 想到这，这位清冷的绝色丽人心中愈发苦涩起来，各种阴暗的念头如同被施过肥的杂草一般，几乎将她的脑海沾满。 两世身份的巨大的社会落差，上辈子春风得意，别人鞍前马后；现在小日子紧紧巴巴，马上还要高中开学，一回家又会被她妈妈唐鱼鱼的各种邻居家的孩子对比，即便她的成绩已经相对非常优秀了。 第2章 心头的苦涩几乎全汇聚到喉头，秦芷馨脑海里再次花式臭骂着系统。 【傻子，别吵。】 听到心中跳出的机械提示音后，秦芷馨依旧满不在乎，之前十多年里她已经发现了系统，最大的作用就是逼着自己当缩头乌龟，而网上只要自己不赚大钱，随便自己浪。 系统最开始还只是对骂，到后面是巧立名目罚走她攒的零花钱，到现在她经常能在网上赚一些小钱后，系统只留正常的生活费，但祂也不会花掉，自己要买什么得向祂打报告，祂查看时间线后才会准许。 而自己刚刚到15岁便出落得如此珠圆玉润，秦芷馨估摸着极有可能是系统的原因。 相貌过于靡艳清绝，这让她也有些疲于应对狂锋浪蝶的死缠滥打。 但即便上辈子见多识广，秦芷馨也没见过哪个有她漂亮诱惑的。上辈子这么多红颜知己，都堪称绝色，但和自己现在一比就显得普通了。 秦芷馨和门卫大爷打了声招呼，大爷有点老眼昏花，估计没听到。 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她这个世界住的小区。一个建于1999年的小区，名字颇有时代特色，叫幸福花园。 小区并不破旧。十一栋楼，每栋12层，一层三家住户，楼下有花园凉亭和一些健身器材，保养维护还算得当，现在依然不显得落魄。 这个小区大多住的是旁边南陵市第六医院的职工，曾经作为南陵市第六人民医院的员工福利免费赠给职工。那时秦芷馨在这个世界的父亲作为引进人才入职眼科，院长直接将一套房赠给他，而他也这套房中迎娶了自己的母亲唐鱼鱼。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秦芷馨一出生，她的父亲便失踪了，明明不久前他还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着。 家中顶梁柱突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院长看唐鱼鱼丢了魂一般的样子，也是可怜，不仅没收回房子，还帮忙给唐鱼鱼筹了些钱让她开了家夜宵店。 这样下来孤女寡母二人的日子还算过的有滋有味。 到后面，秦芷馨慢慢记起上辈子记忆后也是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自己上辈子的儿子这么早慧，为什么对医学会有那么高天赋。 别上辈子的儿子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爹吧？ 秦芷馨想到这愈发气的牙痒，继续在心中咒骂着系统，早知道就该把那小畜生弄进套子里。 走进小区E栋的电梯，柔嫩的纤纤玉指刚想点在电梯数字9按钮上，旁边一双粗糙的大手便提前帮忙摁上了。 秦芷馨微低臻首，雪面清冷，将右手抽回保持着双手交叉抱住帆布包的姿势，将身子略往一边侧去，以一个较小的角度，并非直面着电梯里的健壮青年，一副似羞非怯的模样让青年这看的心神荡漾。 他一脸傻笑的看着她，这是住在自家楼上的某户人家的，把自己大几岁，但自己不清楚他上没上大学。秦芷馨根本看不上这个蠢物，懒得搭理。 【是个在工地打灰的料。】 秦芷馨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青年粗壮的胳膊，心中酸酸地诽腹着。 【至少能打十个你。】 【闭嘴！】 秦芷馨之前也想过锻炼的，不说变成金刚芭比吧，至少不能做个似弱柳扶风的林黛玉。 系统先是讥讽，等自己练了一个多月后稍微有一点结果时，祂一上来就又给她安了个新手大礼包。 天可见怜，那时候她已经和系统对骂了快八年，这还新手呢？ 【柔若无骨：身体柔韧，既可以做出常人所不可思议的动作，柔软的好似无骨————玲珑莲足（潜能觉醒）：刻玉缠香，裁云镂月，正是新荷脱瓣月生牙，尖度纤柔满面花。宛转玲珑，曲线优美，细嫩可人，雪白如玉，掌心轻捧，柔若无骨，分如春笋新月，合如并蒂玉莲，平日里行走时也会莲步姗姗，弱不胜羞，如倚风垂柳，娇欲人扶。】 系统的恶意几乎溢出灵魂。 祂还言之凿凿的说，全阴不可混阳之类的封建迷信的鬼话。 为了躲避八字全阴的命中灾劫，系统可是不停的给她加上新的词条，这可苦了她。 她现在这模样完完全全是个祸水了，但系统却表示这是对她的保护。 这些年祂可是给她加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 【冰肌玉体：肌肤色泽如美玉，莹润中带着剔透的质感，仿佛明珠生晕而有光；肤色皎白如冰雪，没有半分瑕疵；肤质滑腻如绸缎——————1.朝霞映雪（潜能觉醒）：极品皮肤属性，兼具洁白温润剔透、有如釉瓷般的质感、豆腐般的弹嫩、丝绸般的光滑，易出汗，汗液气味馥郁浓烈，有极强的暗示效果，皮肤极易留下欢爱痕迹，为保护宿主，先将宿主恢复度提到最高值；2.体沁花蜜（潜能觉醒）：拥有极易出水的体质，冰肌沁出的汗水也是极多，同样也是馥郁芬芳，色如清泉；3.沁兰竞体（潜能觉醒）：极品体香属性，馥郁浓烈，勾人心脾，大大加强对异性的暗示效果】 ……………… 还包括全套的充满早期X文男凝特色的宝器。 每次秦芷馨一打开系统界面就看到满屏的让人面红耳赤的特质，心中也是忍不住暗骂系统不正经。 电梯到了9楼后秦芷馨径直离开了，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青年还一脸痴情的傻样盯着她的后背，电梯里还能闻到少女残留的体香，她一出汗身上的馥郁清幽的香气更加勾人。 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电梯门自动关上。 准备进门，深吸一口气，秦芷馨摆出来一副狗腿子特有的讨好的谄媚的笑容，大声说道，“妈，做的啥，好香啊。” 又把包放在地上，叫道：“我看有人卖荔枝，买了些尝尝。” 看着唐鱼鱼一脸的温柔，可这就不对劲了！ 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秦芷馨愈发的心虚。 第3章 　　一心虚，她那张清丽绝艳的小脸露出了更加谄媚的媚笑，极大的反差让她看着有种独特的喜剧效果。 　　“妈，今天的菜看着就好吃，我去洗个手。” 　　不直切主题，顾左右而言他，这是秦芷馨多年装孙子的心得。 　　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可远远没有她外面表现得那么平静。 　　【系统！发生什么了？】 　　虽然系统无数次坑害她，但作为极有可能是这世界唯一的超凡存在，也一直被秦芷馨当作最后的依靠。 　　【学校给你妈发消息了，问你爸最近情况怎么样了。你妈去问杨启超他妈了，知道了杨启超已经上了一个月了。你完了，等挨揍吧。】 　　系统虽然是棒读的机械音，但秦芷馨还是听出来戏谑的语调。 　　冷汗瞬间就从她雪腻如脂的额头上沁了出来。 　　【我日哦，超子那臭煞笔就不能也请个假吗？理由我都给他想好了，前列腺增生需要做手术。太不够义气了。】 　　杨启超属于绝对的别人家的孩子，除了长得不帅外，一切都十分非常优秀，刻板的如同机器一样，努力学习，从不偷奸耍滑。 　　而秦芷馨就惨了，别人挨骂是“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她挨骂就是“你看看人家杨启超！”。 　　针对性上升就代表着攻击力上升，代表着唐鱼鱼怒气条更容易攒满，代表着秦芷馨的屁股会开花。 　　偏偏叶小苏和唐鱼鱼是高中同学还是闺蜜，俩人关系很不错，不是秦芷馨这小混蛋可以挑唆的。 　　这俩人差不多同一时间怀的孕。 　　怀孕的时候，秦芷馨就在唐鱼鱼肚子里不停的闹腾。相比下来，杨启超则是安稳的多。 　　1998年，有明确规定禁止医院看胎儿性别的，怕某些重男轻女的王八蛋乱来。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唐鱼鱼怀的是男孩，叶小苏怀的是女孩。当时她们还开玩笑，定了个娃娃亲。 　　这次中考，杨启超更是考了全市前十名，妥妥的大学霸。他妈叶小苏平时得意的，见到唐鱼鱼一开口便是“我家启超…………” 　　查重率几乎能破百分之九十。在南陵市实验高级中学（后面统称南实高），他这成绩能直接进火箭班。 　　不少好的高中都会搞三层管理：最好的学生放重点班，重点班里的尖子生再放进一个重点班中的重点班。 　　南实高也是如此，三个实验班和一个火箭班，组成四个重点班。 　　但对秦芷馨来说没什么差别。 　　都是天龙人捏，重点班的爷就是爷，一睁眼，没别的，就是背单词，那叫一个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杨启超是啥样子的人，嘿嘿，用你老爹做理由，等着挨打吧!】 　　【嘿你个头，暑假拢共才几天？再说高中有什么好学的？就那点玩意，姑奶奶我才不去！】 　　【你上辈子是京爷，现在你是苦逼苏省人，嘿嘿，要我说，你这。。。。】 　　不等系统继续开损，秦芷馨直接屏蔽。 　　秦芷馨中考考入也是南实高。她虽然学习一点都不用功，但她冰雪聪明，也算是个小学霸了。 　　苏省2013年还没中考改革，总分780分，秦芷馨考了729分，照理说也算是很优秀的成绩了。 　　但放在南实高就有点拿不出手了，她的成绩在学校只能勉勉强强挤进重点班，算是重点班的吊车尾。 　　其实她挺想进普通班的。之前初中模拟考，她的水平也就是勉强上南实高的样子，反正报不了南实高，就去旁边的南陵市第一高级中学（后面统称一中）拉倒。 　　反正那学校也不差，并且自己表姐也在。 　　本想着考得好上南实高普通班，正常发挥去一中，考砸了就挨唐鱼鱼揍。 　　结果她超常了太多，一下子进了重点班，这要命了！ 　　普通班可足足有20个！ 　　一个班算55到60人，年级里光普通班的学生就有一千来号了。人一多，统一考试就不会太频繁，最多也就是一个学期两次月考、一个期中考、一个期末考。 　　而四个重点班就惨了，南实高重点班每周都有统一考试，并且还要排名。 　　南实高向来奉行的是“卷！都可以卷！卷不死就是没卷到头！”的风格。 　　寒假、暑假允许学生“自愿”报名参加补习。 　　哪怕是准新生，南实高也很大方的给了他们一样的公平的受教育的机会。 　　这一方面南实高也表现出了普通版和重点班的区别对待。 　　重点班的学生考上南实高给你放三天假，不来就得要有理由，而普通班可来可不来。 　　秦芷馨越过唐鱼鱼，给了学校一个“爸爸病重要做手术需要陪伴”的理由。 　　这可当真是闲得无聊去弹太岁爷的蛋蛋了，请假的理由有很多，秦芷馨选了个最作死的。 　　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唐鱼鱼也是感情复杂。 　　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己的女儿在学习上完完全全随了自己的老公，虽然不如杨启超； 　　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虽然不如杨启超； 　　中考更是考上了南陵市实验高中，虽然不如杨启超。 　　忧的话可就太多了。 　　那过于突出的不像真人的容貌和身段，以前她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时，那如牛奶般丝滑白腻的纯洁的没有半分杂质的肌肤，再加上那纤长的体态、柔软的腰肢、乌黑的长发、淡雅的体香……便已然让周围的小伙甚至是成年人心生邪念了。 　　如今她那身材似抽条般的长开，更是艳的芳华绝代，眉眼也是愈发清丽纯媚，宛似素梨月下、雪映霞光，美得令人心悸。 　　这般相貌生在上层阶级可以说是佳话，但唐鱼鱼就是个开夜宵店的，只是有点小钱。 　　女儿的性格更是一言难尽，奸懒谗猾、游手好闲、吊儿郎当........这些都是她在女儿身上看到的特质。 　　完全不像个女儿家，和她那外表几乎没有半点一致性，并且还在网上搞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她看不懂，但也清楚，自己女儿这性格愿意花时间的，大多不是啥正能量的玩意。 　　饭桌上，看着唐鱼鱼一脸温柔，秦芷馨那心虚地快把头塞桌子下面了。 　　不行，要获得主动权！ 　　秦芷馨决定直接坦白。 　　“妈，学校那边要我们提前去学校预习。” 　　“8月13号开始对吧。” 　　不带波折的口气，秦芷馨笑的有点凄凉，今天耳朵绝对要被撕肿了。 　　【怎么她连开始的时间都知道了？】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还有，我老公什么时候住院了？嗯？秦芷馨？” 　　唐鱼鱼继续发问，这话头她可不敢接，要命了。 　　秦芷馨很后悔，非常后悔，不该用老爸做理由的。 　　眼一闭心一横，毫无淑女作态直接开始疯狂扒饭，要挨打了那也先得把饭吃了，不然太亏了。 第4章 　　晚上，左耳通红的秦芷馨一副吊儿郎当的坐在自己半旧的电脑椅上，全身上下只穿着自己那失踪的爹留下的大汗衫，大大咧咧地，坐姿毫无优雅作态。 　　自己靠着死皮赖脸终于赢得了暑假最后几天的快乐时光。 　　【去个屁！55个人就那四十多个卷王嗯卷。】 　　【希望你开学考试拿到成绩单后，见了唐鱼鱼也能像现在这么硬气。】 　　系统依旧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发完嘲讽就隐身，仇恨度直接拉满。 　　但秦芷馨不在乎，系统不管说啥，她权当这玩意在放气。 　　自己的房间窗帘紧闭，没有开灯，电脑的玻璃显示屏的荧光将那如花似玉的美艳映衬的有些鬼魅。 　　机箱中的风扇的粗苯响动已然是这个房间中最大的声音来源了。 　　打开企鹅日常号，叮叮咚咚的消息提示响个不停。 　　“美女，加个好友呗？” 　　“认识一下吧，我是你南实高二年级的学长，我可以给你课外辅导。” 　　……………… 　　无视海量的好友申请，看了看几乎是爆满的对话框，除去恶心的舔狗外几乎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 　　【切号切号！傻卵都给姑奶奶爬！】 　　直接切换自己的“工作”号，她给自己取了个混元大触的网名，算是纪念自己记忆里的上辈子了。 　　点开在群助手中置顶的小群——触生之家。 　　里面加上自己总共有17人，除去自己没暴露身份其他人都勉强算知根知底。 　　这些人都是自己组建的黄色资源群里精挑细选出的鬼畜，在这小群更加活跃，各种键政对喷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作为早期互联网就能玩的通透的，里面就没个低学历的，几乎都是闲的发慌的高校生。此时正值良辰，群里几乎都上号了，这些赛博畜生就某个棒子女演员的兔子是真是假吵的不可开交，认为是硅基科技的老哥甚至还用上了建模软件。 　　秦芷馨看的也是乐不可支，直呼都是银才。给自己猛灌了快乐水，又狠狠地咬了口刚拿出来的冰镇的黄桃，直接插入了话题。 　　然而他们一见混元大触的号，便直接不聊硅基碳基的话题了。 　　他们开始清一色的发表情包，混杂着一些死宅惯用的委琐问候，秦芷被气的呼吸急促，巨兔随着呼吸和激烈的键盘敲击一阵阵颤动。 　　一天不喷人，这帮畜生又来挑战她混元大触的的虎虎威名了！ 　　群里的互喷进一步升级，秦芷馨再次舌战群宅，从他们愚蠢的单元视角到对方XP和影视欣赏水平的鄙视再到对研究生的工作就是填表等待下班的嘲讽，玩闹了一段时间后话题便歪到了最新的动漫。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芷馨直接私聊那个用绘图软件建模假兔子的老哥。 　　“老房，看到他们聊的那个动漫没” 　　“混元大触转发了群消息” 　　“就这个，那个奶牛妹建模，到时候成品我找人联系卖，老规矩，我二你八” 　　“ok”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老房是旁边皖省中科大的博士生，实验室有全国最好的3D打印机，自从秦芷馨知道后便找过好几次，把他骗来公器私用。 　　等寄来产品再联系下家，不会太贵，毕竟是三无货，秦芷馨靠着这个只能挣点渠道钱。 　　。。。。。。 　　南陵市莲湖区，在秦芷馨被唐鱼鱼揪着耳朵骂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时候。 　　皖省柳安市。 　　房世程刚吃完晚饭，一步一晃，慢悠悠的消食，溜达回中科大的材料学实验室。 　　他一米八五的瘦高个，长相也还勉强算周正。因为长期看电脑和做实验，他有些驼背弓腰。总是熬夜的习惯让他看起来有点纵欲过度的样子。 　　快三十的人了，脸上还有些痘痘，头发杂乱偏长，一看就是好久都没打理。 　　说好听点叫不太精神，说难听的就是臭X丝。 　　回到实验室，他也没心思继续干活，便打开电脑，登上企鹅号，熟练地点开群聊“触生之家”。 　　这里面都是混元大触几个大资源群里的最资深的死宅。天南地北的老哥都有，里面个个都是银才，说话又有礼貌又好听，他超喜欢这里的。 　　在三年前，刚考上研究生的房世程还是个有些青涩的大男孩，被他在实验室的师兄一脸银笑的介绍下，拉入了混元大触的资源群。 　　这一刻起，从此节操是路人。 　　如同被暴力踹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他天天都能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有一个是不降节操的。 　　群主叫“混元大触”，算是小有名声的带善人。“他”和几个志同道合的老哥在外网开了个资源站，叫“触手+”，东西还算全，“他”还时不时在群里免费发一些电影的链接和短片。群友想看高清或者是全程的，就得在“触手+”找对应的帖子购买，用的都是代币。 　　“触手+”不支持充钱，因为充钱的话就涉及牟利了，而代币需要每天签到才能获得一些。 　　资源站的元老就靠着这个赚一些微薄的流量钱。 　　而房世程也是学好学不快，学坏就一出溜。 　　他不负自己同学和群友的栽培，在经历过最开始的震撼、手足无措、大开眼界后，他在群里的发言愈加的随意起来。 　　直到某天他在无意之间透露了他的学校和专业后，混元大触便直接找他私聊，确认了身份就把他拉进了“触生之家”。 　　他感觉和混元大触的每一次聊天都是对自己道德下线的挑战。 　　最开始他还对“混元大触”这个无私的资源分享者报以网络浪友的最高敬意的。 　　但“他”那些过于丧气的言论以及各种典中典的阴阳怪气，立马冲垮了两人之间本就虚无的交流隔阂和礼貌。他俩迅速熟络起来。 　　虽然“混元大触”从不透露自己的信息，但房世程每次和“他”聊天时都会有一种强烈的倾诉欲。每当自己遇到丧气事也会直接把“他”当成树洞用。 　　他不是向她求什么安慰的。因为混元大触一听别人倒霉就只会幸灾乐祸和嘲讽，简直猪狗不如！ 　　但“他”太会戳人肺管子了，不说什么场面话，尖酸刻薄的语言像一把锋利的尖刀，被“他”嘲讽到高血压的同时也能被“他”一语点醒。 　　此时在群里几个正在对着“腌黄瓜先生”起哄。房世程翻看聊天记录，原来是他发了一部最新的棒子国电影院流出的盗版电影，但因为摄像机的问题画质一般，主演全是长相雷同的南棒女团成员，电影内容据说是什么女性主义。 第5章 　　但群里大多数都表示不屑一顾。 　　女团就好好的唱歌跳舞贩卖梦想，这些玩意又是要靠着擦//边球赚男人的钱，又要立女权人设赚女人的钱，实在是没品。 　　不要拿这些不三不四的资源给群主那只畜生丢脸，“混元大触”虽然王八蛋，但至少不会朝秦暮楚。 　　还有，擦边女团谈女权就是个笑话。 　　房世程本人对南棒人更是没有一点好感的。 　　他是鲁省人，因为地理因素，鲁省总是聚集了一堆棒子吵吵闹闹的。并且因为经济的原因，这帮下贱了千年的货色居然还盛气凌人了起来。他高中就和学校里的棒子打过架，不为别的原因，就只是单纯的讨厌。 　　看到有人发了个南韩明星，他直接就抓着主演都是南棒人造人这点开喷。 　　而转发资源的“腌黄瓜先生”也是面子上过不去。 　　他手上可不止这一部的，因为政策原因，南棒是不少艾美莉卡大片在亚欧大陆播放的第一站。他不过是拿这部片子抛砖引玉，想等着群里夸几句，他再把剩下的发出来。结果群里反应寥寥，老房这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的晦气玩意更是直接开喷了。 　　卧槽？他这小暴脾气？这能忍？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下雨天打孩子，没事做就和老房硬杠。 　　腌黄瓜作为富二代，算是久经花场，一眼就能看出这棒子是大面积的人造肉，但他就死咬着老房是学材料的，说别人整容是装懂哥。 　　老房也是没事做闲的，便开始和他扯皮，到后面扯急眼了，便给几个主演的鼻子做了三维，试图证明她的鼻翼是不科学的。 　　当一个群里天南地北的人都有的时候，群里的立场就容易变成混乱中立。 　　即便两方都一致的认为这是人造肉，但还是吵了起来。 　　别的宅宅们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各种瞎起哄，自动的分成两个阵营。这不正经的氛围把不正经的论战烘托的愈发热烈起来。 　　…………………… 　　看完混元大触的私信，房世程便直接开始建模，不到一小时就解决的事。 　　等大触搞定买家，他至少也能赚个两三千。 　　这不是他和大触的第一次合作了。 　　最开始他还对公器私用有些惶恐，在秦芷馨的各种负能量轰炸挑拨下，灵活的道德底线迅速将之前的操守忘得一干二净。 　　房世程干完私活，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九点了。关上电脑，略微打扫了下实验室，关灯关空调，再一步一晃的往自己宿舍走。他心里想的是等会在宿舍看完刚刚蹭实验室的WiFi下载的正经动作片。 　　快走到宿舍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显示来电是他母亲。不用接电话他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又是因为女朋友的事情。 　　三个月前他通过相亲刚谈了一个，对方还是他母亲的关系才联系上的。 　　对方鲁省某城市户口，见面第一次就对他的家庭在农村的情况表示不满的同时，又强调自己不会歧视农村户口的。她不止一次强调自己是城里人，从小就是城里人，和房世程这种考了大学后迁户口的不一样。 　　明明她自己只是个小县城的，学历也不过是个普通一本，但她和房世程的交往中总是有种奇怪的优越感。并且她不止一次的要求房世程把他所有的社交帐号都给她监视。 　　房世程实在忍不住了，但他实在太怂了，也不敢拉黑，只敢搞搞冷暴力。 　　她早就和他妈说过房世程不愿意搭理她，而老妈也不止一次打电话过来给他做思想工作。 　　听着自己老妈的唠叨，房世程有些恍然，有些惆怅。 　　如果他有足够的勇气，他会直接揪着对方的领子，骂她是个脑子里全是沼气的臭XX，然后一拳砸在那张平平无奇又写满骄横的县城户口的大饼脸上。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象。 　　说真的，他其实很羡慕混元大触。 　　虽然大触表现的足够人渣，但活得通透、活得市侩。 　　他现在接近三十了，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之前几次相亲都很不成功。 　　虽然他学历摆在这，但他是农村出身，靠着日夜苦读上来，光是供他读书，老父母便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好在有奖助学金，并且读博后有补贴，加上自己接的一些私活，也能赚一些钱补贴家用。 　　可这对结婚只能说是杯水车薪。高涨的房价、逆天的彩礼，这一切都像是催命符。 　　现在的这个更是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万彩礼，这钱是给她爸妈的，当卖女儿的钱，不然就不结婚。 　　他家存款就三十一万多点，自己还要念书，虽然博士不需要家里给钱了，但他这专业也赚不了多少钱。 　　爸妈观念太传统了，看到女方答应就要掏钱，但这钱是能随便掏的吗？ 　　自己的妹妹接下来还要上大学。这又是一大笔开支。妹妹成绩不太好，也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大出息，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 　　如果彩礼给了三十万，剩下的钱还够吗？ 　　难道要自己的妹妹上了大学再省吃俭用？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凭什么要因为她的窝囊废哥哥而受委屈？ 　　这还只是彩礼，房、车都要钱。 　　老爸老妈一辈子操劳好不容易在县城买了套房，存款掏干净了，这房就不得不卖了。 　　难道为了自己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就要倾尽所有吗？ 　　让自己的老父母回农村住夏热冬凉的老屋子，让自己的宝贝妹妹在学校因为贫穷抬不起头？ 　　越想越无力。 　　自己离博士毕业至少还有两年，但即便毕业了找工作也就是一个月万八千的，自己活能过的非常有滋有味了，并且也能给家里不少接济。 　　但他可没有养活一家自己根本不熟的吸血鬼的准备。 　　 第6章 　　千言万语化作一身叹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但脑海里就如同被点开自动播放的幻灯片一般。 　　相亲的那几个，一个个眼高于顶。明明自己长相一般、身材扁平，学历更是一本都少见，偏偏一个个都胃口巨大，房子车子彩礼一个不落的都要。 　　之前大触也是嘲讽了个通透。 　　“新时代独立优秀仙女是这样子的，自己的生活像排泄物一样，只要有一点勉强算优点的地方就敢自称是优质女了。” 　　“她们善于开辟新赛道，你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个学历，别的要啥没啥。但她们就是可以抛开你高学历的事实不谈，专谈你爸妈是农村的和你的长相，竭尽全力地贬低你的价值。” 　　。。 　　“你确实挺丑的。”、 　　。。 　　“可太典中典了，又是情绪价值。给她一巴掌看她还发不发电！” 　　。。 　　“热爱旅游、烹饪、栽花可还行，这种就是我啥都没有但我还是硬要找个兴趣。我宁可相信XX的姐儿的原名真的叫甜甜呢。” 　　。。 　　“你选择相信她不图财也不愿相信你欠我五百块是吧？” 　　。。 　　“自己前男友？你真亚萨西捏，她就是想告诉你她是受欢迎的，或者拿个虚拟形象来诓骗你。她会说前男友为她做出过什么，潜台词就是凭什么你不能为她做出这些，都是烂裤裆的下贱玩意，长几个心眼子？” 　　。。 　　“你信不信她能流出腐蚀性液体，她的不是凶宅就不错了。” 　　。。 　　“你是什么ATM修炼成形？一顿饭花七百还不AA？就见过一面？城里的爷就是爷捏。你给我花，我管你叫爹。你给她花，她把你当傻子骗。” 　　。。 　　“求生之路boomer.jpg” 　　。。 　　“姐妹底子很好，漂亮的话一定很漂亮吧？” 　　。。 　　“卧槽，这什么啊？不去烧了做肥皂都可惜了。” 　　。。 　　“这你都能下嘴？福瑞空是吧？你看上她啥？防弹性能吗？” 　　。。 　　“你要不试试摩托车尾气管？” 　　。。。。 　　想到了大触那些攻击性拉满的尖酸刻薄的话，房世程虽然内心苦涩但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最开始他还觉得大触是纯纯自己是畜生就不把别人当好人。 　　但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也许大触才是对的。 　　自己在象牙塔里待得太久了。 　　回到宿舍，房世程什么都不想去管了。 　　手机解锁，看到“触生之家”里混元大触在向腌黄瓜死皮赖脸地要盗版电影的资源。 　　房世程心里门儿清，大触要资源不是自己想看，而是要在大群里去倒卖的。 　　只要是有钱赚，再怎么没节操的事情大触都干得出。 　　暗道一声晦气，自己被女朋友的破事整的人都快麻了，这老畜生反倒是小日子活得没心没肺的，便直接@了混元大触。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混元大触” 　　一通输出完，也不看大触会怎么跳脚，直接手机锁屏，随手丢在桌面上。 　　自己还是先把电影看了吧。麻烦的事情留到以后再说吧。 　　摊在椅背上，电脑屏发出幽幽的荧光，电影开播，叽里呱啦的鸟语伴随着夸张火爆的动作镜头，房世程却看的有点兴致寥寥，感觉一阵阵的疲惫，没多久便睡着了。 　　……………… 　　即便不到一周就要直面开学考试了，秦芷馨还是老神在在。 　　有点慌，但没那么慌。 　　在她的男性记忆里，就算是大学生也不过是考前一两周突击预习一下，然后就能做到不挂科了。 　　再说，考砸了又怎么样？ 　　反正她是重点班吊车尾，她就该实名代表南实高重点班的下限！ 　　要给学校一点小小的花瓶震撼！ 　　而面对唐鱼鱼，只要自己嘴足够硬就行。最多也就挨顿打，反正她皮厚。 　　自己可是唐鱼鱼最宝贝的女儿啊。哪怕平时再怎么脱线、再怎么不靠谱，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问题都不会有事的。 　　秦芷馨起床随意披了件死鬼老爹的旧衣服。 　　她也不是不喜欢漂亮衣服。 　　虽然她有部分男性记忆，照理说对女装这种消费主义重灾区应该是嗤之以鼻的才对。可对美的欣赏是人类的天性，虽然说她自己哪怕穿个破麻袋照样闭月羞花，但如果有选择的话，她肯定还是喜欢漂亮衣服的。 　　某些部位发育的太快太好了，这一年即便是买漂亮的衣服也是浪费，没几个月又不能穿了。 　　之前自己也有不少漂亮衣服，自己飞速发育后，唐鱼鱼全给送人了。 　　没办法，只能等到自己体型稳定了再说。在外面先穿穿宽松的衣服，在家就随便了，披个浴巾都行。 　　现在她的衣服有点版型的都是唐鱼鱼给她做的，身体发育的指标太夸张，一般的小店已经买不到她的码了。 　　适合她的身高体重的，胸口和臀部太紧。胸口套的进的又过于肥大了，穿起来看上去没个正形。 　　尤其是内衣，去内衣店的时候，导购员和其她顾客的神情甚至都嫉妒到有些扭曲。 　　由于华国主体民族的平均罩/杯的影响，至少在南陵市的内衣店，最大就是E了，并且E只有孕妇款。最多的是AA和A，B也不少，还有各种型号的胸垫。 　　产品多了才能有漂亮版型，店里款式最多的AA杯里有好几款秦芷馨都觉得漂亮。 　　但唐鱼鱼对发育过好的女儿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给她买了几个孕妇兔子罩。但即便如此，秦芷馨戴上都嫌紧，最开始还不算太勒，后面又进一步发育了，她连孕妇的都嫌小了。 　　幸好系统靠伪装网购包裹及时送来了二十多个可调的高级货。她内衣是完全不用愁了。 　　只能说不愧是超凡，虽然这家伙怂的要命，啥都不敢让她干，生怕出事了祂受她牵连。 第8章 　　2013年8月27号，秦芷馨吃过晚饭，垮着个小脸地看着自己在视频网站的账号后台。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突然就因为涉及版权和盗视频。 　　她总共七个号才几天就已经封号了六个，剩下的账号里接近一五十个视频，播放量总的加起来也快三百万，但评论区都是在骂。 　　“乐，李逵和李鬼的视频连一起了诶” 　　“盗视频能不能去四一四啊？” 　　“你是叫XXXX吗？你怎么敢投自制的？”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 　　所有的视频，评论区要么是空白，要么是被骂的乌烟瘴气。秦芷馨被气的银牙紧咬，刚刚想要把这些评论挨个删除，却发现不能操作。 　　XX站的账号一旦被举报次数多了，本人就不能操作了，并且封号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的这个副业才干了两个月不到就结束了，总共赚了四千多。 　　【XX小将太讨厌了！明明我是给他们一个方便，让他们不用翻墙就能看，不过是多赚点钱罢了，又不是他们出！】 　　看到删不了评论，秦芷馨被气到狠狠的砸了一下桌面，瞬间痛的眼泪都出来了，不知是痛的还是被气的委屈的，金珠子就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似的，停不下来。 　　【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一边掉眼泪，一边给刚刚被桌面砸疼的玉手哈气，越哈气越委屈，甚至都带着鼻音。 　　【哎，你这。算了，你干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了，你别全信你脑海里的经验，不同的人，不同的命格，哪怕是做一样的事，经历也会不同，结果更会不同。我早说过你虽是华盖命，但必会经历坎坷。这不过是些言语侮辱，你群里的那些侮辱你还少吗？你现在哭啥呢？】 　　系统看到秦芷馨这模样，也是有点心疼，即使总是嘲讽她，但说到底这丫头是祂眼看着的一点点长大的，虽然性格严重长歪了，但平时还是很听祂的话的。 　　【我没哭！这网站凭什么封我号啊！我就赚点辛苦钱，一个月才那点钱！号炸了也不把钱还我！】 　　先是管理嘴硬。秦芷馨也是越想越委屈，她不是被骂出眼泪的。更多的还是封号后钱没了。 　　接近两个月她七个盗视频的号都相安无事，但这几天被挨个爆破，尤其是不少号被炸了后钱没拿的出来，秦芷馨刚刚粗略的算了下，至少一下子就没了三千五。 　　她盗视频不到两个月，第一个月流量其实不多，加起来都没七百块。八月流量明显上来了，她还挺开心的，一直攒着没动。 　　结果流量上来了，骂的人就多了。她的号炸了的时候钱还在号里，可她现在取不出来了。 　　【几千块，你可真有出息。欸，别哭了，送你个礼物。放你藏宝箱里了。】 　　系统是有系统商城的，与其说是商城，但所有的东西都是免费的，出于对宿主保护的考虑，只有系统允许了才会提供。 　　“商城”能提供的东西很多，各种生活向、文艺向技能，衣服、鞋子、珠宝、首饰都有。 　　但系统到现在为止，除了给秦芷馨提供了几套衣服、鞋子和业余顶级的厨艺外，什么都不给。 　　技能最多只能提供到业余顶级的水平。例如厨艺，秦芷馨能烧的一手口味很不错的家常菜，但高档菜就不会了。口味和特级大厨也会有一定的差距。 　　如果随随便便就能有顶级的水平，对那些辛苦练习技能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公平。 　　但衣服鞋子什么的都是最顶尖的水平，之前系统也给她几套衣服，不管面料、走线、版型都是精致的一丝不苟。 　　可惜自己身材发育太快了，都穿不了了，最后唐鱼鱼把这些送给自己的表姐的时候，秦芷馨还忍不住哭了。 　　表姐是唐鱼鱼弟弟的女儿，叫唐曼文，长相虽然远远比不得秦芷馨，但也算是校花级的美女了。 　　性格比秦芷馨好到不知道那里去了。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但不是特别清纯，毕竟有秦芷馨这头巫妖王在，耳濡目染下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她比秦芷馨大一届，在南陵市第一高中念高二。一高也是重点高中，往年高考本一律大概有个百分之八十上下。 　　唐曼文正常在那边能考进年级前一百，至少是个211的水平。再加上她的相貌，把她当女神来追求的公子哥可不少。 　　一中与南实高不同，一中只要成绩还算说得过去是可以花钱上的。 　　虽然也是公立，但在10年那段私有化浪潮中，一中校长靠着经营得当，捞的盆满钵满。 　　尤其是一中还搞了个创新班，名字听起来普普通通，但里面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不走国内高考的路，到了高三直接出国。 　　正常考上一中的学生一年的学费也就一千五，而花钱买进去的，最低也要一次性缴纳六万元，学费更是要一年三万。 　　如果想进创新班，那花的钱更多，一年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得有个十多万。(别和我说什么贵族学校多少多少钱，怎么一年才十万之类的屁话，这个价我是有切身体会的，哪怕是上海的什么自称是贵族学校的民办高中一年也就这个价。我写的是日常系不是玄幻系。) 　　而正因为这些‘少爷小姐’老鼠屎一般的存在，一中的风气一般，学生间更是攀比成风，虽说校服是必须穿的，但学生可以比手表、比球鞋、比书包，一切被赋予莫名其妙的某种亚文化的莫名其妙的意义的量产工业产品他们都能比。 　　比的限量比贴牌价，过于富裕且脱离生产的生活让某些学生的思维贫瘠到被割了韭菜都一无所知。 　　而一中校长甚至还有意鼓励这种攀比的风气，学生攀比穿的用的，他就给他们一个攀比吃的地方。 　　一中有两个食堂，老食堂和普通的学校食堂价格差不多，但相比南实高，一中的老食堂口味可差了不止一筹，并且也懒得翻新，看着就有种破旧的感觉。 第7章 　　但它的东西是真给力啊。那些兔子罩子不仅版型优美、用料一流，还有非常精细的绣花，佩戴起来也是超常的舒适。除了戴上去后自己兔子的视觉冲击力更大了，实在太惹眼了外，就没有别的缺点了。 　　可现在她只顾着当宅宅，整天在家弄电脑，懒得穿什么内衣。因为系统的缘故，什么下垂的问题是不存在的。 　　秦芷馨现在全身上下就披了件男士短袖衬衫，松松垮垮的连扣子都没扣上。 　　草草抹了把脸刷完牙就来吃饭了。 　　美滋滋的给自己煮了四两的大馄饨，约莫十个上下，还加了个鸡蛋。 　　荠菜猪肉馅的馄饨，煮的时候加适量盐、糖、白胡椒、剁椒、醋、多加些小虾干和紫菜，等水沸上两滚后，秦芷馨又从冰箱里挑了只个头大的鸡蛋打进去，再煮个二十多秒停火。 　　她喜欢一切美味又便捷的食物。 　　秦芷馨不仅喜欢吃，也喜欢琢磨吃，但如果弄吃的步骤太麻烦的话就本末倒置了。 　　当懒和馋冲突的时候，懒总会胜利。 　　虽然她总是在吃，可她胃口不大，在外面吃都要提前说减量。 　　小心翼翼将荷包蛋挑破，金黄粘稠的蛋液流出，裹上了旁边几个馄饨上，看着她食指大动。先拿小调羹舀了口带着蛋液的混沌汤。 　　【不咸不淡，味道正好，嘻嘻，不愧是我。】 　　【混沌是唐鱼鱼包的，与你无关，咸淡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处理。】 　　系统看她连吃个饭都给自己夸一句的丢人现眼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刺了一句。 　　秦芷馨置若罔闻，舀了个馄饨，斯条慢理、细嚼慢咽。绝色的少女进食的举止很是优雅，虽然穿着过于居家，但此时看着反倒更有种别样的诱惑。 　　吃完后轻手轻脚地收拾碗筷。唐鱼鱼还在睡觉，她一般到中午才醒。 　　夏天，虽然学生少了，但夜宵生意还算说的过去。唐鱼鱼这些天都是忙到早上三点多才能回家。开学后照常会更忙，学生一直都是消费的主力。 　　收拾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房门锁上。 　　只见她赤着一双金莲玉足，圆润的屁股一扭一扭地，跪在电脑卓下面鼓弄些什么。秦芷馨开始了自己的副业，给电脑主机连接了足足七个不同规格的机械硬盘，合起来有25T。 　　她之前做了个爬虫程序，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批量下载外网的几十个头部博主的视频，起来也差不多下完了。 　　现在她要传到国内的视频网站上挣流量钱。 　　2013年正是国内视频网站争流量争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此时国内大部分视频网站都会有不少激励，记忆里基本上现在只要有点想法且愿意做的，平台就会给推荐位，记忆中部分国内的头部视频博主就是这个时候发家的。 　　但秦芷馨不求什么远期利益，她只想搞短平快项目。 　　长期收益什么的她才懒得搞自己创新呢，钱只有捞到自己手里才是真的。那些好好做内容什么的实诚娃儿，给个respect就完事了。 　　他们视频好的话，秦芷馨会一视同仁的把他们的视频盗到外网去的，油管的激励也不低。 　　现在趁着现在流量变现的机会，赶紧盗视频。就算以后搞创作激励了，秦芷馨也不慌，她搞了个狗屁不通生成器，等到那时候就批量生成无意义的车轱辘话，配上电脑自带的语音做营销号视频。 　　反正她是懂怎么不做人的。 　　盗视频赚收益也是和系统打了半天招呼才放行的，但系统要求，第一账号使用时全程挂梯子，第二，收益使用虚拟账号转款。都是为了自己安全考虑，秦芷馨也乐得接受。但第二个要求对她的技术来说太难了，还是系统帮忙才弄好的。 　　一边下载，显得没事做想看看视频，但上传占用了太多网速，视频加载不出来，只得作罢，打开企鹅号，点开杨启超的头像。 　　“超子，有开学考试的消息没？” 　　芊芊玉指按住ctrl+enter，发送。 　　“考这假期学的，你等死吧。”回复是那么的冰冷。 　　【妈的，臭直男！】 　　强忍着怼他的冲动，继续卖萌。 　　“哥，你是我哥，给我画个重点呗，开学了我天天给你小鸟依人‘爱心.jpg’‘爱心.jpg’‘爱心.jpg’” 　　发送。 　　“呵呵。” 　　【卧槽！你马的！忍住，忍住。】 　　秦芷馨干脆发了语音，用最甜腻魅惑的语气说道。 　　“超超~，求你了~，你救救人家好不好嘛~~” 　　发送。 　　停了好一会，对面回了个‘大便.jpg’。 　　秦芷馨被气的，也不装了，赤裸裸的威胁道： 　　“行，开学你等着瞧！你就等着当男性公敌吧！” 　　发送。 　　想了想还不解气，又发送了一张表情包。 　　‘你钢门松弛是什么原因造成的.jpg’ 　　恶狠狠的发送。 　　【妈的，之前是不是玩他玩的太狠了？现在这直男居然油盐不进。】 　　【你干的事你心里清楚，我是他我就把你给办了，你这混账就是专门抓着老实人恶作剧。】 　　系统也是乐呵，祂倒希望秦芷馨开学考试爆炸，然后她被唐鱼鱼打到屁股开花的。这死妮子心太野了，早该教育教育了。 　　柔若无骨的软在电脑椅里，秦芷馨此时是又愁又气， 　　作为自己的竹马，秦芷馨曾靠着极具魅惑性的外表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但好几次玩过头了把他坑的太狠，现在杨启超已经岿然醒悟，把自己这个美若天仙的青梅切开来不是黑的就是黄的。 　　这满肚子坏水的混账是一点女儿家的娇羞和操守都没有！ 　　尤其是当他知道她的小号混元大触的时候，他一脸震撼的看着她有如老司姬一般，在好几个群里各种不过审的资源乱发。 　　没错，他也在她的资源群里。 　　这还秦芷馨当着他本人的面拉进去的。想给自己竹马来个堕落文化的大冲击，但没有成功。他没退群但也从不发言。面对群里各种诱惑和毁三观丧气言论都没有把他带歪。 　　秦芷馨有时候充满恶意的想到，某种程度上，杨启超才是字面意义上的电子ED。 　　刚打算去厨房拿瓶酸奶的时候，杨启超传了份命名为“重点”的PDF过来。 　　属狗脸的般，秦芷馨那绝艳的芙蓉玉面才多云转晴。 　　乐滋滋地立刻发了句语音： 　　“我就知道超哥是靠谱的，mua！” 第9章 　　而新开的食堂装修的就富丽堂皇，连桌椅都是实木的，除了精心烹饪的中式菜肴外，甚至会提供法餐、泰餐、日料，而价格也非常的私有化，正常一顿想吃个八分饱少说也要八九十块。 　　但还好，小年轻只是虚荣不是恶毒，虽然有钱人家的孩子大搞攀比，但对绝大多数的普通家庭的学生来说，氛围还是挺好的，不然按照惯常套路里，唐曼文会被X二代强迫，被玩腻后扔掉然后巴拉巴拉。 　　秦芷馨的靡艳清绝的玉脸挂着泪痕，不熟悉她的都会我见犹怜，但她听到系统说到有补偿后就不难受了。 　　一双玉足直接踩在地板上，她懒得去找不知道刚刚被踢到的哪里去的拖鞋了。 　　快步走到自己大衣柜前面，兔子还在调皮的跳着也不在乎。 　　她从衣柜下层翻出了一个大曲奇饼干铁盒，里面是她的硬盘、旧显卡和一些小玩意。 　　这是她的藏宝库。 　　此时她一眼就看到里面多了块手表。 　　是一块非常小巧精致的机械手表，手表盘面上没有字，是个珐琅图，画的是两只圆润可爱的站在桃花枝头上的黄色小鸟。 　　表径才30mm，这样就显得图案更加精致。指针表耳上还还镶嵌着细小的宝石。 　　秦芷馨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拿着手表趴在床上，在白炽灯下细细揣摩着，瞬间坏情绪一扫而空。小心的拧满发条，喜滋滋的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先是给自己戴上，越看越满意，又摘了下来，把手表紧贴住自己粉嫩的小耳朵上，听到机械结构滴答滴答的声音。 　　秦芷馨乐的在床上直打滚，像一条得到肉骨头的傻狗。 　　【现在开心了吧。这表可不便宜，表壳是全14k铂金的，机芯全都经过精细打磨。但不防水，你个死妮子洗澡的时候给我摘下来！】 　　【好好好好好！】 　　秦芷馨一听表壳是贵金属，更快乐了，连着给手表哈气，拿着衣角不停的擦。 　　现在她手也不疼了，乐的她一双含情脉脉的秋水剪瞳都眯成了狐狸眼。 　　【明天还有几个伪造的网购包裹寄来，都是些衣服鞋子。我会伪造账单，价格就是你少的三千七百四十四元，这样唐鱼鱼那边也能解释。别难受了，玩会儿就早些睡，你这几天都没预习，我就看你考成什么样！】 　　【系统你真好！】 　　秦芷馨对于后面预习什么的事给直接忽视了。 　　系统总和个老头子似的，她也习惯了。 　　秦芷馨想把手表戴手上，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把表藏在自己枕头下面。 　　她要继续打游戏去了。 　　最近群里有人发了破解版的文明四，她玩的是不亦乐乎。 　　至于账号被炸了的事，她已经完全忘记了。 　　………… 　　2013年8月30日。 　　房世程3D打印的人偶已经找到了下家，那家伙就是个黑心的二道贩子。 　　秦芷馨和他干过几笔，通常他会小批量定制包装盒，方便伪装成小日子的进口货。 　　现在尾款拿到了，除去打给房世程的八成外剩下的自己还有个六百。加上以前攒的，秦芷馨小金库几乎达到两千的巨款，足足有1974.5块，有零有整。 　　这对她可是一笔大钱！ 　　虽然她脑袋里就有一大段成功男人的记忆，但对她来说就和看了部3D电影似的。记忆里的“他”再怎么春风得意，对她来说都是不现实的黄粱一梦。 　　现在自己的小日子才是真的。 　　秦芷馨也懒得出门把钱换成钞票，卡里还有七百多，估摸着价格联系了一个倒卖电脑配件的熟人，叫周安国。 　　秦芷馨给他转了680，淘了个1366x768分辨率的二手液晶屏。 　　液晶屏幕在还没完全国产化之前，一手的价格还是挺夸张。周安国这家伙算是她的粉丝，也在她的资源群里。 　　网上和她聊的挺熟悉的，她的电脑不少零件都是找他买的二手货。 　　当然，两人线下是没见过面的。 　　这俩人一个在苏省南陵，一个在翼省唐山，不过是有点交易的网友罢了。没人会为了一个网上认识的臭宅宅专程坐车去见面的。 　　秦芷馨知道对方本名还是因为他在贴吧算是个名人，经常给人低价装机，贴吧都管他叫周哥。 　　和周安国说好要求后，秦芷馨就躺在床上玩起了平板。 　　平板是她用树莓派的零件组的。 　　2013年，市面上的平板要么死贵要么性能极差。秦芷馨没那个钱买苹果的，但又不愿意买电子垃圾，干脆就满满攒了一个平板自己刷安卓系统，在系统的指导下才慢慢调试好了，效果居然出奇的的不错。 　　………… 　　唐鱼鱼进门给她收拾衣服，就看着她躺尸一样趴着。 　　身体呈着大字形，秦芷馨清绝的芙蓉玉面此刻却写满了痴呆，正趴在床上看动漫。 　　顿时唐鱼鱼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她桃子上拍了一巴掌，数落道： 　　“你就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接着唐鱼鱼又是假期里她在家干的各种不淑女的事情的排列组合。 　　秦芷馨已经充分掌握死皮赖脸的真谛，“嗯嗯嗯”的答。 　　听烦了就换成了躺着的姿势。 　　唐鱼鱼无奈，也懒得搭理她，继续给她收拾衣服。 　　“老妈，那件衣服小了，以后别做了，网上的买的足够穿。” 　　系统的衣服28号早上就到了，足足一大包，都是顶顶漂亮的衣服，里面还有五双鞋。 　　秦芷馨看了就喜欢，但却懒得穿，只是收拾了起来。 　　她这几天都只想在家打游戏看动漫，一点都不想要出门。 　　看到唐鱼鱼正在叠一件她给自己做的小衫，秦芷馨把臻首靠在枕头上说道，眼睛继续粘在平板的屏幕上。 　　“你就不能看看你能穿的衣服，都肥到不像话了，要我说，你少吃点吧，一天到晚和只大耗子一样，零食吃个不停，冰箱里酸奶隔几天就空了。” 　　“嗯嗯嗯。” 　　秦芷馨装作没听见，依旧没心没肺。 　　等唐鱼鱼收拾完了衣服，只见自己这混账女儿还是一副网瘾少女的样子，现在不看动漫了，改打游戏了。 第10章 　　秦芷馨的纤纤玉指在屏幕上不停滑动着控制屏幕里的角色，清丽的小脸都因专注和激动而有些潮红，外人看着是美不胜收，但在唐鱼鱼眼里就是欠打！ 　　在她“欸欸欸”的叫唤中，直接收走平板放在电脑桌上，还狠狠在她巨兔上掐了一把。 　　“赶快给老娘爬起来去洗漱！” 　　不情不愿的下床，叉腰站着，一副狗腿的模样，嘴里还嘟囔着： 　　“能屈能伸！能屈能伸！” 　　唐鱼鱼也是被气乐了，不理她耍宝。 　　和老妈继续嘻嘻哈哈了一会后，才不情不愿的去洗漱了。 　　自己的平板还没拿回来，因为唐鱼鱼晚上也要玩，看了下时间，已经到晚上八点多了，便开始了预习。 　　明天南实高开学，她本来打算今天一整天突击预习准备开学考试的，但看了几眼她又感觉不难。 　　自认为自己已经会了，便懒了下来。系统催了她几次要好好预习她甚至都懒得糊弄几句，这把系统可气的够呛。 　　杨启超给的“重点”她一直看到十一点多，自己感觉差不多够用了，便上床完去玩手机了，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睡。 　　而系统呢？ 　　祂现在也是愁的不行，宿主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吃喝玩乐，但她进入高中的这一天的零点开始，她的改造就会被强制全面开启。 　　本来这些都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完成的，但系统还是靠着自己努力不停的延缓，只求更多的时间。为了让宿主不沦为成为玩物的悲惨下场，系统还把自己的记忆给了她。 　　没错，按伦理来说，秦芷馨应该管系统叫爷爷才对。 　　毕竟自己的死鬼老爹穿过去给系统去当儿子了，而系统的上辈子也因为自己好奇心太重的原因，和真正的系统合二为一，穿到异界成为秦芷馨的系统了。 　　祂对秦芷馨可是当作自己的亲生孙女了，单纯的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还好唐鱼鱼那丫头挺靠谱，虽然秦芷馨污的不像话，但至少有正常的三观，没有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样做着灰姑娘的美梦。 　　宿主的属性界面，祂是一直给秦芷馨屏蔽的。就怕这死妮子管不住事，看到自己基础属性等级高就翘尾巴然后整烂活。 　　八字纯阴的祸水，哪里是靠着她那点小聪明就能度过磨难的？ 　　之前祂总给她的一些特性，现在是祂实在压制不住了才出现的，真不是系统要恶整她。如果她太早就变成祸水，估计现在15的岁的她孩子都有三个了。 　　【属性界面 　　宿主：秦芷馨 　　年龄：15.0； 　　身高:165.0cm； 　　体重：49.9kg； 　　容：现S+——SSS+，预计7H完成； 　　姿： 　　兔子：现96cm（型A，触S-）——104cm（型SSS+，触SSS+），预计7H完成； 　　腰：现64cm（型A+，触B）——56cm（型SSS+，触SSS+），预计7H完成； 　　桃子：现94cm（型S-，触B）——100cm（型SSS+，触SSS+），预计7H完成； 　　手：现92cm（型S-，触B）——（型SSS+，触SSS+），预计7H完成； 　　足：现33码（型A+，触B）——33码（型SSS+，触SSS+）——预计7H完成； 　　四肢：现（型S-，触S）——（型SSS+，触SSS+），预计7H完成； 　　背：现（型S-，触S）——100cm（型SSS+，触SSS+），预计7H完成； 　　……………………】 　　系统是早早就知道改造后的尺码，所以提前把合身的衣服送来。但那死妮子懒得离谱，喜欢新衣服却因为在家就懒得穿，如果祂有实体的话早就把她桃子打成熟桃子了。 　　也幸好她懒得穿，不然到时候还要费一番口舌。 　　如果秦芷馨出生贵胄，生的这般空前绝后的花颜月色也不失为一桩佳话。但秦芷馨的家境只能叫小康。 　　真出事了，唐鱼鱼能做什么呢？祂能做什么呢？ 　　但好消息是至少现在还不算太麻烦，秦芷馨的初中虽然也有不少二代，但大多品行还过得去，就算有自以为是痴情种子的对着宿主死缠烂打，秦芷馨也是瞧不上没发育的。 　　现在宿主考入了南陵最好的公立高中，那些品行不好的权贵的手可不敢乱来。就算出了事祂也能靠着舆论把事情闹大，但后续就是她被迫走入台前，估计会被推入火坑。 　　系统其实还有个办法，但必须要秦芷馨配合。 　　“功德”。 　　只要“功德”足够，便能逆转命格纯阴的运势。 　　这还是祂命名的。自从祂发现房世程经过秦芷馨的“开导”后，放弃了自己的烂桃花躲过一劫，就出现了某种波状的能量。这种能量居然能有效的遮掩秦芷馨的祸水体质，最大的作用就是减少周围人对宿主的邪念，并且作用时间很长。 　　祂猜测这种能量是通过正面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后得到的，改变的越多，“功德”就越多。 　　靠着房世程提供的，至少宿主还能再遮掩三个月。 　　祂也去调查过房世程，发现此人是命中有缺，性格优柔寡断，娶妻不淑是他命中的一个槛。如果不遇贵人相助，必会家破人亡。而秦芷馨之前的几次嘲讽把他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可他现在命运又岌岌可危了，估计又是遇到了个，到时候让宿主再把他骂醒，弄出的“功德”至少能多挨半年。 　　祂也是有点损，光逮着一只羊猛薅。 　　但祂现在至少有了个思路，就是让宿主去帮助命中有缺之人，这些如果真是命中注定与秦芷馨相遇，那以后必不会少。 　　………… 　　今天是2013年8月31日，是南实高的高一届的开学日期。 　　闹钟响起，还在回味着昨晚做的自己一夜暴富的美梦的秦芷馨，一点都不想起床。 　　唐鱼鱼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听到闹钟的声音，进门先拉开窗帘，再把秦芷馨身上的杯子掀开。看着她还趴着一副死鱼样，拍了她桃子一巴掌，让她赶紧爬起床。 　　秦芷馨再怎么不愿意，哪怕嘴巴撅的能吊水壶，但看在唐鱼鱼的淫威下，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了。 　　一坐起身，秦芷馨就发现好像有什么变化，感觉胸口的重量更大了，但刚睡醒，估计是睡相不好，压着了。 第11章 　　她终于舍得把自己老爹的衣服脱了，在衣柜里挑选着今天穿的衣服，随意拿了个之前的兔子罩，结果发现太紧了，这时她才睡醒了。 　　【系统！里面的衣服穿不进啦！】 　　遇到事，小没良心的惯例先叫系统，和东西丢了就大喊“妈！”，同理。 　　【你穿新的，我前几天给的是符合你现在的码数的。大早上的，温柔点。】 　　系统也是被烦的，祂希望自己能教出个淑女，结果自己手把手养出个小魔女来。但好在，这死丫头心大，就算昨晚的变化再大估计也只当这段时间长的。 　　【嘻嘻。】 　　把新寄来的一只黑色的兔子罩戴上，这些和之前的花纹面料相仿，非常合身，戴上去显得更加饱满的如同多汁的蜜瓜，在雪玉般颜色光泽的肌肤下显露的诱惑至极。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还是要给同学留一个好一点的第一印象的。秦芷馨没有随意的用手接水抹脸，居然破天荒的用了洗面奶，洗完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秦芷馨居然也被美到了。 　　以前的她，美则美矣，虽然身材凹凸有致，但让人第一眼看着还是觉得清纯如芙蓉雪莲。 　　而如今，她是既清且艳，既仙且妖，那种清纯与妖冶、高贵与魅惑，完美而巧妙的结合在一起的味道，是任何“女人味”都无法比拟的。 　　皓颈玉臂，莹光动人，香肩柔腻滑似冰，雪肤光润亮如玉，曲线修长优雅，后方亦是圆美挺翘。一双雪腿笔直修长，在卫生间略有些昏暗光线下展现得如梦如幻。那雪白润泽如玉的雪山在黑色的罩衣下朦胧隐约，光泽剔透的就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细腻的质感如同最上等的白瓷。 　　端的是，垂空玉腕若无骨，映叶朱唇似花发。 　　秦芷馨看着镜子中那古灵精怪的美少女，刚睡醒略有些潮红的玉颊绚丽如霞，一双情眸闪着玩味的恶劣，亦是波光粼粼。 　　【系统！我好像又漂亮啦！】 　　【你还在长身体，正常。别磨蹭了，赶紧去吃饭，再磨磨蹭蹭唐鱼鱼估计要揍你。】 　　“啧”了一声，系统比她老妈还烦。 　　把有些乱的秀发扎紧，她给自己弄了个干练清纯的马尾。 　　看了镜子中不施粉黛的芙蓉玉面，用系统给的化妆品略微修饰一番，但感觉效果不佳，又洗掉了。 　　在秦芷馨的成长过程中，系统扮演的可不只是她缺失的父亲的角色，还有损友、树洞，虽然少女情感有些迟钝，经常对系统过于缩头乌龟的行为表示不齿，但还是把祂当作最温暖的依偎。 　　吃完饭回房间选衣服，挑了一件看着就清纯感十足的藕色桑蚕丝小衬衫，下身则是一条浅蓝色苎麻高腰裤，虽然款式简单，但还是很有设计感的。刚要走，又记起来自己的手表还没带，从枕头下把自己的宝贝拿出，小心翼翼的戴上。 　　看着落地镜中那不施粉黛确如清水芙蓉一般的妙人儿，秦芷馨臭美的转了一圈。 　　【魔镜魔镜，谁是最美的人儿？】 　　【你是最人模狗样的，再臭美就迟到了！】 　　【人模狗样，就当是夸奖了，嘻嘻。】心内想着。 　　她给自己选了一双蓝色的足球鞋。虽然做工异常精良但是没有牌子，估计价格也就那样，再说自己女儿的零花钱她花的开心就行，她自己买的就当她喜欢的，唐鱼鱼也不会去管。 　　这没心没肺的傻子背上书包就傻乐呵的往外走，唐鱼鱼已经在楼下坐在自己的哈佛上等她了。 　　早期的哈佛SUV就是皮卡加盖，乘用性一般但胜在；空间大，唐鱼鱼拉货靠的都是这个。 　　进车门，拉上安全带，“妈，你看我今天漂亮不？” 　　唐鱼鱼打量了一下，上次她穿女儿家的衣服都是十多天前了，后面就是纯粹的宅宅，一天到晚就穿着老式的男衣。刚刚叫她起床的时候还趴着，今天她打扮好了再一看确实是美的晃眼，即便自家女儿已经看了十几年了，还是被晃了下神。 　　但秦芷馨那表情看着就觉得欠揍，撇过头去，唐鱼鱼懒得搭理。 　　“人模狗样。” 　　在这一方面，她妈和系统做出了一致的评价。 　　“嘻嘻。” 　　———————————————————————————————————————————— 　　从进校门开始，秦芷馨就几乎全程接受着注目礼。 　　唐鱼鱼对这是心里喜忧参半。 　　自己的女儿天姿国色又冰雪聪明，说自己不自豪那绝对是谎话。 　　但自己这家庭也就勉勉强强的小康水平，南实高作为最好的公立高中，虽说学生都是考进来，但里面二代也绝不在少数。毕竟底层和顶层接受的教育资源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随着社会进一步发展阶层进一步稳固后，寒门难出贵子便会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某些有权有势的强迫自己的女儿，干出了不该发生的事，自己能为她的宝贝女儿做什么呢？ 　　丈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女儿已经是她活着的唯一依靠了。她起早贪黑的赚钱但也就只能提供最基础的受教育的机会，剩下的一切都得靠女儿自己。 　　蓬门出绝色，但过于绝色对蓬门绝对不是什么幸运。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生活的重压已经足够窒息了，任何来自外在的恶意都会轻易冲垮这个家庭。 　　走到学海楼（南陵市实验高中高一楼）下。一楼的教务处门口的黑板前正聚集着大量学生，黑板上正贴着高一新生分班表。 　　高一届总共20个班，一到三班是实验班，四班是火箭班，剩下的是普通班。火箭班在高一就被强制确定为物化模式，实验班也只允许在物化和物生里面选一个，到高二会有一个物生实验班和两个物化实验班。中考总分780，普通班要685，实验班至少也是729以上才能进，就是秦芷馨的分数。在南实高就纯纯属于不上不下的。但杨启超足足考了768，第一名那个变态更是差点满分。 　　 第12章 秦芷馨懒得去凑普通班的热闹，随意的问了个脸色通红的男生，知道了自己的班级高一2班在六楼。 　　四个重点班都在六楼。 　　心中暗暗骂了一声，这种高中居然没有电梯。 　　“妈，不用送了，我先走啦。” 　　看着女儿还是那没心没肺的傻样子，唐鱼鱼刚刚略有些压抑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了些。 　　“你个。。妮子，晚上放学了早点回来。” 　　“嗯嗯，我到时候让杨启超送。之前已经说好了，他有车。” 　　憋着坏的某个小魔女，将“杨启超”三个字装作无意的说的很清楚，让周围男性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大多数现在还不知道杨启超是谁。但没事，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说过，要你做男性公敌的，嘻嘻。】 　　小魔女恶劣又玩味的想着。 　　听到杨启超送，唐鱼鱼也没多想。她可是真的把杨启超当自己女婿看的。 　　“行，到家了和我打电话。” 　　看着女儿袅袅婷婷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楼道里才离开。 　　唐鱼鱼对杨启超是非常欣赏的，上进认真，作风正派，行事一板一眼，性格上几乎和自己这个跳脱的女儿是两个极端，做她女婿她是一万个同意。但估计女儿不会愿意。 　　她太贪玩了，那恶劣的本性如同是被钢印打下的出厂设置一般，即便再怎么刷后续的程序也不能覆盖。 　　她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女儿的性格迟早会给她自己招来自己无法处理的麻烦。 　　………… 　　秦芷馨背着书包袅袅婷婷地走在实高的学海楼六楼过道里，小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扣上，被肥硕挺翘的淘气的抖动显现的诱人饱满，书包肩带将胸部的形状勾勒的更加完备。 深邃的沟壑在如汉白玉般水润光滑的皮肤映衬下若隐若现，随着美人的步伐而调皮地跳动着并翻起一波波涟漪，即便只有冰山一角也足够让人心猿意马。 闷热的天气加上刚刚爬上六楼，玉面桃腮微红，让清冷绝艳的佳人看着颇有种欢愉过后的餍足妩媚。 班上已经到了大半学生，闹哄哄的一片，不少暑假没来的同学已经到了，相熟的一些互相连着天，胆子大的更是直接坐在课桌上。 秦芷馨进门后，引起的注意自不必说，聊天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 习惯的无视掉那些惊艳与打量的目光，看到倒数第二排靠窗户有个空位，同桌上放着个有橘子挂件的橘色书包，想必是个女生，估计此时是上厕所去了。 便径直走来坐下，稍微剧烈的动作幅度让肥兔子也随着抖动，似乎都泛起波浪。这弹性、这柔软、这冲击力！绝对的真材实料，想必触感极佳。 这一幕让注意到的几个男生眼睛都直了。 将书包在桌下的铁制横隔上。四面八方或明或暗的目光聚焦着，秦芷馨满不在乎，她已经习惯了。看久了他们也许就不会特别惊艳了。 秦芷馨不知道，自她进入校门还没几分钟，她的偷拍照片就在南实高贴吧和BBS（网络论坛）里成为热门讨论帖了。 她之前在初中就是学校公认的女神了，虽然和她玩的好或者被整过的几个傻小子不一定把她当女神看，但她的相貌身材和同龄干瘦的黄毛丫头一比堪称降维打击，绝对是没得挑的。 而在入学前暑假补课的时候，班群里就有人发过了她的照片，让不少之前没听说过她的人看了也是在群里直呼女神。 可惜据说秦芷馨家里有事，一直没来，并且没人能通过她好友验证，所以班群里到现在为止都没她。 但现在她出现了，班上早就情愫暗生的小男生发现，秦芷馨本人比照片里可漂亮的太多了，祸水的简直不似凡物。 秦芷馨抚摸着自己柔顺光滑的秀发，轻轻一扯，扎住马尾的松紧绳就顺滑的从丝质飘逸的如墨细腻的秀发中取下，微微偏过臻首，一直玉手将松紧绳撑大，另一种柔荑则以指为梳，打理着头发。 一边做着这打理头发的动作，将柔弱无骨的香肩侧过，撑着松紧绳的玉臂搭载椅背上，偏过臻首打量着新同学们。 和她初中一个班的虽然也有上南实高的，但都是普通班，只有她一个勉强进了重点班。虽然班上有和她同一个初中的，但她仅仅是有些眼熟的程度。 看了发现没熟人，便朝着窗外看去，将发圈固定住单马尾。背光的玻璃很是干净，朦胧间将她的芙蓉玉面反射出来。她看到楼下篮球场几个男生轮着投篮，挨个投但一个都没投中，也是忍不住笑了。 而此刻秦芷馨媚眼如丝的模样，撩人极了，真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妍姿巧笑媚心肠。 坐在她身后的乔华和方必先靠的近，方必先还好，仅仅是忍不住咽了下唾沫，乔华就颇有些不堪，眼睛发直的同时鼻血都流了出来。 秦芷馨看到下面有人投中了，便没了兴致，将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先给杨启超发消息： “下课走慢点” “吃饭来找你” 秦芷馨懒得说骚话逗他。杨启超对她来说实在太无趣了。 发完消息她就换了界面去玩游戏了，她这几天在玩《天天酷跑》，无聊就刷几局。玩了好一会杨启超才回了： “好。” 【啧，什么强迫症，回消息还带标点符号的。】 内心又是腹诽，秦芷馨懒得回他，继续打游戏。 此时，一个身材健硕皮肤略微发黑的男生不请自来的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一双不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秦芷馨，似乎是闻到了她身上的体香，还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这人的到来让后排的方必先和乔华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赵佳骏在假期里仗着自己生的人高马大家里又有钱，可没少去招惹班上几个漂亮的，现在秦芷馨的到来，让那些女生瞬间变成俗物了。 第13章 　　基本是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赵佳骏，但毕竟不是小孩了，大多还是懂一些人情世故的。 　讨厌一个人不会当着他的面骂出来，最多就是背后说几句。 　　秦芷馨即便现在专注着游戏，但也感觉到这充满占有欲的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还是十分不悦。 　　“同学你好，我叫赵佳骏，可以加个好友吗？现在我们班群就差你一个了。” 　　说完赵佳骏还显摆般的拿出个五代水果机，看得出是个家里有点闲钱的主。 　　五代苹果机2013年的上半年才刚刚上市，对学生来说绝对是奢侈品的范畴。 　　秦芷馨一看心里更烦了。 　　【他妈的！我用的还是自己组装的便宜货，真是有钱的混蛋！】 　　【这孙子眼睛都恨不得把我剥干净了，居然还会挺会找理由的。】 　　【你别太招惹他，这人面相是容易走极端的，让他加了你企鹅号没事。】 　　系统一如既往的缩头乌龟。 　　秦芷馨微微撅着嘴，不舍的将游戏退出，偏头看过赵佳骏，缱绻地说道： 　　“同学，你把你企鹅号给我，等会通过了记得拉我哦。” 　　赵佳骏听到后，将自己手机的企鹅号界面亮出，借此将身体故意靠近她。 　　一接近秦芷馨身上似兰似麝的香气便幽幽的勾走了他的注意。 　　秦芷馨转了一眼便记住了赵佳骏的QQ，略往墙边躲着的同时，飞快地搜索，冷着一张俏脸： 　　“同学，已经加了。还有，别靠我太近。我和你不熟。” 　　赵佳骏也有点尴尬，他感觉自己的企图被发现了。 　　但他脸皮够厚，摸了摸鼻子，看到了秦芷馨的鞋。 　　但看只会觉得漂亮，但和自己46码的大脚一对比，小了何止一圈！ 　　‘她的鞋子也太小了，这么小估计别是童鞋吧，如果她穿着踩在我的脸上。’ 　　‘咝，不能想了，有点起反应了。’ 　　这回是赵佳骏是真的尴尬了，弯着腰赶忙起身。 　　秦芷馨玩味的看着他别扭的姿势。 　　有着男性记忆的她哪里会不懂这是什么原因。 　　她有时候会恶意的想，男人的裤子口袋总是很深，会不会是方便不脱就能扶枪？ 　　秦芷馨待在教室也是无聊，干脆给杨启超上眼药去。想罢，秦芷馨起身，从教室后门离开。 　　秦芷馨走路的幅度不大，优雅的猫步风情摇曳，但某一部位还是一步一颤的。 　　火箭班是高一四班，和三个重点班在同一楼层。 　　过道里此时已经有不少男生。 　　他们看了BBS的帖子，知道了之前X中那个美的天怒人怨的秦校花已经在高一二班了。 　　光是看那些模糊的偷拍照就足够让人心驰神往了。 　　此刻他们装作是在过道里玩，其实都是偷偷透过二班的窗户看着那绝代佳人。 　　看到秦芷馨出来，不敢和她对视，个个脸色通红，但看着秦芷馨那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直盯盯的看。 　　这哪里是这些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见识过的绝色？一个个耳根都红透了。 　　秦芷馨则是臻首微俯，走廊人太多了，还都是男生，她心中暗骂，神色如常的加快脚步从他们边上走过，伴上一摸勾心夺魄的体香。待她在他们面前走后才议论纷纷。 　　“秦芷馨？比照片里还漂亮。” 　　“这腿，这兔子，啧！” 　　“脚真的好小。” 　　“那抖的太夸张了，真的太瑟了。” 　　到了四班门口，秦芷馨随便拉住了一个男生。 　　。。。。。。。。。。。。。。。。。。。。。。。。 　　而此时高一（4）班内，杨启超正和几个要好的聊天，他好哥们陈琛刚刚看他给人回了个消息。 　　“谁啊？” 　　“一个之前认识的。二班的。” 　　“男的女的，说的这么模糊，见不得光是吧？” 　　周围同学也是嘻嘻哈哈的，相处了快一个月，除了没来的那几个，早就熟悉了。 　　当然他们最可惜的是二班的秦芷馨没来，她在初中就颇有美名，各种被偷拍的照片在一个个南陵初中的贴吧里屡次出圈，但都出于莫名其妙的原因（系统）热度也仅限于南陵学生的圈子，没有在网上掀起太多的波澜。 　　杨启超嫌他太八卦了，随便拉了个话题扯开。 　　他暂时可不敢让他们知道他们经常yy的秦芷馨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他希望秦芷馨少捉弄他几次就行，别真把他搞成男性公敌了。 　　“超哥，大美女找你。” 　　门口一个男生兴奋的叫着。 　　他说还没说完，只见一只臻首从门口半探进来。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似羞又似怯的佳人，白的发光的美肤让人心驰神往。 　　杨启超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哪里想不通这王八蛋等会要玩的把戏。暗暗骂了声，这死妮子要玩死人不偿命。 　　就是欠打！ 　　他已经有预感自己高中的公敌生涯已经开启了。 　　旁边的陈琛看着那佳人，再转头看着杨启超，不停的说着“卧槽？” 　　只见那羞涩美人看到杨启超后从门口走进来，走廊窗外全是看热闹的学生，在周围同学的不可思议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只看到这绝代佳人直接将一只柔荑挽在启超的左臂。 　　那左臂直接将那过于柔软的部分陷了进去。 　　“超超，一起买水吧。你说好的，以后接送我，可不许反悔哦！” 　　语调缱绻，引人遐思的同时又吐词清晰，声音不大但教室里的人大多能听见。 　　如画般的美人说完，那含情脉脉的杏眸媚眼如丝，此刻还微偏着臻首，比最好的丝绸还光泽柔顺的秀发。 　　周围不少人听了吸了口冷气。 　　‘卧槽，该死的现充，恐怖如斯！’ 　　陈琛心中暗骂，满脑子都是秦芷馨的一颦一笑。 　　见她对着杨启超笑颜如花的样子，陈琛有一种见了女神第一面，女神就抛弃了自己的错觉。 　　而感觉到周围同学或惊讶或嫉妒的注目，再有涵养此刻杨启超也有些绷不住了。 　　杨启超也是苦着脸，别人看他是绝代妖娆主动倒贴，但他明白这脏心烂肺的玩意就是在捉弄他。 　　这没底线的王八蛋正在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麻木的被秦芷馨牵着走。 　　进入廊道又是一番注目礼。 　　直到下了楼走远了，看周围已经没人了，此时秦芷馨一脸玩味的坏笑把他推开，他才如梦初醒。 　　“你妈的！” 　　即便再怎么绝色，但看到她那标志性的欠打的玩味表情后，杨启超再一次破防了。 　　“超超~，人家错了嘛~” 　　秦芷馨还是一脸的坏笑着捧着杨启超的手往自己心口塞，吓得杨启超脸色都变了，一把抽回。 　　“人家是故意的~草，哈哈哈，憋不住了。” 　　感受到那最顶级的触感，杨启超面色也是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第14章 　　算了，他玩不过她。 　　从小到大自己这青梅就总以最没有下限的姿态一步步给他狠狠的出击。 　　最开始，指使他去邻居家晾晒的鸡上撒尿，被发现了后一顿好打。 　　去吃清真拉面的时候，指使他去买炸猪排，他进了店后，戴白帽子的老板气的差点动刀子。 　　她借着他的口吻给自己钢琴老师写情书，内容全是下三滥的不堪，被自己老爸知道了打的下不了床。 　　……………… 　　一桩桩、一件件往事涌上心头。 　　妈的，罪行罄竹难书！ 　　整到杨启超后，秦芷馨则是乐不可支，像是只偷腥的猫，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她心里预计着杨启超的底线，不停的下探，只要不作死作的太狠，杨启超就绝对不敢把她怎么样。 　　一路笑闹着走到小卖部。 　　在小卖部里，这俩人，或者说秦芷馨也是最受瞩目的，而和她紧密的贴着的杨启超则是饱受冷眼。 　　尤其是看到那美人给他买饮料买零食后，杨启超感觉气氛愈发凝滞。 　　杨启超觉得要是眼神能杀人，自己已经死了很多回了。 　　但感受到身旁的温香暖玉，他也不禁有些飘飘然，即便是某个没下限的玩意，但实在顶不住她太顶了。 　　好久没见她，这次见面虽然知道她混账，但还是被她惊艳到了。 　　每次见她都感觉她变得更美了。 　　回到教室，在同学的注视下，秦芷馨对着杨启超挥手 　　“超超，我先走啦。”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语气温柔的引人无限遐想。 　　杨启超拿着一大袋零食坐回自己位置上，感受到周围同学或八卦或不善的眼神，不禁有个激灵，才再次反应过来。 　　拿出自己手机，想给秦芷馨发一句。 　　“你！” 　　但他不知道说什么。 　　或者说是不敢说什么，愣了片刻把打的字删除了，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下。 　　…… 　　在高一二班教室。 　　当看到秦芷馨搂着一个男生的胳膊离开后，高一二班迅速爆发热烈的讨论。 　　最多的还是对他们二人关系的猜测。 　　乔华是认识杨启超的，他俩是同一个初中的，俩人还算熟。当乔华指出和秦芷馨一起的是杨启超的时候，周围几个男生都来询问。 　　“我哪里知道？” 　　“杨启超和我不是一个班的。” 　　“妈的，这该死的现充！是真的该死啊！” 　　“秦芷馨是咋认识的？估计是四班的王八蛋说要给她补习功课诓骗她。”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杨启超是年级第二！” 　　乔华想到刚刚那笑颜如花的绝代佳人，精神状态现在非常亢奋，刚刚流了鼻血，擦都没擦，手舞足蹈的像个小丑一样。 　　一想到杨启超那现充的平平无奇、羸弱、粗粝、黑黄、多毛。。。。反正就是丑陋的胳膊，此时正感触着秦芷馨那莹白如玉的香肌雪肤，那看着就水润的、充满弹性的青春质感的巨兔，那如丝缎般润滑、仿佛涂了薄釉一般的柔荑。。。。。。时，乔华心中那羡慕嫉妒的酸水都快从喉咙里涌出来了。 　　“妈的，这该死的现充啊！” 　　“凭什么啊！我明明比那长得和猴子一样的家伙帅多了好吗！啊！我也能给你补习啊！我的缪斯！” 　　同学们看他发癫，也是一通嘲闹，见了一面乔华连儿子叫啥名都想好了。 　　也就当是免费猴戏看。 　　但他这评价杨启超的话就有失公允了。 　　杨启超只是看着有些瘦，但身材是属于是非常精壮的类型，一米八一的个子，体重足足八十五公斤，爆发力很强。脸虽然不帅，但样子颇为正派，模样端庄周正，看着有种不怒自威的严肃感。 　　秦芷馨拿杨启超当挡箭牌，也是深知杨启超的秉性，严肃、自律、谨慎、守礼，刻板的不像是正在经历着X/解/放运动的21世纪的华国人。 　　遇到了君子，这触生便无师自通了君子可欺之以方的道理。 　　这也是杨启超总是避之如蛇蝎的原因，但见了还是不自觉地走进圈套中。没办法，她太顶了。即便她内心又黑又黄，但她真的太顶了。 　　此时，刘覃雄汗津津的小跑了进来，看到正在耍宝的乔华，也是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癫，但看到他脸色红红的一片，嫌弃的不行。 　　“鼻血，擦擦行不。怪埋汰的。” 　　看到乔华才反应过来，便不再继续搭理，找了几个平日玩的好的，一起去给暑假没到的同学拿书。点完人又离开了。 　　……………… 　　当秦芷馨回来后，发现自己座位上已经堆放好了需要的课本，被垒的格外整齐，还有几个人桌子上也放着新书。应该都是暑假没来补习的，估计是班上哪个热心的帮她做了。 　　并且赵佳骏那个烦人苍蝇已经离开了，估计是去厕所解决需求了。 　　自己旁边的位置上此时坐着的是一个小个子女生。 　　回到座位后，秦芷馨和她打了个招呼，互相认识了下。对方叫张宛白，长得还算萌，中等偏上的一个小美女。个子约莫一米五不到，皮肤挺白皙。 　　这小妞见了秦芷馨，脸一下子就红了，和猴子屁股似的，都快滴血了。看的秦芷馨也是好笑，这小妞和小学生一样，这么羞涩的吗？ 　　虽然等会班主任肯定会重新安排座位，现在自己随便坐的位置和以后上课的肯定不同，但秦芷馨还是觉得现在这个羞涩的小美人就挺好的。 　　赵佳骏那个恶心玩意，哪怕是闻她的气味，他都不配。 　　从包里拿出自己手机，随便开了个PC端移植的flash小游戏，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你喜欢打游戏吗？” 　　张宛白将头凑了过来，看着秦芷馨的屏幕，一只手顺势摸在秦芷馨的大腿上，面色还是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好软，又软又滑又香。’ 　　‘大美人！大美人！大美人！快来吸干我吧！’ 　　‘她身上味道真好闻，大美女居然连汗都是香香的，我太幸福了！’ 　　‘我对她的照片都扣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结果真人比照片美太多了！’ 　　‘啊啊啊，我要昏了！’ 　　张宛白内心波涛汹涌，但表情尽可能的平静。 第15章 　 　　秦芷馨有些发毛，自己该不会碰到姬佬了吧。 　　但现在才2013年，姬佬这种生物现在应该还不多吧。 　　估计是自己多想了，秦芷馨回了句： 　　“随便玩玩的。” 　　那只小手还挺老实，在自己大腿上没有乱动，似乎真的只是顺势放上去的。 　　打了几局后，班上的同学渐渐来全了，没多久，一个模样四十出头的圆脸地中海拿着名单，越过教室门，随着他在讲台上站定，教室里也安静了下来。 　　感觉到气氛改变，秦芷馨也把手机给放到桌洞里。 　　只见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大字：张维。 　　同学们顿时会意，这就是他们未来的班主任了。 　　暑期的补课老师一般都是年轻的老师，初来乍到的新人是可以随便剥削的，但能给重点班当班主任的，少说也是老资历的特级教师，学校得把他们当爷供着。 　　张维目光换了一圈，看到秦芷馨还是愣了愣，但没有停留太久。虽然人到四十已经差不多不行了，但对美的欣赏还是不会改变的。 　　声音洪亮，“我叫张维，以后就是咱们高一4班的班主任，未来一段时间将会由我负责班级的各项工作。”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班级声音彻底静了下来，高中时期，班主任的威慑力还是拉满的。 　　感觉到有些冷场，“啪啪”，坐在前排的刘覃雄率先拍手，其他的同学也是后知后觉地鼓掌，秦芷馨也是不情不愿地轻轻拍了两下装装样子。 　　张维看到了刘覃雄的表现，内心暗中肯定，是个懂事的。 　　他手往下虚按，掌声慢慢停止。 　　“先点一下名让我认识一下，听到名字的同学举手” 　　“卢祖德” 　　“邓兰英” 　　“赵清梓” 　　“刘覃雄” 　　。。。。。。 　　“乔华” 　　“张宛白” 　　“李妗妗” 　　“赵佳骏” 　　。。。。。。 　　“秦芷馨” 　　“周大洪” 　　“方必先” 　　。。。。。。 　　点名直接按着中考成绩排名，张维没说但都心知肚明，卢祖德、杨启超、邓兰英作为南实高前三，挨个放在最前面被报出。这也算是高中对新生最惯用的下马威了。 　　班上男多女少，55个人男生足足有34个。 　　高中是不会有男女混坐同桌的，21个女生有一个得一个人坐。 　　等到高二物化物生分流了，估计班上还有不少女生会离开，并且吸纳部分普通版和重点班的学生，到时候会更像和尚窝。 　　然后便是换位置，秦芷馨被分到倒数第三排，靠外面廊道窗户的位置。 　　同桌居然还是张宛白。 　　坐下后，只见张宛白面色羞红的小声说了句“好巧啊”，便不再继续说话。 　　但她内心确不甚平静。 　　‘她摸着好舒服，好想要进一步摸更深处’ 　　‘她看着挺好骗的，只要装一装应该能上手’ 　　‘等熟了我要一头闷在兔子里！’ 　　。。。 　　秦芷馨对自己同桌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全然不觉。 　　被分配坐在后面的都是男生，大多互相熟悉，看到女神离自己那么近都很激动。 　　说完后，打开投影仪，播着央视的《开学啦》的录播。 　　秦芷馨懒得看这玩意，便干脆趴在桌上睡了会儿，直到要吃午饭了才悠悠转醒。 　　……………… 　　午饭时间。 　　秦芷馨直接在廊道里拉住杨启超，和他出了校门。 　　第一顿午饭不想再食堂吃。 　　他们俩选在外面一家汤饺店。 　　正值中午，此时店里有不少人，除了南实高的学生外，还有些南陵理工大学的。附近出来南实高、南一高外，还有南陵理工、南陵师范。初中就不说了。 　　秦芷馨给自己点了个小份的水饺后，便挑了张离空调近的桌子坐下。她不怎么耐热，很容易出汗。 　　一出汗那雪玉般的皮子就有一种晶莹的抛光的玉质感，愈发的撩人。 　　刚拿出手机就看到了赵佳骏发来的一连串的消息。 　　秦芷馨暗暗发狠。 　　心中想着晚上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一定要让他过一个难忘的高中三年。 　　看到对面坐着的杨启超，憋着坏，用撒娇的语调将手机亮给杨启超看。 　　“超超，我被那登徒子欺负了。” 　　嘴巴撅着，秦芷馨举着手机的柔荑略微晃动，一副我见犹怜的媚态，撩动着内心的春水。 　　杨启超懒得让这没下限的东西继续在他身上玩社会实践，一把将她手机夺过来，先是屏蔽了赵佳骏，然后长按关机键。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出于什么心理，但看到有人对着秦芷馨做出这种举动还是非常生气。 　　“唉唉唉？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是吧。” 　　语调瞬间变了，变成了往常那欠打的语气。 　　现在才对味嘛，这语气他听了十多年，熟悉。 　　之前那语调直让他心里发怵，只要她一装起来，基本上就是憋着坏。 　　看着不上钩，秦芷馨略略站起，俯身向前。 　　轻微晃动的柔软在靠近一点就要贴面了，一双明月当空照，紫禁葡萄碧玉圆。 　　春逗酥融，波涛起伏，带着她那勾人至极的似兰似麝的体香，勾魂夺魄。 　　这过于香/艳的画面对面桌子的一个穿格子衣的盯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杨启超被捉弄惯了，低头看手机也不搭茬，但眼睛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盯着那若隐若现的沟壑。 　　给这妖女一点阳光她就敢灿烂。 　　若他现在继续搭理她，估计她能蹬鼻子上脸给他整个大活，到时候万一自己忍不住了。 　　杨启超直接闭目养神，内心不停运转着道家的清心法诀，勉强压下小头抬起的趋势。 　　杨启超的太爷爷是前前朝在翼省的有朝廷册封的玄门正法，他小时候就被太爷爷抓着炼心炼体。 　　不然按着现代社会的青年大多数连一个引体向上都做不了的正常情况，他也是不会有那精壮若铁的肌肉来。 第16章 　　当然，他会这些炼体的功法的事情，秦芷馨是一点都不知道。 　　让她知道了估计要吵着闹着也修炼。 　　但就算同样的机会摆在那，按她的奸懒谗猾的脾性也坚持不下来。 　　正道大多要内外兼修，否则身修也只会气血亏空。 　　但凡邪杂念头过多就容易走火入魔，就秦芷馨那过于灵活的道德底线基本上与正道绝缘了。 　　见他兴致寥寥，她也不再继续捉弄，“哼”的一声坐了下来，将手机开机，百无聊赖地看起了最新的游戏资讯。 　　杨启超看她消停了才睁眼，长呼出一口气。 　　‘差点就被洗面奶了。’ 　　侥幸的同时又有点怅然若失。 　　他心里想着，如果以后真娶了她，一定要天天狠狠的教育。 　　她再敢皮就把她屁股打成桃子！ 　　到时候她再怎么求饶都没用。 　　杨启超依旧是一脸正色，但满脑子都是对面的暖玉温香，想着想着便压不住各种奇怪的念头了，气息也有些粗重了起来。 　………… 　　此时的教室。 　　包括乔华在内，后排几个男生在食堂吃完已经回来了。 　　他们几个互相也是熟，见教室里没什么人便继续了刚刚还在食堂就开始的讨论。 　　内容很简单，给秦芷馨打分。 　　秦芷馨除了马立盛扣了一分外，其他人毫无悬念都是满分。 　　至于在秦芷馨的对比下给别的女生打分，这太残忍了。 　　马立盛扣分的原因是她喜欢的是35岁以上的，没到这个年纪他都不会打满分。 　　现在他食堂打饭都只挑一个三十几的阿姨的窗口。 　　在食堂，别人看菜，他只看人。 　　只要那阿姨在哪个窗口，他就去哪个窗口打菜。 　　乔华自不必多说，已经被秦芷馨的皮相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了。 　　周大洪没什么主见，他确实觉得秦芷馨漂亮，但他对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让他去追他没这个胆子。 　　周大洪只喜欢起哄，不管聊什么能聊就好。 　　方必先则是非同寻常，对某些方面异常敏感。 　　“秦芷馨确实漂亮的没话说，但听一句劝，你们真别妄想太多，她绝对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早上我就见到她了，她妈开的是辆哈佛，多用途的，估计是拉货的。” 　　“大仙，她妈长得怎么样？” 　　马立盛瞬间警觉。 　　能生出秦芷馨，她妈绝对也是美人坯子，并且年纪也到了他的求偶线。 　　方必先脸皮子有些抽搐，不想理他。 　　。。。。 　　“我的意思是她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这种相貌的女生，从小到大追求者多了去了，你觉得她这模样身段能保全自己，她怎么可能是什么好相处的小女孩呢？” 　　。。。。 　　“谁给你的自信，能在她追求者里脱颖而出？” 　　。。。。 　　“我感觉不是名花有主，我觉得她就是在玩那个男生。” 　　。。。。 　　“看不出来吗？她在利用那个男生，完完全全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 　　“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相处的，你骗骗别人给她造一个小白花的人设可以，但别把自己也骗了。” 　　。。。。 　　“我建议你们冷静一点。别到时候撞得满头包还自以为自己深情，被她卖了还不知道。” 　　。。。。。。。。。 　　方必先慧眼如炬，将某人本性残忍深刻的暴露出来。见要走到教室了，他也便主动停止了秦芷馨的话题，被班上别的人听到影响不好。 　　卢祖德和邓兰英不出所料的已经在教室自习了。 　　这俩绝对是班上最刻苦的，暑假补习的时候便也是这样。 　　卢祖德一米七出头，白白胖胖，眼距有点宽，看上去略有些喜感。他一到考试就说什么完了完了，各种紧张之类的屁话，但每次都是毫无争议的全科第一。人缘很好，但他说什么自己紧张，别人完全当作放屁。 　　邓兰英比卢祖德略高一些，她皮肤有些小麦色，脾气颇为火辣，鹅蛋脸圆头鼻，不丑，但也绝对说不上漂亮。但她和卢祖德俩人确实看对眼了，平时有事没事就在一起讨论压轴题，除了少数的尖子，别的同学都插不上话。 　　也不去打扰他们，方必先几人就回到座位上玩手机去了。 　　……………… 　　中午，正常应该是自习，但开学第一天被改成了班会，选举班干部。 　　“咳咳。” 　　咳了一声，张维接着大声说道。 　　“接下来有想担任以上班干部的同学可以主动上来发言，没人的话我就随机点了。” 　　刘覃雄起身走向讲台，开启了竞争班长的序幕。 　　除了刘覃雄以外，邓兰英也走了上去，两人都想当班长。 　　接下来是举手投票，因为暑期补课的时候，刘覃雄就经常帮助同学，古道热肠有目共睹，人缘比邓兰英好不少，所以力压邓兰英一头，成功当选。 　　而邓兰英失败后，再战学习委员，最终成功当选。 　　学习委员竞选的时候，下面最后一排那几人窃窃私语。 　　乔华低声问方必先道： 　　“大仙，你看我能不能选生活委员？” 　　生活委员是管班费的，平时教室里需要什么东西，直接掏班费。吃力不讨好就是描述这种角色，出了问题根本说不清。 　　不等方必先回复，周大洪回了句： 　　“华子你一看就是老实人，贪钱了会自己切腹的，我相信你能行。” 　　他低着头压低声音，一脸笑的起哄，不管是不是自己兄弟，只要有乐子看他就满足。 　　“我觉得行，乔华你平时人缘不错，并且家里有钱，让你管班费别人不会有什么意见。但记住，用班费买了东西一定要留票据，别到时候苦劳没有反而惹得一身骚。” 　　方必先给的建议很周到。 　　“那我等下上去，你们记得投我哈！” 　　乔华勇敢的上讲台，竞选生活委员。然而他并没有对手，大部分人要么是不想管事，要么是知道这活不是什么好差事，除了乔华屁颠颠地上台外，没人竞选。 　　乔华被张维直接指认了。 　 第17章 　　轮到文艺委员的竞选了，气氛有些冷场，不少人都偷偷打量着正趴在桌面上的秦芷馨。 　　张维直接点名，“秦芷馨，你当文艺委员行不行。” 　　此时她还在埋着头还在玩着手机，突然被点名，吓了一激灵，好悬没把手机都扔出去。 　　下意识的抬头茫然地回了句： 　　“啊？” 　　意识到是老师在叫她，秦芷馨赶忙站起身。 　　张维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估计是走神了。 　　但少女那茫然的表情还是让这个中年老男人的心差点都萌化了，便重复了一遍: 　　“你做文艺委员，就这么定了。” 　　“哦哦，好的。” 　　不知所措地再坐下了。 　　她一脸懵的样子看着娇憨极了。 　　只能说美人是有特权的，长得丑的话这表情就叫dinner了。 　　最后体育委员，让班上个子最大的张淼拿了下来。 　　张维宣布，高一4班，班干部竟选完毕，又发表了一番让他们好好工作，服务班级的话。最后又是班长带头鼓掌，迎来一片掌声。 　　“明天每人交30块钱班费。留着买清洁用品，饮水机。统一交到生活委员那里。乔华，你统计一下，以后每一笔花费都要写在后面的小黑板上，供大家观看。” 　　方必先也不算白担忧，张维让乔华这样做也是侧面说明班费这事扯皮的不少。 　　而张维给安排了活，乔华顿时充满了干劲。他长这么大，还没当过班干部呢。 　　秦芷馨则是满心苦水。她就奸懒谗猾精通，技能发面可没有什么突出的，在家要么躺着，要么就是本色出演网瘾少女。 　　文艺委员这活如果学校有什么集体活动，十有八九是得上台表演的。按她的德行总不能到时候上台表演个吃播吧。 　　但其实她还是想太多，系统商城里可是有不少文艺类的技能的，但少女把注意力全放在吃喝玩乐上面了。 　　真临着有事的时候学了，别说照着谱子演个小曲，哪怕是用古筝、琵琶弹个“喜刷刷”都行。 　　但现在不是该头疼鬼知道猴年马月才出来的文艺表演，她现在想到晚上的入学考试，感觉有点慌。 　　…… 　　考完试放学，秦芷馨隔着大老远就对着杨启超挥手。陈琛几人见状便和杨启超分开了，不打扰他俩。 　　他说好了要送她回去的。 　　杨启超带着她到停车棚，推着车就往校门口走。 　　学校有规定，校内不允许骑车，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没多少人会遵守，但杨启超的道德底线异常坚固，只要是合理的制定的规则他必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秦芷馨哼着小调，背着自己的包的同时，怀里抱着杨启超的书包慢悠悠的跟着。 　　晚上考完，秦芷馨出奇的心情不错。 　　果然杨启超还算靠谱，给的重点确实挺有用。 　　毕竟就学了一个月，根据这一个月学习内容，哪些方便出大题、哪些方便挖坑，他们都是学霸，不会不清楚怎么搞。甚至都不用杨启超整理，只要画个大体范围完完全全可以让秦芷馨去自习。 　　但她就是懒。即便有了杨启超给的重点，她都不愿意多看几眼。 　　能躺着吃嗟来之食的话，凭什么还要她什么自食其力？ 　　过了校门又推了一段距离，杨启超跨上车，脚尖点在地上稳定住，对着秦芷馨说道： 　　“上车。” 　　“得嘞！” 　　秦芷馨笑嘻嘻的，想要跳上去但错估了自己的体育能力，连跳两次都没上去。 　　羞的是俏脸粉红，杨启超见了把车向一边侧去。秦芷馨小心翼翼的撑着两下才坐上。 　　少女侧坐着，后座垫子很软，不硌屁股。 　　但还是怕坐不稳，便将一只玉臂半抱着杨启超的下腰。 　　感受到贴背的温润触感，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自行车逐渐起速，那只搂着他的腰的胳膊也下意识收紧，馥郁柔软的凹凸有致的娇躯紧贴着杨启超的后背。 　　不知是车速还是和他靠着太紧，迎面的夜风撩起耳边的发丝，秦芷馨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比平时略快了一些。 　　【你别是对这小子动了心吧。清醒点，这小子不过是给你个复习资料，别头脑一热就动情了。】 　　系统觉得自家宿主反应有点不对劲，这模样祂清楚的很，上辈子祂的红颜知己们对祂动情就有类似的反应。 　　但少女也没有反驳。 　　【我分不清。这个距离就很足够了。再近一点，他会看破我的。】 　　【当他看破我的色厉内荏、我的虚荣、我的贪财好色。当他看破我的本质时，他还会接受我吗？】 　　少女心中幽幽的想到。 　　【感情这种事讲的不是冲动，而是沉淀。你个妮子我看的清楚，你是把他当玩具了。或者我说的更直白些，你就是把他当宠物了。】 　　【你考虑过，如果真有一天你和他结婚了的话，婚后的生活中，你能忍受他的无趣吗？】 　　【我不否认他的优秀，他就算成为你丈夫，按世俗观点也是郎才女貌。但按你的观点呢？你做好你的丈夫和你几乎没有共同语言的准备吗？】 　　【听我的，至少等上大学读了研究生再说，最好读个博。就凭你这条件什么良家子会遇不到？】 　　系统赶紧给她做思想工作，生怕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但祂不会过于直接的说教，更多的是秦芷馨选择的同时暗搓搓的让她接纳自己的观点。 　　【我不知道。】 　　听了系统的话，少女有些落寞，没有给祂一个直接的回应。 　　系统暗暗松了口气，青春期的小孩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骗，尤其是杨启超这种看着老实的。 　　祂之前还对他挺有好感的，现在对他全是戒备，这王八犊子如果不是祂没有实体，就看祂怎么整他！ 　　秦芷馨将白净如雪的玉面贴紧少年的后背，他的体味、他的汗味，让她感觉有些晕。 　　默默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快一些，好吗？” 　　少女悦耳的嗓音呢喃。 　　杨启超加重了踏板的力度，街边的绿化加速向后移动。 　　她不喜欢这感觉，加速的感觉。 　　这让她有种失控的恐慌感。 　　但少年的存在给了她安全。 　　有恃无恐下才会放纵。 　　他是她的骑士，但她是他的公主吗？ 　　【杨启超，不要对我抱有太多希望啊。】 　　少女默默的想着，下定了决心。 第18章 　　我叫杨启超，1998年X月X日生人，家住XXXXXX，我的母亲XXX，父亲XXX。 　　在我身上有个很恶俗的桥段。 　　我和一个极漂亮的女孩互为青梅竹马。 　　我还记得我妈带着我进她家的时候。 　　那时候我好像是四岁还是五岁。我不记得了。 　　但我很清楚我看到她的第一眼。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清纯又可爱的不可方物。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但只是见了一眼，我满心都是她，我真的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和她一起长大，我就情不自禁地想接触她、了解她。 　　当我还在幼儿园时，第一次知道了结婚、新娘的概念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我总是忍不住去讨好她，竭尽自己的好。 　　我嘴笨，逗不笑她，但她总是会说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即便见面前准备了什么笑话，见了她我也不敢说出来。 　　我怕被嘲笑。 　　尤其是被她嘲笑。 　　笑话我的粗陋不堪的笑话。 　　后面随着慢慢长大，她愈发的漂亮，模样简直是下凡的仙女，那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我的心。 　　她也更加的古灵精怪了，经常会捉弄我，指使我去干一些坏事。 　　我知道干这些会有什么后果，但我看到她那双灵动狡黠的情眸时，我拒绝不了她。 　　我不知道被别人捉弄是什么感觉，但她捉弄我，我很开心。 　　我终于能逗乐她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干了坏事是在邻居家的鸡干上撒尿，被暴怒的大人追着跑。 　　她拉着我就往小胡同里钻，为了躲还钻墙角躲到废弃的院子里。 　　我是第一次看到她捂住肚子笑，笑出眼泪。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 　　当她笑累了，扶着我的肩头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满足感，也许是幸福。 　　我说不清楚。 　　我明白，我的长相和家境都很普通。 　　虽然她家里也没什么钱，但她的相貌几乎注定了。 　　我配不上她。 　　我对她的感情只能默默埋在心里。 　　我害怕，害怕表露心意时，她会再一次捂着肚子笑，笑出眼泪。 　　就像是拙劣的小丑偶尔在游客面前真正的摔倒了，但游客却以为他是表演的。 　　我害怕这个。 　　我怕成为那个小丑。 　　我习惯了将感情埋在心底，但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已经将我的心给填满了。 　　很幼稚的感觉。 　　我感觉，除了她，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孩了。 　　前几年，我甚至还不怎么会上网的时候，她给我看了她弄的东西。她给自己的网名叫混元大触。 　　想想，确实也挺形象。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出落得如仙女般的可人儿，在网上是这番光景呢。 　　混元大触，真正是混世魔王吧。 　　初二的时候，我去她家里玩。 　　她那一脸坏笑着，给我看电脑里稀奇古怪的游戏，一边怪笑一边给我解释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很清。 　　那玩味的笑，像是只狐狸一样。 　　她也许对自己的魅力不是特别清楚。 　　我不知梦见过那个一脸坏笑的表情的她多少次。 　　她的那个表情是我的性/启蒙。无师自通。 　　我进了她的群，我看着她群里的各种发言和分享。 　　她真的很特别。 　　她并不在乎我在她的群里。她并不在乎我的知情。 　　就如同主人不会在自己的宠物前保护自己的隐私一般。 　　我不清楚在她心中我到底有几分重量。 　　在她心中，我真的有资格和她共度余生吗？哪怕仅仅是牵上她的手？ 　　她是单纯的把我当个玩物吗？ 　　那样也挺好，我希望我是她最珍重的玩物。我希望多和她在一起，哪怕是一刻。 　　………… 　　我发现我和她居然在同一所高中，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她就在隔壁。 　　我现在都无法描述那种，如同被命运垂青的惊喜。 　　她成绩不错，但考前她都说了会去一中。 　　我都有准备天天晚上去一中门口等她，哪怕只是偷偷看一眼。 　　就像在初中的时候一样。 　　但我是真没想到，她居然来了南实高。并且还是重点班。 　　我去找她了，告诉她南实高暑期要补习的。 　　她当时就直说暑假要好好学习，但不在教室学。学校那个就请假了。 　　她还是那样的古灵精怪。 　　我知道她肯定不在学习，这些天她经常在群里和另外几个聊一个叫文明4的游戏。 　　我知道那个游戏打一局要很久。 　　我把她的聊天记录调出来发给她。她先是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发消息。 　　她还是那样，被戳穿谎话就继续扯别的。 　　我不知道她在屏幕的另一边有没有脸红。 　　但她即便被戳穿还会嘴硬。 　　我回忆着她诱人的红唇。 　　她的嘴再硬，尝起来也是软的。 　　那会是什么味道呢？ 　　会和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气息一样吗？ 　　………… 　　她终于向我要考试重点了。 　　我以为会早一些的。 　　我早已准备好。 　　我知道她在什么时间需要什么。 　　这是我精心准备的，这是我的献礼。 　　她会在夜晚失眠时想到我吗？ 　　我每个梦都是你。 　　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点一滴。 　　我那天晚上失眠了。 　　我预想着她开学会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来，她会不会来找我？还是，她会装作不认识我？ 　　我感觉有点失落。 　　没事的，毕竟我只有个成绩能拿得出手。她是我这种人不该觊觎的美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心情。 　　………… 　　她主动来教室找我了！ 　　见到她的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她要玩什么。 　　没事的，她喜欢就行。 　　她又变漂亮了，上次见她还是中考刚结束那几天。 　　那时候她就已经美的像画里跑出来的仙女了。 　　当我的臂膀陷在她里面的时候，我感觉我在仙境。 　　我的矜持、我的操守、我几天来做的准备，如同烈阳下的雪花般消逝。 　　我希望我能永眠在那一刻。 　　她明白自己有多美吗？ 　　她明白我对她的心意吗？ 　　我已经强忍着十多年了。 　　即便我知道她的温柔是演出来的，她不过是玩心大发。 　　我不介意。 　　我还是会满心欢喜的接纳她的任性妄为。 　　………… 　　她正靠在我的背上。 　　我从没哪天有这么希望路程可以再长一些。 　　她的手挽住了我的腰，离我那里不过一掌的距离。 　　我感觉到她紧贴在我的背上。 　　我感觉到她的心跳，我感觉到她的呼吸的起伏，我感觉她身上香甜的汗水正沾在我的衣服上。 　　我感觉我快要忍不住了。 　　勒紧些，手再勒紧些。 　　我希望你能永远信任我。 　　她让我骑得快一点。 　　我第一次听到她这个语调，就像是蜷缩在主人怀中的小猫。 　　她不就是一只猫吗？ 　　贪玩又无情，妩媚又清冷。 　　我感觉她随时会离开我。 　　随时会抛弃我。 　　但她明明此刻和我这么接近。 第19章 　秦芷馨回家后，锁上房门。 　　先把自己房间里的空调打开，设置22度，等冷了再调回27度。 　　她将沾着汗的衣服全脱下，随意的丢进洗衣机里，闷热的天气加上秦芷馨容易出汗，藕色的小衬衫略有些透，看着有些撩人心弦的味道。 　　她没有把洗衣机开机，等唐鱼鱼回来再说。现在洗的话，两个人的衣服得洗两次，浪费水。 　　夜宵店那边需要照顾，她基本要到早上四点多才能回来。 　　给唐鱼鱼的微信发了条已经到家的语音后，手机放桌上充电，电脑开机。 　　单单踩着的走在屋里，只见那光滑的如同玉石雕刻的美躯，略有些粉的秘密也是若粉玉雕琢，娇艳欲滴。尤其是身上还有些香汗，更显得润泽。肥硕的兔子上点缀着精致的鲜红莓果，诱惑着一亲芳泽。 　　她喜欢此刻片缕不沾的感觉，因为感觉实在太灵敏，平时织物的摩擦都会给她带来一些异样的触电感。 　　这些年随着自己的长大，还出现了各种无节操的特性。 　　也是因为这个的缘故，秦芷馨本就清丽脱俗至极的宛若仙童稚子的样貌，在改变下愈发妩媚清纯，不似凡间之物。 　　在淋浴间随意地用水冲了冲，一块羊奶香皂就把头面、身子全洗了一遍。扯来块浴巾擦干，丢进洗衣机，全部耗时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与大多数小仙女的动不动就打理一个小时的情况完全不同。 　　被上天眷顾，她有恃无恐，不需要别的保养。 　　哼着不太正经的小调，头发还湿漉漉的，不着丝/缕，径直走向卧室。 　　白嫩的肥兔子由于失去了限制，随着她的步调跳的格外欢脱。 　　打开自己混元大触的企鹅号，“触生之家”里聊的很是火热。 　　腌黄瓜先生自从上次发盗版资源后潜水了一段时间，群里老哥@过他好几次了，但这几天他都没冒头。 　　大家都没注意，以为是在忙，结果今天他出来了，说自己被自己女票诬陷瓢鲳然后被抓了。 　　至少按他的话是这样子的。 　　这人网名也是有梗的，腌黄瓜先生是一部小众的动漫，主角叫腌黄瓜，内容不怎么能过审。 　　秦芷馨弄的资源站就是他投资的，他还给她捐了个网站服务器。不然就按秦芷馨那穷鬼本色，再怎么懂运营也搞不出来。 　　腌黄瓜本名叫王天卓，是个富二代，他父亲靠房地产起家，现在又乘着补贴的风口搞起了光伏产业，可谓家财万贯。他本人在大学选了个计算机专业，电脑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至于票昌被抓这件事，则是一言难尽。 　　他三个月前谈了个小网红。 　　谈之前就和她说好了，这就是买卖，他花钱买她时间，都别付出感情，也别说什么负责之类的鬼话。 　　他清楚自己是在这方面玩的太花了，但他也清楚那小网红是LKD，和她搭过伙的自己认识的能有五六个。 　　对面清楚她自己没有贞操这种概念，但她也清楚王天卓也没有。 　　双方不是第一次见面，也算是知根知底。 　　这本该是场愉快的交易。 　　但她太贪了。 　　她有个群聊，里面不少同为小网红的姐妹，要么是傍上了大款，要么是靠着分手费大赚了一笔，她自己看着也是眼热。 　　她知道下半辈子还要不要操劳，就看王天卓的配合了。于是她竭尽全力地讨好他，但王天卓不是傻子，感觉不对劲就提出交易中止。 　　三个月林林总总的给这小网红花了快二十万，照理说这么多钱她也该赚够了才对。 　　但她那可怜的脑容量，经过一个月尽心的讨好王天卓后，她是真的认为自己纯情了。 　　听到了就心里当成渣男玩完了就不认人，气的她填充过假体的鼻子都快歪了。 　　她已经陷入了预设自己的王天卓女朋友的身份中不能自拔，即便王天卓不知道她是他女朋友。 　　也幸好现在是2013年，小作文不流行，小作文社死更是闻所未闻。版本还没到这一步。不然王天卓就得出名了。 　　她忘记了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她哭着闹着，各种白痴把戏使出来，但见对方不领情，只得悻悻作罢。 　　但王天卓还是低估了小仙女胡搅蛮缠的后果。 　　他同意了她提出的去酒店做最后一次的提议。 　　当他趴在床上正准备入戏的时候，两个警察就来敲门了。 　　他吓的都呆住了，裤子都忘记穿。 　　这小网红为了报复他，自己举报说XX酒店XXXX有人瓢鲳。 　　他手舞足蹈地竭力向警察辩解，他和她是前男女朋友关系。 　　她则是竭力向警察证明自己就是有特殊技术的从业人员，还把自己的各种收款记录都发了出来。 　　这下一锤定音了！她就是有特殊技术的从业人员。 　　王天卓看到也是惊了，他知道她玩的开，但没想到她金主居然这么多，玩的这么彻底。 　　并且这是狠人啊！为了整自己不惜玉石俱焚，呸呸呸，他才是玉呢。 　　俩警察都懵了，这场面他们也没见过啊！ 　　被小网红拉住的警察一脸求助的看着王天卓，另一个也明显是CPU不够烧了，也盯着王天卓。 　　王天卓则是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也是一脸求助的看着警察。 　　后面的事就不必多说了。 　　法治社会，天然的倾向于保护弱者。国外Metoo运动如火如荼，国内女权组织方兴未艾。 　　这样的大环境下，王天卓自然百口难辨。 　　蝈蝻在斜塔面前是有原罪的，更何况王天卓这种毫无节操的。 　　他和小仙女一起进了局子，现在才出来。 　　腌黄瓜先生把自己的经历写给群友，只引起了一片嘲笑。 　　他不该对这群畜生有太多期望。 　　他发出来也是给群里老哥们一个警惕，别落得他的下场。 　　秦芷馨看的是乐的不停，笑的肚子都痛了，跟着群友刷起了表情包。 　　王天卓被辱的急了眼，见到混元大触发了消息，立刻转头攻击起了她。 　　“死老头怎么现在才上线？@混元大触” 　　腌黄瓜先生在聊自己被抓的经历时，就有人@了“他”，见“他”没回，群里一堆人也是嘻嘻哈哈，立刻就有人编排说“他”也瓢鲳进去了。 　　结果晚上十点出头的时候，混元大触上号了。 　　“在忙幼儿园入学考试捏。” 　　某只惯例满嘴跑火车。 　　“哪个幼儿园？这就去举报！” 　　“猴子惊讶.jpg” 　　“你这每天都要做胶的，别带坏祖国的花朵” 　　"炼铜是吧？" 　　“嘟嘟嘟，警察来了” 　　“你这是搞的什么活？@混元大触” 　　“老狗是真的hentai” 　　。。。。。。。。 　 第20章 　群里氛围再次快乐起来。 　　秦芷馨则是将曲线惊人的身子前倾，把兔子搭在电脑桌上看他们发各种表情包。 　　显示屏幽幽的荧光将她那过于魅惑的俏脸映衬的如昙花般蛊惑。 　　但她的神情则有些亢奋，一双如葱白般的玉指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着。 　　“别发癫，发癫不如给我发钱。” 　　"我全身上下都没两千块" 　　“乞讨.jpg” 　　这回是实话了，她只有1143.5块了。 　　她自己的钱是数的清清楚楚。 　　但他们估计只当乐子了，还是各种嘲讽。 　　看着这帮子还在嘲讽她的群成员，秦芷馨也是头疼。混乱中立阵营的群成员是真的难管理。 　　他们需要的是乐子，不管这乐子是谁。 　　哪怕自己成为乐子。 　　【如果他们能把他们的钱都打给我就好了！】 　　秦芷馨惯例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发财幻想。 　　【那叫传销，或者非法集资。】 　　系统默默的吐槽。 　　【我就说，这感觉咋这么熟悉！你说我现在把群改成传销之家怎么样？】 　　就没个正形的，祂都懒得搭理这混账了。 　　把腌黄瓜先生的那几条他是怎么进局子的消息给加了精，秦芷馨笑嘻嘻的关了对话框。 　　看屏幕时间太久了，双手互握，双臂抬高，向背部拉伸出一个夸张的幅度，舒服的发出一声娇//喘。 　　秦芷馨妩媚的大眼睛贼溜溜地转着，内心又在憋着坏水。 　　她打开维护资源站的工作群，里面加上她总共就五个人。 　　“我有个小赚一笔的点子@全体成员” 　　“卖斐济碑@全体成员”秦芷馨继续发。 　　“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jpg”这是一个群友发的。 　　【我也看不懂，我也大受震撼！】 　　系统看了也是懵了，这死妮子是什么骚操作？祂上辈子可是连斐济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也是靠着自己这个伦理上的孙女整的烂活。 　　毕竟上辈子祂是人生赢家，一群红颜知己陪着。哪里会像宅宅，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愿意搭理的。 　　“这种有钱人都金虫上脑被人宰了一刀@腌黄瓜先生” 　　某个没良心的根本不给自己金主一点面子，这也非常符合她的网络畜生没有底线的人设。腌黄瓜先生作为资源站最大的金主，平时也是维护人员，自然是在这个群里。 　　“你发什么癫？” 　　王天卓被@了出来，回了句。一开工作群就看到某只晦气的贫穷老狗。真的龌龊，这种狗屁生意扯到自己头上，岂不是显得他很没品？ 　　“上触手＋的，绝大多数是没有夜生活的可怜宅宅，唯一能纾解他们的可悲人生的就是双手了” 　　秦芷馨看到正主出来了，便继续打字。 　　“你们看，当他们经常逛的网站上” 　　“出现了斐济碑的购买链接，他们会不会好奇？” 　　“反正他们的人生已经这么晦暗了，那斐济碑就是救赎他们的女朋友” 　　“我们给他们提供硅胶女朋友，这可是功德一件！” 　　“资源站现在人流量挺大，我们可以在上面投放广告” 　　“触手+各个讨论板块上置顶个帖子，卖卖惨，就说找到货源给大伙发福利，网站是为爱发电” 　　“斐济碑，随便找个热度高的鲤番，说是XX厂家出的正版女角色同款” 　　“包装弄的精细点，包装上全弄片假名，要一眼看着就像正规周边” 　　“里面杯子材料啥的选便宜的，不把人吉尔弄烂就行” 　　【你这是人话？】 　　系统看着越来越没底线的发言也是抓狂了。 　　“订价就三百往上，宅宅没有社交需求，有的是闲钱” 　　“宅宅都是傻的，一看纸片人实体就起立了” 　　“流量这么大，变现也算劫富济贫了！” 　　【卧槽！你个女儿家的，要不要这么生猛?你这死妮子是不打算嫁出去了是吧？】 　　系统看着某个没节操的小魔女疯狂刷低底线的言论，顿时感觉头疼。这死丫头即便祂全程盯着，都能整出一堆骚操作来。 　　【嘻嘻。你就说嘛，这绝对能赚钱的！你看，他们都没回话，说明他们都被我震住了！】 　　秦芷馨对自己的发言是丝毫不害臊。 　　网上都是假的，隔着屏幕谁知道对面是人是鬼？ 　　她现实里是清纯绝美的南陵校花，就算自己网上再畜生，也不会有人把混元大触和她联系在一起的！ 　　【别给我整活！我感觉你需要一点传统家庭教育的熏陶，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你干的事发给唐鱼鱼看看，让她也品鉴品鉴。】 　　系统觉得这小混蛋需要点教训，需要屁股开花的教训。 　　秦芷馨一听，立刻端坐，一脸谄笑，也不管系统能不能看见她的表情。 　　【别别，我不干不就行了。我就嘴嗨的。你看，我平时满口跑火车还少嘛！】 　　嬉皮笑脸.秦芷馨。 　　【我刚刚看了时间线，腌黄瓜后面是真去做了。你跟腌黄瓜那人搞这生意，以后有很高的暴露的风险。别一天到晚搞事，搞到最后把自己都赔进去。】 　　【啊？他玩真的？妈的，臭富二代，有点钱了不起啊！】 　　秦芷馨听到就有点破防了，一想到自己不过是在群里跑跑火车、犯犯贱，结果真给人弄来致富经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 　　【你现在把房世程拉来替你。这对你也好，对他也好。现在就做！别逼我放唐鱼鱼收拾你！】 　　“哼！” 　 　 第21章 　　系统想让秦芷馨拉房世程一把也是有祂的打算。 　 他的劫难已经开始了。一切的起因都是他即将认识的女朋友。 　　房世程在不久的将来会遇到自己的高中同学。 　　他高中暗恋的同学。他会以为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女，然后不可救药的陷入爱河。 　　他以为的苦尽甘来其实是他灾难的开始。 　　一切都是因为钱，因为彩礼，因为房子，因为车子。 　　老一代的婚姻观与价值观在拜金主义的大潮中成了时代的眼泪。 　　在他的时间线中，他会因为彩礼的家破人亡。 　　全家一辈子的积蓄打了水漂，受了刺激后老父中风去了，母亲也因为悲痛不久后去世。 　　妹妹会在找她哥哥的路上出车祸去世，而房世程本人则会经历这一切后自//杀。 　　这是他的劫难，但如果秦芷馨能帮他脱离这一劫难，那必是功德无量。 　　秦芷馨瘫在电脑椅里，嘴巴撅着。一想到本该是自己的钱就这样被系统逼着送给别人，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你个死丫头，不让你白做。去看你藏宝箱。】 　　系统哪里能不懂自己的宿主，算了，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祂的安全，给她点甜头是应该的。 　　秦芷馨听到系统说话，瞬间就来了精神，也不难过了。一下子从电脑椅里跳了下来，乐颠颠的打开衣柜翻出“藏宝箱”。 　　里面多出了一条镶铂的金绿猫眼石项链，内敛又精致，即便在昏暗的室内也闪出绸缎般的蜜糖色光泽，珠子中间都闪着锐利明耀的金、银色双重眼线。 　　秦芷馨喜滋滋的拿在手上，对着房间的白炽灯照着，凑近看着蜜糖色的半透明的珠子，一边还发出“嘿嘿嘿”的傻笑。 　　【这是亚历山大变石猫眼石配铂金项链，不是网上那些几块钱一串的玻璃珠子。18克拉的变石，本身价格最低都不止六十万了。你也别乱给我拿出去瞎显摆！】 　　【我才不会呢！】 　　一听价格，秦芷馨乐得在房间里直打转。 　　看到自己养的这丢人玩意，系统也是难顶。就是钻钱眼里了。 　　祂给的东西有哪个是唐鱼鱼这收入水平能接触的到的？ 　　别说衣服了，单单前几天给的那块全手工的手表，但看工艺，拿去当了都能打底有个六位数。 　　真正的高端的奢侈品永远都不是有品牌的工业流水线产品。 　　秦芷馨美滋滋的给自己戴上又臭美了一会，这才拿出手机。 　　找到房世程的企鹅号，直球： 　　“在不” 　　“戳一戳” 　　“戳一戳” 　　“戳一戳” 　　"在不" 　　"在不" 　　“猴子摸鸟.jpg” 　　见对方没搭理，估计在忙，但秦芷馨现在心情好。 　　“馊黄瓜有个发财的买卖，你看到了去问他” 　　“他搞了个不三不四的厂子，绝对有钱赚，他就是个傻的，你就当陪地主家的傻儿子玩过家家了” 　　“你有学历，他求贤若渴，你去了给他当座下童子” 　　………… 　　 此时，在粤省南圳市临海的一个大平层。 　　室内装修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家具都是纯红木的。非常有闽粤一带的审美特色。 　　王天卓趴在自己三米五宽的大床上，床上全是纸片人等身抱枕，有些抱枕下面甚至还开了洞。他正在摆弄着手里的水果平板。 　　刚刚从警局出来还没五个小时，出来后没多久就在“触生之家”说了自己的经历。 　　结果自己的经历被混元大触给找到商机了。 　　这老东西是真不要脸！ 　　一个中年人是怎么能这么下作的？鬼知道大触自己的孩子会被他带歪成什么样子！ 　　真是一点道德都不讲的。 　　宅宅那么可爱，也就看看番、下下片、做做胶，为什么要欺骗宅宅？ 　　宅宅的钱你都要骗？ 　　还什么“不把吉尔弄烂就行”！ 　　这们冰冷的句子，是怎么被37度的手打出来了的？太邪恶了！ 　　只要有混元大触这个玩意在，哪里就必定藏污纳垢！ 　　自认为也是宅宅的王天卓感觉收到了侮辱。 　　还什么宅宅见到纸片人就起立了，这是人话吗？ 　　（虽然他床上全是纸片人抱枕） 　　宅宅傻不傻，他作为宅宅能不清楚？ 　　（虽然他刚刚被人整了） 　　但不得不说，这想法还是挺有赚头的，2013年网购刚刚兴起，可以说到处都是蓝海。 　　斐济碑加上包装，成本估计也就四五十，卖三百出头，触手+上广告不要钱。相当于去了成本就几乎全是纯利。 　　如果混元大触能把脑子里的瑟瑟废料给清理干净，说不定也能是个栋梁之材。 　　他和大触认识了快三年了，一开始是在贴吧认识的。那时候大触就已经有点威名了，帖子里求种子，“他”总能找到最高清的磁力并且无私奉献。 　　发资源的力度几乎快赶得上自己了。 　　出于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他主动和大触私聊，加了大触的企鹅号。 　　俩人从天南聊到地北，他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可以怎样的见多识广。 　　靠着前世的见闻和高屋建瓴的见解，惯例的各种吹水给王天卓留下了极佳的第一印象。 　　当时她就提出应该建一个资源站方便大伙，并且给每个片打上标签，搜索栏可以按序列号、主演姓名或者标签进行搜寻。 　　再加上等级制，注册且到一定等级的老哥可以自行上传内容，为了多元化还要做个正经电影/电视剧分区以及自由讨论板块。 　　太天才了！ 　　王天卓被这极具前瞻性的想法给震撼了。他是第一次发现，福利事业也是可以这么有体系、成组织的。 　 　　 第22章 　大受震撼的王天卓内心激动，似乎找到了瑟瑟朝圣旅途的带路人和先知一般。 　　脑子一热，立马就拍板要和大触一起搞，并捐了一个服务器。 　　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平时闲的没事做。此刻像是被圣光引导一般，开始为资源分享的土壤辛勤施肥。再加上有混元大触的指导和其他几个臭味相投的宅宅的帮忙，不过一周就把资源站建好了，并且取名叫触手+。 　　11年出头那会，正是有触手元素的鲤番大杀四方的时候，一个个本子小制作室就和没有触手就不会做鲤番了一般，一股脑地批量产出。 　　这名字简单直白，宅宅看了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经过贴吧、BBS和资源群的引流，现在触手+已经是平均日活量超过八千并有着大量板块的综合论坛了。 　　除了不正经资源分享外，各种求序列号的、讨论游戏的、吐槽生活的、聊时政的、讲自己感情经历的帖子，人流量还都挺大。 　　可以类比虎扑和NGA的部分生态位。 　　但大触现在的提议他也有些心动。 　　作为一个富二代，他对家族最大的贡献就是不要插手家里的生意。 　　不怕富二代吃喝玩乐，就怕富二代要搞事业。 　　吃喝玩乐花不了太多的钱，搞事业的话，乱搞到资金链断裂就够烧天文数字了。 　　王天卓很清楚自己的本领，安心地当个米虫，不去插手老爹的活计。 　　但现在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行了。 　　不为了赚钱，触手+前前后后已经烧了快二十万了。虽然这点钱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维护的老哥都是纯纯是为了福利圣光的传播用爱发电。 　　他也考虑过给他们几个开工资，但这样平等的氛围就没了。 　　他很珍惜这个。 　　触手+他浇灌了不少心血，他不希望在网站在越办越好的时候，却因为三瓜两枣的烂钱让触手+的元老不得已离开。 　　尤其是之前工作群里就有个老哥发过牢骚，说自己谈了几年的女朋友嫌他穷，毕业没几个月就分手了。 　　王天卓最后还是同意了混元大触的提议。 　　能赚一些也是好的。至少也当是给维护人员补贴些生活费了。 　　“我到时候联系厂家，规格设计怎么办？@混元大触” 　　“不是烂大街的就行，不能让人看出来。到时候我做个样板，尽快出货。” 　　“斐济碑材料弄最好的，不管怎么样口碑还是重要的” 　　用户出问题了，最后倒霉的还是网站。王天卓作为宅宅自然不能坑害宅宅。 　　“大佬，我们不是正经网站欸，你要对现代工业有信心，你也要对人的耐受力有信心。” 　　看到某只没道德的玩意还在抬杠，也是气的，发了句： 　　“我意已决！” 　　到时候不管卖多少钱，大不了他多贴一些。 　　即便给群里那四个元老，每一个都开两万一个月的超高工资，对他来说都是毛毛雨。 　　他每个月在女人身上花的都不止这个的总和了。 　　继续和群里几个商讨细节，还没十多分钟，就看到“混元大触”发了句： 　　“这活我就不干了，我老婆管的严，干这个会被浸猪笼的” 　　王天卓也是愣了，“他”提出的建议，咋“他”突然不干呢？刚打算打字问原因，就看到“他”又发来一段。 　　“给你拉个人才，学材料的博士生，绝对栋梁抗鼎之才，还会建模@腌黄瓜先生” 　　““混元大触”邀请了“老房”加入群聊” 　　王天卓和房世程挺熟。这浑人虽然总喜欢和他抬杠，但绝对是高材生。 　　他也是了解到房世程现在的难处，其实就是一个，缺钱。 　　“触生之家”里高材生可不少，但像房世程这种缺钱缺到愿意放下身段去跟着干杯子生意的估计只有他一个。 　　没钱了啥都困难。他也是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个全能型人才，如果他愿意加入那对王天卓的还未启航的事业绝对是如虎添翼。 　　其实王天卓早就想要找个人才了。虽然他是个富二代，但办这种活计，社招的话撑死了普通一本到头。没想到“混元大触”直接给他拉了个本硕博都是中科大的顶级师爷来。 　　但拉进来后老房一直没开口，估计在忙。 　　王天卓又在群里聊了一个多小时，看了眼时间已经到十二点多了，这也不早了，把平板放下打算睡觉，但一点都睡不着。 　　王天卓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自己这几天的经历。 　　草，虽然他确实经常瓢鲳，但那一次他真没！ 　　他决定请五个外围小姐姐来他床上做客几天，用她们温暖的身体和酒池肉林的快乐来安抚他受伤的内心。 　　反正他瓢鲳都被警察给坐实了。 第23章 　　秦芷馨这几天都很充实。 　　不仅充实还很快乐，她这几天很迷《文明5》这个游戏。 　　连自己晚上做梦都是在核弹宣战。 　　但梦醒了后自己还是得可怜巴巴的去上学。 　　白天上课打打瞌睡，有点精神了就玩玩手机。晚上回去继续打《文明5》，连着几天都是要凌晨一点才睡。 　　如果不是系统急眼了要招唐鱼鱼来揍她，她能玩个通宵！ 　　这几天游戏打的她黑眼圈都出来了。秦大校花那颓废的模样像是被人索取无度一般。 　　慵困遮罗衣，杨柳弱袅袅，倒是别有番风味。 　　然而现在秦芷馨却快乐不起来了。 　　入学考试的成绩出来了。现在就贴在高一4班门口旁的奖惩栏上。 　　四个重点班是合起来一起考的。 　　秦芷馨到了奖惩栏下，还有些喧闹的人流安静了下来，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缝。 　　她找了半天才在名单最下部找到自己的名字。 　　她考了班上48名，重点班总共223人里，她是201名。 　　这名次往好听点说叫有极大进步空间。 　　虽然早早的知道南实高卧虎藏龙，对这次自己摆大烂后的成绩不抱希望，但还是破大防了。 　　一看杨启超，总分440，他考了395。重点班第三。 　　【卧槽，超子你妈的，我这是要寄了！】 　　看到成绩的第一秒，秦芷馨就把责任丢杨启超头上了。 　　苏省高考改革前是分数是只看语数英，高二分班前是语文160，数学160，英语120。分班后根据文科或理科，语文或数学会出现附加卷，附加卷四十分。加上小高考的五分，苏省高考总分485。 　　在总分440的情况下，她只有322分，不算差。一般的苏省的重点高中里，高一就考到300分以上就已经算是尖子了。 　　但还是那句话，人比人就不礼貌了。 　　她已经想到了杨妈那个死八婆会怎么在唐鱼鱼面前卖弄了。 　　‘我家超超巴拉巴拉，考了多少巴拉巴拉，排名多少巴拉巴拉，然后又是巴拉巴拉。’ 　　【我要完蛋啦！】 　　但转念一想到自己是重点班倒一的成绩进来的啊！这可是大进步！ 　　【系统，你说如果我告诉唐鱼鱼，就说我成绩比入学好，能不能不挨打？】 　　【你可以慢慢和唐鱼鱼说你是怎么大进步的。反正你是绕不开成绩倒数这个事实的。按我对她的理解，你今晚一顿竹条炒肉估计是逃不掉。】 　　秦芷馨顿感眼前一黑。 　　想到晚上唐鱼鱼会问自己考多少分，排名多少。 　　然后自己顾左右而言它。然后老妈的脸晴转多云。 　　然后老妈让自己在床上撅起屁股。 　　然后自己屁股开花。 　　【不行，不要想后续的事情，太恐怖了。】 　　某只不学无术的混账打了个冷颤。 　　得让杨启超他妈叶小苏先闭嘴才行！ 　　成绩出来后，秦芷馨才算是收心了一点。她就像头老牛，只有让人狠狠抽一鞭子才懂向前走。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秦芷馨还专程拉着杨启超一起。 　　她现在依旧满心忧虑。 　　她现在连最喜欢看的贴吧都没心思刷了。 　　秦芷馨就给自己打了份番茄炒蛋和青菜，她现在愁的没什么胃口，随便扒了两口便不吃了。 　　想到唐鱼鱼可能因为考试成绩，晚上不去夜宵店，在家专门堵自己，给她一点小小的中国式家长震撼。 　　少女心中愈发残念，筷子随意的划拉着餐盘里还剩大半的食物。 　　想到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的正在猛吃的傻子考的居然这么好，少女内心五味杂陈。 　　【明明是被自己随便捉弄的臭小子！为什么考的这么好？】 　　如果他也考砸了那晚上面对唐鱼鱼就能对她说： 　　‘妈！杨启超也考砸了！’ 　　说不定挨的打还能轻一些。 　　以前不在一个学校，考不过他，眼不见为净，唐鱼鱼拿他举例只要自己嘴硬就行。 　　现在在同一个年纪，还每周都有统考。 　　瞬间同伴压力就上来了。 　　愈发不善的眼神盯着对面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杨启超。 　　杨启超现在本就是容易饿的年纪，加上用脑过度还有练武，哪怕是食堂价格实惠分量大，他一顿饭还是要吃个二十块，大荤堆得满满一盘，加上特大份的米饭，餐盘上看着就像个小山一样。 　　秦芷馨越看，心里就越不爽，眼神就越不善。 　　【真讨厌，他吃饭的样子的和个猪子一样。】 　　【吃吃吃！奶奶的，这辈子第一次吃细糠是吧！就是个猪！】 　　秦芷馨心中不停的诽腹着。 　　【猪考多少？你考多少？我看你个死丫头就是单纯的欠揍！】 　　系统也是看不下去了，这死妮子看人不爽一般就随便找个理由。但这次祂是真想打这死妮子一顿屁股了。 　　【哪里有姑娘家的，啊？考砸了就指望着别人也考砸！好给你找借口是吧？要我说，唐鱼鱼就该找个棍子打，把你屁股打肿！】 　　【我那不能算考砸……挨揍什么的，啊啊啊……我，我，考砸，一次考砸能算什么？】 　　被系统怼的有些鼻子发酸，但秦芷馨的嘴还是硬的。 　　感受到少女那埋怨的眼神，杨启超抬头。 　　一脸平静地和她对视，也不说话。 　　这让秦芷馨反倒感觉有些尴尬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秦芷馨率先打破沉默。 　　“超超，能商量个事儿呗。” 　　“成绩能别告诉你妈吗？她好讨厌的，肯定要和我妈说的。” 　　一边说着，少女的葱白的玉指还在桌上画着圈圈，撅着嘴使性子的娇俏样子颇为可爱。 　　但她一开口就是挑拨离间。 第24章 　　秦芷馨这个坏女人的模样和神态，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让她尖叫、哭泣、求饶、昏迷，可她此刻对自己样子有多撩人却一无所知。 　　杨启超看的怔住了，但他面无表情，看着就像在思考着，过了一会才回了句： 　　“唐阿姨应该已经知道了。假期有两次考试，成绩都直接给家长发彩信的。” 　　“都是班上成绩表照片的彩信，这次不出意外也是。” 　　“哦，对了，开学的时候还组建了家长群，微信群里应该已经有成绩的照片了。” 　　秦芷馨听完人都愣了，一股无力感如潮水般袭来，给她一种近乎失重的错觉。 　　【我嘈，这是什么压力怪？杨启超这混蛋居然不早点告诉我！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你就别拿这个当理由！你上高中了，也该收收心！你就直说，如果你这次考得好，你会怕唐鱼鱼？】 　　“其实你也不要太害怕了，唐阿姨应该是……” 　　不理会杨启超和系统继续说的什么，满脑子都是都是晚上挨打的预感。 　　【现在后悔假期没来补习了吧，学习就如逆水行舟，不进……】 　　不想理会系统的说教，秦芷馨感觉自己现在可委屈坏了。 　　自己可是重点班倒一进来的啊！现在都考到班上倒七了难道还不叫进步吗？ 　　系统不奖励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批评她！ 　　但系统说她要挨揍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祂能看到短期时间线，祂说自己要挨打，那绝对是真的。 　　秦芷馨看着被自己无意识中搅弄的一团糟的番茄炒鸡蛋和青菜，一点都不想吃了。 　　对面杨启超却吃的风卷残云，秦芷馨看着又馋又有些倒胃口，嫌弃的“哼”的一声，起身端着餐盘离开了。 　　【太废物了，这次考试他居然没有考砸，真是太废物了！】 　　胡搅蛮缠的少女是擅长推卸责任和在别人身上找问题的。 　　单纯的是欠修理罢了，她是需要狠狠打一顿板子。 　　而杨启超被那声“哼”也是搞得莫名其妙，一脸懵逼，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自己在哪里惹了秦大美女不开心了。 　　但一想到她这次考试的成绩不怎么好，也算是理解，估计是看到自己成绩不好难受了。 　　他哪里知道，秦芷馨生气单纯是因为他考的好，不能拿来当自己没考好的借口。 　　‘晚上安慰下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乱七八糟的内容慢慢涌上心头，杨启超思维进一步发散，由安慰想到了其它的付费的不健康的安慰内容。 　　杨启超不由想象着一个场景，秦芷馨趴在他怀中撒娇说她学不进去了，他则将她腰肢紧紧搂住，给她继续辅导功课。 　　他教不会，就打她桃子一巴掌作为惩罚。 　　她不会的多了，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然后开始使性子撒娇，说想要让他辅导瑜伽课，就在他怀里辅导。 　　然后他就实在忍不住了开始让秦芷馨嗯嗯呀呀的叫出声。 　　这剧情好像是她在群里发的某个资源的。 　　‘咝！那一部确实带劲。’ 　　他尴尬的发现自己有点上头了。 　　‘不能再想了。念起即断，念起不随，念起即觉，觉之则无。念起即断。。。’ 　　这几天他和秦芷馨走的太近了。暖玉温香几乎触手可及，夜夜更是韶华美梦，女主角还都是同一个人。 　　她的温柔小意、缱绻撩人、憨态可掬、古灵精怪。。。。 　　各种姿势、各种场景。 　　几乎她那天白天穿什么，晚上她在他梦里就穿什么。 　　但念头起来了岂是想压就压得住的。尤其是刚刚她那柳眉微蹙使着小性子的娇俏模样还历历在目。 　　杨启超实在压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趁着不注意用力扣紧腰带。 　　………… 　　晚上回到家，只能说秦芷馨是懂唐鱼鱼的，与她预想的结果几乎是完全一样。 　　蹑手蹑脚的把钥匙插上，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手。开门就看到坐在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唐鱼鱼。 　　唐鱼鱼看到她回来，也不废话，直入主题，让她趴床上去撅屁股。 　　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步被略过了，秦芷馨想嘴硬，想给自己各种解释，唐鱼鱼直接不听。 　　尤其是收到学校（系统伪装的）的短信，告诉了她自己这混账女儿这几天上课不好好听，总打瞌睡的事情。 　　并且还告诉她了入学成绩不能代表考试成绩。尤其是重点班，好几个入学成绩是重点班倒数的，这次考试考到中上游去了。还专门说了说全班只有自己的女儿，进去是倒数，这次考试还是倒数。 　　短信言语用词平缓，但还是让唐鱼鱼看的火冒三丈。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 　　祂只要拿出片面事实就能轻易地欺骗唐鱼鱼。 　　毕竟秦芷馨这次不是倒一，确实有人比她成绩差。 　　但只要用部分事实营造一个假象，那假象便会成为事实。 　　毕竟秦芷馨考砸是事实，秦芷馨打瞌睡是事实，秦芷馨晚上熬夜打游戏是事实，秦芷馨欠打更是事实中的事实。 　　其实本来唐鱼鱼是不会打秦芷馨的。因为唐鱼鱼是知道秦芷馨是倒一进去的，靠着秦芷馨牙尖嘴利的也许还真能糊弄过去。 　　但系统实在忍不住了，祂一定要教育这死妮子一顿。 　　祂这几天是看着这丫头玩心大到要收不住了。出于这点，祂才编排了这个短信。 　　而唐鱼鱼本人也是知道自己这女儿是什么玩意。 　　虽然她最开始也觉得秦芷馨这次是考试进步了，从倒一到倒七，怎么不算是进步呢？ 　　但“学校老师”的一番分析让她明白，考成这样，自家的这混帐就是该打！ 第25章 　　暑假这死丫头还拿自己丈夫做理由来逃学。 现在揍她这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虽然打在她身上她也心疼，但这一顿打是必须有的。丈夫失踪了，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的，好不容易把这丫头养大，但这死妮子又皮的很，不服管教就只能打到服！ 早点打完早点收工，唐鱼鱼还得去夜宵店呢，虽然晚了一些但还能挣些钱。尤其是唐鱼鱼也看到了杨启超的成绩，看了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这就叫叠血怒。 她是真的羡慕叶小苏，生了杨启超那样省心的娃。 自己一个单亲妈妈，不可能一直盯着女儿。 也许是自己平时不怎么注意管教，现在这小混蛋都歪的没边了！ 暑假知道她撒谎不去学校的时候就该好好把她打一顿了！ ………… 等唐鱼鱼打完出门，秦芷馨还保持着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的姿势。 虽然死皮赖脸，但秦芷馨还是痛的杏眸发红，直掉金豆子。 龇牙咧嘴了好一会，才撅着屁股去拿手机。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杨启超发来的安慰的信息，气的她委屈的直接哭了声。 【姑奶奶都挨完揍了，王八蛋你安慰你妈呢！】 秦芷馨咬牙切齿的想着。 这些安慰看着颇有些笨拙，杨启超不怎么会油嘴滑舌。 但这个时机过于巧合，以至于嘲讽的效果拉满。 即便秦芷馨内心深处知道他没讥讽她的意思，但她还是生了会闷气。 先给他的备注改为“讨厌鬼”。 秦芷馨决定给他整个活，让他不合时宜！ 要狠狠的给他点惊吓！ “我被我妈打屁股了，好痛” 编辑，发送。 “流泪猫猫头.jpg” 发送。 将手机抬高，给自己的背部和撅着的屁股拍了张照片，发给自己电脑，也不管对面回了什么，将手机丢在床上。 像素不高的手机镜头下，略有些透的浅色T恤不能完全将粉嫩荧白的美肌遮盖，背部优美的肩胛骨曲线隔着薄薄的布料透出，小衫没有遮住那勾人的腰窝，自己的裤子还没套上，肥美丰腴的桃子上红彤彤的，甚至还能看到巴掌印，如玉般的小腿向后弯曲。 秦芷馨让动作显得纯情又暖昧。把这充满粉红色暗示的照片发送给自己的电脑。 龇牙咧嘴的下床开电脑，把图片下载编辑，顺道在网上随便下了个恐怖片里女鬼的照片。 一坐下电脑椅，又是痛的龇牙咧嘴，刺激的让她的金豆豆和断线的珍珠似的，掉的更多了。 含泪将两张照片合成一个gif文件。 点开gif，自己的照片出现40秒后会跳出女鬼照片。 这行为很是幼稚，但只要能吓到杨启超就还是值得的。 打开和他的对话框，看到又有七八条消息，除了哭笑的表情包外又是不痛不痒的安慰。 “屁股都被打红了” 发送，某个坏女人痛的抽泣，等待杨启超的回复。 “唐阿姨也是想要你好，接下来的月考你考好一点就行了” 没一会，又是不痛不痒的废话发来。 看到收到消息，确定了对面正在看着聊天框，秦芷馨这才将gif发了出去。 杨启超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安慰秦芷馨。 本来他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就想过要安慰一下她，但事到临头他又开不了口了，他感觉自己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只会招她不耐烦。 等他骑车到家的时候，又为自己刚刚的羞涩而后悔。只得在企鹅号上给她些安慰了，但他害怕少女懒得搭理他。 他很清楚自己在秦芷馨心中的生态位。 他发了没多久，惊喜的发现少女居然回复了。 她说她被唐阿姨给打了，还是打的屁股。这让杨启超有点哭笑不得。虽然他内心是非常肯定唐鱼鱼的行为的。 几天来，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动不动就捉弄他，他也是不止一次气的想要打她屁股。 打其它地方他有点舍不得打。 如果他是唐鱼鱼。不对，他怎么能把自己带入唐阿姨呢，要带入也是秦芷馨她爹啊。 如果他是她爹，肯定每天都狠狠教育她，让她再也不敢调皮。 那圆润的过分的部位，即便之前靠着都能感受到惊人的弹性，如果拍一下，手感一定很好吧。 他的思维有一次发散了，想到了中午吃饭时自己想象的场景。 不得不说，大脑不愧是人体最大的大河蟹器官，只要有想象的画面就足够让杨启超进入战斗状态了。 当他继续试图安慰对面时，只见少女发了张图片过来。 只看一眼，他人都楞住了。 卧槽！这小魔女什么照片都敢发？ 杨启超默默点开，他忍不住好好评判一下。 ‘这曲线，这腰臀比，是不是太夸张了？她居然还有腰窝！’ 平时秦芷馨虽然穿的漂亮，但还是偏保守。只有小时候她俩满胡同瞎疯，和他一起钻狗洞的时候杨启超见过腰部。 女大十八变，小时候那么可爱，现在却发育的直让人冒邪火。 她的腰是那么的细，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大手估计能直接环握住，两个大拇指估计能正好勾在她那精致的腰窝里。 他想到了之前看的一个帖子，说只有百分之三的女性会有腰窝，西方的一些不正经小报还管这个叫美神之眼和维纳斯的酒窝的。 尤其是那被打的红彤彤的粉嫩嫩的桃子，上面还残留的巴掌印。 第26章 　　简直完美的戳中了他对秦芷馨的Windows系统。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总是捉弄他的绝色尤物，杨启超就感觉手有点痒了。 　　唐阿姨力气不算大，连她都能留下这些印记，只能说明少女的肌肤确实娇嫩异常。 　　点开照片，不是为了细细揣摩曲线，更多是为了看她受伤的情况，至少杨启超是这样骗自己的。　　 　　虽然照片像素不高，但略有些模糊的画质让里面的绝色佳人的背影更增一分粉红色的深夜邀约。 　　他感觉自己快速进入战斗状态了。 　　当他全神贯注地对着这个图正想释放一下情绪的时候，少女背影图突然跳成了女鬼图。 　　他吓得从书桌前一下子站起身，突出部的尖端的球状体直接狠狠的磕在桌子边缘。 　　这谁遭得住？ 　　“咝！” 　　杨启超先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太踏马痛了。 　　此时他哪里能不明白，这又是这个小混蛋在捉弄他。 　　‘这小魔女！’ 　　心中暗骂一句。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来，但被伤到的地方还是一跳跳的痛。 　　杨启超刚想要起身，但拉下的金属拉链还是夹到了皮，疼的又吸了一口冷气。 　　他为自己的放松警惕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能再纵容这个混帐了，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这小王八蛋这些天有空就看游戏贴，和他聊天讲的也是那破游戏。 　　‘喜欢打游戏是吧，我让你这周末做题！’ 　　杨启超暗暗发狠，做出了他认为的最恶毒的决定。 　　他找到唐鱼鱼的微信，给她发了消息，说这周末会上门和秦芷馨一起写作业。 　　正对女儿成绩发愁的唐鱼鱼见了岂能不同意？尤其还是杨启超这种她知根知底的好孩子。 　　要说唐鱼鱼最欣赏的估计就属杨启超了。 　　懂事自律，又有礼貌又有担当，还多才多艺。 　　最重要的，省心！省心！还是省心！ 　　再一对比自己生的混账。不抓着紧一点估计早该去戒网瘾了。 　　歪门邪道、奸懒谗猾是无师自通，琴棋书画个个不行。除了生了个老天眷顾般的相貌身材，几乎就没多少正面的有特别突出的能夸奖的地方了。 　　她很希望女儿能见贤思齐，让杨启超来做榜样她放心，至少也要能收收心，高中的竞争压力可不是初中那会能比的。她女儿再像初中那样一放学就躺尸，以后成绩还能有的好？ 　　………… 　　然而此刻秦芷馨正在触手＋工作群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她还不明白因为她刚刚玩的太过火，她会度过一个怎么样充实的周末。 　　她给杨启超发完GIF就换了混元大触的号了。对待杨启超她像是玩完了玩具一般，随意的丢在一边。 　　王天卓对设计什么的一窍不通，但由于是他负责联系的厂家，就在今天第一批成品已经拿到手了。他正在群里不停的问几个狗头师爷意见。 　　他在群里发了好几个斐济碑成品的视频，包括剪开后的截面视频。只能说不愧是成本接近九十的高级货，看着就能用很久。 　　包装也找到打印厂了，等把最终设计稿发过去，过些天就能送来样品。 　　王天卓今天刚租完库房，往外卖也就这个月的事情。 　　秦芷馨也是看乐子不嫌事大，自愿给打白工，拿PS设计了广告，在触手+网站上最显著的地方投放。内容就是恶俗的图，放了个前段时间比较火的的宅向日番的女角色的图，p了个斐济碑在旁边，还整活一般的弄了个“绝对百分百倒//模”的中日双语句子。 　　他们决定用这个女角色唯一的原因就是不算特别火，制作商也不过是个小公司。就算被小鬼子那抓侵权他们也没能力跨洋来抓。 　　这过于劣质的广告却看着有一股子魔性。鬼知道二次元角色是怎么倒模的。(这不是我瞎编，真有斐济碑广告称自己是二次元XX女主百分百倒//模的) 　　再加上混元大触的大群里的不停的给这个做引流，现在的预售都超过五百了。这样一算，群里七个人，除去混元大触，仅仅这几天，至少一个人能拿到两万软妹币的分成。 　　这还没算后续卖出去的呢。 　　虽然这些对王天卓来说不过是小钱，但看到卖的这么火热，他也是心动了。 　　他发现，卖斐济碑的生意完完全全可以乘着网络的风口一下子起飞。 　　虽说卖斐济碑听着有些丢人，但能赚钱就是英雄好汉。宅宅是有需求的， 　　这才只是一个不算特别火的的动漫角色呢。 　　以后完全能出更多的产品，甚至弄出什么上面的管道、后面的管道的倒//模也不是不可以。 　　就小日子那些牛马画师批量生产文化垃圾的速度，产品创意根本不会缺的。 　　等后面可以做一个系列出来，把一个番所有的女性角色全做了，来一个套装，加价卖，这样能捞宅宅更多的钱。 　　王天卓不过是干了几天，就已经露出了黑心资本家的本质了。 　　触手+虽然日人流量不小，但逛触手+的宅宅只是所有宅宅中的一小小小部分。 　　但即便只有这些人就能有着不错的销量，岂不是说明满足宅宅的马斯洛第一级需求方面的生意现在是一片蓝海？ 　　毕竟都当宅宅了，除了家里不缺钱的，大多数估计都不敢和异性大声说话。 　 第27章 　给他们超越五姑娘的体验完完全全是在他们谋福利啊！ 　　电商上卖斐济碑，这样他们既不用出门也能买到羞于提及的物件。 　　这是大功德！ 　　宅宅的钱是真的好赚！ 　　王天卓也有些上头了。 　　他的零花钱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个一千万多一些，这钱完全可以承包个小厂，然后自己做个品牌，专注于电商。 　　他感觉有群里这些银才在，他的公司只会越做越大！ 　　现在王天卓几个正在工作群里发癫，什么“要做杯子界的瞧不撕”之类的醉话都来了，加上大量不能过审的恶臭宅宅之间的加密通信，秦芷馨看的也是乐不可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芊芊玉指开始在屏幕上敲击。 　　“@老房 大丈夫生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现在把黄瓜举报了，你就是新的巫妖王！” 　　发完，秦芷馨截了几张腌黄瓜刚刚发的消息的图，点了举报按钮，挑拨离间完就笑嘻嘻的下线了。 　　系统看的这没底线的操作也是麻了。祂考虑过很多东西，但还是被秦芷馨的若隐若现的下限一次次震撼到。 　　【万一，我说万一，腌黄瓜的号炸了，我觉得他不会怀疑老房的。你这操作太恶劣了。】憋了半天，系统才勉强说了句。 　　【嘻嘻，谁让他天天骂我老狗！】 　　看了眼时间还早，秦芷馨本想接着玩文明，可自己屁股好痛。恋恋不舍的决定还是留到周末再玩，到时候玩一天！ 　　今晚就随便玩玩手机上的小游戏吧，之前下了个王国保卫战的手机移植，一直没动，今晚就趴着玩会儿。 　　……………… 　　　“入学考试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 　　张维坐在铁质讲台后面，他有些矮胖，看着就像是讲台上长出个秃瓢来，颇有些喜感。 　　“我要特别表扬一下方必先同学，暑假的时候，补课老师就说，方必先的态度非常好，所以这次数学更是考了年级前三十。” 　　张维说完，又喝了口茶水。方必先被点到，有点手足无措。再通人情世故他也不过是少年，突然被推到前台还是会让他感到不适的。 　　张维的话里带刺，班上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方必先是这次是二班数学第一，但放年级上是29名。管中窥豹，就能看出二班这次数学成绩有多烂了。 　　而张维作为数学老师，对班上这个成绩是绝对不满意的。 　　教室死寂一片，不少人气都不敢大口喘。连秦芷馨都埋着脑袋，恨不得躲桌洞里，她虽然皮，但不至于这时候去触张维霉头。 　　尤其是她这次数学考的很不好看。满分160，她考了88，没及格。 　　毫无意外的是班上数学倒一。 　　张维看到班上除了少数几个考的还行的，其余人都在看桌面装鹌鹑，也是懒得计较。学生考差了不可怕，就怕考差了还觉得没啥事，这样下去必定会出问题。 　　班上超过130的只有6个，最高分方必先也就考了139分。 　　而火箭班四班足足有37个超过130分的，一百五以上的都有五个，最高分更是直接考了满分。 　　不怕成绩差，就怕对比啊！张维想到这，也是有点愁。虽然他也干到头了，懒得进一步，但这成绩是真的拿不出手，丢人，太丢人了。 　　说句实在的，按他的经验来看，这数学成绩甚至不如部分普通班。 　　还有两周就月考，那可是年级统考，到时候这些混账还是这成绩的话，他的脸往哪里搁？ 　　“昨天晚上开会，高主任就点名夸奖了我，说我的学生在四个班里，进步空间最大、午饭晚饭最积极、晚上在宿舍精力最充沛。他希望我能继续保持，为表示鼓励，主任决定让我写个获奖感言。” 　　张维阴阳完，又喝了一口水。 　　当然，这不排除年级主任高青蹇故意整他的可能。这俩老头，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都在一个学校。玩了半辈子了，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衩子。能抓到损一下对方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我昨天把检讨，不，感言，写到凌晨一点多。你们觉得要不要对着你们念一遍？” 　　台下现在连考的好的都开始装鹌鹑了。 　　“算了，我这次呢，也不是发火，也不是埋怨你们。我呢，也就是希望你们能改进，月考的时候，我呢，也不求你们比其它三个重点班考得好，就一个要求。平均分不能比任何一个普通班低。现在呢，年级上也有人提议要搞PBL什么的，具体形式就是学习小组。我看你们现在成绩分布的也算均匀，好的差的都混在一起，干脆前后座四人一个小组了。等会，我呢，会发考试的标准答案，我就一个要求，搞懂所有的题目。一定要搞懂，步骤啊、思路啊，明白自己错在哪…………” 　　张维终于结束了自己的阴阳怪气，带着他独特的口癖，吩咐数学课代表把参考答案发了下去，开始了数学课自习。 　　PBL是problem-based learning的缩写。 　　教育改革最喜欢整的就是这种带洋文的概念。国外的阿猫阿狗随便弄出来的词，国内XX部立刻奉为圭臬，一边捧臭脚一边复读半洋不洋的四不像理论。国内的问题是，不管好不好用，先看“教育家”的头衔，国际上的头衔越大，那他/她说的就一定好用。而朝秦暮楚的改革，最后的收益到底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第28章 　但也不算全是坏处，自从搞了这些改革，至少学校的配置是蹭蹭往上升级。 　　别的不说，那铁讲台里还套了个电脑，并且还能集成控制投影仪和音响。最重要的是，这机子是联网的，如果胆子大一点，完全可以在讲台下面偷偷安个猫（路由器）。还有空调、暖气什么的。至少现在夏天冷气打的足。这放初中秦芷馨可是不敢想的，初中教室的空调就是个摆设。 　　虽然秦芷馨对学习小组这种完全是鬼扯一般的形式表示不屑，但这对后排的乔华来说则绝对是天降的惊喜。 　　因为秦芷馨和他一个小组。更准确的说，秦芷馨、张宛白、乔华、方必先组成一个小组，他们四人是前后排。 　　虽然对于一条卑微的舔狗，能每天都看到女神的后脑勺就已经是对乔华的天大恩赐了，但能更进一步偷偷欣赏到女神的一颦一笑，这难道还是坏事吗？ 　　即便开学已经四天了，他还是不敢和秦芷馨说话。一见到那张宛如仙萝神女的芙蓉玉面，他自己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反而是有些视秦芷馨为蛇蝎的方必先和她先熟悉了，经常还能聊个几句。 　　而最让他嫉妒的是，方必先居然真和她有共同语言。 　　他们课间经常能聊一些设备参数和价格，有时候他们还会对一个叫文明四的游戏聊上好一会儿。 　　每次大仙和秦芷馨聊天，乔华都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在旁边听着。方必先的公鸭嗓他全程跳过，他只想要听到女神那犹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天籁。 　　现在正在发参考答案，等会，他的女神就会主动转头来。 　　他的女神不会再继续和方必先聊一些无聊的电子配件和游戏话题。 　　他会主动去辅导女神的数学！好好的导！狠狠的导！ 　　一定要秦芷馨听的满脸放光，让女神一脸崇拜。他这次数学考的虽然不如方必先，但也超过一百二了，他有信心能让女神那薄弱的数学基础夯实！让秦芷馨娇羞的说“乔华，你好聪明啊！”。 　　吊丝的幻想里，女神不占尘埃，女神光华万丈，女神除了需要自己外就没有别的缺点。 　　可悲的是，幻想和现实永远是两个概念。 　　女神会有各种缺点，除了需要舔狗外的任何缺点。 　　PBL小组讨论开始的时候，乔华发现，讨论题目的只有方必先和张宛白。秦芷馨转过头就趴在椅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左手柔荑轻轻压在方必先书面前端，两团软玉被椅背挤压，看的颇为汹涌。最瞩目的是她手腕上那块精致的手表，和莹白色的美肤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张宛白这次数学只有一百出头，但她学的很认真，暑期补习也来了，所以考这个分数她是真的难受，所以讨论开始就缠着方必先问题。有成绩好的放着不问反而去问个成绩差的，那就是真的是傻子了。 　　而乔华想要主动和秦芷馨说话，但他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憋得面色通红。就算女神能给舔狗机会，他们也抓不住。 　　张宛白问完，方必先看到神游天外的某只，再看乔华那一脸窘迫的样子，也是感觉好笑。 　　晚上在宿舍聊秦芷馨最积极的就是乔华，但开学几天下来，估计这小子都没敢对着秦芷馨聊过天。 　　“秦姐，你有啥就直接问，我和乔华文科虽然不咋行，但数学还是勉强还可以的。” 　　看到秦芷馨一直神游，而乔华面色通红的，估计又是看到正主缩了卵。 　　方必先恨铁不成钢，不得不开口打破沉默。 　　晚上宿舍就乔华叫唤的最欢，每次话题都能偏到秦芷馨。从她穿的衣服到她戴的手表，从她的面容到她夸张的身体幅度，从她喝水的样子到她趴桌上睡觉的样子，甚至单单她的脚，宿舍里的牲口都能聊个把小时。 　　这里面就属乔华这个死舔狗说的最激动。 　　因为靠的近，乔华描述的绘声绘色的，确实能让同宿舍的周大洪、马立盛、严望飞、冯毅舯四个听的大头小头都上头。但方必先也是一再和他们强调过，秦芷馨不是他们想的单单一个花瓶，不要脑子一就了上去，然后被她当成笑话耍。 　　南实高宿舍是标准的八人间，但由于分配问题，部分宿舍是不会满员的，后续也许会有别的班的寄宿生住进来，暂时方必先他们宿舍还是只住了六个人。 　　“啊？没事没事，有参考答案，能看得懂。” 　　秦芷馨突然被搭话，这才从神游状态中恢复过来。 　　可能刚刚自己太呆滞了，想要整个活，便一只玉手摸向张宛白腰间，滑嫩嫩的小手在张宛白衣服下面游走着。她腰上的肥肉软软的，摸起来很是舒服。 　　“再说，我有问题就问白白。白白肯定舍不得我捏！” 　　秦芷馨一脸坏笑，张宛白则被弄得面色通红，部分是羞的，更多是爽的。她是乐在其中。虽然张宛白很清楚她不是姛，她更多的是贪玩加口嗨，秦芷馨的初始技能“嘴硬”这些天自己也已经见过好多次了，现在还不到把她骗到床上去的时候。 　　“哎呀，馨馨，别闹，痒啊。小心张维抓你回答问题，你这次成绩可。。别等会你答不出。” 　　秦芷馨一听，讪讪的把小手收回。 　　“别说出来嘛，快呸几声，这样就不灵了。” 　　“呸呸呸。说好了，等会被抓起来回答问题可不关我的事情了。” 　　张宛白看着这灵动的少女，也是被逗乐了，她颇有些促狭的想着，如果等会秦芷馨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她就偷偷摸秦芷馨的腿，让她更激动一点。在几天秦芷馨可没少这样捉弄她。 　　秦芷馨这才苦着脸，翻看起参考答案来。 　 第29章 　　　入学考试，考的东西其实不算多，几乎全是三角函数题。这种一般属于简单题，所以正常来说掌握大致的思路和知识点就不会错。但南实高毕竟是省重点，考试不会只弄简单题让学生刷着玩。虽说知识点不难，但难题还是能设计出不少。 　　当知识点都很基础的时候，就得看思路了，出题人会弄出各种思路陷阱来，诱骗学生用最傻的穷举法之类的笨方法解题，然而只需要换个思路，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秦芷馨脑子是一顶一的聪明，看了一会儿，除了最后一道大题看不懂外，其它的错题都搞清楚了思路。觉得自己看是实在搞不懂了，只得向方必先、乔华问。 　　乔华这时激动异常，他之前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懂了这道题的思路，他敢打赌，方必先也不清楚。 　　女神终于需要他了！ 　　这道题他考试的时候花了太多时间，如果及时放弃多花点时间去查错的话，说不定这次班上数学第一就是他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对这道题的解法也颇有些见地，拿到试卷后甚至用自己的方法硬是解了出来。和标准答案相比，也就步骤烦琐了一些。 　　只见他用一个颇为夸张的动作将试卷放在离秦芷馨面前，手舞足蹈的把记录有解题思路的草稿也拿了出来。 　　秦芷馨也是被这动作吸引力，看向了他。 　　她对乔华也很好奇，因为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说过话。 　　有时候她也想逗逗这羞涩的过头的小男生，但最终总是和方必先聊天，乔华则是被遗忘在一边。 　　乔华看到秦芷馨看向他，想对着开口，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脸憋得和猪肝一个色。 　　他看到这张美的惊心动魄的小脸就说不出话来。 　　可这是女神为数不多需要他的时候啊！ 　　‘乔华，你别又缩了卵！加油，你要让女神对自己刮目相看！’ 　　越是想要开口，乔华的面色就越发狰狞，到后面整张脸都开始抽了起来。 　　【卧槽，这小子是癫痫了？】 　　系统看到了也是被吓了一跳。 　　祂见多识广，知道癫痫患者一些特征，例如呼吸困难甚至窒息、肌肉抽搐等。祂看乔华就越看越觉得，这别是窒息了吧？ 　　【秦芷馨，快去叫老师，这小子十有八九是癫痫！你看他脸都黑了，绝对是窒息，快叫老师！这是会死人的！】 　　系统瞬间激动了，这可是送上门的大功德啊！让秦芷馨救了他一命能赚多少功德！ 　　祂的安全又有保障了！ 　　【啊？】 　　秦芷馨也是愣了会，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惊恐的看着乔华，又求助的看了眼方必先和张宛白。 　　都没见过这场面，三人都懵了。 　　【没办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秦芷馨直接站了起来，大声对着正在悠哉游哉喝茶的张维叫道： 　　“张老师，乔华癫痫可能要死了！” 　　瞬间班上的讨论声全部消停了下来，张维更是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剧烈的咳嗽起来。 　　乔华更是懵了！啥情况！想要开口辩解，说自己没事，刚要出声音，就看到秦芷馨一脸关心的看向自己。 　　‘草！又说不出话了！’ 　　乔华急得嘴巴大张、眼睛发白，满头都是汗，表情是更加狰狞了。旁边几个同学看了立刻冲了上来，想帮忙但不知道做啥。 　　【快说，该咋办！】 　　秦芷馨内心焦急，看乔华这表情、这模样，这是快要寄了啊！ 　　【快，用力的拍打后背，或者是掐他人中。在他嘴里放一块毛巾什么的，别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系统立刻发号施令。 　　“快，用力的拍打后背，或者是掐他人中。在他嘴里放一块毛巾，别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秦芷馨鹦鹉学舌。 　　几个男生知道该干什么了，就立刻上前用力拍打乔华后背，痛的差点让他背过气。 　　“秦芷馨，没毛巾咋办！” 　　张宛白也是害怕，听秦芷馨说要毛巾什么的立刻找了起来，可这是教室，毛巾确实不好搞。 　　秦芷馨心生急智，看到桌上一堆参考答案和草稿纸，立马把它们聚在一起捏成一个团。乔华看到，知道秦芷馨要干什么了，惊恐的立刻把嘴紧紧闭上。 　　“快把他嘴捏开！别咬到舌头了！” 　　秦芷馨对着来帮忙的周大洪说道。 　　收到命令后，周大洪毫不留情紧紧捏住乔华下颌，嘴巴被逼着张开，秦芷馨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乔华写满解题思路的草稿纸、他的试卷和参考文献塞了进去。 　　这时，张维也打完120了，看到乔华一脸狰狞手脚乱动，焦急的大声说： 　　“快把他抬下去，救护车马上来！” 　　几个男生手忙脚乱的，一人抬着一个端，乱哄哄的把乔华抬了出去。 　　看不到秦芷馨了，乔华又能说话了，可嘴里塞着纸球，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嚎。 　　“卧槽，华子撑不住了，兄弟几个快点！” 　　几个男生听到周大洪说的话，立刻加快脚步，近乎是跑着抬着乔华从楼梯上下来。乔华则是被颠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此刻，他的眼泪是止不住的流。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看到乔华流泪，严望飞安慰道： 　　"华子，你撑住！救护车马上来，你死不了！" 　　听到严望飞的话，乔华泪流的更多了，情绪过于激动，晕了过去。 第30章 　周五晚上，男寝313宿舍。 　　明天下午上完两节课，就是本学期的第一个周末休息日。，并且下周只上四天便又是中秋节了。方必先几人之前都在学校补课，住宿住习惯了，也不至于太激动，但能回家耍总比在学校做题来的舒坦些。 　　住校生不比走读生，一到晚上十点四十宿舍就会统一熄灯。 　　高中宿舍熄了灯后讨论的，要么是异性的相貌身材，要么是吹牛逼、讲故事。这些有一个共同点，都足够能刺激感官。 　　而此时周大洪在黑暗中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一个鬼故事。 　　“我就讲个鬼故事吧。” 　　“兰州华林山，那里上点年纪的都知道，那会那边的哥可是被吓得晚上都不敢招客。事情发生在九十年代的兰州城，那会监控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 　　“太经典了，套路都一样。只要是灵异就必不能有监控。” 　　严望飞插话道。 　　周大洪就属于鬼故事讲不好但就是喜欢讲鬼故事的。他的那些故事放街边小报上估计都嫌弃占版面。是个人听几次都听出个章程来了。 　　“飞哥你别，让大洪继续讲。” 　　方必先是寝室长，但他不会管什么纪律，基本上纯纵容。一个宿舍的氛围好不好，在很大程度上得看寝室长会不会做人。 　　“咳咳。” 　　周大洪清了清喉咙开始讲。 　　“某天夜里，某个的哥，就叫他老王吧。老王像往常一样拉客，后半夜即将收工的时候，在路边遇到了穿红衣的女子，女子上车后表示要去华林山。他心想深夜在外女孩不安全，所以打算将女孩送到目的地再收工，于是让女孩上了车。但刚走没几步，司机心中就开始发慌了。你们猜猜为什么。” 　　“要么火葬场要么停尸间，你都讲的我都熟悉了” 　　乔华态度恹恹，他对神啊鬼啊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但有人讲他就听。 　　“华子你别插话，我客气一下的，你要问我这是啥，然后我再说，你一点默契都没有。” 　　周大洪被他插嘴搞得也是心态有点不稳。 　　“华林山是兰州的火葬场。虽然老王觉得奇怪，但是已经出发也不好回头，只好硬着头皮将红衣女孩载到了华林山。下车的时候，女孩拿出100元给司机。那是什么时候啊，那可是九十年代，当年能够掏出100块的人很少，为了确保钱是真的，老王看了几遍确认无误才让女孩下车，下去之后女孩走进了路边的院子中，老王这才开着车回到了家中。后面他回家开始记账，当他检查今天收的钱之后，却发现刚刚收的100元是张冥币，老王非常肯定的是刚才的红衣女孩给他的，因为一天只收过一张100元，于是司机第二天到派出所报了警，起初人们以为司机在说笑，但调查后令所有人都震惊了。人们赶到红衣女孩最后消失的院子中，却发现里面全是花圈，而老王在送这名女孩来的时候，这些花圈是并不存在的，进到屋中的时候，人们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屋当中摆着一具遗体，上前查看之后，才发现这具遗体正是他昨天晚上载的那名红衣女孩。” 　　“太烂了，这故事，一听就是没啥脑子的玩意编的。你讲的没劲，不如让大仙来讲。”马立盛默默地听着，听到后面也忍不住插话了，这故事烂的毫无特色，除了装模做样的加了地名和时间外，逻辑是几乎没有，还不如聊聊别的。 　　只能说周大洪是稳定输出。 　　“不如聊聊馨馨，你们注意到馨馨的脚了吗？那是真的小。” 　　乔华一听别人讲鬼故事就缩被窝，不愿意话题继续下去，尤其是大仙，他讲的玩意太吓人了，讲完今晚他又要失眠，便主动扯了个话题，但他的老色批本性属实难把话题带入到什么有深度的地方去。 　　“还馨馨，你敢和秦芷馨聊天吗？还有她脚再小能有你胆子小吗？” 　　周大洪刚刚讲了个烂俗的故事，面子有些挂不住，呛声道。 　　“华子，你就说，上次癫痫你怕不怕？当着女神的面癫了，如果不是秦芷馨人美心善，你就没了！” 　　严望飞反问乔华，前台乔华“癫痫”，严望飞可是亲手把他抬下去的。 　　乔华被臊的脸色通红，他那天被送去了医院后，当天下午才回来。 　　医生什么都没检查出来，但由于癫痫的特殊性，不是当面发作就很难证明。 　　但他哪里敢说自己是因为看到秦芷馨就说不出话来？还嫌自己不够丢人？ 　　只得硬着头皮，就当自己确实癫过了。 　　黄泥拉裤裆和一辈子抬不起头之间选一个，那只得认下前者了。 　　“没啥大事，你们以后别和我提癫痫的事，谁提我和谁急！” 　　方必先一看这已经有些人身攻击的苗头了，便主动解围，咳了一声，在床上盘坐着。 　　“那我也讲一个吧。我就不讲什么鬼故事了，就说个外国的吧。” 　　方必先神神鬼鬼的故事很多，但由于周大洪刚刚讲的太烂了，如果他此时讲了个吓人的岂不是会落了周大洪的面子？即便他们关系确实好，但很会做人的方必先还是绕过了鬼故事。 　 第31章 　“你们可知道一个实验，老鼠乌托邦？上世纪有个艾美莉卡科学家设计了一个老鼠都市，他在一个农场的仓库中建造了专门给老鼠的乌托邦，一个长宽高都有数米的矩形的空间，从最中间均匀地划分出了十多个居住区域，在这些区域中都有独立的居住空间，独立的饮水和食物供给，并且整个仓库保证恒温，没有炎热也没有寒冷。这个老鼠都市经过他预实验的计算，可以容纳几千只老鼠。” 　　“因为食物充足，没有天敌，他认为，老鼠应该很快就会达到这个老鼠都市的容纳上限。结果却出人意料。老鼠的数量远远没有达到设计的上限，并且在没有疾病、不缺食物的情况下，不过几年时间，这个乌托邦的所有老鼠都死亡了。随着最开始的老鼠的正常生育，数量上升的速度还是符合预期的。大约每隔几个月，老鼠的数量就会翻一倍。但是，科学家却发现鼠群出现了类似人类社会的等级秩序。 　　等级越高的群体，得到的资源就越充足，繁衍后代的速度就越快。然而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强势的老鼠占据了有利的窝巢，当十多个被划分好的居住地被占满后，强势的老鼠不断地将弱势的老鼠赶出自己的领地。这些弱势的老鼠大多属于新生代，它们被赶出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原来的领地已经满了。 　　这些新生代的老鼠找不到自己的社会定位，没有地方愿意收留它们，它们就像是不属于这个老鼠乌托邦一般，在这个乌托邦中迷失了自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新生代老鼠的行为越来越诡异，它们开始攻击同类，被攻击的一方甚至不会反抗。 　　雌性老鼠不再依靠雄性，变的独立起来，雄性老鼠也不再繁殖，它们会寻找距离地面很远的地方生活，导致曾经的社会结构中负责保护领地的雄性越来越散漫，而雌性变得攻击性极强，频繁更换居住地，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有大量的幼鼠被遗忘，最终这个老鼠乌托邦中的繁殖行为完全停止。” 　　“大仙，你这编的吧，太玄乎了。真有这实验也不可能说的老鼠全死了啊。” 　　周大洪听着感觉不对，反问了大仙一句。 　　　方必先确实有种坑蒙拐骗又面不改色的大仙气派，即便他讲的故事也是错漏百出，但起码能唬的住人。 　　他养气功夫极佳，被人质疑后依旧气定神闲。虽然周大洪提出了异议，但这个能成为外网著名的阴谋论可不是单单靠猎奇的。 　　沉吟片刻后，方必先说道： 　　“你要知道这个实验本来的目的是艾美莉卡官府想要通过动物的行为来研究人口密度增加后，人类的生活会发生什么改变。你觉得老鼠突然全部不生育很奇怪，但要我说，这其实可以理解。老鼠乌托邦在reddit上一直被认为是最成功的阴谋论之一，因为它确实存在，并且它也预测到了大量现在世界各国都出现的现象。所以它也被当作是人类社会的预言。 　　竞争失败的雄鼠被迫聚集在场地中央停止了对于领地与配偶的竞争，而进行互相伤害，被攻击时也不怎么反抗，行为消极，没有社交，时而发怒纵欲，同性之间的X/行为增多。而在窝巢的雄鼠无法再保全领地，部分雌鼠取代雄鼠，生育减少，雌鼠里更暴力的雌鼠发了疯一般随意攻击，甚至伤害幼崽。到最后，雄鼠停止一切暴力和求偶行为，雌鼠则停止一切生育行为。大量的雄鼠独自进食、睡眠、并且出现了在大自然中极少出现的情况。这些雄鼠开始打扮自己，表现十分阴柔，并且与别的雄鼠进行同性之间的大河蟹行为。” 　　“我感觉不对，这玩意你都说是阴谋论了，要我说，这故事和那啥前苏联睡眠剥夺实验一样，道听途说又添油加醋。可能有这个实验，也可能老鼠确实全死了，但我估计是细菌、病毒什么的。” 　　马立盛刚刚一直在听，见大仙讲的差不多了，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老鼠乌托邦的故事漏洞百出，但它能出圈的最大原因就是可以带入。相信者不一定真的会信一窝耗子能这么拟人。 　　他们更多是要攻击。对性取向少数群体的攻击，对女权主义者的攻击。 　　但这些已经习惯被损害利益的男性大多数不敢发出与政治正确观点不同的声音，只得拿着个半真半假的都市传说发癫。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国内的版本前瞻了。欧美白人男性、日韩男性之前都经历过女拳大魔怔时代。明明所有人的生活都比之前要好，但戾气却出奇的大。某些拿着虚构的概念、对着虚空检索出来的“敌人”发出毫无依据的纯粹主观的批判。 　　她们不敢攻击真正的罪魁祸首，但对着同为受压迫的底层男性挥出重拳。简直比向风车冲锋的堂吉诃德还要愚昧。 　　贪婪！短视！蠢笨如猪！ 　　因为她们的存在，赛博女权成为一场必定失败的滑稽剧。 　　真正为了女性权益的人不会打着为了女性的好的名义，而把底层女性唯一的出路堵死。传播媒介发达的时代，精英女性玩着一种新奇的cosplay，明明是作为男权社会的受益方，却给自己打造新时代独立女性的人设，给自己打造理性高知女性的人设，更多的是为了成为KOL好流量变现。而被煽动的大批，则是只看到了权益，对于义务视而不见。她们只想要一个喊了几句口号后就能过人上人生活的美好幻想。 第32章 　　当马诺义正词严的在镜头前高叫道“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后，女权的腐化就在公众面前撕下了遮羞布。 　　拜金、物质、封建主义、宗族思想与赛博女权媾和。她们只想要一个躺在钱上的梦，不管这个代价是否是永世为奴。为了利益，她们甚至可以歌颂封建礼教、可以歌颂嫡庶有别、可以歌颂贵族生而高贵。只要是有钱人，她们甚至愿意在大街上就和对方完成大河蟹。 　　………… 　　“对！你们知道禽流感吗？前几年我老家那边养鸡场出了禽流感，一片片的死，养鸡的老板亏得都麻了，还活的大鸡两块钱一只都没人买。” 　　“草，没人买才正常吧，这玩意官府要求是要挖坑埋了的。” 　　“我感觉也不对，这玩意听听就好，后面的明显在隐射吧。现在社会同X恋、女强人都有，感觉是编故事的应该是个愤青，故意拿这些来恶心人。” 　　方必先回了句：“提前我可先说好了，这故事可不是我编的，这帖子在reddit上，现在还能搜到呢。虽然我也认同应该没这么神神叨叨的。” 　　“其实就是雌耗子对雄耗子吸引力降低了，你让秦芷馨和我一起，我能创造一个民族。” 　　乔华这舔狗还是瑟心不死，即便前天刚被秦芷馨口爆了也不在乎，三句话不离她，并且全是下三路的招呼。更是变态至极的把秦芷馨塞他嘴里的纸球珍重的收藏了。 　　“行，这话明天我就转给秦芷馨，让大校花告诉超爷，你对她图谋不轨。” 　　周大洪听了也是乐，他对乔华的本质看的还是很清楚的，他只敢在秦芷馨背后口嗨，见了秦芷馨估计又是被迷惑。 　　而杨启超拜秦芷馨所赐，在学校出名了，不只高一这个年级，也不止南实高一个学校。 　　由于对周围近乎是残忍的降维打击的相貌和身段，开学不过几天，秦芷馨就成了众多小男生的梦中情人。关于她的帖子在南实高贴吧和BBS（网络论坛）几乎每天都能刷出好几条来。内容从她的穿衣打扮到在食堂点的菜，涉及她的方方面面。而此时南实高宿舍里正在聊到秦芷馨的也绝不止男313这一个宿舍。 　　而这些小男生对秦芷馨有多爱慕，就会对杨启超有嫉妒。 　　因为这几天就她在学校的表现来看，秦芷馨只有对杨启超还算亲昵。秦芷馨和杨启超的关系也早早被知情的同学给公开了。 　　青梅竹马。 　　这近乎烂俗的人物设定和桥段在这帮小男生浅薄的大脑里，迅速与一些宅向日番的青梅竹马桥段相吻合。 　　在外人看来，秦芷馨就是那个完美到不现实的青梅，并且现在看她那亲昵的举动似乎还是在倒追杨启超一般。 　　漂亮性感并且作为重点班的一员，必定成绩优异，性格也是落落大方、活泼可爱，平时还有些小娇憨。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想X。 　　杨启超在这些男同学眼中完完全全是人生赢家啊。 　　南实高里关于杨启超的帖子都有不少，并且还有很多他被偷拍的丑照，讨论他的最离不开的一点就是他妈该死的现充。 　　为什么和秦芷馨青梅竹马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这平平无奇的司马脸？ 　　至于一直被秦芷馨各种捉弄的当事人杨启超会是什么感受，这些小男生是不会去采访的。 　　“别别，周哥，别告诉馨馨。” 　　一听周大洪的戏谑威胁，乔华都慌了神。他怕秦芷馨知道他意银的内容后把他当成社会渣滓。 　　“乔华，你就省省吧，别提太不切实际的。要我看，不如聊聊别的女生。秦芷馨就算不跟杨启超了，就她的条件随便找个二代不是手拿把掐？” 　　马立盛对年轻女性不太感冒，总聊一个话题他也觉得没意思。如果秦芷馨再大的二十岁，作为熟/女控的他立马就去舔。 　　“你们觉得一班的张汀雪怎么样？” 　　周大洪问道。 　　张汀雪是一班的班长，之前来过二班找刘覃雄交代过学生会的事情。是个挺有味道的小美女，瘦高个，至少有个一米七五，长相有一种独特的攻击性，加上她穿的衣服也是偏中性的，所以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帅气的男生。 　　“身材硬伤太多了，她胸口和搓衣板似的，虽然说不提秦芷馨，但你们有没有见过她把兔子搭在桌面上？” 　　冯毅舯回了句。他作为青春期的小男生，逐渐通人事了后，对女性曲线自然会有大众的需求。 　　“别放在桌面上，求求你馨馨，放在我脸上，我这就改名叫桌子。” 　　乔华作为瑟批，稳定输出。 　　“你这就太残忍了，不提她不提她。那身材说真的非常不科学，兔子大的女生怎么会有这么纤细的身材，班上女生除了她就没人超过C了吧。” 　　周大洪心里其实对张汀雪有点好感，看马立盛诋毁便也下意识反驳。 　　关于兔子罩的问题，华国由于人种，平均只有A。 　　“对，也就李妗妗可能有个C。只能说她身材确实bug，但走路的时候那抖得样子又不是没见过，绝对真材实料。” 　　“咳咳，我们聊张汀雪。” 　　一见话题又开始朝着秦芷馨带，方必先也是及时收住，再聊下去估计今晚估计又有几个人要打胶了。开学第一天秦芷馨一露面，晚上他们就聊到两点多。那晚宿舍里个个都失眠了。 　　“张汀雪我感觉还行，只要打扮下就是妥妥的标准上的小美女，我之前和她接触过，皮肤还是挺细腻的。但要我说，我们班的张宛白也不错。和秦芷馨同桌那个。” 　　严望飞对张宛白有好感，他喜欢娇小的。 　　“她你就别想了，我和她一个初中上来的，虽然不是一个班，但那时候就有人传她是同性恋。” 　　周大洪冷不丁的回了句。 　　“卧槽，那她现在岂不是非常快乐？” 第33章 　　周六。 　　六点二十的闹铃响起，但少女懒洋洋的，一点也不想动弹。 　　昨晚她入了个新游戏的坑，在资源站上看到有人发了《我的世界V1.7》的资源。 　　《我的世界》最初在2009年就出来了，但画质过于简陋，让人很难有点开下载的冲动。 　　而1.7版本就好了很多，触手+上讨论这游戏的帖子不少，很多都还是热门。 　　尤其是各种奇怪的娘化mod，她看网站后台的下载次数随随便便都是四位数起步。 　　并且好多奇怪的玩法，秦芷馨刷到次数多了也有些心动，就干脆下下来玩一把。 　　结果一玩就玩过头了。 　　里面的种田、建造等等要素完美激活了华国玩家的隐藏基因，一刷就停不下来。由于秦芷馨还是刚开始玩，昨天晚上全是种甘蔗、小麦，然后再收获。然后秦芷馨就自然而然的又玩过头了。 　　把糖和面包储存满了好几个大箱子，很无聊，但就是有种说不清的好玩。到十二点半系统催她睡觉了她才发觉居然玩了这么久。 　　她想要再眯一会，但怕眼睛一闭一睁就睡过头。今天只要上完白天的六节课就能放假了，等晚上继续玩！ 　　不对，今天晚上到底是玩文明还是我的世界？ 　　秦芷馨感觉到选择困难症。 　　秦芷馨一想到游戏就又精神了，打了个哈欠又挠了把肚子，一脸傻笑的摸摸索索起床。 　　给自己泡了碗鲜虾鱼板面和咖啡就当早餐了。 　　她口轻，不喜欢太重的味道。X师傅清淡口的还有个香菇炖鸡面，但那个有很重的香精味，她吃不惯。 　　趁着泡面的功夫，秦芷馨把穿着的大汗衫脱下随意的丢地上，没有了织物遮挡和束缚的圆润，此刻如月的傲人挺立，嫣红玉润的胭脂花颤颤巍巍，艳光四射，与周围那一圈粉红的娇媚至极的桃花晕配在一起，犹如一对含苞欲放、娇羞初绽的花蕾般勾人夺魄。 　　但少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此刻含胸驼背的又是打哈欠又是揉眼睛，硬生生的破坏了这美感。 　　洗漱完吃完早饭才精神了些。 　　给自己挑了一套白色蕾丝绣花丝质内衣，外装是一条青粉色的丝绸条纹吊带连衣裙，配上一件半透明的无袖雪纺真丝小衫，穿好了再小心翼翼的从枕头下面掏出手表和项链给自己戴上。 　　出门前，穿上一双透明凉鞋，又给自己挑了个白色遮阳帽戴上。秦芷馨想了想，这些天街上桂花开了，味道实在太浓，闻到那味道她忍不住会打喷嚏，便又给自己戴上一只口罩。 　　可她哪里会知道，她这一身惊艳是瞬间的冲击，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却如小猫挠着心肝一般。 　　她的无意间的举动，让她这身打扮突出一种诱人探究的神秘感。 　　当她在等待公交车的时候，感受到四周灼热的目光，但她早就习惯了。 　　此时正是附近几所初高中要上课的时候，她来的时候站台上就已经有了二十来号人，其中越十五六个候车的学生。 　　有南实高的，更多的是旁边南一中的。剩下的都是早起去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 　　得益于秦芷馨过于出众的身段容貌，她在除了南实高的几个高中圈子里也算是个名人了。 　　尤其是一中，因为不少一中学生都有机会与秦芷馨一起上学，她在公交车上被人偷拍的照片，开学才几天她就在一中的贴吧和BBS（论坛）里屡次成为热帖。一中里不少没教养的东西看到她的勾魂多情的俏脸和丰腴窈窕的身段时，先是嘲讽一眼高P，但看到更多照片和她初中时的帖子后，又秒变舔狗。 　　她的帖子基本集齐了各种下三路的污言秽语，尤其是某些公子哥通过她的初中同学知道秦芷馨的家庭情况后更是口嗨要猛烈追求。贴吧还好，13年虽然也脏但有敏感词，而一中BBS没有监管，全是匿名发言的，发言的浓度堪比没监管时的拱坝。 　　当秦芷馨还在角落里等着公交的时候，就发现了有两个有些眼熟的男生拿着手机拍自己，看后盖，用的都是三丧的盖乐世S4 　　三丧S4是4月刚发行的，现在一手至少也要个五千块，即便是有工作的成年人都不一定舍得买，更何况高中生。 　　秦芷馨想到自己用的手机，内心暗暗咒骂了一下。 　　【X的，有钱的咋种！又是一中这群比亚迪，有本事开私家车啊，和老娘一起等公交是吧小咋种。我咒你全家最贵的就你这台手机！】 　　她自己攒的手机还宝贝的放在书包最内层，成本还没一千块。 　　而这些打扮的和野公鸡一样的混球却能拿出这么贵的手机！ 　　【就该挨个打晕了抢走，S4二手价至少也有个三千了。到时候找周安国销赃！】 　　【我超！别！攒点阴德诶小祖宗！】 　　系统被吓得大惊失色。这小混球暂时只是口嗨，别哪天真做了错事把功德给扣了个干净，到时候她被人灌成泡芙也就算了，别搞得祂也被连累吃瓜落。 　　祂只想苟着。 　　这丫头，外人看着是风华绝代的勾魂尤物，却只有少数几个知道这死丫头到底有多欠打。 　　她瞥了眼那两个偷拍她的一中学生，看到她回眸，那两人居然也不躲，死皮癞脸地举着手机笑嘻嘻的往前，说道： 　　“久仰了，秦大美女，认识一下，我是隔壁南陵第一中学的季邶，这是我同学，李晟太，能加个好友吗？” 　　秦芷馨不是没见过死皮赖脸的，杏眸狠狠的瞪了为首的季邶一眼，便转过头去不看他们二人了。她不知道，她刚刚娇嗔的那一瞬间被李晟太给拍了下来。 　　那清纯妖冶又古灵精怪的少女，对所有有着正常XP的青春期小青年都是种极大的诱惑。她自以为的示威的瞪眼，在他俩看来就是媚眼一撩，含情脉脉。 　　那又羞又怒、又怨又臊的模样儿给二人一个美颜暴击，把他们的魂都快勾了出来。 第34章 　　见107路公交车来了，秦芷馨压下遮阳帽的帽檐，正要快步上前的时候，被季邶一把拉住左手。 　　他力气不大，但正好卡在她的手表上。 　　这可了不得了，系统给的还没捂热乎呢！这表和项链秦芷馨可宝贝的紧，被这登徒子一按让她瞬间心痛的差点叫出了声。 　　“美女，加个好友呗，别这么冷淡嘛。” 　　不等秦芷馨回话，一直关注着她的南实高的几个学生脸色不善的围过来，其中一个高高胖胖的男生抢先骂道： 　　“一中的骚扰到我们实高的学生头上来了？你们也配？” 　　说罢，就作势要上前动手，此刻秦芷馨也是气急了，娇呵道： 　　“你松手，你抓疼我了！” 　　看美人发话，季邶这才松手，只见被他抓住的地方已被手表压出一块红痕，在周围雪腻如脂的肌肤的映衬下，触目惊心又想入非非。 　　这嫩生生的皮子竟然如此容易的留下痕迹，简直是天生的金丝雀。 　　秦芷馨感激的看了一眼几位帮她解围的同学，对着他们点了下头就立马上车了。 　　见秦芷馨走了，其余几个南实高的也陆续上了车，刚刚发声的高胖青年冷哼了一声见同学都上车了才最后一个转身离开。 　　季邶也是脸皮够厚，刚刚被人怼了依旧嘻嘻哈哈。 　　“季哥，那大美妞儿手感咋样？” 　　李晟太一脸猥琐。 　　季邶将刚刚抓住秦芷馨手腕的手伸到自己鼻尖，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的说： 　　“真香，不仅香又软，嫩的都能掐出水了。秦芷馨确实是极品。” 　　季邶看了眼李晟太，又说： 　　“别想那么多，那种极品可不是像我们俩家里有点小钱的就能妄想的，等会那照片你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咋处理，发给老大呗，老大欣赏完了估计他会发BBS。” 　　“把你拍的都发我一份。咝，这妞，能陪我打一晚扑克，我折寿都愿意。” 　　“老大可是发了话的，秦大美妞是他的预定女朋友，被他听了，小心他给你穿小鞋。” 　　“嗤，他可没你想的那么小气。” 　　两人话题逐渐开始朝着晚上扑克的细节方向上带，旁若无人的讨论着。 　　在公交车上，秦芷馨在前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到手腕都发红了，气的呼吸都急促了。 　　【那个混蛋叫什么？你就看姑奶奶我玩不玩死他！】 　　【无所谓，那家伙也就握了个手，你的未来我暂时没看到危险，别节外生枝。】 　　听到系统这缩头乌龟的发言，秦芷馨暗暗生了会闷气后，无奈的算了。 　　她可没什么资本和人斗。 　　她看到那个主动帮自己解围的胖同学独自坐在下车口后面靠窗的一排。 　　秦芷馨对他刚刚能仗义执言还是很感激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待公交车在红灯处停下，娉娉婷婷地走到后面，对着那个胖子说道： 　　“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 　　胖子最开始只是偷看她，结果看到秦芷馨朝自己走来并搭话，有些不知所措。 　　“啊？没，没。老师您请坐，啊！不是，同学您请坐。” 　　秦芷馨看到他这窘迫的样子直接笑出了声。 　　端是那玉颊映雪峨眉展，清丽妩媚的不可方物。 　　眼看着那胖子古铜色的脸变得通红，秦芷馨看的乐不可支，打算继续逗逗他，便侧身坐在他的旁边，眉目含笑： 　　“刚刚的事情谢谢你啊，我是高一二班的秦芷馨，能加个好友吗？” 　　说罢打开自己的手机。 　　外观颇为朴素，看不出牌子。拿着手机的手腕上还有刚刚被握出来的红痕，如梅花映雪，亦是美不胜收。 　　只见秦芷馨微微向他一侧倾过身子，那半遮半掩的深邃沟壑就这样映入眼帘，猫眼石项链像是在乳海中划桨的小舟，画龙点睛美人的春逗酥融。 　　伴随着少女身上清幽馥郁的体香，这一刻这胖子都觉得美神降临人间并且就坐在自己旁边。 　　看了像是登徒子，不看又血亏。这胖子眼睛都不知道放哪。 　　虽然美景撩人，但直勾勾地盯着又太过孟浪，这胖子下定决心，居然眼睛一闭，手忙脚乱的掏兜，一边说道： 　　“同学你好，我是高一11班的，叫方齐云。” 　　发现兜里没有手机，他汗立刻就流了下来，在书包里好一通翻找才拿出自己的手机。 　　是华为的机子。 　　2013年华为还属于合约机，属于是办理通信业务送的类型。 　　看到了对方用的不是昂贵手机后，秦芷馨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这小胖子人还挺好。够穷！】 　　【你生气不是因为那小子摸你，是因为那小子是阶级敌人？】 　　系统再次大受震撼，祂回忆起上辈子自己的阶级属性，不由讪讪。 　　但一想到这兔崽子明明自己记忆不少都给了她，还能这么没出息，也是气笑了。 　　【我给你的东西就没你这阶级能用得起的！】 　　【那你给我打钱！让我当有钱人！我也要当富二代！我也要买新手机！】 　　秦芷馨知道系统绝对是有本事的，但暂时还仅限于衣服。就算是首饰也是偏小众与低调，即便昂贵，但不懂行的根本看不出。 　　就是太怂了。 　　【你就胡说八道，唐鱼鱼一个月给你一千二的零花钱绝对够用。你少吃一点攒三个月的话，手机钱绝对出来了。】 　　2013年，一个大肉包也才一块钱，正常出去吃个馄饨也就八块，一千二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但秦芷馨还是只能攒个千八百应急。 　　【额，嗯……呐！这点钱只够买点吃的，我万一营养不良了怎么办！】 　　秦芷馨确实想到了平时钱都花在哪里，不由得玉脸一红。 　　除了一些配件就是吃喝，平时看到新开的小饭店她都会忍不住进去尝尝味，小时候更是把橡皮吃肚子里还去医院洗胃了，可是讨了唐鱼鱼一顿好打。 　　一千二大半是花在吃上面。 　　但她不仅厚脸皮还嘴硬，下意识里打出一套combo。 　　 第35章 　　系统也懒得搭理这混帐，不回话就当是给祂自己图个清净。 　　看系统不理自己，秦芷馨这才把注意力放方齐云这。 　　看到这小胖子手机屏保是Halo，标志性的穿着雷神的士官长。 　　秦芷馨玩过这游戏。 　　在国外火出半边天了，但在国内热度一般。 　　和他聊了一路游戏，方齐云从最开始的扭捏羞涩到逐渐放开了，话题渐渐往最近的动漫上面引。 　　他惊讶的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大校花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宅宅。 　　市面上那些宅向的游戏动漫她都有涉猎的同时，很多小众的游戏她都玩，还能说出不少绅士向mod来。 　　并且她还隐秘的开了几次车。 　　别人也许接不住，但方齐云可不是一般人。她抛出来的梗不少是鲤番主角的。 　　可以设想一下，有一个极漂亮的女生，在你给了她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后，她主动接触你。短暂的相处后你还发现她玩的东西和你玩的重合度很高，你和她之间有着很多共同语言，并且这女生还挺会开车的。 　　这简直是天使好吗！ 　　方齐云瞬间就激动了，他感觉遇到了自己的维纳斯。刚想继续聊那个的剧情，但汽车已经到了南实高站。 　　他是第一次渴望公交车能走的慢一些。 　　秦芷馨见要停车了，便止住了话题，笑着对着方齐云摆了摆手从位置起身。但随着公交车进站司机一个急刹，秦芷馨差点没站稳，方齐云看她要摔急忙起身一把扶住了她，她也顺势靠在方齐云的怀中。 　　感觉到灼热的气息，秦芷馨也是玉颊嫣红，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后站稳身子逃一般地下车了。 　　而方齐云还在回味着刚刚怀中暖玉温香的极品触感，他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柔若无骨了，那若最上品的白玉雕琢出的美躯是这般的光滑柔软。方齐云顿时感觉一身的气血直冲头，呆呆的愣住了。 　　过了会才傻愣愣地反应过来，公交车已经开动了，他还没下车！ 　　………… 　　进班级前把口罩和遮阳帽给摘了，九月初南陵市还是有些热，刚刚爬上六楼。 　　秦芷馨满心都是腹诽着领导只知道搞面子工程，六楼甚至都不愿意弄个电梯。 　　秦芷馨此刻香汗微沁，雪白的俏脸略有些红润，她的这身打扮一进门就吸引了一大批目光。 　　她的长相和身材哪怕最丑的校服都遮盖不住。 　　尤其是今天这身粉青色吊带裙，极显身材的同时又有些素雅，这有点矛盾的观感放后世的词就是纯欲，但现在的小年轻哪里见过这个？ 　　2013年网络杀马特还没死干净呢。 　　即便她一动不动也是在勾引人。在外面大部分自己都不认识还好，进了班级里遇到认识的，穿上有点不合群的衣服就会有种奇怪的羞耻感。 　　直接无视那些嫉妒、爱慕、惊艳……掺杂的目光，秦芷馨面无表情的往自己位置走。 　　回到自己位置放下包，刚刚爬了六楼，现在感觉有点喘，长呼了一口气。甫一坐下，上身的雪纺真丝小衫便向两侧滑落，丝裙一个肩带向肩侧偏斜，她上身裸露的一小片如玉如雪的空隙，粉青色丝绸吊带裙下，是蕾丝边缘纯白棉质里衣，某部浑圆饱满勾勒出夸张曲线，高高涨涨、鼓鼓囊囊。 　　薄薄的绸衣隐约透出里衣上绣着的花纹，光滑柔腻的雪嫩玉肌在薄透丝绸下显示出诱人的光泽，傲人的部位随着少女的呼吸而有节奏的微微的调皮的轻颤着。 　　笑着和张宛白打了个招呼，感觉到有些热，将雪纺小衫脱下，揉成一团随意的塞进抽屉里。 　　自从唐鱼鱼把她衣服送人后，她对衣服不算特别心疼。反正就算烂了，系统会给新的。 　　正准备把手机也塞进桌洞里时，突然感觉到自己大腿上有一只小手摸了上来，秦芷馨看到张宛白正在盯着自己的手腕看。 　　“馨馨，你手腕怎么了？撞到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上个药？” 　　“没事，这很快就好，我皮肤稍微碰碰就会有痕迹的。” 　　秦芷馨看到张宛白靠的近，也是忍不住手贱，一只柔荑摸向她的腰间揉搓，笑嘻嘻的继续说： 　　“校医大多就是混饭的臭懒狗！现在这个点估计还在家睡觉吧。还有，白白，你是不是又胖了？” 　　………… 　　还有十多分钟才上课，第一节课是张维的数学课，但他到现在还没来。 　　高一的新生不比高年级的。高二高三的学生还有早读和晨读，晨读早上五点五十五开始到六点十分，早读六点十分到六点五十。 　　估计是学习光荣的衡水模式。似乎把一节课分成两节课就会有翻倍效果的错觉，这种极其莫名其妙的安排大多是领导一拍屁股就决定瞎搞的成果。 　　一般来说，早读晨读班主任要到场监督。也是这个原因，张维一直不愿意去当高二高三的班主任。中年人起太早的话可是容易领不到退休金的。而作为重点班的班主任，张维是有一定特权的。 　　例如自习迟到早退，例如不开晨会，老油条当久了，平时就和年级主任和副校长几个称兄道弟、吹牛打屁。可以说如果张维愿意争一争的话，年纪主任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懒。 　　都是在公立学校混饭吃的，学生考的好就行了，别画大饼忽悠人！他平时还有花鸟鱼草要照顾，还要泡养肾茶滋补，来晚点就晚点，好歹是来了不是？都是成年人，没必要就什么虚无缥缈的态度问题去追究太多。 　　张维作为一个活到头了的中年老男人，佛系态度已经是生活的必备品了，不然也做不出开学第一天别的班主任都开班会打鸡血，就他拿央视的《开学啦》糊弄一下。 　　而秦芷馨很喜欢这样的老师，在他的课上她可以明目张胆的摸鱼。 　　从桌洞里小心的掏出手机，看到了方齐云已经通过了好友申请。但估计对方是羞涩，除了“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外，没有一句话。 　　秦芷馨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容，给他发了个怼磨忍·雪风打招呼的表情包，又发了一句“二班秦芷馨”，便将企鹅的学生号下线了。 第36章 　 　 　　这胖宅宅肯定接得住梗，刚刚聊天她就发现这小子绝对不纯洁。发了这个表情包，他看到了估计要胡思乱想一整天了。 　　秦芷馨抬起小脑袋，警惕的悄悄眯了眼旁边的张宛白. 　　此刻她正在认真地预习第一节课的数学内容。秦芷馨暗暗喘了口气，她把手机屏幕尽可能的隐蔽起来，登陆了“混元大触”的号。 　　一上线就看到触生之家里自己的被@的提示。 　　昨天她忙着打我的世界没时间回复，估计“触生之家”里又有王八蛋拿她整活。 　　还有不到五分钟就上课了，张维这懒狗还没来。 　　把手机藏得再深一点，悄摸摸地打开“触生之家”，99+的消息让手机有点卡顿。 　　往上快速翻过，一目十行的找@她的内容。 　　果不其然，“腌黄瓜”把她的企鹅头像p到了一头海牛上面，上面还有个新闻链接。 　　上次秦芷馨把他举报了，被封了一个月，昨天他才申诉成功。 　　王天卓和群里几个一合计，绝对是“混元大触”这个王八蛋！卧槽？这能忍？ 　　这老狗！只要是没有底线的坏事，十件有十一件是他干的！ 　　秦芷馨看到链接，戒备地先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免得这等会跳转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自从她在群里发过一个伪装成磁力链接的鬼畜木马后，有些被她整到的群友就怀恨在心，时不时就会发一些伪造成链接的木马程序来。 　　照理说只要不手贱去点开就行，但这丫头就和个欠打的猫儿似的，不看一眼就心里就直刺挠。 　　点开她最多只会社死，但不点开她会难受一天。 　　用指头死死按住扬声器防止声音过大，颤抖着点开。 　　是正经新闻链接。 　　《近日，艾美莉卡佛罗里达州海牛意外去世，调查显示，它曾发生一整天和屑，但是是同性。图片、图片、图片……》 　　《佛罗里达州农业部称，“休”（海牛的名字）去世之前发生了一整天的大和屑，它最后是因为XX肠17.5cm的撕裂伤及其它外伤死亡。图片、图片。》 　　《海牛只在大河蟹季和异性和屑，平时和同性和屑，但…………》 　　群聊后面全是起哄瞎乐呵，见她不回，编排的东西更加污秽。 　　各种鬼畜影视截出来的GIF表情包乱发，简直不堪入目。 　　“咦？” 　　秦芷馨嫌弃的轻轻叫出来声来，她蛾眉紧蹙又玉颊嫣红，嫌弃的同时又好奇的紧，端的是情眸蕴情流厌弃，朱唇紧抿透犹疑。 　　【这啥新闻啊，不看难受一天，看了也难受一天。】 　　【他娘的这群王八蛋，是真的该死啊！】 　　秦芷馨都被气乐了。这帮王八蛋有本事当着她面P图和整活。如果线下见面了还能这么勇，她愿意称之为勇士。 　　但海象那个新闻好怪哦。 　　秦芷馨还是忍不住又点开链接，再看一眼。 　　【双向插头还挺带感的。】 　　【害，你这就不懂了，越聪明的动物约有泛滥和屑行为的倾向。】 　　系统也是看的乐，上辈子祂还是现充的时候和自己老婆或者红颜知己完事后就各种侃。 　　祂最喜欢聊的就是这种羞羞的话题，就是喜欢看到刚和祂共赴巫/山的美人羞红的小脸。 　　此刻这老不正经的继续和秦芷馨科普。 　　【海牛、海豚什么的都会有这种倾向，陆地上的动物就是倭黑猩猩。尤其是倭黑猩猩，它们打招呼、处理纠纷的方式都是和屑，一天见几个就会和屑几次，正常一天几十次都有。】 　　【咦，那岂不是好几个小时？】 　　秦芷馨听的虽然嫌弃的不行，但还是好奇。 　　她被系统灌输的记忆里“她上辈子”和红颜知己们的大和屑内容都被删除了。 　　毕竟系统没有被窥私的癖好。但秦芷馨还是从祂某些“红颜知己”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自己“上辈子”做一次要好久的。 　　她可是绝对的猛男！ 　　【倭黑猩猩和人不一样，大多只有几秒，所以你觉得时间很久，其实合起来都没十分钟。】 　　【那么频繁，岂不是倭黑猩猩会生很多？那样种群太大了食物不会匮乏吗？】 　　【它们生育很困难，几年才能生一只。并且它们很多都有艾滋病，虽然艾滋对它们没什么用。据说，我说据说哦，艾滋的人类的零号病人就是和倭黑猩猩大和屑后被传染的。】 　　【咦！】 　　秦芷馨突然兴奋起来了，把手机从桌洞里拿出来，打开浏览器，检索“艾滋病”、“猩猩”，看的有滋有味。 　　【呐！真恶心捏！这些脏东西是不是见到个洞都要去试试？】 　　【咳咳，身毒人真有干排气管的。其实吧，你多看看就懂了，以前不少渔民会用鱼来解决自己大和屑的需求，而远洋水手则会用羊。】 　　系统继续卖弄，秦芷馨乐得不行，检索起了“身毒”、“排气管”，看到一篇文章，里面有那个被抓的身毒人和受害车的照片，直接点击下载。 　　用手机P图软件把“腌黄瓜”的头像P到车上，把图片和链接发到“触生之家”，并@了腌黄瓜。 　　这王八蛋这个点绝对在睡觉，群里基本都是些大学生，七点让大学生起床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这个时间段，“混元大触”在群里是无敌的！ 　　秦芷馨的表情愈发玩味起来，那恶劣的如同刚做过恶作剧的娇媚仪态，在她那张祸水般清丽绝代的如玉小脸上绽放开来。透露着清纯而又妖冶的香甜，这是绝对的致命诱惑。 　　“馨馨，你在看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姬佬笑嘻嘻地将脑袋凑过来，正好看到秦芷馨屏幕里点开的一张和屑击剑的GIF表情包，瞬间表情就凝固了。 第37章 　　张宛白迅速将头转过去。 　　‘卧槽！我的眼睛！’ 　　‘小宝贝玩的这么花吗？’ 　　张宛白陷入了震撼与自我怀疑的漩涡中，而秦芷馨被她突然出现和撞破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看她一幅要长针眼的模样，深谙厚颜无耻套路的秦芷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只有一瞬间。 　　秦芷馨现在有种把良家妇女拉下水的奇怪的快乐。 　　秦芷馨现在一边恶劣的笑，一边一只如葱管般白嫩透明的玉手就悄悄摸上张宛白的大腿，反复摩梭着，慢慢就向着秘密花园方向前进。 　　而张宛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震得一哆嗦，激动的盯着秦芷馨。 　　‘小宝贝这么主动？她真是姬佬？’ 　　但在秦芷馨看来，张宛白这个表情就是惊吓的看着她。 　　【多纯洁的娃，嘿嘿嘿。给你一点小小的痴女震撼！】 　　此时两边都对对方产生了一定的误解。 　　……………… 　　南陵市第一高级中学，距离南陵市实验高级中学不足三公里。 　　一般两所一流中学不会靠着这么近，但由于一中建立的时间是不能提的那几年。 　　那时候什么都讲究一个快上快干，等一中建好了，即便规划有问题但官家也改不了了，等后面财政好起来了干脆附近这一片被被划成大学城。 　　趁着吃午饭的功夫，季邶在一中的BBS上新建了一个帖子： 　　《女神秦酱の最新谍照泄露：夏の誘惑特典映像》 　　季邶把他和李晟太的拍的部分照片传了出来，最初几楼还是"火钳刘明"、“舔屏”、“摸摸楼主屁股”之类的水楼贴。 　　没过多久有人发了条跟帖： 　　“想要群底视角，下跪.jpg” 　　下面就清一色的开始刷楼。 　　“想要群底视角，下跪.jpg” 　　“想要群底视角，下跪.jpg”………… 　　出奇的一致，还有几个拿秦芷馨往日被偷拍的照片发出来打乱阵型的。很快《特典映像》这个帖子就被顶上了一中BBS的热帖。 　　往年一中BBS上，附近学校的美女的照片，包括南实高、南陵师范、南陵理工的美女，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各个学校的BBS里，往往别的学校的美女一出现就是热帖。 　　而南实高的BBS和贴吧往年也有类似的情况，由于都是高中生，一中的美女相比本校的更容易成为热帖，秦芷馨的表姐唐曼文在南实高BBS上就有不少帖子。也就是秦芷馨这种BUG级别的大美女的存在，她入学后南实高BBS和贴吧里别的学校的美女的帖子才少了。 　　而往年实高偷拍一中的美女的帖子，下面一堆小青年舔着个脸问楼主照片女主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逼话。而楼主本人都沦落到去偷拍了，一般这种都是最见不得光的鼠鼠，和在抗吧发《评价一下XXX》一类帖子的栽种差不多水平，即便放宅宅里的阴沟中的老鼠的生态位。 　　一般情况下，这种货色见到漂亮异性别说问话了，面对面的时候能腿肚子不哆嗦就算心理素质强大的了。 　　而中学的时候，总容易出现一种隔壁班美女更多或者隔壁学校美女更多的奇怪的潜意识，往往两个相邻的班上的男生会互相羡慕对方班上的美女资源比自己班上多。 　　这是一种近乎是怪谈一般的群体意识。本质上更多的是一种距离产生美的荒谬错觉。 　　就像南实高的高一二班，除去秦芷馨这种降维打击级别的祸水外，其实班上的李妗妗、赵清梓也算是美人胚子，青春靓丽，满脸的胶原蛋白，都是七分上下的小美女。 　　但班上的男生讨论时还是会下意识的回避同班的漂亮的女生，就算是在宿舍晚上聊天时也会尽可能的去忽略，更多的去讨论隔壁班的美女。即便心中对同班的某个有好感，但一般也不敢直说，怕那个女生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到时候自己成了小丑尴尬。这个年龄的男生大多有种矛盾，过度旺盛的激素水平加上互联网上泛滥的河蟹内容让他们对异性有着难以自控的憧憬，同时，他们大多会因为家教、过于感性、自卑等等的原因，只敢把爱慕情绪深深埋在心底，就算是大胆的只敢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当然，秦芷馨除外，漂亮到一定程度后，大部分都会心里清楚，这种美女不是自己能肖想的，此时讨论的羞耻感会自动消失。 　　此时，南实高的高一二班的教室里。 　　方必先猜早上吃的包子可能不太卫生，上午已经拉过两次了但还是肚子不舒服。午饭干脆就没去吃，趴在教室桌面上，闲着无聊就刷起了一中的BBS。看到秦芷馨的被偷拍的帖子后，虽然正主这些天他每天都能见，但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 　　偷拍的人手机像素很高。 　　不能说是偷拍，有几张照片里少女很明确的看向镜头了。 　　他娘的简直明目张胆！ 　　图片里的秦芷馨顶着个白色宽边遮阳帽，还带着个棉口罩，但这丝毫不减半分清丽，反而添了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她那多情的眉眼似是寒潭秋水映冷月般纯净，也如弱柳红杏抚春风般撩拨。 　　雪纺小衫衬的她那如凝脂白玉般的美肤更加耀眼，在车站下斑驳的晨光中几乎是晶莹剔透。那一身丝绸吊带裙更是将她那夸张到不真实的身体曲线勾勒的火辣异常，真的点题了“夏の誘惑”了。只能说发帖的确实是个银才，片估计没少看。 　　继续往下翻，还有张图是靠近后拍的，拍的是秦芷馨的脚。 　　绝色美人没有一处是不美的，那俏生生的白嫩在透明的凉鞋中无处遮藏。 　　端的是：六寸肤圆光致致，持杯玉笋露纤纤。缓步金莲戏春光，半蹋玉履倚风歇。 　　方必先看的也是心头火热，偷偷把这几张照片下载下来。看到刷楼的“想要群底视角，下跪.jpg”，鬼使神差地，他也复制了一句发了出去。 　　‘高中生明明都没怎么发育啊，她怎么能怎么发育的这么反科学的？’ 第38章 　　继续往下翻，还有张图是靠近后拍的，拍的是秦芷馨的脚。 　　绝色美人没有一处是不美的，那俏生生的白嫩在透明的凉鞋中无处遮藏。 　　端的是：六寸肤圆光致致，持杯玉笋露纤纤。缓步金莲戏春光，半蹋玉履倚风歇。 　　方必先看的也是心头火热，偷偷把这几张照片下载下来。看到刷楼的“想要群底视角，下跪.jpg”，鬼使神差地，他也复制了一句发了出去。 　　‘明明别的女生都没怎么发育啊，她怎么能怎么发育的这么反科学的？’ 　　‘但一中是真的变态啊，瞧瞧这些口不择言的，说的都是什么污言秽语？’ 　　看到一中的混球们的近乎登徒浪子的言行举动，并且他们针对意银的还是南实高的女神，方必先心中暗骂了一句，感觉还是不解气。心想反正BBS都是匿名发言，便开了一个新帖《论南陵市第一高级中学猥琐男偷拍一事：不叫偷拍，难道叫叫造福大众？》，打算发一篇雄文好好批判一下偷拍的行为。 　　一中的BBS是先开帖，再发言的。当方必先还没把指责这一不良行为的雄文写好的时候，就有人回帖了。 　　“我们一中的学生是这样子的。” 　　后续陆陆续续有人跟帖： 　　“我们一中的学生是这样子的。” 　　“我们一中的学生是这样子的。” 　　。。。 　　“楼主估计是现实里没人愿意拍的丑逼吧，你这种货色看到有漂亮的被拍，是不是很羡慕？你个丑逼心里想的别全是为什么被拍的不是你吧？我告诉你，因为你丑！因为你吨位大！你个比亚迪的去撒泡尿照照，别一天到晚冠冕堂皇装个girls help girls打拳，你这种就该是到了四十还没人愿意给你破/处的臭八婆！” 　　突然刷出一大段，攻击性拉满。 　　“臭吊丝打完了进入闲者时间是吧？” 　　“别给爷反串！” 　　“你就说好不好看吧。骗骗兄弟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 　　方必先看到这些没脸没皮的回复也是气笑了。里面居然还有个脑子不正常的把他当成嫉妒秦芷馨的女生了。 　　把长篇大论全删了，给那个骂了自己一长串的ID连着发了几句： 　　“作为一中的失败典型，你真的很成功。” 　　“一中的臭泥鳅沾点海水，还真把自己当海鲜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我希望你先别急” 　　谁还不会阴阳怪气啊？ 　　既然对面不会说人话，那么他也没必要说什么长篇大论。 　　与此同时，南陵第一中学的新食堂。 　　一中的新食堂装修的很有现代风餐厅的感觉，尤其是二楼。 　　这边打菜刷钱都不需要人工，把装有菜的特质瓷碗放在餐盘里，到感应区会自动扣钱。 　　非常的高级，尤其是对于高中食堂来说。 　　菜的价格更是吓人，一道素材都要二十起步，对比老食堂一道素菜五毛到一块五的价格，简直是抢钱。 　　但学校新食堂的负责人就直说了，老食堂用的是附近农村供应的，不卫生。 　　而新食堂哪怕是最便宜的炒时蔬都用的是冷链过来的进口货！ 　　国产，不好！不卫生！ 　　进口，好！卫生！ 　　荒唐至极的理由，明晃晃的就是要割韭菜。偏偏有钱人就吃这套。 　　刚刚富裕起来没多久的国人对于进口这个标签下的任何物品都有一种盲目至极的崇拜。尤其是日本货。 　　这一现象要归功于大量写软文给国民洗脑的媒体。 　　什么2k时代夏令营阿斯塔特、超级试纸检验盘子清洁程度、马桶里的蒸馏水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甚至连鬼子高价卖的走珠笔都要吹一下里面的墨是可再生的。 　　至于这些媒体到底收了鬼子多少钱，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季邶、李晟太、徐竟司三人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徐竟司一直是他俩的头头。 　　这三人家里都不差钱，他们一人一天光在学校的伙食费都能破三百了，他们基本上都是直接在二楼点个套餐，基本都是西餐，再加个“日本进口”的哈密瓜或者是葡萄，轻轻松松就能一顿破二百。 　　但水果绝对不是日本进口的，因为海关只允许日本的苹果进口。 　　让某只少女知道估计能在心里骂上个十多分钟。 　　有这逼钱不如孝敬给她！ 　　最精华的几张照片季邶二人没发，献宝似的先给徐竟司欣赏。 　　季邶还在讲着秦芷馨的手感，一脸的猪哥样，而李晟太只顾着吃，徐竟司则是一脸专注地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敲着字。 　　季邶看徐竟司居然只顾着手机，往常他可不是这样，便好奇地问道： 　　“老徐，咋了，啥东西你看的这么专注？” 　　“有个实高的傻/B开贴骂你，我给她怼了。妈的，估计是个丑八怪，这种玩意就是用一辈子电动角先生的老处/女，装个姐妹情深的逼样，背后骂最狠还是这些女生。BYD，上次有个栽种还说什么girls help grils呢，girls hurt girls差不多！” 　　徐竟司骂骂咧咧的，看到对面回了消息，全是阴阳怪气，气的连饭都不吃了： 　　“邶子，看这个帖子，给我想几个句子怼回去！” 　　……………… 　　最后一节是英语课。 　　这一节课结束就是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小假期，即便重点班里基本都是好学生，现在也都不免的开始人心浮动。 　　玩手机的玩手机，走神的走神，大多都没什么心思继续听英语老师纪明珠讲课。 　　除了马立盛，他听的特别认真。 　　纪明珠芳龄三十七，虽然长得不美，但别有一番韵味，最重要的是身材没有走样。 　　对马立盛来说，英语课就是奖励。 　　一个还算养眼的熟女尽心尽力的在讲台上展现自己，对马立盛来说就是视听盛宴。 　　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假期。 　　这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快乐啊！ 第39章 　　 　　放学后，秦芷馨照例使唤杨启超。 　　即将到来的一天假期让她非常快乐，坐上杨启超的车使唤他载她去熟食店，买了十块钱的猪头肉、五块钱的鸭肠和两块钱的卤花生。 　　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剩下的三块钱给杨启超买了瓶冰汽水。 　　手里提着卤味乐颠颠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秦芷馨想在路上就先偷吃几个，手脏了大不了擦杨启超身上。 　　但还是忍住了，光有卤味可不能叫一顿饭，还要有酸奶、有水果才行。 　　都假期了，可不能委屈自己！ 　　想到卤味的咸鲜，秦芷馨感觉口水都分泌的更多了。心情大好，还哼起了歌。 　　回到家她把猪头肉和花生堆在一个瓷碟中，感觉不够吃，又去拿出个苹果来，蒸了一小段香肠。趁着煮香肠的功夫好好的洗了个澡。 　　周六晚上，是开学后难得的放纵时刻。 　　开学后足足忍了一周没通宵，每次刚过零点才刚刚玩个起劲，就被系统催着上床睡觉。 　　这像话吗？对于她这样的经年夜猫子来说简直是养生。 　　“业”精于勤、荒于嬉。 　　过于保守的睡眠时间对她的游戏存档来说是绝对的不负责任。 　　而今晚，秦芷馨要去做一个负责任的女人！ 　　细细的用香皂全身搓了一遍，她有洗面奶、洗发精、沐浴露，但她就是懒得用。香皂洗头发、洗脸、洗身子，一下子全洗完，多方便。如果别的女生也像她这样乱来估计头发会干枯的不像话，但秦芷馨有恃无恐。 　　后天的影响对她的相貌和本钱微乎其微。 　　洗完澡，还是湿哒哒的，随意拿毛巾擦了几下，就乐颠颠地跑去厨房。 　　香肠已经蒸熟了，用筷子夹出来放凉后，细细切成薄片放猪头肉旁边，又拿出个小碗，倒了些醋、麻油，端着就往自己房间走。 　　摆在电脑桌上，又去厨房拿了苹果，看到冰箱里酸奶只剩下两瓶了，撇了撇嘴，颇为不舍的只拿了一瓶。 　　【咦！唐鱼鱼真能吃，明明才买了没几天。】 　　【她就睡醒了喝一瓶，你是一天四瓶打底的，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系统见她居然有脸诋毁唐鱼鱼吃得多，不由地怼了回去。 　　【啊，我一天没喝这么多吧？】 　　见系统不搭理自己，回忆了一下。 　　确实好像可能也许大概，自己貌似一天喝了不少。 　　早上一瓶，还要带两瓶走，睡前起码再喝一瓶。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了不好意思。 　　但只有一瞬间。 　　【嘻嘻。】 　　先给手机定了个凌晨三点的闹钟，到了这个点就必须下线了。不然唐鱼鱼回来了看到自己打游戏，那屁股又要遭殃。 　　一般唐鱼鱼不会在三点半之前回来，她还得预留一点时间让电脑冷却。 　　万一唐鱼鱼心血来潮过来检查，一摸电脑主机还发烫，那样屁股也要遭殃。 　　长期和唐鱼鱼斗智斗勇，秦芷馨深谙游击战的精髓。 　　她看了下时间，现在才晚上六点多。决定了，先玩我的世界，把鸡蛋收集器和自动农场做出来，再挖出三个钻石矿就换文明。 　　………… 　　秦芷馨还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唐鱼鱼摇醒了。昨晚玩的有多投入，现在就有多累。 　　“我再睡会，再睡会。。” 　　迷糊的呢喃了几句，秦芷馨像个毛虫一样把被子一裹，改躺为侧卧，继续睡。 　　“杨启超来了，死妮子赶紧给我起床！现在都九点了！” 　　见秦芷馨不回，估计又是睡着了，看她现在那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痴呆模样，唐鱼鱼气不打一处来，隔着被子对她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 　　感受到屁股有一点疼痛，秦芷馨砸吧了下嘴，继续睡。 　 “早饭我弄好了，赶紧起来吃。” 　　唐鱼鱼见这混账死皮赖脸的，气的牙痒痒，直接把她被子扯了下来，捏住秦芷馨的琼鼻。她不习惯嘴巴呼吸，很快就被憋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摸出来，一脸生无可恋。 　　“妈，才九点，你不困的嘛！” 　　“赶紧起床，见到你个死丫头我是气都气醒了！” 　　秦芷馨打了个哈欠，去把身上的大汗衫换了下来。 　　见她终于起床，唐鱼鱼这才离开，顺手把房门带上。 　　看到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杨启超后瞬间变脸，唐鱼鱼从母夜叉瞬间变成温婉少妇。 　　“启超，你先坐，你早饭吃了吗？要不要阿姨给你切点水果去？” 　　而此时，秦芷馨还有些懵。 　　【系统，那臭沙碧来我家干什么？】 　　遇事不决，先去问问系统。 　　【你嘴巴干净点，他来给你补课的。】 　　【啊？】 　　秦芷馨感觉莫名其妙，补课是什么鬼？ 　　一周就放一天，还补课？ 　　【别是老妈叫他来的吧？】 　　【不是，他是自愿来给你补课的，好好学，人家年级前几，再看看你。你考个试差不多被拉开了八十分，总分才多少！】 　　祂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死丫头能把打游戏的精力花一半在学习上也不至于考成这样。 　　前几天才叫唐鱼鱼揍了她屁股一顿，这就忘了痛了。 　　【好好好，这混蛋整姑奶奶是吧！】 　　秦芷馨随意穿了件胸部被严重撑变形的旧T恤，下身套了条运动裤。听到系统说教，她也不害臊，挠了下刚刚被唐鱼鱼打过的屁股。 　　运动裤是初中买的，也有点紧了。 　　随意地把头发砸成马尾辫，一开房门就见到一本正经的坐在客厅里的杨启超，唐鱼鱼正在厨房忙，现在客厅里就他们二人。 　　一见到这个混蛋，秦芷馨都气的不迷糊了。 　　“喂，你要搞什么？这是假期诶！” 　　 　 第40章 　　秦芷馨面色颇为不善，但她脸上还有枕头压出的红痕，头发也有些乱，加上那过于清艳的面容，威慑力几乎为零，活脱脱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宝瓮温泉浇腻玉，寒梅点缀琼枝腻。 　　映入眼帘的美人刚刚睡醒，妍艳娇媚的宛如芙蓉。 　　她穿的旧衣服是淡色系的，被洗的有些薄，甚至能看到里衣的款式，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纤细的过分的腰肢。 　　大！太大了！两只手估计都把握不住。 　　真真是葡萄藤上结西瓜。 　　衣服上部被巨兔顶起一个夸张的幅度，这部分占用了太多布料，下摆都不能完全遮住，露出了部分莹白玉润的小腹和不堪一握的柳腰，隐约还能看到可爱的肚脐眼。 　　而偏紧的运动裤则是将她的身材幅度完全展露。 　　秦芷馨的腿很长。正常腿身比只有0.4到0.5，而秦芷馨则是到了0.618，妥妥的黄金比例。 　　该看的地方太多了，杨启超不知道该看哪了。 　　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转念一想，这丫头片子可没少捉弄自己，便直勾勾地和秦芷馨对视，就盯着那西瓜看。 　　这反倒让秦芷馨尴尬了，不知道这混蛋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哼！”的一声，秦芷馨不再搭理，躲进卫生间去洗漱了。 　　洗漱完走进厨房，看到杨启超已经在厨房了，桌上摆着两碗馄饨。 　　一个是用自己的饭碗装的，一只黄色的上面印满了小猪的瓷碗。上面就一个煎鸡蛋。 　　另一个用大汤碗装着，里面的馄饨估计能顶旁边饭碗五个的量，并且上面三个煎鸡蛋铺的满满的。 　　哪个碗给谁，不言而喻。 　　秦芷馨看的气急败坏，这些馄饨可都是她的啊！ 　　唐鱼鱼这败家老娘们让杨启超这猪子一下子祸害了她快要一周的量！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太讨厌了！来我这逼我做作业还要吃我馄饨！】 　　【你有点主人家的样子行不行？你看看人家专程跑来给你补课你还这样。】 　　【我不管！系统，有没有泻药！】 　　祂是实在没眼看这丢人玩意。 　　虽然祂看不惯想要拱白菜的杨启超，但祂有那个自信，只要有祂在，秦芷馨至少读完研才会有男朋友。 　　现在祂是看不惯秦芷馨了。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这死丫头的德行再不纠正就晚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他跑来肯定就是没安好心！我明明都计划好了中午起床吃饭，然后打游戏的，他一来全给我的计划打乱了。】 　　【你个混账计划的可真好啊！】 　　祂被气笑了都，狗屁计划，就是睡懒觉睡到中午然后打游戏，这也能叫计划？ 　　【我都计划好了打哪个游戏了。】 　　秦芷馨委屈的不行。 　　【你干的“好事”随便拿一件出来都能让唐鱼鱼打烂你的屁股。你再烦，我就让唐鱼鱼知道你做过的事情！今天你就好好做作业，别想着偷懒，不然我也不放过你！】 　　系统直球威胁，由不得让这丫头撒泼。 　　秦芷馨气的呼吸都急促了，一双肥硕的兔子随着呼吸都快把旧T恤顶开。 　　惹不起系统，她还惹不起杨启超了？ 　　见唐鱼鱼还在弄牛奶，快速溜到桌边，抽出筷子，从杨启超碗里夹出一个煎蛋来，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鸡蛋就当是他的赔偿了！ 　　杨启超见了，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身材这么成熟，行为咋就这么幼稚呢？’ 　　杨启超默默想着。但这样也挺好，这丫头虽然屑但没啥坏心眼。 　　只是有点缺心眼。 　　杨启超拿起筷子夹起剩下两个煎蛋放秦芷馨碗里，秦芷馨看到得意极了，笑的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眼角余光看到唐鱼鱼端着两杯牛奶过来，秦芷馨赶忙把煎蛋往嘴里塞，怕等会唐鱼鱼看到以为她又在欺负杨启超。 　　吃的太急，煎蛋又干，秦芷馨噎住了直打嗝，看到唐鱼鱼端来的奶，直接拿起“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好些还洒了出来，牛奶顺着嘴角滴到胸口。 　　这回轮到唐鱼鱼心情不好了。 　　看到自家这倒霉丫头不仅穿的邋遢，吃的也邋遢。而对比之下，杨启超吃的虽然也快，但看着就文雅多了，并且还穿着得体。 　　唐鱼鱼感觉手有点痒，连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了，冰冷着笑脸直勾勾盯着秦芷馨看。 　　秦芷馨被瞧着感觉后背发毛，不由讪讪，先是正襟危坐，然后对着唐鱼鱼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见气氛有点凝滞，秦芷馨硬着头皮快速地把馄饨吃了个干净，都顾不上烫。 　　“妈，我洗碗去！” 　　纯粹的狗腿子模样，端着碗就往洗碗池跑。唐鱼鱼懒得继续搭理她。 　　“今天你给我好好写作业。不要想着偷懒。启超做几张，你也得做几张！” 　　杨启超突然被cue，吃馄饨的动作都暂停了几秒，然后继续吃。 　　他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多做几张卷子。 　　秦芷馨不敢回话，把水龙头开大，试图用水声盖过唐鱼鱼的声音。 　　碗只有一个，没法洗太久。洗完了就要做作业了。 　　太造孽了！ 　　这时她又看到旁边水盆里有一条大刀鱼，另外一个袋子里还有好几斤牛仔骨，把那个袋子堆得满满当当，还有一大条五花肉。 　　【啊！这是老妈买的吗？】 　　【对，中午吃的。杨启超要来，唐鱼鱼专门去菜市场】 　　【啊？你不提醒我？早知道我喝杯奶就当早餐了。】 　　秦芷馨现在的悲愤都快溢出来了。 　　刚刚吃了四个煎鸡蛋和一碗馄饨，现在感觉胃里撑的慌。 　　中午吃饭估计没啥胃口了。 　　她上次吃刀鱼还是在上次呢！黑椒牛仔骨、红烧肉也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回她真要哭出来了，金豆豆在眼眶里直打转。 　　太亏了。 　　鸡蛋和馄饨才值几个钱？和刀鱼比，一点都不好吃！ 　　【混蛋杨启超，拿鸡蛋骗我！】 第41章 　　周一。 爽过了一天后再聚首，基本上聊的都是这一天玩的游戏、看的电影电视剧什么的。 秦芷馨趴在桌上没精打采，默默地听着。 越听，秦芷馨就越残念。 好好的一个假期就这样被一个王八蛋给毁了。 昨天被数学榨了一天，晚上十点出头就上床睡觉了，按她的脾性，上床后甚至都没玩手机。 和一个卷王一起写数学题让她心力交瘁。 尤其是这个混蛋带的卷子都没有参考答案，昨天光草稿纸她就写满了五张，睡觉都在做噩梦。 梦见自己还在做题目，数学题目。 一做噩梦她就蹬被子，然后就被空调给冻醒了。 也是因为这个，她感觉没休息好，又是夜惊又是噩梦的，能睡得好才怪呢。 她趴在桌子上默默地听着，最大的声音就来自赵佳骏，那略有些粗粝的刺耳公鸭嗓估计隔壁都能听见。他正在聊的是《扩散性百万亚瑟王》这个游戏。 赵佳骏神采飞扬地正在炫耀自己在游戏里花了六千多块钱抽卡，弄出了好多五星六星卡牌。而和他聊天的那个也在玩这个游戏，不过和赵佳骏的区别是他从来不氪，所以五星、六星卡牌少得可怜，并且高星卡还都是没什么卵用的特典卡。 2013年是二游首次在国内市场大获成功的一年，就在两个月前，盛大拿到《扩散性》的国服代理权。 其实在2012年《扩散性》就已经出来了，先是在海外市场大获成功，随之而来的各种氪金。 当别的抽卡游戏的立绘画风还是出于抽象派与印象派的时候，《扩散性》主动出击，将立绘尽可能的做到媚宅。 最开始是没人看好这个游戏的，因为一方面是不氪金游戏体验不好，另一方面是 后期数值爆炸？ 不重要，我家游戏立绘衣服少还都是美少女！ 游戏剧情一坨稀饭？ 不重要，我家游戏立绘衣服少还都是美少女！ 骗氪不择手段吃相难看？ 不重要，我家游戏立绘衣服少还都是美少女！ 反正抛开游戏性不谈，就说对着美少女能不能立吧！ 《扩散性百万亚瑟王》开启了手游的大换皮大氪金时代。无数垃圾游戏工作室第一次发现，原来玩家这么有钱！ 随便整点二次元，他们就会像是被精神控制了一般大把大把地掏钱。 他们甚至会痛骂“你扣钱扣的太慢了！” 手游玩家陷入了花钱买XP的魔怔泥沼。游戏性和玩法在“老婆”面前成了无关紧要的外包装，无足轻重！ 一大批游戏公司简直是开启了新大陆的航线后的野狗一般，各种娘化换皮卡牌手游如雨后春笋。 系统可以抄，随便弄弄就行，人物立绘才更重要。 “良心”公司会去找下海的画手，这样人物更瑟。 没“良心”的公司随便找几个学美术的大学生就行，反正大学生的劳务费四舍五入约等于不要钱。 军备竞赛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 美少女是吧，我这不仅有少女，还有罗莉、人/妻、少/妇，你XP足够怪的话我甚至可以给你做个穿三个点的老太婆！ 露是吧，那我不仅更露，还更大，你撑死了C，我就来DEFGHIJKM！ 此时听着赵佳骏的吹嘘，秦芷馨的俏脸面无表情。 秦芷馨作为一个高贵的PC端单机党，自然是瞧不上手机端二游的。 笑话！她秦芷馨是什么人？坚定的白嫖党！为了白嫖甚至还开了个白嫖论坛！ 玩游戏居然还要钱？反了这帮小狗阳光的！ 但“六千”这个数字还是敏锐的进入了她的耳朵里，比上课老师叫她答题还好使。 她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外快也就一千出头，还要被系统看着不让乱花，结果这鳖孙给纸片人充钱是一点都不含糊。 【这混蛋是真有钱。妈的我有这钱就买个GTX780，剩下的还能买四个内存条。】 秦芷馨先是忿忿不平，后面就开始想象有了六千她该怎么花了。 那时候显卡的价格还不算夸张，哪怕是旗舰级别也不过是咬死了499刀，所以六千块钱在配件市场的购买力还是很足的。 但这对秦芷馨这种只顾着吃喝玩乐、存不住钱的败家娘们来说，二千多块钱可是绝对的巨款了。 【别在这一天到晚的旁敲侧击，我又不是不给你钱，是你总瞎花，到时候整出事情来看你怎么解释！】 系统听出了秦芷馨的画外音，就是想要钱更新配置。 做梦！现在都要玩疯了，更新完配置她估计能连着通宵。 秦芷馨听的嘴巴都快撅上天了。系统对于财务方面是一点也不松口啊。 系统祂明白，一千二一个月给这死妮子绝对是足够了，真给她一大笔钱鬼知道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等真有刚需了再说，钱对祂真不是什么麻烦事。 秦芷馨见系统是油盐不进，残念地直勾勾地盯着赵佳骏，幽怨的小眼神我见犹怜。 赵佳骏注意到秦芷馨在看自己，确当是女神在注意自己。 ‘果然，自己可是富二代啊，像秦大校花这样的大美女肯定也挡不住富二代的魅力！’ 赵佳骏默默地想着，得意极了，不由嘴角一歪，说话声更大，卖弄的也更加用力了。 和同伴莫名其妙的攀比心，以及在自己喜欢的女神面前卖弄自己的财力，让他有种飘飘然的快感。 【草，这冤种叫他马呢！】 越发愤愤不平，秦芷馨干脆转过脑袋，趴着玩起了手机。 【额，算了，反正你淑女点。】 系统想要说教，但祂也觉得那小子冤种。 祂想起自己十五六岁年纪的时候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玩真人美少女。 哦，那算了。 祂上辈子十五岁就已经有两个稳定联系的红颜了，其中一个还是祂后面的老婆。 甚至大被同眠都干过。 祂不禁有点后怕，幸好这方面的记忆没一并给秦芷馨这死妮子传过去。 不然按她那德行到这年龄段了,鬼知道又会去整什么狠活。 　　 　　 　　 第42章 　　秦芷馨见周围都没人，虽然照例有好几个暗恋她又不敢直球的铁肺物在偷偷看她，但她不在乎。 　　即便他们最终直球表白了也不过是当一条可有可无的舔狗。 　　现在秦芷馨的学生号里屏蔽了不知道多少条舔狗了。 　　他们中的某些极品甚至能做到打卡一般，早中晚各给她发一条消息，即便秦芷馨从来都没有回过他们一次。 　　只有能和她玩的好的才能当作“人”来看。 　　此刻秦芷馨就在和方齐云聊天。 　　昨晚八点多的时候，方齐云给她发了个《上古卷轴5》的mod版，里面角色全改成泳装了。 　　这傻胖子还和她信誓旦旦地说这个版本绝对好玩。 　　故作神秘，当她秦芷馨是什么纯洁的小姑娘了吗！ 　　这个烂大街的版本秦芷馨这样的老司姬怎么会没玩过，少女卷轴mod在触手+都快传烂了好吗！ 　　再说，早期的mod里面少女都糊的简直是一坨稀饭，四个半球的锐角处理也一般，毫无物理引擎优化，角色跑起来这四个半球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和石头一样。 　　确实是少女，但是原产国是棒子国。 　　石头兔子和石头桃子加上糊成一坨的面部处理，秦芷馨当时玩的就内心毫无波澜。 　　大失败！ 　　真要看美女的话，秦芷馨不会去照镜子？ 　　要颜有颜、要肉有肉，除了思想需要净化外，几乎没有缺点。 　　100%美少女！ 　　看到对面就是给萌新宅宅的水平，秦芷馨直接对着方齐云就是开嘲讽，从审美品味到找瑟瑟的能力对方齐云进行全方位的鄙夷。 　　方齐云也是不服，便问秦芷馨，有本事发个狠的让他开开眼。 　　所以秦芷馨给他发了一个磁力链接： 　　《圣エ/X/テ/ラ学院》。 　　这可是她的网站资源排行的前二十呢！ 　　她看评论区都说这一部翻译质量很好、画面也很有张力。 　　绝对的大作！ 　　在触手+这资源可是要五个触手币呢，要签到三天换的触手币才能买到链接。现在直接给这小胖子，算是便宜他了。 　　发过去，先是沉默。大概二十几秒，方齐云回了个： 　　“惊吓.JPG” 　　然后不说话了。 　　系统也惊了，说了句： 　　【卧槽！你玩真的？】 　　然后也不说话了。 　　对于二“人”的沉默，秦芷馨则是乐得肚子疼，连自己写了一天数学题后的坏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现在秦芷馨就直接点开方齐云的聊天框，开问： 　　“今天车站没见到你” 　　“是不是昨天施法的太狠了？” 　　“注意别虚了” 　　方齐云回了十几个“？”，把不大的屏幕都给占满了。 　　“我知道南潼市有个好地方，叫前裂县，你可以去那里疗养” 　　秦芷馨照常发挥，继续满口跑火车。 　　对面先是发了个上吊的表情包，然后又一句： 　　“姐，收了神通吧” 　　“嘻嘻” 　　秦芷馨看着方齐云的回复，现实里和对话框里都笑嘻了。 　　端的是绣面芙蓉宴水开，她臻首侧趴在桌子上，脸上的嫩肉被压得有些变形，娇憨极了。 　　不过这出水的芙蓉到底是粉色、白色还是黄色，就得另说了。 　　……………… 　　方齐云对秦芷馨的感情有点复杂。 　　上周不过是举手之劳，结果意外搞到了大校花的QQ号，这是一件喜事。 　　校花不像表面那么高冷，和自己有很多共同语言，这是第二件喜事。 　　本来喜事成双，该是喜上加囍才对。 　　但方齐云只感觉，咋剧情开始往不该偏的地方偏呢？ 　　如果是轻小说的话，标题方齐云都想好了： 　　《微缩校花～这个校花明明超美却过分微缩～》 　　太离谱了。 　　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想，如果秦芷馨是个男生就好了，那他俩绝对全是共同话题。 　　可现在偏偏秦芷馨是个黄花大姑娘，还是公认的大校花。 　　他喜欢她，但他知道自己的水平。 　　他配不上她。 　　家里没钱，老爸是跑长途的，收入还行，但和同学一比就属于中下层了。 　　老妈平时在各个酒店帮工，老妈辛苦一个月也就是挣一点零花。 　　自己成绩和同龄人比的话，确实还行，但在卧虎藏龙的南实高根本拿不出手。 　　方齐云害怕，害怕表露心意后，他和秦芷馨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现在就很好了。 　　秦芷馨能把他当成一个网友，能记起来的时候随便聊聊几句，他就很满足了。 　　在认识秦芷馨之前，方齐云对于她的了解仅限于BBS上她被偷拍的帖子、同班同学的yy、食堂、小卖部和车站偶尔远远的邂逅。 　　除了他们二人在同一所学校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一个是沉鱼落雁的大校花，还是重点班的尖子生；一个的平平无奇的死肥宅，又是普通班成绩不显的小透明。 　　除非高二分班被分到同一个班里，或者几乎是百万分之一的可能，俩人考入同一个大学并且是同一个系，又恰好在同一个班。 　　完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二人几乎不可能会产生关系。 　　但感谢那个一中的XX！ 　　方齐云不由得感叹，那个一中的傻卵明显也是被美色所惑，但他做的事情的结果却是让秦大校花和自己成了网友。 　　再次感谢那个XX！ 　　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什么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乐！ 　　方齐云到现在还记得，秦芷馨加了他好友后第一条消息。 　　虽然才过去半周，但他可以肯定，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打招呼的表情包居然是鲤帆的角色。 　　他一开始没看到，午饭的时候打开手机一看。 　　秦大校花发消息了！ 　　他满怀激动的点开，然后就觉得这角色有点眼熟。 　　可不眼熟吗？他不久前才拿来用着当施法素材呢！ 　　方齐云愣了好一会，才慌忙把手机收起来。 　　等周围没人了才回了句： 　　“你知道这表情包是什么吗？” 　　过了好一会，秦芷馨才回复，但不是文字，而是一个磁力链接。 　　全套那个角色系列动画的磁力链接，都是720p的高清资源。 　　震撼、激动、基动！ 　　方必先怀着批判的心情，回到家连上WiFi就全给下了下来，然后就失眠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方必先的腿都有点软。 　　感觉体力被严重透支了，他喝了三条咖啡才缓了过来。 　　临走时给自己水杯里倒了一大把茶叶。 　　小小年纪他就感觉肾有点疼，便又往里面抓了把枸杞。 第43章 　　后面又有几次聊天，每次方齐云都能隔着屏幕感受到对面某人的精神状态。 　　就是单纯的黄色。 　　单纯的纯粹、单纯的只剩下低级趣味。 　　除去这个，她的特点按阵营分布就是混乱中立。 　　她只想看乐子。偶尔跳出来的损到极点描述，让方齐云有时候都觉得互联网的存在也许是个错误。 　　可偏偏线下见面时，秦大校花就是清丽的如出水芙蓉。 　　除了她时不时的一些过于灵动的小表情和发育的实在太好的身材外，完完全全就和神女仙萝般纯洁，不染尘埃。 　　方齐云有时候不得不感慨，多好的一个姑娘，只可惜又会上网又会打字的。 　　昨晚他和女神聊天，他是又一次被震撼到了。 　　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秦芷馨玩真的啊！ 　　妈的，第二天可是要早起上课的！ 　　还有，她可是女生啊！ 　　他自认给女同学发擦边MOD已经够离谱、够邪恶了，结果秦芷馨一个大美女直接给男生发黄油是几个意思？ 　　合着要么没把自己当女人，要么没把他当男人。 　　反正潜台词他是看出来了：都几把是哥们。 　　方齐云虽然大受震撼，但这资源还是要下下来好好批判一下的。 　　然后就批判过头了。 　　感觉有些低血糖了，他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吃点六味地黄丸补补。 　　妈的，女生污起来就没有男生的事情了。 　　昨晚批判的太狠，今天方齐云都差点睡过头。 　　他/妈的太劲儿了。 　　洗漱时方齐云看镜子，自己眼眶都发乌了。 　　完全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去泡咖啡的时候，他不由的又想到了秦芷馨。 　　秦芷馨确实是尤物。 　　清纯潋滟的相貌加上招蜂引蝶的身材，娃娃都难设计成这样，更别提真人长成这样了。 　　配合上她那古灵精怪的气质和天马行空的行为，组合在一起就有种难言的吸引力。 　　巨大的反差，极致的诱惑。 　　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飞蛾扑火。 　　即便方齐云清楚自己的斤两，但还是忍不住心生爱慕。 　　方齐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殊的姑娘。 　　虽然他没见过几个姑娘。 　　对她的倾慕是自己的毒药。 　　一切虚妄。肖想、妄想、幻想。 　　所有曲直。感觉、直觉、痛觉。 　　自知之明是方齐云最大的障碍。他知道对秦芷馨的爱慕只能留到梦中。 　　这是有毒的不切实际。 　　这是可悲的镜花水月。 　　他的感性在叫嚣着。 　　他该大胆地A上去，他甚至连他们的孩子的名字都幻想出来了。现在不表露心意的话，他也许会后悔一辈子。当他十五年后抱着一个不爱的女人陷入梦乡时，他会后悔此时的怯懦吗？ 　　他的理性在隐忍着。 　　他知道他的幻想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他还是实高小透明。自己没钱、没成绩、没长相，妥妥的三无。但如果把自己的幻觉当真，勇敢而愚蠢地表露心意后，等梦醒了，残酷的真相下，自己就是小丑了。 　　现在一切都挺好，她闲的没事的时候也愿意线上搭理他几句。 　　他不是也沉醉于此吗？ 　　沉醉在这饮鸩止渴的麻痹中。 　　为什么要主动挑破这脆弱的纽带？ 　　为什么要直面庸碌平凡的自我？ 　　为什么要妄想拥有不配得到的美好？ 　　也许慢慢来会有好结果，谁能说得准呢。 　　一切都归于一个假设。 　　“万一” 　　万一万一，但他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吗？ 　　可谁能保证秦芷馨哪天眼瞎了，然后和他好上呢？ 　　……………… 　　第一节课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陈怀远比张维积极一些，正常会提前五分钟到。 　　物理老师一进教室，之前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同学都安静了下来。 　　陈怀远，男，中年，三十五岁，暂时还有头发。 　　他是土生土长的海安人，之前也在海安中学教书，在那里评上了特级教师后，跳槽到了南实高。 　　可他来了后，感觉教学质量下降了不少。 　　一个原因，他说话夹着方言，南陵土著听不懂。 　　海安县的方言有很多，但最出名的还是启海话。 　　十里一乡音，本地人都不一定能听得懂，更何况南陵人了。陈怀远一张嘴，有时候讲题讲到兴头了，启海话就出来了。 　　这对南陵土著来说简直是加密通信。 　　但秦芷馨没有这方面问题，因为她能听得懂，所以她上课不怎么受影响。 　　系统上辈子的最亲密的女秘书就是海安的，并且会讲启海话。 　　祂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女秘书温柔小意，既有着南方美人的温婉，又有高学历女性的知性，还有新时代带来的开放。 　　一个字，水嫩。 　　当漂亮能干的女秘书遇上风流倜傥的年轻干部，干柴烈火都不足以形容。 　　最开始她还只害羞，红着脸在办公室听祂讲一些带荤腥的段子，到后面主动诱惑祂。 　　祂那间八十平的办公室里留下了太多的美好回忆。 　　只可惜上辈子到最后祂被劫持成系统了，祂俩还是地下见不得光的关系。 　　祂感觉自己耽误了个好姑娘。 　　但即便两人之间没有可能，她也知道自己的上司是个感情上的人渣，可她还是义无反顾。 　　祂上辈子耽误的好姑娘还少吗？ 　　祂记得每次向着云端冲刺的时候，她总会无意识中说出方言。 　　祂听不懂。 　　完事后祂抱着她也没事做，就和她学了启海话的发音，这时候才知道她在叫爸爸。 　　后面祂能大体听得懂启海话了，基本上二人独处时，女秘书都会说启海话。 　　这是种亲昵的半宣誓主权的行为。 　　祂无所谓，祂一直是感情上的人渣。 　　婚姻让祂上辈子捆绑了自己的妻子，但祂的魅力却让一群红颜为祂倾慕。 　　到后面，有时候人多遇到不方便单独说话的时候，祂还会主动要求秘书用启海话“加密”。 　　靠着这段有着极其不正经背景的语言学习记忆，秦芷馨在物理课上可谓如鱼得水。 　　当同学一脸懵地听陈怀远的方言时，她游刃有余。 　　别说启海话了，五湖四海的方言她都能听得懂！ 　　懂“外语”还是有用的。 　　赢！ 　　赢麻了！ 　　赢在起跑线太多了！ 　　没办法，谁让“她”上辈子的“温暖的后背”这么多呢？ 　　蒙在鼓里的秦芷馨把那些“红颜知己”都当作自己的天使了。 第44章 　今天晚自休是数学课。 懒狗张维刚刚说了，今天晚自休他有事，要学生自己自觉。把两张通州小题做完后，剩下的还有时间的话只要别吵的太过分就行。 纪律他让刘覃雄去管管。 可刘覃雄是个老好人，让他管纪律可能还不如在讲台上贴一个校长的大头照有用。 其实吵也没事，因为年级主任高青蹇今晚也不在。 张维的有事当然不是啥正经事，今晚要陪年级主任和几个玩的好的老兄弟打牌。 高青蹇和他是大学同学，又一起在一个高中干了半辈子，可谓是莫逆之交。 但老高怕老婆，平时和张维这几条老狗耍牌都不敢待太久。为了照顾高青蹇，他们耍牌都不赌米的，赌剥瓜子。先买一包瓜子，耍牌输的人去剥。 今天好不容易老婆回娘家了，中午在教师食堂，老高就抓住了机会，挤眉弄眼的要张维去他家打牌，下午上完课早点走，好去菜市场买点吃的喝的。 张维现在就是急着溜号，匆匆嘱咐几句便抓起保温杯走了。 老高还在一楼等他呢。 而秦芷馨则是只听到了晚自休时张维不在这一点，瞬间她就兴奋了。 开小差的机会！ 如果迟到了没又惩罚的话，那就不存在迟到了！ 她决定干脆去外面吃。 玉荷区的南街开了一家黄焖鸡，离南实高有点远，来回走一趟可能快要小半个小时了。干脆让杨启超载她去，他有车，她有钱，请客吃顿鸡的小钱对于秦芷馨这种馋嘴的来说根本不在乎。 “系统”说的是没错的，2013年物价还没后面涨的那么离谱，一千五一个月对一个学生来说绝对是够花了。只不过原本能顿顿吃澳龙的，秦芷馨有点小脾气也正常。 虽然在上辈子的记忆里，黄焖鸡简直比沙县小吃还多，“她”上辈子有段时间还兼管过卫生监督的活，单单一个黄焖鸡全城就有三百多家，并且不少卫生不达标。 但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呢！ 暑假看到那家在装修的时候就想去了。前几天远远的看见开业了，可一直没功夫去“品鉴”一下。 事实也是如此，黄焖鸡是2011年最开始在鲁省出现的，由于出菜快、价格低廉、口味稳定且还算不错，没多久便火了起来，不过五六年全国各省都出现了黄焖鸡的店，渐渐成为人尽皆知的一种美食，与“沙县小吃”和“兰州拉面”并列。 苏省与鲁省相连，黄焖鸡现在就已经在苏省街头出现了。 一下课，秦芷馨就贼溜溜的拦住了正要去食堂的杨启超。 今天杨启超中午就没和她一起吃，周末他刚拿试卷逼她学了一天，还明目张胆的偷吃她的馄饨、清蒸刀鱼、黑椒牛仔骨、东坡肉、猪头肉、蒜肠和两个苹果。 真的太可恶了，秦芷馨决定要和他打冷战。 虽然杨启超都不知道秦芷馨在和他打冷战。 结果晚上他就被某只小魔女给拦住了。 “超超，走，请你吃饭哦~” 少女俏皮灵动的表情，缱绻缠绵带着些姑苏软语般的语调，并且一边说着还靠了过来，芙蓉玉面上还挂着玩味的坏笑。 杨启超也是无奈，像是狗一般被少女牵着离开了。 他已经感受到不少极度不善的目光了，那些幽怨的模样让他感觉自己是破了他们的清白似的。 想到这，杨启超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超超，南边新开了一家黄焖鸡，有点远，我们骑车去吧！这次我请客！就当是你周末给我补课的谢~礼~” 谢礼两个字拖得很长，但杨启超没多想，只当是秦芷馨又在照例发癫。 黄昏的太阳还是有些晃眼，橘红的夕阳下，走廊里秦芷馨似乎整个人都发着暧昧的暖光。 秦芷馨被夕阳晃到了，眯着眼。她刻意强调了“我们”，淡化了某个少女只是蹭车的事实。 “那确实离得有点远。” 仅仅对距离做了个不痛不痒的评价后，杨启超又是沉默。 他这种钢铁直男不擅长花言巧语。这时候如果是个“她”上辈子那种花花公子，遇到漂亮的姑娘，就会先找个话题，来点荤段子来试着逗乐女方，最好是个足够污但不至于低俗的笑话。 既活络氛围，又能让对方害羞。 然后再去喝点小酒，找个灯火阑珊的地方，当两人都微醺时，便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被灌输了不少糟粕记忆的秦芷馨对于杨启超这种呆子是无感的。 但即便是个舌灿莲花的花花公子严格按照上述流程来，估计对秦芷馨也没用，首先荤段子就破不了她的防。 她在污这方面方面领先时代好几个版本。 秦芷馨见杨启超还是这么无趣，也懒得继续搭理。她摆弄着手机，有杨启超带着她，一边走一边玩手机也不会担心会踩到绊到。 无趣但可靠，并且能惯着她，这是杨启超还能勉强入秦芷馨眼的原因。 她不在乎晚上迟到，但杨启超晚自休的老师可没说请假啊。 杨启超晚上是高青蹇的课。 哦，那没事了。 按惯例，杨启超把车推出校门口后，秦芷馨再上车，她坐在后座上，看贴吧里“我的世界”的教程，有个热帖讲的是自动刷铁机的构建流程。 她看的津津有味，想着晚上去试试复刻一下，却一点都没有注意杨启超自行车后座加了一个厚棉垫。 这是为她加的。 但她只顾着自己玩。 第45章 　　杨启超骑得又稳又快，秦芷馨帖子还没看完就到了饭店。 　　“王记黄焖鸡米饭” 　　大大的黄色招牌透露出老板没文化的尴尬。 　　这个年头，许多学生平时一顿饭的预算不高，大概也就在10块钱上下浮动。 　　13年，高中生的零花钱能破一千块钱的是真的稀罕，所以秦芷馨确实算是小富婆了。一般家境好的也就六百、八百的一个月。不少管的严的话可能就两三百。 　　（这方面我是真的想吐槽某些校园文，动不动零花钱三四千的还嫌少） 　　南街的这家黄焖鸡米饭，小份黄焖鸡都卖到16块一份，配菜有土豆片，小青菜，还有一点点香菇丁。 　　但分量还是很足的。 　　而大份的一般都是两个人吃。 　　这价格对高中学生来说可绝对不算便宜了，来这吃的更多的是附近的大学生和上班族。 　　杨启超去停车，秦芷馨蹦着进店点菜，肥硕的兔子也是格外欢快。 　　推开黄焖鸡的玻璃门，店里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 　　店内已经有不少人了，看到兔子乱跳，不少眼睛都直了。 　　黄焖鸡作为餐饮中的新事物，威力还是不错的，不然不会聚集那么多人。 　　这家店的座位分成三排，右边一排是常见的四人桌，左边两排则是双人桌。到前台点饭，她看向上面悬挂的菜单，要了个小份黄焖鸡，额外加了一份鱼豆腐和海带，不要辣；又要来个大份额外鸡肉加量，加排骨、牛丸、虾滑，要特辣。 　　“不对，改成中辣，不是特辣！啊，不不不，还是特辣！老板！大份特辣！小份的不要辣！别记混了！” 　　这欺软怕硬的不敢玩的太过火，想缓和一点。 　　但转念一想杨启超在周末可是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又再次改口。 　　鱼豆腐3块，海带2块，大份的22元，加排骨要8块，牛丸和虾滑都是3块，加量再加6块，这样就已经到63块了。秦芷馨又要了一瓶阿萨姆奶茶. 　　一顿晚饭花了67块，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都算得上是奢侈了。 　　秦芷馨麻溜的给钱，老板找零的时候，杨启超锁好了车也进门了。 　　店里此时已经没什么空位了，秦芷馨四处望望在考虑店内仅剩几个位置。 　　高中生下课晚，他俩离的又远，此时正好赶上上菜的高峰期。 　　挑了个坐着社畜打扮的中年人的四人桌，那还空着三个位，秦芷馨径直坐下，把奶茶放在桌上。 　　她的这番举动，引得店内好几个大学牲露出失望的表情。 　　秦芷馨这种好看的过分的女生一进门，他们就立刻注意到了。 　　他们心中期待着，她能选择坐自己对面，这样有了近距离接触，或许能擦出些火花，说不定还能加上企鹅号，然后把所有烂俗到恶俗的桥段都走一遍，然后嘿嘿嘿。 　　幻觉总是相通的。 　　尤其是不切实际的幻觉。 　　卑微的幻想着一朝得势，丑陋的幻想着花容月貌，愚笨的幻想着金榜题名。 　　突然间拥有了最缺少的东西，这虚妄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占有！ 　　得到！ 　　享受！ 　　可惜都是贪婪的想象。 　　事物的客观发展不以人的主观而发生改变。 　　美人会知道自己是很多一无是处的痴愚肥宅的yy对象吗？ 　　也许知道，但就算知道了后，最多也不过是一脸嗔怒地骂一句“真恶心！”后快步离开。 　　老鼠一般的东西，骂他一句都当是足够给脸了。 　　但然后呢？ 　　然后那个宅宅会继续沉浸在赛博奶头乐的短暂欢愉和志大才疏的愤懑中，继续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 　　间歇性地哭诉怀才不遇，周期性地痛骂社会不公，然后继续对着扭胯抖熊的擦边主播刷礼物。 　　这不是2013年，这是2013年。 　　秦芷馨知道别人对她的占有欲吗？ 　　也许，但没有意义。 　　 　　等了好一会老板娘端着她的黄焖鸡过来，小砂锅里的汤汁沸腾着，里面堆满了鸡肉，少说也有六七量。滚滚热气升腾，仿佛要溅出来，只是随着时间渐渐平息。 　　秦芷馨使唤杨启超把阿萨姆奶茶的瓶盖拧开，吃鸡前她要先喝口奶茶。 　　阿萨姆还是那个味道。 　　她喜欢这个口味，红茶粉的苦涩充分调和了糖和奶的甜腻，给饮料加上一点淡淡的苦香，工业化生产的增稠剂让饮料入口更加柔顺。 　　吃饭前先喝口饮料润润嗓子，没有饮料的话汤也行，这是她的习惯。 　　秦芷馨用筷子夹了块鸡肉，等它放凉了，尝了一口。 　　嗯，还行，挺好吃的。 　　但很平庸。 　　口味明显是工厂统一调制的酱料，口味偏甜，且八角和花椒放的不够多。 　　鸡肉是冻肉，虽然也嫩，但还是有一点冻货的腥气。 　　非常标准的快餐，好吃，但毫无特色，不值得她专程绕一大圈来吃。 　　她决定以后不来这家店了。 　　秦芷馨自己做的绝对会比这店里卖的好吃，有着系统商城里免费的“厨艺大师”技能，这种小店的水平对她完全不够看的，但她懒。 　　兑换“厨艺大师”后，她仅把这技能用来吃饭的时候品鉴。 　　杨启超的那份黄焖鸡量太大，厨房还在做，他只得百无聊赖地看着对面小心翼翼吃鸡的秦芷馨。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当的是秀色可餐。 　　少女举止优雅，动作流畅，浑然天成般，看着极为舒心，但仅限于看着。 　　少女没有心，她也许会短暂的“爱”上某一个人，但时间会冲刷掉这个错误的幻觉。 　　没多久，一个颜色不同且明显大了不止两圈的砂锅端到杨启超面前，里面满满堆着，热腾腾的香气还伴着辣椒的冲鼻。 　　杨启超也没多想，把几块肉夹在饭上，他吃一口至少顶的上秦芷馨三口。 　　然后杨启超的脸就肉眼可见的变红了，呛得开始咳嗽。 　　辣椒太多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是谁搞的鬼。 　　杨启超咳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小魔女。 　　秦芷馨只觉得他满脸眼泪鼻涕、表情狰狞的样子太哈人了。 　　秦芷馨被盯得有点心虚。 　　目光躲闪，讪讪一笑，非常不舍的把只喝过一口的奶茶递给了杨启超。 　　“我以为你能吃辣的嘛！” 第46章 　　秦芷馨讨厌体育课。 　　尤其讨厌在夏天的体育课。 　　南陵自古就是“火炉”，秦芷馨还记得邻居家的小胖子今年暑假在外面骑车，结果屁股二级烫伤。 　　她不喜欢运动，也不喜欢太阳大的时候。而体育课往往是两者的综合。 　　此时九月是要举办校运会的时候。 　　高中的校运会基本都在九月举办，这近乎从南到北的全国统一。 　　气候合适，刚刚开学，学生的学业不紧张，适合举办一些可以放纵的项目。 　　体育老师杨老师在做运动会动员，非常敷衍的动员。 　　只见他拿着手机背着光，毫无表情的念着学校发给老师的短信。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张维来做，但张维昨晚和高青蹇几个喝大了，睡到中午才醒来，一看学校发的校运会消息，但又懒得太早过来。 　　没办法了，只得麻烦一下体育老师。 　　秦芷馨有气无力地在大太阳下晒着。 　　她很容易出汗，体育神经更是出奇的迟钝。 　　虽然她香汗淋漓的样子勾人夺魄，并且她流的汗水有种独特的馥郁香味。 　　但当事人秦某的体验并不好。 　　一出汗她就感觉身上滑腻腻的，这种半湿身的状态大大加强了她皮肤的感觉锐度，似乎有种奇怪的状态要出来了。 　　并且她的体香随着汗水的蒸腾愈发的有种不能过审的加强效果。 　　她讨厌出汗的感觉，恨屋及乌，她一并讨厌起了运动。 　　而每当有大幅度动作的时候，巨兔的跳动的幅度更是挑动他人神经。往往在此时的她会因为过于瞩目而更加倍受瞩目。 　　大量的掺有不明情绪的眼神，似有似无地如同桐油一般粘着她的身子。 　　她不喜欢这些过于直白的眼神。 　　她不喜欢这种危险的脱离控制的感觉。 　　南实高的体育课很严格，想请假必须要有正当理由，包括但不限于：有着医院证明的病假、有着家属证明的丧事、有着XXX证明的XXX…… 　　核心要点就是一个，可靠机构或个人的证明。 　　这让逃体育课都快要养成习惯的秦芷馨一下子就不适应版本了。 　　初秋的天气，南陵的室外还有二十七八度上下。 　　这种天气对秦芷馨来说，就该躲在阴凉的房间躺着玩手机。 　　但她现在却站在操场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要求他们先跑五圈的杨老师。 　　绕着操场跑五圈，这应该吗？ 　　南实高操场最常规的配置就是四百米一圈。2013年，大部分苏省的学校操场都改成了塑胶，这种材质太阳一晒就会有种刺鼻的味道。 　　随着一声哨响，在体育老师跑起来的催促声中，秦芷馨极不情愿地跟着大部队跑了起来。 　　【两千米啊，我草泥马的，要了老命了！】 　　【你妈的死秃子等着，你马上就被举报！】 　　【救命啊，这是体罚啊！】 　　…… 　　秦芷馨心中全是骂骂咧咧，各种粗口不重样的咒骂，一步一喘地跑着。 　　还没到一圈，秦芷馨就觉得快要到极限了。 　　她一只柔荑紧紧护住兔子不让跳的太欢脱，另一只则是被张宛白抓着。 　　张宛白小天使正带着她跑。 　　张宛白的体育神经可比秦芷馨好了不知多少，就算有个拖油瓶她也不算太吃力。 　　她感觉已经爱上体育课了，这种光明正大的吃嫩豆腐的机会可不多。 　　‘啊啊啊啊！好软，好滑，好香。’ 　　‘跑完了再去安慰她，抚摸她，让她躺在我的怀里喘息。’ 　　‘我要把她流的汗一滴不剩地吸干净！’ 　　…… 　　张宛白的内心世界与秦芷馨的满腹牢骚完全不同，已经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和各种衍生出来的违禁幻想中不能自拔。 　　被手牵着的这位正在娇喘的绝代佳人，她那因为疲惫而失去聚焦的杏眸，那如雪如玉正沁着香汗的美肤透着诱人的光泽，那因为疲惫的表情有种经历欢/愉后的妩媚困倦…… 　　烟视媚行。 　　这个词似乎就是为此刻的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此刻的她像强磁体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但秦芷馨本人却感觉自己像一条脱了水正在案板上瞎蹦跶的草鱼。 　　再跑她感觉就要死了。 　　她感觉眼前一阵阵白光闪过，人生走马灯都出现了，喉咙里有股腥甜的铁锈味。 　　【草泥马的死秃瓢！】 　　【不行，得想办法，再跑我要死了！】 　　秦芷馨决定偷懒，找个机会溜号。 　　“白白，我鞋带松了！你先跑！” 　　一边喘气一边说，说完便停了下来，躲进中间的操场装模作样的系鞋带。 　　她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巨兔将衣服的上半部分弄出了个夸张的膨胀。 　　她鞋带根本没有松，但此时就算没松也该松了。 　　一下子至少跑了六百米，对她来说绝对算是给足学校面子了！ 　　她初中后面可是打死也不去体育课的。 　　她弯着腰急促的喘气，内心坚定的认为两千米是这秃子给的下马威。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真正的原因是她实在身子骨实在太娇弱了。 　　少女身上第二神圣的部位随着喘气而晃动着，美不胜收。 　　偷偷打量了一下体育老师，只见杨老师正在树荫下打电话，秦芷馨便偷偷溜向操场的厕所。 　　公共厕所即便每日都打理，但味道还是上头。现在温度又高，熏得那气味简直有腐蚀性了。 　　但秦芷馨不在乎，只要不跑就行！ 　　捏住鼻子的同时数着圈子，她打算等他们跑了四圈半再加入。 　　当人群在她面前穿过两次的时候，她才贼溜溜的钻回了队伍里，继续跟在张宛白后面，笑的嘴角都咧开了，乐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跑完了，所有人在树荫下休息，虽然只跑了两圈但秦芷馨还是累的够呛，喘个不停。 　　“馨馨，你这样会喘不上气的。你来搂着我脖子，站直了马上就恢复了。” 第47章 　　秦芷馨喘了会儿，感觉好多了。 　　杨老师让所有人列队，待站齐了后环视一周： 　　“好了，原地解散，下课之前不准离开操场，不然让我抓到了，有他好受的！” 　　方必先宿舍几个加上平时玩的熟的男生一听自由活动了，就急匆匆地抱着个篮球就往篮球场跑。他们需要快点去占个位置，这个点还有五个班在上体育课，差不多都是同段时间自由活动，现在不跑起来，去晚了的话估计一个篮筐都不剩下。 　　同时有三个班解散了，乌泱泱的一群学生作鸟兽散，里面不少人立马往篮球场赶。 　　说是篮球场其实就是个水泥台子上面孤零零的立了十根篮球框。上层格挡甚至都不是玻璃的，而是早就脱漆的木头，斑驳的绿漆和腊黄色的木头，看着就很破旧。 　　也确实该换了，这些篮球框还是上世纪立的，用到现在不知道送走多少批学生，学校还懒得换。但教室的多媒体中心、投影仪和空调却早就配齐了，突出一个骑着单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当方齐云几人赶到篮球场的时候，篮筐就只剩下一个了。 　　幸好，反正他们也只有一个球，完全足够用了。 　　他们几个人水平都很一般，几乎是运球都能把球运丢的水平，过来打球仅仅是因为人多，属于随便玩玩。 　　所谓的打球也就是绕个一圈挨个投篮，如果没投中就起哄，投中了还是起哄。 　　等“手感”上来了再随便组两队，两队都对着一个篮筐投篮。毫无竞技性，看着就像是猴子在学习这么投篮一般。 　　秦芷馨听到自由活动，一刻也不想继续在大太阳下面待了，拉着张宛白转身往体育馆走。 　　里面阴凉，并且电扇还一直开着。 　　当二人说说笑笑慢悠悠地走进体育馆的时候，就看到体育馆一楼的乒乓球厅有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旁边。 　　秦芷馨好奇，拉着张宛白也过去凑热闹，发现是隔壁一班的班长张汀雪在和一个男生对打。 　　秦芷馨知道张汀雪，长得很有特色的一个小美女，眉眼神似上辈子大学时的某个固定炮//友，爱屋及乌下，秦芷馨对她的观感很好。 　　上次体育课张汀雪也在打乒乓球。 　　她技术很厉害，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技巧在学生里面都算厉害的，在业余选手里算是不错的了。 　　秦芷馨上次看她打，周围的同学就没一个人能和她对上五个回合的。 　　秦芷馨当时就有些手痒想要和她过一局，但一想到自己这身体的反应能力和反应速度。 　　还是算了吧，一直弯腰捡球可是很累的。 　　但此时情况却和上次有些不同。 　　和张汀雪对打的是一个很白净的高个子男生，长得还算帅气，偏阴柔，秦芷馨觉得有些娘炮。 　　在系统孜孜不倦的灌输下，她肯定是觉得上辈子“自己”才是最帅的。 　　那个男生技巧很强，虽然张汀雪暂时没输球，但可以看出那个男生水平比张汀雪高太多。 　　男生全程站都在跑，张汀雪打来的球角度总是不一样，一会往左一会往右。 　　那男生在球桌移动的速度很快，他反击的样子一点都不狼狈，很是优雅。 　　并且他所有的球角度都是一致的，轻轻松松的让张汀雪站在原地就接了下来。 　　即便秦芷馨对乒乓球几乎一窍不通，但还是看不来了这男生明显是在给张汀雪放水。 　　两人有来有回的打了至少二十个回合，最后居然还是张汀雪没接得住球而结束。 　　周围好几个女生见张汀雪输了，一个个都激动了，挤着上前。 　　这时，突然一道雄浑的嗓音： 　　“吕槃山，下一个到我了，说好的哦~求你放点水！” 　　只见一个起码一米八五的壮士推开那些犯花痴的女生，大马金刀的挤到台桌前。 　　这人秦芷馨认识，也是一班的。 　　是一班的体育委员，叫苏炜光。个子和体格在高一的学生里绝对是鹤立鸡群。这二人的个子其实相差不大，但一个健壮一个精瘦，视觉冲击力不可相提并论。 　　但长得不帅，看着还有些凶神恶煞，所以他女人缘挺一般的。 　　之前他来三班找过方必先，好像是谈逃课去网吧的事情。 　　当时秦芷馨趴在座位上玩手机，一听到“网吧”瞬间警觉。 　　苏炜光此刻模仿那些犯花痴的小姑娘的样子和语调，阴阳怪气极了。这副模样放他身上就怪恶心的，引得周围的好些女生嗔骂。 　　他听了也不恼，笑嘻嘻的对着吕槃山说到： 　　“二口哥，我先发球！” 　　说罢左手食指中指捻起乒乓球，还做出一个兰花指的模样，继续对着犯花痴的那几个整活。 　　 　 “白白，你看那大个，走路带风，气质非凡，绝对是个高手。” 　　秦芷馨不懂装懂瞎吉尔满嘴跑火车，她对于偏阴柔的还打扮的男性有很大的敌意。 　　即便刚刚看到吕槃山球艺相当精湛，还是不假思索地选择赌他的对立面会赢。 　　没办法，赢谁不好，赢张汀雪，她决定要为自己上辈子的红颜口头上出口气！ 　　张宛白则是附和着“嗯嗯”两声。 　　她抓着秦芷馨的小手，那顶级的堪比丝绸的皮肤触感让她忍不住全身心的去感受着。 　　只见苏炜光握着球拍，仿佛握住了骨朵，化身陷阵的猛士。 　　他一脸凝重，似乎无法抑制自己的煞气了，本就一脸横肉的他，此刻这样子更是能止小儿夜啼。 　　他即将要大杀特杀！ 　　秦芷馨满意极了。这摸样一看就是有高手范儿，这卖相对比那个只知道装逼的小白脸好太多了！ 　　苏炜光发出大招！ 　　出手就是大招，一个好漂亮的旋转球拍！ 　　球在重力的作用下径直落地，高速挥动下球拍脱手，斜着高速旋转着飞了出去，就擦着张汀雪头皮飞了过去。 　　幸好张汀雪后面没人。 　　球拍飞了很远才落地，从乒乓球厅丢到了羽毛球馆。 　　此刻张汀雪是被吓得面色苍白，本来有点小麦色的脸瞬间白了好几个度。 　　太惊悚了。 　　她刚拿完水过来，就看到一个球拍飞了过来， 　　她现在还觉得头皮有点凉，刚刚球拍伴随那恐怖的破空声在她的视野中迅速放大，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她要去见她太奶奶了。 　　惊吓之下，水杯没拿住，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就属苏炜光颜艺最突出，瞪大了一双虎眸，五官因为惊吓扭曲。 　　秦芷馨都觉得脸色挂不住。 　　还以为是个高手，刚刚夸完还没几秒，结果一上场连内裤都露出来了。 　　 　 第48章 　　房世程全天都心不在焉。 　　明天就是中秋节，他已经和导师请假了。 　　请了三天长假。 　　明天他要先回家一趟，然后坐飞机去粤省南圳市找王天卓。 　　连机票王天卓都给他们报销了。 　　王天卓在南圳市给他们备了一桌中秋大餐，昨天他发完钱后就在群里说好了。 　　房世程虽然手头上还有不少合成和分析没做完，但他已经找了个单身的师弟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实验进度了。 　　反正那师弟也没什么事情做，做完质谱剩下的时间都在等，不如趁这功夫带一眼。 　　此刻房世程躲在一台老式的热合成管式炉后面。 　　这机子二米多高，占地很大。他在的实验室主任把这机子放在角落里，房世程很喜欢这个机子，因为全机械按钮操作，相对繁琐，来用这台的人不多。 　　最重要的是这个角落足够孤僻，方便他开小差。 　　这个管式炉也算是实验室的“宝贝”，苏联解体前从苏联那里进口的，到现在绝对超过三十年了但还能用。 　　不知道是玄学还是什么原因，这机子合成出来的成功率比最新的日本货更高。因此虽然操作繁琐让“新手”不喜欢，但实验室几个博士、博后都偏爱用这台机子。所以即便这机子早就到报废的时间了还没被拉走。 　　房世程躲在这，不是在操作，单纯是没心思做实验而已。 　　他坐立不安，没一会就忍不住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眼。 　　看短信。 　　看银行短信。 　　这是他昨天晚上看到的，即便到现在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短信是白天发来的，但他昨天实验比较紧，晚上九点回到宿舍才看到。 　　车到山前，柳暗花明。 　　两周前他还在愁结婚彩礼的事情，结果钱的问题被一个极不靠谱的群友给随意的解决了。 　　最开始被混元大触推荐去干斐济碑的生意的时候，他内心是毫无波动的。 　　他估计不过又是一个千八百的外快而已。 　　混元大触推荐的活计差不多都是这价位，他也不指望一个失意的中年loser能给他什么金饭碗。 　　毕竟这听起来就是一个极其不靠谱不着调的生意。 　　但房世程不会挑。有几个能赚钱的外快就已经跑赢大部分材料学的师兄弟了！ 　　但他不过是干了一周多的时间，居然拿到了七万多块钱。他之前的存款也才一万出头，那还是他极其省吃俭用的情况下的。 　　七万多，他奶奶的全换成百元大钞的话都要一公斤重了！ 　　昨天他收到王天卓的打款，第一时间他以为是开玩笑，后面反复确定，这是真的！ 　　房世程立马给王天卓打去电话。他以为王天卓打错了，不小心小数点往后移了一位。 　　他妈的，居然是真的！ 　　他不过一周多的功夫，居然真的赚了七万多！ 　　确认了没看错，房世程挂断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钱是英雄胆啊。 　　没钱再有学问算个什么呢？ 　　他还记得自己本科的时候，教分析化学的老教授给他们讲的故事。 　　那是八十年代，老教授刚刚进科研所还很年轻，工资不高但过的还算舒坦。他有次去科研所门口买茶叶蛋的时候就和摊主聊天，摊主告诉教授一个月卖茶叶蛋能赚多少钱。 　　他估摸了一下，大概是他五个月的工资。 　　那个时代，老教授本以为固若金汤的一切都在坍塌。 　　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句话就是当时真实的写照。 　　老教授只给他们上了一学期的课，但这个故事他讲了不止一次。 　　他就像是个祥林嫂一样反复地说。 　　每次房世程都听的很认真，每次他心里都感觉很不是滋味。 　　他认识的一个在研究所的博士师兄，一个月也就七千出头。 　　高吗？ 　　2013年，全国的最低工资标准也就一千元上下。和这个比很高了。 　　但有可能还是比不过卖茶叶蛋的。 　　过去了三十年，老教授本以为固若金汤的一切早就坍塌完了，但还是没有重建好。 　　他妈的，早知道斐济碑这么赚钱，他读个蛋蛋的博！ 　　昨天晚上打完电话后，房世程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鼻涕眼泪糊的满脸都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妈的，有钱了，哭什么哭！” 　　房世程自言自语，说话的说话鼻涕泡都出来了，他狠狠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感受到头皮的疼痛，这能让他冷静下来。 　　情绪止住了他才走出宿舍，去旁边烟酒超市买了瓶酒。 　　他以前喝的都是四五十的黄盖汾酒，一瓶慢慢喝，要喝一周多。 　　但他现在有钱了，他也头一次买了一瓶梦之蓝M6。 　　一瓶酒就花了快九百。 　　这种酒放以前他是不会买的。 　　在回宿舍的半路上他就把酒的包装丢垃圾桶里。 　　房世程一路拎着酒瓶往宿舍走，一边走一边喝。 　　干喝，连个花生米都不带吃的。 　　回到宿舍的时候房世程就已经有点醉了。 　　同宿舍的师兄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又是在通宵做实验。 　　房世程坐在床上把一瓶酒喝了个底掉。 　　乙醇轻度中度带来的眩晕感，飘飘欲仙的让他再次产生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个酒嗝差点吐出来。但这是快九百块的好酒，房世程舍不得。 　　硬忍着没吐出来，刚刚反流胃酸混合着酒液让他喉咙有种灼烧的痛感，刺激的他眼泪直流。 　　没多久就抱着空酒瓶趴在床上睡着了。 　　 　　 　　 第49章 　房世程一离开实验室，就打车前往百大CBD。 这是泸州最高档的大商场之一。 百大CBD在2006年就建好了。 很高档，即便是好几年过去了还是很高档。 房世程还记得自己刚来泸州读华科大本科的时候，那是2004年。 那时候泸州不像现在这样，当时还有很多破旧的小二层自建屋，他所在华科大往高处天台走，极力远眺能看到好多花花绿绿的屋顶，高矮错落。有瓦的，有铁皮的。 2004年，他第一次在泸州过冬天，当时下了好大的雪。 鲁省和徽省隔得不远，但气候差别很大。房世程从小长在海边，见过雪，但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他还记得当时那积雪能到自己的腿肚子。 积雪很厚，当时有不少房子都塌了。 后面雪停了，积雪变成黑黝黝、脏兮兮的冰，走路都要小心打滑。 那是来泸州的第一年。 他熟悉这样的城市。 房世程满身是海风的腥味，泸州满城是泥巴的腥味。 他们在在同一个世界，在同一个时代。 房世程熟悉这种感觉。 在他的认知里，泸州就是个大号的县城。 而他在县城待了快二十年，他已经过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但这个熟悉感只有第一年，只存在第一年。 接下来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按下了加速键一般，泸州的一切都在改变，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日新月异。 路在变，房在变，甚至连树都在变。 他熟悉的棚屋一片片的消失，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浇上沥青的宽阔的六车道取代了拥挤的四车道。 处处都是工地，房世程亲眼看着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 一个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时代裹挟着泸州这座古老的城市一路向着现代化方向狂飙。 没有刹车，没有暂停。 冲锋的路上不存在等待。 房世程大二的时候，百大CBD还是一片工地，当时听自己的泸州土著同学说是要准备建成一个高端商场。 当时在他的想象里，高端商场就是有着地下停车场的超市。 他没见过，穷极他的想象力也就是超市里进口零食的比例高一些。 这对他来说无所谓，反正他不吃进口零食。 一包玉米做的进口的膨化垃圾食品的钱，在自己老家少说可以买一斤鱿鱼干了。 还是脱水后的一斤。 房世程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对着玉米面面趋之若鹜？因为上面有洋文吗？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钱买那种性价比极低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 这个时代里，价格取代了使用价值。不求好的，只求贵的，越贵必定越好。 即便是现在他也不能理解。但他现在只是看的没意思了。 他一直觉得花大钱买超出使用价值太多的物品，无异于对着火炉丢钱。 他看不懂什么仪式感，他也不想去明白什么叫品牌价值。 高价买个驴粪蛋子这种事，他刚进大学也许会当是西洋镜来瞧个乐子。 但现在他看的太多了。 房世程大三的时候，百大CBD建好了，报纸、、广播、电视全是这个商场的消息，连他的同学也聊个不停。 他也过去凑了热闹。 他只记得里面很大、很亮、很干净。 亮堂堂又…… 房世程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也许什么都能用一个“现代化”来描述吧。 那个亮堂堂又现代化的建筑，下面是乌泱泱的人群。 都在看西洋镜。 房世程还记得电视里对百大CBD描述。 “是合肥的城市名片，一个城市只有一个CBD。百大CBD更是承担着能使徽省商业水平上一个大台阶、本土商业更好的发展下去的引领责任。” 他不知道什么城市名片，只觉得听起来很高端。 他甚至都没收过名片。 在他印象里，名片这种东西就是闲的无聊的家伙搞出来打扮自己的文化装饰品。 他很难说得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远远的看了眼就走开了。 像是逃难一般的离开，回到华科大那建于上世纪的老旧宿舍里。 这种高档的地方不是他能消费的起的。 那里太高档了，高档到他都没有闻到泥土的腥味。 那边富丽堂皇的一切都在暗语着，这里不是吹海风长大的穷鬼能去的。 去这，你要有钱。 进去的时候，你不该穿着花纹都洗到脱色的老旧T恤，你不该穿着边都磨破的山寨运动裤，你不该穿着发黄的廉价回力鞋。 这是给拥抱新时代的精致城市小资白领建的，不是给他这种嚼鱿鱼干的乡下土老帽建的。 自己老父母还在县城打工，他记得当时正要准备在县城买套房方便妹妹读书，家里钱很紧张。 他作为哥哥，需要懂事了，不需要家里额外寄零花钱，一有空就去打零工。 房世程最喜欢餐馆的零工，因为管饭。 你只要干活，随你吃。 他读研的时候甚至还能往家里寄一些钱，到后面靠着混元大触介绍的“外快”，一次就能赚个几千。 他可以给妹妹买新衣服穿，他可以让妹妹在学校多打一个肉菜。 但还是不够，这点钱对于彩礼才说杯水车薪。 时代在狂飙，价值观在崩塌中重建。拜金主义在这时代的肥沃土壤中野蛮生长。 过去他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钱。 没钱，所以彩礼需要掏空父母的积蓄，可能要让自己的妹妹勒紧腰带过日子。 没钱，所以快到三十了自己还是个唯唯诺诺的窝囊废。 但现在不同了。 他现在有钱了。 足足有七万多，虽然不多但也是他没见过的巨款。 并且后续还会源源不断。 房世程以前不敢去百大CBD消费，他现在敢了。 他敢昂首挺胸的空手走进去。 他会大包小包地拎着曾经他不敢祈求的昂贵玩意走出来。 过去，他不理解花大钱买超出使用价值太多的物品，因为这无异于对着火炉丢钱。 现在，他又理解了，因为对着火炉丢钱的感觉一定很爽吧。 钱是英雄胆。 没这纸做的杂种，再有本事也寸步难行。 PS： 求票票！ 求票票！ 求票票! 求票票！ 第50章 　　明天就是中秋节。 　　南实高的一二年级假期放三天，高三的苦逼人只放一天。 　　这很合理，一切假期与高三这一年都不搭配。 　　临着中秋节放假，校长一拍油亮亮的脑袋，决定零时组织一次大扫除，直接给高一年级主任高青蹇打电话，要求高一年纪所有学生都要参与。 　　高青蹇刚准备开溜号，就被校长一个电话打来逼着去做事。他拿往年的大扫除的校园板块划分要求，随手转给班主任群，并转发了一个抽签小程序，让他们自己抽签认领。 　　高青蹇在这方面很时髦，像张维这种他的同龄人现在大多连PPT都用不惯，但他就是对新事物熟悉的飞快。 　　大扫除放在下午第一节课，张维也急着开润，高青蹇这王八蛋在手机里催他快点下去，他们上午已经租好车子了，准备和几个老狗钓三天的鱼。大扫除这种琐屑小事他现在可没时间去细管，张维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把三班负责区域告诉班长刘覃雄后就跑路了，让刘覃雄全权负责大扫除。 　　刘覃雄也是麻了。 　　他根本不想管，苦着个脸把生活委员乔华拉了过来，让他陪着去分配。 　　一个早期劳务转包雏形在高中形成了。 　　只要是念过公立学校的，都对所谓的大扫除之流的活动有个基础的印象。 　　需要学生的时候，学校会自动成为所有学生的家。不需要的时候，就会“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啊？” 　　大扫除就是基于以上思想落在实地的产物。 　　但这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校领导，对大扫除的结果就不会要求太高。 　　就当是让学生散心玩玩了。 　　大扫除，更多的情况是把能看到的垃圾稍微扫扫，只要学生在校领导来的时候做出整理卫生的样子就行。 　　对大部分学生来说，大扫除和自由活动可以归类为同一件事。 　　核心就是户外活动加聊天，堪比是带着保洁工具在学校郊游。 　　至于打扫完的验收，学校老师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在南实高，这标准低到几乎是只要负责打扫的学生没有额外多加垃圾就行。 　　正常情况下学生打扫完还要校工再去清理一遍。 　　大扫除在南实高的作用更多是用来培养集体感的课外活动。 　　但即便如此，刘覃雄还是愁。他和乔华商量后，认为如果直接指定工作内容有可能会引起同学之间的不愉快。 　　例如，凭什么某某只要擦个黑板就行，而某某得去拖地；或者是某某想和某某一起干活，某某不想和某某一起干活…… 　　如果不能解决所有人的需求，那到后面的情况就会是分配的计划全部乱套。 　　所以刘覃雄冥冥之中和高青蹇所见略同，他决定用玄学的方法解决。 　　刘覃雄先把干的活计分成了六组，每组人数不一，根据工作强度的需要来确定人数。 　　所有人抽签，A、B、C、D、E、F，人抽到哪组去哪组，事先说好，认准了后就都别有异议。 　　等确定了小组后，具体打扫事务小组内再自己分配。 　　刘覃雄也是不敢管，省的自己管的太宽后可能惹的人不高兴。 　　秦芷馨被分到了E组，和严望飞、李妗妗一起，她们主要是负责高三楼的二楼和三楼的廊道的卫生。 　　严望飞一脸激动，平时在宿舍没少参与几个牲口对秦芷馨的口嗨和YY，并且李妗妗长得也还行，除了鼻子大了点算是个硬伤外，打分的话也是能打到七分左右的小美女了。 　　当他抽到E看到同组的时候，乔华看他的眼睛都要发绿了。 　　这条倒霉的舔狗开学都要两周了，到现在还是没敢和秦芷馨开口说过话。 　　甚至连座位离秦芷馨远远的严望飞都曾经借着打水机会，和她聊过几句。 　　可以说，在宿舍里，只有乔华一个人混到连和大校花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太失败了！简直是个废物。 　　有时候乔华甚至想过，有可能是激素问题导致他见了秦芷馨开不了口。 　　他还实践过趁着PBL讨论的功夫先去厕所打个老酸奶先，但酸奶打完回来后还是开不了口。 　　没辙了。 　　严望飞一脸傻乐的去找李妗妗和秦芷馨二人，她们已经把需要的扫把、簸箕、拖把、抹布和水桶都拿来了。 　　严望飞颇有绅士风度的抢先把拖把拿来。 　　老话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尤其是有个赏心悦目的大美女和他一起干活的时候。 　　秦芷馨则是认领了擦栏杆的活，李妗妗自觉认领了扫地的工作。 　　秦芷馨和二人不算熟悉。 　　开学两周了，最多就是个能认出名字的水平，但秦芷馨和他们都没结过恶缘。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秦芷馨作为老司姬，和她处熟的都知道她一点高冷女神的架子都没有。 　　三人嘻嘻哈哈的走，氛围颇为和谐。 　　……………… 　　乔华现在感觉很不好。 　　他被抽到了F组。 　　F组负责一段林荫道，任务重，所以有九人。再次抽签F组又分了三个组。 　　被两次分配后，乔华的情况就和严望飞状况类似了，也是和两个女生一起。 　　但女生质量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啊呸，地下都不如，简直是地底！ 　　他这一小组是去负责部分林荫道的清洁。 　　照理说这应该是个很轻松的活计，如果不是秋天的话。 　　南实高校园建的太早，林荫道用的不是常青树，一到掉叶的时候地上总是很难看。 　　后面校领导想改，但都几十年的老树了，几乎是送走了好几批的老师。一听现任的王八蛋要挖老树，好些退休的老教师就过来抗议，指着校长的鼻子骂，校长哪里敢惹这些活祖宗不开心，一脸陪笑的送出门，到最后挖树的事情也便不了了之。 　　现在已经九月中旬了，枯黄的树叶子和一些叫不出名的紫黑色的花生米大小的果子落得遍地都是，人一踩，这些熟透了的果子还会爆汁，发出一股酸涩的难闻的气息，汁液和树叶粘在一起，连着厚厚的大块。 　　 第51章 　　树叶沾在地上，难打扫是客观的问题。 　　如果三个人都愿意干活的话，一切还好说，最多最多半小时就能收工。 　　但偏偏和乔华一起的两个女生有主观的问题。 　　当主观、客观都存在问题时，问题就难以解决了。 　　这两个女生，一个叫谭沛悦，一个叫楚可可，是同桌。 　　谭沛悦皮肤很黑并且偏粗糙，塌鼻梁、厚嘴唇，五短身材，几乎没有脖子。 　　楚可可则是丑另一个极端。生的高高瘦瘦，虽然皮肤青白，可偏生长了张马脸，五官也是一言难尽，刻薄的像是线条勾勒的，脸上还有不少雀斑。 　　说好听点的，她俩的长相叫其貌不扬。说难听的话就说难听了。 　　暑假补习时，她俩就在私底下被男生叫三班的两朵金花。因为过于磕碜的外貌条件，她俩还得了个门神的外号。 　　结果开学后换座位，她俩居然成了同桌。 　　平时在教室她们一有空就聊棒子的一个叫EXO的组合。 　　什么赖（LAY）什么凯（KAI）什么实训歌（吴世勋），周大洪听的想死。 　　他妈的，还不如前面坐的是俩绿绿呢。 　　照周大洪的原话来说： 　　如果谭、楚真是绿绿的话，那么对所有人都好。至少裹上只露眼睛的头巾后，她俩看着没那么丑了。 　　有时候聊着聊着甚至会发出尖叫，那尖锐的嗓音乔华坐在最后面都能听到。 　　周大洪坐她们后排，在宿舍就没少吐槽她俩。 　　“那俩逼人”是周大洪对她们的代称。 　　周大洪觉得自己很惨。 　　不仅同桌陈文秀是个怪胎娘娘腔，一个大老爷们留着长指甲，平时有事没事就拿个小圆镜照个不停，周大洪不小心惹到他了，他就用又长又尖的指甲挠人。现在周大洪胳膊上都还有些被挠出来的红印子。 　　而前面又是俩犯花痴的门神。 　　一下课周大洪必去厕所，原因就是不想听她俩聊棒子娘炮，也不想看到陈文秀又拿着小镜子瞧个不停。 　　他这位置的风水好到让他想去蹲监狱。 　　周大洪一到晚上讲自己的悲惨遭遇时，就属乔华笑的最欢，周大洪讲完他的“恐怖故事”，乔华就开始讲他的“爱情故事”。 　　方必先这时候不会戳穿乔华连话都不敢和秦芷馨说的事实。 　　平时在宿舍夜谈，乔华把周大洪倒的苦水当乐子听。 　　现在轮到他成乐子了。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周大洪也在F组，当他看到乔华的组员后，幸灾乐祸的都要笑出声来。 　　乔华叫了她俩半天，这俩门神才十分不乐意地挪动屁股，并且拿着绅士风度的大棒，要乔华自己把清洁工具全拿上，方便她俩空着手。 　　磨磨蹭蹭地到楼下，谭、楚二人就和乔华说要去买水，让他把扫把簸箕都带去。 　　乔华当时就想骂娘，三对扫把和簸箕都是他一直拿着，这俩逼人下楼时就全程空着手，现在还特么开小差！ 　　这乔华怎么会不懂？说是买水，估计买完喝完少说二十分钟，到时候就算赶来了估计也是出工不出力的。乔华根本使唤不动楚可可和谭沛悦，更别提要她们配合了。 　　这相当于三个人的活要他乔华一个人干。 　　……………… 　　 　　等秦芷馨三人到了高三楼的二楼时，学长学姐正在上课。 　　还在楼梯间就听到二楼某间教室有个老师在怒吼。 　　高三的暂时的课业压力不重，全是复习与回顾。 　　学生只顾着不停做题，老师只要负责不停讲题。南实高的惯例是高二学生在暑假结束前就会把高中所有课程全部上完，然后高三第一个学期的前半个学期快速把之前所有的知识点过一遍，完成后就是不停的考试、做题、讲题的轮回。 　　三人到高三楼时说话声音都下意识降低了，免得影响到上课。 　　循着怒吼的声音过去，显示的是高三11班，秦芷馨拿着抹布贼溜溜地跑到窗户边去看，装作是在擦窗沿和玻璃，其实她就是纯好奇，哪个学生犯了天条能让老师暴怒。 　　透过窗户一看，好家伙，五十几个学生站着十多个，站着坐着的个个都低着脑袋。看黑板上的板书应该是数学课。 　　怒吼的是一个女老师，看着还挺年轻。她拿着试卷在讲台是发躁狂，大声怒吼： 　　“前十三题为什么还有17个人错了？！你们他妈的脑子呢！就你们几个，简直都是害群之马，第十四题，只有第十四题我允许你们出错，为什么又是这么多人必答题还要出错？嫌自己分高？一题，他妈的一题就是五分，你们错了一题，大学降一档！” 　　秦芷馨听了给大概，也是被吓着了。 　　苏省卷子的数学分填空题和大题，十四道填空和六道大题，一般第十三、十四题都是难题了。她入学考试数学的填空题只对了一半，如果按这个老师的要求，估计她得切腹谢罪。 　　但更让她震撼的是站起来的只有十多个人，这岂不是意味着大多数人前十三题都没出错？ 　　【我超，太哈人啦！要她是我老师，我岂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早该把你吊起来打了！死丫头，现在知道你差了多少吧！你还一天天的没个正形，我是你的话，中秋节三天就好好补习。】 　　系统看到老师暴怒的原因，也是叹为观止。太猛了这姑娘！祂是这老师的话，班上几十人才错这么点，估计都乐开花了。是真的狠人啊！ 　　【才不呢！我去找表姐玩！】 　　秦芷馨一听补习，气急败坏，上周末才叫杨启超这王八蛋连吃带拿的给祸害个干净，这好不容易长假了，她才不会让这混蛋再得逞呢。 　　看到自己的混账宿主一点感触都没有，一点积极向上的打算都没有，系统内心毫无波澜。 　　自己看着这小魔女长大的，她什么脾性自己比她妈唐鱼鱼都清楚。 　　之前祂也愁，万一到了后面这丫头还不学好怎么办？ 　　但现在，看到这老师的彪悍举动，系统有了办法。 　　要想办法让这老师以后管这死丫头。反正再过一年等秦芷馨到高二，张维这懒狗又不愿意去带高年级学生，到时候换班祂再悄摸着操作一番。 　　系统暗暗下定了决心，这死丫头自己不刻苦，那就让铁拳逼着她刻苦。 　　 　　 　　 　　 　　 　　 　　 　　 第52章 　　秦芷馨低着脑袋，装模做样的擦着窗沿，但注意力全放在女老师骂人的话里了。 　　她憋笑憋得很辛苦。 　　秦芷馨拿抹布轻轻擦几下就当糊弄任务了。在学校“屈尊纡贵”到都拿起抹布了，她在家可是除非唐鱼鱼揪她耳朵，不然什么家务都不做的。 　　李妗妗也来凑热闹，躲在边上扫着不存在的垃圾。 　　老师骂的越狠，秦芷馨就越乐。 　　即便她觉得这老师有些魔怔，很哈人，但她的特点就是这样。 　　只要是别人的乐子，她都能乐得出来。俗称看热闹不嫌事大。 　　靠着窗户的一个学长感觉到光线的变化，他知道这是窗户外面的廊道里站着人了，便下意识一瞥。 　　这一瞥不要紧，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宏伟的层峦叠嶂。 　　这学长瞬间就被怔住了，但他还是慑于讲台上的母夜叉的淫威，只敢偷偷靠过头去，样子上还是低着头。他细细打量起来。 　　眸含春水清波盼，玉艳秀靥比花娇。 　　好一位风华绝代的俏佳人！ 　　只见这美人正在擦窗沿，她身穿一件浅蓝色的印花T恤，看样子是穿的比较久了，胸口处变形的厉害，下半身被窗台遮挡，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出是一条深色的牛仔裤，但还是能感受到那过于里世界的幅度带来的惊人诱惑力。 　　尤其是那一双正在擦动抹布的玉臂，更是莹光动人，随着双臂的摆动，肥硕的巨兔也在调皮的晃动着，隐约间透露半分春光。 　　感觉到靠窗的学长不老实的目光，秦芷馨也没工夫乐了，摆出一个自认为恶狠狠的表情，瞪了他一眼，想着让对方收敛一些。 　　但眼前这家伙居然瞧的更起劲了！ 　　秦芷馨被气地呼吸都急促了，拿着抹布胡乱擦了几下就当擦完了。她刚想转头离开，又停了下来，对着这明目张胆偷看自己的学长比了个中指再走。 　　那学长看到这一动作下意识的把头完全侧了过去。 　　秦芷馨一回头就听到里面女老师在吼： 　　“季文洲！我在站在外边是吗？看的这么认真？要不要让把你脑袋贴窗户上？满分二百，你个烂怂考了多少？（暂停几秒看成绩）一百五十五？你怎么有这个脸的？我是你我都睡不着觉！你现在还敢开小差，你也给我站起来听！” 　　苏省到了高二分科后，会有附加卷。理科附加数学卷，文科附加语文卷，都是四十分。 　　声音很大，吓得秦芷馨和李妗妗都一哆嗦。 　　秦芷馨回头就看到刚刚偷看自己的学长被罚站了。 　　什么叫现世报？ 　　听到那学长挨骂了，秦芷馨瞬间心情好多了，乐得杏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她赶忙捂嘴，刚刚差点笑出声来。 　　严望飞这时候也提着洗干净的拖把来了，刚刚他去厕所把拖把洗了。 　　一出来他就看到秦芷馨笑的喜不自矜，乌黑的眼睛贼溜溜的转着，像一只干了坏事的风情万种的猫。 　　秦芷馨看到了严望飞走来，也是闲的，把那挨骂的学长挨骂的原因对严望飞说了通，她那样子像是大仇得报一般，喜滋滋的，满脸的小表情都写着得意，娇憨极了。 　　明眸善睐的少女捂嘴笑着，她说了很多，但严望飞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眼睛快被那随着的笑闹一起起伏的还在晃动的雪山给填满了。 　　‘大，太大了！’ 　　严望飞此时满乃子都是脑子，咽了口唾沫，他勉强嗯嗯啊啊的回了几句，自己开学这么久才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这风景，一想到平时乔华这孙子有事没事就在宿舍炫耀，心中对乔华这眼福不浅的王八蛋羡慕极了。 　　……………… 　　乔华快要哭了，他心中对严望飞这艳福不浅的王八蛋羡慕极了。 　　为什么好好一个几乎就是出来耍子的大扫除会搞成这样？ 　　乔华想不明白。 　　她们要玩，也得先把事做了再说吧！ 　　从下楼到现在都快二十分钟了，那俩姑奶奶说去买水到现在都还没来。 　　所以到现在为止，这段路面只有他一个人在扫。 　　F组的另外两组就在不远的地方，虽然都是嘻嘻哈哈的玩闹，但至少人来齐了，并且看样子也都在扫地。 　　乔华感觉有些麻了。 　　他妈的，和“那俩逼人”分在一个组就已经足够眼睛受罪了，结果她俩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之前在宿舍听周大洪诉苦，虽然说听的很快乐，但他有时候还在想这样说两个女生是不是太刻薄。 　　现在乔华觉得，他妈的周大洪你个废物能不能更刻薄些。 　　如果是秦芷馨那种大美女，别说是使点小性子想偷懒，即便是踩着他的脸满是不屑地说“杂鱼！❤杂鱼！❤”他都满心乐意。 　　但谭沛悦和楚可可配吗？ 　　别的不说，把这俩人和秦芷馨放一起都是对秦大校花的侮辱。 　　阿西吧！还绅士风度！她俩除了没长把柄，哪里像女性了？ 　　对于乔华这种颜狗加舔狗，绅士风度是留给的美人的，而不是给拟人的妖怪的。 　　乔华此刻满腹牢骚。 　　大片的树叶粘在一起，扫都不好扫，要花大力气把树叶块给撬开弄散，再放簸箕里。 　　坏消息，一个簸箕装不了多少；好消息，乔华有三个簸箕。 　　他先把树叶全推成一个小堆，把三个簸箕全部装满后堆在一起往大垃圾桶走，来来回回跑了两趟，但还有一半。 　　这时他全身都是汗。后面是靠着另外两组帮忙才弄好的。 　　一看时间已经要40分钟了，谭沛悦和楚可可现在还没来。 　　乔华心头火瞬间暴起，他本以为这俩就是去开个小差，结果来都不来是几个意思？ 　　当他气冲冲地一口气跑上楼，一到教室乔华先扫视一圈，就看到谭沛悦和楚可可俩人一人带着一只耳机在看手机，两人的脑袋因为都专注着看屏幕，凑得很近。 　　俩个画风迥异但丑的各有特色的脑袋聚在一起，也是一种视觉冲击力。 　　乔华看到了，眼睛都气红了，先把扫把、簸箕放回去。 　　他本想大步流星地走到这二人桌前，气冲冲的大声呵斥，但越靠近她俩，他感觉底气就越不足。 　　这俩长得实在太抽象，万一和她们吵起来，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妈的，放过你们了！’ 　　乔啊Q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第53章 　　中秋节假期的第一个晚上，秦芷馨决定要放纵一把。 　　她要吃一晚上！ 　　一放学，她就惯例地去使唤杨启超载她去自己总去的农贸市场。 　　这农贸市场时间很久了，至少从秦芷馨记事起这市场就有了，并且那时候就已经很旧了。 　　农贸市场距离她家幸福花园小区大概有十分钟的脚程，不近但也不远。占地很大，里面各种生食熟食都卖。 　　从活鸽子、活鸡、活鸭、活鱼，到肉包、馒头、花卷，到水果、蔬菜、海鲜，再到各类熟食。几乎涵盖了南陵市土著在家吃的一切，可谓应有尽有。 　　最离谱的里面甚至还有家寿衣店，那个老板除了卖寿衣还卖花圈、纸钱。除开这些晦气的，他还卖各种调味料，突出的就是一个活人死人的生意两手都抓、两手都要。 　　附近的邻居都在这买菜。 　　小时候秦芷馨就经常跟着唐鱼鱼来这农贸市场，当时她嘴馋，每次来唐鱼鱼都给她些猪舌头、猪耳朵什么的解馋。老妈的夜宵店也是从这个农贸市场供的货。后面她长大了点，自己攒了些零花钱，想吃啥就跑来这买。 　　一到地，杨启超的车还没停稳，秦芷馨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车，直奔农贸市场门口的熟食店了。乐颠颠的样子像一条撒手没的傻狗。 　　杨启超看着也是忍不住笑了，把车推到边上的车位锁，不急不慢的锁上。 　　熟食店不大，在农贸市场门口的转角处，行人隔栏的边上。 　　这门口的熟食店老板姓高，全名不详，一般都叫他高大爷。长得神似螳螂，高高瘦瘦的，胳膊又细又长，胳膊上面的肉松松垮垮。秦芷馨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在这买零嘴吃了，那时候他还没这么瘦。 　　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但也不够改变很多，至少这农贸市场还是这老样子。 　　混乱但不破旧，像是一团生机勃勃的杂草。 　　这熟食店的时间也很久了，一直没有招牌，店里面最新的东西是一块黄色的卫生评级表，上面明晃晃的写了个C。 　　这个评级表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上，都是这店里最新的物件。 　　因为这个表是去年才安上的，而店里很多物什甚至还是计划经济时代留下的。 　　当时卫生局的官员来安表的时候，高老头还抓着那个卫生官员就问： 　　“刘家的小鬼，这C是个啥意思？为啥不是A、B啥的？” 　　来安表的那中年官员也是尴尬。 　　高大爷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小时候没钱，就和一群街坊里的小鬼来高大爷这眼巴巴瞧着，高大爷看到了就拿好些下水来随他们吃，拿到吃的后他们就一哄而散。 　　现在哪怕他儿子都上初中了，但在高大爷这，他还是那个吃东西不给钱的小鬼。他也不敢说的太直接，怕说难听了明天就要去吃高老头的席。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了句： 　　“高大爷，C就意味着卫生达标，足够卫生了，B级要大点的店，C就已经很好了，但就是还有一些大……不大的进步空间。” 　　他说的磕磕巴巴的。 　　高老头只听到了个“卫生达标”，皱巴巴的老脸喜笑颜开。老一辈的人性子都直接，听不懂什么“进步空间”这种后现代黑话。 　　待他们走后，高老头还时不时的拿抹布去擦一擦，真把这表当奖状了。所以这表，尤其是C字，看的格外的新。 　　这是21世纪新时代里为数不多的能烙印在这老市场的印记。 　　秦芷馨一上门，先透着柜台玻璃瞅了会儿，刚刚跑的有点急，她还在喘。 　　“老高，别玩了，你下不过电脑的！我要两扇猪耳朵，切细啦！” 　　那老头还在摆弄个pad在下象棋，pad是他重孙用剩下的。自从和他下象棋快三十年的家伙去年老死了，他就一直用这个下象棋。 　　一听到秦芷馨这没大没小丫头又管他叫老高，还嘲讽他棋艺，他也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年纪当她爷爷估计都说小了，还老高！ 　　等下次那唐家的小姑娘，得和她告个状！居然还说他下不过个破板子。 　　“黄毛丫头，别没个正经的，你要拿哪俩！” 　　浓厚的南陵口音让高老头的腔调有些模糊，但秦芷馨听的懂。一只芊芊玉指隔着玻璃比划了半天，老眼昏花的高老头才拿对了。 　　耳朵是九块钱一扇，秦芷馨从小钱包里划拉半天翻出了二十三块来摆在玻璃柜台上，三个钢镚排成一排把两张十元的纸币压着。 　　看高老头忙着切耳朵，他老胳膊老腿的，这一步起码要个几分钟，秦芷馨又笑嘻嘻的大声说： 　　“老高，再加五块钱的卤毛豆！钱我放这了，记得多泼些蘸汁！还有记得加香菜，不要葱和辣椒。” 　　“诶！” 　 秦芷馨又忙不迭地跑到旁边水果店买了一串葡萄。她没舍得买进口的，那太贵了，并且还不好吃，除了卖相可能好一点外毫无性价比，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驴粪蛋蛋表面光。 　　买的是本地的红松村葡萄，现在九月多正是本地葡萄成熟的时候，长得是又大又甜。 　　她也不知道这葡萄是什么品种，红松村好像啥品种都卖，只有标是一样。反正都便宜的紧，一大串葡萄超过两斤才五块多钱，老板还大方的把零头给舍了。 　　紫黑色的葡萄果肉像是宝石般饱满，拎着装葡萄的袋子，她想到葡萄的酸甜味，口水都忍不住开始分泌了。 　　秦芷馨再去买两块钱的馒头凑个三十块的整。老窖馒头五毛钱一个，大到一只手都抓不住，面皮略有些发黄，吃起来有股若有若无的酒香，她决定今晚就拿去切片装猪耳朵吃。 　　杨启超也买了些熟食，一份夫妻肺片加上一整只烧鹅，合起来一百多。 　　他是买来给家里人当晚餐的。 　　秦芷馨先去找高老头拿了耳朵和毛豆，杨启超正好也拿着两大盒熟食出来。 　　秦芷馨笑嘻嘻地，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帮忙拎着，等待上车。 　　 　　 　　 　　 第54章 　　房世程大步流星地踏进百大CBD的大门，鼓囊的钱包给了他前所未有的自信。 　　这里还是和八年前一样，一样的恢弘，一样的一尘不染。 　　曾经他只是站在外面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那时候他就清楚，没有足够多的钱的话，这里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米色的大理石地面平滑的像是一面镜子。 　　简直是一面“照妖镜”，干净的简直能照出每一个不该踏入这里穷人。一身泥土气的，走进来都会感到心虚。 　　从建成到现在，八年了，真真是物是人非。 　　泸州变得他快认不出来了，即便他一直在泸州，但还是觉得太快了。 　　八年过去了，房世程穿的依旧穷酸，全身上下的行头依旧依旧是加起来还没一百块。 　　他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般。 　　即便这大几万块钱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不值一提，甚至都不如一顿饭钱，但这还是给了他的一个从未体验过的期待感。 　　社交媒体长期灌输的消费主义与享乐主义早就在他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换一身行头到底能带来什么改变。 　　他心里清楚，什么都不会改变，但他也在骗自己，什么都会改变。 　　房世程站在扶手电梯上，进口的电梯电机全程静默无声，顺滑极了。 　　这和中科大的科教楼里的老货梯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些货梯运转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到些许的震颤。 　　迎面持续地吹来凉风，他眼睛闭上细细的感受着，试图平息自己过于亢奋的心跳。 　　这风的很独特。 　　它和老家的海边带着鱼虾的腥味的风的感觉不一样。 　　它和泸州的老街巷里带着油烟味的风的感觉不一样。 　　这是中央空调的巨型集成压缩机在鼓动空气后，从出风口喷出的风，带来的一种人造的且让人不适的触感。 　　但房世程很熟悉这种感觉。 　　他去中心实验室里就有长长的好几排-80度冰箱，里面的压缩机功率很大，一直会发出嗡嗡的声音，实验室也是集成式的中央空调。 　　都是人造的、令人不适的气息。 　　但和实验室的味道不同，实验室里有一股臭氧的味道，房世程知道那是紫外线灯照射后电离产生的。 　　他总感觉那个味道是死板而贫穷的，就像他一样。 　　他深呼吸，闻到了夹杂着的几缕刺鼻的香精味但极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房世程很难形容这种味道，他浅薄的经验不能将这些与具体的意象联系起来。 　　这是种很矛盾的味道，给人一种肃穆感的同时，又有种放浪的风尘气。 　　房世程不认识奢侈品的牌子。 　　衣服的牌子、手表的牌子、鞋子的牌子，明明都是量产的工业品，但加上一个可有可无的商标就变得高高在上了。 　　他曾经很看不惯这些，但这些又都离他太远了。 　　所以到后面房世程想都不会去想这些昂贵的“装饰品”，他有自知之明。 　　自己是什么收入水平、什么家境，心里要有充分的认知。 　　百大CBD的二层全是休闲男装，他随便走进了一家店。 　　店里面洋溢着暖色调，固定在天花板上的三排黑色套筒射灯发出的橘色的光，配合着全实木的地板、展示柜和墙板，似乎在竭力地塑造一种家的温馨感。 　　房世程的宿舍背光，总是阴暗的。实验室只有白光，明亮但苍白而冰冷。 　　当一个人有钱了后，也许就会无聊到去研究灯光的颜色是怎么影响心情的。 　　房世程随意的看了眼几件衣服的吊牌，价格都是大几百的。 　　他现在都买得起。 　　他想着给家里人也买点东西，给老父亲买几条好烟，给老母亲买件皮袄，给自己妹妹买一块好点的手表。 　　他感觉到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把他的脊梁骨掰直，那力量源于他骤富的事实。 　　一种自信的力量，即便这这种自信是由外而内的，是虚假的。　　 　　他上次有这种类似的感觉的时候，还是自己高考考上中科大那会。 　　那时候是多么春风得意啊！ 　　村里第一个本一的大学生，并且还是中科大这种顶尖的大学。当时镇长还带着村长亲自上门拜喜。 　　他曾经幼稚的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以后的道路必是一片坦途，就像自己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讲的时代的弄潮儿一样。 　　上大学前他在谢师宴上不停的敬酒，兴奋的满面红光。 　　后来呢？ 　　房世程的心气随着学历的升高反而不断降低。 　　现实的残酷就在于它不以人的意志转移。 　　就像那个反复卖茶叶蛋的和自己工资的老教授一样，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一辈子都走不出那个怪圈。 　　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更怕墨醋两相掺，半生苦涩半生酸。 　　罢了罢了，不提也罢！ 　　房世程随手拿了一件polo衫，进到换衣间套上。 　　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一头杂乱的头发，深深的眼窝带着疲惫和病态的亢奋，胡子也好久没剃了，青黑色的胡茬看着邋遢极了。上身套着明显大了两号的不和体的“领导”穿的衣服，下身还是皱巴巴的牛仔裤和板鞋。 　　看着就像是刚从别人身上抢来的似的。 　　“草，真他妈的丑。” 　　房世程想到一个词，沐猴而冠。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拿出手机把自己这滑稽的模样拍了下来，发到群聊“畜生之家”里。 　　老房：兄弟们，像不像成功人士？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回复。 　　“混元大触：有种杀马特的美” 　　“混元大触：你这形象太他妈磕掺了” 　　“混元大触：图片已经我已经保存了，过几天再发给你看” 　　“腌黄瓜先生：简直是艺术，看着就像日本人” 　　“老房：@腌黄瓜先生 我也觉得像，不仅像日本人，还像猴子” 　　“混元大触：卧槽，老房疯了” 　　“老房：@混元大触 老狗闭嘴！” 　　“学个畿拔：666，老房这写真集主打的就是个抽象” 　　“学个畿拔：有没有女装？@老房” 　　“老房：@学个畿拔 老狗你也闭嘴！” 　　房世程一边打字，一边在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第55章 　　秦芷馨回到家，急匆匆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先跑到洗碗池边上。 　　她急着看螃蟹去。 　　洗碗池里放了一个红色的大桶，她一靠过来就是一股子大闸蟹的腥气，里面满满的趴着十二只，个个都是六两的母蟹，背壳青黑、色泽亮丽，还在吐泡泡呢。这些都已经用红色的麻绳给细细的绑好了。 　　这是都是自己老舅唐龙龙今天下午送来的。 　　他说这些都是真正的阳澄湖大闸蟹，不是洗水蟹那种冒牌货。 　　唐鱼鱼在微信上和自己说了，让她晚上只允许吃两个，不允许又贪嘴。 　　螃蟹性寒，一次吃多了容易肚子疼。 　　今晚唐鱼鱼还是不回来。 　　即便马上中秋了，唐鱼鱼还是放不下她的店，夜宵店到明天才歇业。 　　光听到“大闸蟹”三个字，秦芷馨就想吃了。 　　当时正要放学，自己看到微信消息就是喜讯。 　　老舅都开口说是阳澄湖的螃蟹，那绝对是阳澄湖的螃蟹，不可能不是！ 　　唐龙龙就在农林部谋事，一般负责的就是水产防疫的活，谁会骗到管自己的官员头上？那岂不是等着吃瓜落？老寿星嫌命长的，也不是这寻死法啊。 　　一般的大闸蟹就已经足够鲜美了，阳澄湖可是久负盛名，它的大闸蟹岂不是能让人鲜掉下巴。 　　看到桶里这十二只螃蟹，秦芷馨此刻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才假期第一个晚上，明天、后天都有大餐。 　　她坚定的相信，这个中秋她能吃到肚子都圆个一圈。 　　秦芷馨属于被偏爱就有恃无恐的，别的女生可不敢像她这样在吃方面这么放纵。真要向她在吃方面效仿的话，BMI超过25也只是个开始。 　　她先是拿筷子逗了会还在吐泡泡的螃蟹，桶有些高，她便伸手去拿了一只出来。 　　用筷子去戳它的眼睛，看着螃蟹的眼睛躲闪、收缩，她开心的发出清脆的“咯咯”的笑声。 　　玩了会螃蟹的眼睛，她又握住筷子的前头，开始把螃蟹的背壳当作木鱼来敲，她一脸恶作剧的笑着说： 　　“螃蟹、螃蟹，我马上就要剥光你们的衣服咯！” 　　把筷子丢尽洗碗池里，又从桶里拿出一只螃蟹。 　　秦芷馨一手一只螃蟹掂量着。她犹豫了一会。 　　本想着听话只吃两只的，但手上两只她又觉得有点少了。 　　她感觉真的好饿好饿好饿。 　　她觉得自己能吃起码六只！但唐鱼鱼都发话了说最多只允许一次两只。 　　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她毅然决然的决定再去抓两只螃蟹出来，折中一下自己和老妈的意见。 　　眼见这贪吃的混账就要拿去蒸，系统见了赶忙制止： 　　【丫头，吃两个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别逞一时口腹之快。这玩意吃的时候没感觉，吃完了你后半夜铁定肚子疼，别到时候在床上落金豆豆的时候后悔。】 　　秦芷馨听了也是不乐意了，还没吃呢系统这老王八就诅咒她！真是一点眼力见都别有。 　　气的她先是“哼”的一声，嘴角都撅起来了，开始嘴硬。 　　【别瞎说，我就没肚子疼过！】 　　系统气乐了，这死丫头抛开事实不谈，光和祂犟嘴有什么用？ 　　【行，看合订本是吧？你上半年四月馋嘴吃扇贝，一次吃了三斤多，当时我就叫你少吃点，你不听，当晚就肚子疼到去医院，打了几天点滴？还是上半年，过年那几天，你在老家勤德观偷吃香台上的贡果和牛奶，当时我也说过这牛奶是过期的，你也不听，结果你和那个傻牛鼻子一起进医院，还有……】 　　【别说了，这些都是你咒的，你不说我就不会倒霉，都是你说了后才这么倒霉的！】 　　秦芷馨听的也是气急败坏，羞的玉脸粉红。 　　她现在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丰功伟绩”了，她可是医院的消化内科的常客，医生一问主诉全是肚子不舒服，基本都是吃多了的原因。 　　这死丫头虽然记吃不记打，但这些事被抖露出来还是会害臊的。 　　【我先提醒你一下，明天后天顿顿大餐。你现在可以选择，要么今晚一顿吃四个螃蟹，然后半夜肚子疼的去医院，两天的大餐就没了。要么听话，只吃两个，明天后天照计划大餐。】 　　【你也不想在医院打点滴吧？】 　　躲闪的眼神堪比刚刚被她玩弄的大闸蟹，暴露了她内心发生的剧烈的思想冲突。 　　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丫头什么脾性系统一清二楚。 　　系统的威胁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软肋，她被说服了。 　　祂能看到部分时间线，秦芷馨也是拿不准，系统言之凿凿的，万一真像祂说的那样，岂不是血亏？ 　　打点滴啥的无所谓，万一真吃不上大餐，她会难受一年的。 　　秦芷馨先把两只大闸蟹放回桶里，想了下又不放心，继续放回一只。 　　她决定今天只吃一只大闸蟹，只吃那只被她当木鱼敲的大闸蟹。 　　【嘻嘻，我听你的话嘛！】 　　小脸说变就变，纯属狗脸的丫头，刚刚还在犟嘴，现在就又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系统祂哪里会不知道，这丫头就是求个心安，便回复道： 　　【你放心，只吃一只的话，肚子绝对不会疼，你就安心等大餐吧。】 　　秦芷馨听了内心大定，拿了蒸笼去烧水，乐滋滋地切了块老姜，将螃蟹倒过来，姜片盖在上面。 　　趁着蒸螃蟹的功夫，她又去把葡萄系列放一个大汤碗里。 　　她决定推翻之前吃一个晚上的决定。 　　那时她还不够“成熟”。 　　她决定今天晚上只吃两扇猪耳朵、一串葡萄和一只大闸蟹了。 　　把洗完的葡萄和猪耳朵端进自己的电脑桌上。 　　螃蟹蒸熟还要好一会，她先把电脑打开。 　　一开电脑打开“混元大触”的号，就看到老房在群里发自己照片。 　　她把照片打开就看到一只一脸丧气的中年宅宅，过于肥大的休闲服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太草了，这是啥啊？主动放弃自己的择偶权了吗？】 　　秦芷馨还在吃着葡萄，打开照片差点噎住，缓了一会才开始打字。 　　“混元大触：有种杀马特的美” 　　“混元大触：你这形象太他妈磕掺了” 　　………… 　　 　 第56章 　　螃蟹已经蒸好了，秦芷馨用夹子把螃蟹从锅里夹出放凉。 　　趁这放凉的功夫，她又忙不迭地去做配蟹吃的蘸汁。 　　秦芷馨先用菜刀将一块老姜拍成姜茸，又切成姜丝，把姜丝平铺在一个深口小碟子里，上面浇上三勺醋和一勺味极鲜酱油，又添了一小勺白糖、少量白胡椒和些许芝麻油，用筷子快速调匀，看到蘸汁调匀了，秦芷馨拿筷子嗦了一口。 　　老醋的涩味被白糖和姜蓉调和，只剩下了爽口的酸味。味极鲜酱油又添加了些许咸鲜味，白胡椒更是让蘸汁增加了一股适当的辛辣感。 　　小小的一份蘸汁，集齐酸甜辛咸鲜五味，秦芷馨满意的砸吧几了下嘴。 　　【好吃！我做的！可惜你吃不到。嘻嘻。】 　　乐滋滋地还对着系统现眼了下，但她的厨艺技能还是系统给的。 　　【额，你开心就好。】 　　系统看她只吃一只螃蟹，但蘸汁愣是调了半碗，本想着就她的浪费行为说教一番，但还是忍住了。 　　感觉刚刚一筷子没尝出什么滋味来，秦芷馨又抿了一口。 　　结果没把握好角度，一口灌下去的量有点大。醋汁在她的口腔里，醋酸让她舌头和上颚都感到了刺痛。 　　她难受的想把蘸汁吐出来，但都已经进嘴了。 　　进了嘴她的嘴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进了嘴就舍不得浪费了，她还是咽了下去。 　　老醋的酸味直冲鼻子，她被酸的清丽的五官都皱成一团，眼泪都被刺激的流出来。 　　她吐出丁香小舌不停哈气，似乎这样能减轻酸味带来的痛苦。 　　她现在后悔把蘸汁咽下去了。 　　但都已经喝了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秦芷馨赶忙拉开冰箱门翻出一罐酸奶，直接咬开瓶口满满的灌了几口后，酸味才被压了下来。 　　【6，看来确实好吃。你做的，可惜我吃不到啊，嘻嘻。】 　　系统也是看了个乐，拿她刚刚献宝的话改编下主语就还了回来，嘲讽度拉满。 　　“哼！” 　　秦芷馨刚自己作死，脸上有些挂不住，也不搭理系统的嘲讽。 　　她从碗柜里拿出一个菜碟来，又从桌上找到剪刀。 　　先把绑螃蟹的绳子剪断，掰下两只蟹螯后，拆开蟹奄。 　　没开盖就能看到螃蟹膏很多，蟹奄底部还沾了些黄色的膏。秦芷馨怀着抽奖的心情，小心翼翼的，一只手拿着蟹脚，另一只手微微向斜方揭开蟹盖。 　　黄色的膏脂满溢！光是看着似乎都能感到浓郁的蟹鲜味。 　　秦芷馨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知道是刚刚被醋给酸的还是看到蟹膏给馋的。 　　“老舅人真好！” 　　吃之前才想起舅舅的好，系统都懒得怼她。 　　秦芷馨麻利地剪开蟹肺，将螃蟹掰成两段后又用剪刀挑出半透明的蟹心。 　　蟹心，大寒之物，不能吃。 　　秦芷馨把蟹盖、蟹螯和两段蟹身摆盘，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放蘸汁的小碗，小步快走的进入自己房间。 　　坐回电脑桌，看到电脑屏幕上“畜生之家”里，老房还在发癫。 　　群里某些看乐子的给他的推荐已经从连衣裙进展到逼积泥了。 　　老房又自拍了几件衣服. 　　后面至少套上的衣服尺码合适，不看脸的话就勉强有个人样了。 　　但秦芷馨还是觉得好丑，太老气了。 　　尤其是“学个畿拔”，在那里瞎起哄，到现在还只是女装。 　　太低级了！这个群聊是集互联网的精华的大成，可不能龌龊的这么低级！ 　　她决定启动“牛武器”杀死这个话题。 　　她把不停发逼积泥图片的“学个畿拔”和“老房”给禁言三十分钟，然后就开始发各种牛牛的照片。 　　群聊的画风迅速跑题。 　　上一秒还是起哄，下一秒就不可描述起来。 　　刚刚还在潜水的几头畜生都被炸出来骂娘了。 　　这些牛牛图都是她从“学生企鹅号”上保存下来的。她刚上初中的时候就能时不时遇到给她发自己牛牛照片的变态。 　　情窦初开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看到破烂的女生就会整出特别难绷的狠活。 　　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崽子，细的像小树枝。 　　用这个图片，侮辱自己的意味可能更大些。　　 　　而秦芷馨呢？对她来说遇到变态该怎么办？ 　　该羞涩吗？ 　　嗔怒地“呸”一句？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见多识广的，什么没见过？ 　　这些细狗哪怕当面对着她跳肛管舞，她秦芷馨，厚如城墙的二皮脸连红都不会红一下！ 　　固若金汤，坚如磐石！ 　　但不恶心回来就太他妈的亏了！ 　　最开始可能还有些手足无措，后面她就能一边看牛牛细节的同时，一边和系统嘲讽他们的尺寸了，到现在则是把图片下载下来后她用“混元大触”的号四处发。 　　喜欢露就让你们露个够！ 　　她不喜欢看，总有恋铜癖喜欢！做个整合包带上解压密码，那些真正的老变态甚至还会花钱买！ 　　看到“畜生之家”里全是求她收手的消息，秦芷馨笑的是肚子都疼了。 　　尤其是群里有个人才，把老房最丑的自拍做成了表情包。 　　她发一张牛牛，那人就发一张老房的表情包，看着就颇有种微妙的错觉，似乎这些牛牛的当事人是老房一般。 　　“混元大触：@老房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破防了？” 　　“腌黄瓜先生：你把他禁言了，傻狗” 　　“混元大触：乐.jpg” 　　秦芷馨都老房解除禁言了。 　　“老房：我草泥马的老狗！” 　　“老房被混元大触禁言2小时” 　　“混元大触：乐.jpg” 　　秦芷馨含着葡萄，甜蜜蜜的汁水被舌头和上颚从果肉中抿开，如汉白玉雕琢的的小手拿起手机把盘子里的螃蟹拍了一张发到群里。 　　“混元大触：中秋吃螃蟹” 　　“腌黄瓜先生：@混元大触 老狗看看我的” 　　腌黄瓜马上发了张图。 　　图里是一个胖乎乎的大手摆出一个中指的动作，前方盘子里是一整只松叶蟹，看着起码三斤重，细长的蟹腿看着极有视觉冲击力，松叶蟹后面还有一堆别的菜，看不清楚但光看环境就知道绝对不会便宜。 　　轮到秦芷馨难受了，看腌黄瓜的蟹腿又粗又长，再看看自己的螃蟹。 　　虽然大闸蟹六两已经是上品了，但秦芷馨还是觉得小。 　　撇了撇嘴，秦芷馨开始打字 　　“混元大触：一看就不新鲜！” 　　 第57章 　　“腌黄瓜先生：乐死了，不新鲜是吧？” 　　“路易十六展示柜：妈的，狗娘养的富二代吃的是真的好，老狗你吃的给什么玩意@混元大触” 　　“腌黄瓜先生：他吃不到就硬黑，还说不新鲜” 　　“混元大触：就是不新鲜，都死了新鲜尼玛呢” 　　“腌黄瓜先生：我知道你很急，但我希望现在先你别急” 　　“腌黄瓜先生：想看活的是吧” 　　王天卓继续发他晚餐的图片。 　　一张张随意用手机拍下的照片被传了上来。 　　水果机的像素不高，打光、角度也都不讲究，但从照片的角度王天卓拍的非常失败。 　　但秦芷馨还是被馋到了。 　　无能的摄影师只能靠真实打动别人心弦。王天卓不过是把他日常饮食随意记录下来而已，但不经意间的透露还是让穷鬼秦芷馨破防了。 　　她看一眼就能说出来这些菜、这些生猛海鲜叫啥，很多菜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连家常菜都勉强。 　　但她这辈子没吃过啊！ 　　她连这些是啥味都不知道。 　　秦芷馨看的心里干着急，为这些海鲜的命运着急。 　　给腌黄瓜吃，简直是喂了狗！ 　　要喂给她！ 　　【死肥猪，这么胖了还吃，胖死你，绝对是脂肪肝了，说不定明年就发展到肝硬化了。】 　　秦芷馨心中颇为残念。 　　王天卓的照片陆陆续续发了出来，秦芷馨内心更加骂骂咧咧，但还是忍不住点开看。 　　照片里全是海里的猛货。 　　从最开始王天卓他秀的清蒸松叶蟹的照片。 　　随后出现的是一大盘海胆刺身和特大九节虾生腌摆在一张鎏金骨瓷碟里的照片。 　　接下来的是一张白瓷煲的照片，里面是精心烹调的皇带鱼。 　　后面是碳烤裸/熊鳝，十多斤的大鱼，被剁成大小适中的大块，裹上鲜甜的独门酱汁。 　　再到最后拿的大油斑鱼片和石斑鱼片打边炉的视频，汤炉里的高汤还在沸腾。两条鱼非常新鲜，厨师把大半鱼肉片下来后，鱼头鱼身放在一边当摆盘的装饰品，鱼嘴此时还在一张一合。对面还坐着两个衣着暴露的网红脸，对着摄像头谄媚的笑着。 　　至于别的珍奇水果之流则是不值一提。 　　如果一个词能形容此刻秦芷馨的感受，那就是羡慕，两个词就是羡慕嫉妒。 　　她只在若有若无地记忆中对这些食物有一点印象。 　　她看一会屏幕上的照片，又看一眼自己刚刚拆的大闸蟹，越看心里越难受。 　　这里面除了海胆她吃过，别的这辈子可是见都没见过。 　　【太晦气了，这王八蛋，怎么就不噎死他！】 　　秦芷馨在内心默默地骂着，把“腌黄瓜先生”发的照片挨个点开，恶狠狠的咬了口夹有卤猪耳朵的馒头。 　　对着照片吃，似乎这样能吃出海鲜味来。 　　“木子麻子：好家伙，对面是晚上玩的？@腌黄瓜先生” 　　“腌黄瓜先生：快餐，上次被那裱子搞怕了” 　　“腌黄瓜先生：老狗在吗？怎么不说话了？@混元大触” 　　“混元大触：你玩的什么低端货，对面两个太丑了！” 　　“腌黄瓜先生：别岔开话题，老狗就直说想不想吃？#滑稽#” 　　秦芷馨忍不住了，这个死肥猪都在给她跳脸嘲讽了，她真的破防了。 　　“混元大触：福岛事故才多久你还吃海鲜？吃了吉尔会发光的！@腌黄瓜先生” 　　“腌黄瓜先生：行，我就问给你你吃不吃？” 　　秦芷馨本想打个不吃，但她在美食上一直很诚实。 　　“混元大触：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 　　“路易十六展示柜：6” 　　“群内鬼风俗娘：老狗你他妈有点骨气！吃了吉尔会发光的@混元大触” 　　秦芷馨看到这些也是委屈的不行，她都没有咋发光？ 　　“混元大触：我没有吉尔所以发不了光” 　　“群内鬼风俗娘：6” 　　“混元大触：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腌黄瓜先生” 　　“混元大触：@腌黄瓜先生我要吃！” 　　“混元大触：@腌黄瓜先生你回话啊！” 　　“混元大触：@腌黄瓜先生你装死是吧？” 　　群里看到她这一点毫无骨气的等待投喂的模样，就和看到刷boss的指令似的，都开始嘲讽起来。 　　“木子麻子：卧槽老狗你没吉尔？那穿女装吧” 　　“东洋苟生君：逆天，别说你没这个钱，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混元大触” 　　……………… 　　见腌黄瓜不理自己，群里这群王八蛋还只顾着嘲讽，秦芷馨委屈的拿大闸蟹发泄。她掰下一只蟹腿，蟹腿连着部分蟹身上的蟹肉，白花花晶莹剔透。她恶狠狠的把蟹肉戳进碟子里蘸上醋汁，再塞进樱桃小嘴里用力吮吸咀嚼。 　　一切的快乐都源于比较。她本来今天是很快乐的，但腌黄瓜先生破坏了她的快乐。 　　如果腌黄瓜不发照片，她绝对能快乐一晚上。 　　秦芷馨此刻有些后悔了。 　　她就该在秀完自己的螃蟹后直接群聊全体禁言，让这群混蛋继续跳！ 　　她不去看群聊了，全心全意地吃着，这样让她感觉好多了。 　　秦芷馨吃了小半只螃蟹、三分之一的猪耳朵和不到四分之一串葡萄后，她感觉吃不下了。 　　腌黄瓜还没回，估计在享受大餐，秦芷馨气呼呼的把群聊界面关闭。 　　起身将猪耳朵和葡萄放回冰箱，剩下的螃蟹今晚看电影的时候慢慢吃。 　　秦芷馨打开暴风影音。 　　这时候国内还没什么版权意识，各个播放器里面的影视库资源都很全，并且都是免费高清的资源。 　　秦芷馨点开电影评分排序，从高到低找自己感兴趣的片子。 　　上辈子的记忆里也看了不少电影，但由于是另一个世界，虽然有很多趋同的地方，但在文娱方面的差别还是很大的。至少上辈子的世界，华国不管是军力还是文化产品都是冠绝全球。 　　而这个世界，好看的国产电影不是没有，只能说是和外国的比起来就有很大的劣势了。 　　但秦芷馨不在乎这个，只要是好看的她都看，她可不管什么本国的和外国的。 　　她挑了半天，看到一部叫《孤儿怨》的电影。 　　秦芷馨记得老早这片子就上映了，但名字实在太挫她一直懒得看。 　　今天点开，发现评分很高。 　　作为一部恐怖片评分居然有七分，秦芷馨也是来了兴致，此刻正好又百无聊赖，干脆就点开了。 第58章 　　2013年9月17日。 　　中秋假期第一天，离中秋节还有两天。 　　上午八点整，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秦芷馨连趴在枕头上被电子声吵了好一会儿才醒。被子只剩下一只角勉强盖住她圆润的屁股，剩下的被子全被她蹬到床下了。 　　秦芷馨昨晚睡的很不好。 　　昨天看《孤儿怨》的时候她还在和系统调笑，说里面主演的鬼婆子长得真难看。 　　当时她的注意力至少六成都放在嗦螃蟹腿这件头等大事上，电影她就看了个粗略的情节。 　　即便是这样，情节她也没记住多少细节。 　　大概就是一对闲出屁来的绝育白皮夫妻去福利院随机开盲盒，开开心心地中了异世界单程票的大奖的故事，等开润的时候丈夫跑了，老婆没一起去。 　　但好消息是他们不用再担心绝育了。 　　愚蠢、老套、烂俗，对恶的描写流于表面，低能的简直是编剧食物中毒后又酒精中毒产生的幻觉。 　　至少秦芷馨是这样想的。 　　她觉得昨天最大的恶人就是“腌黄瓜先生”。 　　明明都说好了，他的意思也很明确。 　　只要她说想吃，腌黄瓜就该把菜用特快邮件寄给她。 　　即便不是成品菜，哪怕是粤省的土特产，只要足够贵并且好吃，哪怕只有好吃，她都不介意的。 　　冻鱼都行啊苏卡不列！ 　　她明明昨晚都拉下脸去求他了。 　　但他的行为太恶劣了。 　　简直比她小时候拿着酱牛肉逗狗，逗玩后自己把牛肉吃了的行为还恶劣！ 　　太晦气了！ 　　她连自己没有吉尔这个她最大的秘密都说出来了，为了吃她付出了太多。 　　但“腌黄瓜先生”居然只顾着自己去爽，一点也不知道关照一下互联网弱势群体。 　　秦芷馨昨天只吃了一只螃蟹、半只猪耳朵，她感觉自己是被气饱的。 　　不管是王天卓的饭还是王天卓晚上的“玩具”，都让她昨天很不开心。 　　反倒是那狗屁恐怖片把她整乐了。 　　那些生猛海鲜单纯是秦芷馨吃不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因爱生恨。 　　而那些小网红则是她单纯的觉得品控太差了。 　　对着这种货色“腌黄瓜先生”也能抬枪？ 　　她不由记起“自己”上辈子的红颜知己们，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网红一比简直是降维打击。 　　说句实在的，放“她”上辈子记忆里，和“腌黄瓜先生”吃饭的那俩硅基生物十有八九连见“她”面的资格都没有。 　　再加上又是假脸又是石奶的，让“她”去玩的话枪绝对提不起来！ 　　秦芷馨恶狠狠地编排着。 　　系统感受到她的想法后尴尬极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 　　秦芷馨上辈子的记忆可都是祂给的。 　　这死丫头想的什么枪都提不起来什么的，听着就像小学生在互相置气比赛谁的爸爸更能吃屎一样。 　　虽然秦芷馨想的其实也没错。 　　祂还是人的时候也玩过人造人，但绝对不会玩配置那么低的。 　　但真轮到场了也不至于说枪都提不起来这么夸张。 　　祂莫名有种自己在那方面的能力被这死丫头看扁了的错觉。 　　但祂不敢跳出来指证，等这死丫头日后反应过来了估计会把祂嫌弃死，毕竟祂上辈子确实有亿点点种马。 　　昨晚看完电影秦芷馨兴致寥寥，懒得打游戏干脆就去睡觉了 　　睡觉也睡得不安稳。 　　即便一晚上的注意力全在吃上，但秦芷馨昨晚她还是做噩梦了。 　　她梦里的内容还十分离谱。 　　秦芷馨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人大的课堂，她又考上了大学。 　　闲的无事她于是就去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叫唐鱼鱼的小女孩。 　　最开始是个美梦，因为女儿唐鱼鱼不仅给她做家务，还给她做作业。 　　到后面梦境就开始崩坏了。 　　自己玩的太疯，挂科了，并且还不止一科。唐鱼鱼拿着皮带就“咝溜”一声出现了。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内容，秦芷馨被自己的“女儿”唐鱼鱼追着打。 　　梦里她在拼命地跑，从京城的人大逃到南陵的南实高。 　　现实里她就不停的蹬被子。 　　唐鱼鱼和学习给了她太多心理阴影，最开始秦芷馨是躺着睡，没多久变成侧着睡，到后面进化到趴着睡。 　　闹钟响了，秦芷馨悠悠转醒。 　　她觉得自己昨天还不如通宵算了。 　　这梦让她心累。 　　做了半宿的噩梦，她此刻有些神志不清，但今天要去见表姐唐曼文，还是要准时一些。 　　如果她再接着赖床，到时候唐曼文上门了估计又要笑话她了。 　　给脸盆倒满自来水，秦芷馨先深吸一口气，再把小脑袋深深地埋了进去，一直到自己憋不住气为止。 　　起身大口喘着气，现在她感觉清醒多了。 　　对着洗漱池上方的镜子，秦芷馨开始了洗漱。 　　芙蓉玉面上还挂着水珠，一头乌黑的秀发蓬松如云，一小撮湿哒哒的沾在白净的前额。 　　颀长如天鹅般优美的玉颈下是精致绝伦的锁骨，雪腻光洁的肌肤宛如羊脂美玉，在昏暗的卫生间中似乎都在散发着荧白的暖光，白得没有一丝杂质，锁骨之下，是一大片高高坟起的奶冻般的巨兔，随着美人刷牙的动作轻微摇晃着。 　　只可惜秦芷馨大大咧咧的动作和刚睡醒的死鱼眼把这美好破坏的干干净净。 　　洗漱完，喝了杯牛奶就当是早餐了。 　　中午唐曼文和她出去吃，早上吃多了，亏的慌。 　　秦芷馨给自己套了件米色的无袖丝绸小衣，下身选了一条藏青色的苎麻直筒裤。穿上她感觉穿的有点露，小衣的领口偏低，露出大片如凝脂般白花花的兔身，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上点缀了一颗猫眼石项链，更加显得诱惑吸睛。 　　她在穿裤子的时候自己蹦了下，俏皮的兔子好悬没跳了出来。 　　于是她又抓了件亚麻衬衫披在身上。但这衬衫买的早了，上排的纽扣早就扣不上了，只得当作风衣披着。 　　秦芷馨看了眼手机，唐曼文七点四十就给她发消息她已经出门了。 　　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估计唐曼文也快到了。 　　秦芷馨回了句“小区门口等你”便也急匆匆地往外赶。 第59章 　　唐曼文只比秦芷馨大了一岁，在南陵市第一中学念高二。 　　虽然远不如秦芷馨那般惊艳，但也长得妩媚又清纯，算是各有千秋，妥妥的大美女了。 　　身材虽然不如秦芷馨那么霸道，但也是毫无疑问的凹凸有致，C+杯的兔子在华国的高中女生一众搓衣板里算鹤立鸡群了。加上她那知性又温柔如水的气质，看着就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其实说唐曼文是书香门第也没错，毕竟小说书、漫画书也是书嘛。 　　就算抛去气质不谈，光看外在的硬件条件，也是万里挑一的女神级美女了。 　　即便是按秦芷馨“上辈子”的记忆里，她的一堆红颜知己里能达到唐曼文这种T0级别的极品的也只有两位。 　　在秦芷馨上南实高之前，唐曼文是南一中男生公认的梦中情人，她被偷拍的照片也时不时被传到南实高的BBS里。 　　秦芷馨下了电梯，老远就看到唐曼文在小区门口站着。她今天穿的是南一中的校服，秦芷馨见了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挥手。 　　南一中的校服比南实高的漂亮太多。 　　男生的夏装是短袖衬衫加西裤，春秋装是长袖衬衫、棒球服和加厚西裤，冬装是长袖法兰绒衬衫、羊毛背心、加绒棒球服和加绒西裤。 　　简直是帽子戏法，为了做出分别来，春秋装和冬装的颜色还不一样。 　　而女生只有夏装和男生的有区别，从西裤换成了中裙。 　　光三套校服下来一个学生就得要花上一两千打底。 　　有时候遇到南一中有什么活动，学校甚至还会强制学生穿校服。 　　而南实高这方面相比一中就随意多了，校服31.5元一套，就是套尼龙材质的运动服版型。 　　丑的不堪入目，劳改服都比这个时尚。 　　但它便宜啊，甚至学校都不强求学生去买！ 　　如果不要塑料纸包装的话一套下来还能再省个五毛钱。 　　这种衣服几乎不存在尺码问题，一米八的大个子男生S码的衣服也能勉强穿的进去，XXXL码的衣服也能穿。 　　反正已经足够丑了，即便尺码不合适也很难做到更丑。 　　只能说和南实高的一比，南一中的校长就显得生财有道。 　　流水的学生，铁打的进账。 　　但好消息是，一中校长的良心暂时还没坏透，给学生配发的校服质量、做工和版型都还可以。 　　至少穿在唐曼文身上时看着挺漂亮的。 　　带着校徽的女式白色短袖衬衫更添书卷气，加上唐曼文身上知性的气质，漂亮的像是从校园番里走出来的美少女。 　　秦芷馨看的是“瑟”心大动。 　　她露出标志性的贼兮兮的笑容，快步逼近唐曼文，一只嫩生生的小手搂过唐曼文的柳腰的同时还不老实地上下摸索着，就像是给登徒子一般。 　　“哟，小妞，一个人？要不陪哥哥去玩一些刺激的小游戏？” 　　秦芷馨搞怪的照着自己看过的玛丽苏电视剧里男演员的模样，露出了坏坏的痞笑，至少她觉得她露出的是痞笑。 　　但她那长得过于清研绝丽的魅惑的五官根本不适合这种表情。 　　此时她这样子看着就像是她刚打碎了水杯后趴在边上洋洋得意地看着主人的小猫一般。 　　可爱又娇憨，但也十分欠打。 　　放后世的网络用语就是雌/小鬼。 　　雌/小鬼的下场就该是被薄纱。 　　唐曼文有些怕痒，一手抓过秦芷馨那不老实的小手。 　　秦芷馨的手太小了，即便唐曼文的手已经算是很秀气了但还是能一把将之抓过。 　　暗暗感叹一下这死丫头那仿若无骨的柔荑超一流的触感，唐曼文忍不住揉了揉。 　　秦芷馨像挣脱，却没成功，不由有些讪讪，但她也不尴尬，继续嘴硬： 　　“小妞，你也太主动了，我可是个传统的男人，今天没带钱，就不点刺激的……唔” 　　看这死丫头还在口花花的没个正形，唐曼文也是起了玩心，没等她说完便一把勾住秦芷馨的修长的玉颈，秦芷馨没站得稳，一对弹力惊人的肥硕挺拔的巨兔和唐曼文的身子撞了个满怀，颤颤巍巍。 　　唐曼文勾住秦芷馨脖子的胳膊垂下，手就顺势搭在兔子上，最上好的水豆腐也不足以比拟其娇嫩，触感抓着秦芷馨的一只兔子揉搓起来，另一只手则是捏着秦芷馨的脸颊做出各种鬼脸。 　　“你都是高中生了，正经点，一见面就说这些怪话，你看你以后谁要你！” 　　唐曼文毕竟不是某只荤素不忌的小魔女，即便对着秦芷馨时没有什么防备，可她知书达理，不至于像某只混账一样口不择言。 　　被揉搓产生奇怪的感觉，绝美的少女霞飞双颊，玫瑰般美艳的红唇也不禁发出一声轻呼。好不容易挣脱了表姐的魔爪，玉白的小脸被刚刚兔子处如刺电般的快/感激的潮红，不过是短短的几秒种，她甚至还感受到了某部的湿润感。 　　有着大量不正经记忆的少女岂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分明是XXXX！ 　　【太敏感了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我之前可没遇到这种情况！你肯定又使坏了！】 　　秦芷馨从疑惑迅速转到肯定，心里认定了是系统在搞鬼，于是对着系统开始发难。 　　但这回她是真冤枉系统了。 　　【别给我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你想日你表姐就直说，不关我的事！】 　　被无端发难，祂也被气的够呛。 　　秦芷馨感觉被表姐吃了豆腐，一点亏都不愿吃的她立马也要吃回去，一边和唐曼文闹着，一边在内心和系统开怼。 　　【我之前只是不能穿粗糙衣服，哪里会有这种感觉，明明是你，你就是嘴硬！】 　　【我还嘴硬？行，死丫头，我看你才嘴硬！明明是你到青春期了，身体激素分泌原因，你怪我头上信不信我真给你整上？】 　　这死丫头就是到了思春的年纪，本来身子骨就敏感，现在更加多情。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还啥都怪祂头上。 　　秦芷馨全程被表姐压制，唐曼文还一直挠她腰上的痒痒肉，她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受不了立马向唐曼文求饶。 　　唐曼文听了这才停下，秦芷馨面色潮红的小口喘着气。 　　“哈哈，馨馨，你怎么现在这么怕痒。” 　　秦芷馨嗔怪地瞪了表姐一眼，继续怼系统。 　　【我不管，你看我以前被挠不会这样的，都是你！】 　　【我看你是零花钱太多了。】 　　系统直接祭出终极武器。 　　【啊？别啊！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系统你最好了！】 　　祂也是太老实，最开始就不该解释什么。 　　只要在吃喝玩乐方面卡她，她绝对会让步的。 　　 第60章 　　唐曼文放假前好几天就和秦芷馨约好了，假期去黄湖国家森林公园玩。 　　秦芷馨蹭了张表姐的学生票一起上了地铁。唐曼文住的离学校比较远，平时上下学都是坐地铁。那里位于钟楼区的中山西路，几乎在城市边缘，坐322路公交要一个多小时，地铁只要三十几分钟。 　　黄湖只在南陵市周边有点名气。 　　整片湖面积不是很大，但极深。清澈的湖水在阳光下会散发出墨绿色的光，深邃幽暗地宛如前往异次元的通道，虽然这样说也没错。 　　黄湖由群山包绕围成，北侧有鲁省的徽山河的支流灌注，湖水从西侧山口蜿蜒而下，分散成南陵市西侧密布的河网和溪流，几乎是一座天然的水坝。取名叫黄湖更多是因为这湖里不知道什么原因，钓出来的鱼发黄，尤其是鲤鱼，黄的发亮，几乎都快有铜的色泽了。 　　南陵市三面环山，又临广江，在风水学的观点来看，华国龙脉以昆仑山为龙脉始祖，三支主干龙脉，二十四条龙脉分支；江河为脉络，水为血液，山高水低，中干龙脉即广江最为尊贵，次北干龙脉，再南干龙脉。故南陵从古至今不知为多少朝国都，但荒诞的是，以南陵为国度的朝代都挺短命的。 　　在2005年之前，黄湖虽然也是被列为保护区，但对南陵市的小孩，黄湖更多是数不清的诡异传说的发源地。由于南陵多山多水的地貌和罗盘沙数的历史古迹，可能随便挖点土就能刨出个大墓来，黄湖那一片几乎是被古墓包着。 　　黄湖一直有水鬼索命的传说。2005年之前只有钓鱼佬和野泳的会过来，那时候都会时不时的死上几个人。 　　要么是钓鱼的被鱼拖进水里淹死，要么是野泳的没做好热身。 　　黄湖的湖水冰凉刺骨，看着平静，但却是暗流涌动的活水，不会水的进去扑腾个几下人就不见了，泡发后的尸体基本都会在西侧的出水口下游的浅滩找到。 　　秦家老宅就在这片浅滩旁边的山村里，秦芷馨在小时候回老家时，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唐鱼鱼带着她去这里钓黄颡鱼，鱼巴掌大小，钓出水后会发出声音。煮汤很好吃，没什么腥味。当地人也管它叫黄泥工，这种鱼更普遍的叫法是黄鸭叫。 　　唐曼文约了一个男生一起去。 　　也是一中的，叫柳蕰缙，就是那个一直追表姐的某二代，那人已经到了黄湖公园站了。 　　秦芷馨知道了有点不开心，她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错觉。 　　秦芷馨之前也见过柳蕰缙，对他的印象一般。虽然对方肯定不及“她”上辈子英俊、优秀、家世显赫，但看着也是个风流种子。 　　那时候秦芷馨才上初三，当时还没有发育好，身材也就比周围的柴火妞看着苗条纤细些，可即便如此，柳蕰缙看到后眼睛也是直了。 　　她从那小子身上看到了“自己”上辈子的影子，别的不熟的男生见了她大多脸色通红的支支吾吾，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利索。但柳蕰缙不一样，他居然还能对着她侃侃而谈，事后还当着表姐的面想要自己的联系方式。 　　即便只接触了不到半小时，但她还是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人渣的味道。 　　秦芷馨见过了上辈子的操作，心里清楚，虽然表姐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但对于柳蕰缙这种出身和长相的男生来说，即便有着学生时期的白月光身份加持，表姐最多就是落个情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名分，最后郁郁寡欢。 　　感情什么的远没有门当户对重要，有情饮水饱只存在于小说中。 　　秦芷馨暗暗发狠，她憋着坏，决定等会捉弄一下柳蕰缙，一定要让表姐看穿那个家伙。 　　地铁靠站。现在正好是高峰期，车厢里的座位都被占满了，唐曼文只得抓着车厢的立柱扶手，秦芷馨看准机会，贼兮兮的笑着一把搂住唐曼文的另一只胳膊。 　　她没有想好了等会该怎么整那孙子，但她这条件让人出个糗还不是手拿把掐？ 　　美人总是吸引眼球的。 　　尤其是两位美的各有千秋的绝代佳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候。 　　一个如水般温柔恬静，一个若莲般清纯妩媚，两位二八佳人笑笑闹闹，活力四射的样子颇是赏心悦目。 　　美人与美人，这产生的效果视觉效果远远大于一加一等于二。如果是后世的经过花样繁多的宅文化洗礼，也许会有一边欣赏一边在内心大喊百合赛高的宅宅。 　　但现在是2013年。 　　这一年，华国还处于保守的边缘。 　　这一年，普遍的认为爱情就该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 　　这一年，百合还只是花名，没有别的意味深长的衍生意。 　　秦芷馨小声地说着段子，把表姐逗得花枝乱颤的，一只不太老实玉手又偷偷搂住唐曼文的腰。 　　她的感觉来了！“上辈子”那种左拥右抱的风流浪子的感觉又回来了！ 　　“咔嚓！” 　　秦芷馨偏过头去，看到靠近座位上的抱着双肩包的男生正举着手机，包上写着“南陵理工大学”。 　　那男生没想到忘记关快门声，被正主发现了，此时脸都红透了。 　　【啧！偷拍的时候居然忘记关声音了，废物！】 　　秦芷馨内心讥讽着，嘴角挂上一丝嘲弄的弧度，用看垃圾的眼神直视着这个男生。 　　对方眼神有些躲闪，这小子居然还挺要脸的。 　　秦芷馨松开表姐的腰肢，靠近那个男生，居高临下地说到： 　　“喂，你也不想偷拍的事情被传到你学校的贴吧里吧？” 　　对方听的一颤，他感受到秦芷馨身上如兰似麝的气息靠近，看到这美的毫无瑕疵的小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那居高临下的俯视的眼神让他有种想要躲开的负罪感，但对方那层峦叠嶂的慷慨的巨兔又如磁铁般吸引着他的目光。 　　“站起来，你的座位现在归我了！不然？” 　　秦芷馨不在乎被偷拍，但现在有人愿意“主动”贡献出自己的位置的话，她当然不能寒了对方的心意啊。 　　“对。。对不起！” 　　他结结巴巴，赶忙站起身，抱着包逃一般的快步离开。 　　秦芷馨看他这么懂事就没去计较，转头对着唐曼文招手： 　　“姐，有位置了，你先坐。” 第61章 　　到黄湖公园的地铁站叫清凉山站，是前年才修好的，新修的看着居然还不如老城区的上世纪的气派。 　　使用了太多莫名其妙的后现代设计语言，黄湖公园站在秦芷馨心中与二比小布尔乔亚几乎划上了等号。至少让她去选择的话，她会更喜欢老城区的庄严、肃穆的俄式风格的地铁站，这源于她的被灌输的审美偏好。 　　之前去钟楼区的公共交通系统只有只有公交车的时候，黄湖森林公园还不是很热门。但自从清凉山站修好后，小假期尤其是清明节、中秋节来这散心的南陵土著就明显多了起来。 　　秦芷馨诓了个座位给表姐后，还是站了快十多分钟才有了座位。 　　坐到黄湖站，顺着熙熙攘攘人流，秦芷馨被唐曼文牵着下车，刚刚地铁上超过一半都是去黄湖玩的游客。 　　往年中秋去黄湖的人也不少，只是秦芷馨今年觉得人尤其多。 　　南陵多丘陵，秦芷馨一出地铁站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近处连绵的金色矮山以及更远处的几座绿色的无名高山。 　　矮山名曰清凉山，约莫都是二三百米海拔，北宋之前也是无名，但北宋时修了一座清凉观，从此便被称为清凉山。 　　清凉山上以银杏树最多，都是上百年的古树，到了秋天银杏叶变成金灿灿的金叶子，此时银杏果还没成熟，没有烦心的果子的臭味，看着真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远处的高山海拔超过千米，南陵的纬度，这个海拔最常见的就是雪松，哪怕是隆冬依旧是葱绿。 　　在站台门口唐曼文对着一个批着冲锋衣的男生挥手，那男生见了赶忙一路小跑过来。 　　只见这男生比唐曼文还高出一个头，唐曼文一米七多点，他起码一米八五，皮肤白净，五官柔和到有些女相，看着很有学生气。但从无意间露出的粗壮的小臂可以看出他力量不小，绝不是柔弱书生。 　　秦芷馨见了表姐对柳蕰缙这么热情，面色骤的不悦起来。 　　唐曼文羞红了脸，见柳蕰缙近身下意识地直身玉立，那书香门第的千金模样看着秦芷馨酸极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表姐从来都不会这么羞涩的！哪怕偷偷给她看簧片她都不会这个仪态。 　　有着丰富记忆的秦芷馨哪里会不明白，表姐似乎对那混球也有好感，不然不会这么拘束在意自己的仪态的。 　　【草了，这逼人咋看着比以前更萎了！别是现在一中卖腚眼去了！】 　　见了柳蕰缙走进，看到那张帅脸，秦芷馨就和见了仇人一样，污言秽语地腹诽编排着。 　　【注意点！姑娘家的有你这样的？】 　　系统听了瞬间急了眼。一是秦芷馨不怎么淑女，二是祂也挺欣赏柳蕰缙的，至少相比杨启超祂更欣赏柳蕰缙一些。 　　首先，柳蕰缙在追唐曼文，以这死丫头芝麻大的心眼，这一举动就是取死有道了，所以绝对追不到宿主，对宿主没有某方面威胁。 　　其次，祂也确实在柳蕰缙身上看到自己上一世的影子。 　　虽然祂家世更显贵、能力更出众、模样更潇洒，但面对一个几乎是劣化的年轻版的自己，系统还是下意识的产生了些亲近。此时听到宿主那不堪的内心辱骂，祂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宿主在指桑骂槐。 　　但秦芷馨现在也懒得搭理系统，见到表姐被某个人渣气息十足的败类迷得晕头转向，心中焦急。 　　“蕰缙，抱歉让你久等了。给！这是我做的果茶。” 　　唐曼文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保温杯，双手捧着递给对方。 　　秦芷馨看到心中和打翻了醋坛子般，咬了咬嘴唇，抱着唐曼文胳膊的小手愈发贴合，让那只胳膊都陷在自己肥硕的玉兔里。 　　【混蛋！混蛋！明明是我先来的！表姐早上可是先去找我的！我都没喝到！我也好渴！】 　　看到对面接过杯子，秦芷馨气得差些骂出声来。 　　柳蕰缙双手捧着保温杯，先是对着唐曼文温和地笑了笑，说到： 　　“我也刚来，刚刚还在看庭院里的楸树，有段树枝上面甚至有前朝的红绳。” 　　“啊？那么早的吗？那起码有六十几年了吧。” 　　“对，我看是岷国十一年，到现在足足九十七年了。曼文，这位是芷馨表妹吗？” 　　【草泥马的小白脸，当面挖你秦爷墙角是吧？芷馨表妹尼玛呢？你配吗？眼睛都快黏在你爹X上了！】 　　秦芷馨皮笑肉不笑的，直瞪瞪地看着柳蕰缙。 　　“上次见面都快要一年了，没想到柳大公子还能记住我呢，看来我是留给柳大公子很深刻的印象嘛。” 　　某只小魔女幽幽道，近乎是直球的挑拨和阴阳怪气瞬间杀死了无意义的谈话，刚刚还算和气的氛围尴尬了。 　　柳蕰缙不知道该怎么回，抱着保温杯手足无措。 　　“开个玩笑啦，表姐肯定是提前说过了，柳大公子大人有大量哦~” 　　逞完口舌之快后，秦芷馨感觉胸口的郁气一扫而空。 　　表姐都没成年，怎么可以谈恋爱？她决定要主动出击，亲手揭下某人文质彬彬的画皮。 　　【卧槽，祖宗诶你可别作死！你就乖乖地当个花瓶，对面要整你和玩一样！】 　　系统惯例的缩头乌龟。 　　【怕什么，这种杂种我熟悉的很，要脸，文质彬彬的人模狗样，只要不是跳脸输出，什么事都不会有！】 　　秦芷馨回完就直接屏蔽了系统，青春期的小姑娘脾气起来了就不容易消。 　　柳蕰缙回报以尴尬的笑，想和她对视，但秦芷馨那张烟视媚行的玉脸以及呼之欲出的邪恶让他不知道该看哪。看到手里的保温杯，抿了一口，换了个话题给自己找补。 　　“曼文,这是桑葚干和柠檬泡发的吗？” 　　唐曼文没感觉气氛有什么，陷入恋爱幻觉的少女是愚蠢且后知后觉的。 　　“对，还有一点云溪龙井，这样没加糖也能去掉涩味。” 　　“柳学长！去看看你说的楸树吧，我也想看看百年前的海誓山盟。” 　　秦芷馨娇俏的语音把海誓山盟四个字念的很重，乌黑的大眼睛贼溜溜地转着，恶意满溢开来。 　　 第62章 　　九点多的日头，阳光穿过一层层树叶，打进庭院的时候已有些朦胧。 　　秦芷馨率先踏入庭院，一进去先是被烟味熏了眼，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一手捂住眼睛，站在门边不动，柳蕰缙和唐曼文牵着手紧随其后，他俩没秦芷馨这么娇贵，只是稍微被熏得有些晃眼。 　　清凉寺古旧斑驳。说是寺，但看样式就是座三进的苏式大宅，只不过供着的是“月老”。 　　庭院里除了一株与地面几乎呈三十度斜着生长的楸树外，还有个石头刻成的“香炉”，直径三米多，约莫一米深的样子。里面铺满了草木灰和未烧尽的线香，还有大堆的树叶，树叶里面还有不少水分，一烧就全是烟，楸树树叶烧起来有种艾草味，但比那味道更刺激些吗，熏得秦芷馨金豆豆止不住的流。 　　庭院里喧闹极了，有好几个小孩在围着树转圈跑，有两个还爬了上去，旁边的家长笑着拿着数码相机给他们拍照。 　　清凉寺，一千一百多年的历史断断续续的留下来太多印记。 　　北宋只留下了寺名和一口铜钟，南宋留下残破的旧砖，元朝栽了的几片树已经死了个干干净净，明朝留下“香炉”和佛像，清朝的琉璃瓦到现在已经发灰了，岷国砌了卵石外墙。 　　缝缝补补了千年，一场外族带来的浩劫后全成了瓦砾堆。 　　宛若喝醉后的大梦，荒谬曲折的不堪提笔。这是一道花花绿绿染着血的疤痕，不起眼，但每一个幸存下来的南陵人都不会忘记。 　　古刹幽幽千年钟，净是妄人说梦！ 　　到了新华国，新朝自需新气象，伟人一声令下，全国大兴土木，六个穿着军队床单改成的道袍的退伍的道士千里迢迢的跑来清凉山，对着残垣断壁说是要重修清凉寺。附近的村民闲下来就去搭把手，拿着千年的残蜕加上些混凝土，生生是把清凉寺又修了回来。 　　修好后，依旧叫清凉寺，即便是道士修的也没改名叫观。 　　连已经支离破碎的佛像他们几个都没丢，用混凝土粘粘改改，硬是变成了月老像。但由于都是半路出家的二把刀，“月老”的模样颇有些后现代解构美学。修好后的清凉寺是头四不像的杂种，但总体看着还算气派。只可惜庭院的楸树已经枯死，干巴巴的立在庭院中看着好生萧条。 　　几个老头在清凉寺修好后的第一个冬天，把战争期间藏起来的钟又抬了回来。开春后，已经死了十多年的楸树居然枯木逢春。现在几十年过去，又是郁郁葱葱。 　　清凉寺还是清凉寺。 　　即便变了很多，但清凉寺还是清凉寺。 　　当柳蕰缙说看到岷国的红布的时候，秦芷馨就明白这龟孙子在扯谎，岷国那鬼一样的时候，这破寺庙除了当善堂做了给几年，剩下的时候就是一堆破瓦砾，谁给小年轻的胆子来这祈福什么海誓山盟。 　　并且那时候供的还不懂是哪家的菩萨罗汉呢！ 　　缓过些许，秦芷馨才转头对着柳蕰缙说： 　　“岷国的时候这可是善堂，谁没事来这求姻缘的，你说那布条在哪呢！” 　　这小魔女短短一句话，夹针又带棒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柳蕰缙说谎了，但她现在被熏得都带有鼻音了，听着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一转头唐曼文先笑了出来，拿出包纸巾递来。 　　“哎呀，你擦擦，你这样子搞得月老欺负你了一样。” 　　秦芷馨被熏得杏眸发红，金豆豆止不住的掉。想给柳蕰缙下眼药，结果啥都没开始就丢了大眼，急得她都跺脚了。 　　唐曼文以为是秦芷馨被自己调笑急了眼，看这丫头的模样捂嘴笑个不停，甚至柳蕰缙也在笑。 　　秦芷馨看的都急了眼。想要靠近楸树，但扫地的老头又把一大筐树叶丢进香炉里。 　　烟更大了，秦芷馨想靠近楸树找到那前朝的布条来戳穿柳蕰缙的谎言，但泪水糊了眼，什么都看不清。 　　“你吃不消就别犟了，是不是又想要爬树？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唐曼文说完，牵着她的小手把她拉进里面的祠堂，虽然还有些烟味但比外面好太多。 　　因为眼睛不争气，秦芷馨的第一次试探计划流产了。 　　靠近庭院的祠堂里挂着一张伟人像，角落里还有两个瓷瓮，里面装的是六人中的两个道士的骨灰。另外四人修好后就离开了，早已不知去向。 　秦芷馨在祠堂里缓了好久，眼睛虽然还发红但泪水总算止住了，手里的纸巾已经被揉成了一团。柳蕰缙见了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来。 　　“芷馨表妹，来，你脸上还有些没擦干净。” 　　秦芷馨气呼呼的，银牙咬紧，急促的呼吸让巨兔随着欢快地起伏着。 　　她本来一巴掌拍开，但暂时又不好撕破脸皮。 　　最重要的是，她确实没带纸巾，而此时她也需要这玩意。 　　“哼”了一声接过，毫不客气地撕开包装抽出一张来擦着小脸上的泪痕，剩下的想要还回去，但柳蕰缙摆摆手，表示全给她了。 　　秦芷馨露出一个“算你懂事”的小表情，把纸巾塞进自己裤子的后兜里。 　　本来是想要示威，但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又太勾人，刚刚那活灵活现的表情加持下，活脱脱的就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得亏柳蕰缙定力强，即便再怎么天姿国色，愣了会很快恢复过来。 　　暗骂一声“祸水”，柳蕰缙转头打量着祠堂。 　　他先是打量了下伟人像，时间很久了，玻璃是老式的，微微发蓝，这是制作时去金属的工艺不达标导致的。 　　画像的背景蓝底都有些发白了，但还是很干净，看得出来是经常打扫的。 　　画像前的地面上摆满了各种水果、饼干和花朵，还有十几瓶酒。 　　水果花朵都是新的，有些花蔫了些。饼干有新有旧，酒瓶上积灰不少，但看着也有先后，有几瓶估计放着都不只十年了，上面的灰都快能积出毯子来了。 　　没人会偷给伟人的贡品，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老人家如果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也不会介意的。 　　秦芷馨小口抿着果茶，和表姐小声说着话，她还在憋着坏。 　　表姐不像她这么不懂事，可没忘记她的果茶，只是刚刚没拿出来而已。 　　外面的庭院烟雾缭绕，里面的祠堂灯火阑珊。 　　 　　 　　 　　 　　　 　　 第63章 　　秦芷馨小口快速地喝着果茶，红润小巧的嘴唇一抿一抿地。那专心喝茶的模样娇俏极了，唐曼文见她现在终于不闹腾了，才去找柳蕰缙。 　　果茶没加糖，细细品味下能尝出很淡的龙井的回甘，干柠檬的涩味唐曼文没除的干净，说实话不算好喝。 　　秦芷馨可以拍着胸脯说，让她做绝对比唐曼文做的好喝。 　　可她没有做。即便再难喝也无所谓，她一点也不挑嘴，只要有的喝就行。对她来说不劳而获才是最甜蜜的。并且这果茶还是表姐给的，一瞬间就冲淡了刚刚她看到表姐给柳蕰缙的时候的嫉妒。 　　以前清凉寺游客不多，即便是节假日一天下来也就二三百人的，第一进就成了工作人员的宿舍，只开放第二进。 　　游客从有歪楸树的庭院进，沿着靠山侧的廊道进入第二进，“月老”像就安在第二进。 　　传统的宅院里第一进作为门屋，第二进最大，一般是厅堂，后面的第三第四进则为私室。一般都是呈现四合院的模样，像是搭积木一般，一个院连着一个院。但清凉寺没有这么讲究，第一第二进除了围墙就搭一个屋，第三进有俩个屋但由于地势原因，院子采光有问题，即便是夏天只有下午几个小时有阳光，最开始是堆木柴放第三进的院子里阴干，第三进的两间屋子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杂物间了。 　　现在游客多了起来，第三进就被改造成了小吃店，除了现成的饮料外，卖的都是黄湖和附近水网里捞出来的杂鱼小虾和莲蓬。麦穗、餐条、鳑鲏都有，大的也就巴掌长。从渔民那里拿，便宜的几乎白送。细细去除内脏、鱼鳞，加上点高度红薯酒和葱姜汁去腥，拿宽油炸个三分钟，再撒上点小料就能出锅了。八块钱能买一大袋，鱼骨头都是酥的。 　　为了方便游客进出，工作人员还在围墙上开了个侧门，通过这个能直达第二进的月老祠。这侧门开的比正门还大，正门窄窄的只能进人，侧门能进货车。但除了饭吃撑了的小布尔乔亚，没人会去指责这是破坏文物的。 　　这是清凉寺，这就是头四不像的杂种。它是条由几个退伍的道士用破瓦砾缝缝补补的疤。 　　它的存在就和南陵市的秋天就该开满槐花一样，这是理所当然的。 　　清凉寺之所以是清凉寺，不是因为它有一口传了一千多年的含铜量不高的破钟，也不是因为它有颗半死不活的歪楸树。仅仅是因为南陵人认为它是清凉寺，所以它就是清凉寺。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这片沧桑的土地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一切都该如四季与阴阳不停的变化，即便名字还是那个名字。 　　第二进月老祠里人就更多了。 　　从在地铁站口的时候，周围对他们一行三人的频频注视，一种奇怪的虚荣感在柳蕰缙的心头萌生。 　　两位大美女围着他转，其中还有个国色天香的极品尤物，虽然这尤物可能对他有一点误解，但他还是极其享受这种被嫉妒的氛围的。周围那些或明或暗的意义不明的注视让他有种飘飘然的快/感。 　　他不是个迟钝的人，能感受到秦芷馨莫名其妙的戒备与敌视，一年前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情况。 　　当时他就已经在追求唐曼文了。但他情商很高，知道好饭不怕晚的道理，对于含苞待放的鲜花，他很有绅士风度，决定徐徐图之。 　　他不经意之间向唐曼文展现自己和她共有的“兴趣爱好”，为了猎物咬钩，他可以培养出自己的兴趣爱好。 　　和她先是一天谈上几句话，后面加上企鹅好友后聊的越来越多。他和她聊天的话题和观点完全取决于唐曼文的偏好。 　　很快，他们的关系就渐渐热络起来了。 　　他们变成了异性好友。这是成功的第一步。 　　爱情爱情，“爱”这个字就表明的透透彻彻，没有“友”就没有“爱”。 　　从泛泛的点头之交，到无话不谈的推心置腹，再到相濡以沫的白头偕老，这可能就是“爱”这个词最圆满的想象。 　　唐曼文对柳蕰缙本就没什么恶感，后面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他们的感情就只剩下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但他们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捅破这层纸。 　　人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有了自知之明就有了保险。 　　除去不是门当户对，他们二人是非常匹配的。郎才女貌，郎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女秀外慧中、端庄大方。 　　但家境就是最大的问题，抛开家境不谈就和后世典中典的“抛开事实不谈”一样。 　　这层窗户纸可比外面楸树上挂的那些“海誓山盟”要坚固多了。 　　一年前，当柳蕰缙第一次见到秦芷馨的时候，他确实被她的相貌惊艳了。之前他一致认为，长得再漂亮最多也就和唐曼文平分秋色。唐曼文还总说自己有个比她漂亮的多的表妹，他一开始打心底里认为这是唐曼文自谦的话，但看到正主后才明白所言非虚。 　　但那次他就明确的感受到，这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小丫头对他有很大的戒备。一开始他没想得通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后来他感觉到秦芷馨对唐曼文可能有某种占有欲后，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一年没见，秦芷馨变了很多，比之前更加漂亮了，并且有种说不清的妩媚气质，比花更妖娆、比水更柔媚，尤其是加上她那堪比鲤番的身材后，更加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冲动。 　　只可惜她还是对他有戒备。 　　三人进了月老祠，看到了穿着袈裟的“月老”。 　　即便之前柳蕰缙就早有耳闻，清凉寺的“月老”有点特殊，但亲眼看了还是觉得有种极度的割裂感。 　　这是指鹿为马的荒诞，更荒诞的是真有人把这玩意当月老了。 　　“额，一直都听说清凉寺的月老像很有特色，今天一看确实。” 　　柳蕰缙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他觉得有些词穷。 　　“柳学长是外地的，可能不知道，南陵的月老就是穿袈裟的，毕竟有话道，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这姻缘啊，就该朝一辈子不娶妻的秃驴求，你朝他们拜拜说不定他们就给你姻缘了。” 　　秦芷馨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 　　 第64章 　　被秦芷馨暗戳戳地刺了下，柳蕰缙也不恼，对绝色佳人，只要是个有正常欲望的姓成熟期男性都会尽力表现出自己的包容。 　　更何况这也不算冒犯，更像是打机锋。 　　柳蕰缙看得出秦芷馨对自己的表姐的不健康的占有欲。他可以理解，毕竟窈窕淑女，即便不是君子也好逑。加上秦芷馨更是难得的绝代姝色，这样看上去反倒更像是“买一送一”的限时特惠活动，买一辆迈巴赫S，结果可能抽中送一辆劳斯莱斯银魅。 　　他有自己的自信，只要是对他有了足够的关注，那么被他攻陷是迟早的事情。 　　但不恼不代表柳蕰缙会处处服软，也是打了个机锋。 　　"嗳，表妹，你这说法就落入俗套了。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我可以理解为另外的意思，当向内强求内心的力量时，穿上袈裟这种表形的意向化举动做的再多也没有用；当向外追求功名利禄时，即便在市井摸爬打滚，没有命也求不来！" 　　柳蕰缙直勾勾地盯着秦芷馨，下意识地更进一步，直呼“表妹”，举动堪堪得寸进尺。 　　他轻轻牵过唐曼文的手，对着秦芷馨眯起了眼睛，本来文质彬彬的模样瞬间变得侵略性十足。 　　“但这种自怨自艾的腔调我不是很喜欢，我更相信事在人为！我最喜欢的句子是伟人的‘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洒脱于物外会给人一种超脱的力量，你说对吗，表妹？” 　　秦芷馨被看的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这孙子在拿她开涮也是有些生气。但一看这孙子就是上头了，秦芷馨也害怕刺激到这家伙，没敢怼的太重。 　　“你都说这话了，与其拿伟人的句子和我打莫名其妙的机锋，还不如就直说你是尼采的信徒呢。” 　　读尼采在这新时代已经不算是骂人了。以前尼采就是妄人的代称，与其说是信尼采，不如直说是相信自己。 　　自大、自妄，到最后的自毁！ 　　秦芷馨看到被牵着手的表姐一脸娇羞的模样，只觉得碍眼。“哼”地一声偏过头去不看这对璧人。 　　她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论是世俗还是道德上，她们都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并且即便表姐愿意，自己也踏不出心理的槛。 　　她对表姐的渴求更多是源于男性记忆中的收集癖的惯性经历和她灵魂深处的洗不掉的贪婪。 　　一切的痛苦的本质源泉还是求而不得。说到底，不管她、上一世的“祂”还是柳蕰缙，都是得陇望蜀的人渣，都是相信事在人为的妄人。 　　内心的苦涩像是一株株缠绕囚笼的藤曼，她的情绪在滋养着这一株株藤曼。 　　她有些怨恨自己的刚刚连直视都不敢的怯懦，但她更羡慕的是柳蕰缙可以随意表露出来野心的洒脱。这种特质只在她的“上辈子”的记忆中以模糊的倒影存在。 　　挥斥方遒、激昂文字，以最咄咄逼人的胜利者的形象赢得一个又一个佳人的芳心。 　　她开始怀疑，那记忆里的真的是自己吗？为什么她现在会懦弱到连直视自认为超人的妄人的勇气都没有？ 　　她也许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她作为一个完美的女性肉体的拥有者，她在古老的价值观中就不该以“人”的单独个体存在，而是应该以一种近乎天赐的战利品的形式存在，奖励给最成功最自信的妄人，成为那个妄人的禁脔，一辈子的“无忧无虑”的金丝雀、波斯猫。 　　这是命运强迫给她的身份，对吗？ 　　秦芷馨突然只觉得这“月老”越看越碍眼，即便这个张冠李戴的产物还穿着袈裟。 　　如果“超人”在别人眼中体现的生命意志是成为高高在上的太阳或者一闪而过的流星，那对她来说，她只想要成为一个自由的“人”，一个可以摆脱“战利品”身份的“人”。 　　不是太阳，不是月亮，不是漫天的星星。她不想要成为花瓶中枯萎的花，她只想要成为一束风，一束微风。也许拂面时春意盎然，但没人能捉住一束风。 　　许是想开了，她感觉内心处的绞榨感缓解了很多。 　　她忍不住笑了，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清凉寺啊清凉寺，在寺中顿悟岂不理所应当？ 　　她忍不住又瞧了眼那面容不清的石像，低声啐了句： 　　“神圣的狗杂种！” 　　骂完，秦芷馨又笑了。 　　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天能注定？ 　　转头看到柳蕰缙在小声对着唐曼文的耳朵说些什么，便促狭地和表姐说： 　　“姐，你和姐夫要聊私房话可以开个房间慢慢聊，我去买点煎鱼吃。” 　　唐曼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姐夫”给羞了个大红脸，赶忙想要否认，但否认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得装作刚刚没听到。 　　柳蕰缙也是，他被秦芷馨刚刚直球搞得有点懵，明明之前看样子芷馨表妹对他还颇有微词，为什么自己随口说了点妄人的屁话就怔住了呢？但他对姐夫这个词还是很受用的，尤其是秦芷馨说出的“姐夫”。 　　她娇媚的语调，光听着就让人想入非非。并且在各种传统的XX文学中，小姨子更是作为新手大礼包，堪称固定的福利NPC。从第一次见到她，知道她是唐曼文的表妹时，各种带小姨子的伦理话本桥段就和走马灯一样上场了。 　　但他也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因为唐曼文想要戳破那层窗户纸。 　　他不愿意。有这层“窗户纸”的存在，他的暧昧行为可以为合理化，他可以继续文质彬彬地一口口吞下甜美的浆果。 　　只要不戳破，即便后面真发生关系了，唐曼文也只能是情人。 　　他的家境放在那，对唐曼文，只要不是“名分”，他什么都给得起。 　　 第65章 　 柳蕰缙一行三人看月老祠里没什么好玩的，便从清凉寺侧面离开。 　　对着就是一条新修的柏油路，沿着清凉山南麓直行约莫三公里就到黄湖森林公园的大门。 　　秦芷馨临到走了还是没买煎鱼，因为一份的量实在太大，写着“XX鸡排”的大纸袋子里塞得满满的，现在吃了估计到中午都不会饿。 　　杂鱼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但大餐可不是。但秦芷馨又馋的慌，还是买了个莲蓬，三人平分了莲子。 　　趁着二女还在剥莲子的功夫，柳蕰缙买了三张去公园的车票，顺道买了三张公园的门票。 　　车票这种东西对于清凉山也是头一回。为了更好的吸引游客，公园的管理层设了三辆金龙大巴，从清凉寺侧门设了站点，直达森林公园的大门。没人的时候大巴就去客串货车，人少的免费，人多了象征性地收个一块钱的车票。 　　当然，这里还有私家的观光车，相对公园大巴就贵了一点。车票五块钱一个人，速度比大巴慢上不少。但胜在视野开阔，能让就在市区住的南陵人多接触一会自然，这种虚无缥缈的幻象能给他们一种正在享受风景的错觉。 　　秦芷馨从小就经常来这，城里的孩子可能到周末就去学画画、钢琴陶冶情操，就像杨启超这种。但她可不一样，她小时候就经常被秦家的表哥带来摸鱼偷鸡，堪称老家一害，所以对于这里的风光完全无感。她不是纯粹的城里人，可没有到了山里就对着几棵破树发癫的闲情逸致。 　　进了公园大门，除了一个不大的混凝土平台充当停车场外，便是歪歪扭扭的石质台阶。黄湖周围的山不高，但颇为险峻，让秦芷馨爬一次估计得要她半条命来。 　　秦芷馨她可不愿意像个傻子般全靠着一双腿，便直奔边上的缆车，招呼着后面二人过来。柳蕰缙想要付款，但发现秦芷馨已经把票买了。 　　缆车很新，和山下的柏油路先后建成，靠着玻璃的扶手甚至连膜都没撕干净。唐曼文有些害怕，她恐高，但还是保持的端庄的坐姿，秦芷馨则是像个小孩一样，嫩生生的玉面贴在窗户上，好奇的瞅着。 　　柳蕰缙见唐曼文面色有些发白，很是贴心地握住她捏紧的小手。唐曼文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身子一颤，还是让自己身子贴紧了柳蕰缙。 　　看着风格大相径庭的两个绝代佳人此时和他在同一个极其私密的密闭空间中，柳蕰缙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简直是人生赢家的结算动画。 　　秦芷馨还在专心的瞅着，她此刻跪坐在座位上，背对着柳、唐二人，下意识晃动着一双玉足，娇俏的不可方物。随着缆车的升高，她们身下的风景看着越发袖珍。明明都是从小看到大的破烂风景，里面不少自己还去玩过，甚至自己还有着还算清晰的记忆。她没有想到，不过是换了个视角，一切都大变样了。 　　缆车越过山顶，继续向下划过，黄湖已经跃于眼前。青黛色的湖水在上午的阳光下裹上了一层层金粉，波光粼粼，偶有些涟漪是湖中的鱼抽动身子导致的，但缆车离得太远，黄湖看着就是寂静的一片黑水。 　　“这为什么叫黄湖呢？我看叫黛湖更合适些，表妹，你觉得呢？” 　　柳蕰缙对一个名气不显的破湖的名字不感兴趣，不过是找个借口和秦芷馨搭上话而已。之前他就从唐曼文这打听到秦芷馨老家离这里不远。他主动问她更多是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他相信，只要自己继续维持自己文雅的模样，这国色天香的小丫头迟早会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到时候姐妹二人共事一夫岂不快活赛神仙。 　　“鱼黄呗。这湖捞的鱼肉切开肉都发黄，但味道也就普通，所以不出名。” 　　秦芷馨拿出自己拼装出来的破手机努力地聚焦拍照，但手机那一百万像素都没有的镜头可拍不出什么特别精致的照片来。她听见柳蕰缙问话，想都不想就开口了。 　　“哦？那是什么原因呢？表妹，听说你老家就在这，估计这湖里的鱼也是见过的，能多说说吗？” 　　柳蕰缙握住唐曼文的小手，偷偷近身，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大腿根部，这位置过于暧昧，让唐曼文忍不住夹紧双腿。 　　但秦芷馨还在摆弄她的破手机，对于她亲爱的表姐正背着她的面被登徒子轻薄一无所知。 　　“好像是黄湖有什么水草比较特殊吧。” 　　秦芷馨随口回了句，感觉表姐上了缆车就一直很沉默，有些奇怪，便回头看一眼。 　　可刚刚她贴在栏杆上，外面套的小衣的一角被卡在接口处，回头的动作让布料瞬间紧绷，先是深深的勒住弹力十足的巨兔，秦芷馨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动作的惯性让巨兔被紧绷的布料兜住。随着“撕拉”一声，外层的麻外套被撕破了，被兜紧的巨兔瞬间弹出，掀起了一层夸张的肉浪，调皮地跳动着，内层的吊带衫有些不堪重负，有那么一瞬间，柳蕰缙甚至看到了最内层的罩子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芷馨也是愣了会，红润润的小嘴张着，颇有些幼态的小脸上一副被吓到的表情，我见犹怜。但配合上那还晃动的巨兔，就添加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瑟琴感。 　　看到这活色生香的场景，即便柳蕰缙见多识广还是被激的满脸通红，他感觉鼻子有点痒，用手背一靠，只见手背上有点红色。 　　他居然流鼻血了，这可是他头一回看到香艳场景就流鼻血的。 　　柳蕰缙不禁又暗骂一声‘祸水’，这还是穿着衣服就这么香艳，真等到以后坦白详见了，岂不是要他半条命都交待了？ 　　赶忙想去找纸巾，一模口袋是空的，这才想起来纸巾给了秦芷馨擦眼睛了。 　　鼻血已经流了下来，他只得拿手捂着。 　　唐曼文见了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但她也不生气，她知道自己的妹妹的吸引力有多大，正要给他拿纸的时候，秦芷馨倒是先把纸丢了过来，开口道。 　　“哟，柳学长怎么了？不会刚刚看到黄湖太激动了吧？” 　　 　　 第66章 　　下缆车的时候，柳蕰缙的一只鼻孔还塞着团面巾纸，秦芷馨一张小嘴叽叽喳喳阴阳怪气个不停。 　　对于刚刚发生的尴尬的事情，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他接话茬，即便某个小魔女再怎么嘲讽也就是拳头打在棉花上。 　　秦芷馨把被撕坏的衬衣两只袖子系在自己的腰上，她只是习惯性的糟蹋衣服，但她这把腰系住却更显得她腰肢纤细的不足一握，与她肥硕挺拔的巨兔和肥满摇曳的蜜桃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她那白的如凝脂美玉的肌肤在阳光下几乎反光。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抛开她此时恶劣到欠打的表情和那些绵里藏针的怪话外，还是极赏心悦目的。 　　但不能抛开事实不谈。 　　柳蕰缙忍不住脸上发臊。 　　他是看出来了，这丫头除了外貌身段是一等一的外，气人的能力也是一流。 　　只可惜她不是个哑巴。 　　黄湖公园的建筑主要集中在山外侧，过了山除了缆车站台旁边有些低矮的建筑外，全是树。地面不是纯水泥路，而是卵石、碎石混着水泥铺着，估计这些石头就是湖边就地取材的。 　　沿着压实的卵石路向前到湖边，就能看到一个不小的码头，是根据老码头改建来的，停了十几条船，最大的一条也不过是条有二层建筑的小艇。远处的湖面上还有几条零零散散的小船，更多的是湖边用水泥和木板制成的钓位，现在还不到早上十点，来钓鱼的已经有不少了。 　　远望过去，湖对面也有个小码头，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建筑，那是今天中午要去吃饭的地方，黄湖公园自己搞的农家乐，只提供调料、炭火，鱼虾可以自己去钓，也可以直接买，价格不贵。算是黄湖的名片了。 　　柳蕰缙去租了一条小船，租金不贵，但押金感人。自从这项目成立开始，每个月都有崽种把船开到岸上去，也算是提前止损了。老板要求必须穿上救生衣才能上船。 　　秦芷馨直接把一件套过头上，也不怕晃，直接跳上船，坐在中部的隔板上。柳蕰缙随后也登上了船，唐曼文胆子有些小，不怎么敢，站在原地。 　　“姐，别怕，安稳的很，翻不了的。” 　　见柳蕰缙还站着，秦芷馨憋着坏水，和唐曼文说完就站了起来，抓住船檐跳了两下，船随之晃了晃。 　　柳蕰缙还没站得稳，一屁股倒坐下来下来。幸好他也坐在船板上，要是直接倒在船底板上就得去换裤子了。 　　这种小船基本船底都有些积水，得要用瓢手动把水舀出去。她们租的这条船也不例外。 　　见柳蕰缙居然没事，秦芷馨则是失望地撇了撇嘴。 　　柳蕰缙朝着秦芷馨看去，她一点也不心虚，露出挑衅的笑。 　　“学长，这么腿又软了？我听说啊，腰不好就容易站不稳呢~” 　　秦芷馨促狭地笑着，乌黑的大眼睛还滴溜溜地朝着柳蕰缙下三路打量。 　　此刻柳蕰缙都快维持不住那虚假的笑容了，这丫头从见面到现在就处处和他作对，实在太欠了。 　　但表面的风度他还是要做到的。他转头牵住唐曼文的手，稍一用力把她带到船上来并一把搂过。 　　唐曼文“啊！”的轻呼一声。感受到软玉在怀，柳蕰缙对着秦芷馨露出了同样挑衅的笑容。 　　但这笑容只维持了几秒，因为唐曼文把他推开了。 　　唐曼文也是有些生气了，反应过来柳的举动有些越界。一点礼数都没有，哪里像是平时看着家风严正的样子，刚刚在缆车上他的举动就让她就有些不舒服了，那时候还背着秦芷馨，现在居然又当着自己表妹的面做这么亲昵的动作，简直是把她当成私有物了。 　　她也不顾柳蕰缙的脸色难看了，坐到对面秦芷馨的船板上。 　　最开始看到柳蕰缙如此放浪的举动，秦芷馨先是生气，但看到表姐把他推开，又乐了。 　　【傻/逼，叫你浪，现在傻了吧！】 　　乐的她嘴角都止不住上扬，也不继续抓着船檐整活了，赶忙一屁股坐下，紧挨着唐曼文并一把抱住，小脑袋靠着她的熊口的同时，对着柳蕰缙露出了猖狂且崩坏的笑容。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如果让她上辈子来，估计做的也会和柳蕰缙差不多。有着上辈子大部分的记忆，她对于自己曾有多种马可是一清二楚。遇到像表姐这样刚烈的小妞，“他”也就是增加独自相处的时间的同时，再找一点小刺激，慢慢切香肠。 　　柳蕰缙和“她”用过的策略大差不差，但是多了个变量，就是她自己。如果只有表姐和柳蕰缙的话，估计都让这小兔崽子成功了。但现在，表姐刚刚的举动已经明确地表示了她的反感。 　　【小伙子，一招错就步步错哦~】 　　秦芷馨清楚，只要她再加把力，破坏了柳蕰缙文质彬彬的面具，以后表姐就算又和他关系好了，心里有了点嫌隙就不至于陷的太深。最多也就失个身成为炮友，不至于被他绑牢了成为一辈子的私有物。 　　而今天还早，她有的是机会让他原形毕露！ 　　“姐，我晕船，让我靠靠！” 　　一边说秦芷馨的小脑袋还一边钻着，加上那崩坏的表情，模样别说多滑稽了。 　　这时别说柳蕰缙了，船老板也有些懵。 　　他最开始看到这个帅小伙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时还有些羡慕，但现在这场面他有点看不懂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又在山里待的太久，已经看不懂时代了。 　　柳蕰缙对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也有些无奈了。 　　不过是被秦芷馨激了激结果就自乱了阵脚，不应该，实在不应该。 　　结果现在惹得自己心上人不开心了。唐曼文不是拜金的技子，可不会自己花钱买个包她就把屁股撅起来。 　　现在她对自己有了防备，不知道要哄多久才能哄回来。 　　而看着小魔女得意又猖狂的小模样，他是明白了，秦芷馨就是铁了心想要拆散他俩。 　　可越是这样，柳蕰缙就越不会如了她的心意。不仅唐曼文他志在必得，秦芷馨这朵带刺的红玫瑰他也想摘下来品鉴品鉴。 　　 　　 　　 　　 　　 第67章 　　船到了对岸的农家乐，秦芷馨率先跳下船，到码头上接住表姐的手拉她上岸，至于柳蕰缙则被直接无视了。 　　他们本想着去钓鱼，但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就算钓到大鱼，再处理和烤熟花的时间绝对不会短。 　　所以还是直接向老板买了条五斤的大草鱼，并嘱咐老板把鱼处理好。林林总总加上烤架和调料也就一百出头。 　　………… 　　与此同时，鲁省钦州国际机场，房世程正准备登机。 　　昨天晚上八点他坐快车回家，带上了给家里人准备的礼物。合起来两万出头，这个消费对于他以前是不敢想的。 　　他给自己爸妈各买了件皮质大衣，品牌货，两件衣服就花了他一万一。大衣是小羊皮的，貂的他暂时还买不起。另外还给老爹买了两条好烟。最贵的消费还是给妹妹的，他给自己妹妹买了块瑞士手表，贝母表面的自动机械表。牌子的中文名叫什么美度，不怎么好听，像是梅毒，但架不住样子好看。 　　他还偷偷查了一下，这个牌子算是国际名表了。他从不接触机械表的牌子，分不清什么一档表、二档表、三档表。但即便是瑞曼款的三档表对曾经的他来说也是高不可攀。 　　他也戴过手表，一块沪牌的老式手动机械表，这是他自己老爸留给他的。亚克力表蒙因为时间太久从发黄了，留下了太多摩擦磕碰的痕迹。那快破表在他高考前进了水后就不走了，当时也没在意。高考后想拿去修，但修表师傅要一百块，他没舍得。 　　那块走了二十多年的破表的时间就从此停留在他高三的那一年。 　　虽然房世程也戴表，但他对手表是一无所知的，他只听到柜员说这手表平时走动就能自动上链和蓝宝石表蒙不可能有划痕之类的惯例推销的话就迅速买下了。 　　哪怕到现在他都还有些晕晕乎乎。他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十一点他回家，把衣服和烟给爸妈、把手表给妹妹时他们的表情。 　　老爸老妈的表情他说不出来，人老了脸就僵了，但房世程可以肯定他们的心情是欣慰和感动的。他们没问自己花这么多钱是哪里来的，似乎天然的就认为自己儿子在顶尖大学读最高的学历，以后必定大把的来钱。 　　妹妹拿到手表直接戴上，她不知道戴在哪只手上，就戴在了右手上，被他笑话了才改到左手，笨手笨脚的扣了半天才把表带给扣上。小孩子的兴奋和快乐是藏不住的，即便他妹妹已经上了高中。 　　这不是他第一次带礼物回来，以前经常会带些泸州的土特产，发酵的黑茶砖、腊鸡、腊鸭，风尘仆仆一身土气的带回来。但这是他第一次带这么贵的礼物回来。他第一次感觉不一样了。 　　他并不认为这些贴着洋牌子的消费品有什么高贵的地方，即便他昨天一晚上就消费了泸州居民八个月的工资，但他却因此更加深信这一切都不高贵。 　　它们只是贵，贵到普通人日常消费不起但咬咬牙勉强能舍得买。 　　它们的成本呢？他不觉得花两万买来的这些东西的成本会比三只腊鸡高出了多少。 　　但正因为如此，房世程更加兴奋了。 　　这种兴奋感源自于最原始的消费欲，就像是生活在海边的猴子突然发现一无是处的贝壳可以用来交换食物时的欣快。 　　他第一次感到，原来富贵唾手可得，原来自己这些年的一身土气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去向外寻求财富的意愿。 　　这个时代变得太快了，正因如此，这个时代的发财的机会就像海边的贝壳一样俯拾皆是。 　　三瓜两枣的零散工作不会让自己富贵，朝九晚五的研究院的工作也不会让自己富贵。 　　房世程的手有些颤抖，他听见了登机提醒，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透过大厅二层的VIP通道直达飞机。等商务舱的乘客入座后，经济舱的乘客才会入座。 　　王天卓给他买的是头等舱。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就是商务舱。 　　支线窄体客机不大，没有头等舱。商务舱只有三排，一排四个座位，而经济舱一排六个座位并且更窄。 　　商务舱和经济舱仅仅是靠一层薄薄的阻燃复合材料阻挡，甚至还是通透的，毕竟窄体客机只有一个过道。多么可笑，为了几个小时的略微宽敞一点的位置这种虚无缥缈的体验感，有大把的人愿意花两倍的价格来买。 　　他的位置在商务舱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当他坐下的时候，透过舷窗看着外面的水泥地，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在等待着飞机起飞，等待在此刻不再漫长。 　　经济舱的人陆陆续续上来，有几个人会大量在商务舱的人几眼，但更多还是忽视。 　　机长在用中英文双语讲话，英文说得很蹩脚，飞机上一个鬼佬也没有。 　　穿着肉色丝袜的身材高挑的空姐在商务舱对着乘客演示急救物品使用，提醒所有人手机开到飞行模式，每次起飞都要演练一遍，她看上去就是在糊弄任务。 　　无聊透顶的开场白，但房世程听的津津有味。 　　飞机起飞，房世程感觉耳朵有些闷，这是气压改变的原因，他略微长开了嘴。 　　他透过舷窗看着钦州，钦州的建筑在一点点的变小着。 　　飞机里有人吐了，他闻到了酸臭味。 　　舷窗内测的材料也是某种塑料，上面有些极浅的划痕，这让他想起了那快早就不走的沪牌手表坑坑洼洼的亚克力表蒙。 　　这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他妈的，他现在居然真的在飞，在一个能闻到消毒水和呕吐物味道的破烂窄体支线客机里，这头与体面毫无关联的杂种正在带着他飞。 　　飞机穿过了云层，太阳让他睁不开眼。 　　云层让他想起了老家的海。 　　在没有风的时候，大海和云海只有颜色差别。 　　他几乎能在呕吐物和消毒水的味道里闻到海风的腥味。 　　房世程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把遮阳帘拉上了。 　　 　　 　　 　 第68章 　　“来，房哥，我看你就是海边长大的，海鲜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忌口的，所以就全是海货了。” 　　王天卓胖胖的圆脸笑着对着房世程说着，同时还从手提包里掏出两个白色药瓶。倒出几粒药丸，说完茶水吞服。 　　他才二十五岁，啤酒肚就已经很明显了，顿顿珍馐美味的又酒色过度，他现在不仅有脂肪肝，尿酸也挺高，几乎距痛风只差临门一脚了。 　　“不忌口的，不忌口的，王哥，叫我老房就行。” 　　房世程坐在位置上笑笑，也不算太拘束。 　　包厢中的另外还有两人。 　　一个是工作群里的‘阿普杜拉单身狗’，名叫韩衡，湘省人，中等个子，比王天卓还胖些，和王天卓坐一块就像两亲兄弟似的。他大学读的泌尿外科，博士念完就来圳市的XX医院工作了，年纪已经有三十好几，是几个人里最大的。圳市里湘省人不少。 　　另外一个是‘木子箍’，全名李飞飞，是辽省人，个子不高且有些干瘦，大学念完硕士就去考公了，现在在教育系统，但年纪也有26了。 　　相当于包厢里在座的四个妖魔鬼怪，就王天卓年纪最小。 　　话说回来，虽然他年纪小，但他干的多啊。也许对于秦芷馨“上辈子”来说质量一般，但至少也有个七分的水平，王天卓年纪轻轻干过的估计加起来都有个加强排了。 　　房世程是下午三点多到圳市的国际机场，韩衡带着王天卓来接，等到四点多，李飞飞才到。人来齐了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个高级私房菜的馆子。非常私密的场所，据说和圳市的某位有什么关系。只靠推荐成为会员，只有会员才能进去消费。 　　王天卓在车里就挤眉弄眼地说给准备了特殊节目。 　　四人都不是什么纯洁的货色，不然不会被秦芷馨从互联网里捕获并层层筛选，车里的另外三人瞬间就想到了不可细说的粤省莞市特色服务，都笑的放荡了起来。 　　包厢古色古香，特殊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包厢中的灯先是关上，左侧靠门处的一个小台上的橘色的灯亮起。 　　房世程有些激动，正襟危坐。 　　房门打开了，陆陆续续进了七个中年男人，其中六人带着乐器，空手的那个长相有些斯拉夫人的特征。 　　“啊？” 　　这是韩衡发出的声音。 　　他有些懵，不止他，房世程和李飞飞都有些懵。 　　王天卓先开口介绍了。 　　“这位是国家一级歌唱家赵XX，他是正好在圳市录唱片。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代价请来的，他的低音绝对是最磁性的，没有之一。” 　　房世程的脸色古怪，他都做好藏枪的准备了，结果这表演是不是有些太高雅了。 　　赵XX站在离桌子三米的距离，另外六人已经坐好，调完音就开始了表演。他要唱三首歌，《三套车》、《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北国之春》。赵XX不愧是以及歌唱家，嗓音雄浑磁性，略带着伤感的曲调在湖南的包厢内更加显得非常好听，确实高级。 　　表演全场下来还没有十五分钟，唱完王天卓神色激动，率先站起来鼓掌，一边鼓掌一边还在给赵XX拍马屁。另外三人虽然面色古怪，但也是被拉着不情不愿的拍了几下。 　　赵XX和王天卓应付了几下就走人了。王天卓还追了上去求了个签名，留着包厢里三个面面相觑。 　　但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啊！ 　　阿西吧，你王天卓干的不想干了，但另外三个可能现在都还是死处男，你对着饥渴的没见过的那种市面的臭吊丝搞什么阳春白雪啊! 　　王天卓前脚刚走，五名身高体型一致的男性服务生就排成一列进来了，个个都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一个开灯，按动开关后就站在原地，收胸挺腹，看着颇为端庄肃穆。另外四人走到桌前把茶水换掉，就又拍成一列离开了，全程不到十五秒。 　　那庄严的气势让在座的三个赛博畜生都不禁挺直腰杆。 　　过了好几分钟，王天卓才一脸喜气洋洋的回来。 　　“兄弟们，我刚刚跟赵哥说了，他新专辑发了会让助手给送几张黑胶来。” 　　说完有些冷场，王天卓看着坐着的三人，坐着的三人也看着他。过了好几秒，李飞飞才打破沉默。 　　“老王，刚刚那个什么赵大师，来唱一次多少钱？” 　　“十五万，别觉得多，这是正常价格，我不是第一次请他了，最开始不熟的时候，让他来一次可要二十万呢。” 　　房世程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他想到昨天给家里人买了那么多才两万出头，结果王天卓请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唱个歌就要十几万。 　　这世界太参差了。 　　但转念一想，连这都花了这么多钱，那么菜必定是极好的！ 　　房世程有些激动。 　　“老王，赶紧叫他们上菜吧！等会拍给混元大触看看，这老狗和个内鬼一样在工作群里，好好地气气他！” 　　房世程刚说完，李飞飞就笑了，对着他说： 　　“看群聊！” 　　他赶忙打开手机，点开工作群。 　　“木子箍：@混元大触 我刚刚在私人会所看了一场价值十几万的表演” 　　“木子箍：@混元大触 贼带劲” 　　“木子箍：@混元大触 可惜老狗你不来，不然枪能顶破裤衩子” 　　房世程看乐了，先是拍了张红木餐桌的照片，然后发送。 　　“老房：照片” 　　“老房：没错，我证明，可惜你没来，刚刚太带劲，我现在感觉被掏空了都@混元大触” 　　“混元大触：涉璜是吧？开银趴不带上我？” 　　“混元大触：我不信，无视频无真相@老房” 　　王天卓看着手机也乐了。 　　“这老小子估计你上传了就举报，这鳖孙损的很，上次把我举报了我隔了两天才解封。” 　　王天卓一边说着，一边也加入了群聊。 　　“腌黄瓜先生：老狗，等会给你拍视频，希望晚上你睡觉的时候不要掉小珍珠@混元大触” 　　刚发完，结果混元大触就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条挺大的烤鱼，旁边放了一瓶矿泉水，对比看下来这鱼至少三斤往上。鱼的边上有些焦了，烤的水平不怎么好。 　　“混元大触：瞧，我钓的！” 　　 　　 　　 第69章 　　“大触这发的啥玩意？用门锁拍的？” 　　韩衡骂了一句，他拿着手机把照片放大想看看细节，不放大还行，一放大这照片就和马赛克拼出来的一样。 　　秦芷馨发照片没点“原图”，加上她手机摄像头像素一般，经过app压缩后，照片就更加模糊，只能看得出这是一条不小的鱼。 　　“绝对不是他钓的。这老狗真的钓出大鱼了，绝对一出水就拍照，估计整个‘触生之家’能看到几条群公告” 　　房世程合理分析道。 　　“确实不像，虽然很糊，但你看这是不是鱼膘？这看着就是草鱼，野生的哪里会这么肥” 　　李飞飞也表示怀疑。 　　混元大触错就错在群里全是高学历的，‘他’平时跑火车的时候总是容易被拆穿。 　　哪怕是群里最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王天卓也有个正儿八经的硕士文凭了。 　　不对，现在按学历来，最不学无术的应该是群主‘混元大触’。 　　王天卓细细一看，也感觉不对劲。他对二人的观点十分赞同，因为这鱼实在太肥了，肥到不像是野生的。 　　“腌黄瓜先生：老狗你装尼玛呢” 　　“腌黄瓜先生：一看就是买的，钓不到鱼就去菜市场买了条” 　　“混元大触：你放屁！没有菜市场，就是我钓的，一竿子就钓上来” 　　“腌黄瓜先生：你他妈在别人鱼池里钓的吧？你说什么野生鱼肚子里全是肥肉的？” 　　“混元大触：就是野生的不信你看环境！” 　　“混元大触：就是在野外吃的，背景全是草” 　　“混元大触：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钓大鱼！” 　　“腌黄瓜先生：我羡慕尼玛！” 　　“混元大触：你就说背景是不是草地吧，绝对野生鱼，黄湖的鱼都这么肥，你外地的不懂” 　　“混元大触：我看你就是叛逆期，对你爹做的什么事情都要反驳，你爹亲手钓的，绝对是野生鱼” 　　王天卓平A换了‘混元大触’的大招，这和踩到她的尾巴一样，随便捣鼓几下她跳起来叫个不停的，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见到‘混元大触’在嘴硬，包厢中四人心中就明白了大概了。这混球一旦嘴硬了就代表心虚了，“他”只是否认菜市场买的，那估计就是从养鱼的老板那买的了。 　　总之，这鱼大概率就是买的。 　　就‘混元大触’那老废物的德行，钓上泥鳅、白条什么的杂鱼他们勉强信，但这种大鱼可信度就十分存疑了。并且这么肥的野生鱼，不是说不可能存在，但野生鱼单单靠着吃水草很难有这么肥的。鱼油厚的大多是吃饲料的。 　　王天卓继续拷打。 　　“腌黄瓜先生：这种大鱼你个废物钓的起来？我记得你力气黄桃罐头都拧不开” 　　“腌黄瓜先生：说话啊@混元大触你是不是破防了？来继续嘴硬” 　　“腌黄瓜先生：知子莫如父，你是不是被骂哭了，现在只能去看簧片来给自己打气？@混元大触” 　　王天卓见‘混元大触’好久都不回话，估计是戳到痛处了。现在他可以肯定这鱼就是买的了。 　　“草，这老狗就知道整烂活！” 　　他随手把手机丢桌上，骂了一句，又对着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叫道： 　　"兄弟，和梁叔说一声，可以上菜了。" 　　………… 　　苏省，南陵市。 　　中午吃完烤鱼，秦芷馨三人就各回各家了。本来唐曼文和柳蕰缙还要再独处一会，但由于秦芷馨使绊子，用激将法让柳蕰缙自己去烤鱼，结果烤的一塌糊涂。吃鱼的时候秦芷馨和柳蕰缙还互相埋怨。 　　秦芷馨甩锅很正常，毕竟她就是个小女子，平时使性子没什么奇怪的，哪天真的装个像个淑女了才应该要小心。 　　但柳蕰缙不一样，他一直是翩翩公子的形象示人，但此刻被某只小魔女拉到同一个水平，看上去就一点风度都没了。 　　柳蕰缙的和唐曼文独处的如意算盘是黄了。 　　吃完烤鱼唐曼文就拉着秦芷馨离开了。虽然她嘴上没说，但看她神色估计是对柳蕰缙有些不满。 　　总之，秦芷馨挑拨离间战术大成功！ 　　但刚回到家没多久，她就看到‘工作群’有人在@她，一看就是几头畜生在看隐晦表演。 　　秦芷馨俏丽的小脸此刻写满了嫌弃。虽然这些玩意真把她当老男人了，这点让她有种在互联网上玩cosplay的快乐，但他们也太荤素不忌了。 　　他们就真没有想过，‘混元大触’可能是个姑娘吗？ 　　看到房世程在群聊里发了张做工相当考究的红木圆桌的照片，秦芷馨对他们说的隐晦表演信了个十成十了。 　　她的表情愈发的嫌弃，太龌龊了这几个混球！尤其是房世程，两年前还是给懵懵懂懂的青涩大男孩，就算在‘畜生之家’群里饱受熏陶，但也仅限于口嗨。 　　结果跟着王天卓这老色批才多久？现在连看隐晦表演都处之泰然了。 　　太龌龊了！ 　　虽然她也想看！可她还是觉得有点脏。但此刻她更多是好奇，什么隐晦表演要这么多钱？上辈子的“她”去倭国哪怕是女/体/盛，桌上的演员的出场费折合人民币也就三四千的样子，难道来表演的是个小明星？ 　　哪怕她可以理解，但秦芷馨毕竟是个大姑娘了，网上再怎么没脸没皮的，对于认识的人搞这种烂活也是不想要继续探讨下去。她决定换个话题，把柳蕰缙烤的鱼的照片搬了出来。 　　“混元大触：瞧，我钓的！” 　　秦芷馨继续满嘴跑火车。这鱼就是她朝农家乐老板那买的。老板在黄湖边围了个活水池，里面养着上千尾的大鱼，平时吃饲料长得又快又肥的，所以价格不贵。 　　结果王天卓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鱼太肥了，不像野生的。 　　秦芷馨有一点心虚，因为这鱼确实是买的。但她现在更多是吹牛皮被现场戳穿的气急败坏。 　　这些混球怎么能不相信她呢！？她虽然惯例满嘴跑火车，但她真的是老实人啊！ 　　但她又没法正面回答鱼为什么这么肥，只是继续嘴硬。看王天卓咄咄逼人的，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把手机放去充电，开电脑打游戏去了。 第70章 　　虽然房世程长在海边，但他对陆续上桌的珍馐都是闻所未闻。 　　甘旨肥浓，鲜香四溢，菜品光卖相看着就能让人食指大动。 　　之前王天卓也在群里秀过一次珍奇海味，但这回吃的规格相比那次还要高出好些层次来。 　　快速冰鲜的叉尾鹤鱵足足一米半长，切成大小相仿的鱼段，用玉冰烧将秘制腌料化开，细细涂抹鱼段，腌制22分钟，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立刻带盘放入未脱水的新鲜毛竹制成的蒸笼内，再用桂花酒在文火蒸至半熟后用干冰升华的冷气将鱼肉冻紧，这个过程最多一分半，结束后再快速盖上琉璃盏用苹果树芯和枣树嫩枝熏至全熟，最后铺上细细葱丝，热油用喷壶略作点缀激发香味。厨师技艺精湛，薄如金纸的鱼皮都没有弄破分毫。 　　足足三米长的康吉鳗比成年男性小腿还粗，不切段，厨师高潮的技艺将骨肉完全分离，鳗鱼肉先用腌制青柠檬和杏仁在56℃的永宁泉水中低温慢煮三小时，取出后鳗鱼肉依旧有弹性，慢煮出的肉汁不丢，用这做底汤做蒲烧汁。肉用66根银签细细穿过，带皮小火慢烤，同时刷上蒲烧汁。这是绝对的精细活，光烤就至少要四个师傅。剩下的鳗鱼头和剃下的鳗鱼骨另做煲汤，和金钱鳘鱼胶和黄鲟胶作为辅料一起文火炖煮。 　　余下什么法式奶油炖黄油蟹、鲜活黑鯥鱼刺身等等珍馐便按下不表。 　　酒是没有牌子的私酿，鎏金白瓷壶装着五斤半的高度酒。外人买都买不到的景阳米，在这却被做成白酒。对于权贵，他们真正能享受到的更本不是钱能买到的。虽然王天卓家里有些影响力，但他也就是个半圈内人，最多也就搞到窖藏十五年的，搞一瓶也足够他大出血了。现在他拿来招待人的是七年份的，依旧十分珍贵。 　　桌上每上一道菜，韩衡就拿出手机拍一道。不是照片而是视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几乎无死角的拍摄，他本就生的矮胖像个弥勒，又做这滑稽的动作，样子狗腿极了。他问了下会所的WiFi密码后，就挨个上传到‘工作群’里。 　　‘混元大触’全程一声不吭。 　　看这电子宠物居然不搭理，四人还是乐呵，群里各种编排。 　　但‘混元大触’似乎是真的下线了，平时在线的时候，随便一挑拨‘他’就龇牙咧嘴一通乱叫的，现在这么安静，估计真的是有事去忙了。 　　王天卓见几个大菜已经上了，先剥下白瓷酒壶的封口，先在分酒器中倒满，再给在做每个人前面的酒杯中满上。 　　酒杯是标准的二两杯，盛八分满就是二两酒，但王天卓没这些臭讲究，挨个给他们倒满了。 　　他端着酒杯站着，说： 　　“兄弟们，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先干为敬！” 　　说罢，将酒一饮而尽，另外三人看他这么豪气，先是起哄，后也将酒喝干。 　　酒一下肚，气氛就活络起来，开始天南地北各种扯。 　　“你们知道，我家里有一点关系，但以前不是这样。我爸最早就是个开出租车的，后面攒了些钱去搞工程，渐渐的才有了些钱。” 　　王天卓几杯酒下肚，就开始透露家底。 　　“我记得是96年吧，那时候我上小学，就这，圳市有个什么地铁，独意志联邦引进的啥玩意我忘记了。那时我老子算是本地小有名气了，当时就参与了这项目。” 　　“我那时候年纪小，就记得那俩年我老子都没回家几次，天天都在忙个不停的。那两年，他整个工程队赚了有七百多万人民币。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多，我也觉得，他妈的，七百万，花不完，怎么都花不完。但是，我告诉你们，地铁，因为不是我们的技术，给那些臭烘烘的独意志佬儿多少钱。” 　　“一公里，九个亿！他妈的！黑！逼样的真他妈黑！我听我老子说，那些来这指导的鬼佬工程师，一天天啥都不干，净在这留种，一个月除开他们母公司开的马克，我们这还要单独每个月给一大笔钱，最普通的鬼佬工人一个月另外一万二，上面的就更别说！”　 　　说着说着，王天卓就开始大笑，像是失心疯了似的。 　　“现在那帮逼样的，国内的机子造出来了，逼样的鬼佬都给老子失业！” 　　像是唱戏一样，但他音色不行，听起来颇有种折磨。 　　王天卓继续说： 　　“要我说，混元大触这主意确实好，我们干的就是抓着鬼子的厂家抄，他们出一个，我们抄一个，材料要比他们更好、设计要比他们更爽，价格还要比他们更低，往死里干他们！他们就和独意志佬一样，欠修理！别的领域我管不了，斐济碑这块，老子干定了！” 　　酒喝多了，王天卓各种胡话都冒了出来。　　　 　　杯盘狼藉，酒酣之下四人也不顾着什么网友之间的疏离了。 　　喝下半斤马尿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拉着陌生人称兄道弟的呆子大有人在。 　　王天卓抱着房世程开始鬼哭狼嚎，最开始还是唱歌，唱的是赵XX刚刚在包厢里唱的《三套车》。如果说赵大师唱出了斯拉夫人民族特质中的忧伤的话，那王天卓的嗓门单纯就是噪声污染。 　　房世程虽然酒量不错，但此刻也是喝的有些恍惚了，王天卓唱一句，他就拿筷子敲一下盘子当伴奏。但王天卓唱的磕磕绊绊的，并且总是重复一句“痛苦只能往心中藏”，后面他也懒得敲了，手有些拿不稳筷子，便直接上手抓，把尚有余温的鳗鱼骨煲抱在怀里，和身毒人一样用手捞着吃。 　　李飞飞和韩衡更加不堪，李飞飞在求饶，韩衡喝多了就开始撒酒疯，上手去扒拉李飞飞的裤子，一把用力一边还嘟囔着要给他导尿，李飞飞虽然喝的神志不清，但理智的残留还是让他誓死不从。 　　没多久李飞飞撑不住倒地，昏睡过去，韩衡瞬间失去着力点，也倒了下去，撅在李飞飞身上，吐了他一身，也睡死过去了。 　　酸腐的味道让房世程给恶心醒了。王天卓还沉静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后面的词他也终于响了起来，鬼哭狼嚎地扯着嗓子吼着： 　　“眼看着圣诞节将来临，心上人不再属于我！” 　　吼完他又忘了词，似乎是闻到酸臭味，砸吧了下嘴，王天卓也吐了。 　　满桌的珍馐佳酿愣是让四个放浪形骸的妖魔鬼怪给糟蹋了。 　　 　　 　　 第71章 　　2013年9月18日，上午九点二十。 　　查询假期余额：46小时。 　　查询假期作业状态：一字没动。 　　昨天出门虽然爬山那段是坐缆车的，但她也至少走了三万步。刚到家感觉还好，但没一会就觉得腰酸腿疼。她连晚饭都懒得弄了，随便煮了碗泡面就当糊弄过去，吃完就觉得一阵阵困意袭来，连衣服都没换就上床睡觉去了。 　　秦芷馨睡相很不好，睡熟了就又是蹬腿又是翻身的。今早醒来的时候，昨晚睡觉的时候还穿在身上的吊带衫已经被踢到床下了。她此时上身几乎的全果着。 　　早上她睡到九点多才醒。确切的说不是睡醒的，而是饿醒的。 　　昨天没吃早饭，午饭的烤鱼又被柳蕰缙搞得一塌糊涂，晚饭又只吃了一包泡面。按往日她的正常饮食标准来看，实在太寒碜了，劳改犯都吃的比这丰富些。 　　秦芷馨翻了个身将被子掀开，羊脂白玉一般纯洁无垢的美丽胴体就这样半遮半掩地展露开来。皓颈玉臂，莹光动人，香肩柔腻圆滑，雪肤光润如玉，曲线修长优雅。一双巨兔犹如雪峰，兔肉丰盈饱满，还能看到睡觉时压出的红痕。小腹恰似冰原，最最隐幽的三角地处也犹抱琵琶半遮面，竟如脂膏般雪腻光洁，在略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展现得朦胧婉转，美得惊心动魄。 　　她睡得有点迷糊，潜意识告诉她，她还能继续睡，但她现在真的好饿。 　　困意和食欲，两种最原始的欲望的对拼下，还是食欲赢了。 　　秦芷馨又是一个翻身，脸朝下趴着，肥满的兔肉被压的溢出。她撅着屁股，翻身轱辘一下就下了床。在家她大大咧咧惯了，对于此刻半裸状态她一点也不在乎，直接走进厨房。 　　先起锅烧水，趁着烧水的功夫把衣服脱了去洗了个澡。 　　洗漱完后，她煮了一大碗的馄饨，又往里面加了两只鸡蛋。秦芷馨一边吃一边玩起来手机。打开手机就看到她被@的一堆消息，点开就看到'工作群'里阿普杜拉单身狗发的那些视频，点开，她瞬间心情又不好了。 　　大清早的，看这些晦气玩意太影响心情。 　　但她没舍得关掉，一边播着视频一边吃她的馄饨，她感觉这样猪肉荠菜馄饨甚至都能吃出海鲜味来。 　　秦芷馨迅速吃完了早饭，又去玩电脑了。 　　她看到电脑桌旁边的书包。 　　里面装着语数英各三套试卷，物化生地政史各一套试卷。这是南实高的假期作业，放假前张维就强调作业必须保质保量完成，等放假结束回去第一节课之前就全部要交。 　　秦芷馨愣愣地看了会书包，她现在虽然满脑子都是玩并且已经把作业什么的给忘了差不多了，但看到书包这种强关联事物，还是会想起某些东西，例如，她已经忘记的假期作业。 　　她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并且是很重要的东西。她想了十多秒都没想起来，但电脑已经开机了，她的注意力瞬间被电脑给吸引住了。 　　她熟练的在E盘的《学习资料大全》文件夹里找自己今天要玩的游戏。 　　系统看到这丫头只知道玩游戏，本想要提醒一下她作业还一字没动，但祂还是忍住了。 　　对于昨天秦芷馨被祂屏蔽了的事，祂现在都还有些生气。看到宿主因为贪玩要遭难，祂现在只想看乐子，看明天她会怎么手忙脚乱。 　　祂决定，如果这死丫头还记不起来的话，明天她睡醒了就“善意”提醒她一下。 　　就当是给她一个早安问候了。 　　系统转念一想，以宿主的浮动的道德水平，那时候她觉得来不及做了绝对会找同学要答案的，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系统内心阴暗极了，祂要再次假借“学校老师”之口，给唐鱼鱼发短信，今晚她睡前发。内容就说作业学生之间互抄的现象严重，并且习惯使用电子产品查答案，这样对学生的成绩有很大影响，需要家长监管学生的作业完成情况。 　　明天唐鱼鱼不去夜宵店，按她对秦芷馨学业的上心程度，明天有的是时间盯着她独立完成十五套试卷的。 　　一定要给这死丫头一点小小的应试教育震撼！ 　　……………… 　　2013年9月18日，下午四点整。 　　查询假期余额：39小时。 　　查询假期作业状态：还是一字没动。 　　秦芷馨玩了一个白天。 　　她今天总算是玩的十分尽性了，玩到手指又酸又疼，ASDW四个键都要快被扣烂了。 　　现在是她手疼到吃不消了才结束。 　　今天晚上是秦家的家宴，再过一会准备出门了。秦芷馨随便给自己挑了件T恤和牛仔裤套上。剩下的时间就等唐鱼鱼了。 　　秦家和唐家不同。唐家就唐鱼鱼、唐龙龙以及秦芷馨的外公，加上秦芷馨和她舅妈全部合起来也就六人，家宴一桌子就摆的下。 　　而秦家就不一样了，枝叶繁茂，老太爷都还活着，四世同堂，加起来有二十几口人。人一多就容易来不全，今晚中秋节聚一起的就十来个，最重要的是，表哥秦志锋也会来。自从他上了大学后，他们兄妹俩一起玩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秦志峰比秦芷馨大了七岁，小时候秦芷馨就和个跟屁虫一样，一回老家就跟在秦志峰后面。在系统给秦芷馨灌了些自己的记忆后，就成了秦芷馨带着秦志峰干坏事。秦芷馨负责出点子，秦志峰负责实施，在老家偷鸡摸狗、无恶不作，但捅出事了全是秦志峰屁股遭殃。 　　因为秦芷馨会装嘴又甜，在秦老太爷心里，秦芷馨可是乖乖女，这些腌臜事一定是秦志峰这混球做的！ 　　而秦志峰则是有口难言，在秦芷馨眼神威胁下，他也不敢说。 　　秦志峰是真想不通，小姑娘家的咋能坏的这么有创意？难道真的有天生坏种？ 　　可即便一次次被坑，秦志峰还是喜欢带着秦芷馨玩，一是秦芷馨长得粉雕玉琢的十分漂亮，二是她确实会玩，和她玩比同龄的那些还流鼻涕的傻卵一起过家家好玩多了。 　　三年前秦志峰考上了隔壁苏市的苏大医学院的公共卫生专业。与临床医学不同，公共卫生就四年本科。大三的时候课已经上完了，现在大四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第73章 　2013年9月18日，下午六点整。 查询假期余额：37小时。 查询假期作业状态：依旧一字没动。 查询宿主精神状态：乐。 秦家的家宴在唐鱼鱼的夜宵店里办的。中秋节想去饭店办一桌难度不小。即便想提前预约店家一般也不愿意。这种节假日的席店家更喜欢留给熟客或者干脆坐地起价。 唐鱼鱼把两张方桌拼在一起，上面安上圆形的木头板子，这样十一个人全坐下也还算宽裕。 秦芷馨一到店里就看到猫着腰盘手机的表哥，一身皱巴巴的格子衬衫，有些胡茬，全身都散发着丧气，看着让人直叫声晦气。 秦志峰那张诙谐的猫脸，加上他那种无精打采的气质，两者结合起来就产生了中独特的滑稽感。一看到他，秦芷馨就忍不住想笑。 但不急着跟表哥叙旧，秦芷馨先甜甜的对着秦老太爷问好，再和门口几个正在聊天的长辈挨个问候。 各种吉祥话和滚珠炮似的，记忆里中秋节下属们是怎么问候“自己”的，秦芷馨就怎么问候几个长辈。拍马屁拍的文采斐然。 秦家的几个老人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对这个刚出生就没了爹的女娃也是心疼的紧，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秦芷馨也是出落得愈发水灵，之前在老家和秦志峰一起疯玩的时候，有秦志峰那未老先衰的标志性丧脸的对比下，显得更加漂亮的不似人间之物。 见到秦芷馨现在身段是婀娜有致，他们也知道现在她是大姑娘了，但嘴却更甜了，个个老脸乐得皱纹都更深了，夸赞连连。秦芷馨则是装作娇羞，和几个长辈打了声招呼就去找秦志峰了。 她大大咧咧的坐在秦志峰边上，小脑袋凑上去想要偷看他手机上什么内容。 秦志峰看到这小魔女一脸坏笑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来嘲笑自己的。 但自己确实就是小丑，笑就笑吧，反正他也没有脾气。屏幕连遮也不遮就让秦芷馨看。 只见手机还停留在微信聊天框，显示的名字是“小惠（沪财26岁）”。秦志峰发了一大段过去但只得到一个红色感叹号，显然是对方把他给拉黑了。 但秦芷馨还是抓住了重点，这名字标记的咋这么有特色呢？这一看就是在做分类啊。 她被震撼到了。 【系统，他这意思是不是，不只舔一个？】 秦芷馨被整的有点不自信了。虽然秦志峰写小作文还被拉黑非常乐子，但此刻她对她表哥有点刮目相看了。 系统刚刚还在忙着伪装学校老师的口吻编辑短信，抽空看了一眼。 【牛，看不出来你这表哥颇有些雄才大志啊。】 祂以前对秦志峰的审美和烂桃花运有些微词，虽然这次依旧是不阴不阳的嘲讽一下，但这次祂是真的心生了几分敬意。 看来三年挫折的感情史让一条食物链底端的卑微舔狗学会多线程处理能力。 “哥，你这上面标的这些，别告诉我你现在要一下子舔几个了。” 秦芷馨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 “你别说什么舔，太难听了，说的我和条狗一样。” 2013年还没有舔狗这个概念。即便这个词形象到一说出来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传统的价值观自然而然的让男性付出更多，成为ATM精和舔狗还不自知，得到后面“仙女”成了贬义词等等一系列代表男性意识觉醒的事件后，“舔狗”和“沸羊羊”行为才会被男性集体下意识的抵制。现在暂时还没发展到男女拳对冲的版本。 “你就说你像不像一条狗吧！” 秦芷馨捂嘴笑着，低声对着表哥说。有长辈在，直球侮辱表哥就有些毁人设了。 秦志峰叹了口气。手机锁屏，插回兜里，他没有回应秦芷馨问的问题，但这时候的沉默就足够能回答问题了。 他估计自己的情路坎坷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这丧气的脸。丧气的滑稽的脸天然是一个去雄化的特征。这代表着高亲和力与低攻击性。 所以他人缘一直很不错，各种人各种职业都能称兄道弟的。因为他没什么脾气又好说话，平时玩的也开，各种事情都能处的来。不只自己的专业的，在医院和别的专业一起见习的时候男人把他当兄弟，女人把他当姐妹。 见表哥不搭理自己，秦芷馨笑嘻嘻地凑得更近些，又想用自己的魅力玩弄一番。 可秦志峰是什么人？他从小被秦芷馨捉弄到大，早就对这丫头脱敏了。虽然他能感受到暖玉温香触手可及，但还是波澜不惊，拿食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瞬间白皙水嫩的额头上就出现一道红印子。 “死丫头，别使坏，我刚刚被骗了，现在心情坏的很。” 秦志峰不提还好，一提这话题秦芷馨就想笑，她赶忙追问： “哥，真是男的？” 秦志峰不回话，但表情和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沮丧、自我怀疑，各种复杂的感情在面部的表现就是五官扭曲。 秦芷馨看到表哥的颜艺，乐不可支。 “哥，再加回来呗，万一ta不是男的呢？就算是男的也可以比比长短嘛！” 秦志峰不回话。 “哥，这个和你前面谈的那几个比起来已经算是长得漂亮的了你是不是只要是长得像个人就行了。” 秦志峰转头看着秦芷馨，澄澈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没说话。 “哥~你放心，到时候你和‘嫂子’可以比比长短嘛，万一你比不过~” 秦志峰嘴巴嗫嚅几下，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 某只小魔女越讲越乐。 “哥~你知道奶心包嘛！就是戳个洞里面就会流炼乳的那种小面点，如果你没比得过，到时候被狠狠的挖掘内心的雌，那不就和奶心包一样了吗。” 秦志峰忍不住了。她被这个损到家的比喻整破防了。这小魔女一天到晚看的都是什么东西？ 又是狗又是奶心包的，这是人话吗？ 这是姑娘家该说的吗！ 秦志峰看这死丫头还要继续说，赶忙把她嘴捂上。 “死丫头，我会不会变成奶心包的话题另说，但你个没良心的迟早会变成奶心包！” 转头，秦志峰就对着正在理菜的唐鱼鱼叫道： “婶婶，我和秦芷馨过来帮你做菜！” 他决定用最悲壮的玉石俱焚的方式来好好感谢秦芷馨的大缺大德。 第72章 　　秦芷馨从微信通讯录里翻了出来表哥的头像。 　　表哥秦志峰的微信头像很有特色，是舌头伸出来傻笑的Tom猫。秦芷馨一直都觉得这个头像很适合他，除了Tom猫远比他有精力外。 　　秦志峰长着一张没睡醒的胖猫脸，笑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这放动物上叫可爱，但放一个大老爷们脸上，就叫没精气神了。用更现代化的互联网语言，叫‘丧’。 　　秦志峰和Tom都是倒霉蛋（存疑。），都没有钱（应该？），都没有女人缘（肯定！）。 　　之前表哥刚上大学的时候就狂追一个阿拉伯语系的妹子，也不搞什么深情，就是每天带饭、早起为她在图书馆占座和帮她拿快递之类的杂活。钱没怎么花，毕竟他没钱。但几个月下来也是被折腾的够呛，那姑娘看出秦志峰绝无是富二代的可能，所以只是吊着他，一直不戳破窗户纸。平时给一点点小暧昧让他浮想联翩，就像是吊在骡子前面的萝卜一样。 　　骡子要做牛马的事，但没有牛马的生育权。 　　秦志峰并不傻，他已经感觉到了这女生不过是在玩弄他。 　　但他和几乎所有男生有着一样的缺点，软弱。这是长期的社会道德规划下的产物，这是良家子的通病。 　　人一旦软弱了就容易欺骗自己，自己感动自己，让自己有着当奴才的强大的自适应能力。 　　最后的故事也很老套，无非是骑驴找马，找到了下家就踹开了上家。 　　这是秦志峰大一的故事。 　　俗、蠢、痴。 　　秦芷馨因为这事笑话了他好久。 　　“几点到南陵的” 　　秦芷馨点了发送，语气毫不客气，连‘哥’这个最基本该有的尊称都不说。她看到上方的名字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啧，秒回嘛，果然是当舔狗的料。】 　　秦芷馨面色有些微妙，内心编排着。 　　“上午就到了，咋了老妹，想我了？” 　　秦志峰对着秦芷馨能放得开，让他对别的女生来，他可不敢油嘴滑舌的。 　　“你秒回消息是吧，一看就是在等消息，又舔了个新女同学？” 　　“你说什么屁话，我那不叫舔，叫猛烈追求，你黄毛丫头知道个屁” 　　“你现在在猛烈追求吗” 　　秦芷馨顿时来了兴致。 　　她感觉是又有乐子看了。 　　秦志峰大一追了个同级的绿茶，大二去追了个读新闻学的硕士，大三又去追了个大一的学妹。除了第一个绿茶秦芷馨觉得勉强打个七分，另外两个，她只能表示相貌上有点遗憾了。 　　但共同点是这三人性格都有点问题，都把秦志峰折磨的够呛。 　　秦芷馨不禁想，秦志峰审美是不是有点问题，自家从小玩到大的表妹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结果这傻小子上了大学却净去找些烂番薯。 　　并且可能有点M倾向，不然不至于对各种类似“主人的任务”做的不亦乐乎。 　　“嗯” 　　秦志峰只发了一个字作为回复，承认了。 　　“害羞你妈呢，照片，快点” 　　秦芷馨端坐，芙蓉玉面上写满准备看乐子和八卦的神色，她将电脑的微信打开，准备用大屏好好端详一下预备役四号嫂子的“玉照”。 　　“你别那么暴躁，现在都没叫我一声哥，发图给你又要说怪话” 　　虽然对别人评头论足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秦芷馨的道德水平可以随时滑落到畜生那一档，她从不在乎隔着屏幕大放厥词。而秦芷馨对表哥前面两任的不少评价就是“转载”自己的系统的，稍加改造，让语言更加露骨。前面两任的结束的最大原因就是秦芷馨干的好事，她的损话把表哥整破防了，自己主动放弃继续舔下去。 　　“哥我保证！” 　　“行，你看看” 　　“图片.JPG” 　　秦芷馨赶忙用鼠标点开。 　　只见一个妆容精致、五官在及格线以上的长发女性在对着镜头比出一个‘V’的手势，背景是沪市的明珠塔。她裸露出来的肌肤有些粗糙，并且看不出明显的身材曲线。最值得称道的应该就是头发了，很有光泽并且整齐，秦芷馨除了自己的外，很少能看到别人这么顺的长发。 　　秦芷馨越看，面色就越古怪。 　　这长相放表哥之前追过的女生里算是第一了，但身材不行。并且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但祂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来。 　　【丫头，这我感觉像是男的。】 　　系统突然插话了，一语点醒梦中人。 　　毕竟祂看的多。 　　祂很少说脏话，但优在见多识广。一个人看得多了，说话就容易直指核心，别人听上去就容易觉得恶毒。赤裸裸的撕开真相的，难道会是温和的问候语吗？ 　　【卧槽！确实，你看他的动作，还是低着头的，我感觉是想用这动作遮住喉结！】 　　秦芷馨瞬间被点醒，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怪东西一般，一双杏眸瞬间瞪大，将表哥的第四任预备役嫂子的图片放大，一点点找问题。 　　她又和系统说了几条疑点，皮糙、手大、胯窄，最大的疑点就是头发，发质有种人造的过度柔顺的光泽，像是假发。秦芷馨越说越觉得似乎是发现了真相，但她这一行为是标准的先射箭后画靶。 　　“你同学？苏大的？” 　　秦芷馨觉得不保险，继续追问。 　　“不是，网上认识的，沪财大念金融的，小惠特别温柔，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新机词挖一此莫禾多此！现在秦芷馨能确认表哥是被赛博人妖给骗了。 　　“见过面没？” 　　“没” 　　“哥你是真牛，见面是比谁尿的远吗？” 　　对面先是沉默，再缓缓的打出一个： 　　“？” 　　“这一看就是男的，你是不是瞎” 　　秦芷馨笑的前仰后合，忍着肚子疼把这段发了出去。 　　她现在可以想象秦志峰的脸色，绝对和吃了带馅的大肠一样，他总是能整出些狠活来。这一次他弄出来的活真的又新又好！ 　　她现在迫不及待晚上的家宴了，一定要坐在表哥旁边。 　　如果真确认了，她能笑话秦志峰一直到他大学毕业。 　　 　　 　　 第74章 　　2013年9月19日，上午九点四十。 　　查询假期余额：22小时。 　　查询假期作业状态：一字没动。 　　查询宿主精神状态：还在乐，但马上应该乐不起来了。 　　昨晚家庭聚餐结束，唐鱼鱼载着秦芷馨回家。秦芷馨洗完澡就忙着打游戏去了，一直打到两点多。此刻才被唐鱼鱼晃醒，神智有些不清。 　　睡眼惺忪的，她看到唐鱼鱼伫在她床边。此刻丝毫不知道大危机即将到来的她，还有些埋怨没睡的饱。把枕头下藏着的手表拿出来看一眼，不满的嘴巴都撅起来。 　　“妈，现在才九点，今天又不上课。我再睡一会。” 　　咕哝完，朝侧面翻了个身，背对着唐鱼鱼正准备继续睡觉，就听到唐鱼鱼幽幽的说： 　　“你应该有假期作业吧。” 　　瞬间秦芷馨就清醒了，刚刚还睡眼惺忪的杏眸几毫秒内瞪的滚圆。 　　她现在记起来忘记的东西了。 　　这回是真要她老命了，她隐约记得总共又十多套卷子要做，但她现在都一个字没动。但没什么事情，可以找杨启超、张宛白、方必先他们要，他们都是好学生，绝对按时做了。 　　此刻秦芷馨大脑正在200%负荷运转，想要把这个话题圆过去，但就听到唐鱼鱼语调冰冷的继续说： 　　“我刚刚翻了你的书包，找到了几套卷子。是写着‘南陵市实验高级中学高一年级中秋节假期作业’的那几套吧。你现在还一个字没动。” 　　说完，秦芷馨就觉得她的小脑袋上有一叠纸质的东西盖住了。 　　她闻到一股廉价油墨的橡胶味，这她可太熟悉了，就是南实高文印部打印出来的纸张的味道。 　　唐鱼鱼的语调平铺直叙，这是她即将火山爆发的征兆。秦芷馨突然觉得有点冷，在被窝里缩了缩。 　　她有极强的预感，今天的体验可能不会太好。但她还是决定搏一把，在唐鱼鱼的视觉死角出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感觉笑容定型了，秦芷馨迅速翻身，对着唐鱼鱼说： 　　“妈~你先听我解释，这些我本来就是打算今天做的！” 　　唐鱼鱼看着她沉默了。秦芷馨觉得笑容都要维持不下去的时候，唐鱼鱼再次发话。 　　“一天完成是吗？十五套卷子你一天完成？是打算直接抄还是网上找答案。” 　　秦芷馨的媚笑彻底维持不下去了，她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像是内心的想法突然被戳穿了一般。 　　唐鱼鱼也没继续废话，给秦芷馨看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在短信界面，之间一个落款是“南陵市实验高级中学高一年级组教研部”的发来的。 　　秦芷馨毛骨悚然，上次高青蹇这个该杀千刀的笑面虎给老妈发短信的时候，就是自己入学考试出成绩那次。当时自己可是挨了一顿好打! 　　她已经感觉屁股发痛了。 　　《………… 　　尊敬的各位家长： 　　您好！ 　　中秋佳节即将到来，学校谨向您和您的家人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和美好的祝福。在这个传统的节日里，让我们共同享受团圆和温馨的时刻。 　　我校对学生的发展和学业成就始终关注备至，并致力于为每位学生提供优质的教育环境。近期，我们注意到一些问题需要共同关注和解决，特向各位家长提出提醒。 　　首先，我们发现了一些学生在假期作业中存在相互抄袭的情况。我们理解假期作业对于学生的学习进步至关重要，然而，抄袭行为不仅违背道德伦理，也削弱了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和创造性思维。因此，我们恳请您和我们一起教育孩子们，培养他们诚实、守信的品质。 　　此外，随着科技的快速发展，电子产品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然而，我们也注意到一些学生在使用电子产品完成作业时容易分散注意力，时间管理不当，严重影响了学习效果。我们请求您关注孩子们在使用电子产品时的行为，鼓励他们合理安排使用时间，并提醒他们将专注力放在学习上。 　　作为学校和家长的合作伙伴，我们希望共同努力，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学习态度和价值观。我们承诺将继续加强学生的教育指导和监管措施，确保他们在一个积极、健康的学习环境中成长。 　　感谢您对学校教育工作的支持和合作。我们将继续努力为学生提供优质的教育环境和教学资源，共同培养他们健康、积极向上的成长。如有任何问题或意见，请随时与学校联系，我们将竭诚为您提供帮助。 　　谨祝中秋快乐！ 　　顺祝商祺 　　南陵市实验高级中学高一年级组教研部 　　2013年9月19日 　　…………》 　　这是系统憋的大活。 　　但除了系统谁都不知道。为了显得更加真实，祂还多花些心思把短信群发了。就在今天早上八点整，群发给南实高所有的高一学生家长。 　　为了秦芷馨这点醋，祂硬是包了一大锅饺子。 　　至于祂的这一举动会让多少学生骂娘，祂毫不在乎。反正背锅的是高一年级主任高青蹇，那条死咸鱼是时候让他蹦跶几下了！ 　　越看，秦芷馨的表情越扭曲。 　　太晦气了，这是堵死了她的每一条路啊！一点活路都不给的吗！ 　　“馨馨，要不要我把你现在的表情拍下来？还挺可爱的。” 　　唐鱼鱼语气冰冷输出着阴阳怪气的话。她哪里看不出来，自己这混账女儿这扭曲的表情，她的那点小心思绝对是被老师给说中了。 　　“妈！你听我狡辩，啊不是，是解释，是解释啊，别动手，我错啦我错啦。” 　　唐鱼鱼懒得废话了，直接拧耳朵，把这混账就一把揪下床，在她屁股上又打了一巴掌，催她去洗漱。 　　秦芷馨换衣服的时候唐鱼鱼还恶狠狠地威胁，说看着她写作业，哪怕一整天都行！ 　　秦芷馨哭丧着脸去了卫生间。 　　看着这不靠谱的玩意，唐鱼鱼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忧愁。 　　自己读书那会虽然不是最用功的，但还是考不上大学，秦芷馨她爸是她高中同学，人聪明的紧，但也是靠着苦读才有的成绩。 　　自己女儿这混账模样根本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第75章 　　2013年9月19日，上午十一点四十。 　　查询假期余额：20小时。 　　查询假期作业状态：要全部完成的话估计得熬夜。 　　查询宿主精神状态：已经乐不起来了。 　　秦芷馨不是没想到过风水轮流转，自己总这么欠下去，迟早也会成为别人的乐子。 　　但她从没想过风水会转的这么快。 　　明明昨天她还对表哥可能被动培养出的拼刺刀的爱好嘲讽个不停，今天就轮到秦志峰来自己家里嘲讽自己了。 　　没错，为了更好的监督秦芷馨的假期作业，唐鱼鱼把秦志峰给叫来了。她还要做饭，以她对自己女儿的理解，自己做饭的时候，这个没底线的小混账绝对会想办法从别人那里要来答案。所有她干脆把大侄子叫来帮忙。 　　杨启超她没去找，平时她可是欢迎都来不及的。这次她怕他做作业的时候秦芷馨直接照着他的答案抄，这岂不是如了秦芷馨的愿望了？ 　　而大侄子呢？虽然看着有点不靠谱，但人也确实不怎么靠谱。 　　唐鱼鱼结婚的时候，秦志峰就已经是天天在泥里打滚的皮猴了。结婚前秦志峰去机关幼儿园都是唐鱼鱼带他去的，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对自己这不怎么靠谱的大侄子。唐鱼鱼也算是知根知底。 　　别的活她可能不放心，但就一个监督作业的活，只要长了眼并且不是太瞎就行。这个她还是能放的下心的。 　　现在唐鱼鱼就在厨房里忙活着，秦芷馨苦着一张小脸在草稿纸上计算着。 　　秦志峰就坐在她对面抱着个手机打字，看都不看秦芷馨一眼。 　　显然，即便有一定的心理预期，唐鱼鱼对他的靠谱程度还是有些高估了。 　　而秦芷馨呢，写了快两个小时，才刚刚糊弄完一套数学卷子。 　　她感觉手都要写麻了。照这个速度下去，干到凌晨三点都不能做完啊！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沉甸甸的胸口搁在桌面上。 　　她看了眼还在全身心投入打字事业的表哥，一双无精打采的死鱼眼直勾勾地盯在屏幕上，眨都不眨。 　　估计这赛博舔狗是又找到什么“沧海遗珠”，现在正舔的飞起。 　　秦芷馨有些残念，她怀疑秦志峰根本不是喜欢女生，而是单纯的享受“舔”这个过程。 　　互联网让人与人之间的交互成本大大降低。 　　谎言在这由数字和程序创造的虚拟世界中就如空气在现实中一般的普遍。 　　2005年天涯论坛周公子大战易烨卿的神贴，本质就还是“上流社会”和中产的讨论。虽然这放在现在看就是拿《格调》一书的生搬硬套，十有八九周公子和易烨卿就是同一个人的账号在玩赛博RPG，但还是在互联网还是金贵物事的2005年引起了轰动。 　　那时候入网人数可不算多。 　　聪明的人在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原来只要立住一个富贵或者优秀的人设，哪怕其脸谱化到荒谬的程度，总有人会相信。 　　简单的文字靠着大脑的想象构建出了对面复杂的虚拟形象，而自己表露心意的方式也是文字。这种前所未有的即时文字交互模式会给人一种自认为的被需要的感觉。 　　秦志峰沉迷于此并不可自拔。 　　在这虚假的空间里不要相信任何人设。 　　秦志峰可能只是在盲目追求幻想的刺激，他不是傻子。 　　人设不过是文字，就像“天涯社区”的“周公子”一样，拿一本翻译过来的《格调》拾人牙慧，就能轻松坐稳X三代的形象。 　　人设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金钱。 　　秦志峰在这互联网生态链里，就是最底层的生产者。像是绿油油的韭菜等着收割。 　　秦芷馨瞥了眼表哥还在沉迷网络的那晦气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已经忘记了她打游戏时样子更投入。但她双标惯了。 　　【这傻卵舔狗，总是对着丑八怪献殷勤，真给我丢面！】 　　【他是舔狗，你是什么？你就是条懒狗！总共就那么几套试卷你能拖到现在，我看你今天几点能上床睡觉！】 　　系统适时地呛了一句。 　　秦芷馨听了，十分不服气，下意识地嘴硬。 　　【不过是十几套卷子而已，我以前是男人的时候，夜驭十女都干过，味道效率绝对猛！】 　　秦芷馨吹牛皮吹到“当事人”这里，她这句话一下子把系统给干沉默了。 　　虽然秦芷馨说的上辈子就是祂自己，这句话似乎是对自己某方面的能力的肯定。 　　但一个小姑娘拿祂的某下三路方面的能力来给自己逞强，这事的本身就已经足够抽象了。 　　并且祂可以肯定，祂上辈子从来没夜驭十女过！ 　　租来的腰子是吧，敢这么造？ 　　祂最多的时候也就只有三个姑娘，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 　　祂现在的感觉就是后悔。祂已经不止一次觉得给她传输自己的记忆是一件错事了。 　　明明是想让这丫头从自己的记忆中学到些什么，但这丫头净挑不能过审的学。 　　系统的回应是长长的沉默，而秦芷馨见状，以为是系统被“自己”的能力惊到无话可说。她就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扬起头来“哼”了一声。 　　秦志峰听到秦芷馨发出声音，终于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中转移开来。 　　呆滞的目光，脸上还残留着痴笑，看着就不像太聪明的样子。考虑到他的生活方式，可能需要电一下来戒戒网瘾。 　　晃了一会儿秦志峰的视野中才有了焦距，他看了眼秦芷馨写的卷子。 　　“马上婶婶做好饭就到中午了，你才做完一套啊。” 　　“老妹，你这效率估计今晚是不能睡觉咯，还有，一、二……卧槽，十四套。牛逼，南实高果然非同寻常！” 　　秦志峰似乎真的在惋惜，但他的语调里止不住的全是幸灾乐祸。自从高考完上了大学，他几乎就再没早起过。 　　秦芷馨听了就炸毛了。 　　但试卷确实极有可能做不完。她决定玩个小把戏。 　　苏省高考改革之前数学是没有选择题的，只有十四道填空题和六道大题。秦芷馨换了一支铅笔，先瞎吉儿把填空题全部写上，再把前四个大题做了。后面两题就装作不会，只写第一问。等明天去学校了再找同学把填空题给抄了。 　　这样下来，运算量大幅下降，一张数学卷子只要半个多小时就能做完。同理，除了语文卷外，剩下的都不要多少时间，尤其是英语，估计一套二十分钟就能糊弄完。 　　可惜，有系统在，她的如意算盘只会落空。 第76章 　　2013年9月19日，圳市，凌晨一点。 　　“以前我的生活，怎么说呢，就像一只在雾里。似乎依稀能看到些什么，但当我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双手里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空虚，不知道方向在哪里，我眼前似乎有很多路，但看上去每一条都是一眼能看到头。” 　　“我甚至可以想象我四十岁时的工作，五十岁时的工作。” 　　房世程喋喋不休。 　　美人一丝不着的在怀，神色有些倦怠，她盯着手机屏幕，手机是半新的国产牌子，不贵。 　　她“嗯嗯”几声算是应付房世程的絮叨。 　　这是王天卓给他找的，说是他自己就是这女的熟客，带劲的很。 　　房世程体验过了，确实。 　　完事快的不像话。 　　她是个四线演员，演的一直都是固定套路戏里的固定性格和功能的配角，说她不温不火都算是抬举了。 　　按后世饭圈的话术就是“糊”。糊到家的那种。 　　但并不是说糊了才会卖。是王天卓层次不高，只能约到糊的。 　　完事后，房世程还挺有精神，但她只想看看手机。随便刷点啥都行，对房世程的唠叨兴致寥寥。 　　她见过很多男人事后的样子，房世程这种事后卖惨的她不是第一次见。 　　有的完事后就开始吹牛，说自己在某某行业怎么这么的一言九鼎，这种是标准的欣快型。 　　有的完事后还害羞，纯情的不像是干这种事的。 　　而她最讨厌的客人类型是一开始就色眯眯的，事后贤者时间了又开始装大尾巴狼，说什么年轻姑娘做这种事情没脸没皮，以长辈的身份说教。 　　草他嘛的，她们都不做了，让这些伪君子都去干摩托车排气管？ 　　她在刷微博，看到一个自己很讨厌的演员通稿上了热搜前二十，心情有些不好。听着房世程的絮叨，她心里更烦了。 　　房世程属于没见过世面的，之前28年是日复一日的无趣。 　　所以王天卓给他的震撼是颠覆世界观的。 　　原来有钱是真的爽！ 　　他把第一次供给了一只/鸡。 　　他不嫌脏，毕竟对方也没嫌他快。 　　像他这种高龄童子鸡喝了点马尿又献祭第一次的之后，房世程的嘴就和没按上塞子的壶似的，轻轻一倒肚子里苦水就全泼出来了。 　　她一点都不想听。 　　房世程的苦恼在她看来是一种炫耀。 　　房世程的学历很高，这他无意间透露过了。他说的话无意间露出的一些词她听不懂。 　　明明都说的是中文，但他的一些语法和遣词造句她也听不懂。 　　对于房世程的表现，她觉得矫情。 　　发情后对着她这种鸡泄//欲，完事了又对着她搞什么忧郁人设。 　　书读多了的是这样子的。 　　先是沉浸在某些莫名其妙的理念中产生无来由的感伤，然后以这个的名义自我阉割、自我厌弃。 　　美其名曰叫有自杀倾向的忧郁气质。 　　她就不一样了。 　　她也会读书，但只能读读类似大冰写的书。 　　她觉得大冰写的很好。 　　内容全是对生活的热爱，浅显到以她的阅读能力都能看得懂。 　　她念的是艺术类的专业。最后一次大学举办的笔试考试还是大一上学期的外语，那几乎就是初中水平了，但她还是觉得难。 　　她四级都要考五次才通过，就更不提什么六级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在自己的圈子里是“学霸”了。 　　因为她真的考过了四级。 　　通过足足要425分才及格呢！这对大多数艺人，尤其是互联网崛起后的艺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她的学历只能让她把精力全部灌注在微博、应援和野榜排名上。 　　她的大脑没有多线程的处理能力。 　　但她听到房世程的唠叨还是想笑。 　　即便以她的智商和光滑的大脑皮层在房世程面前就约等于一只猴子，但她见得多，一个人不可能差到每一个方面都不如别人。 　　她见的太多了各种男人事后的表现了。 　　她无来由的感觉到了烦躁。 　　可能是因为看到对家通稿上了热搜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房世程的喋喋不休。 　　她看的一只很开，这不过是一次皮/肉交易。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搞玉女人设的私下里比谁都会玩，走热辣风的现实里估计也真的是风情似火。 　　对于自我物化并出卖自己的事情，她从没有考虑过什么不妥。 　　就像是鱼天生会游泳一般，她缺钱的时候十分自然的给自己的肉体安上了价格标签。 　　在这场交易中，她出姿色，出青春、出节操，而他只要出点沾着铜臭味的钱，完事了还能说一堆没有逻辑的屁话来把她当成情绪的垃圾桶。 　　房世程说自己生活在雾里，她不懂是什么感觉。 　　她浑浑噩噩的学舞蹈，浑浑噩噩的考艺术，浑浑噩噩的交出自己的第一次，浑浑噩噩的当上个不温不火的小演员，再到现在，浑浑噩噩的熟练的做起了青春买卖的勾当。 　　他说自己活在雾中，那她呢？她岂不是从没开过眼？ 　　她的生命只有三十岁，三十岁后，当她的皮囊衰朽，她是个什么呢。而房世程，念了工科博士，过了三十还是工科博士。 　　她把自己活成了物件。 　　对她来说，她眼前也有很多路，但继续下去只有死路。 　　她最乐观的观点是，找到一个有点小钱的小老板，一个月能有几千上万的零花钱给她花花就千恩万谢了。她人老珠黄后能不被扫地出门都算老天垂怜。 　　她是个糊到看不清的小演员，她是一只鸡。 　　房世程还在絮叨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又等了会感觉房世程已经开始打鼾了才起身。 　　收拾了下衣服和随身物品就离开了。和房世程做完她就去洗澡了。 　　打开宾馆的房门轻轻合上。她要回自己在城中村的出租屋了，睡一觉还有事要赶。 　　圳市寸土寸金，她是合租的，房租一个月一千二不算高了。 　　她想要攒钱，攒点钱以后即便在演艺圈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回老家开个店。但以她的学历开店最可能的还是把本钱赔光。 　　她有些踌躇。 　　她想找一个老实人嫁了。 　　不要多高的学历，有个普通一本的本科就足够。 　　下了电梯，一出门感觉到有几丝寒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现在快到凌晨二点了，已经是中秋节了，即便是在粤省的圳市也开始降温了。 　　 　　 　 　　 　　 第77章 　　 　　2013年9月19日，南陵市，下午二点二十。 　　唐鱼鱼做完饭有点打瞌睡，去卧室休息了，就留着秦志峰盯梢。 　　秦志峰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秦芷馨写的太快了。 　　明明一个上午这小魔女只写了一套数学卷子，结果下午就和起飞了一样，一个多小时做完剩下的两套数学卷子。 　　如果说吃个午饭写作业的效率能提升百分之四百，打死他都不信。 　　后面自己手机没电了，不过是去充电，顺道在插座边玩了会手机，满打满算不超过一个小时。 　　过来一看，好家伙，英语三套卷子、化学、生物、历史的卷子已经写完了。 　　他来的时候秦芷馨正在飞快的填物理试卷的答案。 　　是真的飞快，题都没看就随便写个答案上去。 　　他刚刚故意放低了脚步声，就在秦芷馨背后瞧了个清清楚楚。 　　秦志峰直道晦气。 　　他也读过高中，他知道秦芷馨搞的是什么玩意。 　　完全就是糊弄鬼呢。 　　他幽幽的开口。 　　“你做的挺快嘛。” 　　秦芷馨正全身心投入在糊弄老师和唐鱼鱼的工作中，被秦志峰冷不丁的开口吓了一跳，差点把笔都丢出去。她赶忙转头，就看到秦志峰那张丧气的老脸近在咫尺。 　　脸色由惊慌瞬间变成了嫌弃。 　　“秦狗子，你吓我是吧！” 　　狗子是他爹骂人常用的话，有次他和秦芷馨在老家惹了事，不出意外的是他抗下了所有。他爹跑来拿着树枝抽他，一边抽还一边骂他是“狗子”。 　　而秦芷馨这没良心的小东西，见表哥这么有担当却一点都不感动，只记住了个“狗子”。 　　从此，除了“表哥”和“哥”，他的称呼就是“秦狗子”。也是从那一天起，他的大名从秦芷馨嘴里喊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秦志峰暗暗撇嘴。这死丫头不正面回应，反倒先倒打一耙，一点脸都不要了。 　　“你就说，你看你写的是什么玩意。题看完了吗就写答案！” 　　秦芷馨一听就急了。 　　“你别声音那么大，把我妈在睡觉呢！” 　　“你怕啥，怕婶子醒来发现你在瞎做是吗？” 　　“我才不是瞎做的呢！” 　　秦芷馨下意识嘴硬，忍不住把音调提高了几个度，叫完了才反应过来赶忙捂住自己的嘴。那心里底气不足的模样跃于言表。她朝着唐鱼鱼卧室方向心虚的撇了一眼，觉得应该没叫醒老妈，等了几秒后才恶狠狠地瞪了秦志峰一眼。 　　“我，嗯，我可是，我可是南实高的学生，南实高的学生都是这样子的啦，你师大附中懂个屁！” 　　她压低了声音，粉嫩嫩的小拳头握紧了对着秦志峰隔空舞着，满脸写满了威胁。但一只奶呼呼的小猫再怎么炸毛，看起来也毫无威慑力，只觉得她色厉内荏、软弱可欺。 　　秦志峰面带玩味，看来这回是抓到这死妮子痛处了。 　　他走到餐桌的对面，大大咧咧的坐下来，整个身子趴在桌面上，拿出手机刷帖子，一副没骨头的懒狗德行。视角的余光看见秦芷馨又开始飞速的“写题”了，慢悠悠的说： 　　“喂，小鬼。你猜猜看，如果我等会和婶子说你写作业的效率，一套要至少一个半小时才能做完的试卷你几分钟就写完了，她会觉得你是下笔如有神助的天才，还是个欠打的臭丫头呢。” 　　秦志峰一边说，一边咧嘴笑，嘴角都要呲到耳根了。那贱皮子的模样倒是和秦芷馨如出一辙。 　　秦芷馨听了，下意识一抖。 　　“小鬼，你也不想让婶婶知道你在糊弄作业吧！” 　　秦志峰舒服的扭了扭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他穿的那一身花花绿绿的格子衬衫下，就像一条蛄蛹着的毛毛虫。 　　秦芷馨有些沮丧。她完全可以想象到老妈知道自己做作业的效率后会给自己怎样的“奖励”。 　　竹笋炒肉估计都是轻的。 　　想到这，她忍不住颤了下，她身子颤的时候，飞梭的兔子抖得更厉害。 　　太可怕辣！之前初中那会唐鱼鱼几乎每个月都要揍她一次。虽然原因都是她欠打。 　　她记得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有次在老家偷邻居家的鸡蛋被老妈抓个正着。唐鱼鱼打完后，自己泪眼婆娑地看着唐鱼鱼，说“妈，我记吃不记打的，你下次要打我让我去吃一顿肯打鸡，我就记住再也不犯了。” 　　说完，她理所应当的又换来一顿竹笋炒肉。 　　唐鱼鱼对她可从不怜香惜玉。 　　尤其是这次，作业两天一字不动的行为本身，她就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唐鱼鱼的“斩杀线”了。 　　秦芷馨给自己说完思想工作，就跟川剧变脸一样，芙蓉玉面上从惊恐的表情无缝穿插到谄媚。 　　“哥~好表哥~你别和你婶婶说好不好嘛~” 　　秦志峰和看猴一样看着她。 　　“老妹，再来点，你现在这样子已经有点像个姑娘了。” 　　秦芷馨感觉脸上的笑容要维持不住了。 　　“表哥~你看馨馨这么可爱，万一被坏女人，你就不心痛嘛~” 　　【卧槽，你太恶心了，正常一点。】 　　系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秦志峰做出惊讶的表情，但表情做的太夸张，在那张滑稽的脸上看着更加滑稽。 　　“老妹，你才是坏女人啊！要有点自知之明啊！我是婶婶我就把你吊起来拿皮带抽！” 　　秦芷馨听完，嘴角都有些抽动。 　　“但是呢，你确实长得挺可爱的，可我现在有点渴了。这样吧，你把冰箱里那瓶芒果汁给我喝，我就不告诉婶婶。” 　　秦芷馨谄媚的表情彻底维持不住了，又瞬间变成自认为凶恶的表情。 　　“秦狗子，别给脸不要脸！” 　　秦志峰见她破防了，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他端正坐姿，把嘴长大，做状就要喊唐鱼鱼来，秦芷馨又瞬间怂了。 　　“哥~好表哥~我承认我刚刚态度有一点点不好，我这就去拿！” 　　说完，秦芷馨蹑手蹑脚地小步快速走到冰箱旁边，侧壁有两个装着黄色液体的玻璃瓶。这还是舅舅唐龙龙给的，说是三亚的纯果肉鲜榨沙棘汁，秦芷馨之前是舍不得喝，但中午唐鱼鱼做饭的时候估计是被秦志峰看到了，他就记住了。 　　但这不是芒果汁，秦志峰只见过颜色差不多的芒果汁，认错了也正常。 　　秦芷馨颇为不舍的拿出一瓶，哭丧着脸递给了秦志峰。 　　此刻，秦志峰才是那只斗胜的公鸡！ 第78章 　　秦志峰接过果汁，笑的像个贱人。 　　瓶盖是金属制的，和玻璃瓶的水果罐头差不多的制式。果汁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上面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冷凝水了，有些滑溜。 　　秦志峰想要打开瓶盖但一次没拧的动。他是废物加网瘾死宅，这一点毋庸置疑。 　　“诶呀，表哥~你怎么了，怎么瓶盖都拧不开？”、 　　秦芷馨又是嘲讽道。 　　“没办法，表哥是废物捏，表哥只能从表妹的冰箱里偷饮料吃，表哥晚上还要偷你的香辣蟹和蛤蜊吃，老妹，表哥多吃一口，你就要少吃一口哦。” 　　秦志峰输人不输阵，虽然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没拧的开瓶盖很丢人，但这俩混账从小玩到大，嘴都一样硬，只是秦芷馨嘴硬在更多的是吹嘘自己，而秦志峰在阴阳怪气。 　　果然，这话一说，秦芷馨气的咬牙切齿。这丫头心眼小，见不得除了自己以外的贱人。 　　秦志峰又拧了拧，还是没拧的动。干脆就拿着果汁对着秦芷馨犯贱，把玻璃瓶靠在自己的额头上，一脸笑嘻了的模样。 　　“诶呀，好冰啊，老妹冰冰的果汁好舒服捏。” 　　连秦芷馨看不下去了，低声威胁道： 　　“狗子，你给我安静点！” 　　“没办法，你的狗子哥是个大废物捏。哦哦哦哦哦，用力点，不疼。” 　　秦芷馨气的拿拳头捶表哥的胳膊，但自己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看，除了别表哥再次贱到红温外，什么都得不到。 　　“拿来，我给你开！” 　　秦芷馨抢过来，试着拧开，但自己那点力气也不够看。 　　她低头把果汁放在两腿之间，抓起T恤的下摆，包住果汁瓶口试图拧开，但也是徒劳无功。 　　试了好几下，才颓然的放弃了。 　　一抬头就看到秦志峰的表情，讥讽、嘲笑的夸张表情让他的抬头纹都出来了。 　　秦芷馨忍不住有点脸红，下意识嘴硬。 　　“我今天作业做多了，不在状态。” 　　说完把果汁递过去，秦志峰有样学样，拿着自己皱了吧唧的衬衫下角握住瓶口，结果一下子就拧开了。 　　“哟，表妹，你看表哥是不是非常健壮啊，哦霍霍霍。” 　　一边贱笑，一边开始喝，喝了第一口就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芒果汁啊。” 　　他自己端详了一下瓶子,标签写的是“百分百浓缩鲜榨沙棘汁，营养美味，好喝不贵”。配料表只有一个，“浓缩沙棘汁”。 　　“秦芷馨，这果汁还是浓缩的啊。啥是沙棘啊？” 　　秦芷馨不想搭理他。 　　“不说是吧，估计你个小鬼也不懂哦。” 　　说完他就拿手机查。 　　“哼，谁说我不懂，这是三亚的特产！一种热带水果。” 　　“小鬼你别不懂装懂，沙棘基本都种在西北哦。你看，适合温寒带地区生长，三亚在温寒带是吧。” 　　“这果汁就是三亚的！我舅舅给的。” 　　“哦~” 　　秦志峰听了，面色更加夸张。 　　“一听就很珍贵嘛，来，老妹你看好了，哥给你表演个牛饮。” 　　说完给自己连着灌了好几大口，一下子喝了大半瓶。 　　秦芷馨转过头去，如果只有一瓶，她肯定说这果汁一定不好喝，但她冰箱里还有一瓶。万一自己嘴硬说这个酸后，按秦志峰的道德水平一定会把另外一瓶也拿去喝了。 　　秦志峰估计砸吧了下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但在秦芷馨面前就是忍不住。他更加心中爽极了，从小到大面对这小魔女自己总是吃亏的那个，现在可好不容易找回场子了。 　　“瞧你那小家子气的模样，喏，还有半瓶，给你。” 　　秦芷馨瞬间喜笑颜开。秦志峰看的也是乐了。这死丫头管自己叫“狗子”，但她才是真正的属狗脸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谢谢哥。” 　　秦芷馨一把接了过来。 　　“咦，狗子这是不是你口水，好恶心。” 　　接过饮料后，秦芷馨就不装了，又是一副小魔女模样。 　　她先把瓷杯里的红茶喝了，把茶杯空出来，再将果汁倒了进去。满满的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和秦志峰那毫无美感喝法不同，秦芷馨喝东西的样子优雅极了，堪称赏心悦目。 　　表哥又趴着桌上玩手机。 　　喝完果汁，秦芷馨继续开始糊弄作业。还没半小时，秦芷馨由糊弄完了历史的卷子。现在只剩下语文了。她看了眼还在趴着的秦志峰，发现有点不对劲。 　　“秦狗子，你眼皮肿了！” 　　“啊？” 　　秦志峰听了有些楞，这死丫头又整什么活？ 　　他起身端坐，看向秦芷馨，发现也有点不对劲。 　　“老妹，你眼皮子肿了！” 　　“不是，我说你眼皮子肿了！你和我嘴硬什么？” 　　“我意思是你眼皮子肿了！我嘴硬什么了？” 　　“臭狗子，你咒我是吧，我看你眼皮子肿了我才好心提醒你！” 　　秦志峰听了，拿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确实肿了，还感觉有点痒，有可能是过敏了。但他此刻不在乎这一点了。 　　这死丫头他好心好意提醒她，她还不领情，晦气！ 　　“不是，你个死丫头不会去照照镜子是吧，你眼皮子是真肿了！” 　　“我眼皮才不肿呢！”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别抬杠，一定是刚刚那果汁，他妈的这是过敏了。卧槽，我感觉气道有点紧，你家有没有氯雷他定。” 　　秦志峰赶忙站了起来，一把将秦芷馨抓了起来，拿着手机给她照。 　　“真肿了！都怪你，你不贪嘴我也不会去喝！” 　　秦志峰听了气的要冒烟了，在她小脑袋上拍了一下。 　　“臭丫头，快点，有没有氯雷他定！” 　　秦芷馨赶忙小跑去翻药箱，她也感觉到痒了，听秦志峰的描述她也有些害怕。 　　这回他们兄妹二人都因为自己的贪嘴付出了代价。 　　 　　 　　 　　 　　 　　 　　 　　 第79章 　　2013年9月19日。 　　天有点冷。 　　假期最后一天，高青蹇早早的就醒来了。 　　校长乔春木约着几个校里的领导和老教师去一起吃个饭，就在今天中午。 　　他是快五十的中年人了，年纪大了就睡得少，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压着，让他睡不着觉。但醒来后日复一日的生活则是反复地提醒他，他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他照例检查鱼缸的打氧机，然后换了一只鱼缸过滤芯。把滤芯用鱼缸里换出来的脏水泡着给院子里的月季和兰花浇水。 　　这月季很丑，开的花又小又干巴，从初夏就一直开，开到初冬。 　　他的兰花长得很肥大，但就是不开花。 　　都是废物，但都是他养的，他也不在乎。 　　他的手机从昨晚开始就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毕竟是南实高最好的班的班主任，又是年级主任，过节了太多人给他祝福了。 　　但复制黏贴的祝福的价值，甚至还不如用过的鱼缸滤芯呢。 　　浇完花，他又陷入到无所事事的状态。 　　他是南陵市实验高级中学的高一年级主任。这名号在南陵绝对唬人，因为是个南陵人都知道，有南实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这是老南陵人的思想钢印。 　　即现在的重本率南陵市第一高级中学和南实高不相上下。 　　即便去年苏省的理科状元出自南陵师大附中。 　　即便………… 　　但这些对老南陵人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细枝末节。因为是个南陵人都知道，有南实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高青蹇不会这样想，他多多少少也算是南实高的领导了，和校长乔春木私交甚好。他可不只一次见乔春木叹气了。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再好的学校也有没落的时候，而南实高就在没落的边缘徘徊。 　　论生源，南实高完全可以吊打周围所有学校，可高考成绩这些年下来却被别的学校慢慢追上。 　　尤其是南一中。 　　自从他的同门师弟孔玉成当上南一中校长后，这四年下来，南一中虽然多了个“钱一中”的“美称”，可他学校的成绩是一年比一年高，这让乔春木倍感压力。 　　如果在他任上发生南一中赶超南实高这种事情，他退休后怕不是得被学校的老职工戳脊梁骨哦。 　　乔春木还是教导主任的时候，高青蹇是刚入职的菜鸟教师。 　　现在乔春木在校长的位置上已经干了五年了，而高青蹇也快干不动一线的教学任务了。 　　按规定，一个学校校长最多只能干六年。所以正常来说明年就是换届。 　　此时也是人心浮动，南实高里有好几个打算换届后争一争那个位置的。 　　但高青蹇没有这个打算。 　　他觉得自己也就混到头了，真要再往上，也没给个副校长兼任教导主任这种没啥课业压力的，要不干脆把他踢去搞学校财务科算了。 　　高青蹇中午按约定只身一人前去吃饭，乔春木提前打了招呼都不带家属。他们要谈的东西比较私密。 　　几个老男人早就不是壮年了，吃饭也就随便点了几个菜，多了他们也吃不动。今天是中秋节，饭店格外的热闹，旁边的包厢里的声音很是嘈杂。 　　而高青蹇在的包厢里有些安静。 　　“国亲假期前，是要举办校运会的。本来正常情况下是在校内举办，但今年是三校联办。我们，南一中、宁江中学三个。” 　　乔春木喝两口大麦茶，悠悠开口道。 　　高青蹇有些楞了，这事情他一点都没听说过啊。 　　“乔哥，啥时候决定的事情，在哪办啊？这咋一点风声都没有？” 　　高青蹇夹了口菜，没吃，就挂在筷子上，问道。 　　“孔玉成提议的，教育局也赞同，说是到时候南陵地方台会直播。估计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宁江那边的校长昨天和我打电话，他在局里的同学告诉他的，估计明天就有通知了。” 　　孔玉成是一中校长，虽然说和乔春木是同门，大学时关系也是极好，但理念不同，毕业后没多久就落得个不欢而散。 　　这次校运会孔玉成还拉着电视台来，明显就是包藏祸心。当三所学校的学校的学生同台时，是个人都会关注穿着更加时髦的南一中。 　　宁江和南实高的校服都是最经典的运动服款式，难看的很，比劳改犯还不如。 　　“一中新修了个体育馆，估计是打算靠这个来做广告吧。姓孔的一直是大手笔，这几年搞来的钱全投进那几个新修的楼里了。他拿电视台转播估计就是存着这心思了。” 　　说话的是财务科的科长，叫马承武，正在拆螃蟹盖。 　　“那楼我听说是建了两个多亿吧，财政补贴虽说是报了一部分，但还是有很大的空缺，至少也有给一亿多，他干啥玩意能从社会上搞来这么多钱的？” 　　高青蹇不禁去问马承武，他对那气派的体育馆早有耳闻。 　　“他搞得那什么创新班呗。南陵有的是成绩烂的富二代，姓孔的负责牵头把这些国内走正常途径考不上大学的二代丢去不列颠和厄美莉卡的名校，混个商学院毕业，那些有钱人自然愿意慷慨解囊。这么多人，别说一个亿了，十个亿都行。你看他们新教学楼的配置，啧。” 　　对方的回答有些瓮声瓮气，他正在在嗦螃蟹腿。 　　“我已经和宁江那边说了，都会去定新校服。老马已经找到厂家了，全套涤纶的，一身上下，长衬衫加上休闲裤的款式，草绿色的，一套七十块钱，等开学发个通知就行。” 　　张维只顾着夹菜吃，他早上没吃饭，现在有点饿了。他对三校联办的什么校运会兴致寥寥，但提到校长说到“通知”二字，忍不住开口了。 　　“老高，你啥想法说说呗，今天发的那玩意。现在论坛里那群小兔崽子全是骂你的。” 　　话题一转，现在高青蹇是讨论中心了。乔春木被张维这么一说，也是记起来了。 　　“对啊，青蹇，我记得你是四班的班主任吧，那不是最好的班吗？是有学生不好管吗？” 　　　“啊？” 　　高青蹇有些懵，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就你早上发的那个短信，我看说是高一全年级都收到了。一年级的平台账号只有你有。” 　　“啥？” 　　高青蹇现在是菜都不吃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个” 　　张维把手机递来，高青蹇就看到秦芷馨的系统假借他的身份发的短信，看账号和署名确实是他，但他也确实没发啊。 　　高青蹇有些迷糊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编辑过这一条短信了。 　　他不禁回忆自己上午到底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物理意义上的摸鱼，啊，那没事了。 　　不对，没事个屁啊！ 　　“这就不是我发的！有人盗用账号了！” 　　高青蹇经过短暂的自我怀疑，才后知后觉。 　　 　 　　 　　 　　 　　 第80章 　　秦芷馨现在非常难受。 　　因为相当于三天假期她只放了两天，剩下一天全浪费在补作业上面了。 　　这是对一个本该快乐的人生的不负责任的体现。 　　用无意义的但会让人感到快乐的事物来消磨无意义的时间，这远比用无意义的但会让人感到难过的事物来消磨无意义的时间来的有意义的多。 　　下午，在发生她和表哥的果汁过敏事件后，秦芷馨先是翻遍药箱也没找到氯雷他定。万般无奈秦芷馨只得把唐鱼鱼叫醒，秦芷馨症状轻，出门去买抗过敏药了，买完回来吃了没几分钟她的过敏症状就好了。 　　但秦志峰的症状却不见好转，吃了氯雷他定都没用，到后面脸都肿了起来。 　　这让唐鱼鱼不知所措。毕竟是妇道人家，唐鱼鱼平时对秦芷馨再怎么独断，此时也是被吓得六神无主，直愣愣地杵着在掉眼泪。在秦芷馨的提醒下唐鱼鱼才慌忙地在和秦伯父告知了一声后，将秦志峰送去了第六医院的急诊。 　　输了水后，秦志峰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但唐鱼鱼泪珠子和断线的珍珠似的。 　　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把大侄子弄出事故来，这让她很是难过。 　　结果秦志峰的老爹来了后，对自己正在输水的儿子没咋关心，毕竟情况稳定了，此时他还在和秦芷馨用手机看电影。 　　秦伯父反倒是花了不少时间来安慰唐鱼鱼。 　　两个大人在输液大厅外的走廊里，把秦芷馨和秦志峰落在一边。 　　秦志峰先是百无聊赖，因为秦芷馨手机被唐鱼鱼没收了，结果这小魔女就把他的手机给抢了。 　　秦芷馨打着让表哥好好养病以及为他好的名义，笑嘻嘻的霸占着他的手机。 　　搞得他现在只得一边输水，一边对着输液大厅的老旧电视机上面播放的新闻发呆。 　　电视机连声音都没有。 　　最后还是小魔女被秦志峰看的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找了部电影和表哥一起看了起来。 　　她开的分辨率是最高请1080p。 　　用的是秦志峰的流量。 　　2013年还是3G网络，流量没后世那么廉价。用流量看一部电影下来，少说也要四五十。 　　至于秦志峰输完水回去后发现自己的话费所剩无几，这可不能怪秦芷馨了。 　　毕竟电影秦志峰也看了。 　　表哥输完水就被秦伯父给拉走了，秦芷馨带着面带泪痕的唐鱼鱼回去。 　　幸好有这倒霉表哥吸引唐鱼鱼几乎所有的注意力，秦芷馨糊弄作业计划没有露出马脚来。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她还蹑手蹑脚的去唐鱼鱼房间搞“侦察”。 　　她发现老妈睡着了才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找到正确答案后覆盖下午糊弄的答案。 　　她打的就是这个注意。 　　她给杨启超和张宛白发了消息，但两个都没有回复，估计是已经睡着了。 　　后面她去找方齐云，对方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比秦芷馨还放肆，假期作业是一个字没动。 　　想着找方必先要答案，结果对方早她一步来找她要答案了。 　　开学才两周多，秦芷馨在南实高加的好友满打满算就这些。 　　那些天天给她问候却早就被屏蔽了的死舔狗被她华丽丽的彻底无视了。 　　给舔狗发布任务，不管是什么任务，其实就是给舔狗甜头。秦芷馨可不愿意污了自己的眼。 　　秦芷馨现在感觉有点麻。 　　他妈的，咋一个个都不靠谱！ 　　她有一种自己认识的全是臭鱼烂虾的感觉。 　　但也许这不是错觉。 　　以她灵活的道德水平，真正能和她聊得开的多半不是什么纯洁的玩意。 　　现在只有张宛白和杨启超了。张宛白有可能做了，至少是八成可能。但杨启超绝对做完了，并且绝对是保质保量地完成！ 　　这还用选择吗？ 　　现在小魔女需要做的就是把杨启超弄醒。 　　例如，在这个即将到9月20号的零点，给已经熟睡了的杨启超打个电话。 　　这种行为很不道德，这种行为非常欠打。 　　但秦芷馨会在乎这个吗？ 　　很显然，她不会在乎的。 　　她作为杨启超的“好”青梅竹马，她要为杨启超的睡眠健康负责！ 　　现在晚给他打电话一秒钟，杨启超今晚的睡眠就可能得不到保证！ 　　系统感受到秦芷馨内心想法后，祂有点不自信了。 　　祂自认为上辈子的自己除了有一点种马外，其实还算是个翩翩公子，可为什么自己的记忆灌输下去，出来的是这样一个坏种？ 　　秦芷馨已经给自己做完了思想准备，毫无心里负担的，一只葱白的玉指拨通了杨启超的电话。 　　她给杨启超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有求于他。 　　手机扬声器中响起默认铃声。 　　她则是趁着机会浏览着“触手+”网站最新的帖子，还利用管理员身份随手一个用户禁言三天，仅仅是因为那个用户的头像她不喜欢。 　　她自私自利，她明目张胆，她任性妄为。 　　更多的，是她的有恃无恐，她无与伦比的容貌给了她太多优待，而被赋予的记忆又给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玩世不恭。 　　电话接通了，对面声音听起来有些迷糊，显然是刚被吵醒。 　　“超哥~你也没睡嘛，我睡不着呀。” 　　秦芷馨露出玩味的表情，用最嗲的语调说着颠倒黑白的鬼话。对面沉默了。 　　她完全可以想象杨启超此刻内心有多么复杂了。 　　这种恶作剧般的快乐让她有些小兴奋。 　　又随机禁言了一个用户。 　　也许明天就会有指责系统乱禁言的帖子出来，她很好奇被禁言的会用什么语言来责骂。 　　但她无所谓，因为可以把锅推到网站系统上。 　　“我刚刚在睡觉。” 　　杨启超打破了沉默，他已经看到了秦芷馨给他发的消息了，哪里会不知道这小魔女是什么打算？ 　　但就为了这屁大点的事就把他叫醒，他是万万没想到的。这让他有些生气的同时又有点激动。 　　他可能一直都高估了秦芷馨的社交能力。 　　现在看来，即便是上了高中后，她还是得依靠他。 　　“作业是吧，我等会拍给你，你……” 　　“谢谢超哥，超哥真好，比心！” 　　杨启超的话还没说完，秦芷馨就先挂断了。 第81章 　　中秋假期过去了，南陵已经有些冷了。 　　天阴沉沉的，风呼呼的吹，杂乱的掀起她的乌黑柔顺的秀发。 　　寒潮并非突如其来，前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端倪，但昨天一个晚上，平均气温突然下降了十三度还是有些让人体感上有些不舒服。 　　经过系统的提醒，秦芷馨套了件连帽卡其色卫衣才出门，但她在车站等公交的时候还是被冻得直打哆嗦。 　　她有些后悔，应该听系统的话再穿一件外套的。 　　卫衣的领口被兔子撑的很大，冷风就从领口钻了进去。 　　秦芷馨蛾眉紧蹙，玉体簌簌，一幅娇弱不胜之态。她赶忙把卫衣的帽子盖上，帽檐的系带也用力扣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冷风从领口灌不进来了，感觉就好上不少。 　　方齐云也在等车，见秦芷馨来了，和她打了声招呼。 　　今天他说话时鼻音很重，嗓音有些嘶哑，看起来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昨晚他开着窗户睡觉，半夜就被冻醒了，早上他感觉鼻子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张口呼吸，明显是感冒了。 　　他强撑着精神和秦芷馨聊了几句，可他鼻音太重，秦芷馨听的很吃力，说了没几句还打了个喷嚏。 　　他这模样秦芷馨只觉得嫌弃。 　　【这家伙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不过是区区降个温就生病了。看这身体素质还不如我呢！】 　　秦芷馨腹诽着还不忘自夸，似乎对方生病而自己没生病这点就能成为自己身体好的依据。 　　【你只要别打哆嗦我就信你，我打赌你明天就要生病了。】 　　早上就提醒过她让她多穿衣服，结果这死丫头莫名其妙的犯倔，套了件卫衣就出门，祂让秦芷馨再穿一件外套来挡挡风她还嫌祂啰嗦。 　　现在看到她的“后车之鉴”了，她居然想的第一件事是嘲讽。 　　系统觉得带一个有些叛逆的小姑娘太难了。 　　祂莫名想到上辈子看到的一张图，院子外的绵羊趴在院墙上，津津有味地看着里面牧场工人给另一只绵羊剃毛。 　　祂觉得自己的宿主就是那只还在乐呵的傻羊。 　　【你就咒我吧！太晦气了。我看他一定是假期里没少奖励自己吧。】 　　【你这几天不也奖励了自己两次吗？就是准备好了感冒是吧。】 　　秦芷馨不由得玉面发烫。 　　她有种被窥探最私密的记忆的羞耻感。即便说出这句话的是自己的系统。 　　实在是过于敏感的身体，让她在睡觉时摩擦被子都会很快有了不可描述的感觉，再加上她过于“见多识广”，奖励自己什么的可谓是日常，一周至少会有个几次，但时间都很短，因为她没多久就会灭顶。 　　【生病了肯定也是他传染给我的，他刚刚打喷嚏了！绝对是他把病菌传到我身上的！这臭宅宅不是好人！】 　　秦芷馨薛定谔的脸皮状态迫使她立马转移“奖励”这一话题。 　　但却无来由的把怨气撒到方齐云头上。似乎是想掩盖系统刚刚关于“奖励”这方面的尴尬情绪，秦芷馨还刻意远离方齐云。 　　上了车后，为了不被传染，她还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她推开窗户，留出一条小缝来，似乎这样就能让新鲜的空气驱逐方齐云身上的“疫气”。 　　到了二班教室，她这次来的还算比较早，离上课还要十多分钟。教室里稀稀落落的，都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 　　还没进教室她就听到赵佳骏那难题的公鸭嗓。 　　她是从后门进的，加上她那缩头乌龟的模样，没引起什么关注。 　　三天没见同学，秦芷馨只觉得大多数都有些陌生了。 　　放假前大多数同学还只穿个短袖，最多也就是穿件衬衣，但中秋节过后，都穿上件薄外套了。 　　再加上学生放假不少都去理发，这样衣服、发型一变，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看起来就没有了熟悉感。 　　坐回自己位置后，秦芷馨忍不住盯着赵佳骏瞧了几眼，不仅是因为他嗓门大，更多是因为他的新发型滑稽的很吸引眼球。　 　　他在吹嘘自己这发型花了三百多。这个假期他去沪市玩了两天，找了一家美发沙龙，里面说话夹杂英文的用法文名的理发师给他剪了个韩式波波头。 　　赵佳骏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说完又说他去的某家西餐厅的经历。 　　他觉得有档次有面子极了。 　　秦芷馨记得上次放假回来，这傻缺也在吹嘘，吹自己某个二游花了多少多少钱。现在又在吹他那丑的不行的发型。 　　她感觉每次放假回来，赵佳骏总能整出点什么新的乐子来。 　　赵佳骏头发偏直偏硬，之前打了个三七分，虽然不好看但不至于看着别扭。但现在他的头发经过某种处理，一根根都垂了下来，在耳廓上缘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剃了个齐齐整整，下面的头发则是被推了个干净。 　　他的形象有一种简笔画的感觉，像是之前港岛的某些滑稽漫画里的主角，随便画个倭瓜脸，在顶端画上几条围成一个圈的线就当是头发了。 　　她狡黠的大眼睛盯着，她只觉得这发型就像是一个冬瓜上扣了只黑色的碗。 　　想到这，她被自己的比喻给逗乐了，忍不住笑出来声来。 　　赵佳骏听到一声悦耳的笑声。他对这音色可敏感了，一听就是秦大校花，赶忙回头看，就见秦芷馨在对着自己笑。 　　虽然天气有点冷，但他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秦芷馨居然对他笑了。 　　果然，只要自己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的富二代的身份，哪怕是秦芷馨这样的大美女也会倾慕。 　　看来秦芷馨企鹅号从没搭理过自己的消息，一定是欲擒故纵！ 　　想到这，他还朝着秦芷馨方向抖了下眉毛。 　　那自认为潇洒的愚蠢表情在丑陋且滑稽的发型的加持下，更加抽象起来，有点丑到她了，让秦芷馨忍不住瞪了他下又翻了个白眼，转头不去看他。 　　赵佳骏有些尴尬。 　　显然，他开心早了。秦芷馨对他不代表他的春天来了，可能仅仅是因为他像个乐子。 　　但她那白眼翻得也是颇有一番韵味，和媚眼似的。 　　“卧槽，赵佳骏？你这是啥造型？咋能这么丑的？” 　　刘覃雄刚进教室门，张维给他发消息让他来收假期作业，他看到赵佳骏那丑陋的“韩式波波头”，忍不住开口问道，但嗓门有些大。 　　秦芷馨听到，又笑出声来。 　　 　　 　　 　　 　　 　 　　 　　 　　 　　 　　 　　 　　 　　 第82章 　　张维领着一位女老师走进二班的教室，她手里拿着皮尺，张维手里拿着花名册。 　　当他说每个人交70元买新校服的时候，班上的同学有几个当场就在下面窃窃私语。 　　秦芷馨听到后面方必先在吐槽南实高逐渐变得第一中学化。 　　秦芷馨也有些不满。她记得上周才刚买了一套校服，怎么又要买一套了？虽然那套校服很丑，她拿到后一直塞抽屉里当午休的枕头来用。 　　但现在才不到一周，居然又来买校服。在她看来这就是学校巧立名目。 　　即便七十块不多，但也够她吃两天好的了。 　　张维和那个女老师在外面的走廊里，他挨个点名，点到名字后先问一下身高，再到外面去量胸围。 　　因为新校服是均码的廉价衣服，仅仅根据身高和胸围来区分，腰围、袖长什么的一个身高段只有一个样式。只要不是差的太离谱都是比较宽松的。 　　“秦芷馨，你去一趟财务科找马老师。” 　　张维接了个电话，是财务科马承武的。从外面把头探进来，对着秦芷馨说完，又接着叫下一个学生。 　　“赵佳骏！” 　　叫秦芷馨去财务科是把她当成南实高的“秘密武器”了。 　　昨天吃饭的时候，他们想到了一个能狠狠扳回第一中学一局的对策：用美人计。 　　这法子还是马承武想出来的。从古至今，几乎是有文字记录开始，美女总是会成为话题的中心，越漂亮，这话题的热度往往越大。 　　所以，听起来俗套且无聊的美人计却总有奇效。 　　马承武在财务科，平时没事做就刷几个学校的BBS。他可以拍着胸脯对校长乔春木保证，不管南一中还是宁江中学都没有秦芷馨这个级别的大美女。 　　让一个绝对吸引眼球的大美女代表南实高走在队伍最前面，等运动会开始了再让她代表南实高在主席台上念稿。等结束了再花点小钱买个通稿，营造一个女神人设。 　　这样的话，南实高的热度绝对能压着第一中学的头暴打！ 　　什么高档校服，什么新修的体育馆，什么南陵最高级的教学楼，有美少女的话题度一半高吗？ 　　姓孔的不是有钱吗？不是找了电视台转播吗？ 　　到时候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花了大价钱结果全给南实高做衣装！ 　　他孔玉成想玩以财压人、以势逼人的把戏，还想把南实高和宁江中学当垫脚石，那就别怪南实高放出个降维打击级别的绝色佳人来玩盘外招了。 　　张维叫秦芷馨二人出来，赵佳骏见她离开座位了，还专门等了几秒，当她走近了才装作是不经意的凑巧才“正好”的紧紧跟在秦芷馨后面。 　　赵佳骏凑的很近，他比秦芷馨高了半个头，俯视正好能从她的领口看下去。有些肥大的卫衣都不能完全遮掩住玲珑有致的身材，被撑大的领口不经意间露出的点点春光更是拘魂夺魄，圆润的桃子随着她的娉娉婷婷的步伐自然的轻微扭动着。 　　而更加诱人的是那如兰似麝的馥郁体香，越靠近越是能闻的清楚。 　　这不是清逸淡雅的味道，这香味就像是血红色的曼陀罗，妖异且神秘，那是种带着恶意的撩拨的媚笑。 　　赵佳骏可以肯定这不是洗发水或者是沐浴露的味道，这也不是香水的味道。因为他从来没有闻到过一种香味能如此的勾人。他每次装作不经意的靠近秦芷馨的时候，都能闻到同一股香味。这撩人的体香加上秦芷馨那清研绝丽的芙蓉俏面、媚态横生的惹火玉体，让他感觉全身上下都躁动不安，好像皮肤下的血都在急剧升温，再不抑制，就会沸腾。 　　赵佳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感受到身后那贪婪的目光如同一条滑腻腻的蛇缠绕着她，靠得太近她甚至能感受到赵佳骏的呼吸带出的气流抚过她的秀发。即便只是短暂的几秒，但秦芷馨觉得和吞了只苍蝇一样的恶心，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但她刚出门就被张维叫住了。 　　“秦芷馨，财务科在办公楼三楼，307室，马老师就在……啊？赵佳骏！你这是什么鬼头发！” 　　张维刚刚没注意，看到秦芷馨出来后告知了下，结果秦芷馨一转身他就看到一个丑了吧唧的半截西瓜头跟在她后面。 　　一个美的如画中跳出来的仙子后面跟着只小丑。 　　画风完全不一致，让张维产生了种近乎jump-scare的心悸感。 　　这造型让张维想起了几年前，那时候二比青年喜欢弄一头花花绿绿乱的和鸡窝似的杂毛，真的很丑。 　　但那种丑不突兀，只是让人感觉傻气。 　　而赵佳骏这模样却让他感觉有种极强的违和感，似乎是精心打理的但还是丑到反胃。 　　这就是时代带来的变化，之前的二比青年会搞出花花绿绿的鸡窝头来。 　　但现在的二比青年则是被韩流带偏了正常审美，要么是不男不女，要么是不伦不类。 　　秦芷馨见到自己讨厌的人被骂，内心欢快极了。 　　【这傻缺，三百块剪了这玩意，要是我，我就和那个剃头的拼命去！】 　　【你舍得花三百理发？】 　　【嘻嘻，我可舍不得。】 　　“老师，我这是韩式的波波头，绝对符合学校的发型标准。” 　　赵佳骏试图辩解。 　　“符合个屁，你这模样简直是在给学校招黑！” 　　“老师，这是潮流。” 　　“你当我没年轻过是吧？你瞧你这模样不人不鬼的，我可不信这年头以丑为美了。等会你就给我去把这杂毛剃了！” 　　“你知道你像个啥玩意吗！丢人玩意儿！顶着这发型就和个鬼（同音第一声）头似的！” 　　二班教室里不少人也听到了，爆出了一阵哄笑来。没听清或没听得懂的问了边上笑个不停的在笑什么，没多久也开始笑。 　　赵佳骏成功用三百块钱给自己了个能被嘲讽一辈子的外号。 　　秦芷馨被自己口水呛住了，咳个不停。 　　她是真没想到张维这死咸鱼居然能爆出这么犀利的比喻来。 　　她故意放慢脚步，就想多听几句，转头过去，就看到赵佳骏脸色都成猪肝色了。 第83章 　　秦芷馨敲了敲财务科的房门。门只是被掩上，秦芷馨推门而入。 　　"马老师，您好。张维老师让我过来一趟。" 　　一进门她就看到一个小个子男人坐在办公桌前面，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对窗的沙发上。 　　那小个子男人看到推门而入的少女，也是被美色晃了下，过了几秒方后知后觉的回神。 　　他不禁暗叹，好一个九天仙女从天降，月里嫦娥出广寒！ 　　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粉面生春潮，朱唇绛脂匀。 　　当的是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 　　“秦芷馨同学是吗？来来来，坐着就行。早有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啊！这位你叫她陶姐就行，是手艺顶顶好的裁缝。” 　　马承武先让秦芷馨坐在那中年女人旁边，然后手脚麻利的从办公桌下面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菠萝啤，放在秦芷馨面前的茶几上。 　　秦芷馨看到旁边的中年女人喝的是茶叶。心中暗想这老师处事挺有分寸，能有根据不同年纪的人做出相应的招待本身就已经算是处事老道了。 　　“同学，这是我老家陕省的一个牌子，算是我从小就喜欢喝的，不是啤酒，是汽水。” 　　秦芷馨没见过这个东西，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口。很浓的菠萝香精味道，有些冲，但不算难喝。 　　“秦同学，我就这样叫你吧。” 　　马承武坐在秦芷馨左侧的小沙发上。 　　“是这样的，学校过一段几天会和第一中学的宁江中学一起举办校运会，是在第一中学新修的体育馆里。我们想的是让你带队作为实高的牌面。” 　　“啊？” 　　秦芷馨有些震惊。她不知道校领导搞什么鬼。她才上高中两周多为什么校领导都听说过她了？ 　　似乎是看得出来秦芷馨被这一消息炸的有些懵，马承武继续解释道。 　　“第一中学毕竟有钱嘛，他们新修的体育馆和操场能容纳三个学校九千多人已经很夸张了，并且他们还请了电视台来转播。你看旁边南陵理工的学生，打球还得来我们这借我们的老操场。一中校长的想法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压我们一头。” 　　“所以你们就想让我当领队来压他们一头？” 　　想法被戳穿了，圆滑如马承武也有些尴尬。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打算怎么可以=直接说出来呢？心知肚明不好吗？ 　　尤其是紧接着他描述一中的话，这听起来就和南实高的打算靠美女玩盘外招一样。 　　虽然他们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秦芷馨此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有些局促的笑笑，拿着菠萝啤的罐子慢慢喝了口。 　　这一天天咋就没个歇停的。 　　虽然嘲讽系统是缩头乌龟，但她内心的本质还是认同系统那一套的，在没有一定地位之前她可不敢乱来。 　　以她的姿色，即便因为特殊原因(系统)，到现在她还仅仅是在周围几个学校的同级学生里比较出名。别的学校的大多数即便听说过她，也仅仅是知道她是个顶顶漂亮的女生，至于自己真人的照片还是没见过的为主。 　　可即时如此，她被各种或明或暗的骚扰也是被弄得烦不胜烦。现在上了高中好些，呢还是因为她把杨启超推出来当挡箭牌。 　　秦芷馨明白，按唐鱼鱼的社会地位，自己真出了事可能就只能等着带娃了，然后当一辈子的金丝雀。 　　别的不说，单说表姐的那个相好柳蕰缙。 　　以柳蕰缙的家境，把她碾碎就和玩似的。他能忍得住还仅仅是因为他觉得她迟早会成为他的女人。对待一个巧夺天工的玩具，他不舍得暴力拆开玩具的包装罢了。 　　秦芷馨不禁打了个哆嗦。南陵第一中学里各种二代可不算少啊！这哪里是让她当领队啊，这分明是要她进火坑。 　　她眼神有些躲闪。 　　似乎是看出秦芷馨有些不乐意，马承武赶忙站起来，去拿了一包现炒的瓜子端到茶几上，说： 　　“秦同学，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让你去带队你只要负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在队伍前面就行，等开幕了你做主席台，当南实高代表。当然按秦同学的相貌不打扮都和天仙似的了，打扮了还能让一种中、宁江的黄毛丫头怎么活？” 　　马承武暗暗拍了个马屁，虽然他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但即便是马承武这种仅仅在学校有一点地位的，秦芷馨都惹不起。 　　她能听的出来潜台词，让她做领队是几个校领导商量出来的结果，而马承武不过是个传话的而已。 　　不管什么原因，哪怕对方姿态再低，但她都没有拒绝的能力。她突然感觉有点悲观。 　　秦芷馨端坐着，举着易拉罐还在小口地抿着。 　　气氛有些微妙。 　　【系统！你说话呀！我该怎么办！】 　　秦芷馨心中对着还沉默着的系统疯狂输出。 　　【你不用急，答应他就是。这事没你想得那么可怕，你到时候出名也不是艳名，你只会成为只可远观的女神。你要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如果你是良家，成绩优异，那就是对你最好的保护。当初你考上南实高，其实这高中的几年安全就得到保障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考个国内顶尖的好大学，后面能方便很多。但如果你自甘堕落，就做好了被当作禁脔亵玩一辈子的打算吧。】 　　听到系统说的话，虽然有些难听，但秦芷馨还是把心放下了。 　　【什么自甘堕落，不就是多打几局游戏嘛！我以后不打，额，每天少玩一小时就是！】 　　下意识的嘴硬，但又太贪玩，不愿意彻底放弃爱好，秦芷馨对着系统埋怨了一通，将手中的易拉罐放下。 　　“马老师，我这边是没有意见的，一切听你们安排就是。” 　　马承武有些惊喜，他看秦芷馨有些不愿意，本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答应的这么快。 　　“那就让陶师傅给你量一下尺码，到时候你穿她做出来的，这衣服的费用学校承担。” 　　说完，马承武对着还在坐着的中年女人示意了下。 　　“陶师傅，我就先出去了，我在你们量尺码可能不方便。” 　　说完离开办公室，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第84章 　　梁怀玉，女，23岁，鲁省安淮人。 　　她很不喜欢这个名字，这是她没什么文化的老爹给她取的。他爹四十好几方铁树开花，对这个自己快知天命的年纪得来的女儿是宠爱有加，只可惜他没有钱，也没有文化，种了半辈子的地，钱根本攒不下多少。她的大学学费还是一部分亲戚借的，另一部分国家补贴才能上的。 　　她家在安淮下面的一个小县城的一个小镇的一个村。 　　她小时候去镇里，觉得镇里店可真多啊，一条街全是各种卖东西的。 　　真是不体面。 　　她成绩不错，初中里面同学只有她去安淮市区上了高中。她的学校旁边有欧式的咖啡屋，有牛排店，再过两个区就有真正的步行街，全是卖衣服的商店。她又觉得老家的镇子破败不堪了。就是一条街，沿着走下来也就十分钟的脚程。出了镇子就是广袤的菜田，里面种满了半人高的大葱。一点都没有市区体面。 　　她的高中不是安淮最好的学校，只能算中等。一年能考到一本的也就三四十个。 　　她的家境买不起那些体面的衣服。高一她穿什么，到了高三她还穿什么。 　　她高中自认为最过分的消费是去咖啡屋买了一杯手冲美式，又去学校旁边的牛排店店里一份最便宜的牛排套餐。 　　钱不多，但花了她半个月的零花钱。 　　咖啡又酸又苦，像是发馊的泔水，牛排硬的如同一块胶皮，里面的筋膜很多，她咬的腮发疼都咽不下去。 　　但她还是觉得很满足，因为她觉得这种方式的进餐很“白领”。 她2008年高考，考了个圳市的普通一本的金融专业。 　　她是她班里的最高分。　　 　　当年八月末，她乘坐了四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到达圳市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她第一次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繁华。 　　她风尘仆仆满面倦容，圳市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夜晚的霓虹灯可以把海湾都给照亮。 　　她想到一句诗，不贴切但莫名的符合，乱花渐欲迷人眼。 　　一个偏远农村的穷姑娘，阴差阳错下闯进一座不夜城。 　　她很快就适应了。 　　家里没钱，但她身材高挑、容貌也算秀丽，化上浓妆后至少也有个八分。加上她大学生身份的加成，她把她的第一次卖出了五位数。 　　她渐渐不用自己的本名“梁怀玉”示人。 　　她给自己取名叫Danlene，直译下来叫达莲娜。 　　不知道是从哪个杂志看来的，达莲娜代表着温柔的爱。 　　她喜欢这个意境。 　　怀玉，听的就很土气。就像一块皱巴巴的土红布，和她的老家一样的俗气。 　　不够精致，不够“白领”，哪里有“达莲娜”一半好听。 　　现在别人叫她大名的时候，她甚至要先迟疑。五年时间足够改变很多，她已经对过去产生了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梁怀玉，或者说达莲娜，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自己的老父亲。 　　给老爹打电话的时候，她只敢说自己正在某某金融机构工作，生活很好，暂时还没遇到看对眼的人…… 　　她不敢告诉老爹自己在做什么。 　　他已经七十多了，即便现在自己出卖三夜的价格就得要老父亲辛辛苦苦在地里干一年才能收回来。 　　人生在世，一看命，二看运，三看风水，四看阴德。 　　梁怀玉的命是什么？ 　　虽然出生蓬门，但有一副还算漂亮的皮囊和愿意供自己读书的老爹。 　　她再怎么试图说服自己，即便她在内心将类似什么“新时代女性有权利使用自己的身体”之类的新自由左派空洞且悬浮的胡言乱语重复了一万遍，但谎言终究是谎言。 　　什么是事实？ 　　事实是，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 　　 　　事实是，将自己作为商品出售的“自由”不是自由。 　　事实是，像畜生一样待在泥滩里供人亵玩的“自由”不是自由。 　　但互联网上各种不人不鬼的意见领袖会反复告诉你，这些才是华国女性最需要的“自由”！ 　　道德是什么？贞洁是什么？操守是什么？传统是什么？ 　　都不值钱！ 　　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XXX懂什么女权？ 　　虽然上野千鹤子是舔男人当小三上位的，但她才是女权理论家！至于她做了什么，不重要，你为什么一天到晚就盯着人家干过什么？我希望你能多理解一下城市小布尔乔亚女性不能出卖自己后引起的生活困境！ 　　与其看那些过时的东西，不如看看街角新开的奢侈品店吧！ 　　里面一只包就要六位数，里面一件棉T恤就要九千块！ 　　即便做工一般，即便那破玩意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个写着洋文的牌子，但这是你的一切！ 　　白领的精致生活的第一步就是用奢侈品将自己全副武装。 　　没钱，但你是女生？ 　　你可以找suger daddy啊！ 　　什么年代，还玩贞洁那一套？在乎你贞洁的绝对不是你的soul mate！ 　　………… 　　这些杂种将事实歪曲，将真理玷污，将美好虚无，仅仅是为了那三瓜两枣的烂钱。 　　梁怀玉她心里自然是知道的。 　　她知道满嘴女性主义却把她当成物件的人对她的态度是什么。在他们眼中，她叫达莲娜，是个不值钱的玩具，是一条丢根骨头就会摇尾巴的狗。 　　她也知道自己什么女权理论都不懂的老爹对她的态度是什么。在他眼中，她叫梁怀玉，是他的骄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她的名字“怀玉”，她之前问过老爹为什么取这个名，她老爹就笑笑，说是听曲时听到女将军梁红玉的故事，希望她以后也能像梁红玉一样英气，伟人说过，妇女也顶半边天吗。 　　她就像是一条靠着异性肮脏的欲望来寄生的蠕虫，欺骗自己的老爹说自己变成了蝴蝶。 　 　　一个半月前，她遇到了一个熟客，叫王天卓，是个富二代，家里是做房地产的。 　　他提出了包月的玩法，她也同意了。 　　虽然王天卓是个老色批，和他在一起的一个月里，她却第一次再圳市，在她的客人中感受到了尊重。 　　王天卓把她当作人来看，而不是一个只要他需要就随时可以脱下裤子的玩具。 　　 第85章 　　王天卓会和她分享自己开心的日常，会告诉她刚刚遇到的趣事，会和她聊曾经在厄美莉卡读书时的见闻。 　　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将鸡零狗碎娓娓道来，不是以自持清高的精英视角的咄咄逼人。 　　他也会记得时不时给她一点小惊喜。 　　路边采到一朵五张叶子的四叶草，他会高兴的像个220斤的孩子。 　　这些都没有价格。 　　都不值钱。 　　但达莲娜记得清清楚楚。 　　她也许会忘记某某送她的香奈儿，她也许会遗忘某米其林三星的高级菜肴的味道，但她觉得她不会忘记王天卓给她的四叶草。 　　就想她不会忘记老家郁郁葱葱的菜地的泥土气一样。 　　她会因为他的见闻而感到快乐，她会为他的随手的摘下的四叶草而感到快乐。 　　这些没有任何价格的举动在她看来却有十分百分的价值。 　　无价的像是她老爹给她的爱。 　　也许王天卓只是想着包月省点钱，但一个月处下来，慢慢的她发现，她很享受。 　　他把她当作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长了手脚的斐济碑。 　　根据马斯洛需求曲线，一个人满足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后就该去探求社交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达莲娜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一身的大牌，吃的用的放以前自己老爹种十年的大葱都买不了，但还是觉得空虚。 　　但也许一身奢侈品的她仅仅是满足了自己的生存需求。 　　她的社交区间被限定在一群自甘堕落特殊技能的女人和一群道貌岸然的顾客之间。 　　这里是逢场作戏的舞台，不值得交心的朋友。 　　也许这些女人里面会有人有着悲惨的过去，但满嘴谎话的鸡子说的舌灿莲花的，能有几分可信？ 　　她做这一行以来，听过太多的吹嘘。二两马尿灌下去，吹嘘自己认识某某大院子弟，或者说自己在国外XXX学院读博士或XXX机构年薪多少多少。 　　吹嘘自己的人脉，吹嘘自己的能力，吹嘘自己的家境。 　　当笑话听听就得了。 　　当一个男人无能到需要借着酒精然后对着一个鸡子发癫，那他的社会地位绝对说不上有多高。 　　所以，虽然王天卓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还是个死胖子，但达莲娜却感觉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时间不长却足够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值得自己托付一生。她很痛苦，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这给她快乐的最初的源头不过是一场协议。 　　到时间结束，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一切的痛苦都来源于清醒。她有点恨自己为什么要读书了。 　　读书让人明智，明智就会思考。 　　思考为什么自己沦落到这一步的。 　　沉浸在虚幻的快乐中并愚蠢的这当作永远，这样不好吗？ 　　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就是粉身碎骨的时候。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她渐渐沉迷于“女友”的角色扮演中无法自拔。 　　只可惜妾有意，郎无情。 　　王天卓是浪子，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森林。更何况她达莲娜不是良家。 　　她绝望了。 　　人和人是有差距的。王天卓人品再好，最多也就是把她当作露水夫妻，也许能给足尊重，但不可能再多给出别的感情。 　　毕竟，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她感受到了心痛，明明还在一刻不停的跳动，但还是好痛。 　　麻木着等到粉身碎骨的那一天，还是清醒的感受千刀万剐，她不清楚哪种更残忍。 　　她想不明白，达莲娜，或者说梁怀玉，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模样的，在自己土气的老家，明明她走对了每一步，她考上了圳市的一本，本来大好的前途在等着她。 　　她好后悔，如果当初她没有出卖自己的肉体，如果当初她能遵循本心，如果本科毕业选择继续考研…… 　　她也许会遇到自己的爱情，她想象中的爱情，一个和学历差不多的腼腆的大男孩，不会吹嘘自己的能力和家境，踏踏实实的陪她走到人生的最后一步。 　　只可惜没有如果。 　　她用近乎是同归于尽的法子，在警察面前承认自己是一只鸡。 　　她自暴自弃的将一条条的收款记录和联系方式全部暴露出来，就像自己握住刀剖开了自己的肚子。 　　她像个疯子一样，她在告诉王天卓，她不干净，她自甘堕落，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王天卓和警察都懵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她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她想和自己决裂。 　　她的举动给自己带来的是被处以十二日的拘留的处罚。 　　拘留不会认什么“达莲娜”这种假名，她以“梁怀玉”的身份拘留。 　　当她在看守所里听到“梁怀玉”三个字时，她愣了。 　　这是她的大名，用了快二十年的大名。 　　为什么不过是三年时间没用这名字，听上去就这么陌生了？ 　　在拘留所的十多天，她没有化妆，那边也化不了妆。 　　她看过自己没有涂脂抹粉的脸。她才23岁，为什么会这么憔悴？ 　　2013年9月19号，她被放了出来。 　　她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两瓶酒，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火辣辣的呛的她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但她知道，她不想再做鸡了。 　　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想起来了，今天是中秋节。 　　她拿出手机，想给王天卓编辑一条短信。 　　“中秋快乐，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待到要发送的时候，她迟疑了。 　　她最后没给王天卓发，他早就把她拉黑了。 　　她苦笑了下，清醒感觉是痛苦的，她明白自我感动是多么可笑。 　　她最后把这条短信发给了自己的老爹，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她看到手机上的回信。 　　“知道的，谢谢闺女。” 　　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昨天喝的酒太辣了，现在还冲眼睛。 　　她不想要在圳市待下去了。 　　她想回安淮，回那个土里土气的县城。 　　她把所以的奢侈品全去当铺当掉，死当，一件不剩。 　　衣服、包、裙子、鞋、化妆品、手表、耳环、项链………… 　　换回来三十几万，加上她攒的勉强有个七位数。 　　卖了个干干净净。 　　她再也不叫达莲娜了。 　　她只有一个名字，叫梁怀玉。 　　现在，她终于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她想回家开个小超市，小饭店也行。 　　无论什么，只要能离开这。 第86章 　　九月二十三号，秋分。这是个颇有意义的时间点。 　　过了这一天，就代表秋天已经过去了一半。除非出现少见的厄尔尼诺，否则温度大可能不会再有升高。 　　早上尚没天光大亮，南陵的天略有些发黄。秦芷馨睡眼惺忪的出门，刚开门就被秋风吹得打了个哆嗦，瞬间睡意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幸福花园”小区楼下的秋菊开的争奇斗艳，桂花在地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红的黄的夹掺着。 　　自从中秋假期结束后，秦芷馨就感觉一天比一天冷。今年冷的格外的快，中秋降了一波，后面每一天温度都在降。 　　上次她和系统保证过，每天少玩一个小时游戏，她这几天确实做到了。基本上凌晨零点半之前，不用系统去催她也知道上床了。 　　但影响就是秦芷馨变得更喜欢睡觉了。她虽然精神好了不少，但总觉得睡不饱。 　　秦芷馨不由得裹了裹栗色的棉外套。由于她的身材的原因，她的外套的都是偏肥大的中性款式的，平时可以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但一吹风就难受了。走在外面时，风稍微大些，袖口、领口都呼呼地进冷风。 　　她心中有些碎碎念，吐糟学校的早自习纯粹是无用功，天都没亮就让她去等早班车。 　　短袖已经彻底不穿了，为了暖和，秦芷馨还在外套里面套了件偏紧身的米黄色针织衫，最里面是一件薄的长袖紧身莫代尔打底。 　　针织衫穿在她身上极显身材，把她的身体曲线的夸张弧度尽情展露着。一丝春光不露但处处春意盎然。瑟瑟的最高境界就是半遮半掩的含蓄。 　　只要有能产生相关联想的物什时，人脑作为最大的姓器官，会根据自己的偏好自动补全剩下的所有步骤，更何况高领针织衫本身就是不少人的X癖，着衣片子里，除了丝袜，可能就高领针织衫的呼声最高了。 　　秦芷馨到了车站就又看到了上次把她抓疼的一中的男生了，只有他一人，另外一个没见到。 　　她能把他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她私底下给他整过活。 　　中秋节假期前秦芷馨PS了他的医院检查报告单，名字打了码但还是能看出姓季。病名是先天性假两性畸形。 　　她匿名发到一中的BBS上。 　　标题写的是【惊！我校一年级X班季“少爷”真实身份曝光，其实ta~】。 　　标准的震惊体，这其实是很聪明的抓眼球的写法，只是被后世的营销号给玩烂了，但现在震惊体还是版本T0。 　　不出意外的，这帖子反响很热烈，不到半小时就有了快一百多条评论。 　　有人问这个病是什么意思，秦芷馨非常“好心”地给人解答说季邶其实是女生，“他”现在的那玩意就是个摆设，切了就好。 　　这可不得了了，因为李晟太和徐竟司二人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季邶一直和他俩玩。在一中，至少一中的一年级季邶也算是出名。 　　在二代云集的一中可能他们的背景不算最拔尖的，但徐竟司可是开学第一周就干出翻墙逃课的事情的猛人，并且还是当着校长的面。当时一中校长孔玉成还在车里抽烟和乔春木打电话嘲讽，结果“咚！”的一声，有人踩他汽车后备箱上了。 　　徐竟司翻墙的地方，另一侧就是学校的停车场，好巧不巧，他下脚的地方就是孔玉成停车的地方。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的全校通报批评，徐竟司的老爹为了这事还上门送了一对宋朝的礼窑瓷才解决。 　　而李晟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看着好像是个闷葫芦单干的混账事也不少，上周他还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带着华国移动地员工给教室安WiFi，“猫”就直接放讲台上。嚣张成这样他不被抓谁被抓。老师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啊吧啊吧半天，答了句用流量打联机有些慢。 　　可即便徐竟司、李晟太二人是标准的不学无术，但季邶按排名都足够考一个中游的985了。 　　秦芷馨在帖子里给季邶疯狂抹黑没一个小时，跟帖就达到了四百，后面全程是和一个人对骂。但对方没骂的过。 　　就在秦芷馨骂赢了别人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帖子被删了。她不死心，想再发一次，结果发现她的IP被永久禁言。 　　这可得了！一直都是她作为权限狗禁言别人，哪里来的别人能禁言她！王八蛋逆反天罡了！ 　　但她刚想重新建个号再发一遍的时候，系统出声警告了，说是有人在查她的IP地址，只不过被祂挡下来了。 　　如同被泼了一桶冷水，瞬间就让她冷静了。她不敢节外生枝了，再玩烂活的话，估计等来的就是现实里小黑屋警告了。到此她这才停歇。 　　她不由得心虚，虽然她可能是干了坏事，但也没有啥不好的影响。可毕竟心里底气不足，见到季邶秦芷馨不由得眼神有些飘忽。 　　秦芷馨有些害怕，怕她干的事让他给知道了。秦芷馨知道对方平时是坐私家车的，并且还有专门的司机。她可不信季邶是家里的车坏了才只能做公交车。这种家境的家里绝对不只一辆车。那他早起来车站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十有八九又是冲着她来的。 　　而季邶见秦芷馨的到来，则是明目张胆的上下打量着她。 　　她本能的想要避开这些审视的目光，但车站能避风的地方也就这一小块，她也只得忍住了。 　　秦芷馨很不喜欢这个眼神。这眼神让她感觉自己是一件易碎的工艺品，或者是高价值的奖品。即便她上辈子的记忆中阅女无数，但“自己”也从没把那些女人当作是自己的附属物。 　　“秦大美女，还记得我吗？我是一中的。” 　　秦芷馨装作没听见，不由得撇过头，又把外套裹紧，暗暗有些生气。现在她气的是方齐云，这小胖子居然还没来。 　　对方拿出手机，调到自己的企鹅号界面。 　　“美女，加个好友呗！” 　　秦芷馨回头，一脸的戒备，瞪了他下。 　　“美女，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吧，就在上周，好像是上上周，有人在我们的论坛……” 　　秦芷馨头皮发麻，但好在107路的早班车来了。 　　“车来了，我不想听！你别烦我！” 　　色厉内荏的抛下一句打断了季邶，秦芷馨登上了车。 　 　　 第87章 　　上了车，秦芷馨心虚的瞥着，直到车站彻底消失在街角才暗暗呼出一口气。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轻微的敲击声。她感觉心跳的飞快，尤其是刚刚季邶那近乎是直球的切入话题。 　　【系统！你不是说查我IP的已经被拦截了吗？为什么我暴露了？你一点都不靠谱！快点想办法啊！】 　　秦芷馨有些抓狂。她只有在觉得自己绝对安全的时候才会肆无忌惮，一旦有了点苗头就立马缩头。 　　她这个人又坏又怂。既要手欠嘴欠，又怕玩大了被清算。 　　【你怕什么，他没查到你。他怀疑是那天帮你解围的方齐云，过来挑拨离间的。】 　　【你放屁！你看他那模样，铁定是认定我了。我完蛋了，我要被抓走了！】 　　秦芷馨有些崩溃，她黄油玩的太多，这虽然给了她一时的快乐，但她的思维方式也渐渐朝着下三路靠拢。 　　她现在甚至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战败CG了。 　　【你满脑子想的是啥玩意。他那吊样不就是自认为痞帅的傻子样，他想靠那个吸引小姑娘呢，结果你先自己吓自己。】 　　系统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小魔女接受祂的记忆里，明明泡女人的次数这么多，本来就想想给她打个预防针，不要被小男生给骗了，结果她全学歪了。她对小男生玩的把戏确实不感冒了，但她过于黄暴的思维却总能以一种高度的预见性画面的方式呈现眼前。 　　这不仅会吓到她自己，也是对系统的一次次精神污染。 　　听到系统的说辞，秦芷馨将信将疑。 　　窗外的雨变大了，雨水透过半开的车窗部分溅到她的身上。她起身将车玻璃给拉严实了。 　　【真的？】 　　【还能是假的？我劝你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洗洗干净。他手机都拿出来了，就是打算给你看那帖子的截图和他查到的东西的，结果你把自己吓得魂都要丢了先跑了。他现在是认定方齐云了。】 　　秦芷馨有些不解，这傻卵装模作样就算了，拿她做的事污蔑方齐云是什么操作。 　　【他是不是想告诉我方齐云不是好人？】 　　她有点不自信了，但更多是好奇。因为她想听听受害人本人是怎么评价“方齐云”同学干的好事的。 　　就像一只猫把水杯从桌上推下去，它也许只是单纯的享受破坏这一过程，但它也是会好奇杯子到底会碎成几块。 　　【对，如果这事情不是你干的，并且你又是啥都不懂的小姑娘，那他先给你一个比较信任的朋友泼脏水，如果你好奇要追问短时间也问不出来，那样他就能要到你的企鹅号或者微信好友，这样聊着聊着就能慢慢更进一步。】 　　【卧槽，好深的心机，这样我既疏远了方齐云，还会和这孙子聊上，到时候他再投我所好，那我岂不是完了捏。像他一脸傻样的确实说服力max捏。】 　　秦芷馨开始对着季邶的计划阴阳怪气。她现在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此时胆小鬼秦芷馨下线，雌小鬼秦芷馨上线。 　　整半天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原来对方就是个单纯的傻卵。并且是自己是傻卵还不自知的那种，秦芷馨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他那副自信的模样和离事实偏到家的“调查结果”确实把她逗乐了。 　　受害者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对着加害者偷偷摸摸地说某个无辜的倒霉蛋不是好人。这怎么看怎么离谱。 　　最惨的是，某只不要脸的加害者还不愿意听。季邶对着空气一通输出的模样已经够小丑了，最小丑的是他想要表演给秦芷馨看，但秦芷馨一点看猴的心思都没有。 　　【对了，方齐云会咋办？那傻子认定是方齐云干的，他会不会对方齐云做不好的事情？】 　　秦芷馨这才想起了给自己背黑锅的小胖子了。 　　【他已经干了。前天方齐云打喷嚏的照片被他偷拍下来，那样子特丑，现在他用好多小号在南实高的贴吧四处拿方齐云的图镇楼。】 　　秦芷馨瞪大了眼睛。这清算的方式和她预想的严重不符啊！ 　　【就这？】 　　【对，就这。你别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我还是那句话，哪天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清理清理。法治社会你以为呢？一个偏远地区的穷学生失踪都能上热搜，你作为苏省最好的高中的最好的班级的学生，加上长相，失踪了那话题度会有多高？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只要考上好的高中，至少高中那几年是大概率安全的。再说他又不是最最顶级的权贵，家里不过是有点钱而已，和你相比，他家唯一比唐鱼鱼好的地方估计也仅仅是吃的用的高档点罢了，但也都是些一般货色。】 　　系统的用词颇有些不屑。不仅是对季邶等人的家境的不屑，更多是对秦芷馨的恨铁不成钢。 　　在祂看来，这些所谓的二代也就柳蕰缙的家境有那么一点看头，放前世也只有柳蕰缙勉强可以挤进祂的圈子里，其他那些都只能归类到中产。 　　但祂这就有点吹毛求疵了。秦芷馨这辈子就没吃过一顿高规格的饭菜，穿的用的如果不是系统她根本也接触不到高档货。光有些模糊的记忆对她来说，真的意义真不大。有句老话叫为官三代，方知吃喝。这“为官”可以通指为权贵。 　　只有某种意义上的好日子过习惯了，才会明白吃穿用度的讲究。这是门正儿八经的学问，必须要切身体会的实践。而秦芷馨这十五年来的日子只能叫小康，尤其是她小时候，那会唐鱼鱼根本没有收入，全靠着老舅和秦家人养活，也幸好两家都是实诚人，小秦芷馨从没短过吃食。 　　107路车到了南实高站。车门打开，狂风一下子就吹了进来，伴随着飘斜的雨滴将靠门的地面给打湿了。 　　雨越下越大，天彻底黑了下来，比她刚出门的时候还黑。 　　风大雨急，即便是有伞也难免会湿身。 　　秦芷馨暗骂一句晦气，她鞋子不怎么防水。 　　将背上的书包取下，取出雨伞后抱在胸前。她撑开伞一个箭步就对着校门口冲。 第88章 　　雨大风急，待秦芷馨跑到高一楼的时候，她裤腿和袖子都湿了，万幸鞋子里没有进水。幸好她今天还穿了件外套，上身除了最外层湿了，里面针织衫没沾到水。 　　她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本就修身的黑色针织衫在她身上穿出了紧身衣的感觉，此刻肥硕的“海面”波涛起伏，那美景让其他三个一起跑来的同学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面红耳赤，那想要偷看眼神却躲躲闪闪的样子，完全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秦芷馨被这种目光盯的都习惯了，异性里在她面前能眼神清澈的不多。 　　当然，“清澈”这一指标不包括表哥秦志峰的死鱼眼。 　　早读是英文。 　　正常来说，哪一科的早读就应该是让那一科的老师去管，但二班的英文老师怀孕了，南实高的领导可不敢让她继续早起了，万一出了点差错了学校得被骂死。 　　所以这活计就落在班主任懒狗张维头上。 　　这是南实高不成文的规矩，代课老师有事的话就班主任顶上。如果班主任也有事那就随便挑个语数英主科的老师代管。 　　这规矩本意是好的，但有时候规矩需要根据不同的实施对象做出适当调整。 　　让张维去管早读，这就约等于早读没人管。 　　张维仗着自己和高青蹇的关系铁，除非校长亲自来查，否则他是一定要睡到七点的。 　　但今天不一样，秦芷馨一进教室后门就看到张维坐在前门口，手里还抱着个大玻璃杯，里面貌似是热茶，不知道泡着什么。那不修边幅的模样看着就和个门房大爷似的。 　　这个点居然能在教室见到张维，连秦芷馨都不由暗暗惊奇。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现在其实是晚自习的错觉。下这么大的雨，这大懒狗居然舍得来盯梢，着实是稀罕了。 　　来到座位边上，张宛白和方必先已经到了。 　　张宛白在背单词，桌上的草稿纸已经写满大半了，方必先在小声背着课文。他俩都是住校的，所以来的比走读生早了不少。 　　南实高学习氛围浓厚，虽然说高一没有晨读，但自觉的学生还是会起的很早。这是好学校最大的优势，学生即便不去刻意引导也拥有高度的主观能动性。 　　秦芷馨笑嘻嘻地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看到同学都这么努力，她也丝毫没有点同伴压力。反正乔华比她来得晚，再说，这教室里她来的也算是比较早的了。 　　她单纯的觉得现在还没有到该卷的时候。高一就该乐呵乐呵，该吃就吃，该玩就玩。 　　高考？还有快三年呢！ 　　秦芷馨将湿了的外套脱下挂在椅背上便也入了座。 　　入座后也不急，先理了理头发，四处张望了下，从桌洞里掏出本英文小说来。 　　英语早读如果没有老师布置任务的话，其实不需要真的读出来。愿意背单词的就去背几个单词，愿意看课文的也随意，全凭各自的主观。 　　秦芷馨有着系统给的记忆，数理化也许祂忘了个七七八八，但外语这种东西，掌握了就是掌握了，语言本身是一种逻辑，使用的频率多了想要忘记都难。所以即便秦芷馨英语课从来都不听，她的外语水平依旧一直都是班上第一，即便放卧虎藏龙的南实高里也是。 　　对她来说，英语早读和英语课就是随便拿一本英文小说看看，就当是打发时间的。老师问起来就说她学习方法一直是这样，谁让她英文成绩好呢。 　　她今天看的是一本史蒂芬金的恐怖小说，叫《宠物公墓》。这书她快要看完了。 　　金的文笔一般，并且极其善于水字数，但他的剧情设计和脑洞非常吸引人，别的方面却是有些乏善可陈了。 　　这书已经出来很久了，可能放在当年的恐怖小说里算是王炸，但现在甚至连剧情秦芷馨都觉得不够吓人了。让秦芷馨来做类比的话，史蒂芬金就是厄美莉卡的天下霸唱，都是畅销书作者，写的也都是恐怖小说。 　　这书讲的是一个俗套的故事，感觉就是拿《猴爪》来扩写出来的。 　　又想要心爱的人回来，复活了又管它们叫怪物，这种基督徒特有的抽象且虚伪让这个无聊的小说添加了一分喜剧感。 　　至少秦芷馨是这样想的。 　　秦芷馨翻到插着书签的那一页，先回忆了下之前看的剧情再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张宛白见到秦芷馨又在明目张胆的摸鱼，忍不住有些羡慕。 　　和秦芷馨这种靠着外力开挂的小混球不同，张宛白属于努力型的好学生。虽然她总的成绩比秦芷馨好，但她相比秦芷馨多付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她也试过直接看英文原版的小说，但看的非常累，遇到不认识的单词还得查词典，经常是勉强看懂了几句前面的剧情就又忘记了。 　　坐在她后面的方必先此时是正对着秦芷馨在背课文，但发现自从秦芷馨来了他背一句忘一句，秦芷馨花容袅娜，玉质娉婷的神韵让他心静不下来。只得将眼睛死死闭上。 　　乔华和周大洪是最后到教室的，踩着点又过了两分钟才到。张维把他俩拦住，看了眼时间，先看教室里的钟，超时了。再掏出手机看时间，确定是超时了。 　　瞬间，张维激动了。 　　可算让他给抓到迟到的了！ 　　他好不容易早起一次，如果一个迟到的学生都没有，岂不是显得他很多余？ 　　虽然他也是懒狗没错。 　　但懒狗见懒狗，背后咬一口。我懒可以，你懒不行，这是张维的核心观点。所以乔华二人被拉去到教室最后面站着背书了。 　　而弄完乔华二人，张维就去办公室补觉了。 　　过了早读又上了两节课，到上午的大课间。 　　大课间有二十五分钟，正常情况是学校组织跑操，绕着学校规划的路线慢跑一圈就结束。可外面还在下雨，今天的跑操算是泡汤了。 　　过了几分钟张维进来了，叫了秦芷馨和刘覃雄出来。他先是吩咐刘覃雄带几个男生去领新校服，然后带着秦芷馨去校长办公室。 　　她这回校运会特制的领队服到了。这回张维可不敢让秦芷馨一个人去找校长。 　　上次让她自己去找马承武是觉得反正和马承武熟，让学生一个人来也当是偷了个懒。这回是去找校长，让秦芷馨一个人去了，万一校长问起他来估计就又知道他在摸鱼了。 　　他可没有给自己找罪受的喜好。 　　 第89章 　　待张维带着秦芷馨到校长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有了两人。 　　一位女学生，还有校长乔春木。乔春木靠近看着，人有些干瘦，背略驼，和外面早起去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并无二致。他见到张维和秦芷馨二人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寒暄几句 　　经过乔春木的介绍，秦芷馨才知道这位是高三的学姐，叫刘絔瑛。 　　虽然相貌平平，但人不可貌相，她几次十二校联考她都是遥遥领先的理科模式第一，这代表着她极有会可能是2014级的苏省理科状元，上半年的时候就已经被华清给签下了。这相当于别人去参加高考是去考大学，她去参加高考就是单纯的去为了当状元。 　　说老实话，系统看到这种好学生后，祂是真的酸了。祂也许对自己的成绩没这么高的要求，但秦芷馨在伦理上，就是祂自己的孙女。如果孙女成绩好，那祂这个当爷爷的也是面上有光，即便祂现在连身体都没有了。 　　对祂来说，把秦芷馨一把手带大就像是养了条能听懂人话的二哈，这死丫头除了吃就是整烂活的，几乎没有服从性，如果不是祂给看严实了，但凭唐鱼鱼那啥都不懂的黄毛丫头，秦芷馨早就不知道歪成什么样子了。单单她能搞出个瑟瑟资源传播平台就能看出她本性来。 　　当没有困难的时候，秦芷馨就是祂最大的困难。 　　所以，祂看到别人家的预备役状元，心里酸的和醋瓶子被打翻了似的也倒是正常。 　　【死丫头，你看看别人，人家是十二校联考的第一，我对你没这高的要求，我就问你在你班上下次考试能不能考进前三十？】 　　秦芷馨一听，瞬间急了。这系统咋这么不通人性呢。她是啥货色系统心里不清楚？能和状元比？ 　　【你也没指望我考状元嘛！再说，如果我突然考的特别好，唐鱼鱼肯定又怀疑我作弊了！到时候又要揍我。这成绩嘛，够用就行，我觉得，班上考个二十名的样子绝对够用了。以后随便考个中游的985的，混个毕业证不是美滋滋？】 　　秦芷馨丝毫没有见贤思齐的想法。看着省第一，给自己定下班前二十的“远大”目标，这非常秦芷馨。 　　但她说老妈揍她，这倒也不是她又瞎说。她小学就贪玩的紧，即便考试的题目都会但就是不写，每次都是个中下游的水平。当时唐鱼鱼都觉得自家这闺女铁定只能上比较差的初中了，结果她突然考了个第一回来。 　　虽然这是被系统强迫出来的，考试写错了就电她，把她弄的一边考试一边掉金豆豆的。结果真考第一了，她喜滋滋的回家以为能让唐鱼鱼带她去吃顿炸鸡汉堡，结果唐鱼鱼认定了她是作弊，请她饱吃了顿竹板炒肉。 　　但她这说辞还是把系统给气笑了。 　　【唐鱼鱼打你，那是因为你之前一直摆烂写都不愿意写。是我有你这晦气闺女，我一周打你两顿！再说，你以为你啥水平？你还真以为你认真考了就又能考第一？我就直说了，你哪怕和你同桌一样努力，撑死了能进班上前二十就顶天了！四班的我就不说了，单说个方必先，你除了英语哪一科比他强？他都不能稳定前二十，你能？你能个屁！除了吃就是玩，照你这德行，我看你高考能不能考个末流985来！】 　　秦芷馨被系统劈头盖脸一顿骂，也是懵了。但她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平A换了系统的大招啊！ 　　【嘻嘻，你不会是破防了吧！】 　　系统不想搭理她了。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祂想着反正祂不是第一次假借高青蹇之口了。如果祂讲不通道理，那就只好让唐鱼鱼把她给打一顿，让她自己想通道理。 　　这死丫头上次挨揍还是两周前，现在明显又是欠打了。现在就该再打一顿，省的一天天半点拟人的事情都不做。 　　这时，马承武给乔春木打来了电话。 　　“乔叔，我到楼下了，你们下楼就能看到我。” 　　在电话里说完这句，他还按了下喇叭。“叭叭”两声，既从电话里传来，又从窗户外传来。 　　“行，辛苦了，我们这就来。” 　　说完，乔春木挂断电话，对着张维几人开口道。 　　“后天就是校运会，我们是打算先带着你们去熟悉一下一中的环境，免得到后天迷路了。我已经和一中的校长说了，小马已经把宁江中学的也接到了，现在就差我们几个了。张维你也跟着，到后天你、高青蹇和马承武一起负责。” 　　张维正出神呢，突然被这一叫，一个激灵。刚刚校长说的话他听了给大概，但他可以肯定，这不是好事。可校长都开口了，他不接也得接，只得苦着脸，和只应声虫似的连连说好。 　　模样颇为喜感，秦芷馨憋笑憋得很辛苦。 　　待到下楼，秦芷馨就看到一辆金龙中巴，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南实高的除了马承武还有高青蹇和几个有些眼熟的老师。剩下的全是宁江中学的，四个校服打扮的学生，三男一女，校服上是宁江中学的校徽。此外还有三个宁江中学的老师，其中一个中年女人看见乔春木便过来搭话，秦芷馨偷听了几句，猜这时宁江中学的校长。 　　秦芷馨一上车就吸引到他们几人的目光，其中一个男生刚刚还在喝水，秦芷馨上来后他看的太忘我，水从他嘴角流到裤子上才发觉。秦芷馨见了只觉得无聊。 　　但无聊的玩具也是玩具。 　　她径直坐在那男生隔着过道的座位上。 　　刘絔瑛见秦芷馨坐那也坐了过来。 　　秦芷馨一脸笑着，和一只乖巧的小猫似的，对着刘絔瑛，小嘴甜甜的说了句“学姐好。” 　　刘絔瑛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学妹，刚刚在校长办公室就不由感叹，这小，额，大学妹简直美到不似真人般，说什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端的是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 　　此时秦芷馨看着还这么乖巧，刘絔瑛也是有些受宠若惊，聊了几句也算是活络起来了。 第90章 　　中巴载着秦芷馨一行人驶入了第一中学外的停车场。和南实高不同，一中种的全是长青的樟树。所以即便已经入了深秋，但一中还是看着郁郁葱葱。 　　一中校长孔玉成带着两名老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即便秦芷馨没看过孔玉成，但这三人中还是能一眼确认谁是带头的。 　　无它，气势太强。 　　孔玉成只比乔春木小一岁，但和乔春木已经是小老头的形象不一样，孔玉成看着还像是壮年，眼窝偏深，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剑眉如刷漆，除了头发花白外，根本看不出是块六十的人了，保养的极佳。他身躯凛凛，超过一米八的大个，穿着一件挺括的猎装，下身的西裤也是笔挺，脚踩的6一双黑色的短面靴，上面擦了油甚至能反光。 　　一下车，孔玉成就是大笑着，对着乔春木说： 　　“师兄，我可是等你好久了，你这性子多少年了，还是慢了些。” 　　他转眼看到宁江中学的校长，则是不冷不淡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拉着乔春木往校门里走。 　　车上的人都没下全，结果两个校长人先没了，这让被孔玉成留下的两个一中的老师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宁江中学的校长被孔玉成晾在一边，这一举动确实有失周到。 　　他俩赶忙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刚做好的咖啡挨个分了下去，给自己的校长找补。 　　他俩被孔玉成带来就是用来招待剩下的人的。 　　孔玉成不管是教学理念还是为人都和乔春木是两个极端。 　　但秦芷馨也乐见如此。桥校长被拉走了她感觉还舒坦些，至少没那么局促。她捧着咖啡，咖啡还是烫的，稍微抿上一口，尝出来很浓的浆果气息,似乎还有些桃子味。但她可以肯定这是咖啡豆的味道，她喝到的绝对是纯咖啡。 　　这可比她平时喝的速溶好喝多了。 　　【系统，这是什么牌子的？我下次也去买。】 　　【一中自己做的，确切说是孔玉成的。这是巴拿马的瑰夏咖啡，贵倒是不算贵，但咖啡机不便宜。】 　　系统自然是见多识广，也是暗叹孔玉成确实挺会享受的，不管是穿着还是用度都是标准的体面人。 　　两位一中的老师把一行人领进的大门。单单看校门一中也比实高气派不少。实高的校门就是个传达室，墙上的瓷砖都脱了不少。而一中的在孔玉成来了后就被翻新了，入眼先是一大块十二米长的的黄蜡石长碑，上面镌刻着“苏省南陵市第一中学”几个大字。这字龙飞凤舞，笔锋极锐，看着就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这孔玉成当年亲自题的，只能说字如其人。 　　过了校门便是新修的体育馆了。第一眼给人的观感就是大。四层高的建筑，除了三楼的游泳馆层高只有三米半外，其余每一层层高都是五米。 　　两个一中的老师将一行人领入，登上二楼。体育馆二楼横着四条玻璃走廊直通操场的主席台，在主席台上，秦芷馨看到了操场的全貌：两个标准操场平行排列组成一个正方形的模样，边上还有篮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周边三个边都用混凝土看台围住。 　　“这也太大了，你们学校有这么多人吗？” 　　宁江中学的唯一一个女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孔校长是想要把这体育馆建成后当作一中的招牌。他一直认为更完备的设施与更大的场地能更好地激发学生对于体育活动的热情。” 　　一个一中的老师回答道。 　　“别听他瞎说，姓孔的这是建好了有活动就租出去赚外快。这体育馆不吃半点一中的财务，建的时候靠的是是国家和私人赞助，建成后的维护也是国家全包，这孙子就是占国家便宜！” 　　“小声点，都在看你。” 　　马承武私底下偷偷对着张维讲悄悄话，但没注意好音量，张维看着前面的人都在回头盯着他俩看，小声提醒。 　　秦芷馨听了个清清楚楚。不止秦芷馨，因为那俩一中的老师都在盯着马承武看。 　　当着一中人的面拆一中校长的台，马承武老脸一红，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秦芷馨懒得理上面是怎么想的，虽然她不运动，但她看了还是有些羡慕，悄摸摸的到张维边上。 　　“张老师，实高什么时候翻新操场啊？” 　　张维也不知道，但下意识的给南实高找补。 　　“又不是不能用！翻新啥翻新。” 　　但他看到一中的体育馆，心里也确实痒痒，他凑近马承武，问道。 　　“老马，我们操场啥时候翻新？” 　　马承武听了，瞬间急了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你能拉来赞助我就立刻约人去翻新。又不是不能用！” 　　……………… 　　孔玉成和乔春木直接去到校长办公室。 　　孔玉成的办公室很宽敞，八十几平米，几乎有乔春木的三个大了。地板都是打了蜡的桃木。 　　乔春木坐在真皮沙发里。沙发很软，坐下的一瞬间就陷了下去，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上次来还不是这沙发。你这换家具比我换衣服都勤快。” 　　乔春木话里带刺。 　　孔玉成没第一时间回呛。虽然是讥讽，但自己师兄这穷酸样他也懒得搭理。拿出纯钛合金的烟盒拍出一根烟丢给对方，再拍出一根来给自己点上。他抽了几口才慢悠悠的回复。 　　“上次的沙发放别的招待室了，这套是家长赞助的。不止我这里，个个主任的办公室都有一套，只不过我这套是用料最讲究的。” 　　一边抽烟，孔玉成从桌上的咖啡壶里倒了两杯咖啡出来，一杯推到乔春木面前，一杯自顾自的端起来喝了一口。 　　“我不用猜，四年前实高是什么样，现在最多加了个投影仪。那玩意还是教育部逼着加上去的，对不？” 　　“老孔你生财有道，我这种吃财政拨款可和你比不了哦。” 　　说实在话，乔春木虽然对孔玉成的理念不是很赞同，但他对孔玉成的能力是实打实的服了。之前一中在南陵只能是二流，每年的一本率也是百分之三十的样子。结果放孔玉成手里，还没几年就把一众老牌名校都给干的没脾气了。 　　 　　 　　 　　 　　 　　 第91章 　　在孔玉成的办公室里聊了快一个小时，乔春木有些恍惚。 　　最开始还是聊聊家常，到后面孔玉成直接放了个大招。 　　当他知道自己换届后不退位继续当校长，孔玉成到时候会兼任南实高的副校长时，更是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乔春木最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因为孔玉成读书那会就有些口花花。 　　可他细问之下，只看出孔玉成一脸正色的回复同一个答案。 　　乔春木明白，他没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乔春木不禁有些悚然。 　　这种空降的举措在南陵绝对是开了先河的。 　　很显然，上面有人对自己的管理水平极其不满，但又碍于情面，只得通过孔玉成之口转述。 　　这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警告了。 　　乔春木挠了挠头，颓然的躺在沙发里。他知道都不需要再过一年，自己就会被孔玉成架空，这换届前的一年时间是给自己做交割的。 　　孔玉成没有继续搭理他，默默的抽着烟，抽了几口就把还剩下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给玄武湖边上的某家私房菜打了个电话。 　　乔春木看着，想开口问问详情，但还是忍住了。 　　对于孔玉成的能力，他是服气的。但他就是不甘。 　　孔玉成这些年干的事情，他是心知肚明的。 　　对学生，他按成绩将他们分为三六九等，并以近乎传销的方式以及考试末位淘汰制来强迫激发他们的学习热情；对老师，他采取单一指标绩效逼迫每一个教师投入到教学内卷中。 　　为了吸金，他牵线外国名校的文科、商科，给一群放国内二本都上不了的富二代一个便捷的深造平台。这背后可颇有深意，代表孔某人的关系网能铺到国外的某些学校，尤其是他不经意间放出他可以搞来更高级的外国学府的推荐信的消息后，那些学生的家长自然也是愿意慷慨解囊。 　　之前乔春木听马承武说过一件趣事，一中每间教室都永远不断电，去年还有个下晚自习的学生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提前上早自习的学生。 　　乔春木听了一点都不觉得有趣，这太疯狂了。他只觉得在孔玉成的教导下一中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还知道一中每年舆情管控的开支都是南实高的好几倍，因为每年都有受不了孔玉成的高压策略而自杀的学生。 　　以前，乔春木也许会对孔玉成的做法表示否定。 　　但现在，他真的犹豫了。 　　一中在孔玉成手里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猩红着眼睛。 　　尤其是14年高考，他专程带来状元种子来现个眼，与其说是示威，还不如说是中色厉内荏。 　　乔春木清楚的知道，按刘絔瑛的水平，随便去个学校只要是正常发挥，都有能力冲一冲状元。 　　但孔玉成不在乎。 　　刘絔瑛不可能每一年都有，他孔玉成有的是耐心。 　　乔春木强打着精神，从沙发里站起身来。 　　他下定了决心。 　　他绝不允许南实高的招牌在他手里被砸烂了。只要实高还是南陵的第一，哪怕他向孔玉成低头都可以。 　　……………… 　　秦芷馨一行人用了一个小时了解场地布局。 　　她不是刘絔瑛，到时候运动会可不用上主席台，毕竟成绩不行，演讲这种事轮不到她来。 　　秦芷馨作为领队，只要负责在镜头前打扮的美美的，待到运动会开始后给参与运动的实高的学子发水就行。 　　中午他们再次上车，一起去了家湖边的杭帮菜，里面“湖上派”的菜肴为主，全是偏清淡口的。 　　秦芷馨虽然也馋，但她这一桌上坐着全是陌生人。刘絔瑛学姐也被一中校长给拉走了，三个校长就在旁边坐着。 　　她怕生，也是不由得有些局促，随便吃了几口就当是饱了。 　　可即便她想再怎么低调，但她人坐在这里就如同一块吸引目光的强磁铁一般。若有若无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 　　尤其是孔玉成，这老小子脸色和藏不住话似的。 　　刚刚在车上，见到她第一眼先是惊艳，后面得知她是南实高的领队后脸色瞬间就臭了。 　　他现在绝对明白了乔春木要玩什么盘外招了。如果让秦芷馨这种等级的大美女当领队，自己请电视台做转播的行为不可谓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杀手锏提前亮出来就失去了打个措手不及的效果了。 　　孔玉成不是乔春木，对他来说，出现秦芷馨这种意料之外的只要及时打个补丁就行。乔春木现在被他逼到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盘外招都使出来了，孔玉成只觉得滑稽。曾经那个踌躇满志的师兄现在被自己的“势”压成了一个小丑。 　　他刚刚定了二十个吉祥物服装，到了后天所有的领队都得穿上，这样单单露出个腿来，他就不信乔春木还能玩什么把戏。 　　盘外招注定上不得台面。 　　反倒是他对刘絔瑛更有兴趣点。 　　花瓶在精美也只能是花瓶，他也通过旁敲侧击问出来秦芷馨的成绩了，只能说还算优秀，她的成绩在一中里绝对是要放在资源倾斜程度最高的重点班的，但也就那样了。 　　但一个省状元对于他、对于一中来说，则是绝对的政绩。 　　孔玉成也早就对刘絔瑛做过调查，不仅仅是刘絔瑛，宁江中学的萧梓晟也是，这男生也在车上，他在前几次的十二校联考都是稳定的第三名。 　　萧梓晟家境还行，家里都是公务员，他爸前几天他刚联系上，孔玉成舌灿莲花，以国外的介绍信为诱饵，直说道让萧梓晟转到一中，本科去北京读华清，研究生阶段能把他直接推荐到耶鲁，现在已经差不多谈妥了。 　　刘絔瑛是单亲家庭，老爹还是个跑长途的。这对他来说，几乎没有难度。 　　对于中产阶级家庭，他需要付出的是关系网。但对于这种还在勉强维持生计的家庭，他只需要付出金钱。 　　一百万？二百万？三百万？ 　　对他来说，只要是弄出个状元来，别说三百万了，他三千万都舍得！ 　　现在乔春木把刘絔瑛带到他面前，那和鸡给黄鼠狼拜年有什么区别？ 　　刘絔瑛和萧梓晟就在孔玉成旁边坐着。 　　静音电机驱动着花梨木的圆桌面缓缓转动着，服务员上了一道菜。 　　“来，小刘、小萧，你们尝尝这道菜，我特意要求的刀鲚，上面的汁是用新鲜的王鱼慢慢熬煮的。” 　　一边说，孔玉成拿起公筷给刘、萧二人各夹起一条来。萧梓晟还好，但刘絔瑛则有些紧张，连忙起身。 　　乔春木和宁江中学的校长面色都不怎么好。 　　这当着他们的面挖墙脚的行为实在过于嚣张了。 　 　　 　　 　　 　　 　　 　　 　　 　　 　　 第92章 　　饭局不欢而散。 　　在车上，乔春木有些头疼。 　　即便刘絔瑛是南实高的学生，但如果她要转校的话自己根本拦不住。 　　别的不说，单单孔玉成没多久就会兼任实权副校长这点，本校意见就绝对会通过。 　　他甚至怀疑，孔玉成是故意这么咄咄逼人的。孔玉成就是想逼出不赞同他的人，然后方便他挨个安插自己的亲信。 　　而秦芷馨则是的惯例的没心没肺，在车上玩了会手机。 　　她也许能感觉到，刚刚饭桌上的气氛可能，有那么一点点，不是特别的融洽。 　　但在系统不点明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弄不明白的。她的阅历还是太浅，自己去体会估计也读不出什么名头来。她现在的层次还是太低，接触不到乔、孔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中巴在下山的时候轻微摇晃着，正在玩手机的她感觉有些头晕。干脆息屏，用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半侧着身体在车上眯起眼来。外套还落在南实高，她出门的时候就只穿了件黑色针织衫，似乎是有些冷了，她一对柔荑环抱着一双兔儿，本就突出的地方更加显得雄伟。 　　旁边宁江中学的两个男生一直在偷看她，他俩看到她眼都眯起来了，以为她睡了便直勾勾地瞧着。 　　秦芷馨有些厌烦，这些人就和一群苍蝇一般，每时每刻都在出现。 　　她懒得记住每一只苍蝇的名字。 　　秦芷馨将头偏向另一侧，不去搭理。但却露出了优美的颈部，白皙娇嫩的皮肤与黑色的羊毛针织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本就显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让她裸露出来的肌肤看着就如同黑暗中的夜明珠般，玉白透亮的简直能发出荧光来。而优美的颈部线条就如同松弛的琴弦，肆无忌惮的展露出最原始的憧憬。 　　在她快睡着的时候被叫醒了。 　　秦芷馨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是刚刚在偷看她的宁江中学的一个男生。 　　他红着脸过来，有些躲闪，似乎是在对自己唐突佳人表示歉意。 　　但真不好意思就不该吵醒她。 　　秦芷馨迷糊着看了他一眼，那男生都不敢和她对视。 　　“同学，你好，你是叫秦芷馨是吗，我是宁江中学的XXX，能交换个联系方式吗？” 　　秦芷馨感觉有些生气，一部分是起床气。要睡着的时候被吵醒了都会感觉愤怒，还有一部分是对这些总是赶不走的苍蝇的愤怒。 　　但碍于老师和校长也在，她也不好发作，挤出一丝笑容来： 　　“抱歉，同学，我没有联系方式哦。” 　　秦芷馨被这些觍着个脸来打扰她清梦的货色没有什么好脸色，即便是当面对着他们扯谎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她这句话让对面有些尴尬，他明白这是相当直白的拒绝了，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学妹，不要那么抗拒啊。我是宁江中学高三的，我听说你才高一，遇到不会的题我完全可以教导你啊。” 　　这人还在纠缠，秦芷馨被烦的懒得搭理他，给了个白眼就偏过头去了。 　　张维有些不悦。秦芷馨虽然不如刘絔瑛那样是状元种子，但也是他南实高的学生，这人当着他这个班主任的面搞这种几乎是死缠烂打的把戏，实在是有失风度。乔春木就坐在他旁边，刚刚他还在闭目养神，现在也是睁眼瞧着。 　　那宁江中学的男生感觉有些下不来台，居然羞恼了，直球问道。 　　“学妹，我刚刚都看到你在玩手机了，你这就是不想加我是吗？” 　　“没错！” 　　秦芷馨忍无可忍了，这家伙扰她清梦不说，还反过来质问她。 　　她可不是表姐唐曼文，生来就没爹养的野丫头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我都明确拒绝了，你一定要得到这个答案是嘛！那我就直说了，就算你是学长，我一个南实高的不会题目还要去问你一个宁江的嘛！你脸可真大哦。” 　　“你们学校的最好的尖子生也就实高普通班的水平，谁给你的勇气来辅导呢？是你那每年都还在计算本科率的母校吗？” 　　“你知道南实高每年都只算重本率吗？” 　　一开始她还是有些激动，但后面就直接侮辱他的学校了，她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嘲弄起来。 　　一对黛色的蛾眉微微低垂，滴溜溜的美目稍稍眯起，小巧红润的朱唇泛起一丝讥嘲的弧度。标准的坏女人的表情和神态，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朵有毒的曼陀罗，鲜艳而满载着恶意。 　　涉及到侮辱和人身攻击时就到了她的主场。 　　牙尖嘴利、肆无忌惮，直白的攻击让车上几个宁江中学的面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是那还在纠缠她的男生。 　　萧梓晟也是面色不悦，虽然他已经和孔玉成说好了，下个月就变成一中的学生了，但现在他还是宁江中学的。刚刚秦芷馨开的地图炮把他也算进去了。 　　刚刚还在纠缠她的男生神色有些羞怒，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以为秦芷馨说的都是事实。 　　车厢里安静极了。 　　马承武和张维在偷笑。这骂的是真的戳心窝子，如果秦芷馨骂的是一中就更好了。 　　乔春木赶忙起身，这宁江的校长还在这呢，都没看见她面色都黑了吗。 　　孔玉成大笑着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好好好！老乔，我还以为南实高的学生都和你一个脾气呢！那小子，滚回你座位去！” 　　前一句孔玉成还是笑着对乔春木说的，后面语调一变，恶狠狠地对着那男生吼道。 　　“喂！那丫头，你不能一被激就是什么大实话都往外说，虽然你们实高私下里也许确实是这样想的，但还是要委婉些。你看看许校长现在脸色都不好了吗！” 　　孔玉成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他现在确实有点喜欢这丫头了。这小暴脾气和他年轻时简直一个样，尤其是刚刚玩的那手范围攻击，简直和他上大学那会骂隔壁学校的样子如出一辙。 　　但乔春木面色一黑。这王八蛋是把南实高架在火上烤啊！本来孔玉成当着他们两个校长的面挖自己最好的学生已经让他俩形成了一个脆弱的临时同盟，但他这次借题发挥下来，估计全吹了。 　　“姓孔的，你他妈少说几句嘴不会烂！” 　　乔春木终于爆发了。 　　他已经不敢想后天的校运会将会出什么妖蛾子了。他们不过是来踩个点，都能被这姓孔的王八蛋弄出一堆破事来。 　　 第93章 　　2013年9月25号，早上六点四十分。 　　距离上次她去一中踩点已经过去两天了，今天就是校运会举办的第一天。秦芷馨今天就穿着件小西服，这是马承武给她定制的领队服。 　　她最后还是有了三套校服。 　　一套是最老的运动服款式，一套是这件定制的小西装样式的领队服，新校服她也被给了一套。 　　另外两件抛开不说，单单说新校服，秦芷馨看到同学穿上时她面色就有些古怪。 　　不能说丑，新校服就是传统的偏宽松的长袖衬衫和长裤的样式，上下都是涤纶，非常的厚实且耐磨防水。可上面还有反光条没拆，并且袖口、裤腿都有很严密的扎带。很明显的工具服属性。 　　本来同学们说老校服像劳改服也就是开开玩笑的，结果没想到学校真给他们搞来套劳改服。 　　但穿起来还是挺舒服的，至少能防风。 　　学校租了八辆大巴车，在上午十点前会陆陆续续的把学生送到一中。 　　这次校运会南实高只有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参与，刘絔瑛是作为学生代表发表演讲去的，她念完稿子就会回来。 　　最先去的高一的一到六班。 　　因为秦芷馨是领队，所以她等会不会在高一二班的车上，而是和四班火箭班一起。 　　学校的想法是等到在一中入场的时候，四班打头阵，剩下三个重点班按顺序进场，普通班的学生后面在周围看台上坐着就行。反正重点是电视台的转播，看台上的学生不会有多少镜头的。 　　秦芷馨出门前还破天荒的化了个妆，但她底子实在太好，总觉得有些画蛇添足，便只弄了个口红和眼影。 　　本就是媚的不可方物，现在更如是画龙点睛一般。 　　当的是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她一到学校就被校门口的张维拉住，让她去通知下四班去停车场集合。张维和高青蹇还在忙物资的核对。 　　于是她又马不停蹄的直奔四班去，反正等会要上同一辆车，便不再回二班了。 　　四班有些闹哄哄的，他们的班主任高青蹇不在，他正忙着和马承武对接没空过来管秩序，学生们个个穿着新校服聊着天。对他们来说校运会本身就是相当于放个假，就是用来玩的，更何况这次是去一中。这让大多数学生产生了种秋游的错觉。 　　秦芷馨一进门，原本还有些闹腾的教室安静了不少，有几个男生见到秦芷馨来了，对着杨启超挤眉弄眼的。 　　秦芷馨即便早就习惯被注视的感觉，但人多了还是有些羞涩。娉娉婷婷地走到杨启超边上，对杨启超笑着舞了舞小手。 　　杨启超有些头疼，不知道这小魔女又憋着什么坏，他可不信这二班的跑来四班就为了单独看他。但她能来也让他觉得挺惊喜的，便起身让她坐在自己座位上。 　　“哟，超超，怎么这么客气呀。” 　　杨启超的同桌苏炜光有些阴阳怪气。 　　因为秦芷馨每次见杨启超都叫他“超超”，被别人听到后，现在他班上和他相熟的都管他叫“超超”了。 　　秦芷馨见大大咧咧地占了杨启超的座位，听到苏炜光的话，捂嘴笑着，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端的是星眼浑如点漆。她觉得苏炜光有些面熟，每次找杨启超这小子总在他身边。 　　她将耳前的头发撩至耳后，微微偏过臻首，露出了完美的颈部线条，撇着眼对着苏炜光说。 　　“怎么你也管他叫超超啦？你别是在学我说话吧？” 　　国色天香又烟视媚行，一举一动皆是勾魂拘魄。 　　苏炜光被撩的有些头晕，秦芷馨一坐下来还伴着股香风，诱人的像是只水灵灵的桃子。 　　美人主动找自己问话，他不禁有些磕巴。 　　“啊，哦，不是，我……哎。” 　　苏炜光想说什么，但他确实是在学她说话，想解释估计只会越描越黑，干脆就当个哑巴算了。 　　秦芷馨看这滑稽的模样笑的花枝乱颤，一双兔儿都在抖着。苏炜光不知道该看哪了，手足无措的。 　　“你别没事就捉弄别人。” 　　杨启超看不下去了。不止是对秦芷馨的恶劣本性，更多的是针对苏炜光。虽然平时苏炜光经常拿秦芷馨阴阳怪气他，他俩关系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当他看到秦芷馨捉弄别人时，心里有些酸酸的。 　　苏炜光也是懊悔，刚刚就不该嘴贱，老老实实的当个木头人不好吗？现在好了，自己确实给秦芷馨留下印象了，但以一个傻子的形象留下深刻印象那还不如不留呢。 　　“哎，超超，我可是占着你的座位哦，就算是捉弄也是在捉弄你吧。” 　　秦芷馨将头侧过，杏眼眨着，装作无辜的样子，似乎是对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杨启超暗骂一声“祸水”，也不答话，就看她自娱自乐。 　　秦芷馨见对方不答话，也是觉得无趣。 　　想起张维让她干的事情，深吸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起身说道： 　　“同学们，人来齐了吗？那么就去停车场吧。” 　　秦芷馨在生人面前不怎么能放得开，她只觉得自己面上有些发烫，腿肚子都在抖，底气不足，语调就不免有些糯糯的。 　　见不少人都注视着自己，秦芷馨只觉得脸更烫了。 　　【懒狗张维，估计是姓高的让他帮忙，结果他让我来做，讨厌死了！】 　　秦芷馨坐下，躲在杨启超身后，心中暗暗埋怨着。 　　【你这羞耻点倒是特殊，平时没羞没躁的破事干了不少，现在怎么又害羞起来了？】 　　系统知道这丫头是有些怕人的，但都上高中了还和个小姑娘似的也是没出息。祂还是人的时候，初中时就能在摄像头前侃侃而谈了。 　　【我那是在网上，隔着屏幕呢。再说，他们只把我当老男人，我当然放得开，还有我那那也不叫没羞没躁的，那叫，那叫互联网精神，互联网精神的本质就是分享，你懂个屁！】 　　【你放屁！你分享那些玩意是上面正经玩意吗？就你干的那些屁事，我都不好意思说！】 　　 　　 　　 　　 　　 第94章 　　待到四班来全了，四班的班长，一个李镜的男生，问了秦芷馨后，便招呼全班向楼下的停车场走。 　　南实高这次确实是下了本钱的，租的大巴全是型号统一的新车。 　　一中和南实高之间的距离不远，车程二十分钟的样子。 　　四班的班长安排的是同桌坐同一排，但秦芷馨一直跟在杨启超边上。李文镜对着杨启超笑的有些促狭，把他们二人安排在了第一排，司机后面的座位上。 　　秦芷馨率先占了靠窗的位置，见杨启超还没上车，似乎是有些踌躇，磨蹭着不愿上车。 　　她暗暗撇撇嘴，有着男性记忆的她怎么会不熟悉杨启超这副既占了便宜还要卖乖，装出一副被迫和她一起坐的模样可太经典了，想着杨启超居然也有了心机了，某只小魔女心头玩念大起，对着他招了招手。 　　“超超，快点啊，你是害羞嘛，怎么比我还像个姑娘似的？” 　　秦芷馨的声音很是清脆婉转，但声音却足够大能让他的同学们都听到。她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口吻，但语调又是那么的单纯，明明都已经是上了高中的准成年人了，她却说出了一种童言无忌的错觉来。似乎只要装作不经意，无论说出什么话都可以一笑而过。 　　伴随着杨启超身后几个男生的一阵哄笑，他被人推了上车。杨启超有些尴尬，坐在秦芷馨边上的座位，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头，似乎这样能缓解被同学注视的尴尬感。 　　后面的同学陆陆续续排好队上车了。 　　秦芷馨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灵动的眼神透露出恶劣的光。 　　小魔女将上身贴近杨启超，靠近了他的耳边，似乎是在说悄悄话，但雄浑的巨兔峰随着她这一侧身而一并晃动着，正好就贴在杨启超的手臂上。过于亲昵的动作让她的悄悄话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氛围来。 　　“超子，你猜多少人在看你哦？尤其是前面的镜子呢。” 　　只有杨启超能听到的时候，秦芷馨的称呼和语调就全变了。在杨启超看来，即便旁边的美人再怎么吐气若兰，但这死丫头还是露出了本性，瞬间从妩媚的祸水变成了欠打的小魔女。 　　但她偏偏还维持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七点的晨光从车窗玻璃穿过，轻柔地洒满秦芷馨的全身，她的浓厚柔顺的秀发在晨光下被折射出一层单单的金边，看着神圣又风情摇曳。 　　秦芷馨说的镜子是大巴的车内视镜，是一种凸面的镜子，司机瞥一眼就能看到车内乘客全景。由于秦芷馨和杨启超的座位被安排在司机后，他俩现在的说悄悄话的动作被班上的同学看的一清二楚。 　　“超子，你记不记得开学前我说过，要把你变成男性公敌。” 　　秦芷馨吐字很轻，但她靠的太近了，说话时带出的微小气流让杨启超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就像是有人拿着鹅毛在轻柔的撩拨着他的耳廓。 　　“你看看嘛，你那个同桌叫什么来着，他现在就在看着我们呢。” 　　说着，她还对杨启超示意，让他看车内视镜。 　　“你看，我们现在凑得这么近，你班上那些看到了会猜我们在说什么呢？一定是不能过审的内容吧。” 　　“我知道你加了我的群，这段时间我上传的资源好看吗？” 　　小魔女还笑了出来，看着清纯甜美极了。 　　“诶呀，你脸色怎么变了？是我上传的不好看吗？啧啧，你口味也太重了吧。” 　　杨启超感觉牙龈都有些疼，这死丫头没活就给他整活，他虽然在她群里，但也就偶尔看看。他忍不住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少编排我！” 　　声音没收得住，虽然也是压低了的但还是吓了秦芷馨一跳。 　　她反应过来了，嫩生生的粉拳在他大腿上捶了一下，低声说道： 　　“你小声点！” 　　她杏眼扑闪着，贼溜溜的扫了一圈。 　　杨启超刚刚说的话似乎后排没听到，透过车内视镜她很明确能看到好些人在透过镜子看她们“打情骂俏”，杨启超的同桌苏炜光还在偷看，李镜的眼神也有些躲闪。 　　他们坐在第三排和第四排，靠着车内视镜能看个清楚。 　　秦芷馨又凑了过来，娇俏的芙蓉玉面离着杨启超最近的地方不足一指。那毫无瑕疵的五官在简略的眼影和口红的装衬下更加闭月羞花。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果然呢，平时装的那么禁欲，结果是个大变态，超子，如果我告诉你妈你偷看那些玩意，你妈会不会打断你的三条腿？” 　　杨启超呼吸的极小心，他闻到秦芷馨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气。但她话里那玩味与恶意却几乎满溢开来。 　　他有些无奈，明明是美的不可方物的佳人，怎么就一天到晚和个小孩子似的，还是最欠打的那种。 　　他又想打她屁股了。 　　“我明明作业都给你抄了，你怎么还恩将仇报。” 　　他低声对秦芷馨说着。 　　这小魔女装作没看见有人在偷看她，依旧对着杨启超巧笑嫣然的，继续说道。 　　“超子，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说我这种又是女子又是小人的，我恩将仇报岂不是理所当然？” 　　说完她还捂嘴笑了起来，她是擅长自娱自乐的。 　　杨启超颇有些无奈。 　　“看出来了。你消停点，等会车动了别晕车就行。” 　　“切~~” 　　杨启超又是抛开话题后顾左右而言它，秦芷馨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只觉得这呆子无趣的很。 　　她似乎是才发现有人在偷看她一般，玉面微红的对着内视镜自认为凶巴巴的朝着偷看她的几人瞪了一眼。 　　从下装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和缠成一团的耳机。一双小手有些笨拙，扯了会没扯得开。 　　大巴车门关上了，已经发车了。 　　秦芷馨被耳机弄得有些糟心，看到杨启超坐在边上稳稳的，斜眼看着自己，跟在看戏似的在看自己和耳机线battle，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死直男又不能逗她笑，还一点都不体贴，这辈子估计只能靠包办婚姻来解决人生大事了。 　　她颐指气使地将耳机直接丢在他怀里。 　　“你帮我解开啦！” 　　杨启超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将耳机递了过去。 　　秦芷馨随意挑了首许嵩的歌，《胡萝卜须》，这是他上半年才出的专辑，她喜欢这有些荒诞的调调。 　　随着许嵩那独特的音色在耳蜗中回荡，秦芷馨感觉到一丝困意。 　　……………… 　　大巴稳稳当当的驶入一中的校门。 　　一下车，秦芷馨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是前天招待他们的两个一中老师中的一个。 　　他见南实高第一批八辆车过来，还没等车上的人下全就一路小跑的过来找秦芷馨了。 　　“实验高中的领队是哪两位同学，请跟我来，我们给三校的领队都统一了服装。” 　　秦芷馨有些懵。李镜也是。她不知道一中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俩脱离队伍到那老师的边上。 　　 　　李镜作为一中四班的班长，到时候会和她一起站在队伍最前面。秦芷馨负责举牌子，李镜负责撑旗杆。本来应该是年级第一做这活，但她形象不怎么好，所有这活就落在李镜头上，而年级第一就去主席台上随便念个稿子意思一下。 　　 　　秦芷馨和李镜被这老师带到体育馆里面一个小房间里。他们来的早，里面还没人。 　　这房间似乎是临时仓库，靠窗的一侧堆着好几十个箱子，全是运动饮料，旁边有一道红色横幅被随意丢在地上，上面写的“XX企业赞助XX校运会XXXX”。 　　秦芷馨暗暗咂舌，心想一中校长是真的牛，连给学生的饮料都不用自己掏钱买。 　　那老师从靠近门口的地方搬下来一个纸箱子，拆开从里面全是吉祥物衣服，堆得满满的。 　　衣服卡通风格的霸王龙模样，胶质的衣服需要充气，即便是平铺在箱子里也看起来又丑又傻。 　　秦芷馨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她似乎是明白一中是打的什么主意了。 　　让领队穿上这玩意，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自己长得再漂亮只要没能录在摄像头里相当于啥都没发生。 　　她心情很是复杂。 　　最开始她害怕出名了会出一些问题，到时候自己和老妈唐鱼鱼都要倒霉。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是南实高的准高材生，又有个怂炮系统可以让她及时躲避灾祸，那样出名对她来说难道还是坏事？ 　　她想通了后也是对今天有所准备，不然她化妆做什么？ 　　她预想过很多桥段，例如因为她过于美貌经过这次上电视的经历让她火出圈，然后招来星探，靠着疯狂抄袭异界的歌曲，在系统的保驾护航下成为炙手可热的超级大明星，各种广告接到手软，每天都有超过208万的工资，只需要对着摄像头念数字就能钱数到手软，每天珍馐佳肴吃一口丢一口，这样开开心心的混到三十岁吃老本。 　　或者火出圈后产生巨大话题度，各路名校都注意到她，知道她是实高的重点班学生，top2级别的名校为了流量直接把她免考招去，读完大学后她再进入互联网大厂，不用多久，她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额，算了，反正是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小说都是这样子写的。 　　随便一个傻不愣登的没什么人关注的小活动里，主角因为某些机遇突然大红大紫，从此一飞冲天！ 　　她真傻，真的。 　　怎么能把小说的烂俗桥段当现实呢。 　　但她是真没预想过这个。 　　她预想过，再不济，自己也是以一个完美女神的形象成为三校性取向正常的男生的共同的梦中情人。 　　她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她这种就没化过几次妆的懒狗今天都破天荒的化了妆！ 　　结果到了一中得套在胶皮里当丑角。 　　孔玉成是一点空子都不让南实高钻啊！ 　　她现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哈哈哈，这衣服看着就喜庆，丫头快穿上去让我看看！】 　　系统看出殡不嫌事大，乐见这死丫头吃瘪。 　　【你闭嘴！】 　　秦芷馨恼羞成怒，选择将系统屏蔽。 　　“李同学，秦同学，请先换上衣服再随我去拿校牌和校旗。” 　　李镜对自身形象倒无所谓，直接套了进来。这霸王龙衣还没充气，此时松松垮垮的。他在箱子里翻出来打气筒，给身上的的衣服打气。 　　秦芷馨苦着一张小脸，挑了件M码的也套了进去。 　　这充气服是分体的，里面又好几个气室，比百十来块的做工要精细不少。 　　李镜已经给自己的腿充完气了，现在正在充上身。 　　秦芷馨绝望的看着李镜的霸王龙的头一点点的鼓起。 　　越鼓越丑，丑中还带着滑稽。 　　两只手在胶套中被充气服高高鼓起，变成了霸王龙的短手的样子，李镜一边大气，上面的“龙头”就止不住的左右摇晃。 　　“秦同学，我这里好了，要我帮忙吗？” 　　李镜的声音在胶套里有些变声。他的气已经充完了，在外面看就是个堪比丑角的滑稽形象。 　　这将是充完气的她。 　　秦芷馨绝望了。她随意的坐在一个箱子上，弓着腰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十多岁。之前还端着个女神的架子，现在她毫无风范。 　　“行，你来吧。” 　　她现在连语调都下沉了。 　　当他们二人晃晃悠悠的从小房间里出来时，那一中老师已经把旗杆和牌子带来了。 　　那老师有些迟疑。 　　“哪位是秦同学？” 　　“我！” 　　走在后面的“霸王龙”举起滑稽的前肢，充气的龙脑袋因为这一动作逆时针转了半圈又转了回来。 　　他将手中的牌子塞给了秦芷馨后，又把旗杆递给了李镜。 　　“同学们，是这样的，为了镜头前好看，你们身上的吉祥物衣服除了校运会的休息时间照理是都不能脱下的。” 　　“那我要喝水吃饭怎么办？” 　　“中间是有一个小拉链的，可以喝水，吃饭的话几个领队我会来叫你们的。” 　　说完，这老师领着两“龙”就往南实高所在的看台那边走。 　　 第95章 　　杨启超远远的就望见刚刚带走秦、李二人的老师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奇怪的东西。 　　两只屎黄色的不明生物，它们似乎是头部的地方一步一摇，那幅度大到足以让任何一只脊椎动物都会被摇断。 　　待到他们三个走近了，杨启超才勉强认出来，这模样似乎是霸王龙？ 　　但他也不敢打包票，这形象畸形的过于滑稽和丑陋，以至于套在这皮套里更像是一个长了尾巴的无毛鸡，而不是霸王龙。 　　当他注意到其中一只恐龙的脚上穿的是秦芷馨今天穿的黑色小皮靴，眼睛瞬的睁大，这才反应过来，这丑的不行的恐龙似乎是秦芷馨？ 　　杨启超有些犹豫，试探地问了一句。 　　“秦芷馨？” 　　那只霸王龙停了下来，它的前胸正对着他，上面的充气脑袋晃个不停。 　　“嗯~” 　　回答有气无力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刚刚还元气满满的捉弄自己。 　　杨启超发现这“恐龙”的胸部有一块带魔术贴的小透明窗，只能露出小半张脸来。 　　经过透明塑胶的反射他看的也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看到秦芷馨那张祸国殃民的小脸此时写满了生无可恋。 　　杨启超就没几次见到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上次见她这表情的时候还是好几年前上小学的时候，那次她带着他在她老家的某个私人鱼塘里偷鱼，结果被唐阿姨抓到了并狠狠打了一顿，唐阿姨打完后她哭够了趴在床上就是这模样。 　　这就是吃了瘪又不服气的表情。 　　可被这小魔女捉弄惯了的他也是乐得看到秦芷馨吃瘪的。 　　他差点笑出声来，赶忙憋住，问道。 　　“你这是什么打扮？很特别。” 　　杨启超感觉有点控制不住脸上正在抽搐的肌肉了。 　　他想笑，但又怕笑了秦芷馨会发飙。 　　刚刚还是一身干练打扮的绝代佳人，转头回来就披了个丑了吧唧的“霸王龙”的皮套。 　　两个形象差别实在太大，就和穿着正装去游乐园应聘小丑一样。 　　见杨启超脸皮都在抽搐，秦芷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想笑就笑！烦死了，就该让你去当领队。” 　　放以前她肯定要嘴硬说这是时髦，但现在她心累，不想说话。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缺心眼的王八蛋想出来的，她猜是孔玉成，这老小子和乔春木是两个极端，估计这么损的法子也只有这家伙能干得出来。 　　但这皮套确实滑稽，如果她不是领队的话，她绝对会笑的比谁都开心。但可惜她现在就是乐子本身。 　　秦芷馨气呼呼的，在皮套里说话，语调经过套子的隔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听上去更加喜感了。 　　杨启超刚要把快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咧开，但他转念一想这小魔女平时可没怎么大度，估计是憋着坏等他笑呢。 　　他真听她话笑出来那就上钩了，等以后估计又是拿这个理由来恶整他。 　　他清咳了一下，强行把笑容憋了回去，不敢看她顶着的恐龙脑袋，那充气脑袋晃到现在了，他有点怕多看一眼就真笑出声来了，只得将视线转到另一边。 　　秦芷馨见他又是这闷葫芦的样，气的不想搭理他。 　　李镜晃晃悠悠的也凑过来了，那和秦芷馨同厂出产的充气脑袋出现在杨启超的视野中，他还是忍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秦芷馨见他装都装不下去，挥起粉拳砸在杨启超的胳膊上。可在杨启超看来，这就是个手短的恐龙恼羞成怒了。 　　杨启超笑的泪都流了出来，但还是试图解释到。 　　“我不是在笑你，我在笑李镜！” 　　如果他没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这说法也许秦芷馨勉强能接受。 　　但他笑的实在太过分了，秦芷馨实在忍不了。 　　李镜也是感觉有些无奈。他过来的时候也是被几个相熟的同学一顿损，现在才抽身，结果刚靠近就看到杨启超在捂着肚子笑。 　　李镜不想搭理他，站到秦芷馨旁边，套着校旗的旗杆就被他当作拐杖一样插在地上。 　　“秦同学，等会我们是要走队伍最前面，但这衣服走得快了就会乱晃，这可咋办？” 　　秦芷馨瞥了眼已经站稳的李镜，他头上的充气脑袋现在还在晃，没好气的回了句。 　　“我们脑袋上顶的那破玩意，就算我们站着不动它一样也抖！” 　　……………… 　　八点半，南实高还有一部分没到，宁江中学离得远，只有高一的到了，但即便这样现场也有了快四千人了，整个体育场都乱哄哄的。 　　由于南陵电视台的人已经到了，孔玉成也不再继续等，让下面的老师去管理一下现场秩序就忙着去招待摄影师了。 　　刚刚在接摄影师的时候，孔玉成强硬地塞给了摄影师一包“利群”。 　　很便宜的烟，但这“利群”是实木盒子的，里面塞得是十九根真烟和一根做成香烟状的金条，保守估计也有一二百克。 　　摄影师最开始不知道这门道，但看到孔玉成抽出来还亲自给他点上一根后，他懂了，笑的很含蓄。 　　他不得不感慨，这一中确实非同寻常，招待是真的周全啊！ 　　本来他就打算来糊弄一下交个差，本来还有些不爽，但没想到孔玉成这么会做人，他这种小虾米都给足了面子，还有比数额不小的外快。 　　看下面秩序控制的差不多了，孔玉成一脸笑着对着摄影师说。 　　“老詹，接下来麻烦你了，我希望能多拍拍我们第一中学的风采。” 　　接着孔玉成又靠近他，小声说： 　　“另外俩学校最好找点那种镜头。” 　　说完，他还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行，那就麻烦老詹了，等完事了我再摆个席。” 　　摄影师连连道谢。他现在懂了，这小金条可能还只是定金，等所有的全弄成了还又尾款，瞬间激动了，浑身都是干劲！ 　　画面转到操场，秦芷馨现在感觉脸都麻了。 　　刚刚二班的几个过来看乐子，张宛白笑的是最放肆的，方必先面色古怪不发表任何意见。 第96章 　　四个重点班已经列队了，南实高的队伍排在一中的后面，每个班组成一个方阵，等会秦芷馨和李镜就先带着火箭班进场，后面一到三班按顺序入场。 　　三个学校的领队无疑是最吸睛的。一中的领队是两只绿色的恐龙，宁江的是两只蓝色的。 　　除了颜色不一样，形象都是一致的。 　　李镜和秦芷馨二人，一个举着牌子，一个抬着旗子，晃晃悠悠地站在队伍最前面。 　　由他俩这形象带头打样了，后面的队列再怎么整齐，都有种不正经的感觉。 　　尤其是四班，李镜平时人缘好，不少同学都和他开玩笑，让他屁股扭的再用力点。 　　但秦芷馨和他同排走，穿的衣服也是一样的，这样就出现了种诡异的错觉，像是他们在叫秦芷馨屁股扭的再用力点一般。 　　秦芷馨感受到视线的压力。这种带有好奇意味的目光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的。 　　不再是爱慕的视线，她有种上课被点名回答不出问题时的感觉，强烈的羞耻感让她双脚都有些发软。 　　主席台。 　　孔玉成抽完了一根烟，拎着三瓶饮料龙行虎步走上主席台。先是一脸笑着给已经在主席台上的三个学校的学生代表各发了一瓶。 　　除了宁江的萧梓晟和南实高的刘絔瑛外，自己学校的状元种子也在。 　　他将最正中的椅子挪开，瞥了眼台下整齐的队列，看着观众席上人头攒动，此时他颇有些意气风发。 　　他大学毕业后，恃才傲物，盛气凌人，结果就是处处都被师兄乔春木压一头。 　　不管干什么，他的资源都比自己好。 　　他觉得自己悔悟的太晚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不是只看个人能力的，江湖是人情世故。 　　你要会“来事”，会搞钱也要会花钱。不仅要能给自己的手下搞到钱，也要能把钱以一个恰到好处的方式送出去。 　　人情世故？ 　　利益纽带。 　　道路虽然曲折，但自己最终还是胜利了。 　　整个苏省的教育界，不管师兄和自己去哪，当地教育局都要把自己尊为座上宾。 　　这是靠他的能力赢来的！不是一中成就了他，而是他成就了一中。 　　而师兄的地位仅仅是靠着南实高的地位。 　　真是条苟延残喘的败犬，拿着南陵实验高中这种全国最顶级的资源，哪怕是稍稍经营都能一辈子荣华富贵，结果守着教条，和个装饰品一般，现在被自己逼到要跳墙的地步。 　　可悲！可笑！ 　　孔玉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坐在主席台正中的位置，闭眼靠在椅背上。 　　他感受到了一股子醉意，春风得意，即便是呼吸都能上头。 　　他听着嘈杂的声音，莫名记起了南实高那个顶漂亮的小姑娘。 　　那天在车上似乎也是这般嘈杂。 　　他笑了，这次笑的是师兄。居然低级到耍这种盘外招。 　　美人计确实有奇效，但前提是他得愿意吃这套。 　　当天他就吩咐手底下的老师去买几套吉祥物套装，让三校的领队都换上。他就两个要求，第一要包住全身，第二要足够丑，越丑越好。 　　后面他又去忙别的事，这吉祥物服装就忘记了。 　　“孔校长，詹老师那边参数已经调好了。” 　　一个一中的老师跑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到。 　　“那就开始！” 　　孔玉成睁开了眼。他站起身来，测试了下前方的话筒，拍了几下。体育场环绕的16个大音响同步发出拍击声。 　　音响开始播放音乐，经典的《欢迎进行曲》，几乎是全国通用。还有些喧闹的体育馆瞬间被一系列简短、快速的旋律和节奏压下。 　　孔玉成测试完关闭话筒的传音功能，叫来了自己一中的学生代表，是一名高三的男学生，十二校联考最高考过第二名，是他们一中本土培养出来的状元种子。 　　他一脸关怀的样子，小声吩咐了几句，让那学生不要有什么压力，把那男生感动的够呛。 　　孔玉成让开了位置。 　　那男生走到话筒旁，孔玉成亲自把话筒拿起来，双手递到那男生手中的同时启动了传音功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尊敬各位校领导，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操场上，秦芷馨等的百无聊赖。 　　她手机放自己裤袋里了，现在自己又套着充气胶套根本拿不出来。 　　上面的那小子说话发声都在颤，虽然她有些不屑，但她也理解。让她上台当着几千人的面讲话，估计她会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演讲还是陈词滥调，秦芷馨都懒得听。但她总觉得这男生念稿子怎么有股哭腔。 　　当稿子念完后，一中校长在主席台上率先鼓掌。巴掌的拍击声透过话筒，经过电信号的转导到每一台音响上。 　　随着孔玉成的鼓掌，现场也响起了激烈的掌声。秦芷馨见周围的都鼓掌了，自己也不情不愿的拍了几下。 　　“非常感谢江涛同学的开场白，江涛同学应该是第一次在这么多同学面前演讲吧。第一次就能怎么从容，非常好！” 　　说完，孔玉成又是鼓掌，下面的老师和学生也是再次鼓掌。 　　“我们三所学校，南陵市第一中学、南陵市实验中学和南陵市宁江中学也是第一次联合举行校运会。我相信，有了江涛同学这么成功的开场白珠玉在前，这次校运会！必定！会取的圆满成功！” 　　这回孔玉成没有鼓掌，下面一中的老师非常会察言观色，率先鼓掌，现场再次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这老小子是个人物。你看那叫江涛的现在估计都愿意为他死了。】 　　系统不禁赞叹。祂对刚刚孔玉成的行为看的是一清二楚，这用一个成语形容就是礼贤下士。 　　仅仅是做点样子就能给自己的学生极大的鼓励并且愿意死心塌地，他那些举动可不仅是给江涛做的样子，也是给在主席台上的刘絔瑛和萧梓晟看的。 　　【切，收买人心罢了】 　　秦芷馨很是不屑，但她也同意这手段确实有效。 第97章 　　南实高和宁江中学的学生代表发完言后，三个学校的学生方阵才随着《欢迎进行曲》的曲调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这必定比正常的方阵行进步调还要慢一些，因为整个队伍的速度完全取决于穿着恐龙皮套的领队的挪动的速度。 　　穿着这个破衣服，就像是自动给自己刷上了一层嘲讽和减速效果。 　　秦芷馨在之前就想过，穿这皮套走可能会出岔子。 　　仅仅是大岔子还是小岔子的问题。 　　前面一中的方队走得很整齐，明显是提前排练过领队走的慢时的状况的。 　　一中入场后就轮到南实高了。秦芷馨有些紧张，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情不自禁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小口喘着气。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场面，尤其是她知道现场是由摄影机的，如果她等会弄出差错来绝对会被录下的。 　　“秦同学，等会我说走就一起走。” 　　旁边的李镜小声提醒道，秦芷馨太紧张了，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才回了句“嗯。” 　　一中排在最后的方阵开始移动了。 　　李镜低声说道。 　　“准备，走！” 　　他的语调低沉，听起来很是沉稳可靠。他把南实高的旗杆举起，让校旗迎风吹开，迈开了步伐大步流星的向前。 　　秦芷馨慌忙地学着那样子将牌子举起。可她刚想迈步但腿软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惊恐和慌乱下她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好在及时恢复下半身的控制没有摔倒。 　　好在恐龙玩偶看起来足够肥大，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她这只“霸王龙”哆嗦的幅度有些大。 　　李镜稳稳当当地举着的旗杆，秦芷馨双手抱着个牌子都有些抖。 　　李镜听到了秦芷馨的叫声，眼睛的余光看到秦芷馨略比他慢半步，便主动放慢速度和她并排。 　　“秦同学，你没事吧？” 　　李镜关心的问到。 　　“没事，我刚刚腿软叻。” 　　秦芷馨还没从受惊吓的余波中恢复过来，连方言里的语气词都下意识的说了出来，缱绻又带着丝哭腔，她下意识的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语调。 　　这和她平时装出来温柔或者是恶劣完全不同。 　　本来她语调就偏软，略有些江南水乡的韵调，音色偏童音，听起来就像是被鬼故事吓到的小女孩一般，诱人极了。 　　李镜忍不住侧头多看了一眼。 　　一只丑了吧唧的屎黄色恐龙，充气脑袋左右摇晃，“ta”手里南实高的牌子有些歪。 　　这不是她该有的形象。 　　他在回忆大清早在四班教室看到的她的样子。干练的小西装，窈窕惹火的身材，娉娉婷婷的从自己班级的门口走进，如玉般的仙女径直走到自己认为平时都没什么存在感的杨启超面前。 　　他在回忆刚刚在车上看到她的巧笑嫣然的模样。她凑近杨启超说着悄悄话的当作，那快要主动贴紧的娇躯是多么暧昧，她一边说还一边笑，俏皮又妩媚的如同动了凡心的仙女，一颦一笑都是绰约风华。、 　　但杨启超呢，总是面无表情的，像一块木头。 　　李镜承认自己有些嫉妒。 　　他嫉妒杨启超。他想不通，杨启超这种人在女生看来不应该是无聊到极点吗？为什么秦芷馨却还是如同被下了降头般紧紧贴着他？ 　　暑假他们班上集体补习的时候，他对杨启超这个人只有一点印象。 　　杨启超不是一个特点鲜明的人。他总是以一种近乎是和山、树、石头这种无聊的意象相近的背景形象出现。 　　杨启超不苟言笑，似乎一直都很正经，作风严肃到刻板。 　　李镜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杨启超的时候，还是在暑假要结束那会，是有个女同学在吐槽他。她想要向他借一下笔记，但杨启超以没自己有完全写好为理由拒绝了。 　　简直是钢铁直男。 　　李镜当时还有点肃然起敬，这种狠人绝对要打一辈子光棍。 　　但后面没多久，秦芷馨就机械降神般出现了。 　　李镜现在还记得她那天的模样。她美到让他产生了一中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早就知道她叫什么，她叫秦芷馨，之前是在XXXX初中的。他见过她的照片，初中的班群就有人传，当时他只是把这当作P图产物，因为他觉得人不可能美成这样，初中生也不可能媚成这样。 　　但当他第一次看到她真人时，他彻底惊住了。 　　她比照片里美多了。 　　长成这样已经不是老天爷赏饭吃了，简直是老天爷怕她饿到了专门给她插了胃管还全天监护。 　　她就像是不存在于人间的精灵般，美的没有瑕疵。 　　那天李镜看着她从门口走进，走到杨启超身边。她的目光丝毫没有为除了杨启超外的任何一人停留哪怕片刻。 　　她就是这样从他的身边走过，只留下一阵香风。 　　李镜那天紧紧盯着她，他心跳的飞快。 　　她的眼中似乎只有杨启超这个木头。 　　那一天，李镜感觉自己是第一次才认识到杨启超一般。 　　渐渐的，随着秦芷馨和杨启超放学后总是成双成对，流言也慢慢多了起来。 　　女生大多说他们是情侣，男生大多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单纯的熟人而已。 　　只要秦芷馨没官宣，那他们总是有一点希望的，哪怕希望渺茫到几乎是零。 　　李镜从不参与这种话题，但他内心也有答案。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他也有机会，他也有希望。他觉得自己不比杨启超差。 　　现在机会来了，他和她都是领队。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总是忍不住关心一下秦芷馨。如果是别人他估计是懒得搭理的。 　　他也不由得内心暗骂自己，单纯的就是见色起意，装出个暖男样子来。 　　他不熟悉她，他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他不知道她的爱好。 　　他就是一只浅薄的飞蛾，想要扑向秦芷馨那完美的皮囊在他内心中点起的烈火。 　　这是注定的自我感动的徒劳无用。 　　南实高的方阵走到了指定位置，秦芷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现在腿还有些抖。虽然刚刚出了点岔子，但好在岔子不大。 　　后面突然爆出了一阵阵哄笑，秦芷馨转头只能看到后面同学的脑袋。 　　她有些好奇，但一想到现在摄影机可能还在拍，就又转头装作啥都没发生。 　　 　　 第98章 　　当有人问“发生了什么？”，潜台词至少代表了两点。 　　第一，ta不知道；第二，ta很好奇。 　　秦芷馨现在就属于这种叠加状态。 　　后方和看台上的哄笑越来越大。 　　此时秦芷馨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 　　如果她是后面学生方队的，估计现在已经跳着往后看了。 　　但她是领队，还穿着这么招摇的衣服，她不敢。 　　【系统，发生什么了？快点告诉我！】 　　不能亲眼看到，那么退而求其次让系统转述也不是不行。 　　【好像是宁江中学的领队摔倒了。她爬起来又摔了一次。】 　　系统陈述到。祂现在的注意力全在主席台上的孔玉成身上。宿主都发问了就随口应付到。 　　【太废物啦！摔一次就够，居然能摔两次。快去看看能不能摔第三次。】 　　秦芷馨乐了，光是根据系统的描述来想象就已经够滑稽了。现在她单纯的看热闹不嫌殡大。 　　【你还有脸说？你刚刚不也是差点摔？看别人是乐子，看不到自己也是乐子是吧】 　　【我这不是没摔嘛！不准再提我差点摔倒的事！】 　　秦芷馨惯例嘴硬。 　　突然主席台上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秦芷馨听得出来是孔玉成的声音。 　　她只听到了什么“医务室”、“送医院”、“报销”，有些云里雾里的，应该是话筒忘记关了不小心录进来了。 　　几十秒的功夫，秦芷馨就看到两个老师从前面跑来，往后面的宁江中学的方阵的方向跑去。没多久她就又看到那两个老师搀扶着一个女生从另外一边离开了。那女生恐龙服还没脱下，仅仅是把气放了，走路有些蹒跚。两个老师细细搀扶着。 　　她此刻才看明白了给大概。 　　………… 　　主席台上。 　　孔玉成非常满意的看到发生的这一切。 　　自己第一中学的方队走的很是整齐。 　　南实高的，受前面领队的行进速度的限制，相比下来就有些稀稀拉拉的。 　　宁江中学的最符合他的预期。 　　尤其是刚刚看到宁江的领队连摔两次时，他差点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他假模假样地对宁江中学的校长表示安慰，但说的话全是给那个摔倒的领队开脱的内容。 　　宁江中学的校长脸色很不好看，但碍于孔玉成的面子，还是僵硬的笑了笑。 　　正常情况下这叫重大失误，对孔玉成主持的三校联办的校运会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但孔玉成不在乎。 　　他需要一个衬托，一个能衬托出他的第一中学的学生更优秀的垫脚石。 　　他现在只是有些可惜南实高的方阵没出大岔子。 　　他拿起话筒，装作是准备等会的发言，但非常有心机的“不小心”把话筒的传音功能打开。 　　孔玉成吩咐手下的老师把那个摔倒的领队送去医务室，强调了态度一定要好，如果感觉不对的话就立马送医院，花费全由一中报销。 　　他说的话部分被传了出去，然后才装作后知后觉的将传音关闭。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主席台上三校的老师和学生眼中。 　　看下方三校的方阵已经排列整齐，孔玉成率先站起身，打开传音键。 　　“感谢宁江中学、南陵实验中学和一中的优秀学子们。尤其是宁江中学，我注意到有人在笑，笑他们出错，这是人之常情，我不会说这样不好。但我希望同学们能鼓掌支持一下。宁江中学的同学们非常优秀！即便是出了差错还是完成了队列。我希望大家能学习他们这种有始有终的精神！” 　　说完，孔玉成有一次率先鼓掌，现场掌声雷动。 　　待到现场的鼓掌和喝彩声稍稍平静几分，孔玉成才继续说。 　　“请操场上的三校代表先有序离场。别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本来准备了两千多字的演讲稿，但是！我看到同学们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么我宣布，南陵市第一中学、南陵市实验中学、南陵市宁江中学三校联合校运会！现在开始！” 　　现场再次一阵欢呼，尤其是一中，有人开始在喊“孔哥牛逼！” 　　看台上先是几个人喊，没多久就是几个班，到整个一中，甚至连不少南实高和宁江中学的也开始喊这句话凑热闹了。 　　秦芷馨穿着恐龙服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她和李镜不回看台而是去主席台下面的阴凉处，三校的领队和志愿者一起负责运动员们的一些后勤方面的需求，要做递水、递毛巾和现场帮忙维护秩序的活。 　　她听着现场的欢呼，虽然知道孔玉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连她都开始眼热了。 　　【姓孔的确实会做人。玩舆论是一把好手，经过这次校运会，别的不说，孔玉成在三个学校学生里的名望怕是无出其右了。】 　　系统分析着。 　　【孔玉成要这个名声干什么？在学生里口碑好有什么用？最后上高中不还是看分数。】 　　【死丫头，你懂个屁，平时让你多看书多看书，结果一天到晚盯着个屏幕。你要学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中和你的学校不一样，他大笔的财政来源是择校费。他靠的是薅中产和富人的羊毛，正常这种家庭里孩子说话的分量是不低的。一中升学率那么高，已经是top0级别的了，到时候小鬼在添个筹码最后不就成了？】 　　【看来唐鱼鱼不是中产捏，我在她那一点说话分量都没有！】 　　系统气的都要冒烟了。祂白讲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死丫头多学多看，结果她的注意点全是歪到天上去的。 　　【你个死丫头，如果你老实哪怕一点点，唐鱼鱼都不至于见你就手痒！我见你我都手痒！再说你对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老妈开的是小夜宵店，不是美食城，你撑死了就是比小康略好些！】 　　【嘻嘻，你急了！你急了！】 　　系统不想搭理她了。 　　这死丫头上了高中还是这德行，小时候人厌狗嫌的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是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第99章 　　李镜和秦芷馨脱离了大部队，和另外三人（有一人去医务室了）穿着充气衣服摇摇晃晃的往看台入口处左侧的志愿者服务台。 　　志愿者服务台的说法还是过于官方了。 　　其实就是十五张桌子拼成一个长条，后面放上几十把椅子。这些全是从旁边的仓库里拿出来的旧货。 　　自从孔玉成当上一中校长后，全木制的课桌就过时了，现在用的都是合金桌架加上高分子材料桌面，比老式木桌看上去气派多了。 　　之前的桌子留下些看着比较新的放仓库里，剩下的就全扔了。 　　三校的领队的座位都是在第一排，已经被一中的老师提前标记好了。 　　到了志愿者服务台边上，秦芷馨找了个凳子随意地坐下。 　　随着三校的代表团的悉数离场，运动员则是陆陆续续的进场。 　　他们先在最右侧的两张桌子那里签到，然后再由穿着带有反光条的黄色马甲的志愿者带领进入各自的比赛场地。 　　那个给她俩领恐龙衣的一中老师又来了，手里拿了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档案袋过来。 　　“同学们，这两天就辛苦你们了，这是孔校长给的一点心意，他的意思就是不能让同学们白干。” 　　说完将牛皮纸档案袋打开，里面塞着几十个红包。 　　这老师又拿出一个花名册。 　　“同学们，将手头的事情先放一放，这是二百块，是志愿者的补贴，孔校长的意思是不能让大伙白白辛苦。同学们过来领取一下，然后告诉我名字。接下来就辛苦各位同学了。” 　　说话滴水不漏。 　　见到有钱领，秦芷馨瞬间来了精神。她乐滋滋地在花名册上签名领走了“辛苦费”。 　　【系统，孔校长也没你说的那么坏嘛！你看，多体贴！不像你，要么在损我要么在说教！和个老头子一样，我看你还没孔校长潮呢！】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正常人收了人的好处都会下意识的美言几句。尤其是手里的两张崭新的红票子，那触感秦芷馨觉得真的好极了。 　　相比之下系统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自己打游戏不过多打了一会会就要管，自己上课不过有那么一点点想打瞌睡就要管，自己在群里发言不过稍微露骨了那么一点点就要管……………… 　　太烦了！ 　　但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已经忘记了她的手表、项链、衣服，穿的、用的、玩的不少都是系统给的。 　　系统被她这一弄都有些懵。说孔玉成那老小子好就算了，居然说他比自己潮？ 　　祂瞬间有些心态失衡，就这死丫头贪小便宜的德行，放自己上辈子估计稍微花点功夫就能骗上床。如果不是她是自己的宿主并且有可能是自己道义上的亲孙女，祂才不会处处管着她呢！ 　　【丫头，刚刚说他收买人心的是你，现在说他体贴的也是你。这区区二百块就把你收买了？你这翻脸和翻书似的，有没有一点出息？】 　　系统快被气笑了。二百块算个屁啊！祂送她的就没多少是钱能买来的！这死丫头的举动完完全全是见小利而忘义。 　　【二百块怎么啦！二百块呢！便利店一个手枪腿才七块钱！二百块能吃二十八个，还能剩下钱买两听汽水！】 　　秦芷馨不服气，试图用这二百块所代表的“巨大”的购买力作为论据和系统掰扯。 　　但这越说越显得没出息，连她自己都感觉有点丢脸，说到后面连自己语气都软了下来。 　　系统都被她的论据给干沉默了。祂感觉搭理她都是对自己的位格的一种践踏。 　　见系统懒得搭理自己，秦芷馨讪讪一笑，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底气不足。 　　但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一个人再怎么早慧也会被自己的见识所捆绑在特定的行为区间内，无法苛求太多。 　　那一中的老师发完钱就离开了。 　　秦芷馨现在没什么事要做，乖巧的正襟危坐，等那老师走远了立刻把恐龙服前面的窗口打开，小脑袋从恐龙胸前钻了出来，长呼一口气。 　　她感觉瞬间就舒服多了。 　　胶皮衣的特点就是闷，即便一中给他们准备的是高档货，但还是没法解决这一问题，反倒是因为用料更足更厚实，体感上更加闷热。 　　即便现在南陵室外的平均温度只有十五六度的样子，但秦芷馨还是被这衣服热的香汗淋漓。乌黑的秀发有几丝黏在白净的脑门上，芙蓉玉面被闷得微有酡色，加上她那慵懒又灵动的神色，别有一番风韵。 　　把头钻出来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攥着的两张红票子小心翼翼的塞进自己的钱包里。 　　做完后她又四处张望了一圈。 　　离她最近的一中老师也有个几十米的距离并且还在忙别的事情。她放下心来，大咧咧的又拿出手机藏着，靠在椅背上看热闹。见桌上还放了大包的擦汗用的面巾纸，这是给下场的运动员用的。 　　但她毫不在乎，抽出几张来给自己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细汗，在这时间掏出手机，用手挡着看了会“畜生之家”的消息。 　　她将擦完后将面巾纸揉成一团，丢在一边就没去管了。 　　相比秦芷馨，李镜这孩子还是比较老实的。 　　早上那一中的老师还叮嘱过他们不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刚刚他还在犹豫，现在见了秦芷馨把小窗撕开，便也学着她这样做了。另外三个领队也相继把把前面的小窗撕开露出头来。 　　他和秦芷馨靠着近，一从胶衣里探出头就能闻到一股馥郁的体香。 　　刚刚还在衣服里面他也闻到了几丝香气，这一缕缕的香气似乎真的成了有实体的丝线一般，俏皮的钻入他的鼻腔。他甚至都能感受到一丝痒意。 　　秦芷馨因为刚刚出了汗，身上的体香更加撩人，但她却毫不自知，正在全神贯注地看聊天记录。 　　李镜轻柔的深呼吸着。他感觉这香气在勾引他，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楼住秦芷馨，然后一头闷在她的怀中。 　　听她的娇嗔宜惊宜喜，听她的软语宜羞宜怯。 　　比玉香尤胜，如花语更真。柳眉横远岫，檀口破樱唇。 　　他贪婪的想要更进一步靠近她，但他又害怕秦芷馨会因此生出戒心远离他。 　　他不由的暗暗苦笑。可能秦芷馨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她对他的关注实在太过稀薄，稀薄的如同他对她的了解一般。 　　李镜不由的有些泄气。 　　现在这距离就挺好的了，虽然秦芷馨无视他，但至少暂时他们靠得很近。 　　这是，李镜注意到了桌上秦芷馨用过的面巾纸。它被揉成一团孤零零的丢在桌面上，丢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李镜眼神发直，他思绪放空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拿来，但理智又试图将他这过于痴//汉的行为按死在摇篮里。 　　他感觉自己的想法过于污浊，对于坐在自己旁边美的如同精灵般的女孩来说是一种可鄙的亵渎。 　　他现在正天人交战。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秦芷馨丢的那团纸巾已经在他手里了。 　　李镜吓得差点跳起来，他感觉手里的这团纸巾烫手。 　　李镜狠狠的甩了甩头。他感觉今天状态很不对，自己都有些不清醒了。 　　他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瞥了眼正在看手机的秦芷馨。 　　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此时的她玉面含笑，看着含蓄温婉又有些俏皮。 　　李镜想象着秦芷馨在看什么内容。 　　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看的一定是可爱的小猫小狗吧。 　　 　　 　　 第100章 　　解构，一个由法兰西哲学家提出来的概念。 　　泛指对某种固定思维模式或抽象事物结构的解剖、分析。 　　这个概念代表的行为其实很早就出现了，几乎是和语言同时出现的。 　　但互联网的存在大大扩展了“解构”所能生存的土壤，让几乎所有的常用词都出现了多 　　各种小众文化乘着互联网的东风野蛮生长，它们创造了大量只有在小圈子里通用的“术语”。 　　这种行为对于主流社会来说，是一种过于胆大妄为的冒犯。 　　因此，在某些人看来，过度发达的互联网本身的存在就是种错误。 　　尤其是缺乏足够严格的监管的情况下什么表变态都能腆着脸说XXX是自己的正当需求。 　　华国太大了，即便是非常小众的爱好都能靠着互联网聚集起来一大波。 　　互相影响，互相限制，形成小圈子。 　　比如，至少在系统看来互联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祂打心眼里认定，就是网上的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将自己的宿主给带坏了。 　　这死丫头就是祂一手带大的，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可老乖了! 　　祂明明也是尽心尽力了去培养，为什么现在她会歪成这样？ 　　曾经祂也不止一次的怀疑自我，想要找出自己的问题，但祂一次次都是强化了一个观点。 　　即自己没有问题。 　　真正有问题的一定是网络、是游戏，反正绝对不是祂的教导方式。 　　错的不是祂，是这个世界啊！ 　　这网络乱七八糟的东西犹如洪水猛兽，玷污了社会风气，所以才带坏了自己的宿主。 　　尤其是此时此刻，秦芷馨正在看的那些玩意。 　　系统觉得自己上辈子绝对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还是被人类的下限所震惊。 　　祂觉得如果自己有眼睛的话估计此时已经长了针眼了。 　　李镜想的其实大差不差。 　　秦芷馨确实在看“小猫小狗”之类的涉及小动物的新闻。 　　但是于“福瑞控”相关的变态新闻。 　　“畜生之家”里，“木子箍”发了个变态新闻。 　　“木子箍：@老房看看你老乡” 　　“木子箍：‘链接·鲁省男子夜闯鸡圈，强奸八只老母鸡惨死！一夜之间引发全村震惊’” 　　“木子箍：你们鲁省人是真的变态啊，我单方面宣布开除鲁省人北方籍” 　　房世程可能在做实验，没看到消息，群里各种编排就全出来了。 　　群里还有个鲁省的老哥直接抓着“木子箍”开喷，连着上百条都是他们互相地域攻击的消息。 　　凡是有地域歧视的乐子，秦芷馨都会瞧个热闹。 　　老房是鲁省人的事，群里都知道。他刚进群的时候还是个亚萨西的大男孩，不止一次说自己老家的海鲜是多么多么好吃，推荐群里的人买。 　　但这是个秀下限的群，不是带货群。 　　秦芷馨觉得房世程的行为触碰到了这个群聊的无数条虚无缥缈的禁忌。 　　最开始她还只是嘴臭加阴阳怪气，后面有次老房推荐鲁省海鲜，“混元大触”就发了一段渔夫使用鱼嘴纾解自己的视频。 　　当时就把房世程给整破防了，在群里追着秦芷馨骂了快半小时。因为秦芷馨开了个“好头”，群聊里时不时就有人发这种链接。 　　这也算是“畜生之家”的特色了。 　　大多是新闻，少数是视频，毕竟口嗨才是大多数，敢于付出实践的就已经够稀有了，不仅敢于付出实践还敢于录制视频，那么当事人要么是醉的，要么是疯的。 　　秦芷馨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群里发的这些“变态福瑞控”相关的消息在无意之间已经解构了爱情。 　　对小动物各种发癫，爱的如痴如醉，甚至还能在自己的大脑中给自己下达欺骗的幻想。 　　单纯的激素水平的调整引起的自身的欲望的波动。 　　秦芷馨见群聊里已经陷入了垃圾话时间，半天都整不出多少有新意的词汇了，便决定亲自下场。 　　她左手遮住手机屏幕，右手打开文件管理，把珍藏的一段270p画质的视频发了出来。 　　内容是四个身毒人和一只母蜥蜴，视频足足十二分钟，各种不堪入目。 　　她一发视频，还在吵的几人就安静了。 　　系统也被她这一出给整的安静了。 　　“混元大触：@老房 男人变态一点有什么错？大胆的释放天性捏！” 　　系统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祂感觉秦芷馨才是污染网络环境的那个。 　　“触生之家”开始了又一轮对群主混元大触的口诛笔伐。 　　秦芷馨看的是乐得不行，但现场人又多，不敢笑的太猖狂，只得憋着。 　　这在李镜看来，就是含蓄温婉又有些俏皮的笑。 　　 第101章 　　　　李飞飞一直都坚信自己是一个老实人。 　　他虽然经常浏览不良信息、喜欢玩地域歧视笑话、热衷于分享某不能过审方面的资源，但他坚信自己是一个传统的男人。 　　传统的男人最重要的特点就是顾家，即便他现在还没有成家，但他坚信自己是一个顾家的男人。 　　李飞飞，辽省滨城土著。 　　用阴阳怪气的话就是狗日的城里人。 　　他考上辽工大后，又去当了两年兵。回来后在辽工大念完了本硕。 　　他当初在部队是汽车兵。正常和自己班长柳万通的一辆卡车。柳万通虽然是快退伍的老兵但他没什么架子，李飞飞和柳万通在车上独处的时候就各种扯淡，即便年龄差了快一轮但两人相处的还是很融洽。 　　柳万通和李飞飞不一样，不是什么高材生。他高中念完考了个民办本科，念完找不到他想要的工作，就干脆去当技术兵了，后面又阴差阳错混了个三等功，算是能干完十二年了。 　　李飞飞第一年当兵，柳万通正好是第十一年。 　　男人独处时最多的是谈论什么？要么是政治上的口嗨，要么是各种听来的鬼故事，要么就是漂亮的女人。 　　在李飞飞还没多少社会阅历的时候，柳万通就是他的老师。 　　他俩差不多隔一个月退伍的。 　　柳万通是吉省的北春人，由于干满了十二年，国家在北春给他在国税局安排了个编制。 　　按柳万通的话来说，这兵当的血赚。退伍国家一口气给了二十三万不说，还有个福利非常不错的编制。加上他父母的退休金和在老城区的房子，小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 　　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这日子也该是蒸蒸日上才对。 　　但不出意外才是意外。如果柳万通过上了本该是理所应当的好日子，李飞飞不会感到迷茫。 　　退伍后两人偶尔也会见面聚一聚，这些年李飞飞是亲眼看着柳万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沧桑起来。 　　一切都要从柳万通认识他的老婆开始。那是他人生急转直下的拐点。 　　柳万通在结婚前就不止一次的给李飞飞倒苦水。 　　他女朋友要的太多。本来说好的十万彩礼和房子加她名就嫁人。但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告诉她当初他退伍国家给了二十三万，她就一口咬定要二十三万彩礼。 　　李飞飞当时就不解，结婚不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情吗？那么高的彩礼到底给的是女方还是女方的家人？ 　　在他以为柳万通的这段感情要吹的时候，柳万通突然就领证了。 　　李飞飞不解，去问才知道柳万通在追她的时候单单是各种礼物的钱加起来都快五万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经济学术语：沉没成本。 　　李飞飞沉默了。他知道很多理论是共通的，但他下意识的将经济学理论和婚姻放在一起时还是犹豫了。 　　他多年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婚姻和爱情就该是美好的，但看到柳万通现在的模样，他不好说出口。 　　当柳万通结婚时，李飞飞去给他做伴郎，那时正好撞上期末。柳万通知道了就让他好好看书别来了，但李飞飞直说大学就是学个畿拔，随便看看，试卷只要写了，老师会捞的。 　　李飞飞在柳万通的婚礼上第一次见到了嫂子。 　　长相没什么印象，化了妆能有个五分，只能说不算丑。虽然李飞飞知道以貌取人不对，但他很奇怪，她的相貌放人堆离都找不到，是怎么做到让柳万通把她当个宝的。 　　婚礼亲朋好友来了很多，但氛围有些尴尬。 　　新娘全程冷着脸不愿意去敬酒。 　　柳万通实在没办法，好声好气的求着。到后面柳万通说再给她包个红包，新娘才不情不愿的跟着。 　　李飞飞想不明白，柳万通倾家荡产的结个婚，为的是什么？ 　　他有预感，柳万通还会遭难。 　　接下来李飞飞又见了柳万通几次，唯一他笑着的一次是他有了儿子。后面音讯就渐渐的断了。 　　在李飞飞考上研究生的时候，混元大触出现了。 　　最开始，李飞飞只是在ta的打赏粉丝群里，因为他发的资源虽然不多，但大多是高清的难搞到的，所以被混元大触注意到了。 　　从此，李飞飞进了一个“神奇”的群，叫畜//生之家。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 　　李飞飞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在混元大触的污染下渐渐的变成了赛博畜//生的样子。 　　他开始习惯了在网上嘲笑别人。他学会了用阴阳怪气的语言表达自己的观点。 　　他心中的一些底线在混元大触的“帮助”下，被轻而易举的击穿。 　　这是他在网上的蜕变，但不是他在现实中的蜕变。即便网上再怎么发癫，他现实里还是那个有些木讷的大男孩。 　　前几天，柳万通突然到了滨城，一个人来的。 　　给李飞飞打了电话。他们快两年没见了，第一面李飞飞差点没认出来。 　　柳万通现在老的简直不像话了。 　　头发又乱又长，脸上也胡子拉碴，身上穿的棉夹克皱巴巴的。看上去好久没打理过，不仅是个人还是衣服。 　　柳万通说他离婚了。 　　柳万通还说儿子不是他的。 　　对于第一点，李飞飞不奇怪。他感觉柳万通的这段婚姻就和一场失败的交易一样。投入太多，回报太少，性价比几乎为零。 　　但对于第二点，李飞飞还是惊了，但只惊了一会。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两人就像是靠着金钱这个胶水硬生生的黏在一起的。当柳万通没钱了，胶水就不粘了。 　　李飞飞莫名想起了“混元大触”提出的一个很损的词：龟奴。 　　上次老房在群里说自己的恋爱经历时，混元大触就直接开嘲讽。 　　“你是真的龟奴呀，繁殖癌晚期龟龟，只要能繁殖，多么龟你都都愿意。” 　　“对着一头飞柱发情？精力太旺盛的话，我只能建议你去找个排气管发泄一下了。” 　　“喝奶喝到一半发现坏了，但是舍不得扔掉捏着鼻子喝完？” 　　……………… 　　ta说的话总是很气人，但李飞飞不得不承认ta说的挺对。 　　至少在这方面ta说的挺对。 　　 　　 第102章 　　他去旁边的小饭馆请了柳万通吃了顿。 　　饭桌上柳万通说了很多，一开始还是面无表情，到后面一边说一边哭。 　　这是李飞飞第一次见老班长哭。 　　看着柳万通，李飞飞有点害怕。 　　不是害怕柳万通，是害怕他自己。他怕自己有一天也变成柳万通现在这样。 　　他莫名又想起了混元大触的嘲讽：龟龟什么都不要，它愿意付出一切。 　　柳万通这些年确实失去了很多。 　　退伍国家给的二十三万和父母半辈子攒的房子，再加上结婚这几年的各种没必要的支出，把一个本该蒸蒸日上的小康之家硬是逼到破产的边缘。 　　柳万通说，儿子时间久了越长越不像他，虽然他心里有预感但没敢怀疑。后面儿子突然得了血癌需要骨髓移植的时候才终于确认了自己不是生父。 　　他的儿子的亲爹不是他。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谁的种。 　　按他老婆的说法是她那次喝的有点多。 　　柳万通知道她在说谎。 　　柳万通想要打孩子，但这孩子做错了什么呢？他叫他爸叫了这么多年，他舍不得。 　　他想把老婆狠狠打了一顿，但他怕打了后会收不住手，到时候进了局子弄得他工作也没了，那他这辈子就真完了。 　　柳万通发现谁都打不了。他只能打自己，不停的给自己抽巴掌，把自己打的满脸都是血。 　　柳万通想不通。 　　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这么蠢，这个婚就早就不该结，当她要自己所有的退伍费作为彩礼的时候，他就该醒来了。 　　当断不断。 　　这一切的祸根全在自己，因为自己眼瞎，他做了一场八年的噩梦。 　　现在他醒来了，发现曾经他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他自己都觉得荒唐，明明命运给了自己这么多，但他却把一切的馈赠赔了个精光。 　　柳万通感觉从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崩溃，崩溃到现在。 　　李飞飞看着柳万通不停的给自己灌酒，掏出手机来给他看了一个帖子。 　　帖子的主角原型就是柳万通，这是混元大触拿她小号发的。 　　去年李飞飞在群里讲过柳万通的事迹，当时李飞飞的开场白是“我有一个朋友”。 　　秦芷馨瞬间警觉，把这事的主角当作是李飞飞了，立马开小号转发到贴吧。 　　她无意间以一个混账的第一视角讲述了柳万通的故事。 　　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一个成年男人的卑微与退让，描述着一个退伍老兵是怎么不停地践踏自己的尊严，“自己”像是个单纯的享受虐待过程的变态一样将“自己”的一切上供。 　　帖子的反响很高，回帖全是在骂楼主的，骂的最多的就是不孝。 　　柳万通确实不孝，为了个养不熟的把自己全部身家都投进了无底洞。 　　即便是舔狗横行的2012年，像柳万通这种舔的毫无底线的还是少数中的少数。 　　秦芷馨看这些回复是越看越乐，把这帖子转到了“畜生之家”里，并@了“木子箍”，单纯的想看他破防。 　　她对于别人的苦难总是用一种看客的玩味心态。 　　但秦芷馨没想到，这真的是李飞飞的一个朋友的故事。 　　李飞飞不会因为网友骂柳万通而破防。 　　真要他骂，他会骂的比这些网友还难听。他没有骂的原因只是觉得悲哀。 　　可能这悲哀单单是针对柳万通，也有可能这悲哀还包括了自己曾经相信的东西。 　　毕竟李飞飞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传统的男人。 　　李飞飞现在看到了一个传统的男人的下场。 　　柳万通看了那帖子，先是大笑，居然有人和他一样是个狗娘养的蠢货；再是沉默，因为帖子中的事越看越熟悉。 　　他知道这帖子的主角是谁。 　　下面的跟帖他一条条的看。 　　柳万通觉得酒有些上头，辣的冲眼睛。他感觉自己是时候该醉了。 　　他把李飞飞的手机放桌上，小声地念着骂“楼主”的话。 　　再到后面他真的醉了，但嘴里还在小声说着什么。 　　李飞飞刚退伍的时候怎么也不能想象到柳万通会这般的落魄无助。 　　他听着这个失败的男人的絮叨，他一直试图在说什么。 　　李飞飞听不懂醉鬼的呢喃，柳万通的醉话就像丧家犬的嚎叫。 　　李飞飞的思绪回到了前段日子在圳市的那几天。 　　他参与了斐济碑的生意，自然是知道这东西经过触手+的引流后卖的有多火。王天卓还带他们去品鉴了一把大宝剑。 　　那些百里挑一的皮囊为了金钱在他们身上使出浑身解数。 　　但李飞飞感觉一般。 　　他爽完了只觉得索然无味。 　　也没有可能，大多数爱情的起源都是单纯的激素水平的调整引起的自身的欲望的波动。 　　然后就是相处，增大互相之间的沉没成本。 　　李飞飞看着已经睡死过去的柳万通，他笑了。 　　这玩意从来都不神圣，不过是一笔交易。在这笔交易中，总会有人亏的血本无归。 　　……………… 　　时间拨回到2023年9月25日的南陵市。 　　当秦芷馨还在群里发出各种让变态福瑞控狂喜的图，让本就污浊的群聊环境更加不堪入目时，终于有人把她给举报了。 　　秦芷馨美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混元大触”的企鹅号被强制下线了，并且喜提了三天封号。 　　她先是惊讶，然后就是生气。 　　她猜是“腌黄瓜先生”那家伙！ 　　他也太玩不起了，她不就是不小心举报了他让他封号了吗？真是一点气度都没有。 　　她不由得撇撇嘴，暂时把手机收了起来。 　　秦芷馨抬起头，先是警惕地四下张望，看到最右边的登记台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队，那边的志愿者正在手忙脚乱的在给他们做登记。 　　按照一中确定好的项目表，上午比赛的内容全是田径类。 　　正在排队的队伍里有不少人在偷看她，但她从不搭理这些。 　　她看到了在队伍里的杨启超，他此时换了身短裤和背心，露出了一块块精壮的肌肉来，和他前后几只“白斩鸡”有着显著的差别。。 　　秦芷馨站起了身，憋着坏大声喊道。 　　“超超，等会要跑快一点哦！” 　　一边说还一边挥着手。 　　 第103章 　　队伍里好些人本就注意到了服装和形象都过于出众的秦芷馨。 　　秦芷馨在一中男生群体中很受欢迎，基本上一中男生只要刷BBS的都知道实高女神，他们早早地注意到秦芷馨在情理之中。 　　但宁江中学的不一样，它和南实高离得远，虽然秦芷馨的照片偶尔也有人搬运，但大多靠着系统的手段最后没引起什么波澜。所以宁江中学的大多是第一次见到秦芷馨。 　　过于惊艳的第一印象有时会产生一种荒谬的虚假感。 　　他们见她朝队伍这边挥手，有个男生以为她是对着自己打招呼，痴痴傻傻的也对想她招手，才举起手。 　　但很显然大部分男生不是傻子，他们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恶俗的“天使降临我身边”的桥段虽然津津乐道，但这几乎和机械降神一般，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当一个漂亮女生似乎是在对自己招手的时候，大部分经过“挫折教育”的男生都不会自大到认为对方是在叫自己。 　　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这漂亮女生打招呼的对象应该是个高富帅，至少有个高和帅。 　　但当他们发现打招呼的对象似乎是一个除了有点肌肉外平平无奇的男生时，他们又感觉有点不真实，觉得也该是看错了。 　　秦芷馨看杨启超反应平平，仅仅是朝着自己点了点头，暗骂一声“臭木头！”，把刚刚被王天卓举报的火气全撒在杨启超身上。 　　她本来不想恶整他的，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秦芷馨一只玉手拿着手机，另外又抽了几张纸来，起身朝着杨启超所在的方向轻移莲步，给李镜留下了个袅袅婷婷的背影。 　　李镜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回神。 　　他现在手里还藏着秦芷馨擦汗的纸巾，此时见秦芷馨现在背朝着他，现在是铁定看不见了，他再次鬼使神差的将那团纸巾凑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 　　擦完汗的纸巾还有些湿，上面的独特的香气让他如痴如醉。 　　李镜确认这就是秦芷馨身上的香味。 　　他可以肯定这不是化妆品或者是香水的味道，这香气没有半点化学品的刺鼻的气味。 　　这味道温柔又热烈，像是欲拒还迎的拂面春风，像是栩栩如生的镜花水月。李镜明明感觉自己沐浴在其中，但却什么都抓不住，只能让她如同一个美梦般流逝。 　　他有些想入非非，闻着这香甜的气味，似乎他此时真的在拥抱着秦芷馨。似乎秦芷馨那凹凸有致的惹火娇躯真的在他怀中般，她小声地和他聊着看到的趣事，一脸温柔的笑，就像早上秦芷馨对杨启超做的那样。 　　李镜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躁动不安，好像皮肤下的血都在急剧升温，再不抑制，就会沸腾。 　　这就是秦芷馨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清纯而又妖冶的香甜，那是对每一只扑火的飞蛾的致命诱惑。 　　他短暂的陷入了后续的不能过审的桃色幻想中，在无法自拔之前回过神。 　　李镜见秦芷馨已经走到杨启超身边了，便赶忙想将手里的纸团丢掉，这纸团是他的罪证。它的存在似乎就是在提醒自己犯下的罪孽，他的行为是一种对美神的亵渎。 　　但他要扔的时候又犹豫了，思索了片刻又是鬼使神差地将纸团珍重的藏在衣服口袋里。 　　李镜说服了自己，用谎言自我欺骗，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秦芷馨笑嘻嘻地走到杨启超面前，她试图装的温柔一些，但杨启超一见她这神色，瞬间警觉，直勾勾地盯着这坏女人。 　　按照杨启超这些年来的经验，当秦芷馨露出这个笑容来的时候，她肚子里的黑漆漆的坏水就快要冒了出来。 　　“超超，你等会是什么项目啊？我等会来给你加油哦~” 　　风情万种的绝代佳人一脸的柔情，落落大方的来到少年身边。这不是幻想就是陷阱。 　　杨启超周围的几个男生很自觉的略微退让几步，将杨启超孤立了出来。 　　他们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尤其是在秦芷馨靠近后，她那妩媚到近乎妖娆的玉面明晃晃的，艳的让他们都不敢直视。 　　但这样的一个降维打击级的大美人找的是个平平无奇的男生？并且看上去似乎关系还有些暧昧。 　　“我是100和200米，没什么看头的。不用麻烦。” 　　杨启超有些头疼。 　　秦芷馨看起来不是来给他加油的，而是来给他加压力的。 　　“哈哈，超超是不是担心发挥不好啊？没关系的，超超这么棒一定能跑第一名哦~” 　　秦芷馨继续她的表演，给他戴上一顶顶的高帽。 　　“我就没想拿第一！” 　　杨启超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跳。这死丫头咋总针对自己？ 　　“诶呀，超超你又谦虚。” 　　秦芷馨美目微眺，睨着，又淡淡的开口。 　　“你之前就说过一中和宁江的都是白斩鸡！谁能有你强？你一定能把他们甩出一大截！” 　　小魔女见他不往坑里跳，就主动把他往坑里推。这句话她故意说的大声了些，就是要让队伍里的人听到。 　　一百米和二百米是大项，这上午的田径项目里快一半的运动员都是这两个项目的，杨启超周围就有好些也是报了这两个。 　　秦芷馨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拉仇恨。杨启超就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不善了，他明白这目光是什么深意。估计他们是觉得自己花言巧语去追小姑娘就算了，拿他们给自己拉踩算什么事？ 　　可杨启超此时百口莫辩。 　　他面色通红，本就古铜色的脸此时看着都有些猪肝色了。这一半是被羞的，另一半是被气的。 　　秦芷馨见他要急眼了，也不再撩拨，捂嘴娇笑着，拿出手机来进一步凑近了杨启超。 　　杨启超不知道这小魔女又要玩什么花样，但此时这散发着香甜气息的完美胴体近在咫尺。 　　近到他那过于灵敏的听觉让他都能听到秦芷馨此时平缓的心跳。 　　她的心真的有哪怕一刻为他跳动过吗？ 　　杨启超突然没来由的感到几丝落寞。 　　“来嘛，超超，笑一个。茄子！” 　　秦芷馨举起手机，对着前摄比出一个“V”的手势来。杨启超勉强挤出来个笑容，笑的很勉强。 　　“哈哈，超超，你这表情好难看。” 　　秦芷馨惯例的没心没肺，将手机递给杨启超。他看了下照片，确实难看。他便当着小魔女的面将照片删除了，才将手机还回来。 　　“切，小气鬼！” 　　秦芷馨撅起嘴来，看着有些不高兴，但杨启超知道她是装的。 　 秦芷馨顺着恐龙衣的小窗将它向下压，一对雄壮的巨兔跳了出来，几乎将小西装顶开，里面的白色衬衫的纽扣看着有种不堪重负的错觉。 　　这美景让周围的男生看的眼睛都直了，连杨启超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大！太大了！ 　　秦芷馨对这丝毫没有注意，自顾自的将手机塞回裤子口袋里后，又将恐龙衣重新套上。 　　刚刚那一刻的春光乍现就如同被杨启超删掉的照片一般，只能存在于记忆里了。 　　 　　 　　 　　 　　 　　 　　 　　 　　 　　 第104章 　　见杨启超还要再排好长一段队伍，秦芷馨觉得无聊又溜回自己座位了。 　　虽然秦芷馨亲口说过要去看杨启超跑步，但她做出承诺时就打算食言了。 　　她根本没兴趣去看一堆人对着终点线猛冲。 　　对于秦芷馨来说，田径是极其缺乏观赏性的项目，不值得浪费时间去看。这让她想起在秦家老宅看看隔壁家的鹅追着庄子里的几条黄狗跑。那个她能看一整天。 　　反正只是看谁跑得快，那单单看个结果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看过程呢？ 　　她有这等上半小时就为了看他们跑步时那几秒的哆嗦的功夫，还不如找个阴凉的地方刷刷帖子。 　　再说，现在都十点多了，这可快要到饭点了！ 　　万一因为自己给杨启超加油，结果等会发的盒饭被放冷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她一回到座位，就看到同为南实高领队的那个男生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现在脸皮太红了，加上他涣散的眼神和痴呆的表情，看起来就和高烧重感冒一般。现在又正好是流感季，似乎都成了种侧面的印证。 　　秦芷馨有点害怕，前几天看到方齐云感冒时系统还恐吓她。虽然她嘴硬但心里还是怕的。 　　那天回家后即便自己什么症状都没有，秦芷馨还是预防性的给自己灌了两包板蓝根和一包小柴胡颗粒。 　　秦芷馨离李镜还有快三米多的距离停下了。 　　“唔，你，你没事吧？” 　　她警惕的看着李镜的脸。如果他突然要打喷嚏的话，这距离也方便她躲开。 　　李镜此刻痴痴傻傻的还陷在粉色幻想中，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失去焦距的双眼犹如是死鱼般露出诡异的光，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桌面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幻想对象就在他面前。 　　秦芷馨见他不回话，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孙子绝对是重感冒了！想到这，她又往后退了几步。 　　【系统！这小鬼别是要烧傻了！我要不要去叫老师？】 　　系统有些无语。秦芷馨居然也有资格管别人叫小鬼，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平时的德行。祂把自己部分记忆给了她，结果秦芷馨就真当自己也是老男人了。尤其是她拿着祂的记忆对祂吹牛的时候，这感觉就更加让祂无语。 　　并且刚刚李镜的所作所为祂是看的清清楚楚。当时就想要提醒宿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虽然李镜把她用过的面巾纸藏起来的行为有那么一点变态，但系统能看得出这人有贼心没贼胆。如此的话倒也不必节外生枝，万一秦芷馨知道了这家伙做的事捅了出去，难免对方不会怀恨在心。 　　【他没感冒，你看他笑的那浪/荡样儿，就是走神的时候做春梦了。别疑神疑鬼的。】 　　秦芷馨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此时再看李镜就觉得确实如系统所说，表情浪/荡，面色潮红，一眼就觉得不正经。 　　【好小子，看着还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想到是个闷骚的，光天化日下想什么玩意。】 　　系统沉默了。祂本想直白的说出一个“你。”来，但秦芷馨这没心没肺的德行又有些无语。 　　【系统！你猜他在想什么？我感觉这种老实人变态起来都没有什么底线的，会不会在想干小动物？】 　　秦芷馨想起来刚刚“木子箍”发的福瑞控新闻，直接把模板套在李镜头上。 　　【啊？】 　　系统先是有些懵，但马上又反应过来。祂不想再搭理她了。 　　秦芷馨的美目滴溜溜地转着，得知对方没有感冒后，她又放肆了开来。 　　她小心翼翼凑近李镜，绕了一圈出现在他的身后。 　　对于这种神游天外的，如果她不去吓唬一下让他感受瞬间心跳加速的心悸的话，秦芷馨都感觉自己亏了。 　　说到底，就是手欠。 　　秦芷馨憋着笑，小脸上的表情玩味极了。即便靠的这么近，李镜还是没发现她。 　　一只玉手轻轻揪了揪李镜衣服上的恐龙头，秦芷馨微开檀口。 　　“喂！你想什么呢？” 　　李镜被吓得瞬间跳了起来。 　　秦芷馨看着李镜那后脑勺在自己的视野中干什么？越来越大，她的表情也没了玩味，一转而变全成了惊恐。 　　她瞪大了杏眼，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脸被李镜的后脑勺狠狠地来一次伴有医疗纠纷的接触。 　　秦芷馨受惊之下，脑袋都是空的，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就在她认定要遭难的时候，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瞬间闪开，坐倒在地。那反应速度近乎在毫秒之间。 　　电光火石之间，“她”躲了过去。 　　李镜被秦芷馨吓得站起身来，回头就看到秦芷馨被李镜吓得瘫坐在地。 　　两人都惊恐的望着对方。 　　【丫头，你刚刚愣着干什么？平时手欠，遇事了又不知道躲，我看你就是欠打！】 　　系统也是急了，刚刚这死丫头要是被撞严实了，鼻梁骨估计都要断。幸好祂短暂的控制了秦芷馨的身体，不然她现在可有的苦头吃了。 　　【我，我，诶！这混蛋！】 　　秦芷馨从短暂的惊恐中恢复过来，立马就感觉到愤怒。刚刚要不是系统，估计她现在都要被送去医务室了。 　　他妈的，三校的领队总共六个人，搞得三分之一去医务室，这样像话吗！ 　　“喂，你怎么回事！” 　　秦芷馨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样子有些狼狈。 　　李镜不知所措，他现在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刚刚发生了他都没搞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好像差点惹祸了。 　　自己意淫的对象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听起来应该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才对。 　　他看着秦芷馨一脸不悦的盯着自己。他也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秦芷馨见他此刻窘迫的模样，也不再咄咄逼人，毕竟是她先手欠的，真论起来还是她理亏。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说完秦芷馨还挺了挺胸脯，有些稚嫩的音色和过于圆满的某部位形成剧烈的反差，坐了下来又开始玩手机。 　　李镜挠挠头，局促不安的笑着。等她坐下来有了会儿了，李镜也才坐下。 　　秦芷馨现在单纯的就是玩手机等吃饭。 　　但她无所事事的状态没能持续太久，因为运动员登记的效率太低了，一中的老师还是来把他们抓了壮丁。 　　秦芷馨看在两百元的份上，苦着小脸不情不愿的拿着登记表。 第105章 　　秦芷馨和李镜被老师安排去负责1000米和3000米长跑的人员登记，这些都是下午跑，但上午先跟着短跑项目登记好。 　　报这两个项目的全是男生，并且还是少数中的少数才会主动去报。他们要么是真的很强，要么就是足够的自信。 　　但还有一种可能，足够倒霉然后被动选上。这种过于耗精力条的项目吃力不讨好，大多跑完都要歇好一段时间，所以正常都报不满。面对这种情况，很多班级干脆就抓阄，随便从男生里抓出来一个出来去凑数。 　　秦芷馨小脸面无表情，在桌子前正襟危坐，看起来特别正经。 　　被安排了工作后她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下玩手机开小差，只得老老实实的在花名册上做登记。 　　如果不是看在那已经在她钱包里的两百块钱，她绝对不干！ 　　并且这些男生好多都在盯着她看。 　　当他们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接触她时，那些或惊艳或爱慕的视线就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秦芷馨很清楚该怎么处理，这时候就不该露出任何表情，要尽可能的摆出一张臭脸来，免得遇到孟浪的死死缠着要联系方式。 　　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就当作是逗狗子玩了。 　　但现在她好饿，早饭就只喝了杯豆奶的她对午饭无限向往，她现在只想早点把这些应付完然后等盒饭。 　　李镜现在都还有些局促。 　　他的眼角余光看到秦芷馨面若冰霜，以为是自己刚刚差点撞到她的原因，惹得她到现在都还不开心。 　　“同学，学校？项目？还有姓名。” 　　秦芷馨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面的男生。这男生看着又矮又胖，一看就是被“抓阄”出来的倒霉蛋。她以一种近乎是看乐子的心态等着对方开口，她希望对方说的是三千米，她也是这样做的，一只芊芊玉手捏着三七米跑的花名册的下角，随时准备翻开。 　　这种小胖子最好是跑三千米，到时候上气不接下气，或者干脆跑到一般就进医务室了。这种最好玩啦！ 　　蛇蝎美人恶狠狠地想着。 　　那小胖子一脸通红，被秦芷馨看的有点羞涩。这种降维打击级别的大美女坐台还能搭话，对他来说，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 　　“同学，我不是运动员，我就是想来问一下厕所在哪。” 　　秦芷馨差点没绷得住。 　　她捏住花名册的手都有些抖，情不自禁的把那纸角都捏皱了。 　　【这死胖子排这么长的队，就为了问厕所？草！一定是宁江的臭XXX！】 　　她有些破防，在心里骂个不停。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随手指了下厕所的方向。 　　那小胖子还想说什么，但秦芷馨已经开口了。 　　“下一个！” 　　小胖子有些尴尬，只得离开。 　　下一个看起来就很壮实。这人秦芷馨也算是见过几次，是隔壁班的吕槃山。 　　长得又高又壮，和个门神似的。上次打乒乓球秦芷馨还以为他是个高手，结果一上场就把球拍丢出去，脸没露先把屁股露出来。 　　“同学，项目和姓名。” 　　秦芷馨冷着脸，把手上三千米的花名册翻到南实高那页。 　　她现在都觉得这家伙不靠谱，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来。 　　吕槃山先是愣了会，反问一句。 　　“同学你说啥，我刚刚走神了。” 　　“我说，项目和姓名，报给我！” 　　秦芷馨感觉有些头疼，这孙子确实不靠谱。 　　吕槃山这回听清了，他先摆了个特别傻气的pose，露出一脸憨笑，说。 　　“南实高吕槃山！跳远！” 　　秦芷馨感觉自己被气得太阳穴都在跳，连呼吸都急促了。 　　“跳远在隔壁排队！下一个！” 　　傻大个走了，下一个还是南实高的熟人。 　　吕槃山同班的小白脸，苏炜光，上次就是他俩在大乒乓球。 　　秦芷馨看得出来这俩人玩的好，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有吕槃山这种不靠谱的朋友，这家伙估计也是不着调的。 　　“同学，项目姓名。” 　　秦芷馨面无表情。 　　苏炜光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讪笑着。 　　“我也是跳远，吕槃山和我排错队了。” 　　秦芷馨盯着他，面无表情 　　苏炜光被盯得脸红了，在秦芷馨冰冷的目光注视下逃一般的溜到旁边的队伍里。 　　秦芷馨这回是彻底绷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娇嫩的粉拳砸在桌子上，想要说话但痛的她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过来几秒缓了过来，她才对前面的队伍喊道。 　　“这里是一千米和三千米！不是报这两个项目不要在这里排队！下一个！” 　　秦芷馨被疼的没能控制的住自己的嗓音，露出了最真实的稚嫩的童音来，略有些尖锐，听起来气急败坏的。加上她被痛出的一些生理性的泪水，就像是一只生气的小猫张牙舞爪。 　　下一个是个她不认识的男生，长得也没什么特色。 　　“姓名学校项目！” 　　那男生有些不好意思，说到。 　　“同学您好。我，我宁江中学的，叫董顺，报的是三千米。” 　　秦芷馨见终于来活了，前面三个王八蛋一点都不靠谱。她赶忙翻到三千米的宁江中学那一栏，找了一番，在他名字后面打了勾。 　　她清了清嗓音，又坐了下来。 　　她感觉刚刚是有那么一点点气急败坏了。 　　连着遇到三个一点都不着调的混球，她差点破了功。 　　要注意形象的嘛！ 　　“下一个。” 　　她挤出了惯用的温柔的嗓音。 　　下一个是方齐云。 　　秦芷馨终于看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熟人”了，一改面无表情的样子，露出了玩味的笑来。 　　“哟！方齐云你居然都来报长跑？三千米还是一千米？” 　　方齐云挠挠头，他觉得秦芷馨笑的有点意味深长，似乎是要拿他开涮般。 　　“三千米。” 　　秦芷馨都惊了，把手上的花名册翻到南实高那页，找到了方齐云，在他名字后面打勾。 　　“这么勇？你能跑的完嘛~” 　　秦芷馨美目扫过方齐云凸出的肚腩，又瞥了眼他没什么肌肉线条的小腿。 　　【怎么看都是肥宅嘛！我都比他壮实些！嘻嘻。】 　　秦芷馨笑嘻嘻的，虽然她对方齐云的判断是正确的，但她再次对自己产生了误判。 　　【你开心就好。】 　　系统适时地回了句，秦芷馨给一点阳光就能灿烂的，心里没有逼数很正常。 　　“别说了，班上没人报，班长拿我充数的。” 　　方齐云苦笑着，摸了摸鼻头，接着说。 　　“我跑一千米都要五分钟多，三千米估计要打破最长时间记录了。” 　　“跑一圈意思意思得了，跑个半圈，到时候装作不舒服直接去医务室。喏，医务室在北边，感觉不对就往那儿走。” 　　方齐云没听出秦芷馨是在调侃，真的以为她在体贴他，听着还有些感动。 　　他想着，果然秦芷馨是小天使一般的女孩子，内在和外表一样善良。 　　“你人还怪好的！行。我等会就这样干！” 　　方齐云离开。 　　正常这样做是可以的，但今天有摄影机跟着。方齐云照做了十有八九要遭难。 　　下面连着几个都是不认识的，打完勾跳过。 　　“下一个。” 　　秦芷馨这回又看到个熟人，自己的“姐夫”，柳蕰缙。 　　一见到他，秦芷馨就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哟~柳学长，您这样的猛男一定是报的三千米吧~” 　　小魔女语气缱绻撩拨，但又气人的很。她翻开三千米花名册的一中那页，扫了一眼。 　　“呀！学长，这上面怎么没有你的名字啊！是不是打印的时候漏了？” 　　柳蕰缙听她阴阳怪气，记起来前几天这死丫头处处和他不对付，只觉得后槽牙都有些痒。 　　“学妹，我报的是一千米。” 　　秦芷馨装作是吃惊的样子做作，捂住的自己的小嘴。 　　“不是吧不是吧，学长你怎么报这么没难度的项目呢？” 　　小魔女一边从李镜那拿过一千米的花名册来，一边促狭的目光扫过柳蕰缙的两腿之间，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能力。 　　“诶呀，学长，不行了就多吃点枸杞嘛~” 　　这句话她说的声音很轻，站起身凑近着对着柳蕰缙说，但由于李镜离得近，他也听到了。 　　似乎是看到自己偶像人设崩塌后的粉丝一般，李镜睁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小魔女。 　　但秦芷馨一点都没注意。 　　柳蕰缙对秦芷馨的挑衅没感到多冒犯，但他也确实觉得这丫头有些太欠打了。 　　虽然凑近了，他能更清楚的看到秦芷馨那媚的没有半分瑕疵的小脸，能更清晰的闻到秦芷馨身上那甜蜜的香味，但柳蕰缙还是觉得她欠打。 　　尤其是她那鄙夷的神态和那玩味的眼神，让秦芷馨的欠打等级一下子翻了好几番。 　　柳蕰缙懒得和这丫头一般见识，上次爬山自己是什么体力她自己不清楚，有资格笑话他跑一千米不够猛？ 　　“确实，最近感觉是有点感冒了，只能跑个一千米。” 　　秦芷馨听到他感冒后立刻警觉，一脸的嫌弃，赶忙坐下，把距离尽量拉开。 　　“咦！赶紧走！下一个！” 　　不到半小时就把花名册登记完了，秦芷馨埋着头又玩了会手机。 　　她在看“触手+”上的一个帖子，讲的是怎么在“人工少女”的捏人系统钟调出“赵本山”的脸。 　　写的非常详细，包括各种放正经网站都不能过审的图片。 　　更贴全在骂，要求管理员把这帖子冲水了。 　　但秦芷馨看的很欢乐。她对于领先的XP系统一直都有着超乎正常水平的包容。 　　她没把帖子删了，反而笑嘻嘻地给它加精了。 　　突然她嗅了嗅鼻子，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好像是饭菜的香气，她赶忙抬起脑袋来。 　　她看到一个一中的老师推来辆小推车，上面摆的满满的全是盒饭。 　　秦芷馨瞬间来了精神，把手机塞好，端坐着等盒饭。 　　看台上的学生是分批去食堂吃饭，只有一直在现场的他们和老师才有盒饭吃。 　　秦芷馨拿到盒饭了，沉甸甸的一大盒。除了盒饭还有一瓶果汁。 　　现在她反倒是先不急着打开了。单单是手中温热的触感就似乎都能抚平饥饿。 　　盒饭里有五个菜，塞得满满当当。 　　四个格子装着鱼香肉丝，一大块东坡肉，清炒西葫芦，小河虾四道菜，都是堆得满满当当，米饭上还有一只很大的卤鸭腿。 　　【哇！这也太多了，一中是真的豪气。】 　　秦芷馨内心感叹着。 　　她突然有点羡慕一中了。 　　【早知道当初中考她就不考这么好了。南实高就一直那几个菜，早吃腻了。】 　　秦芷馨闻着盒饭冒出的香气，忍不住在内心默默吐糟。 　　【没出息的东西！】 　　系统也忍不住骂了句。吃个盒饭就能跳反，这死丫头是一点气节都没有。 　　秦芷馨张望着，盒饭还不止一种，扫两眼旁边的李镜的盒饭，秦芷馨看到了狮子头和烧豆腐。 　　【你就说嘛，如果是南实高，学校估计就让我们自己去食堂糊弄几口了。】 　　秦芷馨颇有些不服气，和系统嘴硬。 　　她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先两根筷子之间互相摩擦了几下，磨掉细小的木刺，再从东坡肉上夹下一块皮来细细咀嚼着。 　　【但味道没南实高的好。南实高东坡肉皮比这个好吃些，这个太腻了。】 　　【你学校的东坡肉加了腐乳汁，确实会好吃一些。】 　　系统上辈子可是老饕，自然能感受到差别来。 　　秦芷馨虽然觉得口味不算特别好，但还是吃的很香，毕竟她是真的饿了，这满满当当的一大份盒饭，她除了米饭和东坡肉没吃完，剩下的全进了肚子里。 　　吃完就觉得有点撑的慌，身上暖洋洋的。 　　秦芷馨把恐龙衣给全脱了。 　　“秦同学，那边的老师不是说过不能脱吗？” 　　李镜问到。 　　“你怕什么，现在可都是中午了诶，穿着这衣服怎么休息。安心啦！” 　　秦芷馨摆了摆手，对着这个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名字的同学说。 　　可能李镜和她说过自己的名字，但秦芷馨忘记了。她可懒得记太多人的姓名。 　　秦芷馨说完就开溜，拎着一中发给她的果汁就往体育馆走。 　　她让系统给她标记几个方便她睡觉且不会被打扰的对方。 　　 第106章 　　秦芷馨预感到自己很快就会犯困。 　　午饭吃的太多，饭饱伤神，只有睡觉才能养神。 　　这是人体的规律。 　　秦芷馨轻车熟路的溜到体育馆二楼的里侧。两天前来踩点的时候她就发现这里的小房间不少，估计这些都是放平时用不上的体育用品的。门都是最普通的木门，并且每一间都上了挂锁。 　　但这根本难不倒秦芷馨。 　　从小她在歪门邪道上就过于“机灵”了，撬锁的法子自然是学了个通透。 　　她从志愿者服务台那里顺来了只别针，桌抽屉里就有好几盒。 　　这本来是用来给运动员们固定胸前的号码牌的。但谁规定别针只能用来干正经事情呢？ 　　她先是在二楼的楼梯间的拐角处停了会，张望着，确认没人了再蹑手蹑脚挑选房间。 　　她先在门口踮起脚来，透过门上方的小窗往里看，那样子贼兮兮的。 　　第一个房间里面全是各种篮球、排球。 　　秦芷馨看的暗自咋舌，南实高篮球什么的都是学生自备的，相比之下一中好歹面子上做全了。 　　第二个房间上了很厚的窗帘，里面黑漆漆的，秦芷馨看不清，跳过。 　　第三个房间，靠窗的地方有一层很厚的垫子，秦芷馨不知道叫啥，好像是跳高的时候用的，旁边还垒着一大叠仰卧起坐用的折叠垫。 　　完美的睡觉场所！ 　　秦芷馨此时确认“受害者”了，但不急着撬锁。 　　她先是装作没事人一般又到楼梯的拐角处，又等了几秒，再次确认没人后，立马径直朝着那房间走去。 　　秦芷馨到挂锁前站定，掏出了别针。她小心地用别针的一端插入锁芯的钥匙孔，并稍微向上施加压力。 　　她感觉到别针遇到了阻力，但她不急。 　　按她小时候丰富的撬锁经验来看，第一次插基本都会插歪，后续稍微调整下就好。 　　【丫头，一楼就能睡并且没上锁，我又不是没告诉你。你跑来这搞破坏，到时候被抓了小心全校通报。】 　　系统见她撬锁撬的有些吃力，忍不住开口。 　　祂一直都搞不懂秦芷馨的脑回路。 　　明明祂才给她指了方向，一楼就有睡的地方，可她偏要舍近求远。 　　似乎她来体育馆不是为了睡觉，就是单纯享受做坏事一般，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没事就做这种事情的？ 　　【你不懂，辛勤劳动的果实更加甜美！】 　　秦芷馨全神贯注的鼓捣着，贝齿轻咬下唇，此刻她没什么功夫去怼系统。 　　她试图轻轻旋转别针，继续往里探，感觉深度差不多的时候，她凑近了小脑袋，将耳朵贴近挂锁。 　　连呼吸的轻了下来。 　　秦芷馨十分轻柔的转动着别针，在某个特定的角度上遇到一个可以移动的小零件。 　　此刻她比考试的时候还认真。 　　她听到了微小的卡扣声。 　　“嘿嘿！” 　　秦芷馨笑了，笑的甜美又古灵精怪。她稍微用力，挂锁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咔嚓”声，应声而开。 　　秦芷馨得意极了，取下挂锁后，一脚蹬开木门，刚一进去里面扬起的灰尘就随着气流翻滚涌了出来，呛的她忍不住都咳了几下。 　　【这里面太干净了，丫头，快，躺地上睡！】 　　系统开始阴阳怪气，秦芷馨“哼”了一声。 　　【开窗就好了，矫情！】 　　【我哪敢说你矫情，你小时候泥潭里和狗子打滚的事都干过，这点灰尘算啥？】 　　系统继续输出，祂的话让秦芷馨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那是小时候鱼塘抽水，她下泥地里抓鱼，邻居家的狗站在边上不下去结果被她一把也抓了下来。 　　想到这她都忍不住有点脸红，但还是嘴硬。 　　【你，你又不是人，懂个啥？我上辈子也经常在泥里打滚！这样对身体好！】 　　虽然她抬杠的时候要么装疯卖傻，要么就是各种歪理邪说，总的来说都是无理取闹。 　　但这次还是把系统一下子干沉默了。 　　祂现在都有点怀疑，上辈子到底有没有在泥谭里打过滚了。 　　好像几次陪朋友去野钓，难免也滚过几次泥潭。 　　这只能说有其孙必有其爷，秦芷馨现在这德行确实和自己有几分神似。 　　秦芷馨见系统不回话，以为是祂又懒得和自己计较。 　　既然这样，她也“大人不记小人过”，非常大度地也表示放系统一马了。 　　秦芷馨先把窗户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又拍了拍垫子，没扬出多少灰，勉强还算干净。 　　她用架子把门给抵了个严实，然后侧卧在垫子上玩了会手机。把耳机连上，播放提前下好的电影，没多久就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 　　下午一点半，运动会经过短暂的午休继续。 　　秦芷馨还没来，她现在睡的很香，外面再怎么吵她耳机带着听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些闹腾，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砸吧了下嘴，继续睡。 　　三千米长跑的起跑线上。 　　参加这项运动的学生的特点突出的就是一个界限分明。 　　主动报名的一个个看着就精壮，穿的也是方便运动的短裤背心。 　　而被动报名的那些主打的就是一个重在参与。 　　高矮胖瘦，什么样的体型都有，穿的更是五花八门。他们都稀稀拉拉的聚着，哪怕马上就要跑了还有说有笑。 　　方齐云今天下身穿的是一条厚牛仔裤。 　　耐磨、便宜、保暖、好打理。除了不方便运动外，这条裤子各方面都挺好的。 　　他前面有几个看着就很“专业”的正在做拉伸，给身体预热。 　　方齐云站着一动不动，老神在在的，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慌。 　　他是一个单纯的人。 　　当秦芷馨告诉他怎么划水的时候，他真的信了秦芷馨的鬼话。 　　当方齐云真的跑完一圈后，便直接朝着医务室跑。 　　另外还有几个被抓去凑数的南实高学生，一看方齐云脱离队伍就明白了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干脆也脱离了跑道，朝着方齐云离开的方向走。 　　看台上离得近的学生们见有人跑了一圈就溜号，都在起哄。方齐云看着也不羞耻，一边走还一边笑，朝着上方的学生还在挥手，那样子嚣张极了。 　　后面的几个活宝也是有样学样。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摄影师已经将镜头对准了他们。 　　并且乔春木也在主席台上看着，他早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虽然离得很远，但挂身上的号码牌上用不同的颜色代表学校，根据颜色他能确定溜号的那些全是南实高的小兔崽子。 　　乔春木脸色铁青，旁边的孔玉成则是笑个不停。 第107章 　　秦芷馨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睁眼。 　　这小房间空气不怎么好，总有种灰尘味道。但秦芷馨还是睡的很舒服。 　　她有些睡眼惺忪，一只小手在耳边胡乱地拍了几下，没摸到手机，只得抬起左臂看了眼手表。 　　已经到下午三点多了。 　　她隐约记得好像是一点二十志愿者就要集合来着？ 　　但她现在还没睡醒，杏眼半睁盯着珐琅表盘。 　　不管看多少次她都觉得这表盘上的小鸟挺好看的，怎么看都看不腻。 　　她脑子还没转到过来，呆呆地以为还要有好一会才会到集合的时间。 　　【丫头，一点二十集合。】 　　系统冷不丁的插话了。 　　【不急，才三点。】 　　秦芷馨迷迷糊糊的回话。 　　但似乎有些不对。 　　秦芷馨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杏眼瞬间睁大，一鲤鱼打挺想从垫子上慌忙的爬起身，但她又一次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重重的又躺倒在垫子上，痛的她生理性泪水都出来了，手机也因为这过大的动作幅度被摔到地上。 　　“我草！” 　　她没忍得住惨叫了一声，现在她是彻底清醒了。 　　听到手机摔到地上的声音，秦芷馨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她现在只觉得心痛。 　　她手脚并用的快速爬到垫子边上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先做了个初步的查看。 　　屏幕没摔碎，她按了下开机键，手机能正常点亮，到现在她才放下心，空出手来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 　　【瞧你这点出息，这破手机摔坏了又能怎么样？】 　　秦芷馨听了也不生气，反正系统骂她没出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摔坏了你送我一个呗，前些天发布的果子5s就行，我不挑配置的。当然内存越大越好！】 　　系统听到了气笑了快，说这死丫头没出息她就当场表演给祂看。如果没祂，就凭她目光短浅的模样估计现在儿子都要上幼儿园了。 　　【你当我是菩萨跟我许愿是吧？行，你后天考试如果能考到班级前十，我给你弄一台顶配的。】 　　秦芷馨瞬间抓住重点。 　　【卧槽？什么考试？卧槽！卧槽！是月考吗？月考不是在月底吗？】 　　她这回真的绷不住了。 　　睡醒了发现迟到就算了，还直接又丢出来个考试，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死丫头，你看看今天是几号！】 　　秦芷馨颤抖着手，再次点开手机屏幕。确认了，今天是9月25号，后天确实算月底了。 　　她似乎是认命了一般，颓废地坐回垫子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露出了个谄媚的笑来。 　　【系统，商量个事情呗。我考进班上前三十五名，你给我买个新手机呗。】 　　【要不现在就给你买？】 　　秦芷馨听了，来了精神。 　　【要要要要要！】 　　【做你的梦去！死丫头，说定了，前十给你换手机。】 　　秦芷馨又蔫了，颓然地躺回垫子上，躺着刷起了手机。 　　【你当我是菩萨跟我许愿是吧？前十？我不倒十就不错叻。】 　　将系统刚刚怼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秦芷馨此刻也懒得回志愿者服务台了，干脆继续在这小房间里躺尸。 　　她登上自己的企鹅学生号，手机先是卡顿，过了好几秒又是几百条消息，除了没来得及屏蔽的舔狗外，基本全是班群的。 　　【喂，丫头，你看那些傻子。你要缺钱了朝他们要，我相信按他们对你的痴迷程度，你随口说一句就能爆金币了。他们自己一天三顿都只吃炒包菜梆子估计都乐意。】 　　系统继续开损，祂明白秦芷馨是最讨厌死缠烂打的，所以故意拿这些人来恶心她。 　　秦芷馨听到也确实生气了，挨个把这些登徒子屏蔽。 　　【嘁，收他们的钱？狗一样的东西也配？】 　　她点开班群，99+的聊天内容，全是几个男生在给周大洪起哄。 　　秦芷馨粗略的看一下了解了事情大概，下午的三千米长跑周大洪也去了，跑的时候一个同校普通班的狠人只跑了一圈就下场，还嚣张的给看台上的挥手。 　　并且他自己溜号也就算了，还拉着六个南实高的一起溜了，其中就包括了周大洪。 　　后面他们七个人全被校长抓了，乔春木在操场出口处把他们挨个骂了一顿。 　　好在乔春木不会骂人，基本上没有攻击性。 　　按周大洪的说法，乔春木骂完学生就开始骂高青蹇。可怜老高都快五十的人，和七个学生一起罚站挨训。 　　现在他们加上高青蹇，每个人都要写检讨，周大洪还好只是从犯，所以只要两千字意思一下，而带头的那个瓜娃子要写五千字。 　　秦芷馨看的是乐不可支，她现在把考试的噩耗完全丢到脑后。 　　【周大洪别是个傻子吧？平时在班上看他和方必先和乔华玩，就感觉他不怎么机灵。现在又整了这么大的活。】 　　她想象高青蹇也像个孙子一样被校长训，并且还得写检讨，秦芷馨乐的在垫子上打滚，薄薄的一层灰层沾上了黑色小西装上，略有些埋汰。、 　　【还有高青蹇！这王八蛋活该，上次假期莫名其妙的整学生，现在好死喵！】 　　因为系统之前假借高青蹇之口逼得秦芷馨补作业，到现在这小魔女还有些记恨。 　　【额，丫头，你还记得上午有个姓方的小胖子吗？他不是跑三千米的吗？】 　　【对啊，我去问问他！】 　　秦芷馨又从垫子上坐起，她注意到小西装上沾了点灰尘，满不在意地拍了拍。翻出通讯录找到方齐云。 　　“秦芷馨：在不？我听说下午你们长跑出了点乱子” 　　过了约三四秒。 　　“方齐云：对” 　　秦芷馨瞬间来了兴致。 　　“秦芷馨：听说有个傻卵跑了一圈就下场了，还带偏了好多人，结果都要写检讨。你当时在场不？” 　　小魔女此刻已经完全忘记她是怎么蛊惑方齐云只跑一圈的事情了。 　　她现在就是看乐子的心态，迫切的想要知道知道乐子的具体事宜。 　　现在对面彻底沉默了，过了块半分钟，秦芷馨才看到回复。 　　“那个傻卵是我，我正在写检讨。” 　　 　　 　　 　　 　　 　　 　　 　　 　　 第108章 　　方齐云的话让秦芷馨有些尴尬，以至于她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毕竟她才乐颠颠的以看乐子的心态问方齐云，但她真没想到方齐云就是当事人。 　　这就有点聊不下去了。 　　【丫头，我记得你上午还给他出主意，让他跑一圈就撤，是不是？】 　　系统记起来上午这丫头说过的话，有些不确定。 　　秦芷馨有些懵。 　　她记起来上午好像确实“教唆”过方齐云，但她只是教他装病离场。 　　可根据周大洪的描述，方齐云先是带头离开，然后嚣张的对看台上打招呼，并且还拉着好些人和他一起溜。 　　这任务支线的完成度是否过于饱满了？ 　　秦芷馨现在也沉默了，按她的厚脸皮都不知道该回方齐云什么合适了，毕竟这根源确实在她。想了半天，她就回了句“加油”。 　　正当她准备从垫子上站起身的时候，卡住门的架子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秦芷馨差点跳起来。 　　有人在外面推门。 　　她还没做什么准备，就看到架子已经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看着面嫩的“男生”提着一大串钥匙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坐在垫子上的秦芷馨的面容时也是愣住了。 　　秦芷馨看脸，下意识地把他当作学生了。但她没注意到这“男生”穿的是休闲服，学生除了极少数像她这样的领队外都应该穿着校服才对。 　　她惯常欺软怕硬，以为来的是和她一样的学生，看他直接进来了有些生气。 　　“喂，你没看到里面有人吗？” 　　秦芷馨站起了身，动作幅度有些剧烈，一双调皮的巨兔隔着衬衫在小西装敞开的衣领处起伏着，那波涛汹涌的雄奇美景让进来的“男生”有些上头。她嗔怒着，双手叉腰，直接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丫头，你疯了？你看他衣服上的工牌，那是老师！】 　　系统惊了，这老师只是看着面嫩，但他眼角也有鱼尾纹了，这小细节说明他至少也有三十岁。 　　这死丫头平时看人不仔细，现在把自己往坑里带。到时候这老师问起来，万一她撬锁入室的事情暴露了，给她安个处分可不算不过分。 　　【啊？】 　　秦芷馨听到系统的警报，人都麻了，愣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现在她就和这个老师两人互相瞪着。两人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好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她平时肆无忌惮的事情干的太多，现在吃到苦头了。 　　如果她不撬锁，如果她能早点起来，如果她起来后不浪费时间玩手机，如果她见有人进来了没像个极度欠打的雌小鬼去指责…………任何一环出点纰漏都不至于现在这么尴尬。 　　【系统！救命！我撬锁要是被知道了，会不会也要写检讨？到时候老妈知道了她会打死我的！】 　　秦芷馨想到了后果才知道害怕了。 　　【丫头，你就作死吧，救不了！】 　　系统也没辙，祂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祂早就觉得这死丫头欠打。最好唐鱼鱼能维持一个月打两次的频率，不然这丫头又要整出花活来。 　　“额，这位老师，请问您是实验高中的还宁海中学？” 　　对方先打破了平静，但他说的话让秦芷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丫头，他把你当老师了。你没穿校服，这小子真是没点眼力见，你除了身材不像高中生，光看脸完完全全就是个臭小鬼，他居然看不出来。】 　　系统惊了，祂本以为情况会按秦芷馨的预想走：通报学校，写检讨，然后回家被唐鱼鱼打屁股。但没想到这老师把秦芷馨也当作老师了。 　　因为南实高给秦芷馨定制的领队服的偏正式的小西装。 　　系统有些无语，秦芷馨“以貌取人”，把这面嫩的老师当作学生。这老师“以衣取人”，把穿西装的雌小鬼当作老师。简直是一对卧龙凤雏。 　　【好好好！我不用写检讨了！】 　　秦芷馨反应过来，臻首微昂，那如最上乘的汉白玉精心雕成的毫无瑕疵的五官，在略有些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有些虚幻。 　　她回忆着“上一世”的自己是这么在公开场合说话的模样，试图模仿着，让自己看着成熟一些。她杏眼睨着，似乎是被打扰到有些不爽。 　　但如果不看她在颤抖的一双玉腿的话，可能真的会以为眼前这个绝代佳人是以为他的唐突闯入而不悦。 　　“我是宁江中学的。” 　　秦芷馨夹着嗓子，尽可能不让自己过于童稚的嗓音露出来。 　　勉强听起来像是御姐音。 　　秦芷馨依旧维持着那睨着的表情。 　　一个词形容，就是高冷。 　　再多一点形容就是高冷御姐范儿。 　　对面那老师还没从秦芷馨的“魅惑”技能中恢复过来，有些五迷三道。 　　“额，那这位老师，打扰到您了，我是来取一下跳高垫的。” 　　他觉得有点头晕，视线被一对颤颤巍巍的“高山”吸引着，但眼睛一直盯着那里又显得他很不礼貌，他又怕到时候又惹得眼前的女神不开心了。 　　至于“高山”为什么会颤？那是因为秦芷馨的腿还在抖，并且随着她愈发的心虚，抖得更加厉害了。 　　【丫头，你别怂，站直了腿就不抖了！】 　　系统出谋划策。 　　【不行，我怕。】 　　秦芷馨此时维持自己“高冷”的表情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她一害怕就会腿软，此时哪里能站得直？ 　　【你靠他近一点！让他不能注意到你的腿就行。】 　　秦芷馨听了，深以为然，但腿软她走不动道，刚想向前走一步结果没站得稳，一个趔趄往前绊了几步后对着老师单膝跪地。 　　两人互相注视着，再次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中。 　　【你简直了……】 　　系统都不知道祂该怎么评价秦芷馨这一系列的操作了，一秒前还一副高冷女神的模样，结果现在单膝跪地，所有的高冷破坏的一干二净，真是一点都靠不住。 　　只能说雌小鬼就是雌小鬼。 　　但好消息是此时对面比秦芷馨还懵。 　 　　 第109章 　　“你看着干什么？不懂扶我起来吗！” 　　秦芷馨咬牙，强制压下自己颤抖的声音，竭尽全力的维持着骄横的模样，但听起来却有点气急败坏。 　　那男老师后知后觉，赶忙握住她的小手把她扶了起来。 　　秦芷馨感觉到那男老师宽厚粗糙的大手。即便对方轻轻握着，但那粗粝的掌心处的老茧的触感还是让她忍不住颤抖。 　　被扶着站起身，两人又是陷入了沉默，那老师像个呆子一样还抓着她的手。 　　“坐久了，腿有点软。” 　　没等那老师还没问她刚刚怎么回事，秦芷馨就先给自己那过于丢人现眼的行为找补。 　　她的声音略有些嗫喏，神态依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傲慢样子，明明是平淡的声线可听起来似乎是在撒娇般。 　　“额，呵呵。那这位，额，不知道您该怎么称呼，我叫易磊，是这边一中的体育老师，您？” 　　易磊说的断断续续的，不敢直视近在咫尺的佳人，他忍不住低下头似是羞郝，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把眼前的佳人扶起来后还握着秦芷馨的手，后面的话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虽然不舍，但还是赶忙将捏在手中的一对玉手放下。 　　易磊被羞的面色通红，他很是懊悔自己怎么能表现的那么蠢。 　　但刚刚握住秦芷馨的小手时那惊人的触感让他痴迷。似乎柔软到没有骨头般的玉手滑嫩的简直像一块水豆腐。 　　此时秦芷馨离着他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他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那股让人想入非非的馥郁体香。 　　易磊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喉结随之上下滑动。他不敢直视秦芷馨睨他的眼神。 　　那一定是看垃圾的眼神吧。 　　眼前的冰山美女别是把他当成变态了吧。 　　秦芷馨不喜欢这种随时失控的感觉。 　　幸好对面色令智昏，自己那么多纰漏露出来暂时还没被揭穿。 　　她也不想逢场作戏，但现在她没的选。 　　要么用更多的谎言弥补最初的错误。要么自爆，说自己是学生，然后撬锁的事情被发现，然后挨唐鱼鱼的打。 　　秦芷馨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撒谎而已，她秦芷馨还怕这个？这满嘴跑火车的小混球早就撒谎撒习惯了。 　　但她现在精神高度紧张，大脑一片空白，易磊问她名字她肯定不会把真名说出来，可让她现编名字的话她还要再想想。 　　她想到刚刚还在和方齐云聊天，鬼使神差的开口道。 　　“我，我叫方齐云。” 　　秦芷馨眼神躲闪，过分的心虚让她声音听起来有些轻灵，吐词有些不清。 　　“方绮芸吗？绮罗粉黛的绮，凝芸冰澜的芸吗？” 　　秦芷馨听不懂他说的词语是什么，见他自说自话，便回了个“嗯。” 　　“这名字和方老师您很搭，您确实光彩夺目，就像三国时的薛灵芸一样。” 　　易磊继续引经据典的拍马屁，露出自以为绅士的笑容来。 　　但他绞尽脑汁弄出来的酸屁对秦芷馨来说纯粹是白搭。秦芷馨有些恼怒，为什么这人说这么偏门的词语？她听都没听说过，更不懂对方把她说的“方齐云”理解成什么字了。 　　她总是能把自己的不学无术的责任丢到别人头上。 　　如果他能把“芷馨”两个字分析出一通彩虹屁来，那她还是愿意听听的，但这就是个假名，一个一次性的代号。 　　但这个屑女人说不准以后还会用“方齐云”这名字干几次坏事，可现在秦芷馨满脑子想的都是脱身，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搭茬。 　　她怕露出马脚来，所以先是偏过头去，掩盖住自己因慌乱而躲闪的目光。 　　“你不是要搬垫子吗？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哦哦，那个先不急，我推车还没拿呢，我就是先，啊？” 　　跳高项目要到下午四点半才开始，易磊是先过来检查一下跳高垫的，另一个老师会去拿推车。 　　他看到在垫子下方被秦芷馨随意丢弃的挂锁，愣住了。 　　他上前俯身去把挂锁捡起来，看到锁眼里面还插着别针。 　　对啊！ 　　他刚刚是看到锁不见了并且门还被架子顶住才用力推开的，咋见到个美女就和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呢。 　　当他回头想要找“方绮芸”的时候，发现他身后已经没人了。 　　易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联想到了各种听说的鬼故事，什么女鬼、什么阳气什么榨干………… 　　他刚刚不会是见鬼了吧？ 　　“方绮芸”老师确实媚的不像真人般。 　　但鼻尖隐约还能闻到的几丝芬芳和地上小巧的鞋印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刚刚这房间里确实不止他一个人。 　　他突然感觉这房间阴气有点重，像是被吓到一般往房间外走去。 　　一出门易磊就看到“方绮芸”正倒着往楼梯间跑，那昏暗的走廊里，她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看到易磊出来，“方绮芸”那张妖媚到诡谲的小脸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直勾勾的盯着他。 　　“卧槽！鬼！” 　　易磊吓的迅速躲回房间里，用身体死死将房门抵住。 　　……………… 　　二十秒之前。 　　秦芷馨见到易磊出神的方向，她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眼，看到了似乎是一小块黑漆漆的东西。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寄了！系统，那边是不是我丢的挂锁？】 　　她赶紧向系统求证。 　　【对。你确实要寄了。】 　　她不记得也没有把别针取下来了，现在她只觉得浑身汗毛炸立。 　　【我看了，你别针没有取下来。丫头，人证物证齐全了，你就死心吧。】 　　【怎么办？被发现撬锁我铁定要被通报批评，然后唐鱼鱼会打死我的!系统你说句话呀！】 　　秦芷馨被吓的六神无主，一双玉腿止不住的发软。 　　她看到易磊弯腰去捡挂锁了，不由得也转身，一双杏眼此时紧张地盯着。 　　此时易磊正背对着她，秦芷馨突然反应过来！ 　　她可以逃跑啊！但她现在腿被吓软了，走都不一定能走动道。 　　【系统，快！控制我的身体！跑！现在再不跑来不及了。】 　　【行。】 　　系统短暂的控制住秦芷馨的双腿，以一个快速的倒着的步伐向门口迅速挪动。当她进入到外面的走廊时，动作就变得大开大合，抖的秦芷馨有些吃不消。 　　【慢点！慢点！啊，不，快点！快点！】 　　秦芷馨刚想让系统慢点，就看到易磊老师从房间里出来。 　　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讪笑，但她现在诡异的行为在昏暗的走廊里，看着有一点瘆人。 第110章 　　秦芷馨被系统附身跑到体育馆一楼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她此时脸色一片酡红，先警惕的躲在后门门口观望一阵，将身体尽可能的藏在阴影中。发现没人后，才悄咪咪的从后门离开。 　　她想到刚刚被系统控制时那过于鬼畜的姿势，感觉整张小脸此时都臊的发烫。 　　如果没人看见还好，也就当是自己发癫了。但易磊看到了，明显自己还把易磊那傻子给吓到了。 　　那一声“卧槽！鬼！”她听的清清楚楚，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伤害。 　　易磊属于吓破胆的，秦芷馨属于气破防的。 　　【你个混蛋！你当时就不能正着跑嘛！你一点都靠不住！】 　　一脱困，处于羞怒状态的小魔女就先对着系统发难。 　　【死丫头，明明是你自己胆子小，被吓得腿软。你就是又菜又爱玩！】 　　秦芷馨正沿着后门的侧道一路小跑，一只柔荑往胸口压着，护住正在调皮地跳动的某对不安的巨兔。她听到系统对她的评价后气的银牙紧咬。 　　【我腿软那是因为我坐久啦！还有，刚睡醒腿软不是很正常？你又不是人，你知道个屁！】 　　系统被死丫头都气笑了。 　　上辈子祂别说坐久了，即便是“做”久了都没腿软！ 　　【死丫头，你是全身上下除了嘴就没一处是硬的！我看你就是又欠打了，我要是唐鱼鱼我能把你打到腿软！】 　　秦芷馨一路小跑，此时正跑到体育侧门，门口有好几十号人正要排队入场，不知道是什么项目，他们一个个大冷天的穿着背心短裤露出健壮的肌肉来。见到有人，她便停了下来，喘了会儿气。 　　她觉得刚刚跑的有些许热意，也该是出汗了，便把小西装脱了下来，挂在手臂上。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略略有些透，在下午的阳光吓隐隐约约能看到撩人的身体曲线。 　　秦芷馨听到系统的威胁，笑嘻了。 　　【略略略！你又打不着我，只能嘴上威胁威胁我咯！我嘴硬，那你的嘴更硬。】 　　系统见她开始滚刀，懒得和她一般见识。祂一向相信行动比语言更有效，暗暗下定决心，月考给她整个大活。 　　【不提这个话题，我劝你好好准备后天的考试。我得到的消息是两天考完九门，国庆放假前把成绩批改好。你考砸了国庆假都不安生。】 　　秦芷馨听到系统的话，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小脸瞬间苦了下来。 　　【哎呀，你就一点都不通人性。你看看小说里，别的人得到系统就能飞黄腾达，我咋还要考试呢？考试就算了，遇到不会的题你还一点都不帮我！你还嘲笑我！烦死啦！】 　　秦芷馨调整好了呼吸，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的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娉娉婷婷的走着，那步伐似是猫步，但更优雅。但她此时那毫无瑕疵的芙蓉玉面上却浮着一抹诱人的潮红，看着那面无表情也不过是强装镇定。 　　似乎只要靠近就能肆意的探究她最柔软的内心般。 　　诱惑凡夫俗子的神秘，平静下的萌动，薄薄冰层下流动的春水。 　　似乎揭开那半解的面纱就能看到鸟语花香。 　　秦芷馨路过那一群运动员时只留下一个无线引人遐想的窈窕背影。 　　刚刚还闹哄哄的队伍随着秦芷馨的走近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秦芷馨听到了队伍里有人在小声说出她的名字。 　　她有些羞耻，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心中暗啐那些偷拍她照片的登徒浪子。 　　【哟，秦二狗你也会害羞哦？你看看，你现在多出名啊，南实高女神捏~男生们的梦中情人捏~你骄傲嘛~】 　　系统突然阴阳怪气，开始模仿秦芷馨说话，那平淡的机械音听起来似乎都带着嘲弄。 　　【你说谁是二狗？】 　　秦芷馨气的差点脸上的面无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你啊！你哥秦志峰叫秦狗子，你不就是秦二狗子嘛~】 　　继续学着她阴阳怪气，系统突然感觉有点爽。 　　秦芷馨银牙紧咬，被气得有些手抖。 　　如果系统又实体的话，她现在绝对要扑上去咬一口。 　　太气人了，她平时哪里这样说话的！还有居然拿秦志峰那晦气东西讨她嫌。 　　太讨厌啦！ 　　【你是不是在学我说话！】 　　【哟，我哪里敢呐，秦~芷~馨~】 　　【不准学我说话！】 　　说完，秦芷馨直接屏蔽了系统，她感觉自己血压都高了。 　　走回志愿者服务台，她和李镜打了声招呼便要把已经泄了气的恐龙衣给套上。 　　李镜看着她套衣服的身影，忍不住喉结滑动。 　　‘那衬衫质量未免太好了，怎么扣子现在还没坏？’ 　　李镜忍不住想。他看着某处高耸的山峦俏皮地晃动着，肆意散发着最冲动的魅力。 　　他注意到秦芷馨面色潮红的引人遐想，但秦芷馨表情看着有些不开心。 　　‘她是又去找杨启超了吗？现在才回来。杨启超又惹她不开心了吗？’ 　　秦芷馨艰难的把衣服套上，长呼一口气，坐回座位上。 　　“下午没出什么事吧？” 　　秦芷馨偏过头去，问道。 　　“啊？” 　　李镜有些懵，他不知道秦芷馨问的是什么。 　　“我说，下午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嘛？” 　　秦芷馨加重了吐词。她感觉李镜怎么有些呆呆的，和她说话的说话总是走神。她就是想要知道下午有没有人来检查他们领队的着装。 　　“没，啥都没。连老师都没来。” 　　李镜有些局促。为了凸显什么都没发生，还画蛇添足的多说一句。 　　他有些痛恨自己的局促与慌乱。 　　似乎在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旁边时，他的理智就会飞走一般。 　　“嘻嘻，那就好。” 　　“对了，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来？” 　　“在空教室睡了会呗。” 　　秦芷馨有些不爽，她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便随口扯了个谎，说完她趴在桌子上掏出手机。 　　李镜见她不愿意多说，便保持沉默了，但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往秦芷馨的方向瞥去，过了几秒，他又开口道： 　　“是不是杨启超惹到你了，我感觉你好像不开心。” 　　“啥？” 　　这回轮到秦芷馨懵了。 　　 　　 　　 　　 　　 　　 　　 　　 第111章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南实高和宁江的学生就开始陆续撤离。 　　先走的是高年级学生。 　　租来的金龙大巴运力不够，需要运几趟。 　　秦芷馨注意到看台上的学生陆续离场，有些迫不及待。她又把那丑的要命的恐龙衣脱下来，就等上车开润了。 　　手机在半小时前就已经没电了，现在她在服务台干坐着，百无聊赖。 　　运动场上到处那些挥洒汗水的运动员和旁边加油助威的学生，他们闹腾着，欢呼着，似乎每个人都很激动。 　　但秦芷馨只觉得有些吵闹。 　　“诶。” 　　她趴在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灵动的双眼都失去了焦距，愣愣的望着对面看台上成队离开的学生。 　　秦芷馨有些残念。没有了手机，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脱了水的鱼，以至于她都有些希望能早点回学校上课了。 　　她想过趴桌子上睡觉，但现场太嘈杂她根本睡不着。 　　所以她把系统解除屏蔽了。 　　【系统，快给我讲个故事！我要听鬼故事，越吓人越好！】 　　秦芷馨趴在桌上，一双杏眼毫无焦距，继续像一条死鱼一样傻愣愣地望着对面看台。 　　【呸！没良心的死丫头！】 　　系统听到秦芷馨的要求，也不气。祂懒得和这死丫头一般见识。 　　在秦芷馨屏蔽祂的时间里，系统已经整出自己的"大活"了。到时候有的让这死丫头哭。 　　【快嘛！我错了还不行嘛~】 　　秦芷馨不觉得自己理亏，毕竟是系统阴阳怪气在先。惯常没心没肺的小魔女，翻脸比翻书还快。 　　见系统不搭理自己，秦芷馨继续嬉皮笑脸。 　　【诶呀，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嘛。】 　　系统继续沉默。 　　【呸！小气鬼！快点，我手机没电了，要无聊死了。】 　　系统这回绷不住了。 　　当祂以为秦芷馨有了点良心的时候，秦芷馨就会用行动告诉祂，她一点良心都没有。 　　【玩不了手机所以解除屏蔽？玩不了手机就拿我来解闷？】 　　系统都快被气出程序错误了。 　　【嘻嘻。】 　　秦芷馨趴在桌上，她听到系统破防了，露出了傻笑 　　这笑容外人看着娇憨极了，就像是纯真的少女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后的甜美可爱的笑容。 　　但事实是某个需要去污粉的小魔女没心没肺把"人"气到破防后欠打的奸笑。 　　逗了会系统，秦芷馨又把祂给屏蔽了。 　　她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闭目养神，但她中午睡了太久，现在根本睡不着，有些心烦意乱，便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下。 　　她现在是真的闲的发慌，单纯的在等回校的大巴。可根据计划表，他们一年级的几个重点班是最后一班才走的，这样她起码要等到六点。 　　秦芷馨盯着表盘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黄色小鸟，看了好一会后，才轻轻对着手表哈气。等到前后蓝宝石表镜上都蒙起淡淡的一层雾气后，她拿出餐巾纸细细的擦着，把表镜擦了个剔透。 　　她的纤纤玉指轻轻的按住表冠。表冠上镶嵌着湘省最顶级的香花石，淡绿色的宝石边缘略有些米黄，看着温润的像是初秋的荷叶。她小心翼翼地顺时针拧了十三圈便停下来了。 　　她听系统说上满发条会伤害发条盒，所以她每天都只到半紧。 　　系统送她的手表是纯手工的陀飞轮表。但祂为了尽可能的低调，陀飞轮的机械结构只有在后面能看到，前面的表盘就是单纯一张描金珐琅画。 　　秦芷馨不懂纯手工陀飞轮的价值，因为系统没给她传输这方面的知识。但美学是共通的，对美的欣赏也是。 　　 　　陀飞轮作为手工机械的美学巅峰，自然也会吸引到秦芷馨，尤其是这表做的又薄又小，更显得制表师的技艺精湛。 　　秦芷馨小声哼着歌，上身完全趴在桌面上，一双玉腿向前伸直，略微弯曲的曲线看着撩拨极了。小西裤的裤脚没能完全遮住小腿，露出来秦芷馨穿着的印有海绵宝宝图案的袜子和莹白如玉一小截美肤，诱惑与童真在此刻如此自然的水乳交融着。 　　"秦同学，能看看你的手表吗？" 　　坐在她旁边的李镜一直注意着秦芷馨。不管是她在玩手机的时候还是现在趴着百无聊赖的时候，不管每一刻，他都觉得秦芷馨是完美的。 　　他注意到秦芷馨的手表很久了。 　　美人的一切都是引人注目的，哪怕秦芷馨仅仅是在手上系一根红绳都会让人津津乐道很久，更何况是一块精美绝伦的腕表。 　　秦芷馨有些不舍，但她自认为自己是"大丈夫"，即便再喜欢这块手表那也是身外之物。 　　“嗯，喏。” 　　秦芷馨故作大方的递了出去，李镜接过。 　　李镜和秦芷馨一样，只觉得这表漂亮，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具体的机芯甲板的倒角雕刻的工艺、材料上的名头、表盘珐琅绘图的技艺，这些对一心学习的学生来说都太遥远且太陌生了，他什么都不懂很正常。 　　“秦芷馨，你这表好漂亮，应该不便宜吧。” 　　李镜有些不确定，试探地问了句。 　　秦芷馨一开始想要骄傲的挺胸，说一句“当然！”，因为系统说过这表没品牌价值，光工艺就值几十万，绝对的价值不菲。但她话临到嘴她又歇住了。 　　她虽然把系统给屏蔽了，但系统还是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的。 　　万一自己在这和一个陌生人装大款傻炫耀，把系统惹生气了，觉得她狗肚子藏不住二两油，那么以后系统不给她好东西怎么办？ 　　她打了个冷颤，那样可太可怕啦！！她绝对不能逞一时口快！ 　　想定了主意，秦芷馨才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家里传的。我一直都戴着，应该有好多年了吧。” 　　她睁眼说瞎话，把手上这块说成家里传的中古表，岔开话题对价格闭口不谈。 　　这种话放行家来看就是纯粹的胡编，中古表哪有拱形蓝宝石表镜的和机芯宝石衬套的？ 　　这表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现代手工表。 　　但李镜不懂。 　　南实高的学生和一中不一样，一中的学生可能因为极强的攀比风气下懂一点手表珠宝的浅薄的知识。 　　但在南实高，除了从小就接触这些耳濡目染之下懂了点常识的二代们，哪里有懂手表的？ 　　大多数可能仅仅只知道机械表和石英表的区别是一个上发条一个用电池，其它的就一问三不知。估计只是知道这俩都转，靠近了听都是“磕哒磕哒”的响。 　　 　　 　　 第112章 　　等到南实高的高一年级全部返校，时间已经到下午六点出头了。由于排班的问题，高一的学生还没吃晚饭，高青蹇还在一中的时候便拍板，让他们先回校。等全到学校了再去外面吃，在晚上七点半之前回来就行。 　　高青蹇忍不住叹气，他觉得有些心力交瘁。 　　明明是个普通班的傻子自己犯了事，结果他莫名其妙的被校长抓着要写检讨。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明明张维、马承武都要和他协同负责统筹规划，为什么出了事只有自己要写三千字的检讨。 　　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马承武这小子还算说得过去。年轻人，平时待人接物很有一套，还是尊老的。 　　而张维那条老狗就不一样了。 　　张维先是惶惶，以为他也要写检讨了，就等着乔春木叫他去挨批了。 　　结果乔春木没有找他，只罚了高青蹇一个人。 　　什么叫柳暗花明？张维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更操蛋的是张维这个贱人还一直抓着检讨这件事来嘲笑他。 　　“老高，我们实高这次来了多少人？好像有三千吧。诶！三千，那不是你要写的检讨的字数吗？” 　　“老高，是哪个项目出漏子了？三千米吧？诶！三千，那不是你要写的检讨的字数吗？” 　　那小人得志的贱样让高青蹇恨不得把他的嘴撕烂。 　　当张维和马承武在角落抽烟吹牛的时候，高青蹇正躲在主席台后面写检讨，一直写到四点多才写糊弄完，有没有三千字他没数，反正写了足足五张纸，正反面都写满了。 　　写完检讨还没歇停，他又要去忙学生回校的事情。 　　前前后后脚不离地，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全部搞完，累的他只想回去躺着。 　　高青蹇作为总负责人上了最后一趟大巴，里面载的是他带的高一四班。 　　一上车就看到他班上的杨启超和隔壁班的秦芷馨坐在一起。在高青蹇刚上车的时候，秦芷馨还在杨启超耳边小声说话，笑眯眯的，像是在分享着自己的小秘密。当她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像是羞涩般的躲开了，在位置上正襟危坐着。 　　在高青蹇看来这就是欲盖弥彰！ 　　平时高青蹇就经常能她们俩在一起走，以前就觉得他们关系好到不正常，现在他觉得确实有猫腻！ 　　他打定主意，晚上就和杨启超叫到办公室好好聊聊。 　　高中生怎么能早恋呢！ 　　即便秦芷馨确实漂亮的。这一点高青蹇得要承认，如果他和杨启超一个年纪，估计也会被勾的五迷三道。 　　但他是老师，并且还是班主任，就该狠狠地抓这种不正的风气！ 　　谈恋爱等到上了大学有的是时间，现在绝对不行！高中生不全心全意的学习，搞这些你侬我侬的事情，影响了高考估计要后悔一辈子。 　　尤其是杨启超，他几次考试一直稳定在班级前五的，绝对的好学生！如果他能维持这个成绩，那清北十拿九稳。他可不能因为早恋耽搁学业啊！ 　　……………… 　　秦芷馨终于等到回校的大巴，迫不及待的上车，乐颠颠的跟着杨启超坐在一排。 　　坐在位置上就听到“咕噜咕噜”的响，好像是从杨启超肚子那里发出的声音。 　　秦芷馨凑近身子，柔弱无骨的娇躯离着杨启超近若毫厘。 　　精致的耳廓仔细地听着，确定了！就是杨启超肚子在叫！ 　　秦芷馨露出了玩味的笑来，虽然快要六点了，但她还不是很饿。中午的盒饭对她来说已经是超大份了，她都没能吃得完，现在还有些饱腹感。 　　可杨启超的胃口太大，按他的基础代谢率那满满一份的盒饭估计只能吃个三分饱。再加上他今天又下场参与了好几项运动，饿得快也是正常。 　　秦芷馨在椅背上挪了挪，调整了坐姿，靠近杨启超的耳边。 　　“超子，你是不是饿了？” 　　小魔女的眼神闪烁着恶劣的光。 　　“有一点。” 　　杨启超闷声闷气的，他说完这句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声。杨启超有些脸红。 　　“我们等会去下馆子呗，我知道新开的一家小饭店，里面主打的就是高蛋白。” 　　秦芷馨笑眯眯的说着，温柔又俏皮。 　　“你知道蛾子嘛？不是会游泳的那种大鹅，是扑棱蛾子。那家店的特色就是这个。” 　　“各个阶段都有，蛾子还是毛毛虫的时候，蛾子刚结茧的时候，蛾子快要破茧的时候，嗯，还有蛾子的成虫，都吃呢。” 　　杨启超把头测过，直勾勾的盯着这个小魔女。 　　“诶呀，别看我！你往前看！” 　　秦芷馨有些不好意思，两方对视的时候往往光明磊落的一方才能坚持，她满肚子坏水的，容易心虚。 　　见杨启超把头正过去，秦芷馨才继续说。 　　“超超，你知道蛾精嘛？就是一种乳白色有点黄色的液体，你抓一只成虫在它肚子一捏，那汤就出来叻。其实化茧后蛾子体内的代谢废物。蛾子在茧里是不排泄的。但据说这玩意大补哦，超超，我吃你吃呗，” 　　秦芷馨注意到随着她的描述，杨启超的胳膊上已经出现了鸡皮疙瘩，她笑的更温柔了。 　　“超超，我看网上的攻略，那家店还做豆青，也是蛾子的幼虫，吃黄豆叶的，据说也好吃呢。” 　　秦芷馨继续凑近，在杨启超的耳边低语。 　　“那虫儿我在老家看过好多，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还抓来玩的。” 　　“听说那虫子皮不能吃，得要用擀面杖把里面的肉压出来。里面发绿发白的虫肉会从它屁//眼喷出来。” 　　小魔女越说越起劲了。她也觉得恶心，但好消息，她不饿。 　　“别说了。” 　　杨启超面露难色。 　　“这店你要去自己去，我绝对不去。” 　　“诶呀，我请你我可请不起呢！这个老贵了，尤其是蛾茧有个阶段叫神仙，你把它一炸，炸的酥脆，略微沾点椒盐放嘴里咬开，可香了。如果是母蛾子的话还能有‘吧嗒吧嗒’的响声，里面的黄绿色的卵据说口感很~咝，要死啊，痛！” 　　秦芷馨还没说完，杨启超就在她脑门上敲了下，但她也不恼，笑着继续凑近了。 　　“哼，你就是不懂得欣赏美食，继续说，还有蜘蛛，我们苏省没那么大的，得要柬埔寨的长毛黑蜘蛛。” 　　秦芷馨见到四班的班主任进来了，赶忙正襟危坐。 　 　　 　　 　　 第113章 　　她说过要请杨启超吃饭，并且一中校长上午才给她发了二百块，秦芷馨决定大方一把，请杨启超吃一顿。 　　这方面系统给她的男性记忆对她的影响确实很大。 　　毕竟自认为是见过大世面的，秦芷馨懒得盘算几顿饭钱这种小恩小惠。 　　在2013年，如果是一对男女出去吃饭，男的敢提出AA都算没有风度。女生主动请客的情况稀少的堪比大熊猫。 　　而在秦芷馨看来，网上那些天天叫嚣着自立自强和GHG却对连男生要求AA都口诛笔伐的“独立女性”和猴子没什么区别。某些城市中产家庭女性，既要借着旧时代和偏远农村地区受压迫的女性的弱势地位来抢占有利的舆论生态位，又要拉一张“女性权益者”的大旗。这种角色扮演到最后，把活动名声搞臭了，已经吃到红利的她们再施施然脱身。 　　有学历、有地位，她们根本不会在乎真正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 　　鉴于杨启超的饭量，如果去点餐吃一百多块钱他只能吃个半饱，所以秦芷馨选了家小火锅自助，叫“锅锅香”。 　　这还是在“触手+”看到的推荐帖后她才知道这家店的。 　　按楼主的说法是性价比极高，虽然菜品一般，但品类很多，蔬菜也足够新鲜，并且汤底味道很好，楼主最推荐的是番茄锅和鸡汤锅。 　　那个楼主是沪市人，拆迁户，没有工作又闲不下来，平时就四处旅游探店写心得然后分享在“触手+”上。贵到上千一顿的私房，廉价到工地盒饭他都吃。这样探店的帖子在上面一众“触友们我被绿了”和“XXX真的社保”的帖子中显得过于脱俗。而由于他更新频率很高，基本每天都有新店的帖子，所以他在“触手+”上有了快两千粉丝，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大V”了 　　秦芷馨记得大概的方向，“锅锅香”是在玉清北路的，坐在自行车后座给杨启超指路。 　　到了火锅店，杨启超看到招牌了，有些踟蹰。 　　“真是吃蛾子？这我真的不敢吃。” 　　杨启超有些不确定，问后座的秦芷馨。 　　“啥呀，这是小火锅，各种丸子、鸡肉鸭肉卷之类的，怎么可能卖蛾子，那不得亏死。” 　　秦芷馨望了眼，看到火锅店招牌上有一只竖起大拇指的卡通蝈蝈，有些无语。 　　她知道杨启超是误会了，估计是他看到招牌上的蝈蝈就联想到这家店是卖虫子的。 　　秦芷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蝈蝈，谐音而已。这家店人均才三十，怎么可能舍得给蛾子哦，一天到晚净想着好事。” 　　“哦，那就好。” 　　秦芷馨一只纤纤玉指戳了戳杨启超的后背，他忍不住后背挺直。 　　“别闹，骑车呢，摔下来有你哭的。” 　　“嘻嘻，你是不是真的想吃虫子啦？我咋感觉你有些失落呢。” 　　秦芷馨调笑着奚落他，杨启超也不恼。 　　“说的好像你敢吃似的？你也就敢过过嘴瘾。” 　　杨启超闷声闷气的，他是早就看透秦芷馨的嘴硬本质。 　　他不由得想到最近网上有个很火的词叫“傲娇”。虽然本意是指为了掩饰害羞腼腆而做出态度强硬、高傲、表里不一的言行的一个代名词，但杨启超还是下意识的想到了秦芷馨。 　　她对他羞涩过吗？ 　　貌似没有。前年还拉着他看黄//片就为了看他局促的表情，即便是现在她也时不时给他发不能过审的磁力链接。 　　她腼腆吗？ 　　貌似也没有。这丫头似乎是赌定了自己不敢把她怎么样，所以肆无忌惮的捉弄他。 　　但她确实表里不一。 　　明明胆小如鼠，即便被吓到晚上睡不着觉也要听鬼故事。 　　明明内心比谁都无情，却偏偏生的一副多情的模样，野蛮地闯入别人的心房，无所顾忌的享受着祈求的目光。 　　她和“傲娇”最共通的地方可能就是巨大的反差。 　　到店门口，秦芷馨下车，杨启超去停车。在他给车上锁的时候，秦芷馨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你快点啊，那破锁每次都要搞好久。要不换个算了。” 　　秦芷馨把地上的小石子踢到旁边的树下，看杨启超还在蹲着，催促道。 　　“这才几秒。弄好了。” 　　“绝对不止几秒！你慢死啦。” 　　秦芷馨扭头就往店里走，给杨启超留下了个后脑勺。 　　进了店，秦芷馨就先去付款，一人三十二，还要二十块的押金。秦芷馨选了番茄锅底，拿到座位号后便径直坐在位置上，向服务员要了个充电器赶忙给自己已经没电的手机充上。 　　秦芷馨看到手机开机了，捧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不停的划动着，眼神死死的黏在屏幕上，一副深度网瘾少女的模样。 　　“超超，你去拿菜，记得给我拿。蘸料麻酱就行。” 　　秦芷馨忙着刷帖子，她急迫的想要知道在自己手机没电的两个多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似乎脱离手机不过几个小时就会给自己产生一种诡异的脱节感，似乎这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杨启超端了好几大盘来，秦芷馨一边看帖子一边吃。 　　她吃的不多，没吃半盘就饱了，抱着瓶冰红茶嘬着。 　　现在她不看帖子了。她正在数杨启超到底能吃多少盘。 　　杨启超将一大盘肉卷倒进锅里，等到肉片彻底变色了用漏勺捞出倒进蘸料碟，搅和几下放进空碟里，满满一大碟的肉卷他扒拉两口就能吃完。 　　当秦芷馨数到第九盘肉卷的时候，她从一开始的玩味到现在只剩下敬佩，连一双杏眼都睁到最大了。 　　她知道杨启超能吃，但以前和他吃自助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猛啊！ 　　【猪子都没这么能吃的吧？】 　　【你不看看他体型，能吃还不好？】 　　系统虽然也有点惊异，但祂可没秦芷馨这么刻薄。 　　【好啊，我也能吃，你怎么就单单骂我呢？之前自助餐我多拿一点你就说我，就是双标！】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那叫能吃吗？你就那点胃口，能吃的下几口？你就是单纯的浪费食物！】 　　【我不管，你就是双标！】 　　杨启超又吃完两碟，桌上的已经空了。 　　秦芷馨忍不住开口。 　　“超子。哦，不，超哥，你是中午没吃饭吗？” 　　杨启超对秦芷馨的质疑面不改色。 　　“吃过了，但份量太少。” 　　“超哥，你还能吃吗？我去给你拿！” 　　“行，不用太多，我差不多要饱了。” 　　秦芷馨把手机丢在座位上充电，去冷柜挑菜。 　　她拿了两大盘的各种丸子、香肠和蟹柳，堆得满满的，一到桌子就在杨启超震惊的目光中把两盘全倒进锅里。 　　“超超，快，再给我表演一下！” 第114章 　　 　　吃完饭回教室，杨启超还是觉得自己胃涨的难受。 　　尤其是当他在桌子前坐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晚饭都快顶到他的嗓子眼了，差点一口吐出来。 　　本来他想着让秦芷馨随便拿点，结果她拿来两大盘丸子和香肠。 　　杨启超不由暗骂一声，不仅是骂秦芷馨那死丫头，自己不盯着就能给自己整活；也是骂他自己，打肿脸充胖子，逞强把自己逞成傻子了。 　　前面的肉卷一碟堆得满满的，但那只是看着大，一煮就塌。 　　可丸子不一样啊，这东西越煮越大，并且很占肚子。杨启超是硬撑着才把两碟全吃完，吃完就觉得胃疼了。 　　回校的时候，那死丫头在后座还故意抱着他肚子。 　　如果在平时他也许会心猿意马。 　　但他快吃吐了。 　　晚自习是数学，杨启超看了眼题目，对他来说难度不大，当他正要提笔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显示秦芷馨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秦芷馨：吃饱了吗？” 　　“秦芷馨：网页链接---大妈掉进化粪池，嘴里嘴外都是屎，大妈：像喝粥一样两分钟就饱了。” 　　“秦芷馨：视频链接---鲇鱼养殖现场曝光：建在养猪场污水口旁边，这样的鲇鱼你敢吃吗？” 　　“秦芷馨：还饱吗？还饱吗？还饱吗？还饱吗？” 　　杨启超只觉得自己太阳穴都在跳。 　　两个链接他都没点，但还是下意识的想象那画面。 　　他觉得自己喉咙有点返酸，赶忙坐正，把腰挺得笔直。 　　“秦芷馨：视频链接---大猩猩吃自己的屎” 　　“秦芷馨：死了是吧？” 　　“秦芷馨：” 　　杨启超赶忙把手机关机，他暂时不想再看到这晦气玩意发来的消息。 　　杨启超闭眼深呼吸，试图静下心来，把大猩猩往嘴里塞奥里给的想象给屏蔽掉，过了好一会才开始提笔做题。 　　第一题都还没写到一半，班主任高青蹇走到教室门口了，他先和讲台上监督纪律的数学老师打了声招呼，然后从班级门口探出头来。 　　 　　“杨启超，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杨启超茫然地抬起头，他不知道高青蹇找他要做什么。但他一直是老师最放心的好学生，对老师的突然问话不会有多少紧张的情绪。 　　他随着高青蹇走到办公室。 　　高青蹇的办公室不大，桌子是最普通的办公桌的款式，桌面上盖着一层厚玻璃，上面堆着满满的资料。 　　高青蹇坐下，先喝了口水润润喉咙。 　　“杨启超，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点事情。你是不是在和隔壁班的秦芷馨谈恋爱？” 　　杨启超一脸惊异。 　　“啊？没有啊，老师。” 　　他赶忙否认。 　　“老师我对你是放心的，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如果是早恋的话，很影响成绩的。” 　　“老师我也能理解，像二班那丫头这么漂亮，谁见了都迷糊，我看她性格也好，对谁都很温柔。” 　　杨启超面色古怪。他赞同高青蹇说秦芷馨长得漂亮，那身段、那模样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谁能和她相提并论的。 　　但说她性格好，杨启超一万个不同意。 　　就在几分钟前那小魔女还问他死了没呢！ 　　“我知道，这样漂亮的女生，只要是个男的都会喜欢，尤其是你们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是，我希望你们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高青蹇顿了顿，继续说。 　　“我希望你能理解，这并不是我反对恋爱的意思，我是很开明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正确的时机再谈恋爱。你们应该专注于学业和个人成长，为自己的未来做好准备。我知道，也许秦芷馨现在很温柔，很体贴，像解语花一样关怀你，体谅你，但你能保证再过十几年她还能像现在这么温柔吗？” 　　高青蹇说道后面情绪有点激动，明显是带了点个人感情在里面。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就是再大学里遇到的，那时候她多体贴，现在和个母老虎一样。 　　杨启超的面色愈发古怪。他听高青蹇对描述，有些想笑，但憋住了。 　　温柔体贴的解语花？ 　　他想起了和秦芷馨相处的点点滴滴。 　　近的不说，光说他小时候。 　　在老家骗他钻狗洞，当他卡住了她不去帮忙解困反而笑话他，还扒他裤子拿小树枝戳他屁股。 　　带他去坟头拿免费的水果，她见人来了自己躲了起来，他傻愣愣的呆在原地，让他被抓去送去他爷爷那里一顿好打。 　　她和邻居家的大白鹅打架打了个五五开，气不过把他拾掇来一起打鹅，结果他刚动手鹅主人就来了，她见状况不对就溜了，留着他被教训了好久。 　　……… 　　一桩桩一件件，“美好往日”浮上心头。 　　杨启超忍不住脸有些黑。 　　好像他小时候挨打的所有罪魁祸首都是因为秦芷馨这死丫头！ 　　现在他听高青蹇用“温柔”来描述秦芷馨时，他只觉得高老师识人不明。 　　这死丫头干的坏事罄竹难书！高老师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杨启超啊，这以后时间还长，我知道你和秦芷馨可能有点暧昧，但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你考上好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到时候你在和她谈恋爱，这样对你，对她都是负责。”、 　　杨启超忍不住开口。 　　“老师，你放心，我和秦芷馨没谈恋爱。我和她关系有点复杂，从小就一起玩到大的。” 　　杨启超说到“玩”字时，忍不住加重了点语气。 　　确实从小玩到大，只不过是她玩他。 　　“哦，青梅竹马。那你有这一层关系在，你就别急着谈恋爱，等到上了大学。或者早些，高考完，你们慢慢谈吗。到时候恩恩爱爱的，那不更好。” 　　高青蹇听到杨启超和秦芷馨的关系，也来了兴致。 　　他心中暗暗赞叹，杨启超和秦芷馨确实郎才女貌，两人挺般配的。高青蹇思维不由得发散到各种青梅竹马之间纯情的互动上。 　　此时，高一二班教室。 　　秦芷馨见杨启超迟迟不回消息，笑嘻了。 　　她一看就知道是杨启超破防了，估计现在正在忍着不吐出来。 　　她警惕地抬起头，悄悄瞥了眼讲台上的张维。那懒狗正在打瞌睡。她又低头，在手机屏幕上开始打字。 　　“超子，再不回消息我就把你浸猪笼！” 　　发送。 　　 　　 　　 　　 　　尤其是她这么漂亮的，随便找一个，处处都是你情敌啊。” 　　 第115章 　 　　晚上十一点半。 　　可能是因为中午睡的太久了的原因，秦芷馨蜷缩在被子里，但就是睡不着。 　　她试过属羊，但唯一的效果就是系统被她给吵烦了。 　　【丫头，你静心就能睡，实在睡不着就去复习，后天考试我又不是没提醒过你。】 　　【系统！怎么办，我就是睡不着！】 　　秦芷馨无聊的在床上打滚，把床单都弄乱了，被子的一角也被裹到地上。 　　【……那就去复习。】 　　祂被这小混球搞得无语了，中午睡的和头死猪一样，一睡就是五个多小时，现在当然不犯困。 　　【你怎么不说话呀。系统，我睡不着啊。我玩，哦不，看！我看一会手机就能睡着啦。】 　　秦芷馨停止了打滚，露出了憨笑。半夜复习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要复习明天去一中慢慢看。 　　但玩手机她是认真的。 　　 　　【……】 　　系统都不想搭理她。 　　【那就说定了！我就看几眼。我很自觉的！】 　　秦芷馨赶忙从床上坐起身，一出被窝她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现在昼夜温差不小，她今晚是裸//睡的，在被窝里她没什么感觉，法兰绒的毯子和雪嫩的肌肤亲密接触只让她觉得舒服。可起身就觉得冷了。 　　秦芷馨缩了缩脖子，她懒得找拖鞋，踮起脚，光溜溜的下床，从桌上拿起手机，一双巨兔毫无束缚的激烈且欢快地跳动着。 　　这可惜这房间里没有观众有幸能看到这一美景。 　　迅速钻回被窝，她整个人都缩在里面。她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就在论坛里看到一个叫《大空庄园》的游戏，是开罗游戏开发的。这家公司的游戏在“触手+”上甚至都有个专门的小板块。 　　《大空庄园》不大，只有几兆，是经营系，画风是简陋的迷你像素风。 　　【系统，你看，这么小的游戏，我玩一会就睡觉！】 　　秦芷馨蜷缩着，点开那游戏的图标，一脸的傻乐呵。 　　【零点前睡觉。】 　　系统无奈。虽然看不惯这死丫头贪玩，但祂就是容易心软。 　　【嗯嗯嗯！】 　　秦芷馨毫不在意地一口答应。 　　本来秦芷馨想着就玩一小会的，但这种经营类的游戏最容易玩上头，尤其是对于秦芷馨这种不存在电子ED的来说更是如此。 　　她觉得自己好像越玩越精神了。 　　到零点系统催她睡觉，秦芷馨耍无赖，说再玩五分钟，靠着这个一直拖，拖到零点四十秦芷馨还在玩。 　　这回让系统急眼了。 　　【行！死丫头，不听话是吧，给你点颜色看看！】 　　系统直接接管了秦芷馨的身体，控制着秦芷馨的小手，在秦芷馨内心的哀嚎中把游戏卸载了。 　　【死丫头，存档都没了，玩什么玩！睡觉！】 　　秦芷馨哼哼唧唧，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不情不愿的闭眼。 　　等秦芷馨睡着后，系统还在默默的盯着。 　　祂早就说过要给宿主一个教训。本来这个教训可大可小，但根据这死丫头今晚的表现。祂决定还是要给她弄个大教训！ 　　一个足够让她这个国庆假过的战战兢兢的教训。 　　今天晚上南实高的教研组才把月考卷子出好。祂看了，觉得难度有些偏低了。南实高的卷子不应该这么仁慈。 　　不管是高一卷还是高二卷难度都不咋地，可能学校是想着让学生能过个舒坦的国亲假期。 　　但他们想当好人的时候问过祂了吗？ 　　……………… 　　乔春木睡眠很浅。年纪大了本来就容易睡不着，加上这几天被孔玉成各种步步紧逼，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 　　他忍不住的发愁。 　　南实高如果真的在他手上丢了苏省第一的名头，那他估计退休后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人一旦心里有事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想的多了心头就压的慌。 　　连着几天他睡觉都是种半睡半醒的状态，每天都要喝一大缸子的浓茶才能打起精神。 　　突然，急切的手机铃声把他给吵醒了，他猛地惊醒，只感觉心飞快的跳，那心悸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 　　乔春木先戴上老花镜，在床边坐了几秒才起身，这样对心脏的负荷最小。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一接听就听到一个机械音。 　　“老乔，你们学校月考的试卷我看了。” 　　乔春木正色，他知道这应该是变声器，对面出头露面不知道要做什么，但会管他叫老乔的不多，自从他当了校长后就更没几个了，其中就包括孔玉成。 　　“怎么说呢，怪不得南实高在你手上烂成这样子。” 　　这句话一出口，乔春木就觉得血压飙升。 　　“孔玉成？你知道几点吗？你个王八蛋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些？” 　　“别猜我是谁。这么说吧，一中的卷子我也看了，难度和你的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尤其是数学卷，他们一年级都上解析几何的奥赛题了。你们在搞什么？过家家吗？你这破卷子简直是重在参与了。要我说，别考了算了。反正都露了怯，等明年高考直接把屁股露出来算了。” 　　“对了，一中和实高的高一的数学试卷我都发在实高的贴吧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看，比对比对，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乔春木刚要骂，就听到一阵忙音。 　　……………… 　　孔玉成躺在黄花木躺椅上，米黄色的水晶落地灯闪着温柔的光。 　　身上就盖了一条薄毯，一手《儒林外史》盖在他的脸上。他不怕冻着，智能恒温恒湿空调让卧室的室温一直维持在26度。 　　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孔玉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略微起头，脸上的书就砸落在地。 　　他看了眼时间，快凌晨一点了，难免有些暴躁。可这个点给他打电话的一般都是急事。 　　接听，孔玉成就听到一个平淡的机械音。 　　“孔校长，久仰了。” 　　“你是谁？” 　　孔玉成眉头微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高一年纪的月考的卷子被泄露了。这时候应该已经有人把你试卷答案发到网上了。” 　　“哦？” 　　孔玉成正色，面色有些难看。 　　“孔校长，其实这也是好事。你可以出个更有挑战性的卷子。现在南实高那边已经把之前设计的试卷推翻了，要重新弄。” 　　“试卷又不是越难越好的，要看区分度。” 　　“你难道觉得实高的普通班和一中的普通班有多大差别吗？都看重本率的情况下，两所学校比的就只有尖子了。” 　　对面的机械音幽幽的说到。 　　“你也可以通过这次考试看看，两所学校的出题的水平。” 　　电话传出了忙音，孔玉成沉默着。 　　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第116章 　　第二天上午，一个帖子被迅速顶上南实高贴吧热门。 　　《楼主冒死披露！南实高、南一中9.27号月考高一高二数学卷具体内容！》 　　点开后帖子，就见到楼主，一个一级小号，发了一段话。 　　"兄弟们！别说哥们不够意思，偷拍到的。” 　　“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哥们可是冒着被通报批评的风险” 　　“别说没听到考试的消息，南实高月考也该来了，等今晚就会发通知。” 　　“一中的兄弟们虽然三天前才统考过，但那是高一高二教研室搞的。明天的考试是你们校长要求的，就是要看一中学生的发挥能力。” 　　“哥们能帮你们的就到这了，祝大家明天的考试有个足够良好的体验！” 　　试卷的格式还有模有样的。 　　单单帖子的名字就足够爆炸了，内容更是惊爆。但 　　大多数看到这帖子第一眼的反应是：荒谬。 　　不少人都觉得这是假警报。至少大多数一中的人觉得这是假警报。 　　帖子被顶上来后，几乎每几分钟就有新的留言。 　　最多的还是闻风而来的一中学生，大多都对楼主冷嘲热讽。 　　“你编试卷都不会？那卷子是人做的？” 　　“楼主傻逼，鉴定完毕，天天考，考你麻痹的” 　　“楼主这种网上随便找张奥赛卷子然后报假警的行为其实就是现实生活中没有任何人关注。你就是个跳梁小丑，真的很可悲。像楼主你这种人生命的意义就是活着的时候尽可能地哗众取宠，哪怕是激怒大伙也在所不惜，然后等哪天死了再让大伙释怀的笑出来，以达到欲扬先抑的表达效果。” 　　“楼上好强的攻击力” 　　“肛门出气只是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楼主” 　　后面的跟帖也多是骂楼主的。 　　秦芷馨也看到了这个帖子。虽然下面的一中暴躁老哥们的花样攻击非常乐子，但她冥冥之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有些怀疑。昨天系统才告诉她有考试，让她提前做准备，结果今天就有人把试卷发网上了。 　　未免太巧了。 　　并且这行为真的很莫名其妙。 　　图啥？拿到试卷后这么大大咧咧的发网上。就算是真的，老师也绝对看到了，到时候换一张卷子而已，这样楼主纯粹白忙活。 　　但考试的消息她估计是真的。 　　她也忍不住发言。 　　“我听说南实高确实要考，兄弟们还是做准备吧，不然国庆假都过的不痛快” 　　这可惜她的跟贴已经在很末尾的地方，根本没人看到。 　　秦芷馨发完后就把手机给关机了，昨天打游戏忘记充电，现在电池电量只有百分之三十。即便她心里再怎么痒痒的她都只得忍着了。 　　并且今天她是真的要好好复习了。 　　对“复习”这种事情，秦芷馨内心是一万个不情愿的，但面对明天就要考试的惨烈现实还是让她不得不去临阵磨枪。 　　上午的课表的两节英语、物理、语文。这种她的优势科目秦芷馨全都懒得听。 　　她低着头，把自己藏在桌面上高高的书堆后面开始复习数学。 　　写了一会，秦芷馨抬起头，装作是在认真听讲的样子，看了几眼黑板，然后又低头装作是记录板书，继续做题。 　　……………… 　　上午最后一节课刚上完，张维就大步迈进教室。 　　今天他看起来和往常很不一样，面色阴沉，有些气势汹汹，和以前一直都没睡醒的模样大不相同，似乎心情很不好。 　　他现在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他昨天晚上加班到凌晨设计出来的试卷，弄完刚上床，还没睡一会就被乔春木给叫醒了。 　　乔春木给他发了个网页链接，说是他试卷泄露了。他当时以为还在做梦，校长咋变得这么幽默了。 　　结果打开链接一看。 　　好家伙，真泄露了。 　　简直是晴天霹雳，一个激灵就让他精神了。 　　今天他得重新设计一份试卷。乔春木下了死命令，要足够难！就参考被同时泄露出来的一中试卷的标准！ 　　一定要难到让学生哭爹喊娘！ 　　张维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但他也不得不听从命令。 　　他和讲台上正在收拾东西的语文老师打了声招呼，在讲台边站定。 　　“同学们，吃完午饭十二点半之前在停车场集合。” 　　说完又嘱咐了班长刘覃雄几句就离开了。 　　校运会剩下的项目已经没多少了，单单一个下午就足够全部搞完。如果上午再去一中那样中午还要再抓纪律，这样大大提高了学校的管理成本。孔玉成听取下面老师的意见后干脆就拍板，把包括闭幕仪式在内的剩下的所有内容全堆到下午。 　　秦芷馨懒得出校吃，于是去食堂随便糊弄了几口。 　　她就打了一道芹菜炒猪肝和油焖花菜，而杨启超足足点了三个大菜和一大碗猪血汤。米饭在盘子里堆得都要溢出来了。 　　秦芷馨夹起一块花菜放入檀口，细细咀嚼着，线条优美的腰背挺直，让一对雄浑的山峦看着更加坚挺，如果和秦芷馨不熟，估计真的会误认为她是什么淑女了。而对面坐着的杨启超吃的风卷残云，一双筷子被他用出了铲子的感觉。堆得慢慢的一大盘饭菜没一会就少了一小半。 　　两相对比，就如美女和野兽。 　　“超子，等会把你数学笔记给我，我下午看。” 　　杨启超有些惊讶，他茫然的抬起头。 　　“数学笔记？我没听错吧？” 　　秦芷馨见他这模样，翠眉一横，星眼冷对，装作生气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吧！” 　　杨启超见她这模样也是放心。和她相处久了他能分得清秦芷馨到底也没有生气。这死丫头应该没生病，净拿他开玩笑。想到这，杨启超继续扒饭。 　　秦芷馨见了瞬间变脸。 　　“诶呀，超子，不是开玩笑！我真的需要嘛。” 　　杨启超这回真的惊讶了，低声问到。 　　“你什么时候转性了？我看你昨天还在群里要黄油资源呢。” 　　“啊，不是，什么？好啊，你个臭木头窥屏！你怎么这么咸湿！” 　　秦芷馨杏眼微眯，样子气鼓鼓的。 　　“你不准说，搞的我和变，嗯和那个似的啦！” 　　秦芷馨注意到隔壁桌在看他们俩，声音立刻降低了几个度。怕被人听到刚刚她说话的内容吗，芙蓉玉面都蒙上一层粉色的薄纱，那羞涩的娇俏风韵看着诱惑极了。 　　杨启超有些无语。这死丫头说她要脸吧，但干的全是屑事。说她不要脸的话，她还懂得羞。 　　“行。你到底怎么了？这是以后要奋发图强、认真学习了？” 　　秦芷馨苦着小脸，将上半身往前倾，小声说到。 　　“我有确切的消息，明天月考。” 　　杨启超有些懵。 　　“你从哪听来的。我一直以为月考得国庆假期后。什么都没准备、没复习，学校就让我们考？” 　　秦芷馨用力点了点头。 　　“就是就是！学校太坏叻。你别问我从哪知道的，但可以肯定明天要考。” 　　杨启超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将信将疑。 　　“好，我等会给你。但明天考试，今天就算看用处也不大。你平时不积累指望考前几个小时，说真的是本末倒置了。复习仅仅是起一个温习知识点的作用。”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 　　“你就和个老妈子似的。我平时也有好好学的啦。你当我平时一点都不听嘛？” 　　杨启超沉默了，埋头继续扒饭。 　　秦芷馨看这模样，就知道杨启超不相信自己，也是生气了。 　　“超子，你信不信这次我能考班上前二，不，前三十。” 　　秦芷馨本想说大话，但她还是及时止住了。 　　杨启超咽下嘴里的饭菜，嚼都不嚼。 　　“我如果考了年级三十名，我妈会把我狠狠地打一顿。我爸看到了都不会阻止，甚至会和我妈一起打。” 　　杨启超平静的陈述事实。 　　“我又不是你啦。你可是好学生啦。过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秦芷馨夹起块猪肝放到饭上，随着一点白米饭一同夹起放入嘴中，嚼了会儿才咽下去。 　　杨启超忍不住盯着那随着秦芷馨咀嚼的当作而略微翕动的红润的嘴唇，软嫩多汁的像是成熟的莓果般勾人。 　　“对了，那游戏你下了吗？” 　　秦芷馨见对方不说话，开口道。 　　“什么游戏？” 　　杨启超不知道秦芷馨这是唱哪出，她思维太跳跃了。 　　“就是我昨天向别人要的，那个，恩，女骑士被嗯嗯啊啊的那个。” 　　秦芷馨说道后面的声音很低，但杨启超能听得清。秦芷馨脸上露出促狭的表情，那模样玩味极了。 　　“你说，那个题材戳不戳你的姓//癖吧。” 　　“我都没下。姓//癖是什么意思？你总说一些奇怪的词。” 　　“切，明明就是你脱节了。平时不上网。” 　　秦芷馨笑的更加玩味了，她水润润的杏眼闪烁着恶意的光。她有种正在污染温室中的花朵的奇怪快//感。 　　“姓//癖就是对某种那方面的形象、行为的偏好啦。例如你喜欢福瑞，就会专门去挑动物娘的本子，不管画的多烂你都能看的津津有味。你喜欢lin辱就会看有高贵身份的主角被野兽啊、流氓啊、哥布林啊各种欺负。还有，如果你喜欢绿帽，那你……” 　　"别说了。" 　　杨启超越听越不对劲。 　　这死丫头明着在损他，给他明晃晃地扣上各种帽子。 　　什么叫“他喜欢”？他除了最开始少不更事的时候被秦芷馨坑的看过一些变态的，其它的他看都不看。 　　“别给我头上扣帽子。” 　　"你是不是被我戳穿了就恼羞成怒啦。好可怕。" 　　秦芷馨捂着嘴，笑个不停，胸前一对巨兔也随着颤颤巍巍。她觉得那些黏在她身上的视线更加炙热了，但她懒得搭理，暂时在她手头只有杨启超一个玩具。 　　 　　 　　 　　 　　 　　 　　 第117章 　　吃完饭，秦芷馨拿到杨启超的数学笔记，和自己的笔记一同塞进包里就上车了。 　　到了一中后，她再次溜号，没去“志愿者服务台”当吉祥物，抱着书包随着二班的同学一起进了看台。 　　孔玉成的两百块算是喂了某条没良心的狗了。 　　张维因为试卷被泄露，现在还在南实高和几个老师一起设计新试卷，下午就干脆没来。 　　因为没老师管理，班长刘覃雄又太好说话了，张维让他去管同学但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威信，所以二班处于一种诡异的无管教状态。 　　刘覃雄手舞足蹈的在那里指挥，明明天气不热但他还是被急出一脑门的汗来。 　　二班还是稀稀拉拉，没多少人有听从安排的意愿。方必先坐在刘覃雄旁边，拉了拉他裤腿。 　　“覃雄，这样就算了，班主任都不在你别给自己添麻烦。纪律啥的别看别的班暂时挺好，过个半小时也就那样。就别整了，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刘覃雄叹了口气坐下，他放弃治疗了。 　　“行吧。对了，你看实高贴吧了吗？那个说是月考试卷的帖子。你觉得明天可能考吗？” 　　秦芷馨混在队伍后面和张宛白一起。她俩看方必先和乔华坐的靠过道的地方还有不少空位，便也坐在那边。刚坐下秦芷馨就听到刘覃雄在说月考的事情。 　　方必先未见秦芷馨，却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那味道很种特别的清新。他总感觉秦芷馨身上的香气撩人又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如同带着倒刺的玫瑰，可秦芷馨本人偏偏却青春妩媚的像是在碧波中泛起涟漪的粉玉芙蓉。 　　方必先没回头，先对着刘覃雄说道。 　　“说不准。这事情没人能打包票，但大可能是假的。那人把一中的卷子也放出来了。一中前几天才考过，不至于还没一周就又考一次。” 　　说完，他才转头对着秦芷馨和张宛白二人打了招呼，刘覃雄和乔华后知后觉的回头。 　　刘覃雄之前没和秦芷馨靠的这么近，人比较害羞，见到秦芷馨离得这么近忍不住开始脸上发烫。 　　秦芷馨笑嘻嘻地对着前面三人问候一声便坐下了，拿出杨启超的笔记放在手里，翻开正准备看。 　　方必先见她手上拿着笔记本要复习的样子，问道。 　　“秦同学，你是看了那帖子吗？” 　　“唔，我感觉应该是真的。” 　　秦芷馨含糊其辞。系统都说了明天要考，那肯定就要考。面对方必先的问话她没说的太绝对，毕竟信源真的属于神秘力量，这根本说不清。 　　“我看那楼主言之凿凿的样子，我猜就算试卷大概率是假的，但考试的消息可不一定。我们也该到月考的时候了。” 　　方必先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摇摆不定。 　　“但学校应该不至于让我们什么都不准备就考试吧。” 　　“那楼主不是说过，今晚学校就会发通知吗？” 　　张宛白也凑了过来说道，她的一只手摸到秦芷馨肉感十足的大腿上。 　　“反正复习也不亏。就算明天不考，在这呆坐着干等，闲着也是闲着。” 　　刘覃雄红着脸，表示赞同秦芷馨的看法，附和到。 　　“你啥都没带，就带了个水杯，你复习什么？” 　　方必先见刘覃雄被秦芷馨给迷得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模样都乐了。 　　 　　 　　 　　 　　 第118章 　　对于方必先的调侃，刘覃雄有些尴尬。他今天确实什么都没带。如果不是方必先告诉他贴吧那帖子的事情，他可能到现在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还带了别的科的复习资料。班长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张宛白对着刘覃雄说道，她把书包拉链打开，露出里面一叠叠用胶棒粘的整整齐齐的讲义和教辅书，把书包都称的沉甸甸的。她见到张宛白拉开拉链，也是将脑袋凑了过去，有些好奇。 　　“有英语、物理、生物和历史的。班长你要哪个。” 　　被女同学搭话，刘覃雄的脸更红了，他都不敢直视张宛白，赶忙道谢。 　　“谢谢张同学、谢谢啊。我看英语吧。” 　　看到张宛白的书包，秦芷馨有些羞郝。她的书包被她随意的丢在脚边，现在还露着呢，里面总共就三本书和一个笔记本都没塞的齐整，并且还有零零散散的一堆糖果和零食。这一对比显得她一点都不淑女。 　　想到这，她又突然用力眨巴下眼睛，似乎是想要把这一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我可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想着当淑女呢！】 　　她内心默默地想着，反复在强调着自己从没拥有过的身份。 　　【你是狗屁的男子汉，就算是男的你也是个狗熊。要不照照镜子，看看哪个男子汉胸肌这么浮夸？】 　　系统忍不住呛声。 　　【那是我身不由己！看人要看内在嘛，我的芯子还是猛男的。】 　　秦芷馨恬不知耻的给自己加人设。 　　【行，秦猛男，你下次被吓得腿软了别叫我给你擦屁股。还有，你是怎么好意思把收拾书包和淑女挂钩的？做事有条理是不分性别的品德。】 　　她转回头，不去看张宛白的书包，翻开从杨启超那借来的笔记本开始复习。听到系统又说教，她撇了撇嘴。 　　【你怎么这么粗鄙，什么擦屁股，难听死了。我上辈子就一直这样收拾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只有张宛白这样的小娘皮才会收拾的这么干净！】 　　秦芷馨想都不想就发动嘴硬和颠倒黑白技能卡。系统都被这死丫头气笑了。 　　她有个屁的上辈子，“上辈子”那是祂。并且祂可不会像秦芷馨这样把书摆的乱七八糟的，不然以祂的地位弄丢点重要资料早就被人顶下来了。 　　【那你看看杨启超，你看他记得笔记，再看看你记得笔记！他的书包绝对不会像你的这样。你这又怎么说。】 　　【啧，他就是当好学生当久了，被勾起了内心的雌。】 　　秦芷馨继续满嘴跑火车，系统干脆不搭理她了，她也落得个清净，老老实实的看笔记。 　　看台上喇叭开始响起来了，惯例的“欢迎进行曲”，声音大的让秦芷馨耳朵都嗡嗡响。 　　她才看了几页就又觉得无聊了，转头看向张宛白，张宛白正捂着耳朵背历史讲义，看她这样子也是嫌喇叭吵。 　　秦芷馨看前面方必先手里捧着个水杯端坐着，眼睛直视某个方向，身体略微前倾。此时他动也不动，和打坐似的。看到这形象秦芷馨有些好奇，顺着方必先的目光看去但什么都没有，于是戳了戳他的后背，将上半身前倾，凑近问道。 　　“大仙，你在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方必先一回头就差点被一对巨兔来了个洗面奶，他赶忙躲开。 　　一中体育馆的看台是阶梯式的，秦芷馨坐在方必先后面差不多高出两个台阶的样子，坐下后方必先双目平面差不多正事秦芷馨的颈部。 　　对于刚刚阴差阳错的小尴尬，秦芷馨没在意，方必先反而被羞出个大红脸。 　　“没什么，刚刚我在走神。” 　　方必先有些躲闪，他的目光却忍不住看向那一对山峰。 　　秦芷馨今天里面穿的是衬衣，即便扣子都扣上了，但不堪山峰的重负隔着衣缝还是能隐约看到极深的沟壑。 　　那一模深邃的神秘就像是一块磁铁一样死死的吸住方必先的视线。他觉得自己这视线聚焦的地方如果一直盯着有些失礼，艰难地将目光移到秦芷馨的脸上，就看到秦芷馨那颇有深意的笑容。 　　秦芷馨低声说道。 　　“大仙，好看吗？” 　　“好看，哦不，好大，也不是，秦同学我不是那意思。” 　　方必先老神在在的模样不见了，此刻他有些慌乱。 　　秦芷馨那张略有些幼态的妩媚俏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在中午的阳光照射下明晃晃的，她嘴角笑容的弧度如同一把能拘走魂魄的钩子。 　　“切，都敢看了还不敢认，真没种。对了，你刚刚想什么那么出神。” 　　秦芷馨进一步凑近，她脸上那恶劣的笑容格外妩媚。但此时方必先也从刚刚失神时手足无措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走神，我什么都不想，单纯放空自己的思绪。” 　　【看这小鬼的裆。】 　　秦芷馨瞥了眼，似乎有点突起，翻了个白眼。 　　【切，放空一切哦。这家伙和你一样，都虚伪的紧！】 "不说就不说，扯这些可真没劲。"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方必先的某部位，又坐正了，挺了挺自己的一对山峦。方必先有些尴尬。张宛白还在捂着耳朵艰难地背着历史讲义，一只玉手就摸向她的大腿。 　　见张宛白将手放下并看向她，秦芷馨开口。 　　“白白，我知道有个空教室，我带你去。喂，大仙，我书包里还有小说书，你无聊的话自己看，有事手机联系。” 　　说完，秦芷馨拉着张宛白起身往看台的出口走。 　　待到二女走远了，方必先才像是泄了气一样，不再端坐着。他离秦芷馨太近了，某个地方就胀的疼。 　　“怎么？秦同学咋也管你叫大仙了？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啊。” 　　刘覃雄对刚刚秦芷馨和方必先的对话看了个一清二楚，他觉得氛围有一点暧昧。 　　“这还不是因为你们，你们叫多了被她听到了，她也就这样叫我了。” 　　方必先把秦芷馨丢在座位边上的书包捡起来，拍了拍灰，拿出里面的一本英文小说书，他刚拿出来的一瞬间那本书夹带出一包猪肉脯掉在地上。 　　方必先沉默了，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来塞进她的包里。 　　“还有，别胡说八道，我和秦芷馨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劝你别乱联想。她和别的女生，怎么说呢，不太一样。不看外表的话，完全可以把她当成男生来处。” 　　“除非是瞎了才能不看她外表吧，大仙你就一天到晚说些屁话。” 　　乔华插话道。而刘覃雄一副‘我懂’的表情，继续开口。 　　“男闺蜜是吧，我懂。对了，你有没有闻到她身上有股香味，她是不是喷香水了？” 　　“那倒没有，那是她身上的味道。她平时，额，就是做事挺毛躁的。你和她呆久了就懂，我就没见她往脸上打扮过，也就衣服漂亮些。” 　　这时乔华又插话。 　　“雄哥，那叫体香，你不懂。那味道我都闻了要一个月了，馨馨身上一直都是这香味。再说，那些香水都冲老鼻子了，我之前初中就有个不学的天天打扮，把自己弄个和鬼一样，身上的那股子香水味道都能把蚊子熏死。还有，大仙，什么叫也就衣服漂亮些？馨馨哪怕穿破麻袋都漂亮。” 　　乔华就像是维护偶像或者女神的脑残粉一样一通输出。 　　“真有人有体香？” 　　刘覃雄有些诧异，但他转念一想，如果真有美女有体香的话，那放秦芷馨这种绝色佳人身上绝对是再合适不过的。 　　“卧槽，那样的话秦大校花确实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妈的，四班那个杨启超以后不得爽飞了？” 　　刘覃雄不免有羡慕。 　　“草，别提四班那傻逼，绝对久不了，馨馨一定会看透那个小人的虚伪本质的，到时候她再也不理他。对了，你们也没有注意到谭沛悦？她好像在故意模仿馨馨穿搭。昨天馨馨穿小西服，她今天也穿。太他妈的恶心了。” 　　乔华偷偷看了眼谭沛悦的方向，继续低声说道。 　　“简直是黑皮土豆穿了件西装。妈的，这丑/逼怎么敢的？我是明白什么叫东施效颦了，真是和癞蛤蟆似的。” 　　方必先有些无语了。他早就知道班上不少女生都会刻意模仿秦芷馨，但乔华专拿最丑的那个来膈应人，这行为确实有些刻薄了。并且刚刚秦芷馨在的时候乔华一言不发，走了又开始话多。 　　“你就少说两句吧。小心传到谭同学耳朵里，到时候她来找你麻烦。万一下次你坐周大洪位置上有的你爽的。她学秦芷馨的穿衣风格的事情，周大洪不是早就骂过？还有，别看表面。秦芷馨穿的衣服和别人的真不一样。她的有些衣服光看面料价格是绝对低不了的。不是样子相似价格就相似了。” 　　乔华有些不屑。 　　“老张都没说换座位。再说，换的话肯定也就微调。到时候周大洪继续倒霉和那两朵金花喜结连理。大仙你就是啥都怕。” 　　“别让周大洪听到，不然他会和你急眼的。” 　　方必先继续说。 　　“华子你积点嘴德，没听到刘覃雄说的？下次换座位周大洪估计能换座位。那谁坐现在周大洪的位置？ 　　刘覃雄和他们不是一个宿舍的，但对谭沛悦、楚可可二人给周大洪带来的“迫害”也是略有耳闻，听到方必先说的换座位的事情，便也开口。 　　“华子，我可说不准。周大洪他已经找班主任好几次了，每次都说要换位置。下次估计他能脱离苦海。” 　　 　　乔华听了有些害怕。 　　“卧槽，雄哥、大仙，你俩别吓我。我还想继续坐馨馨后面。” 　　“我什么都没说哦，都是你想的。但有个理论叫墨菲定律，你心里越希望什么坏事不发生，那它发生的机率就越高。” 　　乔华一听，瞬间急眼了。 　　“那个叫莫非的真不是个东西！” 　　……………… 　　秦芷馨带着张宛白悄摸摸地溜到体育馆后门，沿着后面的安全通道上到二楼。 　　她还打算用昨天睡午觉的空房间。 　　【死丫头，你就挑着一个房间整活？】 　　系统惊了。万一昨天被吓到的那个老师反应过来，今天来查，到时候秦芷馨被抓无所谓，反正她欠打，但把张宛白也拖下水就罪过了。 　　【这里面有垫子，可以趴着！】 　　【万一易磊又来了怎么办？】 　　【易磊是谁？】 　　【昨天你吓到的那个老师！万一他来了，到时候瓮中捉鳖，你就是那个鳖。】 　　【呸呸呸呸呸呸，你就不会说好话！他绝对不来，就算他再来我也能把他糊弄过去。】 　　不理会这怂的要命的系统的哔哔赖赖，她抓起门上的挂锁。 　　和昨天是同一把。 　　她这次没带别针，向张宛白借来她的铁丝发卡，鼓捣几下轻车熟路地把挂锁顶开。 　　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看的张宛白目瞪口呆。 　　“馨馨，你这就撬开了？” 　　秦芷馨得意极了，把锁取下，一脚蹬开门，双手叉腰，对着张宛白露出一个自认为痞帅的笑容，那样子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妞，你看我厉害不？” 　　“馨馨，万一被抓住怎么办？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张宛白有些害怕。虽然秦芷馨平时也不怎么着调，但最多就是课上打打瞌睡、上课找不到讲义的水平。 　　这咋换了个学校，到一中来还没两天她就玩起撬锁入室的活了？ 　　“这就绝对安全。你看这里面的器械都是昨天用过了。没人来，你就放以往心。等到四点我们再回去就是。” 　　秦芷馨大大咧咧的走进房间，把挂锁塞进上衣口袋里，拎着杨启超的笔记本就躺在跳高垫上，趴着看。 　　张宛白见秦芷馨进去了，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在门口踌躇了会儿也进去了，先是环顾一圈才坐到秦芷馨旁边。 　　秦芷馨两条小腿向上弯起，晃悠着，长裤的裤脚褪了下来，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馨馨，这边没有监控吧。” 　　“没！我昨天就看过了。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就算有老师来了，到时候就说我们是宁江的，然后找机会跑。” 　　张宛白在秦芷馨挺翘的臀部拍了一下。 　　“还穿着校服呢。睁眼说谎也要看对方瞎不瞎啊。” 　　“唔。反正别怕。” 　　突如其来的被拍了下，虽然很轻但还是让秦芷馨产生了一种异样且熟悉的快//感。她坐起身来，往门口看，门还是敞开的。 　　“我把门抵住就行。” 　　说罢，秦芷馨起身从墙上挂着的统计册中撕下一页来叠成一个楔形，把门关上后把这纸楔插到下面的门缝了。 　　她觉得单单放个楔子不保险，又把架子推来抵上。 　　 　 　　 　　 　　 　　 　　 　　 　　 　　 第119章 　　秦芷馨突然觉得趴着的姿势不适合复习，但很适合玩手机。 　　她把笔记竖在垫子上看，才看了几页就觉得累。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手机在她裤袋里发烫的错觉，这让她迫切的想要把手机掏出来。 　　可掏出手机她肯定会忍不住玩，明天就要考试，今天再不复习的话她估计要寄了。 　　正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系统插话了。 　　【手机没发烫，你才看了几分钟就没耐心了。静心看。】 　　秦芷馨没搭理系统，她皱了皱鼻子，嗅着。 　　【系统！好像有股焦糊味。】 　　【手机真没发烫！】 　　系统有些生气，这死丫头一让她干正经事她就能给祂整活。 　　【我要翻个身，好像趴麻了！】 　　【你个死妮子给我看完这单元，看完了我让你玩手机。】 　　秦芷馨苦着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瞅着手里的笔记，她突然觉得杨启超写的实在太多了，但迫于系统的淫威她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约莫二十分钟她把这一单元看完，似乎是泄愤般将笔记狠狠地倒扣在垫子上，猫着腰把手机从裤袋里掏了出来。 　　这动作惊动了旁边沉迷背书的张宛白，她知道秦芷馨有多爱玩，打趣道。 　　“你怎么才看这么一会就玩手机了？才说明天考试就放弃了？” 　　秦芷馨在垫子上打了个滚，仰面躺着。 　　“小妞，你不懂，我看了差不多二十五分钟了，有研究表明成年人高度专注时间就是二十五分钟，所以我休息会再看。” 　　秦芷馨说的似乎有道理，但看到她那副欠打的模样又觉得她单纯是在给自己贪玩强词夺理。 　　【你有个毛的二十五分钟！就二十分钟出头。还有你刚刚高度专注了？】 　　系统只恨自己没有身体，不然祂现在一定要把这死丫头耳朵都揪肿。 　　【绝对有了，你就是没注意！】 　　秦芷馨嘴硬完就不搭理系统了。 　　她昨天申诉，“混元大触”的号现在已经解禁了。一上线就看到房世程发了一堆消息，时间都在今天凌晨。秦芷馨以为房世程又是惯常的零点抑郁，点开发现居然是房世程遇到春天了。 　　洋洋洒洒十多段，大抵说的是他前段时间偶遇了自己高中时暗恋的女生，谈了几句后交换了联系方式，这几天天天聊到凌晨。 　　她有过两段失败的感情，现在被渣男所伤，一心只想要一个安稳的港湾。 　　各种几乎是理科直男专属的溢美之词，什么温柔、大方、脆弱全来了，甚至还发了张图片。 　　秦芷馨只觉得无语。 　　这种死直男能居然能遇到解语花？别是仙人跳吧。看着他那一脸蠢样估计被人卖了还喜滋滋的给人数钱。 　　秦芷馨懒洋洋地点开房世程发来的图片，加载了十多秒才看得清。女方长得还算可以，偏清秀的风格，说的更难听点就是寡淡，单看脸没张宛白漂亮。 　　照片拍摄的水平很差，极有可能是房世程自己拍的，但起码说明没用美图软件精修。 　　她撇了撇嘴，就这相貌水平给自己表姐唐曼文提鞋都不配，更别提自己了。这傻直男纯情成这模样也是罕见。 　　“混元大触：你他娘是真的不挑食” 　　“混元大触：和你高中同学，那也要三十了，你确定她是感情受伤不是玩不动了？” 　　“混元大触：确认一下，‘两段失败的感情’，‘两’应该不是虚数吧？别到时候发现养了个死过人的凶宅脱不了身” 　　“混元大触：多去问问，她这几年和谁有交集。她说啥你信啥你就是真傻逼了。” 　　“混元大触：你好歹是顶级学府的博士，别什么烂鞋都穿” 　　一通尖酸刻薄的嘴炮输出完，秦芷馨去“畜生之家”看了几眼，里面99+的消息还在不停的跳动。 　　似乎是出大事了！ 　　往上翻了翻就看到“阿普杜拉单身狗”，也就是韩衡，他发的王天卓近况。 　　他被变态给干进了肛肠科了。 　　韩衡还十分“贴心”的附赠了医院的病历照片。 　　秦芷馨看到病历，一双恹恹的杏眼瞬间瞪大了。 　　“病历编号:XXXX姓名:王XX年龄:26岁性别:男入院日期:2013年9月26日 　　主诉：直肠疼痛、便血和排便困难两天。 　　现病史：患者自述最近被动参与了一次激烈的XXXX行为后出现了直肠不适和疼痛。他描述了这次性行为过程中的过度刺激和冲击。当晚患者感到直肠区域的疼痛和不适，并注意到伴随排便的大便上有明显鲜红色的血液。………… 　　………………” 　　【卧槽！】 　　这是系统发出的惊叹。 　　“卧槽！” 　　这是秦芷馨发出的惊叹，她被惊到直接叫出声来。 　　祖孙两“人”对于王天卓的经历都表示极度的震惊。 　　张宛白听到秦芷馨惊呼，转头看向她问到。 　　“怎么了？” 　　张宛白还凑近身，秦芷馨慌乱中想把手机收起，但手机脱了手直愣愣的拍在秦芷馨脸上。 　　“嗷！没没，啥都没。” 　　秦芷馨顾不上疼，看到手机屏幕还是亮的并且在“畜生之家”的界面，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这让张宛白见了肯定会把她当成变态的！到时候万一传出去实高秦某某的秘密身份，到时候别大盖帽都要找上门了！ 　　秦芷馨赶忙打了个滚，将手机死死的压在身下，一张玉脸因为激动红的像是熟透的桃子，连耳垂都有些发烫。 　　张宛白是第一次见到秦芷馨这么羞涩的模样，也是玩心大起，伸手推了下秦芷馨的大腿，触感极佳的一对玉腿即便是隔着布料张宛白依旧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她欺身上前，一手紧紧的抓握在秦芷馨弹性十足的桃子部。她稍一用力就半陷入其中，大拇指离着股沟不过半指的距离，那粉嫩又挺翘的部位纵然隔着布料依旧难以掩盖。 　　张宛白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她有点喜欢这地方了，安静、没人打扰，可以尽情的吃嫩豆腐。 　　“你别是看到瑟瑟的东西了吧。” 　　“我看到要长针眼的东西叻。” 　　秦芷馨蠕动着将手机抽出，立刻背着张宛白将“混元大触”的账号给下线了。 第120章 　　2013年9月26日，上午八点二十，粤省圳市。 　　当秦芷馨还在课上装模作样地记笔记的时候，王天卓在中大附属第四医院胃肠外三病区的独立病房中被吵醒。 　　开门声、杂乱的脚步声、低沉的交流声、小滑轮的滚动声。 　　这四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沉闷的有些刺耳。 　　王天卓已经醒了，但他还没睁眼。 　　他希望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他家中的米色大理石吊顶。 　　如果是这样，他就能一脸欢欣的起身，大声地说这一切都是梦，然后联系两个小姐姐爽上一整天。 　　王天卓试图欺骗自己。 　　他睁眼就看到一个老教授带着个中年医生和五六个医学生在他的病床边上，后面还有个秃头中年医生推着肠镜进来，正要把插头插到电源上。 　　插头和插座，尤其是那插头还是三相插头。 　　“三”这个数字和插座插头奇怪的引申，这勾起了王天卓的不愉快的回忆。 　　‘狗娘养的！’王天卓暗骂一声后迅速翻身，熟练的撅起屁股并把裤子脱了下来。 　　王天卓将整个头埋进枕头里，但没闭眼。老教授和他寒暄几句，他随口应付着。 　　他在等待。 　　他在等教授穿上丁晴手套并涂上医用凡士林。 　　他在等那个秃头主治给肠镜套上一次性塑料膜。 　　他知道接下来的步骤。 　　这已经重复了两次了。 　　接下来教授会给他例行的指诊，然后是冰凉的直肠镜捅入受伤的花心。在此期间这死老头还要询问这些刚学完理论知识的本科生各种见鬼的问题。 　　王天卓感觉到一种荒诞的麻木，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 　　这几天的经历对王天卓来说都就是一场噩梦，不真实到了极点。 　　很早以前他就在“触手+”某个同城绿帽版块里加了圳市的群。他最开始只是看看，但四天前他心血来潮，想去试试以“单男”的身份加入。 　　一般情况下，这种不是什么好的决定。 　　这种行为大多数的社会中都是有违道德的，可惜王天卓在这方面是不折不扣的享乐主义者，道德水平不是很高，所以他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些很花的玩法。 　　王天卓感受到异物进入受伤的地方，立马深吸一口气憋住。 　　老教授将指头插了进去。 　　“质软，肛周没有损伤，也没有硬块，同学们看，抽出来后手套上也没有红色液体。这说明什么。” 　　“炎症症状不重？” 　　“没有破溃没有感染！同学们，你们以后要注意了。像这种患者和严重痔疮，还有肛周脓肿的，如果出现红肿或者溢液等症状，一定要注意什么？” 　　“抗炎？” 　　“预防肛瘘！XXX，我在课上就强调过，你是一点都没听！出现肛瘘是非常麻烦的，很容易复发。好了，周老师，麻烦你插一下肠镜。” 　　王天卓听到后，撅起的屁股抖了抖，他的回忆再次飞回四天前。 　　他还记得四天前他联系上了一对夫妻，他提前看了照片，女的很有小家碧玉的风范，是他的菜。 　　联系上后，下一步就是见面，然后可能开开某些方面的玩笑，接着就是愉快的体验。 　　本来该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出了意外。 　　到了地点他没见到那对照片上的夫妻，他只见到三个强壮的男人。王天卓有些惊异，以为他们和他自己都是被那对夫妻请来的。 　　但他想错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顺理成章了。 　　大体上，这是个羊入虎口的故事。 　　冰冷的肠镜捅了进来。 　　这不悦的触感让王天卓又记起来那一晚。 　　他哭泣、他求饶，他如同是在暴风骤雨中勉力维持的娇花嫩蕊。 　　“你们可以看到，这种程度的撕裂伤还是需要静养的。黏膜的颜色较淡的部位就是水肿。你不要抖，屁股撅稳了！” 　　王天卓没来由的感觉到委屈。 　　发生了这种事他不敢找警察，立马去搞到24小时阻断剂。他一直觉得屁股疼，像是被撕裂了般，还一直在流血。 　　“你昨天的血常规结果呢？” 　　中年主治一边说，拍了拍他的屁股。 　　清脆的“啪”的一声，像是打在他的尊严上。 　　王天卓听到有学生在憋笑，闷声闷气的说。 　　“旁边抽屉里。” 　　王天卓听到旁边的抽屉被拉开。他不敢把头抬起来，就像一只鸵鸟整个人都缩在枕头里。 　　他觉得这世上有很多人对不起他。 　　“欺负”过他的三个人不用说，开设这个板块的“混元大触”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畜生了，还有韩衡他也一并埋怨上了。 　　他现在对韩衡的埋怨可不比对那三个人和混元大触来的少。 　　当他受了伤立马就想到了群里的当医生的韩衡，他也在圳市，就在中大附属第四医院，王天卓靠着他的关系给自己弄了个单间。 　　但韩衡没告诉他，这医院是教学医院，有教学任务的，是需要带学生的。 　　临床医学是一门实践科学，学生光看书是没有用的，需要“教具”。 　　而他就是教具。 　　“炎症指标略高。接下来继续常规处理。王先生，你的屁股很翘，哦不是，你可以躺下了。” 　　王天卓听到有人在低笑，忍不住的眼泪开始了决堤。 　　好在他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没人能看得见他的委屈。 　　……………… 　　下午，“畜生之家”的宁静的瑟瑟氛围被一张照片打破了。 　　“阿普杜拉单身狗：图片.JPG” 　　“阿普杜拉单身狗：受害者是腌黄瓜。lang友们，约泡有风险，开房需谨慎啊” 　　“超肥咖波：P的吧，混元大触玩过这把戏多少次了” 　　“阿普杜拉单身狗：图片.JPG” 　　韩衡发了张王天卓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在照片里王天卓一脸的狰狞，看着是想要扑过来抢夺手机。 　　“阿普杜拉单身狗：你当我是那纯畜生？” 　　“超肥咖波：草，腌黄瓜真的被撅了？@腌黄瓜先生 出来说两句” 　　“阿普杜拉单身狗：千真万确，你看他病史。” 　　“阿普杜拉单身狗：这老小子之前还不和我说实话，我今天查了查他病历，你就说劲爆不” 　　“腌黄瓜先生：你他//妈就是畜生@阿普杜拉单身狗” 　　“mike fhvc：羡慕你能被撅。” 　　“老房：卧槽，腌黄瓜现在玩的这么变态的吗？” 　　“mike fhvc：我表示这比毛/片带劲，什么时候发视频？@腌黄瓜先生” 　　 　　 　 　　 　　 　　 　　 　　 第121章 　　李镜坐在“志愿者服务台”前，他旁边秦芷馨的位置上一直没有人，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人。 　　今天他没有去穿那套滑稽到可笑的恐龙衣，甚至他连校服都没穿。 　　即便心中早已认定了秦芷馨今天不会再来，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时时瞥几眼身边空荡荡的位置。 　　李镜在期待，在下一个瞬间某个如风一般灵动的女孩会坐在他旁边。 　　他甚至有些怀疑，昨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是否是真实的。 　　她美好的像是一场春梦。 　　但人总是会醒的。 　　人只有醒了才能知道自己睡过一觉，秦芷馨对他来说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她拨动涟漪却让李镜清楚的明白这一切是镜花水月。 　　李镜有些嘲弄的笑了笑。她随意丢弃的纸巾成了自己这场春梦唯一能抓得住的东西。 　　今天没什么人管秩序，操场上有些杂乱。不少本该坐在看台上的学生跑到操场上。学生不会在乎校运会同学到底拿了第几名，他们只想着傻乐呵。 　　李镜只觉得他们吵闹，影响到他走神了。突然他感觉被人轻轻拍了肩膀。 　　“镜哥，明天真有考试吗？” 　　李镜回头就看到自己前桌洛丁香。她径直坐在秦芷馨的位置上，笑嘻嘻的。 　　洛丁香和自己从同一个初中的同一个班到现在同一个高中的同一个班。这么多年她依旧带着那副古板的黑框眼镜。厚厚的亚克力边框把洛丁香的脸衬托的只有巴掌大小。她脸上有些小雀斑，但并不难看，看着有种少女的俏皮感。 　　“没消息呢。但我昨天去办公室拿作业看到好多试卷袋。” 　　“那意思是明天真要考？” 　　“可能性不大吧。高哥至少得给几天让我们复习吧，我猜应该29号考，30号考完正好放假。” 　　李镜有些恍惚。他有种秦芷馨在问他话的错觉。但秦芷馨不会和他有这么亲昵的动作。 　　“那我今天就不复习了。我看杨启超在上面看题，压力太大了，在他旁边去玩都有种罪恶感。” 　　洛丁香笑着说。 　　“你还带书来了？” 　　“一直带着呢，我包里一直带着本星火英语语法，但一直都没翻过。”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对自己的不自觉有些羞涩。 　　“正常。谁能像杨启超那样走到哪都能静心学习的，他就不是一般人。” 　　李镜想到杨启超平时的作风，简直和机器人一样无趣，忍不住打趣道。 　　“镜哥，那大美女呢？” 　　“什么大美女？” 　　李镜知道洛丁香说的是秦芷馨，但他还是明知故问。关于秦芷馨的话题他想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的迟钝些。 　　“就是杨启超女朋友啊。你看到她了吗？” 　　洛丁香意有所指。她没提秦芷馨的本名，好像秦芷馨成了杨启超的所有物一般。她似乎是在告诫李镜秦芷馨是有归属的，他对秦芷馨的一切投入与妄想都不过是向水中丢下石子，什么都留不下。 　　可李镜似懂非懂。 　　“秦芷馨啊。她今天就没来。” 　　“班长，昨天我们在看台上看你和她坐的好近，好多人都在起哄呢，你们昨天没发生什么吧？” 　　洛丁香将自己的焦急掩藏在眼镜下，将旁敲侧击掩藏在没有意义的对话中。 　　“想什么呢。估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昨天我和她就没说上几句话。” 　　李镜自嘲道，继续装作迟钝的模样。 　　他感受到洛丁香似乎是松了口气。没来由的，李镜觉得心头一紧。 　　对啊，秦芷馨知道他的名字吗？再过几天她还能记起他吗？ 　　不过是片刻近距离的接触和简短的几句问候，就让他产生了不该拥有的肖想了吗？ 　　想要秦芷馨爱上一个陌生的路人，和在米缸中种出玫瑰一样是没有可能的。 　　梦该醒了。 　　“你们一天到晚的没事做瞎起哄，我和秦芷馨真的什么都没有。是不是陈琛那王八蛋起头的？” 　　李镜醒来了，他现在知道自己做过一场梦。这是一场春梦，给了他美好的虚幻，就像是水潭里天空的倒影，在梦中似乎触手可及但轻轻一碰就支离破碎。 　　“你就是看不惯琛子吧，别什么都往他头上推。” 　　洛丁香捂住嘴笑着，看着有些妩媚。 　　李镜和她四目对视着，好几秒两人都无话，然后又不约而同地躲闪开。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 　　“你先说。” 　　李镜和洛丁香又是同时开口，然后又是沉默。 　　洛丁香的脸已经红透了。 　　李镜打破了沉默。 　　“他们玩的很热闹。” 　　“嗯。” 　　………… 　　闭幕仪式开始了。 　　听到外面开始播放舒缓的交响乐。秦芷馨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她刚刚做了一场梦，梦见学校起火了，打印出来的试卷被烧个干干净净，然后学校就宣布月考取消。 　　那真是个美梦！ 　　她砸吧了嘴，红润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几丝晶莹的香唾，看起来更加诱惑。口水都沾到杨启超的笔记上了，她看到后赶忙拿袖子擦干净。 　　张宛白的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睡着了，秦芷馨觉得大腿有些发麻。 　　“白白，别睡叻，现在该回去了。” 　　秦芷馨坐起，伸了个懒腰，饱满圆润的山峦随之抖了抖，夕阳的橙光从窗户中透过，她整个人都沐浴其中，莹白的美肌都被笼上一层朦胧的剪影。 　　“诶呀，你看了会就玩手机，手机没电了就睡觉。真的太懒了。” 　　张宛白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开口埋怨道。 　　“我那是看的太累了，还有你不也睡着了？” 　　秦芷馨站起身拍了拍灰尘。她刚刚睡的很舒服，现在精力充沛的很。 　　“我是看了三个多小时才眯一会，哪像你，一点都静不下心。” 　　【确实，我看着她把历史和地理复习完了。你就不能和你同桌学学？】 　　【我是看笔记看的太投入了，高度集中注意力之下一不小心就睡着叻。】 　　【行，死丫头你等明天，我等你成绩出来了挨揍。】 　　秦芷馨不想搭理系统，祂就知道恐吓她。 　　笑话！秦芷馨会怕这个？她从小到大就没少挨过揍！ 　　秦芷馨走到门口，把卡住房门的架子挪开。 　　“白白，别愣着，该走了！” 　　秦芷馨说完把门打开，探出头来环视一圈，确认外面没人后才走出。她提溜着杨启超的笔记本，带着张宛白就往小路走。 　　 　　 　　 　　 　　 　　 　　 　　 　　 　　 第122章 　　秦芷馨和张宛白一路小跑回到二班的看台位置，张宛白还好，秦芷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一到看台秦芷馨就发现同学少了不少，剩下坐在位置上的也是稀稀拉拉的。 　　班主任不在的时候，学生是这样子的。 　　班长刘覃雄坐在位置上仰面躺着打瞌睡，一副完全放弃治疗的模样。坐在他旁边的方必先皱着眉头看着一本书。 　　秦芷馨眼尖，看到方必先拿着她的小说书在看。 　　那本书是恰克.帕拉尼克的《肠子》。这书可谓是邪典合集，里面全是重口味的故事。这小说书还是在“触手+”的死变态们推荐的。秦芷馨还记得那个帖子，大概几周前，什么“达摩克里斯的胡萝卜”、“CPR假人的嘴”等等毁三观的变态桥段。 　　楼主还复制了大段大段的原文，尺度大到让秦芷馨这种荤素不忌口的都觉得审核是有必要的。她当时看那个帖子时也是一脸嫌弃，和现在方必先同款表情，但事后她还是在淘宝上面下单把这书给买了。 　　没别的原因，秦芷馨就是好奇，她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变态。 　　秦芷馨此刻虽然还喘着气，但表情很是玩味。 　　她控制住自己呼吸的力度，尽可能将声音降到最低。她悄摸摸地走到方必先背后，上身前倾，如出水芙蓉般毫无瑕疵的小脸凑近，在方必先的肩膀上方停住，一双肥硕的白兔儿离他的上臂甚至不足一公分的距离，随着秦芷馨的呼吸微微晃动着，近乎要贴了上去。 　　方必先一个下午就看了有小半本了。 　　秦芷馨笑的更加狡黠，妩媚的杏眸微微眯起，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在红润的玉唇的映衬下显得童真又撩拨。 　　她靠的这么近，在正常情况下方必先早就该发现她了，但他此刻还在全神贯注地看书。 　　她单纯的想看看方必先有多投入。 　　注意力越投入，那他就越变态！ 　　平时装的像个正人君子，一看到18+就走不动道。 　　秦芷馨在等方必先发现她。 　　当然，如果能把他吓的跳起来就更好了。 　　小魔女恶劣的笑容像是风中摇曳的罂窣花。 　　………… 　 刘覃雄仰着头晒太阳。 　　夕阳散发着橘光，即便是直视他也不觉得刺目。他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他此刻什么都不想动，什么都不想管。 　　班级纪律是什么东西？ 　　让他回答，他只能说：管过。 　　刘覃雄没什么威信。他心中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自认为最适合做得罪人的活，例如管理。 　　如果没人听他的话，那样就不会得罪人。 　　不过是浪费点口水罢了。 　　他觉得有些困意。现场有些喧闹，但就和白噪音一样，不过是分贝高一点。 　　他在想象着一个场景。 　　刘覃雄把现场杂乱的声音想象成雨声，把他自己想象在卧室里，把夕阳想象成暖色的吊灯。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灯火通明。这场景单单听着就就觉得在滋生困意。 　　女主人进屋了，袅袅婷婷的走到刘覃雄身边。她刚刚洗完澡，身上很香，只裹了一件浴巾，看不起面容的五官有些不自然的潮红。 　　刘覃雄呼吸突然停顿了下，又再次深呼吸。 　　女主人走到他的身边，弯腰似乎要说话的时候，灯突然关了。 　　刘覃雄半睡半醒，眼睛微微睁开。 　　想象中的女主人的五官看清了，是秦芷馨。 　　？ 　　刘覃雄有些懵。他完全睁大了双眼。 　　刚刚他想象的雨夜、卧室、女主人的画面一扫而空。他仰着头看清了，来的确实是秦芷馨。 　　她此刻站在方必先的身后，正好把阳光遮住了。 　　怪不得他刚刚想象中女主人把灯关了。 　　秦芷馨此刻面色有些潮红，还在喘着气，张宛白呼吸的也有些急促，似乎她们两人是刚刚跑过来的。 　　刘覃雄的目光完全被那对发育的过于饱满的双峰吸引了。 　　他此刻是以一个向上看的视线，秦芷馨又离得近。饱满的双峰将衬衫高高顶起，她没把衬衫的下摆缩进裤子里，此时刘覃雄正好可以从衬衫下摆被撑出来的空隙看到圆润丰盈的两对半球。 　　黄色的带有海绵宝宝图案的兔子罩吃力地兜住，刘覃雄觉得有些违和。 　　他能看到秦芷馨平坦的的小腹、娇俏的肚脐眼，那过于纤细的腰肢和雄浑的山峦与饱满的玉桃共同勾勒出惹火到极点的身材曲线。莹白如玉的美肌更是让他有些词穷，他感觉单纯的用冰、雪、玉来类比都不能将这美曼妖娆刻画出哪怕半分。 　　这是刘覃雄第一次看到秦芷馨的如此私密的地方。 　　他此刻几乎挨着秦芷馨的小腹，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头发是不是已经抚过秦芷馨那最私密的部位。 　　秦芷馨身上还是那股诱人的香甜，但刘覃雄只觉得自己心头直冒邪火。 　　他双目圆瞪，直勾勾地盯着，想看的更加细致些，可惜随着秦芷馨弯腰将上身前倾，这美景一晃而逝。 　　刘覃雄看到秦芷馨的面带纯洁的笑容，有些娇憨，看着可爱极了。她凑近方必先的模样，就像在他的想象中凑近自己的“女主人”凑近自己时一样。 　　刘覃雄用力甩了甩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心中暗骂。 　　秦芷馨注意到了刘覃雄，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知道秦芷馨要干什么了。 　　刘覃雄笑笑。 　　他想起了方必先对秦芷馨的评价。 　　秦芷馨确实和别的女生不太一样。她有些太调皮了。 　　………… 　　“大仙，你也看的太投入了吧！” 　　秦芷馨等了快半分钟都没见方必先回头，忍不住开口。 　　方必先被吓了一跳，循着声音转头就看到秦芷馨玩味的笑容。 　　“是不是很好看，很符合你的口味呢？” 　　方必先有些尴尬。他随便从秦芷馨包里拿了本书就是不能过审的。这丫头平时看的都是什么玩意。 　　“没，就是有点，额，怎么说，猎奇。” 　　“切，假模假样。只觉得猎奇就这么投入，别是看到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了吧。” 　　秦芷馨笑的花枝乱颤的，颤巍巍的兔儿也随着抖着。 　　但方必先无视了这些，他有些警惕。 　　秦芷馨是怎么玩弄杨启超的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可没给秦芷馨当挡箭牌用的打算。 　　“是不是你小时候也用胡萝卜做那个了吧？嗯？” 　　秦芷馨的恶意几乎满溢。 　 　　 　　 　　 　　 　　 　　 第123章 　　方必先不清楚秦芷馨说的胡萝卜是什么，虽然他可能刚刚看过这情节，但《肠子》里毁三观的内容实在太多了。 　　“什么胡萝卜？” 　　方必先是真的不懂，但在秦芷馨看来方必先纯粹是装傻。 　　【假正经！这家伙就和你一样！】 　　小魔女心中暗骂一句。 　　【你是一天到晚不做正经事，你说的东西我也不懂。只有和你一样不正经的才能心领神会吧。】 　　【你胡说，我看这书的时候你不也在看？】 　　系统被气笑了。 　　【我一天到晚盯着你？闲的？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我才懒得盯你呢！】 　　秦芷馨不确定系统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晃晃了。 　　“别装傻哦，大仙。” 　　秦芷馨站直身，眯起眼睛，睨着。 　　方必先莫名的产生了一种秦芷馨在把他当作虚伪的变态看的错觉，不由得有些躲闪她的眼光，但眼睛平视就正对着秦芷馨的一对兔儿，这让他有点尴尬。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仰面躺着的刘覃雄此刻也没了睡意，闭眼装作养神，但眯出一条缝来偷偷观察。 　　秦芷馨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对柔荑架在自己的膝盖上方，前倾着，尽量和方必先靠近。 　　“大仙，你真不知道胡萝卜？达摩克里斯的胡萝卜？” 　　“你在说什么？” 　　秦芷馨杏眼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坏水要溢出来了。 　　“大仙，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个假正经叫先必方，别人都管他叫小仙。” 　　“你这是影射！” 　　方必先觉得自己有点后槽牙有些疼。这丫头怎么心眼这么小。 　　“没有哦~大仙你听我说完嘛~” 　　秦芷馨夹着嗓子，语调缱绻，像是在撒娇，但方必先只觉得这家伙要整活了。 　　“大仙，哦不，是小仙，他在刚上初中的时候，听到有一种方式叫慰//菊，就是后面塞入棍状的东西，什么都行，据说只要刺激的足够厉害，不用挊也能体验到爆射。” 　　“不是，你！” 　　方必先听的有些不对劲，这是女孩子家能说的吗？刚想反驳就听到刘覃雄咳嗽。 　　“咳咳，呛住了，你们继续。” 　　刘覃雄突然觉得秦某确实很特殊。仰面躺着呛到后他觉得都快呼不上气了。 　　“哟，班长，你怎么偷听呢？” 　　秦芷馨捂嘴笑着。她前倾着身，刘覃雄觉得目光全被那因万有引力垂下的一对兔儿吸引住了。他赶忙坐起身，面色既有有些羞涩，但更多的还是古怪。 　　这公认的大美女开车开的这么猛的吗？ 　　“不小心听到的，秦同学你继续讲。” 　　“你们知道，小仙这人虽然假正经，但懵懂初开，刚刚体验了挊的快乐就刹不住车。当他得知有更爽的方式时，肯定会想办法试一下。” 　　“所以大仙，哦不，小仙就用胡萝卜？” 　　刘覃雄和个捧眼似的，听到他那么上道，秦芷馨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班长很懂嘛。大仙你脸怎么黑了？我说的是小仙呐~” 　　“你继续皮。” 　　方必先苦笑，摸了摸鼻头。 　　“话题就是胡萝卜，所以小仙用的确实是胡萝卜。他把卧室锁上，胡萝卜削成短棍，上面涂上花生油，慢慢的坐了上去。” 　　秦芷馨笑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她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然后什么也没有。没有爽，没有射爆，只有疼。这时，小仙的妈妈叫他去吃饭，小仙就把把那根沾着污渍油腻，散发着屎臭的胡萝卜扣了出来，藏在了床脚一堆脏衣服之中。” 　　“卧槽。大仙，真的吗？” 　　“真的个屁，这是这书里的！” 　　方必先脸都黑了。他对这桥段有点印象了，他下午看过。 　　“嘻嘻，大仙你怎么破防啦？” 　　小魔女露出了恶劣的笑容。方必先见过这笑好多次，之前都是对杨启超这样笑的。 　　他最开始还以为她这是假笑，因为看着实在太纯真了。但现在方必先只觉得自己之前是瞎了眼。 　　这哪里是纯真的笑容，分明是恶劣到极点的坏笑。方必先不禁对杨启超有些同情，这丫头实在是太欠打了。 　　“我继续说！吃过晚饭之后，大仙再去找那根胡萝卜。但可怕的事情在后面。” 　　“喂，你现在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吗？” 　　方必先忍不住插话，秦芷馨眼神别有深意。 　　“大仙你别急嘛~我说小仙就是。小仙发现那捅过他的胡萝卜已经不见了。在小仙吃晚饭的时候，他妈把所有脏衣服拿下去洗，一堆脏衣服，和一根亮晶晶散发着臭味的胡萝卜。” 　　“好家伙，那大仙他妈不可能没看到。” 　　刘覃雄继续干起捧眼的活，但他看到方必先不善的目光，赶忙改口。 　　“是小仙，小仙，小仙。额，呵呵，秦同学你继续。” 　　“没错哟，小仙妈绝对看到了，所以小仙在乌云罩顶之下等了好几个月。等着他父母来骂他。可是他们始终没有动静，一点也没有。即使现在他已经上了南实高了，那根看不见的胡萝卜还悬在胯下，而这，就是达摩克利斯之胡萝卜的典故哟~” 　　秦芷馨越说越觉得方必先脸越黑，笑的花枝乱颤。 　　“你这就是完完全全的代指，指着和尚骂秃驴！” 　　方必先连他自己都被气笑了。 　　刘覃雄脸色古怪，他的视线扫过方必先大腿根部，似乎是要找到那个看不见的“胡萝卜”。、 　　“班长，如果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传言出现，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不是，这是秦芷馨编排的。你怪我干什么？” 　　“哪里有编排了，这都是小仙的亲身经历，你说是吧，大仙~” 　　“咝，到时候你俩都跑不了！” 　　“别说了，方必先你好变态，太脏了。” 　　张宛白一脸嫌弃的看着方必先。 　　“张同学，你别听某人一家之言。卧槽，秦芷馨！你！” 　　“你什么你！” 　　秦芷馨坐直了，挺了挺胸。 　　“敢做不敢说，大仙假正经！白白，看清他哦~他老变态叻！” 　　秦芷馨一只小手揽过张宛白的腰。 　　“你也是！你就是一天到晚不正经。” 　　张宛白现在忍不住想到胡萝卜。她绝对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吃胡萝卜了。她生气的拍了下秦芷馨丰腴的恰到好处的大腿。 　　 　　 第124章 　　 　　秦芷馨说的内容实在太脏了，可张宛白舍不得把怨气撒在她头上。 　　“诶呀，白白别生气，这都是因为大仙实在太变态叻。我不过是把他做过的事情陈述了一遍嘛~” 　　张宛白拍的秦芷馨有些疼，她一边用粉嫩嫩的小手揉着被拍疼的地方，一边还嬉皮笑脸的往方必先头上泼脏水。 　　“喂，你住口啊！什么叫我干过的事情？张同学，你别听她瞎说，她说的是书里的桥段，你看！” 　　方必先感觉自己“道心不稳”，被某个小魔女编排成这样会难免有些气急败坏。 　　他赶忙翻找手中的小说书，想要找到秦芷馨编排他的情节，但这哪里是一时半会能找得到的？ 　　“我不要看！大仙我知道馨馨在开玩笑，你别靠的那么近！” 　　方必先尴尬的定在原地，翻着书的手就悬空着。张宛白那嫌弃的看垃圾的眼神仿佛一把插向方必先胸口的刀。 　　“哈哈。” 　　秦芷馨笑的花枝乱颤，她看到方必先不负往常那看透一切的神棍模样，乐不可支。 　　“大仙，你这样子也太囧了。白白已经相信你叻。” 　　秦芷馨继续火上浇油。 　　“你！别乱说了，姐，我错了。” 　　方必先有些无奈，他发现自己确实拿秦芷馨没办法。这大美妞怎么能这么恶趣味。 　　这书里的一些桥段他光看着都觉得不忍直视，结果这长得如清水芙蓉般的玉人儿却能把这些脏东西津津乐道。 　　秦芷馨刚打算继续打趣，就见到周大洪风风火火的跑来了。 　　“班长，我刚刚在三班那听说通知很快就发要下来，明天真的要考！张维有没有给你发消息？” 　　刘覃雄有些懵。他虽然嘴上说要考，但真没想到这么突然。 　　“呐！我就说的嘛！” 　　秦芷馨骄傲的挺了挺胸，一脸的得意。 　　【你他娘高兴个什么？你复习完了？】 　　系统有些懵，祂搞不清这死丫头在高兴个什么。在祂的预想中，得知这个消息后，这死丫头应该紧张到晚上睡都睡不踏实才对。 　　【我说中了！我赢啦！】 　　秦芷馨没心没肺的傻乐呵。 　　“啊？我不知道啊，老张没给我发消息。大洪，你从哪里听来的？确定吗？” 　　刘覃雄不确定。 　　“秦同学不也是说明天考吗，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方必先从刚才的窘迫中恢复过来，暗暗的把话题中心拉到秦芷馨这里。 　　“杨启超说的！” 　　小魔女又是谎话张嘴就来。 　　“那可能性不低了。我昨天看年级主任和杨启超一起走的，估计是他看到了打印好的通知了。” 　　方必先按照被小魔女完全歪曲过的“事实”试图分析着。 　　“卧槽！你们说贴吧上那个泄露试卷的会不会是杨启超？” 　　周大洪思维发散的很快。 　　“别瞎说，超子才不敢呢！” 　　秦芷馨立马否定。但她不是出于维护杨启超的名誉的角度出发，更多的是觉得杨启超绝对干不出来这种“英雄好汉”才能搞出来的狠活。 　　这种能被人竖起大拇指称赞好几年的壮举要有人做也该是她！ 　　感受到秦芷馨的思想已经朝着混乱中立阵营一路狂奔，系统都有些整不会了。 　　【你敢干就等着被通报批评！】 　　【切，我才不那么傻呢！要做坏事我会去教唆别人的！】 　　【……别被抓住就行。】 　　系统说不通这死丫头，只能想着以后真要做坏事了到时候控制住她的身体就行。 　　反正秦芷馨对祂来说就像是在瓮中的鳖，即便活力再怎么高，即便再怎么不服管教，在她真要惹出祸之前，祂还是有把握能把事给处理干净的。 　　“你们说，那帖子的试卷有几分可信度？” 　　“就算是真的，现在也会换一张了。别想着钻空子了。但这样一说，岂不是一中再考一次的可能性不低？” 　　方必先有些狐疑。那帖子他上午看觉得是假的，但实高明天确实要考，这样的话至少考试的消息那帖子又部分验证了。 　　“考嘛！实高都考，一中怎么能不考！” 　　小魔女继续看出事不嫌殡大，笑嘻嘻的说。 　　“诶呀，你们复习啊！十有八九明天就考了，你们一点都不紧张的？” 　　张宛白自从听到周大洪说要考试了，就没来由的觉得自己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虽然她平时学的就很认真，但她还是觉得吃力。之前在初中她一直都是班上第一，现在在二班连前二十都难。 　　换句新潮的网络用语叫“压力山大”。 　　“在看了，在看了！” 　　秦芷馨翻开杨启超的笔记本，她下午在空房间只看了一半。 　　………… 　　等回到南实高吃完晚饭都要到七点了。秦芷馨顺道还给张宛白带了份加蛋加里脊的煎饼果子。她先去四班把杨启超的笔记还了，到教室就看到张宛白还在奋笔疾书。 　　“宛白，晚饭来了。稍微休息会儿吧。” 　　秦芷馨虽然没心没肺十多年了，但看到同桌这么努力难免有些压力。 　　“谢谢馨馨，明天就考了，现在多看一眼明天保障就多一分。” 　　张宛白一开口就是标准的好学生回答。 　　【你看看！你看看！你个死丫头哪怕有她一半省心，我都不会把你管的这么死！】 　　系统只觉得自己的教育失败。这死丫头从小到大也不缺榜样，为什么现在成这模样了。 　　【我哪里不省心了。】 　　秦芷馨有些生气。虽然偶尔开开小差，偶尔打游戏打到深夜，偶尔转发不良信息，但她是真的有好好学习的！ 　　【你别和我犟，看你明天的考试能不能进前三十！反正考不好假期里遭殃的是你！你挨唐鱼鱼揍，我到时候看乐子。】 　　“唔。” 　　秦芷馨苦着脸，趴在座位上不情不愿的开始复习语文。 　　【这叫急时抱佛脚，现在看的都不会考。】 　　秦芷馨内心埋怨着。 　　【狗屁，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做好复习，准备好了考试肯定比直接上场来的成绩好。】 　　【系统！有没有那种吃下去就能过目不忘的！】 　　【有。】 　　秦芷馨瞬间来了精神。 　　【巴掌你要吃吗？背不住让唐鱼鱼把你屁股打开花！】 　　 　　 　 　 　　 　　 第125章 　　晚自习是数学，但张维懒得看管，风风火火的在教室门口通知了明天月考的消息后就又走了。 　　连嘱咐刘覃雄看管纪律的话都没说。 　　但好消息是这次没必要管纪律了。 　　只有一个晚上，除非是物化地生政史这种小科目，语数英三门是绝对看不完的。在“deadline”的压迫下，几乎每个人都很自觉。 　　秦芷馨自从复习完数学了，就趴在桌面上，目光呆滞的盯着语文讲义看。 　　她觉得眼前这些印刷体的字都开始融化、变形，再怎么想集中注意力都看不进去。 　　讲义都是南实高教研室自己编纂的，不允许外传。秦芷馨正在看的这份属于“作文秘籍”，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古诗词、优美句子以及小众的典故。 　　2013年还是小清新小确幸大行其道的时候。那时候最喜欢吹捧的就是“前朝大师”，作文命题只要是挨着各种关于后现代自我认知的无病呻吟都能狠狠的加分。 　　但秦芷馨毕竟有成年人的记忆，这些典故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怪。 　　【那一代还没死光呢，咋就开始吹这些玩意了？】 　　秦芷馨一边走神，一边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能拿高分就行，这社会思潮总是会改变的，你管这些干什么？】 　　【但好怪哦。我感觉前朝拿个本科文凭就够当大师了。】 　　【文盲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你说呢？你去前朝还当大师？只能当个姨太太被锁在房间里天天被干到大湿差不多。】 　　【咦，脏死了，太恶心叻。】 　　【你他妈给我好好复习！一天到晚就走神！】 　　祂被这死丫头烦的不行，这家伙手机没电就来吵祂。 　　【我哪里有走神！我在背！】 　　【行，欲寄彩笺兼尺素的下一句是什么？】 　　【嗯。我记得！】 　　秦芷馨偷偷眯着眼在讲义上找这句话。 　　【不在这一页，往前翻！】 　　【哦。】 　　【满目山河空念远的下两句！】 　　【不应该是一句嘛！】 　　【这是词，词四个句都有！你他妈！行，日暮水漂花出城的前一句。】 　　【我建议你多出出常见的古诗词嘛。】 　　系统都被气乐了。 　　【你背了个啥？随便抽几句啥都不会，明天能考成什么样，我等着！】 　　“唔。” 　　秦芷馨似乎是想到了考砸的结果，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坐直了身，将讲义拿到眼前，默默地背着，但还没背上一页又开始走神。 　　外面开始刮风了，风穿过干枯的树枝发出尖锐的啸叫音，甚至连窗玻璃都有些抖动。 　　秦芷馨把讲义放下，转过头愣愣地盯着窗外在看。她那妩媚到极致的五官挂着清冷的表情，眼神里略带一丝疲倦，似乎带着忧愁，诗意的像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神女。 　　窗玻璃反射着她的倒影，在夜间窗外黑漆漆一片的情况下尤其清晰。在冷白色的节能灯下，秦芷馨莹白的肌肤似乎都发着光。 　　方必先看的有些痴了。 　　他虽然下午被某个小魔女恶搞了一番，但他现在回想起来却生不起气来。他看着秦芷馨那清冷并带着点愁思的样子，只觉得勾人极了。 　　方必先见到秦芷馨的第一眼就是警惕。他一直都坚信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想秦芷馨这样的，随口扯两句估计能把人迷得找不着北。在寝室里关于秦芷馨的话题他都是参与最少的。他可不是乔华那个二愣子。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秦芷馨坐在他正前面，他每天都能看到秦芷馨的背影。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状态，都美的毫无瑕疵。 　　和她偶尔聊上几句相熟了，他渐渐的发现秦芷馨不像看着那么的高冷。古灵精怪、调皮、大大咧咧。 　　她喜欢打游戏，经常能打到半夜。如果第二天她看着特别疲惫，那么基本可以肯定她晚上又熬夜打游戏了。 　　她喜欢看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曾经不经意间撇过几眼都觉得辣眼睛。她把手机放在桌洞里看，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在方必先看来就是顾头不顾腚，那时不时抬头警惕的模样娇憨极了。 　　他没见过这样的女孩，甚至在书中都不曾见过。 　　但此刻看着她在窗玻璃上的倒影，方必先觉得自己心都被揪住了。 　　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他痴痴地盯着。 　　………… 　　【系统，你看外面是不是要下雨了，风好大。】 　　【下雨就下雨呗。】 　　系统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让她背个书咋就那么多屁事。 　　【我没带伞。】 　　秦芷馨理直气壮。 　　【我不是之前和你说过让你包里带把伞吗！】 　　【我那时候在忙嘛，忘记了。】 　　秦芷馨不确定系统什么时候说的，祂嘴太碎了，连穿什么衣服祂都要管，和个老头子似的。 　　【你忙个卵子！你那时候在打游戏，我看你是玩的忘记了。】 　　【好像是哦。啊，你又说脏话，一点素质都没有。我没带伞，万一放学的时候下雨，你说那咋办嘛！】 　　【你和我装什么？装淑女？还有你急个什么，现在才七点多，还有两小时下课。就算下雨也不至于正好到你放学的时候下。】 　　【万一呢！】 　　秦芷馨自动过滤了系统的指责。反正祂平时也没少骂她，她死皮赖脸根本不在乎。 　　【别管那个了，注意你后面那个姓方的小子，他在看你呢。别一天到晚的整烂活，你想想下午你是咋编排他的。】 　　经过系统的提醒，秦芷馨这才注意到方必先在盯着她，此时方必先看着呆呆的，像个愣子。 　　秦芷馨装作没发现的样子继续观察。 　　她发现方必先是在看着窗外，估计和她一样是听到风声了。 　　【你就一天到晚发假警报！这家伙在看窗外呢！】 　　系统没回她，秦芷馨觉得有些无聊。 　　方必先还在盯着窗户看。 　　秦芷馨忍不住觉得好笑。她先是凑近窗户，微开檀口对着玻璃哈气，待到玻璃上起了薄薄的一层薄雾后才停下来。丁香小舌微微卷起，似乎是在勾引一般。 　　他看到秦芷馨抬起右手，一只玉指半勾着在哈出白雾的地方画着什么。 　　方必先眼睛忍不住睁大，他看着更加仔细了。 　　秦芷馨寥寥几笔画出一根胡萝卜来。 　　还没等方必先反应过来，就看到秦芷馨回头，一脸恶劣的笑容。 　　“像不像胡萝卜?” 　　方必先脸有点黑。 　　“像个头！” 第126章 　　晚上十一点，南实高的313宿舍。 　　这个时间宿舍已经关灯了。 　　窗外雨声大作，伴着狂乱的风声。今晚的雨来的很急、很久。 　　313宿舍又开始惯常的聊天。 　　“大洪，你继续说，金花今晚到底咋了。” 　　马立盛不怕冷，就穿了件贴身的短袖和内裤侧在床上。一开口就是正对着周大洪的伤心事。 　　“草，我哪里知道？鬼谭沛悦那怂晚上吃的个什么玩意。妈的，我告诉你，我晚上刚复习没多久就听到她肚子在叫，然后味就有了。” 　　周大洪一想到晚上的遭遇，他只觉得自己苦难深重。今晚周大洪一回宿舍，他也不顾着冷，直冲淋浴间，给全身都打了一层肥皂。 　　“他妈的，我被熏的感觉身上都是味。这逼我怀疑她拉兜里了。” 　　严望飞离谭沛悦的座位不算远，也开口道。 　　“确实，我感觉她晚上吃的东西里应该有大葱。” 　　“老周，你这有点太刻薄了。” 　　冯毅舯一开口就是老好人了。他的位置离得远，他知道晚自习有人一直在放屁，但还是在宿舍才知道是谭沛悦。虽然他也觉得谭沛悦、楚可可二人长得有碍观瞻，可他一般情况下只是听听，不参与讨论。 　　“你他妈，我知道下个月换位置，到时候你坐到她后面！” 　　周大洪精神有些激动。这话一出，冯毅舯也不开口了。 　　他可以表达偏中立的观点，但不代表他真的愿意替人受苦。 　　“草，我今天还没和你们说，一中明天也考试。” 　　马立盛不想听金花的屁是什么味道的，及时换了个话题。虽然他爱看乐子，可“乐子”太埋汰也不行。 　　“一中刚考，又考？” 　　方必先有些狐疑。 　　“大仙，你没看手机？ 　　“我手机没电了。” 　　“一中的贴吧都炸了。今天我们实高不是有个说明天我们和一中考试的帖子吗？当时骂的全是一中的，我就看密密麻麻的全是一级号。现在他们明天真要考了，又一大堆人来帖子下道歉了。” 　　“卧槽，你们说那帖子的试卷别是真的吧？那我们要不熬夜把那卷子讨论一下？” 　　“华子，你想啥好事呢。今早泄露的，一天时间足够换张新卷子了。” 　　“唉，我真的不想考。我今晚看物理，草，根本看不懂。对了，大仙，你和馨馨今天下午到底聊了啥？我看她笑的老开心了。” 　　乔华今天下午没待在位置上。他见秦芷馨和张宛白离开了后便到操场上傻乐呵去了，后面他回来就看到秦芷馨笑的花枝乱颤的。 　　“没啥。她下午和我开玩笑。” 　　“卧槽，大仙，校花和你开玩笑？不是你和校花开玩笑？没搞反？” 　　方必先想到了秦芷馨编排他的内容，脸不禁有些黑。这种玩笑如果他和女生开，估计现场就被当作流氓了。 　　“她开我玩笑。你们别把她当什么纯洁的小女孩。她这人有些，额，古灵精怪的。” 　　方必先最开始想用“不正经”来描述，但感觉这个词有些歧义，话到临口才改了。 　　“细说！” 　　周大洪来了兴致。 　　“就是，大仙，说说校花给你开什么玩笑了。” 　　马立盛看乐子不嫌事大，并且他今天在一中也注意到秦芷馨当时笑的有多媚，他差点就放弃了自己熟女的XP。 　　“哎，你们到时候别给我搞乱七八糟的外号。” 　　方必先见这话题实在逃不过，只得开口。 　　如果明天他们去问刘覃雄明细，老刘虽不至于添油加醋，但指不定这些牲口乱传。他们知道今天秦芷馨和他开的玩笑也是迟早的事情。 　　方必先挑着把“达摩克里斯之胡萝卜”的故事讲了出来。 　　“这是她的小说书里的。那书内容少儿不宜。然后秦芷馨就把我套这故事里了。再强调一遍，你们可别到处乱说！” 　　“卧槽，怪不得我看馨馨晚上在玻璃上画胡萝卜给你看。” 　　乔华这才后知后觉，他晚自习看到秦芷馨在玻璃上画胡萝卜，当时还以为觉得她童心未泯，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又是对方必先的一次调笑啊。乔华忍不住感到苦涩。馨馨和他都不说话，但现在却和大仙越来越熟。 　　“我说过，她有些古灵精怪。” 　　“你平时不是经常和她聊吗？我听华子说你们俩聊的都是啥没听过的游戏。” 　　“对，她经常熬夜打游戏。打的还都是单机你没听过正常，爱好比较小众。” 　　窗外“轰隆”一声，惊雷闪过，短暂的蓝光将寝室照亮。313里安静了片刻，周大洪打破了宁静。 　　“啧，大仙，你以后估计和胡萝卜是脱不开了。秦芷馨说的话题这么猛的吗？我看她笑的很可爱啊。” 　　“她样子确实可爱，但里子是不是真的可爱我不好说。” 　　方必先瓮声瓮气的答着，他不由得记起秦芷馨恶劣的笑容。 　　那笑的让他忍不住想打她屁股，把她按倒在床上狠狠的抽一顿。想到那个画面，方必先尴尬的发现自己石/更了，并且那家伙什还石/更的不行。 　　“我和她说话我都不管她说啥的，秦校花在我面前说的都大，不，是对，说什么都对。” 　　严望飞想起了之前大扫除和她组队时的画面，现在对那对艰难的憋在衣服里的肥硕玉兔还是记忆犹新，这时他又想起了和他组队的另一个女同学。 　　“对了，你们知道李妗妗的八卦不？她找了个宁江的男朋友。” 　　“啊？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今天在体育馆还看到了。本来她俩走一起我就觉得有些暧昧，后面还看到他俩亲上了。” 　　“这算啥玩意哦。我还以为李妗妗她很保守呢。” 　　“保守个屁哦。平时闷葫芦的，一遇到那个就骚得很。” 　　 第127章 　　“你说的也太难听了。” “不是，你们不知道李妗妗之前在她初中的事情吗？” 见有人提出异议，周大洪继续爆料。 “啥啊?” “不知道，我草洪子你讲讲。” 乔华来了兴致，把头探出蚊帐来。 “咳咳，我这也是听说，听说啊，我这还是听一中的哥们说的。” 周大洪还没说，就先来了个免责声明。 “你他妈别卖关子了！” “行，那我说了，不保真，你们别乱传。李妗妗她在初中的时候就吊着男生。男生脑子不怎么能分得清，有一个当时为了讨好她不仅零花钱和饭卡的钱全掏出来，还骗家里的，一直用什么学杂费啊、工本费啊什么的，经常给她买礼物。” “这兄弟是那个宁江的吗？” “不是，李妗妗她对那傻子给的礼物照单全收，但就是没拒绝他。” “这如果是真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了。这不喜欢吊着人家干啥。” 严望飞仗义执言。他记起来自己初中似乎也干过几次类似的，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我还没说另外一个呢。” “啊？她不止吊着一个？她长得一般啊。” 乔华有些惊异。 “华子你就放狗屁吧！暑假补习那会是谁说她有气质的，我还记得呢。” “你别拿她和秦芷馨比。大洪你继续说。” “另外一个平时也给她花了不老少的钱，但他脑子是真的有点问题。上一个我说是他脑子没分得清，这个就是纯傻//逼了。他没钱就去收保护费，但据说他细胳膊细腿的，染了个五颜六色的杂毛觉得自己特牛逼。” “啥样叫五颜六色的毛？我给你们形容一下，黄的、黑的、灰的、蓝的，红的，一绺一绺的染，搞得蓬松点。” “继续说，别扯杂毛，然后呢！” “然后他找本校初一的，想收保护费没收的成还被打了呗。这种蠢货就是认不清自己，长得像个要饿死的猴儿，不被霸凌就不错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角呢。” “染杂毛，还瘦的和个猴儿似的，非常符合刻板印象了。确实像是大脑发育的不够完全的傻缺。” “他俩哪个修成正果了。感觉这俩个脑子都挺光滑。” 方必先好奇地问到。 “都不是，这俩蠢货一个去梁溪师专附中，一个去中专了。” “李妗妗初中不是南陵的吗，咋跑梁溪了。” “嗐，家里托关系呗。他那种为个清秀点的货色就掏心掏肺的蠢货，真留在南陵估计也就半只脚勉强能进最差的高中的水平。” “那他俩都没成，李妗妗今天是和谁接吻的？” “这就是最劲爆的内容了！” 周大洪声音突然高昂了起来，顿了顿，又停住了。同宿舍的几个都在等他开口，见他迟迟不说，乔华性子急，开口骂道。 “你说啊，槽你妈的洪子别卖关子了。” “你看看，313就你最暴躁。” “你他妈，你不快点说，下个月换位置你还坐两朵金花边上。” 周大洪一听，瞬间急了。 “卧槽尼玛的，华子你别咒我！那男的是小白脸。那俩晦气娃儿给李妗妗买的礼物全被李妗妗低价卖出去了。平时那俩正常给她带饭，李妗妗就把饭钱省出来，加上她的零花钱和那俩傻卵给的凑一起就为了给那小白脸买球鞋。据说单单初三那一年，李妗妗给那小白脸就买了好几双AJ。” “牛逼。这么详细的吗？你咋知道的？” “那小白脸考上一中后和我哥们是同桌。据他说啊，那小白脸就是个畿拔脑袋，平时一有空就吹牛，说自己AJ值多少多少钱，比我哥们穿的安踏科技高太多，当然吹的最多的还是他有个南实高重点班的女朋友，在宿舍不知道说多少次那妞对他怎么这么倒追的了。” “所以你是咋发现李妗妗和他打波的？” 乔华继续刨根问底。 “这孙子藏不住话，他说他女朋友是火箭班的李妗妗。就是个吹牛吹上天的傻逼，重点班和火箭班怎么可能分不清？我哥们问我认不认识火箭班的叫李妗妗的，我寻思一到四班叫李妗妗的只有我们二班的啊。” “卧槽，洪子，别告诉我你闲到去玩尾随了？” 严望飞听着觉得惊奇。 “你咋说话呢？说的我好像个变态似的。我有这么闲？我那是恰好碰到。你们别说，他俩那啥真的怪埋汰的，我看到口水还拉丝呢。真的挺恶心。” “额，这不会交换病菌吗？现在正好流感季。” 老实人冯毅舯想象那个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舌吻也不是不可以，分对象，如果是秦芷馨，别说舌吻了，上上下下舔干净我也愿意，如果是金花，那看着就……嘿嘿，大洪你说是吧。” 马立盛语调猥琐极了，即便是意/淫也不忘恶心一下周大洪。 “滚蛋！老马信不信下个月你坐她们边上！” 突然，乔华开始发癫。在床上像一条脱了水的死鱼一样扑腾，怪叫着。 “馨馨，我要和你亲亲！” 乔华睡在方必先上铺，随着他的扑腾床铺开始抖动，突变之下让方必先差点没能坐的稳。 “草，华子你别像个神经病一样。” 方必先先把裤子套上，蹬开被子，对着上铺踢了一脚。 乔华这才不动弹了，床开始轻微晃动。方必先知道这些乔华又开始挊了。 “洪子，你觉得那小白脸长得帅吗？” “帅个屁。看着就娘们唧唧的。” “你不懂，现在就流行这种风格的男生。棒子那里流行的男团不全是这模样的？男的像女的，女的像卖的。” 马立盛又是下三路发言。这话一出口，周大洪突然想起来一些不怎么好的回忆。 “你别提那些狗日的棒子，草你妈的，你一说那些玩意我就想起谭沛悦那逼！她和楚可可那俩，卧槽，我感觉她俩是嘴和壁是通的，一天到晚说逼话。” 周大洪有些暴躁。 “你们知不知道一中的校花。” 马立盛换了个话题。 “见过她照片。名字叫啥忘记了，确实漂亮，但不如秦芷馨。南实高赢！” 严望飞也在挊。只要话题扯到秦芷馨，他们总是忍不住。 “叫唐曼文，是一中高二的学姐。我告诉你们，唐曼文和秦芷馨的姐妹。” “卧槽！马哥，这你咋知道的。” “我去打听到的。并且我还知道秦芷馨她妈开的店在哪呢。她妈长得也带劲的很，绝对是熟女里的极品了。” “马哥，你别那么变态，我害怕。” 第128章 　　早读的时间就开始为布置考场做准备了。 　　张维难得的准时到教室。他先把考试座位表用磁铁吸在黑板上，等人来全了根据座位发考试号。考试号其实就是打印纸切成条，上面标记着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考生姓名、学号。正常情况用胶水或者胶棒粘在桌角方便监考老师检查。 　　“你们把我发的纸条黏在左上角！别粘错了，粘错了就自己写一张贴左上角！别和我说！我不给你补的！个人座位都在黑板上，等会八点考试，别像个傻子一样走错考场了！” 　　张维没睡的饱，此时有些焦躁。 　　“动作快一点，桌子拉开。刘覃雄你去检查一下贴条粘的位置对不对。” 　　张维急得满头汗，跳下讲台还差点崴了脚。 　　“桌面和桌洞不允许放书！我再强调一遍！桌面桌洞不许放书，东西放不下就放后面去。” 　　秦芷馨在自己桌子前蹲着，听到张维的话后，小脑袋昂起略微高过桌面，瞧了眼后继续掏桌洞。 　　她在几本小说书和大量讲义中翻出了一包拆开的但没来得及吃完的软糖。对这包糖她有点印象，好像是中秋节之前打开的，现在过去都一周了，已经硬透了。 　　秦芷馨撇了撇嘴，把这包糖又偷偷塞书包里。 　　【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宝藏。】 　　系统见了开始阴阳怪气。 　　祂老早之前就和秦芷馨提过收拾，可这丫头懒的要命，永远都是口头“嗯嗯嗯”的答应，但就是不做。 　　【又不是丢了！我都藏好啦！】 　　秦芷馨惯例嘴硬一句。 　　【啊对对对。】 　　秦芷馨听祂阴阳怪气的只觉得刺耳，继续掏桌洞又掏出包猪肉脯来。把这包肉干捏在手里，即便以她的厚脸皮都忍不住微微发红。 　　【你看，我还找到一包猪肉脯！我这只是看着乱，东西都没丢！】 　　【啊对对对！只是看着乱。希望你对你的人生也是这个态度，好不好？到时候唐鱼鱼问：诶杨启超怎么考的那么好?比你高七八十分，你就啊对对对，嘴硬就完了吧，继续说你只是分看着低，但其实也能上大学了，对不对？】 　　秦芷馨气的嘴都撅起来了，看着握着的猪肉脯气呼呼地想撕开包装。但她力气太小没能撕的动，便直接上牙咬开，她把里面一半塞进檀口，像是只仓鼠般快速地咀嚼着，另一半塞给了张宛白。 　　【来，再找找！你看看还有啥。】 　　【没啦！我吃掉啦！】 　　【我知道你吃掉了，晦气玩意儿我还能长出嘴来和你抢？你这习惯迟早桌洞养蟑螂。】 　　秦芷馨站起身，刚刚蹲久了她腿有点软。听到系统的恐吓，一想到蟑螂从桌洞里爬出来的场景，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你太恶心了！】 　　收拾完，秦芷馨离开座位，走到黑板的考位表前面，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号。 　　【第十一考场二十二号。】 　　【高一11班。诶？那被你坑到写检讨的傻胖子是不是11班的？】 　　【方齐云吗？好像是哦。不对！什么叫我坑的！】 　　秦芷馨坐回座位上翻出了语文诗词讲义开始考前最后的复习，听到系统有把别人的锅推她头上，有些生气。 　　【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这样一想确实是她的锅，秦芷馨眼神躲闪。 　　【明明是他自己没做的好啦。】 　　………… 　　吃完早饭就该去考场了。 　　第一门是语文。 　　高一11班在三楼，秦芷馨拿了两只黑笔和一卷胶带就往三楼走。 　　临近考试楼道都是乱哄哄的，有些挤，隔一会才能往下走一步。 　　秦芷馨冷着一张小脸，看着似乎是风轻云淡，但攥着笔的那只手，手心都出汗了。 　　她听到后面有人在着急忙慌的问某句古诗词，即便她记得但此刻还是觉得紧张。 　　【系统，等会语文古诗词默写我不会了，能不能~】 　　【能你个头，我把你屁股都打烂！】 　　“唔。” 　　秦芷馨嗅了嗅鼻子。她早就知道系统的态度，但还是不死心，万一祂哪天就能拟人一点，回心转意了呢。 　　到了考场，秦芷馨进去的时候里面人还不多。22号座位是在第二列第一排，她不喜欢这个位置。 　　从前门进来的人总能第一眼就看到她，这让她产生了种关在笼子里被观赏的错觉。 　　这也确实如她所料，后面陆陆续续来的考生进门的时候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往她这瞥。 　　秦芷馨不想搭理，她把手表摘下扣住表扣立在桌面上，低头望着表盘发呆。 　　开始发试卷了。 　　秦芷馨拿到试卷的第一反应是先闭上眼然后深呼吸。她现在才有些后悔，昨晚不该打游戏的。现在她心里虚的慌。 　　【别心虚啊，快看看会多少。】 　　系统促狭着，如果祂有实体可能现在脸上全是秦芷馨同款玩味笑容。 　　秦芷馨开始粗略的扫过试卷，当她看到古诗词默写那部分的时候，瞬间瞪大了一对杏眼。 　　【系统，你真好！以后考试前也泄泄题就好了~】 　　秦芷馨感觉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啥玩意？】 　　系统懵了。祂什么时候给她泄过题了？ 　　【你看这题，欲寄彩笺兼尺素。还有这个，落花风雨更伤春的前后句！系统昨天问我三句，考了两句！系统你真好~】 　　祂沉默了。 　　【系统~下午数学考什么呀~】 　　祂不想回话。 　　【系统~你语文就送了我三分，数学能送我三十分嘛~】 　　【系统，你怎么不说话呀。】 　　【欸哟喂~不会是昨天不小心说了几句正好就考到了吧~不会吧~】 　　【系统~刀子嘴豆腐心呐~】 　　【哟，系统~系统~~】 　　小魔女见系统不搭理自己，心中已经猜中个六七成，看来真的是凑巧。但也是因为如此，秦芷馨更要疯狂嘲讽了。 　　虽然只有三分，但正常情况下诗词默写都是必拿分。这次考试考这么冷门的句子估计拿全分的不多，管中窥豹就能得知其它几门容易不到哪里去。 　　系统此时也是麻了。 　　祂有之前的语文卷子，本以为只泄露了数学卷，别的科目重新设计的可能性不大。 　　但祂真没想到别的试卷因为祂的“公频嘲讽”也重新做了，并且昨天祂随口抽了几句还正好考到了。 　　 　　 　　 　　 　　 　　 　　 　　 第129章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提醒所有人停笔，收卷。 　　秦芷馨敏锐的听到有人在小声埋怨题目太刁钻，甚至还有微微的啜泣声。 　　【啧，真没用！哭什么哭！哭也算时间，嘻嘻。】 　　秦芷馨因为系统的原因白捡了三分，再加上系统给她的记忆，她语文根本差不了，此刻她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听到别人在哭她差点笑出声来。 　　【瞧你那得意忘形的样。】 　　秦芷馨忍不住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监考老师还在收卷，她此刻想走也走不了。她一只撑住下巴，无聊地转着圆珠笔。 　　等老师收完卷并且塞入档案袋后所有人才能离开。 　　等秦芷馨回到二班教室的时候，张维已经到了。毕竟是重点班，此刻语文考完了就没多少人还会继续讨论刚刚的题目，都在为下午的数学考试和晚上的英语考试做准备。 　　秦芷馨一回到座位就发现了异常，坐她位置上的那人用铅笔在她桌面上写了一段话。 　　‘秦美女，我同意你做我女朋友。我是X班的XXX，身高180，长度也是180，我的企鹅号是XXXXXXXXX，别让我久等’ 　　留下信息的人和坐她位置上的不是同一个。 　　一种令人窒息的愚蠢透过文字铺面而来。 　　 　　【这字写的和狗爬一样，7和9都要分不清哩。系统，这傻//逼说的你信吗？】 　　秦芷馨没觉得生气，只觉得被逗乐了。刚刚考完语文就能看到小丑吗，刚上高中就能这么幽默，某个小魔女只能表示此子未来可期。 　　【信什么？】 　　系统对这种近乎是骚扰的消息不是很感冒，这种除了少数是真自信到自妄的，大多就是卢瑟的口嗨。 　　【当然是180啦！】 　　【这有两个180，你说的是哪个？】 　　【长度啦。你装什么傻！我那么天赋异禀也就勉强180，这小鬼骗谁呢！】 　　虽然系统不可能给她这方面的记忆，但秦芷馨属于反正记不清就能随便满嘴跑火车的屑。只可惜她吹牛的对象是当事人。 　　【你说你什么玩意180？！】 　　哪怕是机械音，系统也是被这混账说的话惊的声音调高了几个度。 　　【当然是长度啦，我可是亲手量的，绝对有180！】 　　秦芷馨坐正，肥硕挺拔的双峰就这样搭在桌面上，微微的摊开，显示出其惊人的柔软。听到系统居然在装傻，秦芷馨又开始了惯例的满嘴跑火车。 　　【你有吉尔吗，你量个什么量！还180，深度180吧。】 　　系统被这混账都给气笑了。 　　【当然是上辈子啦！你是不是傻？】 　　系统沉默了。 　　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祂莫名的有种预感，如果祂哪天承认记忆是祂的，这小魔女估计能把他埋汰到死。 　　【哈哈！这种臭小鬼，越缺什么就越要吹什么。要我说呐，吹自己有180，估计又短又小又快呢~】 　　秦芷馨妩媚的杏眼微微眯起，她拿了张便签把这家伙的企鹅号和姓名都记录下来，她又要开始整烂活了。 　　系统只觉得古怪。 　　她这话用来描述她自己似乎刻画的才更是十足十，祂莫名有种看到自己是秃子在骂秃驴的既视感，荒诞到滑稽。 　　【丫头你说的实在太对了！简直入木三分。快！继续说！】 　　听到系统这次居然没抬杠，秦芷馨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挑出一个恶劣的小魔女标志性笑容。 　　【这种蠢物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居然敢吹这玩意，我自己都不稀罕吹我曾经的的牛牛有多大，他怎么能有这个胆子的。】 　　【简直是秦芷馨面前耍小雕，贻笑大方~】 　　【有没有100都难说哦~】 　　【这种没用的臭杂鱼！估计真上阵了枪头都抬不起来呢~】 　　秦芷馨疯狂地在系统面前展露出雌小鬼的本色。 　　【那你上阵了会怎么样？变成那个啥奶心包？】 　　秦芷馨开始翻书包，她在找她的数学笔记本，但早上桌洞里的杂物一股脑全丢包里面，现在有些乱。 　　【呸呸呸，恶心死啦。我是受限于硬件，我上辈子夜御五女都不在话下！】 　　 　　祂再次沉默了。话刚想说出口，但祂又觉得和这晦气玩意继续说这话题都是掉价。 　　明明自己身体敏感成那样子，每次都泄的那么快，怎么好意思吹“自己”夜御五女的？如果让她上场，估计只能嘴硬半分钟，剩下全程都要求饶。 　　【那你说说你上辈子有多大？】 　　【猪肘子那么大！】 　　出现了奇怪的食物类比，系统都被气笑了。 　　【死丫头，我看你是想吃猪肘子了。你别说下去了，真的太可悲了。】 　　【啊？系统，怎么啦？】 　　秦芷馨看系统这反应只觉得古怪，可她过于死皮赖脸，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刚刚和系统吹牛的那几句都是回旋镖。 　　系统看她这副懵懂的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死丫头自己骂自己，都半天了现在还没能反应过来。 　　【我在看傻子！】 　　【你这也太温柔了吧，这种臭小鬼，就该被狠狠的嘲笑！】 　　秦芷馨依旧心里没有逼数，她还以为系统说的傻子是在她台面上留言的家伙。 　　她好不容易从包里翻到了数学笔记本，还摸到了大清早被她找到的软糖。 　　【你说的没……卧槽你别吃！那糖都放了一周了！】 　　秦芷馨的动作愣住了，把刚要塞嘴里的那已经硬了的“软糖”又放了回去。 　　【下意识叻。】 　　秦芷馨有些尴尬，她偷偷瞥了眼张宛白，她还在全神贯注地看着错题集，黑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 　　见张宛白没注意到她，秦芷馨偷偷摸了摸裤子的口袋。 　　今天出门急了，忘记带零食了，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我刚刚该去买点零食的。】 　　【你好好看会书行不？一到看书，就这摸摸那摸摸，我看你能考成什么怂样！】 　　秦芷馨撅着嘴，不情不愿的翻开笔记本，一只玉手撑着小脸，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圆珠笔的笔帽，下端正好就戳在那团充满弹性的雪玉上。 　　临近中午，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看着忧郁清冷的绝色少女的纤纤玉指将笔记翻过一页，唯美的就像是油墨画。 　　 　　 　　 　　 　　 　　 　　 　　 　　 　　 第130章 　　11考场数学考试，监考老师恰好是张维。 　　张维上午监考的时候睡得很踏实，现在精神头十足。他在讲台上坐的无聊了，就走下来瞎晃悠，挨个看生的答题情况。 　 他在讲台上就看到学生抓耳挠腮的，甚至好有个女生一边哭一边写。他只觉得舒坦极了。 　　这张卷子虽然只是他花了一天赶工出来的，但他还是对这个非常得意，尤其是在难度方面。他自信这次试卷年级上就不可能有满分的。 　　满分160的试卷，他有信心能把普通班的平均分控制在70上下，重点班的平均分控制在90上下。 　　按理说，把卷子难度搞的这么变态绝对是要挨骂的。 　　但张维一点都不担心。 　　虽然卷子是他设计的，正常情况下需要通过高一总教研室的核对。但这只是正常情况，以张维的资历高一年级除了高青蹇没人能核对他！而高青蹇是语文老师，根本没法提出意见。 　　自知出这卷子他绝对要挨学生骂，张维十分鸡贼的把出卷人的“荣誉”留给了他的徒弟雷擎跃。 　　雷擎跃现在是普通班的数学老师，一个刚入职没几年的小年轻，好巧不巧，他教的班就是11班。 　　对张维来说，这样做既能让学生领悟数学的魅力、又有冤大头愿意替他承受学生的爱戴。 　　这种事情做起来最爽了，毫无心理负担。 　　骂名雷擎跃来担，乐子张维来看，两人都有快乐的未来。 　　张维从最里面一排慢慢往前看，他故意凑得很近。他不看别的题。专看第二、三道大题。第二题三角函数题考的很活，不仅要有非常清晰的解题思路还要有较强的运算能力，张维看了十多个学生只有六个能拿到一半以上的分。第三题几何更是重量级，要画至少五道辅助线才能有解题的可能，这一道暂时只有一个火箭班的做了出来。 　　张维越看越开心，他刚刚没注意，后面居然还有个男生也在哭。 　　不愧是他出的卷子！ 　　张维得意极了。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干恶作剧的快感。 　　他走到每一个考生边上，看到答错了就点点头，看到答对了，还故意“啧啧”两声。经过他这样一搞，那个火箭班的男生都被弄的都有些自我怀疑了。 　　………… 　　【丫头，是不是后悔了？昨晚我叫你看书，现在又不会了吧。】 　　【唉，你这做的都是个啥啊？你有解题思路吗？】 　　【停什么停！看看时间，哎哟，不会就跳过啊！】 　　【写的字要飞了，你能分得清你写的是7还是9？草稿纸你也写清楚点诶，相公诶！】 　　【啧啧啧，又卡题了。这道题很难吗？】 　　【你到底行不行？这种题你都还要想？】 　　【欸哟喂~不会是某人昨晚不小心多玩了几个小时，没复习的内容现在正好就考到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系统先是喋喋不休的嘲讽，后面更是模仿某个小魔女上午的嘴脸，戏谑嘲弄的连平直的机械音都掩盖不住。往常考试系统可不会这样，估计是上午某个小魔女把系统给膈应狠了，现在被疯狂报复。 　　秦芷馨本就急得汗都快出来了，此时更是被系统这些嘲讽给气的银牙紧咬，小手紧紧抓着的圆珠笔，恨不得要把手中的笔都捏断。可惜她小手太嫩，这样做只能把自己的手压疼。 　　【你吵死啦！我本来会的，都是你在这一直狗叫！】 　　【欸哟喂~你本……】 　　没等系统继续阴阳怪气，秦芷馨率先把祂屏蔽了。被系统气的她感觉鼻子有些酸。突然她隐约之间感觉到侧后方好像站着人。 　　秦芷馨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瞬间被吓得一激灵。 　　张维正在盯着她的卷子看！ 　　秦芷馨被吓的笔差点都没能拿得稳，赶忙做正身子，没忍得住还抖了抖，鬓角略长的一缕秀发随着她这一抖晃了下。 　　她赶忙把系统接触屏蔽。 　　【……会你就别停笔啊，咋又卡题啦？哟…卧槽！他什么时候来的？】 　　系统还沉迷在对宿主阴阳怪气中，连自己被屏蔽都没发现，突然之间也被在身后的张维吓了一跳。 　　【我还想问你呢，你太没用啦。你给我看看他什么表情？】 　　【你看这干啥，张维能有啥表情，不一直都是没睡醒的样子。】 　　【那你看看他在看我哪一道题。】 　　秦芷馨迫切的想知道这个。老师看学生的卷子，如果某一处盯的时间足够久，那就说明那道题做错了。这不难理解，答案对的没必要看过程，正确的解题思路总是千篇一律。但错误的答案所呈现的过程则是各有千秋。 　　【哟，二狗子学聪明了？还想旁敲侧击？】 　　系统怎么能看不出秦芷馨这点小心思。 　　【系统~好不好嘛~你就告诉我嘛！】 　　秦芷馨见系统这样子似乎是吹了，还是有些不死心。 　　【做你个梦去。】 　　秦芷馨觉得脸都有些僵，继续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张维，但就算是眼睛瞥到要抽筋了，秦芷馨都没法看到张维的脸，更别提能发现张维目光的聚焦点了。 　　秦芷馨深吸一口气，她决定大胆赌一把！她平复了下心率，僵硬的转过头去，和张维对视了着，露出闯祸后见唐鱼鱼时的讪笑，纤纤玉指指颤颤巍巍地着一道她不确定的题，疯狂的在给张维打眼色。 　　张维先是懵了，但看到秦芷馨这动作也知道这丫头什么意思。他刚想瞪她一眼，让这皮丫头没大没小的，考试还敢搞这个，但这清研绝丽的小脸上露出的这表情，看着真的有些滑稽。 　　张维忍不住觉得好笑。虽然秦芷馨是他的学生，但他可懒得帮忙指出问题来。 　　可这并不妨碍他去搞她心态。 　　他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转身就离开了。 　　秦芷馨看到张维这奇怪的反应，杏眼圆瞪。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这懒狗是什么意思？】 　　【嘻嘻，意思是你这次考试要考砸咯~唐鱼鱼要打你屁股咯~国庆假你要】 　　秦芷馨再次屏蔽系统。 　　这回她真的要哭出来了。 　　 　　 　　 第131章 　　秦芷馨考完数学后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也不想去小卖部买零食了。等收完卷她就随着人流浑浑噩噩的往二班走。 　　她此刻眼神失去焦距，满脸都写着憔悴。那模样如同索求无度后被玩坏了般，让人心生格外邪恶的联想，引得好些人偷偷注视着。 　　但秦芷馨根本没在意到这些，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又要挨揍了。 　　考完她就在核算着给自己估分，结果发现最多也就一百二出头。瞬间小魔女就觉得心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没一百二，我给你对过答案了，你成绩也就一百一上下。恭喜你，和你入学考试的分数差不多。】 　　系统笑嘻了，祂是十分乐见小魔女受苦的，这混账现在越难受，祂就越开心。 　　【唔，一百一。那我这次能不能进前二十，嗯，三十吧。能不能进前三十】 　　秦芷馨听到系统说的后觉得自己心跳都慢了半拍。 　　上次入学考试和这次成绩排名都差不多的话，估计唐鱼鱼的巴掌要痒了。 　　【不知道。但我建议你早点收心。你看看你同学，估计平均分都上一百二了。这试卷很难吗？】 　　系统继续试图打压秦芷馨，但祂这次确实失算了。按秦芷馨的成绩还真能进前二十了，甚至前十也不是不可能。 　　【你听嘛，都在对答案！明明考的也都不好嘛！】 　　秦芷馨一听系统说的平均分有一百二瞬间急了。 　　【你就看看对答案的有几个重点班的？】 　　祂一直都坚定的认为这死丫头早该收收心了，不然也不会想尽办法让试卷变得更难些。 　　只不过祂千算万算，真没算到这次数学难的离谱的情况下反而对秦芷馨这大大咧咧的混账更有利。 　　自考试结束，秦芷馨听到最多的要么是对试卷难度的埋怨，要么就是对答案，偶尔掺杂几句对"出卷老师"雷擎跃的诅咒。 　　回到二班，她坐在位置上，背靠在后面方必先的桌子。她把地理讲义竖着叠在桌上，双眼无神。 　　她没找张宛白对答案，因为张宛白在一边背单词一边偷偷抹眼泪。 　　秦芷馨能看得出来，她考的应该、大概、可能不怎么好。至少她觉得张宛白这反应大概率是不属于喜极而泣的范畴内的。 　　她心情也不好，虽然一向以“大丈夫”自居的她不至于像张宛白一样哭出来，但也没有半点继续复习的心思了。 　　她靠在后面的桌子上，竖起耳朵在听方必先和乔华的对话。他俩正在对答案，争论的是一道填空题。她知道那道题，因为她在那也卡了好久。 　　两个人答案不一样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乔华激动的声音都尖锐了起来，像是只被捏住嗓子的鸭子。他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反复演算，而方必先虽然没他这么急，也是据理力争，和乔华说自己的解题思路。 　　秦芷馨是越听越心凉。因为她的答案和那两人的也不一样，解题思路好像也不一样。 　　三个人，三个答案，三种理解，这抽象的堪比哈姆雷特。 　　她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了。 　　小魔女现在是彻底萎了，挪了挪身子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趴在桌面上。轻微的桌面晃动让竖着放的地理讲义倒了下来，正好蒙在她的小脑袋上。 　　秦芷馨叹了口气，蛄蛹了下，讲义还是盖在她的头上。她也懒得继续动了，只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在桌上迷糊的睡了半个小时，下课铃响了。现在吃个晚饭就要准备晚上的考试了。秦芷馨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便跟着杨启超到食堂糊弄两口。 　　全程她都很安静，娉娉婷婷的跟在杨启超后面，直到打完饭两人都坐了下来，秦芷馨先偏过头看了眼周围，见人不多才开口。 　　“喂，超子，你感觉考的咋样啊？” 　　杨启超没第一时间回答，他用脑过度后感觉饿极了，先是往嘴里扒了口饭，等咽了下去才开口。 　　“怎么了？你考砸了？” 　　秦芷馨有些不开心。杨启超这明摆着哪壶不开提哪壶。 　　“唔，考砸是不可能的，但考试成绩不是十分的理想还是有可能的。” 　　秦芷馨嘴硬的过于苍白，说的和绕口令似的，杨启超听的只觉得好笑。 　　“语文阅读理解确实考的挺深。” 　　“我不是说语文啦，我说的另外一门。” 　　秦芷馨头完全低了下来，拿着筷子不停搅和着餐盘里的香菇炒鸡，似乎这菜里面有什么脏东西般。 　　“数学确实有难度，我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问没做的出来，那道题我真的没头绪，虽然穷举法可以做出来但实在太耗时了。呢一定是有别的方法，所以我就没写。” 　　秦芷馨听了手里的筷子都忍不住用力，把一块香菇戳出了个洞来。 　　【啧啧，你瞧瞧人家。他觉得思路不对都不下笔，你呢？】 　　“呵呵，你好棒哦。” 　　秦芷馨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像是硬挤出来的。 　　“这张卷子很有深度，出卷的雷擎跃老师确实很厉害。” 　　“呵呵。你说得对，他好厉害哦。” 　　秦芷馨继续阴阳怪气，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 　　“你是有什么不会的吗？” 　　杨启超还不懂“呵呵”是什么意思。“呵呵”暂时还没被引申出别的意义来。他只是有些好奇，想问秦芷馨但看得出她此刻兴致不高。 　　“没，我就是想问，嗯，你觉得你数学能考多少。” 　　“保守点一百四十五吧。” 　　“哎~” 　　秦芷馨抬头，有些残念地盯着杨启超。 　　“那你觉得，这次考试，数学哦，平均分会有多少呢。” 　　小魔女说话声音越说越低，她还记得系统说她只有一百一上下。 　　“我不好说。我不看别人的成绩，我只在乎周辛树的成绩，他是我的目标，别的我都不在意。” 　　周辛树是中考满分进来的，暑假补课和开学后的考试他一直都是遥遥领先的第一名，剩下几个尖子轮着当第二。但杨启超这回答还是刺痛了小魔女敏感的内心。秦芷馨只觉得喉头有些堵。 　　“完了，超子，我可能，不是，我一定又要挨揍叻。我估分也就一百一。” 　　杨启超突然记起之前秦芷馨发他的照片，那圆润肥满的玉桃上的红痕。他看着秦芷馨撅着小嘴，满脸都写着委屈的模样，不由得觉得下面抬头的趋势已经压不住了。 　　 第132章 　　晚上的英语考试对秦芷馨来说小菜一碟，毕竟有着这方面的记忆，平时即便看英文大部头的小说都没什么难度，更何况区区高中考试。 　　但数学的后劲实在太大了，尤其是晚上杨启超自己的估分说出来后，更加让她在内心坚信这次她数学绝对是完蛋了。 　　英语卷子做完后还有半个多小时才收卷，秦芷馨懒得复查干脆趴在桌上眯了会儿，迷迷糊糊就梦到唐鱼鱼要打自己屁股，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 　　考完一天，秦芷馨只觉得身心俱疲。回到家她先去浴室放水，把自己的毛巾、浴球也一并丢进浴缸里。在浴室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解开丢洗衣机里。南陵市的九月末，室温有些低，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又把丢洗衣机里的衬衫披上，把卫生间的浴霸打开便趿着双拖鞋就往卧室走。 　　这死丫头根本不在意走光，大大咧咧的就往客厅走。 　　反正在家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随便她怎么穿。如果不是因为太冷了，她现在大概是赤条条的。 　　她先把在客厅充电的手机取了，小步快跑到卧室，她把乱糟糟的被子扯开堆在一边，露出下面的加绒床单。 　　秦芷馨珍重的把手表和项链取下放在床单上面。她继续傻乐呵，看了会儿掐丝珐琅表盘上的栩栩如生的小黄鸟，然后又仰面躺倒，把猫眼石对着白炽灯，透过灯光看绚烂的纹路。 　　透过猫眼石，在灯下似乎真的有金色的丝线在交融着，微微转动，这些细密的金丝跳动着就如同一团封在珠子里的火焰般。 　　【系统，怎么辣么好看呢！】 　　秦芷馨乐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系统不搭理她。 　　秦芷馨一脸娇憨的傻笑欣赏了会儿，又贼兮兮的把她的这俩宝贝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下。 　　她小手抓着手机，翻身一个蛄蛹钻进堆在一团的被窝里，屁股全露在外面。 　　被窝还是冷的，秦芷馨一进去就打了个颤儿，但还是撅着屁股不动，只顾着玩手机。 　　今儿一天都没碰手机，她现在迫不及待。 　　先打开企鹅，登上她的“学生号”。一进去就看到方齐云给她发的消息。 　　“11班方齐云：好家伙，你坐在我位置上” 　　“11班方齐云：滑稽.JPG” 　　“11班方齐云：你就说巧不巧吧” 　　秦芷馨一看时间，是上午考语文之前发的。 　　“秦芷馨：？” 　　“秦芷馨：没带手机才看到” 　　“秦芷馨：等一下” 　　“秦芷馨：你现在坐第一排？你这身高合适吗？” 　　发完本以为会等好一会儿方齐云才会回，她刚想把学生号下线，方齐云就给她回了消息。 　　“11班方齐云：对，我现在一个人坐讲台边上” 　　【卧槽！天牢位！这小胖子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他很老实的。这是惹了他班主任的妈了？】 　　秦芷馨纯粹看乐子的心态，她感觉屁股有些凉。 　　【屁股漏在外面！】 　　系统提醒后，小魔女才继续蛄蛹了几下，让被子把屁股盖住。她有些好奇，赶忙去寻问。 　　“秦芷馨：乐.JPG” 　　“秦芷馨：你做啥好事了？” 　　【丫头，你前天才骗他跑一圈就走，还害他写检讨。忘记了？】 　　秦芷馨觉得有些尴尬，她确实是忘了。 　　【这不是没想到吗，我感觉不至于吧。万一不是这个原因呢？我看这小胖子不像是好学生！一定是他上课玩手机玩的！】 　　小魔女开始给自己找补。 　　【要点脸！整个南实高就没几个能玩的比你还疯的！】 　　“11班方齐云：昨天换位置” 　　“11班方齐云：老师看重我，希望我好好学习” 　　“11班方齐云：那个位置挺好的，除了老师喜欢点你名字” 　　“11班方齐云：并且经常吃粉笔灰” 　　“11班方齐云：还有黑板写满了老师会直接叫我去擦” 　　“11班方齐云：除此之没缺点了” 　　“秦芷馨：一眼真！” 　　“秦芷馨：你喜欢就好” 　　“秦芷馨：傻狗探头.JPG” 　　【你看！不是因为我！嘻嘻。】 　　秦芷馨看小胖子这么上道，也是乐了，在被窝里打了个滚。 　　这时她记起来那个在她桌子留骚扰消息的，但那记录的纸条被她塞在书包里。秦芷馨懒得下床。 　　【系统，你说我把他的信息写男厕所的蹲坑门板上怎么样？就留他企鹅号，写一个萳酮，实高烧零，求温暖，你觉得咋样？】 　　秦芷馨露出了傻笑，她觉得这个法子太好了，在被窝里笑个不停。 　　系统也是被气乐了。 　　【你打算咋进男厕所？】 　　【笨啦，我让杨启超去干！】 　　秦芷馨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她给杨启超发去几个不能描述内容的磁力链接然后就下线了。 　　【你这是干啥？杨启超是正经人。】 　　【我求求他就行了，到时候凑近一点，暧昧一点，给他点甜头就行。】 　　【我说你发给他的那些玩意。】 　　系统只觉得头疼，这死丫头即便祂盯着也总能给祂整烂活。 　　【明天是小科考试啦，超子一晚不睡没事的，谁让他跟我秀成绩，讨厌死啦。】 　　秦芷馨估摸着时间，浴缸的水应该放的差不多了。 　　【你别给我瞎搞，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积点阴德，祖宗哎，算我求你了。】 　　“切~胆小鬼。” 　　秦芷馨吐了吐小舌头，起身去卫生间。 　　秦芷馨先伸出玉足试了试水温，感觉有些烫，但她懒得等了便坐了进来。 　　在浴霸的橘色光线下，升腾的水雾把她在水中的倩影衬的有些朦胧。水温偏高，那如白玉雕琢出的雪肌都被蕴出诱惑的淡粉色。深吸一口气后，她捏住琼鼻，一头埋进水里玩起了憋气。 　　【你晚上稍微看点书。化学你别考个B来。】 　　苏省高考改革前物化生地史政是不算分数的，只看等级。 　　【怕啥。我这次最差也是A-！】 　　秦芷馨感觉憋不住气了，从水里探出头，大口地喘着气，一对被热的发粉的大肥兔子在水面上随着喘气起伏着，鲜红的茱萸撩拨着水面。 　　【那你晚上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又要打游戏。】 　　秦芷馨抓来香皂盒。里面有羊奶皂、檀香皂、蜂蜜皂，她有些犹豫，那春笋般白嫩的玉指挨着三块香皂都点了点，最后拿了块蜂蜜皂。 　　【这不都考砸了。反正我假期肯定完蛋，提前要补回来嘛，我给自己调休有什么错。】 　　小魔女露出了坏笑。 　　破罐子破摔后她感觉压力小多了，杨启超确实说的对，反正她挨打都习惯了。 　　大不了多被打几下屁股，这对她都不叫事。 第133章 　　泡了有一会儿后，秦芷馨才想起杨启超。她先甩甩手把水甩干，从浴缸边上拿手机，拨通了杨启超的电话。怕手机进水，开了免提后放的远远的。 　　略高的水温让芙蓉玉面产生不自然的潮红，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云//雨后。她拿着黄色的蜂蜜皂轻轻的搓着柔荑，打出腻的泡沫均匀的磨搓着雪肤。 　　秦芷馨想着等会要玩什么游戏，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电话接通了，杨启超没说话，过了好几秒对面才开口。 　　“有什么事？” 　　秦芷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向上坐起，一对肥白的巨兔浮出水面，她用蜂蜜皂轻轻滑过，将每一处都擦到后把香皂放回香皂盒里，芊芊玉手再细细揉搓着。细腻的泡沫都不如她的雪肌白嫩，在橘色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朦胧。 　　【哪有和女生这样说话的，我上辈子这样说话可能一辈子都要当处男了。】 　　【……额，你说的对！】 　　“没事啊，我就是来骚扰下你哦~” 　　小魔女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显得慵懒又诱惑。她双手抱陇，掬起一捧水来洒在用香皂洗过的兔儿上，泡沫被冲洗下来，露出光嫩如玉的雪肤。 　　对面又沉默了。 　　“超子，和你爹装哑巴是吧！” 　　小魔女娇蛮的语调缱绻勾人，即便经过劣质的传声器有些失真，但还是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可杨启超不吃这一套，从小到大被这丫头玩弄过不知道多少次，早就被玩弄出经验来了。 　　杨启超不由觉得后槽牙痒痒。这小魔女先是给他发璜胼链接，又是突然给他打电话，一看就是要整他。早该教训教训她，无法无天的，真以为自己是阉人呢。 　　“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嘻嘻，有事呢~” 　　秦芷馨坐起身，柔荑扶在浴缸边上，撑住头，笑眯眯的问。 　　“我发的那些好康的你看了嘛~”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切，先装哑巴后装傻子，真没劲。我发的都是满足你的X//P的好东西哦~” 　　秦芷馨笑容玩味极了，那欠修理的模样就像只偷腥的猫儿。 　　“你别总说我听不懂的话。X//P是什么？” 　　“我上次明明和你说过，你满眼都是我的兔子，我说的话你一点都听不进！” 　　手机喇叭里传来剧烈的咳嗽，杨启超被这过于生猛的诘问整的说不出话来。 　　这虽然也算冤枉，可这死丫头总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真不能怨他记不住啊。 　　【卧槽，丫头你稍微淑女一点！】 　　杨启超还在咳嗽，秦芷馨又躺回浴缸里，除了小脑袋，全部浸没在水里。 　　【和杨启超还端着个什么架子，小时候他全身上下我都玩过！】 　　秦芷馨一副她啥都见过的满不在意的模样，死皮赖脸的样子把系统都气乐了。 　　【我是让你淑女点！你当你几岁，小时候都没发育你拿他那玩意当皮筋耍子都行，你现在不看看你和他什么区别？】 　　系统又在说教，秦芷馨只当狗叫。听到对面的咳嗽停了下来，秦芷馨又坏笑着开口。 　　“超子，这可是好东西哦~我发的链接全是‘弗踏’，你知道什么是‘弗踏’嘛~” 　　电话被挂断了。 　　【切，正经人最讨厌叻。】 　　秦芷馨再次憋气，捏住鼻子，仰面躺进水里。 　　【那你觉得杨启超该怎么样才满足你的心意呢？】 　　系统气乐了，反问她。 　　【当然是把我发给他的全下载下来，然后打一晚上∠，被他妈发现后求饶，但还是打断腿！这样最好啦！】 　　秦芷馨兴致来了，想着那画面，把自己逗乐了，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她此时在水里憋气，被这一下子呛到了，手忙脚乱地抓住浴缸的边上坐起身，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你这就是现世报。别想了，他可是正经人，你给他发再多胼他不看也没用。】 　　秦芷馨咳了会才缓过来，系统说的她觉得可能性很大，杨启超确实木讷的像一块木头似的。 　　【对哦，我来上个保险吧。】 　　小魔女把手上的水甩干，把手机拿来后又躺回水里。她轻声哼着许嵩的《城府》。她不记得歌词，只记得大概的调调。 　　她将一对玉腿并拢收紧，一手横在胸前遮住两朵鲜红的茱萸，眼神避开摄像头拍了张照片。 　　秦芷馨看了眼，平日雪白无暇的肌肤被泡的略微发粉。清纯至极的容貌似羞似怯，惹火热辣的曲线在水面下剔透又朦胧。香皂的泡沫刚刚好遮住部分，明明全露却还在遮掩，这样反而显得更加诱惑。 　　【你要干什么！？】 　　系统这回是真的惊了。 　　【给他个惊喜咯~】 　　小魔女坏笑着，把照片设置为闪照发给杨启超。系统想要控制她身体拦住，可照片已经发了出去，祂这样一搞反而让秦芷馨没拿得稳手机，一下子摔进浴缸里。 　　秦芷馨杏眸瞬间瞪大，愣了一秒，赶忙把手机从水里捞出，可已经黑屏了。 　　小魔女现在才急了，也不顾着冷，慌乱地从浴缸里起身去拿浴巾。把手机擦干了，她试着开机但还是黑屏。 　　“哇！”的一声，秦芷馨这才哭了出来。 　　【都怪你啦！你赔我手机！】 　　金豆豆滴答滴答的掉。 　　系统也是麻了。这丫头咋就分不清主次呢。但祂也确实理亏，如果不是祂乱了阵脚也不至于手机掉水里，不过幸好电池没漏电，不然有她这死丫头受的。 　　【行行行，祖宗，你先回水里别着凉。手机进水了而已，你先别动，自然风干就行。我陪你一个新的，行了吧。】 　　秦芷馨还在抽泣，但听到赔偿手机也不再闹了，低着小脑袋又钻回浴缸里。 　　【我要个果子！】 　　秦芷馨开始许愿了。 　　【给你屁的果子！给你了你怎么和唐鱼鱼解释？说是男生送你的？你看她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秦芷馨在水里哆嗦了下收拢双腿，突然拿到个果子确实说不清。 　　【那我要，嗯，我要魅族的MX3，就这个月刚发的！要128G存储，白色的！】 　　秦芷馨虽然还在掉金豆豆，但此刻却笑嘻嘻的。 　　【行行行，明天晚上到。】 　　系统暗松一口气，只要破点财这丫头就足够好哄。 　　 　　 　　 　　 　　 　　 　　 　　 　　 　　 　　 　　 　　 第134章 　　秦芷馨头闷在被窝里，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 一想到明天晚上就有新手机了，她就乐得睡不着觉，恨不得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到明晚了。 可越期待就越是睡不着。 【系统，我还是睡不着。】 【系统，你就讲个故事呗~】 【我要听有瑟瑟内容的鬼故事！】 【系统，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是不是不会讲瑟瑟啊？】 系统早就被吵得不搭理她了。 秦芷馨也不在意。只要系统爆了金币，哪怕明天一整天不搭理她都可以。 秦芷馨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的翻身，被子全裹在身上成一个圆筒，看着就像一只大号的毛毛虫蠕动着。她只穿了件男士背心，除此之外都是光溜溜的，和被子稍一摩擦很快就出现了异样的感觉。她不由得夹紧，整个人都蜷缩着，连脑袋都闷在被窝里。 她不觉得闷，反正她身上一直都是香香的。明天还要考试，她忍住了更进一步的欲望。 但秦芷馨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香气变得更加馥郁撩人。 自从她过了十五岁，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发的敏锐，并且她可以很清楚那些男生对她的渴求也愈发的危险。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撩拨。 她很清楚，只要有系统在，再危险都能提前躲开。有恃才会无恐。 玩火也许让她害怕，但也给了她一种奇怪的兴奋感。 她的一只小手忍不住轻轻抚摸着自己光嫩的脸庞，似乎抚摸她的不是自己一般。 她不知道该把谁带入这种把自己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中的幻想里。 杨启超？方必先？方齐云？ …… 似乎都不合适。 如玉笋般的纤长白嫩的手指轻轻安抚，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指尖。 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 秦芷馨表情迷离，她感觉更加的空虚。可她满脑子都想着自己的“前世”，她不止一次的怀疑记忆的真实性。 过于奢侈的生活记忆、过于平顺的工作经历、过于甜蜜的感情生活…… 为什么她现在这辈子却什么都没有呢？ 为了一部新手机欢呼雀跃、为了小小的一个月考担惊受怕。 但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也挺好，至少不需要去烦忧以后的事情。 秦芷馨迷迷糊糊的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她今晚又做梦了。 在梦中，她给新手机开箱，手机还没捂热，她就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揪着耳朵摔到床上。 她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上辈子的自己，她刚想开口就看到“上辈子的自己”在脱皮带。 秦芷馨惊恐的叫“我是你！我是你！”，对面的“自己”则是脸色铁青的说“你是我？我还是你祖宗呢！”，他脱下皮带对折。 秦芷馨挨打可是挨习惯了，哪里能不懂这要做什么，尖叫着想要逃跑，可“自己”手一挥一把将她按住，扒下衣服就开始了。 “鬼故事是吧！？” “啪！” “瑟瑟是吧！？” “啪！” “要撅人是吧！？” “啪！” “让你没事做就来吵我！” “啪！” “让你擦边玩弄别人！” “啪！” “让你上课开小差！” “啪！” “让你不写作业！” “啪！” “让你不睡觉打游戏！” “啪！” “让你入室撬锁！” “啪！” “让你看璜书！” “啪！” “让你编排我！” “啪！” “让你到处发磁力！” “啪！” “自己”恶狠狠的每说一句，皮带都重重的抽在她的屁股上。 祂甚至都不稀罕翻旧账，拿的全是她这几天干的坏事，连说了二十几句都没重样的。 在被窝里，秦芷馨不停的蹬腿，但根本醒不来，俏丽到极点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我错叻！我错叻！” 她在梦中狼狈的求饶，可“自己”根本不让她有狡辩的机会，过了好一会儿才歇停。 第二天闹钟响起，秦芷馨只觉得全身都疼。她打了个哈欠，想去按闹铃但不小心一个骨碌摔下床，屁股砸到地上。 地面冰凉，她就穿了件背心，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也不顾着屁股疼了，赶忙起身把衣服穿上。 昨晚睡得很不踏实，好像是做了噩梦，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梦半点细节她都记不起来了。 感觉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疼，秦芷馨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轻轻一碰都痛的她直吸气。 她只觉得奇怪，床明明不怎么高啊，自己咋能摔得那么疼呢。 她撅着屁股从枕头下拿出手表和项链，戴好后急匆匆地往厨房走，她要先去烧水。 秦芷馨从冰箱里挑了两只鸡蛋和一小包牛肉馅的饺子，把它们放在砧板上，犹豫片刻，又拿了罐宝塔菜。 趁着烧水的功夫她去看进水的“老手机”了。昨天进水后她把手机后盖和电池拆了，把手机放在块暖宝宝上放在客厅晾干。 秦芷馨一脸的虔诚，清妍姝绝的 屏幕亮了！出现了安桌的绿色小机器人图标。 “咦！赢！” 秦芷馨杏眼瞪大，乐的嘴角止不住上扬，连尖尖的小虎牙都露出来了。但她这撅着屁股的样子看着就滑稽。 【别鬼叫！你妈还在睡觉！】 系统看这没出息的小东西只觉得无语。 祂上辈子可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哪里会像这臭黄毛丫头一点小事就乐得和个傻子似的。 【嘻嘻，系统你太好啦！】 秦芷馨把旧手机的屏幕凑近，哈了口气，又用衣服使劲擦了擦。 【你少气我几次就行。】 【嗯嗯嗯，下次一定！】 小魔女满不在乎的应付两句。听她这语气系统只觉得自己昨晚打的少了。 ………… 秦芷馨刚下公交车就看到骑车来的杨启超，他骑到校门口，下车推着正要进去。 秦芷馨蹑手蹑脚地一路小跑到他后面，样子贼兮兮的。 “哈！” 秦芷馨想要吓他一跳，可杨启超早就注意到。即便没听到这死丫头的脚步，但此刻他处于下风位，嗅觉灵敏的他早就闻到了秦芷馨特有的香气。但更加和往常不同，似乎变得更加诱人了。 “你幼不幼稚。” 被秦芷馨拍了肩膀，但杨启超头也不回。他回想到昨天晚上，他正准备复习，结果这小魔女给他发了照片。 书一页都没看的进去。 “哟~这不是杨启超嘛~怎么这么疲惫啊~是不是考的太好了兴奋的没睡着啊~” 秦芷馨见没吓到他，转而阴阳怪气。 杨启超脸色如常，他身体健壮，一晚没睡好根本无足轻重。 “你有眼圈了。” 杨启超瞥了她一眼，语调平淡。虽然秦芷馨看着元气满满，但眼圈有些发青，像是没睡好。 “唔，哪有。” 秦芷馨一听，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屏幕的反射看一眼。 “昨天又熬夜打游戏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秦芷馨听到“打”字，下意识地哆嗦了下。 “嗯，打了，但没熬夜。” 第135章 　　杨启超看她这反应就知道了，这丫头昨晚十有八九睡的不会太早。 　　小魔女干了坏事，如果没被说中的时候她就满嘴跑火车，被说中了她就算承认也要嘴硬一下。 　　“行。你没熬夜好了吧。” 　　杨启超看她这副眼圈发青又元气满满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反正今天就只考小科啦~那只要及格了就至少有个B吧。” 　　秦芷馨笑嘻嘻的答道，她毫不在乎今天的考试。自认为数学已经考砸了，剩下的不就随便考？既然都打算破罐子破摔了，那就该把摆烂追求到底。 　　她的心早已经飞走了。飞到一个正在被运送、晚上就会收到的快递上面。 　　一想到新手机，秦芷馨笑的更加明媚了，尖尖的小虎牙让她的面容平添几分稚嫩。和她平日里捉弄人时的妩媚表情不同，那娇憨又青春的样子看着杨启超心里痒痒的。 　　他忍不住想到了昨天她在浴缸里的照片，那欲拒还迎的撩拨媚态，那在水中半遮半掩的诱人/娇躯。 　　他从没见过秦芷馨那白皙若玉的雪肌发粉的模样。 　　瑶池巧样非凡类，美若西施还袅娜。 　　杨启超昨晚也没睡得好。他做梦了，和小魔女做的挨揍的噩梦不同，他做了一个回味悠长的美梦，即便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今早起来还发现自己那个了，连床单都得换。 　　在那个栩栩如生的美梦中，他和小魔女去徽省的温泉玩。 　　一路笑笑闹闹，他不再是个闷葫芦，把小魔女逗的全程笑的停不下来。到了温泉他先下水，靠在水池边看着小魔女穿着泳衣，一对兔儿波涛汹涌，娉娉婷婷的走来。到水池边，她羞的小脸酡红，连身上的皮子都有些发粉，在水雾中隐隐约约，雪肌在昏黄的夕阳下透出了粉色的光泽。 　　她羞怯极了却还是要装作泼辣大胆，她颤颤巍巍的下水，走到梦中自己身边，如春葱般的玉指先是轻触他粗壮的上臂，当慢慢滑走到他的胸膛时，却如被烫到般躲闪开来。 　　在梦中，自己孟浪的简直不像是平日的他。 　　看到这一直和他若即若离的小魔女想要躲开，他一把将她拉过抱在怀中，不顾她的反抗吻了上去。 　　梦中的小魔女昂着头，眼神迷离。 　　后面的内容得看群里的番外（未出）。 　　杨启超感觉自己的杂念越来越多，赶忙甩甩头。 　　不切实际的东西不该抱有太多留念。 　　梦是现实的写照，他渴望自己变得更加风趣，不再古板。但他更渴望某个小魔女能垂青。 　　他光明正大的朝着秦芷馨瞥了眼，梦中的女主角此时毫无娇羞的模样，见他转头，秦芷馨还给他了一个雌小鬼的傻笑。 　　果然，现实是现实，梦是梦。现实里自己不可能这么孟浪，现实里这个小魔女也不可能这么娇羞。 　　“怎么，你心情很好？” 　　“对啊，难道很明显嘛~” 　　秦芷馨仰头，她那娇憨的模样让杨启超都有些怀疑，网上那个四处发链接的“混元大触”和这个明媚青春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别傻笑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杨启超走到车棚给自行车上锁，头也不回的答了句，秦芷馨听了赶忙拿手背擦了擦，发现什么都没有。 　　“好啊！超子你现在居然都敢骗我叻！” 　　秦芷馨叉腰装作不快的说。 　　“你教的好。我骗人不都是和你学的。” 　　杨启超起身，单肩挂住书包就往高一楼走。秦芷馨也加快脚步也跟了上去。 　　“嘻嘻，我也是这样想的！” 　　秦芷馨就像是一条在撒欢的傻狗，乐颠颠的。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开心？” 　　杨启超装作不经意的继续问。 　　他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他虔诚地妄想着，希望能从秦芷馨的嘴里听到他想要听到的四个字，但他又看的太清。 　　他心里清楚，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得到，但他还是忍不住发问，即便是旁敲侧击。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秦芷馨的时候他总是无法升起太多的占有欲。他不敢说出擒住春风的妄想，她只要还慷慨的愿意吹拂着他，那么，至少在此刻他是满足的。人不该肖想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至少在此刻，秦芷馨近在咫尺。 　　小魔女贼头贼脑的张望一番，似乎是要说出什么大秘密似的，让杨启超的心都悬了起来。 　　“我有新手机啦！晚上就到！” 　　她压低声音说着，俏丽到毫无瑕疵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可杨启超只觉得无语。 　　他就不该期待这混帐的。 　　“哦。” 　　“哦什么嘛~那可是最新款呢！” 　　“果子4？” 　　“我可买不起果子哦，是魅族啦。最新款的果子都到5s了，你咋就一点都不知道。”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 　　“魅族是什么？” 　　“一个手机品牌啦，做得很好的，以后肯定是大厂！” 　　秦芷馨的记忆里没有这个牌子，但按她的理解，这种硬件拉足诚意满满的厂子就该做大做强。 　　“没听说过，杂牌每年都会死一批。估计再过几年就没了吧。” 　　杨启超有一搭没一搭的回。 　　“魅族很出名的。你也太土了，果子不知道出了5s，国产机的牌子也不知道。” 　　“因为我买不起，所以我不会关注。当我有钱的时候，会有懂很多但没钱买的某个给我推荐的。” 　　秦芷馨感觉被冒犯了，这描述说的怎么好像是她自己。懂得多又没钱，新手机还是靠着爆系统金币搞来的。 　　“唔。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说的就是你个晦气东西！钱分逼没有，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系统直接开骂。 　　【唔，那不是你不让我挣钱嘛。】 　　【我让你挣干净的钱，不是投机倒把！就唐鱼鱼的家庭条件能护住你个什么？等你被人搞了，到时候不仅钱没了，人也没了。】 　　系统说的秦芷馨也懂，但对于嘛腻的渴望是刻在她的骨子里的，她对于发财的机会的流失还是觉得惋惜。 　　杨启超没回答，但这在小魔女看来就是默认了。 　　“好啊，你看不起人是吧。等你有钱叻，我肯定也有钱叻。到时候我就买最新的果子泡水玩！” 　　听到这雄心壮志，杨启超笑出声来。 　　“行，你到时候喝酸奶不舔瓶盖都行。” 第136章 　　昨晚拿到新手机，秦芷馨乐得快要疯了，又是玩到凌晨才在系统的强制催促下上床睡觉。 　　她老手机舍不得丢，拆了电池后珍重地藏在自己的“藏宝箱”里。今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充完电的手机摸出来，过了一晚上她还是宝贝的紧，对着屏幕又是哈气又是拿擦镜布擦。 　　到学校上早读，反正月考已经考完了，她现在根本没心思背书，干脆拿了本阿西莫夫的英文小说集开始看。 　　张宛白感觉比昨天兴致高了不少，但还是有些恹恹。 　　昨天她和秦芷馨说自己考的不好，数学好多都不会的时候，秦芷馨还想去安慰一下，结果张宛白来了句“成绩大概一百一吧”，一句话把秦芷馨搞不会了，一下子尬住。 　　她经过系统的估分也就一百一的样子，和张宛白估分的结果差不多。 　　这叫她咋安慰？ 　　难道她该一脸骄傲的说“没事，我和你一样！已经做好了回去被我妈狠狠揍一顿的打算叻！” 　　方必先和乔华来的有些迟，他们313宿舍的几人都是踩着点进了教室。但就算迟了也无所谓，张维现在还没来。 　　【系统！你看，他们住宿的都这么晚。你能不能监控一下张维。他早上要是来了你就把我叫起来。不来的话我就多睡一会呗。】 　　小魔女看到有人踩点到，就开始想不上早读的好事了。 　　【你猜？】 　　系统被气乐了。这死丫头满脑子都在想各种骚操作，不按时敲打一下她就要上房揭瓦了。 　　【我觉得吧！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定舍不得我睡眠不足。】 　　秦芷馨厚着脸皮开始说胡话。 　　【你敢赖床，我就电你。放心，你皮厚的和个猪子似的，根本电不死。】 　　听到系统直球的威胁，秦芷馨忍不住撇了撇嘴。 　　阿西莫夫的书她一直都挺喜欢看的，但现在考完了她只想玩手机和电脑。后天就放国庆假了，同学里估计心思还在学习上面的也不多。 　　秦芷馨感觉鬓角的秀发有些乱，伸出如春葱般的玉指撩了下，勾住并缠了圈。她转头对着方必先檀口微开。 　　“大仙，你有消息什么时候出成绩嘛？” 　　秦芷馨眼睛微眯，手指勾住秀发慵懒的模样，在晨光下媚的如妖精。 　　张宛白听了也回头了，她也很好奇。她虽然也住校但消息不怎么灵通。 　　方必先看到二女回头盯着自己，叹了口气。 　　平时总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的后果就是这样的，即便有些事自己不知道别人也会误认为自己知道。 　　“你们这么想知道？这次试卷都挺难的。我宁可国庆后发成绩，这样好歹假期过的舒服些。” 　　“方同学，你就说吧。” 　　自从上次秦芷馨开了个很恶劣的玩笑后，张宛白就忍不住的与方必先保持距离。 　　即便张宛白知道方必先肯定没做过，这全是秦芷馨这坏妮子编排的，但张宛白现在看到他还是会想起胡萝卜来，总感觉方必先随时会从桌洞里掏出一根用过的胡萝卜。 　　“大仙，别卖关子，快说啊！” 　　小魔女把卷在玉指上的秀发撩到耳后。听方必先不正面回答还说一堆废话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今天三门主科的成绩会出来。我听说啊，成绩特惨烈。我只知道普通班，他们平均分只有七十几。英语和语文也难，但也就低个十多分。” 　　方必先慢慢悠悠的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小魔女听到后，刚刚还微眯的杏眼忍不住瞪大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正对着方必先，上身微微前倾着。 　　“数学这么低吗？我听杨启超说，他估计自己至少有145了。我还以为这次平均分会挺高的。” 　　方必先眼神躲闪，他尽量不去关注那还在颤着的肥白兔子，但随着秦芷馨靠近，她身上诱惑的体香还是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杨启超那种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还有周辛树、苏敏静那些。你可不能说因为他们考得好所以平均分就高。” 　　“对啊，馨馨，我们考的低是因为试卷难，他们，额，不管难还是简单都考不差的。” 　　张宛白听到平均分很低后感觉兴致高了不少。这样对比之下，她自己估分一百一也不是特别差了。 　　“好哇！杨启超这臭木头现在天天诓骗我。大仙，我们重点班的数学平均分呢？” 　　秦芷馨撅着小嘴，她嗔怪的模样娇媚极了。乔华不敢直视，低头装作在看书的样子，偷偷的瞥着。、 　　他只觉得幸福。 　　虽然女神眼里根本没有他，但她一颦一笑都好美。她的美如同四射的光线，不会仅仅垂青于一人。 　　“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不会多高，估计也就一百上下。一中的考试也是非常难。那边的新试卷据说是他们校长高价让旁边师大的葛老师设计的。” 　　“卧槽，是我想的那个葛老师吗？” 　　秦芷馨惊了。她听说过那个葛老师的传说。据说当年他给高考出题后，不仅他的家被人丢石头问候，他的高中、大学两所母校都有人去示威了。 　　“还能有几个葛老师？” 　　“咦，这也太残暴了。那他们这次绝对完蛋咯。” 　　秦芷馨听到别人的“苦难”就瞬间笑嘻了，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来给表姐唐曼文发消息。 　　“馨馨，你换手机了？” 　　秦芷馨掏出手机，张宛白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之前她的手机黑乎乎的框子，贼厚。秦芷馨说那是她拼的，即便她满嘴跑火车张宛白也是坚信不疑。因为实在太丑了，真有厂家做出这种产品来铁定要赔死。 　　“嘻嘻，魅族新出的，漂亮不？” 　　拿到新手机的雌小鬼乐颠颠地炫耀了下。 　　系统给她买的的经典的熊猫配色，白色的底盖圆润、手感极佳，前面的边框是黑色。大小也适中，即便是秦芷馨的小手也能握的很舒服。 　　恰到好处的撞色让秦芷馨觉得百看不腻，正正好好设计在她的审美上了。 　　“XM3？” 　　方必先平时就关注这些，看到秦芷馨拿出的手机直接报出来型号。 　　“大仙你很懂嘛。” 　　 　　 　　 　　 　　 　　 　　 　　 　　 　　 第137章 　　“我之前恰好看过，印象挺深的。这手机硬件没得说，绝对是小钢炮了。” 　　方必先谦虚了一把。懂这玩意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嘁，你是不是啥都正好看过啊？大仙~” 　　小魔女眼睛眯起，露出玩味的弧度。方必先下意识的感受到危险。上次秦芷馨对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还是校运会快要结束那会。 　　“不是，你看的那种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可不看。” 　　他可清楚的记得，这小魔女当着他的面编排那种东西，现在他看到胡萝卜都要躲开。 　　【别又整烂活，张维要来了，赶紧的看你的书去。】 　　秦芷馨听到了立刻转过身去，手机顺手藏在桌洞里。张宛白见了，以为是她看到老师来了，也立马转过身。 　　秦芷馨坐正，眼睛贼溜溜地往教室门口瞥，看了好一会还是没见到张维。她把那本英文小说书摊开，一只玉手撑住下巴，慢悠悠地翻到自己上次看到的那一页。 　　【张维呢？你不是说他来啦？你现在也骗我！】 　　【他到楼下了，我骗你干什么？】 　　秦芷馨撇撇嘴，这也太胆小了。她突然记起来，自己还没给唐曼文发消息呢，刚刚光顾着和大仙鬼扯了。 　　【那不还早的很？下次他到四楼了你再提醒。】 　　【我他妈下次张维到你身后了再提醒行不行？】 　　秦芷馨从桌洞里掏出手机，放在小说书旁边。 　　【数学考试你不就没发现他？】 　　秦芷馨不再搭理系统，她找到唐曼文的对话框，小手轻轻遮住，一只手拿着一只圆珠笔装作是再记录什么，掩盖着自己手机戳动屏幕的动作。 　　“秦芷馨：姐” 　　“秦芷馨：听说你们是葛老师出卷” 　　“秦芷馨：真？” 　　发完后没等回复。一中这会儿也在早读，估计唐曼文有一会儿才能看到消息。 　　秦芷馨把手机藏在小说书下面。 　　张维来了，他在教室门口站定，往教室内环视了一圈后走到刘覃雄旁边说着什么。秦芷馨继续维持着端正的坐姿，装作是在认真学习的模样，低着个小脑袋但眼睛一直在悄咪咪的瞥着张维。 　　她也有些慌。 　　虽然听到普通班数学平均分只有七十几的时候她确实开心了一下，但看到张维一脸正色的样子心又悬了起来。 　　系统早就给她估了个一百一，她现在不敢奢求这分能排名多高，只要能够到班级平均分就谢天谢地了。 　　她之前就算过，只要数学不拖后腿，这样加上自己在语文和英语的优势，这回还真有可能考进班上前二十。 　　张维交代了几句，给了刘覃雄一张打印纸就走了。看到张维又消失，秦芷馨伸长脖子，又贼溜溜的张望了会儿，戳了戳张宛白的腰。 　　“宛白，你说那纸上面是上面呀？” 　　张宛白有些懵，不知到秦芷馨在说什么。和秦芷馨装模作样的复习不同，她刚刚是真的在背单词。 　　“什么啊？” 　　“老张刚刚给班长一张纸啊。我猜大概率是成绩。” 　　张宛白一听，一个激灵，也探头去看向刘覃雄的方向。 　　“真的？我好紧张。万一这次考差了怎么办？” 　　“嘻嘻，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秦芷馨嬉皮笑脸。她想开了后就不会再顾虑这些有的没的。 　　【准备挨揍是吧？什么时候唐鱼鱼买根鸡毛掸子好好修理你一顿！】 　　【你就瞎说，我这次就算再差也有三十几啦。肉眼可见的进步！鱼鱼知道了肯定腰奖励我的。】 　　【没大没小的！管你妈叫啥呢！】 　　【就叫就叫！鱼鱼鱼鱼鱼鱼鱼！】 　　秦芷馨乐了。系统这种老古板啥都想管，但祂那副看她不爽但没法修理她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你觉得是平均分的消息先到你妈手上还是杨启超的成绩先到你妈手上？】 　　系统不像搭理这个气人的混账，换了个极具杀伤力的话题。秦芷馨听了瞬间萎了，转着手里的圆珠笔。 　　【烦死了，早知道我就去一中了。】 　　秦芷馨撅着嘴，侧头看向窗外发呆。 　　九月末的南陵，窗外的树只剩下些枯叶，早上六点多的阳光甚至都带着些冷气。 　　【如果考砸了。】 　　秦芷馨想着，但愣住了。 　　【考砸了我国庆假就完蛋啦，肯定会被抓着复习，到时候老妈又要让杨启超那家伙来抓我进度。】 　　她想到这，转头看向刘覃雄的方向。 　　她发现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这时她看到刘覃雄站起身走到黑板旁边，他把实物投影仪打开，将那张纸放在镜头下面，纸张内容被投射到黑板上。 　　秦芷馨这才注意到那张纸不是成绩单，而是新的座位表。这次她被安排到了第二列过道的位置，隔着过道就算李妗妗。同桌还是张宛白。自己前面变成班长和严望飞，后排的乔华被调走到谭沛悦和楚可可后面，他将和赵佳骏同桌。 　　方必先还在她后面，换周大洪代替乔华的位置。 　　“卧槽，这是假的吧。” 　　乔华低声喃喃。他只觉的不真实。 　　自己也太倒霉了。 　　紧跟两朵金花不说，坐在她们后面是吃屁吗？同桌还是赵佳骏那个显眼包。乔华有预感，他接下来估计不会太舒服。 　　而最让他难受的是周大洪居然苦尽甘来，还顶替了他的位置！ 　　这个月他不止一次在宿舍炫耀过自己离秦芷馨是有多近，但现在直接从天神位降阶到天牢位。 　　“同学们，停一下啊，不拖累大家早饭的时间了，现在就换位置吧。” 　　刘覃雄清了清嗓子，在讲台上说道。 　　乔华只觉得班长面目可憎！连和秦芷馨最后的温存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下。他苦着脸看向方必先。方必先注意到了乔华的位置，又看到乔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有些尴尬。 　　方必先说不出坐哪都一样这种理中客的鬼话。虽然在秦芷馨旁边可能会被她捉弄，但说真的他还是挺享受的。至少秀色可餐，这种级别的大美妞坐在前面，看着都养眼。更何况她那么古灵精怪，懂得也多，不像别的女生一样只知道追星和看垃圾言情小说。 　　 　　 　　 第138章 　　秦芷馨吃力地推着桌子，桌脚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但这不是问题，因为现在班上到处都是这个尖锐的声音。 　　秦芷馨只觉得耳朵特受罪，鸡皮疙瘩都被激出来了。 　　张宛白在她前面抬着自己桌子。她个子不大，但力气比秦芷馨大不少。被另外在挪桌子的同学堵住了，张宛白不得已停了下来，轻轻把自己的桌子放回地上。 　　秦芷馨也停住。她柔荑撑在桌边喘着粗气。兔儿就随着急促的呼吸激烈地晃动着，在纤细玉臂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肥硕/丰盈。即便是方必先这种养气功夫一流的，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白，你怎么能抬的动的。好重哇。” 　　秦芷馨缓了过来，之前见张宛白甚至能把桌子抬起来走的时候就不由的暗暗乍舌。 　　张宛白弯腰看了眼秦芷馨的桌洞和下面的隔板。 　　桌洞还好，毕竟秦芷馨要留空间玩手机，但下面的隔板上已经堆满了，各种小说书占了一大半，甚至还有半排牛奶塞在在缝隙里。 　　“你小说书和杂七杂八的东西留太多了，这些很重的。” 　　“唔，也是哦。” 　　“你也真是傻乎乎的，留这么多小说，也就张老师好说话，不然全给你没收了。” 　　这时张宛白注意到隔板上有一本她之前没见过的英文小说书，特别厚。她好奇的指了指。 　　“你本书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厚？” 　　“《阿特拉斯耸耸肩》，挺无聊的小说，不怎么能看得下去，一翻开我就想睡觉。” 　　秦芷馨顺着张宛白指着的方向看去，随口答道。 　　“这么厚，很贵吧？79.9刀！馨馨你也太有钱了。” 　　秦芷馨一听，也是来了兴致，笑嘻嘻的说。 　　“没有啦，我看的都是运损书，这破玩意就值个十多块钱啦。你别看后面的标价，在门口书店那边买都是看标价的，那都太贵叻，至少要二三十。被没收得心疼死。这书丢了也无所谓，反正没几个钱。” 　　“什么是运损书啊？” 　　张宛白没听的懂，秦芷馨等的就是这个， 　　第一步：卖弄一下自己的见识，这样好赚取张宛白崇拜的目光；第二步：她犯贱对着张宛白上下其手，第三步：张宛白恼羞成怒用力给她大腿上拍一巴掌。 　　自从她和张宛白处的熟悉了，秦芷馨可不止一次重复上述过程了，每次她都有一种调戏良家的快乐。 　　这样做似乎能让她回忆起“上辈子”的花花公子的经历。 　　可优秀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示人。秦芷馨在调戏张宛白，张宛白又何尝不是在刻意为之呢？ 　　但没等这死丫头卖弄，方必先倒是先开口了。 　　“张同学，在运输过程中损坏的书就是运损书，一般商家都会以便宜标价很多的价格处理掉。” 　　他破灭了秦芷馨想要卖弄一把的打算。 　　秦芷馨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方必先一眼，转头对着张宛白继续开口。 　　“只要找的对，书都是便宜的很，我告诉……” 　　“对，网购，搜破损书就行。” 　　方必先继续插话。 　　秦芷馨转身，撑在方必先的桌子边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嗔怒道。 　　“好哇，大仙你懂的可真多啊！” 　　张宛白也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风情万种绝色佳人宜嗔宜喜，灵动的俏脸上即便写着不悦但还是让人想入非非。这小表情让方必先有种自己亏欠了她的错觉，不由得联想到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这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嘛！” 　　秦芷馨眉头一皱。 　　“没没，我懂得不多，但我觉得遇到不懂的可以问问你。你懂的是真不少。” 　　方必先话里带刺，但小魔女没听的出来。她属顺毛驴的，稍微夸几句就翘尾巴，毕竟和谁卖弄不是卖弄？ 　　她骄傲的挺了挺兔子，随着她这一动作，兔子也十分识趣的跳了跳。 　　“嘻嘻。” 　　方必先眼睛都直了，他只觉得那纽扣过于坚挺了，如果劣质一点该多好！突然，他觉得鼻子有点痒，似乎有什么流了出来，他想去擦一下，但他有预感是鼻血，秦芷馨还在看着他呢，如果被她发现自己看她看的流鼻血了，鬼知道会把他编排成什么样子。 　　方必先立马从桌洞里抽出好几张纸，装作擤鼻涕的样子。 　　只是方必先没注意到，在他和秦芷馨打趣的时候，张宛白对他的目光是愈发的不善。 　　“秦同学，需要我来帮忙吗？” 　　刘覃雄和严望飞本来就坐在靠外面廊道的一列，这次换位置他俩只要把桌子往后挪几下就行。 　　刚刚秦芷馨吃力的模样他们自然也是注意到，这时刘覃雄看到她和方必先打趣，没来由的心里有了几分妒意，于是他走到秦芷馨身后，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啊？谢谢班长！不用的，我自己能行。” 　　趁秦芷馨转头给功夫，方必先偷偷看了下纸巾，里面明晃晃的鲜红，他确实流鼻血了，不由暗骂一句害人的祸水。 　　等到位置换好，秦芷馨坐下来后，小脑袋张望着，才又开始打量。 　　说实话，她不喜欢这个位置，旁边就是过道窗户。现在她的桌洞已经不是视觉死角了。 　　如果老师躲在走廊隔着窗户看，她的所有小动作都能被瞧的一清二楚。 　　【丫头，好好学习，别一天到晚想那些。你手机被你班主任没收了我可不管。】 　　【哪有！我一直都好好学习的！还有张维老眼昏花，他才不会发现呢！】 　　秦芷馨立马打消了把手机掏出来玩一会的念头。鬼知道张维会不会杀个回马枪，新手机她现在宝贝的很，万一被没收了她绝对是要哭出来的。 　　【系统，我觉得我可以去买个小屏幕，把旧手机拆了放文具袋里，这样玩起来方便多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欠打，唐鱼鱼确实缺一根鸡毛掸子了。】 　　系统都气笑了。这死丫头当着祂的面说这些鬼点子，真当祂是傻/卵AI了？ 　　【唔，你别凶嘛。我就是说着玩玩的。把老手机拆了我可舍不得，嘻嘻。】 　　秦芷馨含糊其辞着。她文具袋里确实有一个装了好些网络小说文件的MP3，但如果有得选，她更想要一个能联网的。 第139章 　　当成绩单被张维贴到黑板上的时候，秦芷馨只觉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她眼神躲闪，不敢去直视。 　　即便按她坐的位置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那张纸上的内容。 　　她低着个小脑袋直勾勾的对着张语文讲义发呆。 　　国亲假期她到底是笑嘻嘻的爽七天还是苦哈哈的学七天，就看那张打印纸上的成绩了。 　　她突然理解了一句话。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 　　但她也理解一句话，叫近乡情更怯。 　　很可惜，秦芷馨不是猛士，她只是一个欠打的喜欢整烂活又胆小如鼠的死丫头。 　　张维贴好成绩后又走了，教室先是安静了几秒，确定张维走远了后，没一会儿成绩单前面就挤了一大批同学，连平时一心读书的张宛白都过去了。 　　但秦芷馨还和把头缩在沙子里的鸵鸟一般，继续数着讲义上的字数。 　　她听到了乔华的惨叫，即便嘈杂的教室环境中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惨叫。 　　“卧槽，我倒二！啊？我数学怎么这么低？” 　　他的公鸭嗓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甚至有几分憔悴。 　　秦芷馨忍不住哆嗦了下。 　　她自认为在数学方面,自己和乔华还是有那么非常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那么一点点的差距：大概十五分左右。 　　但现在连乔华都考砸了，那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万一她是倒一呢？ 　　满脑子胡思乱想，秦芷馨忍不住又一个哆嗦，顿觉汗毛倒立。如果真的考了倒一，她完全可以想象唐鱼鱼的暴怒。 　　【我绝对会被打断腿的！我的电脑、我的手机、我的平板、我的MP3、我的学习机……都会被没收的。】 　　秦芷馨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把自己的到现在还能开机的所有电子产品跟报菜名似的全都列了一遍。 　　【丫头，别瞎想，这次你考得还行。】 　　秦芷馨瞬间抬头。 　　【真的？有前十嘛？】 　　系统只觉得无语。 　　【你刚刚还在假设自己倒一，现在你就想着前十？按你的水平，考前三十都算可以了，你这次纯粹是走了狗屎运。】 　　秦芷馨听了也不继续当鸵鸟，施施然起身。系统从侧面已经告诉她了这次她考了有前三十了，这时她才觉得心里的石头落地。 　　【唔，你不是说考的不错嘛，我就想到前十了。我不说前三都算是我谦虚了，谁让你平时那么刻薄的。】 　　秦芷馨不痛不痒的抬杠。她走到看成绩的人群边上，在她前面是班长刘覃雄和严望飞。 　　刘覃雄接近一米八，严望飞更是比秦芷馨高出一个头来，这俩人都颇为壮实，在秦芷馨前面就和一堵墙似的。即便秦芷馨踮起脚来都没刘覃雄高，更不说严望飞了。 　　秦芷馨轻轻拍拍刘覃雄的上臂。 　　“班长，能帮我看一下嘛。” 　　秦芷馨只顾着想看成绩单了，没注意之下把自己最真实的嗓音露出来，与同时调笑别人时的缱绻撩拨不同，清甜的嗓音软糯但又不拖沓，带着几分童稚与清纯。 　　刘覃雄被秦芷馨拍了后才转头，一回头就看到秦芷馨和自己靠着颇近。此时她还踮着脚伸长脖子，身上最吸引眼球的对方颤颤巍巍的还在晃动着。秦芷馨踮起脚时身子微微前倾，而刘覃雄此时恰好又转过身，那最顶级触感的兔儿的正好蹭到了他的上臂。 　　刘覃雄被这突如其来的福利砸的晕乎乎的，不由得涨红了脸，身子站正。 　　“行，我找一下。秦同学，你考了17名。” 　　秦芷馨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刚想要发出雌小鬼的笑声但注意到周围都是同学，还是止住了。 　　“我看看。班长你让一下啊。” 　　秦芷馨从刘覃雄和严望飞中间挤进身去，但此时人太多太挤，兔儿难免被刘覃雄蹭了个满怀。秦芷馨满不在意，被蹭到又不会丢哪怕一块钱，再说隔着衣服呢。 　　秦芷馨再怎么屑都不至于像后面某某美院的某学姐一样，书包碰到她都属于威（第三声）胁（第四声）。 　　她凑近成绩单，看到了自己的考试成绩。 　　‘语文129，数学109，英语117，总分355。物A+、化A-、生A-、政A+、史A、地A。班级17/53，年级89/1217’ 　　巨大的惊喜瞬间击中了秦芷馨。她乐得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纤纤玉指戳了下自己的排名。 　　【赢！系统，我约等于前十啦。】 　　【狗屁，这是让你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还有17是怎么约等于前十的？】 　　【你就说我进步大不大吧，卧槽！你看乔华，他数学怎么只有68，怪不得倒二了。】 　　秦芷馨看完自己的就开始贼溜溜的打量着别人的成绩了。 　　【唔，方必先居然考了第六。好家伙，他数学有140，这和杨启超一个水平了吧！白白考了十四。哇，她数学有114了，小科全是A+。】 　　【你看完了就赶紧走！别人的成绩就这么好看？】 　　秦芷馨忍不住露出了恶劣的笑，但迅速反应过来，强行忍住上扬着的嘴角，又是一副冰山冷美人的做派。 　　【这叫知己知彼嘛。卢祖德还是第一，卧槽，严望飞考了第二！这傻大个我看他憨憨的，这么猛的嘛！他这次比邓兰英还高！】 　　秦芷馨看到严望飞的成绩，忍不住回头和严望飞对视了一眼。 　　严望飞以为这是对他崇拜的目光，傻笑着摸了摸头，略微发黑的脸都被羞红了. 　　【啧啧，看不出来嘛，样子和村口不穿衣服的傻子似的，结果成绩这么好。】 　　【行了行了，少八卦行不？】 　　【我找找班长的，唔，老刘第八啊，也好厉害。】 　　【你现在的前后除了个周大洪考了三十几外，所有人成绩都比你好。别一天到晚正事不做！赶紧回去！】 　　秦芷馨撇撇嘴。这样一说，她考到第十七的喜悦一下子全被冲淡了。 　　【不止，你看李妗妗只有四十四。我比她高多了！】 　　【她和你隔着过道呢！】 　　秦芷馨感觉没什么看头了，便又挤了出去，娉娉婷婷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就拿出手机发短信给唐鱼鱼报喜。 　　“月考成绩出来了，我是第十七。上次四十八，进步了三十一名呢！” 　　【鱼鱼不给我吃几顿好的说不过去啦！】 　　小魔女乐颠颠的。得亏是教室里，如果现在她在家，估计现在乐得在床上打滚了。 　　【停一下。你说唐鱼鱼会不会觉得，你这次考得好是杨启超补课的功劳。只要假期抓着你好好学习，你考试成绩就能上去？】 　　系统冷不丁的来了句。这句话轻飘飘的，连威胁都算不上，仅仅是陈述一个可能的事实，但瞬间就让秦芷馨冷静下来了。 　　【卧槽！】 第141章 　　秦芷馨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离下课还有些时间她就溜号了。 　　她偷偷跑回教室，一口气上了五层楼，秦芷馨现在上气不接下气，在教室外扶着墙喘了好一会儿。 　　她先透过窗户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现在教室里没有人了。 　　没人的时候小魔女就放下警惕，她大大咧咧地一脚蹬开教室门。 　　老旧木门上的玻璃小窗颤动着，发出刺耳的响声。 　　【死丫头你欠啊！】 　　“嘻嘻！” 　　秦芷馨眼睛都眯起，露出了贱兮兮的坏笑。系统气急败坏的骂声对她这种厚脸皮选手来说已经是不痛不痒了，甚至可以当作解闷的调剂品。 　　她快步走向自己的位置，小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嗒咯嗒”的响声。 　　她先是从桌洞里掏出一罐芬达，扯开拉环一口气喝了半罐。、 　　秦芷馨清晰的感受倒微小的气泡轻微刺激着自己的口腔粘膜，顺着食道进入胃部。喉管的轻微刺痛让她产生了种异样的感觉。 　　但她大大咧咧惯了。在某个方面，她异常的敏锐缺又异常的迟钝。 　　秦芷馨皱着张小脸，打了个嗝。 　　“咿呀！” 　　她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张宛白的凳子上，背靠在墙上，一对线条完美的玉腿翘在自己的凳子上，小口抿着剩下的半罐，她把易拉罐捏成一团丢进后面的垃圾桶。她又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走到贴着成绩单的地方，对准镜头后拍了两张后点开了相册。 　　【系统，八百万像素就是清晰捏。】 　　【再过几年摄像头像素全破千万了，拿到个新手机你就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就不该给你买。】 　　【嘻嘻，系统你真好！几千万像素有什么用嘛，以后摄像头干的全是扫码，五千万像素能干，五百万像素不一样能干。】 　　秦芷馨赶忙拍了个马屁。 　　【你拍这个干什么？别人的成绩还没看够？】 　　【留作证据啊，这可是我假期能畅玩七天的门票。】 　　【真让你补课怎么办？你还能耍赖不成？】 　　【那就要和鱼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啦。】 　　秦芷馨不紧不慢的回着，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但系统却不由的回忆起秦芷馨上小学时的样子，沉默了几秒。 　　【晓之以情指的是在地上打滚，动之以理指的是嘴硬说歪理。你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八岁。】 　　系统的回呛让秦芷馨忍不住羞红了俏脸。 　　【胡说，哪里有！你不准提！】 　　系统没搭理她，她就当是自己的“胁迫”成功了。 　　秦芷馨单方面宣布她再次赢了！ 　　这时她注意到屏幕上有一点脏，又是靠近了哈气往自己T恤上使劲擦了擦。 　　【你买块眼镜布吧，擦起来方便点。】 　　【我又没眼镜，我买什么眼镜布，衣服又不是不能擦。】 　　小魔女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方必先的书桌边上。 　　方必先只有上课的时候才会戴眼镜，据他说他有很轻微的近视，平日里是不戴眼镜的。秦芷馨从他的桌面上找到了方必先的眼镜盒，打开，他的那副黑框眼镜果然在里面。 　　【你别是要偷人眼镜布吧？！祖宗，别！】 　　【你就瞎想！一天到晚污蔑我。】 　　秦芷馨把方必先的眼镜戴上，顿觉的有些模糊，但他的度数确实不高，还是能勉强看得清。 　　眼镜给小魔女加持了几分书香气，压制住了她过于灵动和欠打的雌小鬼的气质，让她平添出几分知性和妩媚来。 　　当然，前提是忽视她脸上娇憨的笑容。 　　【系统，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个文化人儿~】 　　小魔女随手拿了本小说书，翻开靠在嘴边摆了个读书的pose，傻乐呵着继续向着系统犯贱。 　　【确实，戴上眼镜你看起来拟人多了。咋了，想要弄个平光眼镜装读书人？】 　　【擦眼镜麻烦死叻，我才不要呢。】 　　秦芷馨把眼镜放回，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快到下课了，她这才又把手机揣回口袋里，离开教室走到四班的教室旁边。 　　杨启超的位置就靠在过道窗户，秦芷馨在四班的后门踮着脚偷看着。四班上午最后一节是语文课，年级主任高青蹇正用着一种激昂的语调朗读着阅读理解的某一段，念完了他还不忘记点评。 　　“你们想要体会到作者的感情就一定要带入年代。一切的文章分析的本质都是理解画面，什么画面？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说白了，就是背景！好的文章必须要与时代相结合，脱离了时代背景，任何艺术性就会大大降低。” 　　高青蹇手舞足蹈的说着，完全看不出他平日里呆愣愣的样子来。这时下课铃响了，高青蹇没拖堂，直接宣布下课，秦芷馨赶忙走到杨启超身旁的窗边，春葱玉指微曲，轻轻敲了敲窗玻璃，见到杨启超转头看向她，秦芷馨这才把窗户推开，柔荑撑在窗沿。 　　“超超，记得带钥匙哦。出去吃，我请你。” 　　秦芷馨笑眯眯的说着，缱绻的语调加上那撩人的姿态确实媚的不可方物。这话一出旁边的同学都在起哄，尤其是杨启超的同桌陈琛，起哄的声音最大。 　　但杨启超只觉得头皮发麻。高青蹇没走远，刚刚的起哄声让他折返回来，此时在门口注视着他。 　　“你别瞎起哄，我和超超没什么啦，是吧，超超~” 　　对于高青蹇的折返，小魔女早就注意到了。她故意说出暧昧的话来，装作娇羞的想要撇清关系的模样。可这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杨启超觉得这死丫头的眼里闪烁着恶意的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从后门走，但四班的后门早就被锁上。无奈之下，杨启超只得硬着头皮，在高青蹇的审视的注视下从前门离开。 　　外面的廊道也有不少同学。秦芷馨和杨启超之间的暧昧关系早就传开了，大多数人都知道是青梅竹马，但看到二人并排走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秦芷馨的妖娆妩媚、清纯甜美、古灵精怪确实吸睛极了，再看她旁边黑着脸的杨启超。 　　额，还是多看看秦芷馨吧。 　　 　　 　　 第140章 　　"超子，高老师看你的眼神好吓人哦~" 　　秦芷馨坐在车后座，一只玉臂搂着杨启超的腰。她嘴里含着根菠萝味的棒棒糖，吐词有些不清。她调笑着，恶意扑面而来。 　　“他会不会在想，这个叫杨启超的学生怎么能这么大胆，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班的坏女人眉来眼去的。” 　　秦芷馨说着说着，笑了出来。杨启超懒得理她，让她自娱自乐。 　　“你说，你最亲爱的高老师会这么惩罚早恋的学生呢？会不会是写检讨呢。哦，太可怕啦，不像我，我只会陷害……啊！你干嘛！” 　　一个急刹，车停了。秦芷馨差点没坐的稳，差点没倒下来，吓得她赶紧搂紧了杨启超的腰，连嘴里的棒棒糖都掉了。 　　“有车。” 　　杨启超淡淡的说。 　　“我棒棒糖都掉地上啦！” 　　秦芷馨看着棒棒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气的连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你捡起来还能吃。” 　　“切，这时候你该说马上给我买一桶棒棒糖。嘴要甜，这样才能讨女生欢心。” 　　秦芷馨开始许愿。 　　杨启超转头，打量了这死丫头一眼，只见她扎的马尾有些乱，鬓角的秀发略散，被风轻轻吹动着。她见到自己回头看她，露出来个期待的笑容，这表情在她那清艳绝丽却又很是童稚的小脸上，看着很是撩人。 　　但杨启超觉得手痒，他只想狠狠的打她屁股。 　　他转回头去。 　　“别没个正形整弯弯绕绕的，想要吃糖就直说。” 　　“诶嘿嘿，我要真知棒的酸奶味，不用一桶，你给我买个一公斤就行！” 　　“你买糖按公斤买的？你就少吃点零食吧，一天到晚嘴不停，小心变胖。” 　　有系统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正经词条，秦芷馨对于变胖这件事毫不在意，大不了兔子再大些。但她还是对杨启超的直男程度还是震惊了。 　　“超子，你他娘真是人才，像你这么体贴的不多了。” 　　秦芷馨用一副真诚的语调阴阳着。 　　车到了店。秦芷馨这次选的是家羊汤馆，这在她常去的农贸市场，老板是西北人开店快有二十年了。虽说是羊汤但店里卖的最多的却是便宜大碗的猪杂和掺了猪油、河虾子以及白萝卜丝的烧饼。 　　“大耳长鼻羊”和羊还是有区别的，这很不清真。 　　秦芷馨记得自己还在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来这儿吃，几块钱就能买一碗肚肺汤，里的满满的猪杂，加一个五毛钱的烧饼一顿能吃到肚子都圆了。 　　上了实高后她也领着杨启超来吃过一次，所以他认得路。 　　“刘胖儿，一斤羊蝎子，两斤猪杂，多弄些葱花，再来二十个饼子！饼子给我拿刚出炉的。” 　　小魔女进店看到又高又胖的老板就扯着嗓子。 　　“哟，丫头，那能吃的小子今天也来了？” 　　老板没在乎小魔女对他的称呼，反正这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但他对上次连吃十五个烧饼还没饱的壮小伙记忆极为深刻。 　　开店这么久他不是没见过特能吃的，但基本都是干苦工的中年人，小年轻胃口这么大的他真是头次见。 　　他作为一个地道的西北人，一直都坚信能吃就是最大美德。只可惜那特能吃的小伙长得有点丑，尤其是和这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对比之后就更丑了。 　　“喏，那边呢。不然我点这么多当干粮？” 　　秦芷馨指了指还在外面锁车的杨启超，随意找了位置坐下。等杨启超进来了没一会儿，羊杂和猪杂也被放在一个大盆里端了上来。 　　“烧饼还有会儿才好，我给你们先下份粉条。” 　　“给他就行，我今天只吃肉。” 　　秦芷馨戴上薄膜手套，抓起一块羊蝎子来，沾了些干碟就开始嗦。上面的羊肉已经被炖的软烂，轻轻一嗦肉就下来了。等吃完了手里的，秦芷馨才开口。 　　“超子，你知道我考多少吗！” 　　杨启超站起身，端过老板递来的满满的一大碗的羊汤炖粉条和垒的高高的烧饼。 　　“三百三？” 　　“往高里猜，提醒一下，我这次有年级前一百啦。” 　　小魔女这话一开口，杨启超才破天荒的表现出震惊。常年不变的扑克脸上明显的看出惊异的表情，连眼睛都瞪大了。 　　“啊？假的吧？” 　　秦芷馨气的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但系统也是真的乐了。 　　【笑死了，这小子是真的直率啊。丫头，你看看，平时没个正形，现在你哪怕考好了都没人信。】 　　“你这是什么反应嘛！少瞧不起人！” 　　“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惊讶。额，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你，额，算了。你是怎么能玩的这么疯还考了前一百的？” 　　杨启超彻底放弃治疗了，直接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他确实笨口拙舌，不会说花言巧语。 　　“那当然是小爷我天赋异禀！” 　　秦芷馨昂着小脑袋一脸的得意，这模样欠打的不行。 　　她一边保持的昂着头的骄傲的样子，直视着站着的杨启超。另一边柔荑在桌上摸到放烧饼的篮子边，和偷似的抓到一只烧饼。她继续昂着头，斗气般，眼睛眨也不眨，一边小口的啃着烧饼。 　　杨启超只觉得无语。 　　他为什么会错误的认为刚刚的话伤到她感情了？ 　　这死丫头一直都没心没肺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估计还没吃完她都会忘了这事。 　　他坐了下来也拿起一个烧饼，三口就啃完了半个。 　　“我这次考了年级第二。但周辛树考了422，比我高了二十分。” 　　“卧槽！这试卷你都考了402？你是不是牲口啊！” 　　秦芷馨惊了，这比她高了要五十分。 　　【哟，年级前一百，你考多高啊。】 　　系统在她脑海里阴阳怪气。 　　【我又不和他比！卧槽，万一老妈知道了他的成绩，又想要他来给我补课怎么办？】 　　【我劝你接受。如果你是倒数，那就是打一顿后补课。你现在分高，虽然也要补课但每一顿好吃的一点也不会少。】 　　系统分析着。祂装作中立但倾向非常明显。不管怎样，这死丫头都要给祂补课！ 　　秦芷馨杏眼微眯，露出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超子，我命令你假期去旅游！” 　　“啊？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秦芷馨尽力张大小嘴，自认为“恶狠狠”的啃了一口烧饼，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杨启超一口的一半大。她噎住了，喝了口羊汤才缓了下来。 　　“不要问那么多，听我的，你去做就是。” 第142章 　　晚上的313宿舍熄了灯。 　　周大洪精神很是亢奋，他在床上坐着，神情激动的说个不停。 　　他刚从“两朵金花”那里脱离苦海，新位置就换在秦芷馨的后面。 　　从地狱瞬间跳到天堂，什么叫苦尽甘来啊。 　　之前他总是听乔华意//银着秦大校花，靠近了接触他才发现，妈的，乔华真的没夸张。秦芷馨真的太完美了，不仅长相没得挑，媚的和个仙女似的，人还特好说话，又会“开车”，又没什么架子。 　　就算她是个花瓶，单论那长相也是花瓶里的和璧隋珠。 　　“华子，你还真别说，坐秦大校花后面真的爽，就算是走神都舒坦。” 　　周大洪是乐得笑出声来了，单乔华就绷不住了。 　　“卧槽，我招谁惹谁了？旁边那赵佳骏，有空就炫耀他的手表、手机，我是真的麻了，这傻卵是怎么能上重点班的？上午说自己的手表是什么wc牌子，要好几万，我就寻思还有手表给自己取名叫厕所的吗？” 　　“那叫IWC，你这土炮。” 　　周大洪之前的位置离赵佳骏不远，也被赵佳骏炫耀过。当时不懂这个牌子，后面他偷偷上网一查，好家伙，最便宜的也要三万多起步，而赵佳骏手上的计时表更是要五万多，当时看的周大洪都忍不住咋舌。 　　“爱厕所？什么鬼名字？” 　　乔华没反应过来。 　　“你没看他的手表标？IWC，字母，翻译过来叫万国，不是厕所。” 　　“嗐。他当时就说自己的手表很贵，我想看看他还不让。但我看那样子不也很普通啊？感觉还是馨馨的手表漂亮，那上面的小鸟感觉都要活过来似的。” 　　乔华开始发马蚤，语调猥//琐，开始意/银着秦芷馨。 　　“你是看她手漂亮吧。今天传讲义的时候，我看她的手握着讲义伸过来，那小手嫩的不行。我告诉你，谭沛悦那手碰过的我都不敢摸，她传的讲义我都要从后面隔几张拿。” 　　周大洪记起来不好的回忆，他亲眼见过谭沛悦在手上搓出很大的一块泥来。 　　“你摸过馨馨的手？咋知道嫩不嫩？” 　　严望飞插话了，他忍不住回忆起上午秦芷馨从他身边蹭过去时的触感。软、弹、香，不管是上面的那一对还是下面的那一对，都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没摸过，大仙接的，大仙你摸过她的手没？” 　　方必先静静的听着，他有些亢奋，这次月考他的成绩很不错。虽然他平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这不代表他真的能做到“不以物喜”。他听到周大洪的问话，沉默了片刻。 　　“摸过，很软很滑，嫩的和水豆腐似的。” 　　“卧槽，大仙，我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别瞎想，之前借书不小心碰到的，连一秒都没有。” 　　方必先说完又不说话了。 　　“这你都能记得这么清楚？看得出来印象深刻啊。” 　　“来人了！” 　　马立盛出声提醒，宿舍立刻安静了下来，都开始装睡。他的床铺在靠门的上铺，能透过门上的排气窗看到外面，平时宿舍聊天他就负责盯梢。 　　一道手电的灯光透过宿舍门的小玻璃窗，宿管往里面看了眼就离开了。 　　“他走远了，继续。” 　　“对了，华子，坐谭沛悦和楚可可后面的感觉咋样，是不是特污染眼球。” 　　刚刚的话题被中断了，周大洪见没人说话便又开口。 　　“暂时没感觉多离谱。今天我是一直被赵佳骏那臭狗屎恶心，我这次考砸了我认，但他一个考四十几名的也好意思过来嘲讽我？” 　　乔华记起来今天受的窝囊气，坐起身来，连语调都控制不住的有些尖锐。 　　“还有他那手机也和我炫耀。有什么好炫耀的？你知道他晚上还炫耀啥吗？” 　　“他是这样的。忍忍吧。” 　　周大洪听的都有些可怜，坐乔华边上的全是压力怪，即便华子这种傻乐呵的也迟早精神失常。 　　“我都他娘的不想理他！他晚上和我炫耀他的文具，我草了，说什么日本的就是比我用的破晨光好。” 　　“华子，别说了。你忍几天再和张老师要求换位置去。实在不行，你找个理由和他打一架，只要张维觉得你和他之间的矛盾不能调和了，肯定会给你换位置的。” 　　冯毅舯平时是看赵佳骏最不爽的。他一直都觉得这姓赵的就是个草包，现在看乔华被恶心到破防了也出谋划策。 　　“老严，还没问呢，你这次咋考的这么好？有啥秘籍吗，教教我呗。” 　　周大洪看乔华这么惨，也不想继续揭他伤疤了。 　　“严望飞上次就差点前十了，这叫稳定进步。” 　　“我只是走运，下次能不能进前十都另说。” 　　“别谦虚，你下次继续。你这次抢了邓兰英的第二她很生气。” 　　马立盛语调有些诡谲。 　　“她跟赵清梓说你可能作弊了。你下次考砸了邓兰英估计会到处和别人说。” 　　“卧槽，这不厚道吧！邓兰英咋能这样。” 　　“她心眼小的很，之前她还骂过秦芷馨，说她长得就不正经，就是做小三的命。” 　　“邓兰英这长舌妇就是羡慕，酸，酸死了要！” 　　乔华一听邓兰英编排他的女神，气的破口大骂。 　　“华子你小声点！别招来宿管。” 　　“对了，你们有谁注意这次秦芷馨考的怎么样？” 　　“17名，挺好的了。她上次入学考试还是倒数呢。” 　　“大仙，你确实关注秦同学啊。” 　　“不关注不行啊。她这么漂亮，你能无视她？” 　　方必先直率的坦露了自己的想法。 　　“哎，我看你和秦大校花课间聊了好久，你们都说的啥？方便透露透露呗。” 　　方必先有些无奈。他知道秦芷馨一直是话题中心，但他们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现在连严望飞都变得这么八卦了。 　　“没啥。秦芷馨换了个新手机，我之前看到过，借来试了下配置。” 　　“她还把手机给你？” 　　“对，秦大校花老好说话了，大仙开口一说，她想都没想就给他了。我今天笔没油了还是向馨馨借的呢。” 　　周大洪一脸幸福的说着。他今天借的笔没还，去小卖部又买了支一模一样的还了回去。秦芷馨没发现。 　　“草，赵佳骏那逼的手机我看一眼都不行，跟神经病一样。” 　　“华子，你要学会忍。赵佳骏和那两朵金花比起来可什么都算不上。” 　　 第143章 　　“今天谭沛悦有没有对着你放屁？” 　　周大洪想起曾经的种种不堪，莫名觉得气血上涌。 　　“没，我感觉她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乔华有些心虚。 　　“你迟早遇到。我遇到过几次了，她吃的东西不干净就一直放屁，最他//妈恶心的是没声！你闻到臭味再扇风就晚了！我操，我他妈甚至能从那屁味知道她刚刚吃的是啥玩意。” 　　周大洪觉得拳头硬了！ 　　“还有楚可可，卧槽，鬼知道你什么时候得罪她，有时候就会发下她阴恻恻地盯着你，贼他//妈吓人！” 　　“这俩货聊的东西还不如聊聊簧片呢，一天到晚棒子的MV，低能的不行。最离谱的是楚可可还说过要去追周辛树。操，什么癞蛤蟆？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周辛树次次年级第一，长得也不赖，能看上她这种？” 　　“你就少得了便宜又卖乖。你现在是离着两朵金花远远的了，并且还坐秦芷馨边上，但华子还在遭罪呢。他是替你遭罪啊。” 　　马立盛开始拱火，每次周大洪吐槽两朵金花的时候，就数他笑的最大声。但周大洪也不恼，只是得意的笑。 　　“确实，华哥救苦救难的活圣人啊！今天我还从秦同学那拿了块巧克力，啧，又香又浓。” 　　“你这语气是真的欠打！” 　　冯毅舯听到周大洪这贱兮兮的语气有些吃不消。 　　“秦芷馨她好多零食，之前我、大仙还有张宛白就没少吃，一个学习小组，相对熟，坐她前面的方蓉和陶青竹就不怎么熟。” 　　乔华虽然气的牙痒痒，但还是找补了句。 　　“华子你熟个卵！你和馨馨都没说过话，她回头全找的是大仙。我可不一样，今儿和她聊了不少，还向她借了本小说书。” 　　周大洪继续拉仇恨，他得意的样子生动形象的展示了什么叫小人得志。 　　“什么小说书？女生看的言情小说？” 　　严望飞听的很是眼热。这周大洪才和秦芷馨靠着坐了一天，又是吃到她的零食又是向她借小说书的，简直是进展神速，而自己一天都没和她搭上一句话。 　　严望飞虽然看着憨厚，但欲望比一般人更强些，毕竟生的又高又壮，光一个体重都有两个秦芷馨了。尤其是今天他隔着衣服蹭到了秦芷馨的两团雪肉和下面的桃儿，那顶级的触感加上秦芷馨身上诱惑的香味，在她清纯且魅惑到极致的五官的加持下，简直是妖娆的不可方物，即便是现在严望飞回忆起来还是上头。 　　“你不知道？她好多小说书，不是啥名著，我看到的全是杂书，恐怖小说、侦探小说什么的，言情小说我是没见过。我今天就向她借了本蔡骏的《猫眼》，那书挺吓人的。” 　　“确实，我经常看到她看小说书，没见过几次重样的。估计她在书上花的钱可不少。” 　　“花不了多少钱，那些都是旧书和运损书，按斤卖的，一斤还没猪肉贵。” 　　“大仙，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她亲口说的，不然呢？你都说了她和我熟，我之前问过她的。” 　　方必先翻了个白眼。这周大洪好奇心未免太重了，还刨根问底。 　　“按现在的位置看，秦芷馨和张宛白也该是和严望飞跟班长一组了。” 　　方必先继续插话道。 　　“没事，反正秦芷馨和你熟，她和你熟了不就和我也熟了？” 　　“你看她的书的时候也小心点，别被没收了也别弄脏了。虽然她大大咧咧的，可能不在意，但面上该做的还是得要做全套。” 　　方必先坐起身，正色地对着周大洪的床位说。 　　“肯定的，我你还不放心？” 　　“对了，你们刚刚说到陶青竹，那个之前坐秦芷馨前面的女生，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她的八卦。” 　　马立盛一脸的神秘的开口，他兴致冲冲。 　　“什么玩意？她和李妗妗一样找了个外校的男朋友？” 　　“路径依赖是吧？机械经验主义？” 　　“你说个卵子，李妗妗那个都不算啥八卦。你知道她和她同桌方蓉吵架的事吗？” 　　“确实，这听说是有些不愉快。她俩坐一起都隔着远远的。” 　　“对，有次方蓉笔不见了，据说是方蓉的笔滚到陶青竹的桌上，陶青竹直接把那只笔丢到楼下了。后面她俩因为这事还在教室互掐，把馨馨都吓得够呛。” 　　“华子你是什么眼神，她明明是乐得够呛吧，她差点都笑出声来。” 　　“卧槽，秦芷馨这么猛的吗？” 　　“比你想象中的小仙女形象可猛多了。” 　　“这我不懂，离得远。你们知道她俩关系不好最初是什么原因吗？” 　　马立盛继续捏着腔。 　　“马哥你就直说，别卖关子了。” 　　“你们知道她俩是一个宿舍的吧？陶青竹每次洗澡都要洗好久，还不允许别人进来。她们宿舍八人间，这样她一搞别人都得等，但反正熄灯了也能洗好久所以也就忍了。但据说，有次方蓉急着上厕所，里面陶青竹在洗澡不让她进去，方蓉就把门撞开了，两人还打了起来。” 　　“卧槽，这么劲爆？你从哪听来的？” 　　“赵清梓说的，不保真。” 　　“赵清梓和她们一个宿舍的，估计是真的。好家伙，一个洗澡光着屁股，一个急着上厕所，这俩打架还挺有画面感的。” 　　“我感觉不像真的，这点屁事怎么可能吵的起来？说一句不就行了？这点小事计较个不停，那心眼真的比针尖还小了。” 　　冯毅舯听的只觉得离谱，这种事情在他看来都不该叫事，现在居然还能因为这点东西能打起来。 　　“女生宿舍是这样子的，正常明着都是好姐妹，背地里骂的有多脏就多脏，连邓兰英这种好学生不都暗地里骂秦芷馨？” 　　马立盛回了句。 　　“我其实挺奇怪的，秦芷馨估计都没惹过她，班上她平时接触的除了张宛白就是大仙，邓兰英是咋能记恨上她的？” 　　“别是卢祖德说秦芷馨漂亮吧？卢祖德和邓兰英的关系可不一般。” 　　“操，真他妈难相处，八百个心眼子一不小心就被恨上了。” 　　“但秦芷馨确实好相处。你只要和她玩的到一起去，她好说话的很。” 　　“大仙你可别忘了胡萝卜。” 　　“那玩意一听就是开玩笑的，没人会当真。” 　　 　　 第144章 　　第二天上午的第三、四节课是数学，但张维懒得讲卷子，他决定充分发挥学生的主观能动性，继续搞PBL那套。 　　二班虽然最尖子的学生相比别的重点班可能有一些拉跨，即便成绩最好的卢祖德都没进年级前十，但好歹是重点班，总体上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昨晚张维把试卷和参考答案发下来后，他认为再讲也没有多大必要了。 　　并且他真的有急事，他急着去监控室看乐子。 　　这两天他的徒弟雷擎跃靠着他的“功劳”，可在学生里可是好好的露了一把脸。昨晚甚至还有学生给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沓纸钱，今天早上雷擎跃一来就看到桌上的“天地银行”的巨额钞票，脸都黑透了。 　　他去监控室查是哪个欠“记大过”的小兔崽子，结果发现他那一片的摄像头早就被人遮住了，负责监控的老爷子看的是一脸懵。 　　不得不承认，能考上好学校的学生，就算是整活也能比一般人缜密些。 　　现在财务科的马承武正在帮忙查附近监控，挨个排查“嫌疑人”，这件事闹到连高青蹇都去了。张维急着去看乐子，吩咐了刘覃雄管一下这两节课的纪律后，拿着他的水缸子就走了。 　　 　　张维一走，教室里迅速喧闹了起来。刘覃雄和严望飞拿着试卷、草稿纸，转过身正对着秦、张二女。 　　秦芷馨没放下警惕，确认了张维走远了这才掏出手机来。 　　“班长，张维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秦芷馨把手机藏在书堆后面。这书堆的位置可是她昨天精心摆放的，正好可以卡住旁边窗户的视线，让放在下面的手机处在视觉死角，秦芷馨昨天在廊道里踮着脚试了好久才弄完。 　　“张老师说到饭点了让我们自己去吃就行，上午应该是不来了。” 　　“那没事啦！” 　　秦芷馨听了，笑眯眯的站起身把桌上堆着的书搬到地上。 　　刘覃雄的位置在秦芷馨的正前方，秦芷馨搬书的时候她的上半身不得不前倾，一对高耸的巨峰颤颤巍巍的压在书堆上，调皮的抖着。秦芷馨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的圆领针织衫，她起身前倾时衣服的下摆压在桌边，领口自然的向下扯了扯。 　　刘覃雄注意到那极其深邃的沟壑隐约间近在咫尺。她身上的体香诱人极了，刘覃雄想要放肆的深呼吸，但又害怕让眼前妖娆尤物注意到，只得装作什么都发生。 　　他的视线不敢在山峰处停留太久，视线下移，不由得注意到秦芷馨嫩生生的小手上。学生的手大多不够美观，尤其是高中生，长期的握笔难免会让关节有部分畸形，但秦芷馨的玉手却一丝瑕疵都没有，雪肤莹白，指甲发粉，色泽如玉，整个就如最顶级的工艺品，让人想捏在手中小心的把玩着。 　　秦芷馨把书堆抬起后，又俯身放下，她弯腰，某部包在针织衫下形成一个完美的桃形，与肉感适中的大腿一起散发着最原始的诱惑力。 　　只可惜还没等刘覃雄继续观摩秦芷馨就坐了下来，她没注意刘覃雄和严望飞在偷看。她从桌洞里掏出一包仙贝，里面只有两块，秦芷馨笑嘻嘻的先给了张宛白其中一块，然后小口的啃着，檀口沾了些碎屑，秦芷馨伸出丁香小舌又舔了舔，那模样娇憨又妩媚。 　　刘覃雄觉得要压制不住了，不免有些尴尬，转头惊讶的发现严望飞的眼神都直了。 　　“你们别看的那么专注了，赶紧说题吧。” 　　张宛白很不开心。 　　她不是某个没心没肺又大大咧咧的混账，早就注意到这二人的目光有多么放肆，看到他们还在用视线“侵犯”着她的宝贝，顿气不打一处来。 　　“额，呵呵，刚刚有些走神。” 　　刘覃雄这回是真的尴尬了，他和严望飞都有些脸红。而事件主角秦芷馨这才后知后觉。 　　“啊？” 　　她先是懵了下，但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得玩味了起来，她打量了二人窘迫的样子。 　　“班长，你刚刚在想什么啊？” 　　刘覃雄不敢说话。如果说出心里话绝对会被当作是变态的。 　　“是不是在想数学题目啊？” 　　秦芷馨艳若桃李的小脸上的表情更加玩味。 　　“对，没错。” 　　刘覃雄见有个台阶下，赶忙点头。他不敢看秦芷馨脸上嘲弄的表情，眼神躲闪讪讪一笑。 　　秦芷馨也没继续搭理。她对自己的魅力一清二楚，如果是上辈子的自己看到了她现在的样子，估计哪怕是下药都要得到她。 　　【别把自己上辈子想的那么不堪，你上辈子还是，额，挺正人君子的，至少不会霸王硬上弓。】 　　系统被气的数据流都要出现乱码了，但还是要平复情绪好好说话。 　　祂看着这死丫头长大，肯定不会下药，但绑起来把她狠狠的揍一顿还是理所应当的。 　　【切，我上辈子是什么畜生我能不懂？】 　　秦芷馨把数学卷子翻了出来，满不在乎的回着。 　　【我还是觉得你这辈子更畜生一点。】 　　系统沉默了片刻，半阴半阳地回了句。 　　【嘻嘻，大丈夫就要无恶不作嘛。再说，我干的全是造福宅宅的大功德！】 　　秦芷馨提起功德，系统这才记起房世程来。祂也不知道现在房世程进展到哪一步了，至少在祂预测的时间线里，房世程在没有外人点醒的情况下最终必会落得一个人财两空。 　　“别发呆了，我都没在乎你羞个什么。先说几何题吧。” 　　秦芷馨翻出了草稿纸，一只小手转着圆珠笔，给刘覃雄一个白眼，但即便是白眼也妩媚极了。 　　严望飞这道题没扣分，学习小组先听他的解题思路，趁着他还在草稿纸上画示意图的时候，秦芷馨把手机解锁后塞进桌洞。她打开了贴吧。 　　她有足足二十几个号，每一个号都至少是戒瑟吧的五级成员，只可惜大多数都被戒瑟吧的吧务给拉黑了。 　　秦芷馨昨天晚上用新号编了个感人至深的戒瑟打卡贴，现在一看果然又成了戒瑟吧热帖，好多都在帖子下打卡。 　　【笑死了，这群傻卵次次都上当，当当都一样。】 　　小魔女内心的坏水都要涌出来了。 　　钓鱼要先打窝，炸鱼也要先打窝。 　　现在鱼已经被吸引了不少了，秦芷馨笑嘻嘻的开始在自己的帖子下发了一套二次元奶牛瑟图。 第145章 　　不到三十分钟这张试卷就被讨论完了，但张维足足安排了两节课。 　　严望飞和刘覃雄两人的水平比方必先好上些。 　　尤其是严望飞，对秦芷馨来说本来还有些难懂的解题思路在他的教导下迎刃而解。张宛白埋头光顾着记笔记，她的学习态度比某个混账可好上太多了，所有有价值的错题都被分门别类的记上了错题集。 　　秦芷馨只觉得有些无聊，转头看向后面，方必先那一组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这明明一节课就足够了嘛。” 　　秦芷馨的下巴压在左手小臂上，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在纸上乱涂乱画。 　　对于重点班的学生来说，考试更多针对的是应试水平而不是知识的掌握水平。一旦把题目的思路理通了，这道提就可以跳过了。 　　秦芷馨画的是一只长了狗脸的鸡，圆珠笔寥寥几下勾勒出线条轮廓，模样很丑但偏偏生动极了，能看得出是有着不俗的基本功的。 　　当然这还得拜系统所赐。 　　她还在在小学的时候就被系统逼着领取了绘画的相关技能，但系统能给的也仅仅是一些理论基础，真要这妮子画的好还得逼着她多练。 　　当时秦芷馨考试成绩一塌糊涂，满脑子全是四处瞎玩。系统怕她脑子不开窍考不上高中才逼着她学艺术的，本打算让她走艺术生的路子，结果这晦气玩意被唐鱼鱼打了几顿后懂得认真写试卷了，成绩也直线上升，至少考个好的高中不成问题，因此艺术生的路子就不再考虑了。 　　现在她又无聊到开始画张宛白的简笔画，画了她的上半身后下半身变成了鸭子，气的张宛白不停的戳她的腰，但这丫头过于死皮赖脸，笑嘻嘻的继续画，后面张宛白也懒得管她了。 　　严望飞偷偷打量着秦芷馨的一举一动。她画了一半又停笔了，睁着个大眼睛对着玉手发呆，双目无神的样子引人怜爱极了。 　　他总是在宿舍听乔华说秦芷馨平时是多么的勾人，那蠢货说的全是她性格温柔大方和一些不能过/审的意//银。但现在短短的交流几句严望飞却发现秦芷馨和乔华描述的形象差别可不小。 　　至少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古灵精怪的姑娘。 　　他虽然内心也觉得这试卷一节课就足够了，但如果他口头上也表示赞同的话，岂不是就没有了名正言顺的继续对着她的理由了吗？ 　　严望飞憨厚的面容一脸正色。 　　“哎，秦同学，两节课还是有必要的，多出的时间能更多的抓住细节，你看这道三角函数题，你就是细节没注意扣的分，明明思路是正确的但一个小小的运算错误就白白丢了五分，很划不来的。” 　　秦芷馨只觉得这话耳熟，好像系统不止说过一次。 　　“唔，严望飞，你上次考试是多少名啊。” 　　“入学吗？那是第九。之前暑假补课，你没来那会，也有两次统考，我都是前五，上次有些发挥失常。” 　　严望飞暗暗秀了一下。他看小说里，漂亮单纯又古灵精怪的姑娘往往成绩不好，但也因此会对好学生产生别样的感情。 　　他希望这种烂俗桥段能在秦芷馨身上重现。 　　但秦芷馨如果真的崇拜成绩好的男生，杨启超就不会被她耍的团团转了。 　　听到严望飞的话，秦芷馨从半走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确实有些羡慕。这小魔女不禁假设，如果她能在重点班考前十的话，即便是自己要买个平板，只要不是果子的平板，唐鱼鱼也八成会答应的吧。 　　但也是仅此而已了，她打了个哈欠，眼角闪着生理性的泪水。 　　“好腻害。” 　　秦芷馨一边打哈欠一边不咸不淡的回了句，语气丝毫听不出来崇拜。 　　“秦同学，你平时喜欢看小说吗？” 　　严望飞找了个话题。 　　“还好吧。我在教室喜欢看小说，回家喜欢打游戏。” 　　秦芷馨坐起身揉了揉胳膊，趴久了手都麻了。如果不是在教室打游戏太嚣张的话，她教室里一样打！ 　　“是这样的吗。秦同学你喜欢看名著吗？屠格涅夫的书看过吗？我特别喜欢他的《猎人笔记》和《贵族之家》。” 　　“蛤？” 　　“我认为露西亚的文学有一种独特的孤寂感。一种浓重但冰冷的浪漫主义色彩。我相信这和西伯利亚的气候是紧密相连的。露西亚文化本身作为一个在极其特殊的环境中的东西方交融的产物，它的一切美感是极其特殊的。” 　　“嗯？” 　　秦芷馨有些懵，她对名著都不怎么感冒，看的最认真的名著估计是《西游记》来，那还是小时候看完86版的电视剧再去看原著的，其中她最喜欢的是蜘蛛精洗澡那段。 　　“即便是现在，露西亚的特产除了军火，就是伏特加、鱼子酱和有自杀倾向的诗人。” 　　【这句话是电影里的吧？】 　　秦芷馨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癫，转头瞥了眼张宛白，张宛白也有些懵。刘覃雄在给严望飞使眼色，但他明显是讲的上头了，依旧滔滔不绝。 　　【是电影里的。好家伙，他说的露西亚简直是刻板印象大集合。】 　　【啧，我还以为他是正常人呢。诶，系统，你说他辣么喜欢露西亚，是不是因为露西亚妞儿便宜还大码？我听腌黄瓜说在圳市露西亚姑娘一晚上的价格只有本国的六成。】 　　秦芷馨想到这露出了坏笑，严望飞见了，以为她感兴趣，讲的更加起劲。他眉飞色舞的说着，五官都有些扭曲。 　　“像普希金，看他的书就得了解…………”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讲的露西亚文学，你想的露西亚鸡？对牛弹琴都没这么低俗的！】 　　【你说的好难听哦，那叫春风一度、一夜风流、露水夫妻。】 　　【你个女儿家你说这种屁话？我看你是欠打！】 　　被系统骂了一下，秦芷馨只顾着笑嘻嘻，反正她脸皮厚。 　　“打住，我可不看名著。” 　　严望飞正讲到兴头上被秦芷馨打断了，不免有些尴尬。 　　“我就小说只是为了找乐子和消磨时间。露西亚的《地铁三部曲》你看过吗？” 　　严望飞听都没听说过，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看，我和你看的都不是同一类。你讲的那些我可一个字都听不懂，还不如讲讲恐怖小说，那玩意兴许我还看过。” 　　秦芷馨撩了撩头发，她的发圈总是缠不紧，需要时不时向上拉一下。 　　“望飞他是有些，嗯，容易沉浸在个人世界中的。他一讲就停不下来。” 　　刘覃雄乐了。他哪里看不出来，严望飞这人只是长得憨厚，但心眼可多了。刚刚说的那通卖弄的成分居多。估计是从哪听来的秦芷馨喜欢看书，于是想要打造一个喜欢看名著的才子形象。 　　正经的文艺少女都喜欢这一款，超级好、爱读书、个子高、长得帅（存疑）的同学。 　　只可惜某个小魔女不是文艺范的小布尔乔亚。如果严望飞聊的是露西亚鸡，秦芷馨可能还真会和他多聊几句。 　　“对了，秦同学，那《地铁三部曲》是不是游戏改编的？我之前玩过一个《地铁2033》，我看论坛上有人说有同人作品。” 　　秦芷馨眉毛一抬，现在才来了兴致。 　　“不是啦，是先有小说的，前几月还新发售了《地铁：最后的曙光》，破解版暑假那会出来的。” 　　“那岂不是说我们暑假补习的时候，你在打这个游戏？” 　　秦芷馨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没错哒！” 　　“但据我所知，秦同学你当时请假的理由是家里有人生病了。” 　　刘覃雄这话一出口，张宛白和严望飞都盯着她看，饶是秦芷馨脸皮颇厚也忍不住脸红。 　　“不要说出来嘛。好不容易放暑假还要上课，那亏死了。” 　　秦芷馨粉脸依旧明媚，但眼神有些躲闪。 　　“我懂我懂。” 　　刘覃雄也笑了。 　　他和严望飞那自视甚高的家伙不同，明白想要让姑娘对自己印象深刻，第一得要有共通的爱好，第二就是要制造些不痛不痒的小尴尬、小摩擦。 　　但这一定需要注意度，玩过头了可能就不小心让对方记恨了。 　　但秦芷馨明显是大大咧咧的那种，这样就好办多了。 　　“秦同学，你有《最后的曙光》的资源吗？我只知道2033，当时我还打了好几遍呢，两个结局都打出来了，最开始黑怪特吓人，但没想到有这么大的转折。” 　　“对嘛！我玩的时候都被吓得睡不着觉！我把资源发给你。等一下，我还没加你好友。” 　　秦芷馨掏出手机来想要找到刘覃雄的对话框，但发现自己没加他好友。 　　但更准确的说是，除了张宛白和方必先外，她一个同学都没加。 　　“我申请了，你通过一下。” 　　刘覃雄早就做好了准备。掏出手机轻车熟路的点了几下。 　　“对了，秦同学你有那小说的资源吗？” 　　刘覃雄更进一步。 　　“有的，但我只有电子版的。这个实体书太贵了。嗯，发你了。” 　　刘覃雄看到通过的好友申请以及秦芷馨传来的一个txt文档，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不急着下一步。过于快速的升温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的攻略。 　　如果每一步都走对，那只能让她怀疑自己心机深沉，但走几步退一步、走几步停一停。 　　迟早有一天。 　　刘覃雄笑的很是腼腆，但心头的火却烧的旺盛。 　　“足够了足够了！我不挑，什么都看的。” 　　 　　 第146章 　　房世程自认为自己很幸运。 　　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改变。 　　妹妹在她班上考了个前三，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如果能保持以后至少也有个重本上。 　　自己在网上也遇到了贵人，虽然那贵人平时的样子不算靠谱，甚至还挺咸湿，但“他”让出的机遇却大大缓解了自己的经济压力。 　　在感情也是天降惊喜，当他从圳市回到泸州后又巧遇自己的高中暗恋的同学李寒香。 　　她好美，似乎和高中时一样腼腆，但看着知性了很多。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不过两周就迅速热络起来。他认为李寒香和“混元大触”平时阴阳怪气的“小仙女”不一样。 　　她是温柔且如意的。 　　最重要的是，他和她的关系进展神速，他认为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在房世程上高中的时候，企鹅才刚出来，电脑更是稀罕物什，即便是在城里的同学家里有电脑的都没有几个，那时只有追求新潮的同学才有个“伊妹儿”账号，所以高中毕业后，房世程很自然的与大多数同学都失联了。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曾经的白月光。 　　一想到李寒香，房世程连笑容都变得温柔了。 　　他感觉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他的解语花。 　　这些年她变了很多。 　　在房世程的记忆里，李寒香总是腼腆的笑，穿的一直是一件袖口磨损的外套。在房世程高中的时候，所有的人穿的都是土土的，当然也包括他。那时候往脸上抹点雪花膏都属于打扮了，哪里像现在，化妆品种类多到他都数不清。 　　现在她穿的也很漂亮。 　　驼色的风衣，素色的连衣裙，加上她本就清秀的五官以及裸妆，颇有种小家碧玉的风情。 　　李寒香的成绩放在他的班上也是不错的。 　　虽然只是勉强考了个一本，但他高中一个年级里能考上一本的也就百十号人。他旁敲侧击，了解到李寒香报了个浙省的财会类，现在已经工作有四年了，这次来泸州是出差的。 　　房世程的情商很低。外在的一个表现就是毫无城府。 　　房世程和倒豆子般把自己这些年做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他没说斐济碑的事情，只说了给粤省的一个土豪做产品设计。 　　但话里话外的核心观点只有一个，他要发达了。 　　在咖啡厅，他没有章法地讲着，李寒香默默地听，她不插话，和当年一样，温柔而腼腆地笑着。 　　房世程莫名的有种心动的感觉，他觉得李寒香听他说话的样子是那么的温柔，似乎她的每一处似乎都正好长在他的心坎上。 　　她的包容、她的知性，让房世程不敢去追究过去这些年里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说过自己有几段失败的感情，但房世程不觉得膈应，只觉得怜惜。 　　他坚定的相信李寒香想要一个温暖的港湾。 　　有时候错觉会让鱼儿吞下甜蜜的饵。 　　………… 　　李寒香，女，鲁省人。 　　她自称都是鲁省人，但她却从来不说具体是鲁省的哪儿。 　　当别人猜她是鲁省的某个书香世家时，她只是笑笑不说话。渐渐说的人多了，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某个书香门第的小姐。 　　因为她表现的确实很文雅。 　　她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至少曾经是。但现在她是不是给好人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但李寒香绝对是聪明人，她很擅长利用自己的身体与性别优势。 　　她的五官有些寡淡，那就走邻家风。她的身材有些扁平，不够挺、不够翘，那就走清纯风、走都市丽人风。 　　在大学里她认识一个辽省的姑娘，和她同一个年级的。 　　她们的关系不错。 　　至少在那倒霉姑娘看来她们二人关系很不错。 　　那姑娘比她的硬件还好一些，但脑子不够灵光。刚上大学的时候没能经历住诱惑，居然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快消品一般的租售。 　　但李寒香没有劝诫过她哪怕一次。 　　她把李寒香当作闺蜜，李寒香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傻姑娘用自己的皮肉换来的钱，接受着她的请客吃饭，各种“闺蜜”之间的逛街购物也是她出大头。 　　李寒香是亲眼看着那姑娘日渐憔悴的，精神也渐渐变得不稳定，后面更是直接休学了。 　　别人不知道原因，但李寒香知道她是得了艾滋病。 　　李寒香觉得自己是善良的人，因为她没把那姑娘得了艾滋病的事情传开。 　　后面那姑娘是疯了还是死了，李寒香也不在乎。 　　毕竟六七年过去了，李寒香连她的“闺蜜”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而她的现状李寒香更是一点都不在乎。 　　她不是那个短视的傻子。 　　李寒香很明白，单单一个肉体价值，哪怕是被干到一身病了也并不足以获得足够多的钱。 　　但当肉体价值附加上情绪价值时呢？ 　　这个社会一直都是这样子的，青楼所谓的“卖艺不卖身”，真的不卖吗？那是不止卖个肉，还要提供足够多的情绪价值。 　　她不觉得自己是欺骗，某些事虽然她没否认，但她也没肯定啊。 　　她认为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包装。她认为自己很擅长包装，尤其是擅长用一些脸谱化的文化符号来增加自己的性/张力。 　　当她想要展现自己清纯的时候，就会搭配素色的裙子以及偏幼态的裸妆。她不会用香水，那味道太有侵略性，与清纯不符。她专门买了男士须后水，那个成分里有薄荷醇。在化完妆后，李寒香会把须后水在自己的锁骨和耳后抹一点。 　　这是她的斩男香。 　　当她想要展现自己知性的时候，就会刻意的扮演倾听者，为此她甚至还专门练习笑容。 　　一个腼腆的笑容，一个似羞非怯的笑容。 　　似乎在倾听，似乎在关心。 　　剩下的留给对方发挥，对方会把自己当作内心幻想在现实里的投影的。 　　要与鱼儿尽量的多独处，找光线不怎么好但又文雅的地方。大多数咖啡厅就足够满足这一条。 　　还有，要多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暧昧，例如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一定要装作是害羞迅速躲开，眼神也要躲闪。 　　很多小细节不一而足，达成目标的手段需要打磨到足够完美。 　　 　　 　 第147章 　　明天下午就放假了，晚自习还能坐的下来看书的人可不多。 　　人心浮躁。 　　不仅仅是学生，还有老师。 　　尤其是张维本来晚自习应该来管纪律的，但他只顾着喝酒去了。他单自己去了还不够，还拉着高青蹇、马承武和自己徒弟雷擎跃都去了。他当老师当久了，自然知道在什么时间段学生有学习动力，在什么时间段就算他往死里抓也很难有人看得进去。 　　与其劳心劳力地去干事倍功半的事，还不如放手。 　　考完试就该休息个几天。 　　不仅仅是学生，还有老师。 　　晚自习之前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张维提前进教室。 　　一进去他就见到刘覃雄正在转身低头看着秦芷馨的桌子，秦芷馨的同桌张宛白也伸着脑袋在看，方必先和周大洪站在他们身边的过道，也在看着。而秦芷馨这皮丫头一脸的激动，小手正在桌面上点着什么。 　　张维一眼就懂这是在干什么了，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方必先和周大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见到张维蹑手蹑脚的来，一脸正色，赶忙坐回位置上。 　　张维走到刘覃雄身后，也低头看了起来。 　　秦芷馨果然在打游戏，一个卡通画风的游戏，张维看着感觉画风很好。 　　他不禁有些怀念，五年前学生偷偷带进来的还是小游戏机或者电子宠物机，那小玩意就挺好玩的，给当时人在中年的他一点小小的电子娱乐震撼。当时他还没收了一个电子宠物机，鸡蛋大小的机器，屏幕是数显屏，现在看着可能觉得廉价。他不会养，连续死了好几个就干脆不玩了，但那机器还没丢，现在还在他抽屉里。 　　那个被他没收玩具的学生后面考去哪了？好像是鲁大吧？ 　　张维的回忆开始往前飞。 　　电子娱乐发展的太快，快到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张维上学的时候，那会儿班上同学有个能放卡带的录播机都是极其时髦了。几个卡带的歌反复听，他到现在还记得旋律。 　　当时的潮的标配，手上要有块电子表，再不济也得是石英表，腰带上要挂个卡带机，然后再戴个墨镜配上花花绿绿的“的确良”材料的衣服。他记得去约会，就红着脸牵着自己老婆的小手去电影院看一部进口的电影，最好是厄美利卡的片子。 　　刚上大学那会，自己和高青蹇俩个都是穷学生，但当时国家给上大学的有财政补贴，每个月都有26.5块，现在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钱是真的值钱，大学生在食堂也是免费，每次他俩拿到补贴了就先去下个馆子，然后数出点钱去打街机。他每次都是给自己留五块钱，剩下的寄回家里。当时和老高玩的最多的叫什么《神鹰一号》，游戏币花完了也不离开，看别人继续玩。以前玩之前还得排队，排好久才能玩到。一个人玩，一群人在后面看还一边做指导。 　　现在还没三十年呢，街机都没人玩了。去年陪儿子去商场给他买电脑，张维就看到大厅里有工人正在把一台台街机搬走。据说是没人玩还耗电，那老板就当废品全扔掉了。 　　刘覃雄感觉自己头顶上好像有个脑袋。 　　他一开始以为是严望飞回来了，但他闻到了香烟味。 　　他突然想到严望飞好像不抽烟。 　　那怪了，班上同学也没抽烟的啊？ 　　刘覃雄想到是谁抽烟了，他先是眼睛向下瞥，看到了熟悉的皮鞋。 　　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刘覃雄抬头，果不其然是张老师，他也在看秦芷馨打游戏。 　　鬼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 　　吓得刘覃雄赶忙转回身坐直了。 　　张宛白也是被张维给吓一跳，慌乱地坐下来。 　　而当事人秦芷馨人都傻了。刘覃雄和张宛白的动作这么大，就算小魔女再怎么投入也该发现了。 　　她只觉得无来由的有一种危险感。 　　【教室咋就这么安静呢？】 　　小魔女明知故问。她什么都懂，但就是不敢正视现实。 　　【对啊，怎么这么安静呢，怎么回事呢。】 　　系统开始阴阳怪气。 　　【丫头你抬头看看，有惊喜哦。】 　　秦芷馨觉得脖子有些僵硬，想要抬头，但她害怕预想成真。 　　那就不是惊喜，是惊吓了。 　　她鼓足勇气抬头，就看到了张维弯着腰。他在看自己的手机！ 　　她抓着手机正在打《王国保卫战》。这游戏是PC端移植来的，是塔防类游戏，但比《保卫萝卜》的画面精细了不知多少。 　　正常情况下张维就算是晚自习来管纪律，也是到点才来的。自以为抓住了张维的刷新机制，所以秦芷馨就胆大妄为了起来，她大大咧咧的就把手机放在桌上玩。 　　而这个游戏看着也确实好玩，所以班长、张宛白和后面的方必先都在看，刚刚她还说回去就把游戏下载链接发给大仙和班长。 　　“别停，这游戏这么好玩。” 　　张维开始阴阳怪气。 　　秦芷馨吓得呆毛都立了起来，杏眼圆瞪，经过最惊慌失措的第一秒后，小魔女那张千娇百媚的俏脸露出了谄媚的讪笑，赶忙把手机锁屏塞进书包里，然后坐正身子，拿起丢在一边的圆珠笔，埋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一副好学生认真学习的样子。 　　“别在上课的时候玩。” 　　张维看这反应只觉得好笑，这丫头长得那么漂亮结果比班上的男生还爱玩。 　　他知道秦芷馨这次考试进步挺大，所以就没没收手机，只是敲打了一句。 　　张维站直身子，刚刚弯腰看了太久，年纪大了腰都有些酸。 　　他转头，对着刘覃雄开口。 　　“晚上管一下纪律。” 　　张维环视了一圈教室，个个都和鹌鹑似的低着头，严望飞和乔华有说有笑的进教室，一进来看到张维，缩着脑袋小步快走到自己位置上。 　　即便张维平时没有什么架子，但学生还是天然的害怕老师，这是文化里的基因决定的，张维看的太多了。 　　“算了，晚上你们找个电影看，什么电影你们自己决定。到点了再走，班长你看着点，别提前就跑了，只要不把校长吵来就行。” 第148章 　　张维走后，教室里迅速喧闹起来。 　　秦芷馨见张维走远了，像是泄了气一般。她侧趴在自己的左臂上，略带婴儿肥的俏脸软软弹弹，压在手臂上有些变形。她把手机再次从书包里掏出，将手机横着靠在文具盒上，如春葱般的玉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继续打游戏。 　　刘覃雄又转回头，看见秦芷馨趴在桌子上，好像是没有骨头般软着，分明是随意极了的举动却也千娇百媚。她微眯着眼睛，那慵懒餍足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猫儿。她可不就是只猫儿吗，不管她眼中有没有她，一颦一笑都在挠着他的心肝。 　　他能闻到秦芷馨身上诱惑的体香，离她近了就容易胡思乱想，他有种错觉，好像秦芷馨此刻那慵懒的模样似是坐在他的怀中一般，而她那点在手机屏幕上的动作似乎是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他总觉得她是在勾引着，每一个当作都在诱导着一亲芳泽。可理智却告诉自己这都是无端的妄想。 　　刘覃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馨姐，张老师刚刚让晚上看电影，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刘覃雄笑的很腼腆，似乎真的只是向秦芷馨寻求意见。 　　“唔？” 　　秦芷馨抬头，她有些茫然。看什么电影不该是考虑多数人的意见吗？ 　　“我都行，额，我好久没看电影了，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好看。” 　　秦芷馨将头侧过，对着张宛白。 　　张宛白现在又把脑袋凑过来看她打游戏。 　　“白白，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张宛白茫然的摇摇头。她平时最多也就看看霓虹的民工漫，在家学累了休息的时候看个一集，电影她看的是真的不多。完整的看完一部电影至少也要一个多小时，对于张宛白这种好学生来说这样把时间荒废在休息上太过奢侈了。 　　毕竟还是2013年，暂时还没有出现以【快看，这个男人名字叫小帅】开头的三分钟看电影的AI营销号。 　　“班长，你要不就随便找个片子放吧。” 　　秦芷馨又趴了下来，她对电影不怎么感冒。 　　刘覃雄刚想继续开口问她想看什么类型的，这时楚可可走到他身边，毫不客气的拍了下刘覃雄的肩膀。 　　他一回头就看到楚可可那张惨白的马脸。 　　刚刚还沉浸在欣赏秦芷馨那慵懒美色中，乍然间被楚可可的“美颜”暴击，过大的落差让刘覃雄产生了一种见了鬼的荒谬感。 　　“喂，班长，晚上看最近发行的《四（小）时代》吧。”（2013年6月发行的第一部） 　　“那是电影吗？” 　　“是啊，你不知道吗？郭小四拍的，很火，沪市那边的电影票都卖脱销了。” 　　刘覃雄觉得楚可可脸上那些蜡黄色雀斑过于吸引注意力了，就像是厕所白瓷蹲坑上黄色的点。 　　恶心但吸睛，刘覃雄就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秦芷馨觉得这电影听着有点耳熟。 　　好像是前几个月群里有人骂过这片子，据说是浪费时间卖肉拜金片。她此刻也没把注意力放手机上了，竖着小耳朵听着。 　　“额，我问一下班上的同学，这个不能轻易的决定。” 　　刘覃雄强忍着恶心不去看楚可可。 　　如果是秦芷馨有什么想要看的电影，他绝对二话不说，直接上讲台找片源。 　　但如果是楚可可，那就还是算了吧。 　　刘覃雄在暑假补课的座位就和楚可可只隔着个过道。与周大洪被谭沛悦给不停的恶心到状况很类似，他也嫌弃楚可可，而楚可可却偏偏认为班长和她的关系不错。 　　至于刘覃雄和楚可可之间的芥蒂则是说来话长。 　　他在暑假补课的时候有本《最小说》的二季度合订本，当时被楚可可借走。刘覃雄给她的时候这书还是崭新的，但过了一周楚可可还回来的时候也就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楚可可还总对棒子娘炮发花痴，尤其是和谭沛悦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全天说那几个棒子团。有次周大洪评价了一下XX的造型过于浮夸，有些不阴不阳的。结果楚可可发飙了，指着周大洪的鼻子大喊大叫，说他就是酸，把他骂到狗血淋头，两人差点打起来。当时刘覃雄去拉架，楚可可用指甲把他挠出好几道血印子。 　　别的龃龉就不一而足，即便是刘覃雄这种面上和谁都过得去的对楚可可这人也是颇有微词。 　　班上几个女生听到楚可可要求放《四时代》，居然也开始起哄说要看，让刘覃雄去找片源。 　　刘覃雄脸色有些难看。 　　他走到讲台上再次开口。 　　“同学们，晚上看电影最好是大多数人都愿意。所以我再确认一下，愿意看《四时代》的举手。” 　　不到十个女生举起手，除了楚可可、谭沛悦外，李妗妗也举手了。 　　秦芷馨伸长着脑袋张望一圈。这里举手的除了李妗妗，大多数她甚至都没搭过话。 　　刘覃雄看举手的几乎全是平时事情最多的，并且他是一点都不想遂了楚可可的愿，继续开口。 　　“有不愿意看《四时代》的吗？” 　　班上有些冷场，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不少同学都开始张望起来，可没人举手。 　　【好家伙，班长这样好反常，他平时不是不管事吗？怎么这回看样子是一点都不想看这电影。】 　　秦芷馨好奇的张望着。她在等一个不愿意看《四时代》的人举手，只是过了半分钟还是没人。 　　【你看过这片子吗？】 　　【没，上辈子我可没看过这片子，听都没听说过。你是不是傻？我上辈子的世界和这个又不一样。】 　　秦芷馨暗暗撇了撇嘴，这系统总是忘东西，一点都不智能。 　　这时隔壁三班传来了音乐声，他们也放电影了，秦芷馨能听出这应该是蔓薇电影片头曲的声音。 　　“老刘，看《四时代》就是了。她们女生愿意看，我们男生就大度一点。” 　　冯毅舯打破了沉默，在台下大声说。刚刚举手想看《四时代》的女生也发声赞同，这让冯毅舯忍不住有些得意。 　　 　　 　　 第149章 　　刘覃雄找到了片源播放后，把教室的灯关了。 　　电影开始了，秦芷馨把游戏暂停。但她没坐正，还是趴在桌上瞥着。 　　她早就知道这个是烂片，之前唐鱼鱼看电视的时候恰好停在公主台，当时还在讨论《四时代》和《富春河居图》到底哪一部更差些。 　　秦芷馨也挺好奇这片子能有多烂。 　　大多数人都有种诡异的猎奇心理，总是倾向于欣赏极值，坏到极点反而会成为卖点。 　　假设有一家饭店，如果所有人都说老板脾气很差，一点都不尊重顾客，这样反而有可能吸引来更多的顾客。就像“牛展”，不能否认有人是好奇他的煲仔饭的味道怎么样，但肯定也有顾客抱着想看看态度到底有多差的心态去体验一番。 　　但好奇是有代价的。 　　如果说要评价华国的审美大滑坡的标志性事件，那就不得不提《四时代》的上映以及爆火了。 　　一部电影，里面每一个人物都没有灵魂，如同劣质的提线人偶般，每个人嘴里似乎都含着什么东西，吐词的清晰程度甚至还不如被良好训练的八哥。上一秒还在“失落的贵族”，下一秒就如同被抢了订单的技师般互相撕扯着头发。 　　符号化的标签与低能到难以辨认是否是玩笑的假想，创造性的发明出“发疯文学”来给自己擦屁股，给全国人都来了一点小小的拜金震撼。 　　用完全无法称为故事的厕纸桥段，再用一些矫揉造作的捏着嗓子的独白以画外音以及“时间煮雨”强行粘合。 　　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很多人吃这套，不仅愿意浪费时间和金钱去电影院去观看，把这推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票房销量的层次，甚至还会把那些台词抄下来作为他（她）们的人生格言，寄托自己青春的“哀伤”。 　　至于什么哀伤？他（她）们答不出来。能把《四时代》当作牌位供着的可能“哀”字都不会写。格局还不如“为赋新词强说愁”，至少辛弃疾即便是年少时也是文武双全。 　　…… 　　秦芷馨大受震撼，她坐正了，她不确定这电影到底拍的是什么东西。 　　意义不明的旋转镜头和分镜，毫无逻辑的开头，MV感拉满的奇怪滤镜。 　　张宛白向她借来了手机，她想要玩一会游戏，秦芷馨很大方的就给了。 　　她感觉自己借早了。 　　…… 　　秦芷馨一脸痛苦，劣质的画外音与拙劣的演技让本就破碎的剧情发酵成了一坨不可名状的东西。 　　她转头看了眼张宛白，张宛白正在拿着她的手机打《王国保卫战》，现在玩的很开心。 　　秦芷馨有些后悔，她就不该起好奇心的，刚刚她就该举手反对的。 　　【这玩意据说票房老高了，真有人会看吗？】 　　【怎么不会？越是发展迅速的社会，越是会倾向于拜金和享乐主义。】 　　【我要是上辈子那地位，一定要上书把这玩意给封了，太难看啦！】 　　小魔女愤愤不平。 　　【就算是上辈子你也管不了这个。这说到底是审美问题，放开后缺乏监管的华国电影体系需要迎合观众。你不喜欢只能说明这电影的受众不是你。】 　　【就不能阳春白雪点吗！】 　　【你可拉倒吧，你上次看到电影还是肉/蒲团。】 　　秦芷馨露出了傻笑，她对那部片子印象还算可以。 　　【那电影拍的还不错啦，虽然不是最高清的片源，唔，至少是有剧情的，比这个时间煮雨大型MV好多了。】 　　【你就老实点。《四时代》这种看看就当个乐子了。你就当是对烂片的高度、宽度、广度、深度有个全新的理解，反正我觉得无所谓。社会不可能永远高速发展，拜金主义的倾向在相对严峻的经济环境里就和被剪下的花一样不会繁荣多久，很快就会被主流思潮所抛弃。】 　　秦芷馨表情麻木，系统又是一通长篇大论。她可没这么无聊。 　　这电影确实是一坨，虽然服装上有一些亮点，但贴了金箔的一坨还是一坨，拍的再纸醉金迷也不能否认它的本质就是“发烂发臭”。 　　秦芷馨不再看讲台屏幕，把小脑袋靠在张宛白的胳膊上，这回轮到她看着张宛白打游戏了。 　　张宛白感受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佳丽吐气如兰，软滑的玉脸就贴在自己的上臂边，随着她的呼吸那对高耸的兔儿轻轻晃动，张宛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对的弹性。 　　秦芷馨杏眼无神的张着，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看着很是瑟瑟。 　　“怎么了，看不下去了。” 　　张宛白忍不住捏了捏秦芷馨的脸颊肉，手感好极了。 　　“唔。” 　　挣脱开张宛白的“魔爪”，秦芷馨没好气的说。 　　“太烂了，我还不如去看看动物世界呢。” 　　小魔女看了会儿觉得无趣，又转回头。方必先正借着前面屏幕的光线看书。她有些好奇，转过身靠近看，是一本小说。 　　“大仙，你好用功哇。” 　　方必先听到她的阴阳怪气，抬眼就看到小魔女玩味的表情。 　　他早就发现这丫头转身了，尤其是靠近的时候。她的身子把讲台幕布上的光线遮住，现在他看不清书了。 　　“小说，不是教辅书。你不看电影？我以为那片你们女生喜欢看呢。” 　　“哪有，太差劲了，张宛白不也看不进去？” 　　秦芷馨又伸头张望一圈，确实大多数女生都看的挺投入的，但男生就没多少继续看了。当秦芷馨看到谭沛悦时，惊恐地发现那个黑妞居然在抹眼泪。 　　“我草，大仙，你看那儿，居然感动哭了。” 　　小魔女差点笑出声来，她觉得那样子太喜感看，伸出纤嫩的玉指向谭的方向比了比。方必先顺着方向看过去，这时谭沛悦正拿着张面巾纸在擤鼻涕。 　　“哼噗”一声，方必先能清晰粘在纸上的鼻涕，那一滩胶水状的粘稠固液混合体还在折射着讲台屏幕光线，亮晶晶的。 　　方必先觉得有些反胃，怎么能这么埋汰的？他不由同情起乔华来。、 　　而一直关注秦芷馨的周大洪也看到了，他刚想骂谭沛悦，但转念一想不能在女神心中留下一个小肚鸡肠的形象，便忍住了。 　　“哇哦！” 　　小魔女看到了那滩熠熠生辉的鼻涕，先是发出惊叹来，她对着方必先一脸兴奋的说。 　　“看到没，这可比动物世界带劲！” 　　 　　 　　 　　 　　 第150章 　　国庆假前最后一天，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南实高只上半天课。 　　坏消息是这半天时间全用来发作业了。 　　一叠又一叠的试卷垒在讲台上，几个课代表在忙着数着卷子再发下来，明明是冷天但好几个都出汗了。 　　刘覃雄和乔华又搬了两堆试卷走进教室，讲台上已经被堆满了，只得放在旁边的地上。 　　秦芷馨感觉她拿试卷的手就没停下来过，她可以肯定这不是错觉。 　　被打印上【南陵市实验高级中学高一年级教研室】的章子的试卷一张张的在她手里堆成一沓，单单是数学试卷就有14套。小魔女的精神状态以及从最开始的期待假期转变到了麻木，即便是张宛白这样的好学生都有些微词了。 　　秦芷馨伸出一根手指比对了下，这厚度居然有她的指甲盖的长度了，保守估计都有个1.5厘米。并且作业还没发完，英语和生物作业还没影呢。 　　“他妈的纸不要钱？这么多作业放他娘屁的假！” 　　教室里埋怨声就没停过，尤其是后座的周大洪，各种国粹张口就来。听到后排周大洪的气急败坏的咒骂，秦芷馨深以为然。 　　小魔女最开始心里也是骂骂咧咧，后面连骂都懒得骂了。 　　她莫名想到初中那会看的《火影忍者》动画片，里面下忍考试有个桥段，试卷太难的时候就是要让考生利用高明手段作弊。 　　她当时就觉得太他妈有道理了。 　　秦芷馨突然觉得学校发这么多作业，根本目的就是让学生想办法糊弄嘛，到时候是团队协作还是直接抄，反正胡弄完就行。 　　【别给我胡思乱想，这次作业我看着你做。】 　　系统感受到秦芷馨又想要去抄别人的作业，立马警惕起来。 　　【别那么死板啦，我放到最后一天做行不。】 　　秦芷馨趴在桌上，眼睛眯着，露出一个坏笑来，娇憨明媚的不可方物。但系统看着她长大的，只觉得这丫头死皮赖脸的模样就是欠打。 　　【到时候再大半夜给杨启超打电话？让他给你发答案？】 　　小魔女开始抖腿，那贱兮兮的模样一点都不淑女。 　　【我提前就催他！让他三天内做完把答案发我。这样我可以剩下四天慢慢抄。】 　　秦芷馨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她这态度彻底惹怒了系统。 　　【别抖腿！你也别想着向杨启超要作业答案，更别想着找同学一起做。你脑子里装的啥玩意别当我不清楚。】 　　秦芷馨停下抖腿，但貌似是不服气，一对玉腿张开改箕坐。 　　【把腿给我并拢了！】 　　【哦。】 　　秦芷馨感觉今天系统怎么有些暴躁，乖乖照做。 　　【坐正了，别趴着。坐就得有坐相，我看你个死丫头就是欠管教。】 　　小魔女赶忙坐正身子，刚刚她还有些犯迷糊，被系统这一通给吓得清醒了。 　　【你现在就规划好每一天的任务，每天都给我不折不扣的完成，完不成你就别想睡觉。】 　　秦芷馨苦着小脸，心里是满口答应着。 　　但按她的脾性每天都做作业的几率真的不大，至少在系统看来是这样子的。从初中开始系统也是用各种手段逼着这丫头写作业，但她总是说歪理，拿的还都是祂的记忆给自己扯谎。 　　祂可不认为单靠自己的口头威胁几句就能让这个死丫头听话，所以祂决定让唐鱼鱼用武力威胁。反正高青蹇的教研室账号对祂几乎不设防，到时候祂以高青蹇的口吻再发一条专门针对学生假期作业状况的短信。 　　为了这混账专心学习，只得再苦一苦南实高的同学们了。 　　………… 　　一上午的发作业结束了，秦芷馨屁颠颠地跟着杨启超去自行车棚。 　　刚刚系统对她的要求还没一个小时就全忘记了。她甚至都已经规划好了今晚要玩什么游戏了，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吃午饭。 　　今天杨启超请客，秦芷馨想去哪吃饭自己决定，等吃完了他再把秦芷馨送回家。 　　秦芷馨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杨启超默默地听，偶尔回个一句，全程都保持一个略高于金毛犬的互动率。但到了车棚给车解锁时，杨启超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车胎被人割破了。 　　他刚刚也看了眼左右，旁边的车轮胎都是好好的。他知道自己绝对是被人针对了。 　　秦芷馨最开始见杨启超不回话，以为这木头又在发呆，但看到他蹲下查看轮胎时才发现有个刀口。 　　秦芷馨也蹲了下来，纤细的玉指戳了戳后轮被割破的地方。 　　切口平直且边缘清晰，这明显是美工刀割出来的。 　　她又去看前轮，果不其然，前轮也被割了。秦芷馨站起身来，看着杨启超的脸就觉得衰。 　　“超子，你是不是惹到谁了？喏，前轮也被割了。” 　　“不知道。我平时没和什么人起过冲突。” 　　秦芷馨又转头去查看旁边的自行车，车胎都完好无损。 　　“也该是嫉妒你天天和我走，论坛里因为这个骂我的可不少。” 　　秦芷馨转过身来，她虽然内心也有这个怀疑，但杨启超说的未免也太武断了。 　　“喂，你别是怪我头上了吧。” 　　秦芷馨气呼呼的叉腰，面色不悦。 　　“不是，你看你的坐垫也被人拆了，如果是单纯看我不爽割轮胎就足够了。很显然是嫉妒了。” 　　杨启超赶忙指了指车后座，秦芷馨这才发现坐垫确实没了。她有些尴尬，刚刚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唔，那咋办嘛。要不去看一下监控？” 　　“用处不大，车棚人太多了，监控只能看个差不多的轮廓。他蹲下的当作完全可以说是在给自己车上锁。” 　　“不是还有坐垫吗？” 　　秦芷馨凑过去再打量了一番。她找到了绑坐垫的绳子，已经被割断了丢在旁边地上，秦芷馨走去捡了起来。 　　“也是被刀割破的，估计做完这一套也不要多久。” 　　“把那绳子扔了吧，你也不嫌脏。” 　　秦芷馨把绳子丢回原地，满不在乎的在身上拍了拍。 　　“那现在我们怎么搞嘛？” 　　“陪我先送去修车，旁边就有个修车铺。你想好吃什么了吗，我们干脆坐地铁算了。” 第151章 　　秦芷馨想吃洋快餐，她没说肯打鸡或者金宫门，那对学生来说还是太贵了。 　　更何况单单修车换轮胎杨启超钱包就要大出血了。 　　小魔女虽然贪玩，但“上辈子”的记忆还是给了她基本正确的价值观，她知道杨启超钱包可不厚。 　　等杨启超把车送去修车铺后，秦芷馨便和杨启超到了一家学校旁边的小店。 　　这家店有些像“萨莉亚”，但比“萨莉亚”实惠些，一份加了煎蛋和培根的奶油意面只要七块，而附近学生最喜欢点的牛排意面套餐只要十五块。当然是胶水肉，但穷学生也不在乎这玩意。 　　看到秦芷馨选的店，杨启超不由觉得心头暖暖的。可他说好了请吃饭，自然不可能随便请一顿套餐就把佳人糊弄过去。 　　秦芷馨虽然总是捉弄他，可他每次请她吃饭，她就从没什么要求，甚至路边一份鸡架子都乐得满足，更别提总是秦芷馨请他吃饭了。 　　他什么饭量秦芷馨清清楚楚，可即便如此这小魔女还是时不时拉他去搓一顿。 　　杨启超觉得秦芷馨身上有一股奇特的豪气，这种气质除了她身上杨启超从未在别的女生里见到过。 　　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大大咧咧的嘲笑着一切，有时甚至包括她自己。 　　贪财但不吝啬，娇憨却又知性，这些矛盾与奇异感共通构建着她身上的惊人魅力。 　　杨启超刻意放慢脚步，跟在秦芷馨身后，他欣赏着秦芷馨娉娉婷婷的背影。 　　一切都是完美且诱惑的。 　　秦芷馨像是一道金色的灯火，勾引着奋不顾身又前赴后继的飞蛾。 　　杨启超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是飞蛾中的一员。 　　他记起来之前初中同学聚餐，本来在群里说好的AA，到最后账单确是由男生平分。 　　而班上的女同学们对于类似的情况永远是心安理得的接受。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杨启超从小学起，班上的女生就被优待着，打扫卫生的时候擦玻璃、倒垃圾这些明明是举手之劳却全被说是体力活，应该男生做。 　　奇怪的顺理成章，巧合到不约而同。 　　他不止一次的感觉奇怪，为什么性别一变就可以平白得到那么多好处？ 　　但他不会表达出他的不满，因为清晰的认知的本身就是奢侈品。 　　不仅是对他自己的认知，也是对那些女生的认知。 　　杨启超对她们从来没有丝毫期望着什么，因为自记事起他就有了自己的缪斯，并且他的缪斯是这样的鲜活且触手可及。 　　到了店，秦芷馨把门拉开，回头示意他走快点。杨启超忍不住笑了，他莫名想起了绅士应该给女士开门。 　　杨启超装作无意的拍了拍秦芷馨的肩膀，先让她找到位置坐下。在前台排队的时候，他有些走神，怔怔地看着刚刚拍过她肩膀的手。他很珍视每一次与她肢体接触的机会，他有些害怕等到高中毕业了自己就再也碰不到她。 　　轮到他了，杨启超估摸着自己的饭量，把店里的小吃几乎都点了一份，又点了两张十一寸披萨和四份意面。 　　秦芷馨挑的是靠窗的位置。他们还算等他坐回到座位时，秦芷馨刚从门口走来，手里还提着两瓶冰红茶。 　　“超子，你点了什么啊，有没有点鸡翅包饭？” 　　秦芷馨先把一瓶饮料递给他，然后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杨启超接过汽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炸鱼薯角呢？芝士烩蛤蜊呢？” 　　“点了。小食我都点了一份。” 　　“靠谱！” 　　秦芷馨笑眯眯的，她用力地拧开了瓶盖，小口抿着冰红茶，掏出手机比划着什么。 　　店里略昏暗，窗外的阳光直射下来，杨启超觉得敞亮的有些晃眼。 　　秦芷馨低头的样子娴静温婉，杨启超很喜欢她今天的穿着。 　　今天她穿的是那件米色的针织衫，他记得她总爱穿这件，最近他班上也有两个女生开始穿这种针织衫了。 　　深谙小魔女的习性，杨启超不觉得这是她的审美倾向，他觉得秦芷馨喜欢穿这件衣服很可能单纯是因为方便，往头上一套就能出门。 　　秦芷馨的一举一动不仅牵动着那些男生的心，无意间让女生也刻意的模仿着。 　　有时候杨启超不免恶意的想，如果他是那些女生，绝对不会自信到和秦芷馨买相似的衣服。 　　同样的衣服穿在秦芷馨身上是媚态横生，穿在她们身上甚至看不到第二性征。 　　难道那些女生真的以为是衣服的原因吗？ 　　别的不说，光是那高耸的兔儿，班上那些飞机场就算买胸垫都垫不到那么大。 　　此刻秦芷馨笑不露齿，盯着屏幕的杏眸似是含着盈盈秋水，恬静又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诱惑，真的像个淑女般。可惜杨启超视力太好了，他能看到秦芷馨正在编辑瑟图贴。 　　胸口一股气差点没上的来，杨启超赶忙把饮料拧开灌了一口。 　　边餐桌上的几个男同学也在偷偷打量着秦芷馨，还指指点点。杨启超觉得他们眼熟，好像是一班的。 　　店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一批人，全是南实高放学来吃饭的。他们这桌是被关注的焦点，杨启超不由觉得有些紧张。 　　服务员把先把几份小食端了上来，里面就有秦芷馨刚刚提到的薯角炸鱼。 　　秦芷馨也不怕烫，伸手抓了块薯角沾了点芝士酱就小口的吃着，些许白色的酱汁沾在她的嘴角，但她丝毫没有注意，她还在盘着手机。 　　杨启超忍不住联想到了一些极有歧义的画面来，咽了口唾沫。 　　‘秦芷馨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 　　小魔女又捻起块炸鱼来，稍微沾了点芝士酱便送到嘴边。粉嫩的小舌头先是舔了舔红润的嘴唇，又勾到炸鱼上。 　　杨启超清晰的看到如玉的贝齿，一颗颗都晶莹剔透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瓷。贝齿轻轻夹住炸鱼块没有咬断，那勾人到极点的小舌就这样撩拨着鱼块。 　　杨启超瞪大双眼，瞧了个仔仔细细。 　　秦芷馨发觉了他过于热切的目光，抬头她看到某个木头痴痴的盯着她的嘴发呆。 　　以为是酱汁沾到脸上了，便将嘴里的炸鱼咬开，拿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 杨启超转过目光，也捻起一块炸鱼来，一口就咽了下去。 　　 第152章 　　这家店上菜的速度很快，三分钟不到就上全了，点的菜堆在桌面上满满当当，光是那两张披萨就占了半张桌子。 　　秦芷馨从小食盒里捻起一只鸡翅中的细细啃着。她吃的很是细致，仔细地吮吸着翅中的两根细骨，吃完了将骨头相互平行地摆在盘子里，可她的目光依旧驻留在杨启超身上。她饶有兴趣地端摩着杨启超的吃相。 　　杨启超估计是有些饿了，他一口就吸了半盘意面。在她吃完一只鸡翅的功夫里，杨启超已经吃完了一盘面了。 　　他吃的飞快，秦芷馨甚至怀疑他可能没有咀嚼这一步骤，似乎他将面条塞进嘴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咬断，好方便他直接咽下去。 　　每次看他吃饭秦芷馨都能联想到一个成语，狼吞虎咽。 　　但她联想到的动物却总是不够清真的某个。 　　在小魔女的脑海中，猪脸与杨启超那张略有些严肃的黑脸渐渐的重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启超停下，抬眼看了眼。他很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什么，但她那笑看着就欠打，他估计这丫头又在憋着坏。 　　秦芷馨将沾了油的手指靠近檀口，伸出小舌轻柔地舔了舔，与她那玩味的表情相配合，每一刻都风情万种。 　　旁边桌上一班的几个男生眼睛都直了，但秦芷馨丝毫没有关注到。 　　她的注意还在杨启超身上，只见他戴上PE薄膜手套，抓起一根手枪腿，大口一张一闭，连骨头都咬碎了。 　　看的秦芷馨忍不住惊叹。 　　她想起来“上辈子”等4G网铺开后，吃播会特别火，尤其是某些大胃王，那种能一顿吃别人三顿的类型特别受欢迎。 　　小魔女忍不住想以后杨启超要是混不下去了，当吃播网红也能过的挺滋润。 　　看他三两下就把手枪腿吃了个干劲，秦芷馨起身，端起一盘没动过的意面放到杨启超面前，促狭地笑着。 　　“超超你太腻害叻，再来一遍，这次我给你计时。” 　　秦芷馨装作崇拜的样子，语调缱绻撩拨。杨启超抬眼，小魔女的朱唇还泛着些许油光，看着更加的娇艳欲滴。 　　可杨启超道心稳如磐石，心里清楚她又在阴阳怪气。 　　如果他搭理这死丫头的拱火，估计吃完这盘她又会要求他一口气吃完一张“洋大饼”，干脆就不紧不慢的吃着。 　　秦芷馨见没乐子看，努了努嘴，又坐下来，玉手拾起只签子，慢条斯理地挑着蛤蜊肉。她把蛤肉从贝壳里戳开也不送到嘴边，只是堆在边上的酱汁中。 　　她回忆着“前世”的种种，这些虚浮的记忆不被回忆就被尘封在脑海中。 　　她记得上辈子“他”在大学里的时候，曾经背着自己的女朋友偷腥，和一个文学系的学妹打过几十泡（同音），怎么认识的秦芷馨已经记不起来了，好像是在选修课上认识的。 　　秦芷馨只记得那个小姑娘很是崇拜“他”，而“他”也经常带那小姑娘吃饭。 　　“她”最喜欢吃的就是各种贝类，每次带她去私房她都要点一些。 　　那个学妹好像就喜欢这样做，把蛤蜊肉挑开后放一边，等挑完了在一口气吃掉。 　　秦芷馨回忆着，她不知道对自己“前世”记忆中的红颜们该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两个世界了，反正她再也见不到了。 　　秦芷馨不禁有些伤感，但又觉得如释重负。 　　“超子，你想好了以后做什么吗？” 　　杨启超抬头。他有些懵，不知道秦芷馨在问什么。 　　“假期吗？已经和家慈说过去青省旅游。”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 　　“还什么家慈，说你妈呢，你可真正式啊。” 　　杨启超脸有些红。 　　“我说，你想要报什么大学，有想好了读什么吗？” 　　秦芷馨开口，但没有和他对视。 　　她还是微微侧过头，露出完美且妩媚的侧脸。她的视线还停留在那盘奶油绘蛤蜊上。 　　好似贝壳里有金子般，秦芷馨专心致志地把蛤肉挑出来放到一边。 　　杨启超觉得她的模样似乎是有些忧愁。他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刚刚这丫头还嘻嘻哈哈的，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来了？ 　　果然女人都太善变了。 　　“我想考去沪市读软件，那边最好的学校我的成绩是稳的。” 　　秦芷馨把盘子的蛤肉挑的差不多了，分出一半来堆到一边。 　　“这一半是你的，签子没用过，没有我的口水，你放心吃。” 　　见秦芷馨没有正面回答，杨启超有些失望。他也分不清失望的原因是秦芷馨没点评他的志向，还是蛤肉里没她的口水。 　　“你呢？” 　　秦芷馨拿着签子的手怔了怔，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她手腕保持着微垂，签子的尖尖戳着一块蛤肉，在盘子里盛着的酱汁中转了几圈，张开檀口，将钉在签子上的蛤肉抿在嘴中，略眯上眼细细咀嚼着。 　　蛤肉很肥，只是微腥，也该是冻货。酱汁的味道也一般，吃起来就是现成的瓶装奶油酱。 　　和上辈子自己吃的根本没法比。 　　“秦芷馨，你有想好以后吗？” 　　秦芷馨转过头来，直视着杨启超的双眼，但含着秋水盈盈的眸子此时有些失焦。 　　她在等系统说话，告诉她以后该做什么。 　　可系统没有发声，她的脑海中此时一片死寂。 　　秦芷馨在回忆着往日的种种。这一世的记忆远比“上辈子”鲜活，她能回忆起很多细节来。 　　当她做了错事时，系统总是爱说教，而老妈则是直接上手打屁股。 　　系统似乎给过她好多条路，但全是归结到考研读博，最后搞科研。 　　祂似乎管的很宽，但从没限制过她的人生，如果她要摆烂大不了直接分流去中专。可秦芷馨最终在大部分时间里还是听了系统的话。 　　她以为靠着“上辈子”的经历，这辈子轻轻松松就能混出个人样来，但当系统不再指点她的方向时，她才发现“上辈子”的经历真的不值一提。 　　她的人生和“他”的人生完全是两回事。 　　上辈子，宝马香车美人环绕，春风得意平步青云，当真是云端稳高坐，往来无白身。 　　实在太像一场梦了。 　　这辈子呢？ 　　眼前这摆的满满一桌，但放“上辈子”估计得叫做泔水。 　　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过的很开心。 　　秦芷馨有点迷茫了，笑了笑，把手里的签字放下，抿了口冰红茶。 　　她不会告诉杨启超以后的事情。 　　“超子，这个蛤蜊挺好吃的。” 第153章 　　唐鱼鱼下午四点整就准备出门了，这个时间点开车去菜市场正好可以提货。 　　她干了这么多年，供应商早就固定了。她按时交钱，另一个保质保量交货，遇上不急的时候两人聊几句自家的孩子。 　　唐鱼鱼一直管她叫王姐，她家的也是个闺女，在宁江中学读。 　　比秦芷馨大个两届，根据前几次统考的成绩，明年高考弄个二幺幺重本是板上钉钉。 　　在那死丫头上初中之前，唐鱼鱼一直都很羡慕王姐。就一个原因，她家女儿比自家的省心了实在太多了。王姐的女儿从小就知道要读书，一直是班上成绩前几名。 　　那时候的秦芷馨呢？能干出在试卷上画忍者神龟的事情来，自己恨不得一周打她两顿。 　　但不得不说画的还挺好。 　　想到秦芷馨现在的成绩，唐鱼鱼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自己的丫头这次考到南实高的前一百名，如果能稳定下来，不求帝都那两家了，南陵大学绝对能上，沪市的第二第三也可以了。 　　苦尽甘来，真没白打那么多顿。 　　之前那死丫头成绩一塌糊涂的时候，唐鱼鱼是整宿整宿的失眠，总是忍不住抹眼泪，她对自己是认命了，但就是不甘心。 　　唐鱼鱼深切的知道一个空有外貌的小姑娘在社会中到底是处于什么生态位。 　　不知道有多少次，唐鱼鱼都害怕自家女儿会重蹈自己的覆辙。 　　她上学的时候成绩一般，没考上大学。当然，那时候上大学是真的凤毛麟角了。 　　如果不是遇到秦芷馨她爸，唐鱼鱼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会做什么。 　　唐鱼鱼最大的幸运是遇到了秦芷馨她爸，但最大的不幸也是遇到了他。 　　她做不到给秦芷馨提供太多，她的能力、她的社会地位就放在这。不愁吃喝的生活可能已经是一个单亲家庭能给出的上限了。唐鱼鱼曾经急迫的想抓住一个能让闺女下半辈子幸福的保障，她一直都认为杨启超是最好的人选。 　　即便是现在她还是这样想的。 　　她昨天知道丫头这次月考的成绩后，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紧接着的就是狂喜。 　　昨晚唐鱼鱼睡得很踏实，连做的梦都是美梦。 　　在梦里，秦芷馨考了个前几名九八五的好专业，在大学里她认识到了一个踏实认真的男孩，两人在同一座城市工作、结婚、生子，自己则是把夜宵店关门了，去那边专心给她们带外孙。 　　一个梦，梦了十多年。 　　平静、顺利且甜美，但这就是唐鱼鱼最大的奢求了。 　　她是个妇道人家，没有让女儿大富大贵的野心。 　　唐鱼鱼把钥匙、钱包塞进一个手提包里，手机贴身放裤袋里。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她又停住了。 　　她退回来，轻轻推开秦芷馨的房门，露出一条小缝。 　　屋子有些昏暗，秦芷馨总是喜欢拉上窗帘，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屋里满满的都是那死丫头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香味，一种邪恶且堕落的甘美，但对这个香味唐鱼鱼已经习惯了。 　　房间里，秦芷馨把键盘按的“劈里啪啦”的响着，专心致志地打着游戏。 　　按往常情况，唐鱼鱼此时应该快步上前，一把拧住这死丫头的耳朵。但今天唐鱼鱼没有这样做，毕竟乖女儿考得好，就当给她放个假了。 　　她只是驻足看了几眼，当她刚把门掩上正要离开时，手机震了。 　　这是来短信了。 　　唐鱼鱼掏出手机，就看到是年级主任高老师群发来的，她赶忙点开。 　　《 　　尊敬的各位家长： 　　您好！ 　　国亲假期即将到来，学校谨向您和您的家人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和美好的祝福。 　　在这个小长假里，让我们共同享受温馨的时刻与快乐的时光。然而，我们也理应记得，学业是永远的主题，不论是在课堂还是在假期里。因此，我想借此机会提醒大家，国庆假期也是学习的黄金时期，不可松懈。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在月考中的努力和付出，有了这份坚持，取得的成绩也是值得自豪的。然而，我要强调的是，成功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所以，希望考的好的同学不要因为月考成绩而自满，要保持谦虚和进取的态度，正所谓百尺竿头方能更进一步，已是逆水行舟，不进则必退。如果有所退步或进步不明显的同学，我更希望能够真切的利用假期时间做出改进。 　　在国庆假期里，我要求每位同学都能提前制定好每日的学习计划，一定明确要完成的作业和任务。 　　在国庆假期里，我要求每位同学都能提前制定好每日的学习计划，一定明确要完成的作业和任务。 　　在国庆假期里，我要求每位同学都能提前制定好每日的学习计划，一定明确要完成的作业和任务。 　　这句话我重复三遍，我希望各位家长们今天确定每一天的任务，一定不要一放假，什么都不管就开始打游戏！ 　　…………》 　　唐鱼鱼又推开秦芷馨的房屋门，这次她没控制声音。“砰”的一声，但某个死丫头玩的太过专注，还在键盘上劈里啪啦的敲击着。小魔女戴着耳麦，只能听见游戏里的声音。 　　系统沉默着，根本不提醒。 　　笑话，那短信就是祂编辑的，祂看准了时间才发出来。祂就是要看她“大难临头”。 　　《………… 　　请确保作业质量高，按时完成，不要拖延。这是提高成绩的有效途径，也是培养自律的绝佳机会。 　　同时，我也呼吁家长们积极参与到孩子的学习计划中，监督孩子按时完成作业，提供必要的支持和鼓励。家庭是孩子成长的重要环境，我们需要共同努力，为孩子的学习提供有力的后盾。 　　上一次中秋假期，部分同学抓住了补习的良好机会，专注着手于自己在课业上的不足之处，我相信这是他们成绩提升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在此着重表扬一下高一一班的舒畅同学，高一二班的秦芷馨同学，高一五班的齐科同学，高一八班的张琏梦同学………… 　　以上同学排名不分先后，均是这次月考成绩相较上次考试进步较大的，希望年级上的同学能以他们为榜样，能真正优效的利用假期时间…… 　　我个人认为，每一天的进步都是积累，每一份努力都将成就未来。国庆假期是提高自己的好时机，只有每时每刻都不松懈，才能更上一层楼，每一日的学习都不会辜负未来的自己。 　　最后，祝愿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国庆假期，充实而有意义。让我们携手前行，迎接更多的挑战和更大的成就！ 　　顺祝商祺 　　南陵市实验高级中学高一年级组教研部主任高青蹇 　　2013年9月30日 　　》 　　当唐鱼鱼看到之家女儿的名字，先是开心，但又忍不住脸红。 　　上次中秋假期这丫头是最后一天才做作业的。至于她怎么完成的唐鱼鱼虽然懒得查，但心里清楚，按她的德行绝对又是糊弄过去的。 　　这次可绝对不能让这死丫头再得逞了！ 　　唐鱼鱼快步上前，一把拧住秦芷馨的耳朵。 　　“你作业呢！” 　　 第154章 　　“啊？” 　　秦芷馨有些恍惚。 　　她全身心的投入到游戏中，不知道唐鱼鱼怎么会突然来这一出。但她反应过来这是向她要假期作业呢。 　　这给了那岂不是国庆假就没的乐了？ 　　瞬间想清楚了，小魔女对着老妈开始眨巴眼睛，扮演着无辜。 　　“你的假期作业！” 　　秦芷馨的小耳朵被刚刚揪的发红，但她皮厚，唐鱼鱼揪的也不疼。 　　小魔女心中暗骂，绝对是杨启超他妈又在秀，不然老妈绝对不会在假期第一天救记起来她的作业的！ 　　在被打一顿和写作业之间选一个的话，秦芷馨绝对能分得清哪个会让她更痛苦些。挨打第二天就好了，但做作业那可是要难受七天的！ 　　“我们有假期作业吗？老妈~你别听杨启超瞎说，二班就没……疼疼疼！妈！我错叻！有作业！有作业！” 　　唐鱼鱼看这死丫头要耍赖，心头难免无名火起。她清楚的知道这丫头属于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的货色，和她玩嘴皮子纯属浪费时间。直接揪着秦芷馨的耳朵往上提。 　　秦芷馨被揪着站起身来，刚刚还想嘴硬一下，一吃痛就和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了。 　　听到这丫头服软，唐鱼鱼这才松手，把“高青蹇”发来的短信给她也看了眼。 　　“高老师在短信里都表扬你了，你现在是典范，可别一天到晚犯浑。” 　　秦芷馨捧着手机唯唯诺诺，但心里对高青蹇已经骂到他太爷爷那一辈了。 　　“作业在床底下。” 　　秦芷馨跪在地上猫着腰把藏在床下的书包勾了出来。 　　唐鱼鱼看到这一动作都被气笑了，对着小魔女撅起的圆润玉臀就是一巴掌。极佳的触感即便是唐鱼鱼都有些回味，干脆又拍了一巴掌。 　　“作业藏起来有什么用？你当我找不到？” 　　“妈~我这不是藏，作业我可宝贝着呢，就怕弄丢了。” 　　小魔女跪着揉了揉屁股，回头对着唐鱼鱼一脸谄媚的笑。她又在满口跑火车。把厚厚的一沓试卷从书包里掏出来，在唐鱼鱼的监督下把作业分成了八份。 　　“这几天小峰也在南陵，我让他来抓你进度。你就别想着偷懒，后天回老家，别忘了把作业也带上。” 　　秦芷馨听到表哥秦志峰也要来，撇了撇嘴。 　　“妈，你知道表哥上次网恋谈了个男娘嘛。” 　　唐鱼鱼听不懂秦芷馨在说什么东西，“男娘”这个词在2013年可没出现过，她没听过这个词也正常。 　　“南娘是什么东西？” 　　“男扮女装，就是男的穿女装发照片骗人，表哥就咬钩了。” 　　秦芷馨站起身，一脸的坏笑。她能看到唐鱼鱼的表情有些疑惑，明显的信息量太大，脑袋宕机了。 　　“你再说一遍？你的意思是小峰谈了个男朋友？” 　　“对！妈，你告诉姑母，说表哥在网上乱搞男同志。再让他胡来下去，姑爹那一脉就要绝后啦！让姑爹姑母抓紧机会狠狠的打他一顿！” 　　秦芷馨露出了招牌性的雌小鬼的坏笑，唐鱼鱼见了这表情表情心里就明白了。 　　“别一天到晚瞎说，死丫头片子就知道编排小峰。你从小就欺负他和启超，当我不知道？” 　　“真的！狗子，不，表哥他口味特重，就是喜欢被搅屎棍勾出内心的雌！” 　　这回“搅屎棍”唐鱼鱼是听懂了，但她没给这死丫头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发挥的机会，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下。 　　“别给我废话，一天到晚赶紧写作业去！我晚上回来检查，如果没做完你就别睡了！” 　　秦芷馨听到苦着小脸，从抽屉里抓了只中性笔，拿着今日份的作业去客厅写。 　　她深切的知道审时度势的道理，现在老妈还没走，在她眼皮子底下继续玩游戏就是纯粹在找打了。 　　等唐鱼鱼出门后十多分钟后，秦芷馨才如释重负般瘫软在座位上。她泄愤般地把手里的笔和卷子卷着丢到一边，去冰箱翻出瓶冰糖雪梨和半盘香肠端到桌上。 　　小魔女靠在椅背上掏出手机，点开就看到群里先是在骂学校。下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大洪和冯毅舯开始对骂，到现在都还没消停。小魔女来了兴致，拧开饮料瓶盖先喝了一口，再仔细看了起来。 　　她筷子也不拿，直接伸手抓了片香肠塞进檀口。刚刚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有些凉，她细细地嚼着，香肠咸香的滋味在舌尖满满沁开。秦芷馨杏眼微眯，一双玉腿在桌下翘起二郎腿，轻微的晃着，惬意极了。 　 她翻找着聊天记录周大洪和冯毅舯最开始的聊天记录，慢慢往下看知道了个大概。 　　周大洪觉得学校是没事找事，作业完完全全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的放个假。这样搞，学又学不明白，玩又玩不痛快。 　　冯毅舯则认为学校这样是负责任的体现，他无条理支持“高主任”的一切做法，他还拿秦芷馨做例子，说她平时学习态度认真所以这次被表扬了。 　　看到这些冯毅舯对自己的溢美之词，即便是小魔女的厚脸皮都忍不住开始发烫。 　　【你看看，读书人就是火眼金睛嘛，说话也好听。我平时认真他看的出来嘛。】 　　秦芷馨笑嘻嘻的和系统显摆着。 　　【这种我不好评价。看着是积极的，但他们的脑子却不能明辨是非，一切唯结果与权威。】 　　秦芷馨继续往下翻。 　　周大洪突然开始指责冯毅舯，说他专夸秦芷馨，是项庄舞剑指沛公，居心叵测，端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即便舌灿莲花，把秦同学的学习态度夸到恨不得要封圣了，可秦同学不看班群，你冯毅舯也白搭。 　　而冯毅舯则指责周大洪，说他在班群刻意引导不良舆论，把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学校，端是毁誉成党，妄众口熏天。做作业凭的是绝对的主观，主观不愿意做完全可以糊弄。既然都打定主意糊弄过去，那就该保持最基本的沉默。那些大声嚷嚷着虚无缥缈的压迫才是真正的丑恶。 　　最开始两人还只是言语稍微激烈，但到后面就变成人身攻击了，秦芷馨越看越精神，连香肠都顾不上吃了。 　　【好家伙！】 　　【看着像是积怨，拿个小事做吵架的由头罢了。】 　　 　　 第155章 　　冯毅舯和周大洪明显是吵上头了，这时的争论已经从手段变成了目的，期间冯毅舯还不止一次的提到秦芷馨，似乎是把她当作认真刻苦的例子，但每次举例都@了她一下。 秦芷馨有些恼火。 她很清楚的明白冯毅舯打的是什么小心思，便也懒得继续关注了。秦芷馨又拉了个新群，叫“假期糊弄作业”。把刘覃雄、方必先、周大洪、严望飞四人拉了进来。 她没拉张宛白，因为秦芷馨知道，像张宛白那种态度端正的好学生可不屑于干这种事情。 “秦芷馨：兄弟们” “秦芷馨：@全体成员” “秦芷馨：作业我们分一下呗，五个人各做一部分” “秦芷馨：单机撑不住” “方必先：6” “周大洪：冯毅舯还拿你举例呢，好学生” “秦芷馨：别，你别管他，他总@我，烦死了” “秦芷馨：上次中秋节作业是抄超子的” “周大洪：这人假的很，好像多积极，就是想吸引你注意” “方必先：……” “秦芷馨：他又在班群@我，草他妈的！” “刘覃雄：好家伙，五个人做作业？” “秦芷馨：你管管行不？@刘覃雄” “刘覃雄：咋管？到时候冯毅舯抓着我骂，说我和稀泥也是恶势力的帮凶” “严望飞：确实难管” 冯毅舯还在班群里和周大洪吵。 他这时又拿秦芷馨态度认真说事，还在孱弱的试图论证作业对成绩是非常有用的。 “冯毅舯：@秦芷馨 秦同学作为典型难道不值得你去效仿吗？见贤当思齐，你想想你平时的态度再看看她的态度，你这次考的不好才是正常的” “冯毅舯：成绩差就多练，不要一天到晚给自己的不足找理由” “周大洪：你排名二十几，我三十几，你狗叫个什么？” “周大洪：目的不纯吧” “周大洪：你想把妹就直说，举例还带@人是吧” “冯毅舯：@秦芷馨 秦同学作为这次表扬的典范之一，就是起先锋模范作用的” “周大洪：你别骚扰人家了，你看她理都不理你” 秦芷馨这回是真的有些麻了，最开始冯毅舯拿她举例她还有些开心。但搞成这样，即便是她一个局外人都脸上挂不住。 这家伙夸她一次就行了，可他这行为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拙劣地扮演“理客中”，同时又抓着她不放，完全不考虑她的想法强行把她也绑上车。 【这什么人啊！脑子有问题？别到时候班里别的同学也把我当傻逼了。】 本来秦芷馨是不想在班群说话的，之前初中的班群她就一直潜水，但冯毅舯这次是真的把她惹火了。 小魔女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胸口肥硕的兔儿随之起伏着。她“恶狠狠”地灌了口冰糖雪梨，明明只是小糖水却喝出了酒的感觉。 她要在班群里狠狠的怼回去！让那个臭傻逼不敢再骚扰她！ 【你回一句吧，这家伙确实讨人厌。】 “秦芷馨：你别拿我做例子，我考的好全是运气” “秦芷馨：你要吵就别带上我，也别拿我当例子！我上次作业是抄的” “秦芷馨：你要好好做作业就安静的做，OK？” 小魔女只觉得胸口火在烧，一团豪气出云霄！ “周大洪：姐，你去班群怼他啊，你发错群了@秦芷馨” “周大洪：这是你新拉的群” “秦芷馨：啊？” “方必先：6” “方必先：你是在搞笑吧” 秦芷馨瞬间蔫了，看到方必先的嘲讽也忍不住有些尴尬。 “秦芷馨：算了，大丈夫不逞口舌之快” “秦芷馨：@刘覃雄 把姓冯的禁言了！” ……………… 十月的第一天，南陵市阳光明媚，只是有些冷。 秦芷馨还睡。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斜着明晃晃的打在她的脸上，芙蓉玉面透着无暇的莹白。即便是闭着眼都感觉到亮度的变化，这让她有些迷糊，皱了皱眉，蛄蛹了几下小脑袋又缩回到被窝里。 昨天仅仅一个多小时就把当天的作业任务糊弄完，剩下秦芷馨全留给打游戏了，一玩就玩到凌晨三点多。直到系统提醒唐鱼鱼上电梯了，这死丫头才被吓的赶忙把身上的棉衣棉裤脱了钻进被窝里。 秦芷馨半梦半醒，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还在打着游戏，似乎是到打boss的关键阶段了，春葱玉指抽了抽，就和这还在键盘上一般。 手机响了起来，秦芷馨觉得自己在做梦，又蛄蛹了下继续睡，但铃声就没停下。 感觉眼睛睁不开，秦芷馨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在枕边胡乱地摸索着，摸到手机凑到眼前，来电显示是表哥秦志峰。秦芷馨看了眼时间，已经到十点多了，打了个哈欠接通。 “老妹开门，我在门口。” “哥，你咋来了？” 秦芷馨坐起身，秀发被压的有些乱，她伸出小手随意的捋了捋，觉得还是困到睁不开眼。一个翻身下地，她瞬间被冷的清醒了。 “唐姨叫我来管着点你，快开门，你哥要冻死了。” 秦芷馨披上一件旧棉袄，趿着棉拖鞋就往客厅走。 “来啦！” 一开门，就看到秦志峰的衰脸，秦芷馨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哥，你也太虚了，穿这么多你还嫌冷。” “晦气，你说这话的时候别打哆嗦。鬼知道今天刮这么大的风。” “我下面没穿！” 秦志峰眼睛瞬的瞪大，仔细打量了一眼。 “你不是穿了睡裤吗？” 秦芷馨这才反映过来刚刚说的有歧义，不由得脸红。 “我没穿毛裤！” 秦芷馨回屋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等她洗漱完，去冰箱弯腰翻馄饨的时候，秦志峰开口。 “老妹，你想做作业还是去玩？” 秦志峰捏着嗓子说话，一脸的促狭，看着很是滑稽。 “当然是去玩啦！怎么？你能说服我妈？” 小魔女来了精神，转头一脸希冀地看着。 “八十块！” “呸！你个大学生好意思向中学生要钱！” “不是，你误会我了。我意思是我给你八十块辛苦钱。你当我和你一样，一点道德都没有？” 秦芷馨有些警惕，峨眉微皱。 “你说清楚了，别是干坏事吧。” “咋可能，给南陵医大的实验室送耗材，得先去台江路的仓库取。我昨晚就跟唐姨说好了。” 第156章 　　批了件风衣，秦芷馨跟着秦志峰往楼下走。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金杯面包车，外面贴着“南陵金霞生物”的广告。 　　“就这辆车。我和你说，今天的活不多，就是把东西做个交接，估计下午三四点就做完了。” 　　秦志峰说着，想要掏兜拿车钥匙，但手被冻麻了，外套兜里东西又杂，找了会儿没找的到。他站到车边又是搓手又是哈气，感觉手没那么僵了再掏出车钥匙来。 　　秦芷馨被冻得直缩脖子，看他开门了伸头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这辆车明显是改装过的，后排的座位全被拆了，车玻璃也被贴上黑膜。司机位的后面被焊了一个不锈钢架子，上面还安了个小电扇。 　　“咦~里面都是些什么味，难闻死了。狗子，你是不是拉里面啦？” 　　秦芷馨嗅了嗅，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像是农家肥的味道，但比那个味道还难以接受，夹杂着长时间不通风的教室的味道。秦芷馨觉得自己被熏得头晕，她拿小手捂住鼻子，嫌弃地开口。 　　“晦气东西咋说话呢？这明显的耗子味，上一批拉的耗子。一个纸箱里十几只老鼠打底，一次运四五十箱都正常。” 　　秦志峰满不在乎的上车，秦芷馨虽然嘴上埋汰，但也懒得矫情，一脚就蹬到副驾的位置上。 　　“那今天也是运老鼠吗？” 　　“不是。今天就是去送些耗材和试剂，有些是比较贵的玩意。这个包你给我拿着。” 　　把车打着火，秦志峰先打开空调再把挂在驾驶座后排的小包递了过来。拿起包秦芷馨觉得轻飘飘的，但明显是塞了些物什，用力晃了晃，里面有很明显的物品撞击的声音。 　　“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礼品。送实验室那些人的。” 　　拉开拉链，里面是十多枝马克笔和几个计时器，还有一打板杂牌电池，秦芷馨眉头都皱起来了。 　　“太寒碜了，几个破笔谁要啊？这不就是破烂吗？” 　　秦志峰这时已经把车开到外面路上，没好气的回了句。 　　“臭丫头你懂个卵子，那笔是防酒精的，一枝就要七八块大洋，那可是进口的玩意。实验室最缺的就是这个，一枝小头能写的马克笔可是宝贝呢！” 　　“哟，这么贵？呢你这一趟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秦志峰嘿嘿一笑，语气听着有些不足。 　　“不是很多，也就挣个盒饭钱。” 　　秦志峰这蠢货一说谎就心虚。也懒得继续翻那破包，小魔女把包的拉链合上后往身后的车厢一丢，双臂抱胸。她妩媚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贼兮兮的样子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给我二百五！八十也太低叻！” 　　秦志峰听了差点都气乐了。 　　“那我他妈就没剩几个钱了！还二百五？你当我是二百五？” 　　“啧，一趟二百多是吧？什么盒饭一份二百多？” 　　秦志峰沉默了，眼神有些飘忽。 　　“一百二！还有中午我要吃肯打鸡。” 　　“一百，中午我带你去吃烤鸭。” 　　听到这个价格后，小魔女才露出满意的坏笑来。慵懒的瘫软在椅背上刷起了手机，她在翻看昨天晚上的群聊内容，懒洋洋的哼了句。 　　“行吧，算我吃个亏啦。” 　　她登上了自己“混元大触”的企鹅号。 　　昨天“触生之家”很是热闹，房世程又在群里炫耀与自己的“真命天女”之间的“小确幸”。 　　这个傻卵原话就用的是“小确幸”，那股子酸臭味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 　　房世程发了好几张照片，涵盖了昨晚的行动轨迹。他们两人先是逛商场，然后去了家高档日料店吃了一顿，最后去电影院看了部电影。 　　虽然“触生之家”里好人不多，但都还是表示了祝福，尤其是几个母胎单身的牲口更是羡慕极了。 　　秦芷馨点开一张照片，里面是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背景是电影院的银幕。 　　【啧，这运镜也太土了。还有这娘们手太仓桑了，她是一点都不保养手的吗？还带手环，我草，什么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嫩嘛。】 　　 发动技能卡【恶臭男凝】，小魔女在内心不停地挑着刺。 　　她伸出纤长的玉指又往上翻，还是房世程拍的照片。 　　图片背景是一间几乎符合所有对日式元素的刻板印象装修的屋子，性冷淡风实木的长桌上摆几个网购来的漆器，木制托班上摆着生鱼片和一瓶清酒。店里的灯光被刻意的调的有些昏暗，照片拍到了跪坐着的“真命天女”的下半身，穿着的是雪纺裙。 　　【什么冤大头，这一看就是骗钱的垃圾店啦。这傻子！还有，多大的老阿姨了，天天扮少女，真的恶心。进展的太快了吧，一点都不靠谱。】 　　秦芷馨撇了撇嘴，把手机锁屏了，转头对着秦志峰开口。 　　“狗子，你现在还在玩网恋吗？” 　　“啥？我吗？” 　　“对，你还网恋吗？” 　　“额。” 　　秦志峰有些尴尬。他觉得秦芷馨强调“网恋”好像是在嘲讽他。 　　“算了，我换个温柔点的说法，你恋爱失败过多少次了。” 　　秦志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哥，你失败经验多，给我出出主意。哥，我认识一个人。他遇到了，嗯，怎么说呢，自认为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他俩是高中同学，现在毕业快有好几年了，他们这几年里没有联系。我认识的这个呢，感情方面几乎是痴呆，家里也没什么钱，长得也丑，总打退堂鼓，一遇事就和王八似的缩脑袋，衣品也一塌糊涂，并且……” 　　“我草，停停停，你说重点。你和这人有仇？” 　　“行吧。那个女人长得也一般，最多也就勉强称得上是清纯，她即便是老女人了还总故意打扮像学生妹。他俩偶然相遇，并且莫名其妙的关系打的火热，在极短的时间里就热恋了。这几年里的那男的把自己的遭遇全说了出来，但那女的却只说自己有过几次失败的情感经历。” 　　秦志峰脸色变得难看，捏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 　　 第157章 　　“他们相处才一周多，那傻子就花了好多钱。本来那傻小子家里就没多少钱，但他最近找了个外快，靠着这外快才勉强把钱窟窿给堵上。你知道最搞的是什么吗？他花了那么多钱，结果别人问他，他只牵过手。哈哈，笑死了。” 　　“嗯。” 　　秦志峰感觉嘴角有些抽抽。他越听越觉得这死丫头在阴阳怪气他。 　　中秋节后第一天，这样算下来也就两周，他遇到了高中的女同学。高中的时候没感觉她咋漂亮，但现在秦志峰处于全年空虚期，那同学看起来就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尤其是她那故作清纯的打扮，那夹着嗓子的萝莉音，简直了！骨头里都透着股骚劲儿。 　　用秦志峰室友的话说，就是恨塞蛋！ 　　他们俩人一周不到就打的火热，后面和她交往那几天就花了他快七千块。 　　在此期间他就摸过手。 　　秦志峰本打算买台笔记本，平时零零散散地攒了一年多已经有了五千块，现在不仅积蓄花光了，还向室友借两千应急。还好他帮几家生物公司给实验室和医院送货。虽然累一点但一天少说也有个二百多，确实是勉强堵上钱窟窿了。 　　尤其是今天，国庆假单单补贴就有两百，昨天他合计了下今天能赚七百多。 　　这外快明显说的就是他啊！ 　　秦芷馨之前描述的那些限定词，长得丑、家里穷、衣品差、情商低…… 　　她奶奶的！这死丫头不就是对着和尚骂秃驴？！ 　　秦志峰正要发作，但听到小魔女继续开口。 　　“他们昨天吃了个日料，我看群里说一顿就花了九百多，还去商场给她买了件首饰。我猜那女的都要偷笑吧，谈过好几个的，说难听的就是破鞋啦，这估计她是头次见到这么好爆金币的。” 　　面包车正好经过一个减速带，面包车粗糙的避震器几乎不起作用，地盘将震动毫无保留地传递上来。一对儿肥满的巨兔本就被安全带勒出勾人到极点的弧度，在这阵震动中欢快地抖了抖。秦芷馨用小臂压住，眼皮都懒得抬，还在刷着群里的聊天记录。 　　“明明没什么钱，好不容易有了点外快，不给自己补偿补偿吃点好的，这傻卵第一件事是给个不知来历的娘们扶贫。” 　　“啊？哈哈，是吗，那确实是傻卵了。” 　　秦志峰笑的有些苦涩。 　　秦芷馨在说乐子，肆意的嘲笑着一个小丑。而他却在照镜子，发现自己也有个红鼻子。 　　虽然小魔女说的不是他，为了省钱他昨天晚上吃的是方便面。但他内心还是起了罅隙，对他的“女朋友”，也是对自己。 　　当一个男人处于热血上头或者晶崇上脑的状态时，他对花钱是没有概念的。被小魔女无心插柳间的阴阳一下，秦志峰也算是回过神来。心中稍作计算，上周和女同学的开销平均一天快一千，里面给她买了棒子手机就花了快四千。 　　这种开销对于一个还在实习的穷学生来说，确实太恐怖了。 　　他自己用的还是合约机呢！ 　　秦志峰内心翻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失落。 　　“哥，你说这种ATM成精的蠢货，脑子里塞的都是些什么啊？” 　 秦志峰眼角开始抽抽，他突然想清楚这感觉是什么了。 　　这是失去金钱后的空虚感。 　　“可能是纯情吧，被哄几句就上头。” 　　“切，你信吗。两周就打得火热？纯情不应该是慢慢来感觉吗。” 　　“确实太快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灌了迷魂汤一样。” 　　秦志峰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但这丫头似乎没注意到主语变化。 　　“对啊！明明那女的不漂亮啊，但好像勾勾手就能把那傻子的魂都牵出来似的。” 　　秦芷馨不满的撅起嘴，颇有些愤愤不平。早知道房世程这么能爆金币，就该用小号骗他钱。如果她当初哪怕更没底线一点，现在GTX780估计都换上了。 　　“额，我感觉吧，女人吸引男人的维度不止一个层次，至少不止相貌。” 　　“哟？例如？” 　　小魔女偏过头，玩味的看着秦志峰的侧脸，等他说下一句。 　　“例如，额，怎么说呢，你要让对方觉得自己被需要，让对方能充分的感受到自己的特殊，觉得没了自己就不能活。这叫情绪方面的价值。” 　　“训狗呢？没主人就没有狗粮？” 　　“你别打岔。知道一个很有名的日本娘们吗？人送外号日本第一黑寡妇的，名字叫啥我忘了。那娘们就长的奇丑，只能说初具人形，但她就是能蛊惑一群男人为她大掏腰包，骗了几十亿日元，有的甚至命都没了。” （木岛佳苗） 　　秦芷馨眼皮抬了起来，有些好奇。 　　“她怎么做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情绪价值！” 　　小魔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 　　“你这描述的水平也太高了，不愧是大学生呢。我建议你，下次说那个啥黑寡妇是下了降头，那样听起来更有操作性。” 　　“我是忘记具体的了，反正是真事。哎，我草，你他妈别学坏，别做那种骗钱的坏女人。” 　　“我要骗钱的话，初中那些傻卵没一个能吃得起早饭！” 　　秦芷馨舔了舔嘴唇。 　　“对了哥，你现在有新的网恋对象了吗？别又被男人骗了。” 　　“啊，哈哈，怎么可能。” 　　秦志峰试图用傻笑掩盖自己的尴尬。 　　等到仓库取到货时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总共二十几个大纸箱的各种耗材和两个小泡沫盒，这些东西都不重但就是占地方，把后备箱塞的几乎没多少空间了。 　　秦志峰让秦芷馨去车后座整理那些纸箱子，自己则是搞泡沫盒。那里塞的是抗体和酶，这些都是仓库现场从冷冻层里拿出来的，每个盒子里都放满了干冰，完事后还要再拿胶带把盒子封上。 　　泡沫盒里东西重量很轻，一管也就几十微升。可单单那几管酶就要七千多，加上抗体合起来比二十几箱耗材都贵。 　 “老妹，中午别吃饺子了。哥带你吃这里的食堂。” 　　秦芷馨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秦志峰感受到小魔女鄙视的目光，但他这次真不是抠门。 　　“这里肘子贼好吃，我这次点个整只的酱焖肘子，再点个炒鸡和时蔬，绝对比饺子好吃。” 　　 　　 　　 　　 第158章 　　兄妹二人走进员工食堂时，里面零零散散还有十几号人。 　　本来还聊的火热，但秦芷馨走进后迅速安静了下来。 　　秦志峰很清楚这些家伙一个两个的都在看他表妹，这让某个二逼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自豪感。 　　似乎这一刻，在这个小食堂里，他，秦志峰，是最有面子的人，连走路都带着 风压。 　　秦志峰去点菜，秦芷馨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把风衣脱了挂在椅背上，里面穿的是一件偏紧身的高领黑色毛衣，完美地显露着她夸张的曲线。 　　“高哥，来个酱焖肘子，炒鸡，记得少辣，再随便炒个蔬菜。” 　　厨子还在朝着秦芷馨的方向瞧着，听到秦志峰点菜才回过神。他压低声音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草，小峰，那是你女朋友？” 　　秦志峰骄傲的挺了挺他毫无肌肉的胸脯。 　　“那是我妹！” 　　“干妹妹？” 　　“表妹！” 　　厨子瞬间激动了，小眼瞬的瞪大，似乎都闪着激动的光，肥嘟嘟的脸上都挂起了笑来。 　　“大舅哥！你以后叫我小高就行，我管你叫哥。” 　　秦志峰嫌弃的不行。 　　“别做梦了，我妹才高中，未成年，南实高重点班的学生！你知道这是什么含金量？” 　　厨子脸上的浪笑止住了。 　　“高中生这么大？现在小姑娘营养这么好的吗？” 　　秦志峰这才后知后觉，他回头望了坐在角落里的秦芷馨一眼。 　　小魔女此时端坐着看手机，那姿势优雅的没话说。一对肥满的兔儿将毛衣高高顶起，极富视觉冲击力但丝毫不显得臃肿，肆意地放射着最原始的诱惑。 　　秦芷馨注意到自己回头，似是嗔怒般瞪了自己一眼。 　　端的是小雁斜侵眉柳去，媚霞横接眼波来。鬓垂香颈云遮藕，粉著兰胸雪压梅。 　　饶是秦志峰从小被这死丫头整到大，也是被这风情万种的模样刺激的有些上头。他赶忙甩了甩头，回头又端详这痴肥的厨子一眼。 　　“高哥，你现在有二百斤吗？” 　　“不止，二百四了。” 　 厨子说完就沉默了，秦志峰扭头就走。 　　他坐到秦芷馨对面，也不开口，单单就是傻笑。 　　秦芷馨被他盯烦了，把手机放下。 　 “我记得你说过下午三点前就能搞好。” 　　“绝对的。我们只要送到门口就行。都有电梯，快得很。信你哥行不？” 　　“晚上我妈煮了菜，有你喜欢的红烧羊排。” 　　“行。老妹，你在车上说的那人，再说说呗？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女朋友不对劲？”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 　　“如果他发现了我会管他叫傻子？你怎么了，这么好奇？” 　　秦志峰眼神飘忽。 　　“没，我就是觉得那哥们挺惨。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也遇到类似的情况。” 　　秦芷馨瞬间警觉，试图旁敲侧击。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功夫，菜被厨子端了上来。 　　被文火烹的酥烂的肘子吸足了酱汁，油汪汪的，被端到桌子上时肘子皮都在抖，旁边的酱汁里一同泡着板栗、黄豆和鹌鹑蛋。 　　炒鸡则是明显的鲁省的临沂做法，半只成年的溧阳鸡被切成桂圆大小的块，和大料一起猛火爆炒，加上炸过的配菜淋上些黄酒和秘制酱汁焖个几分钟，最后大火收汁时再加上些葱段和青红椒段，一个大汤碗都被堆的满满当当。 　　秦芷馨嗅了嗅，炒鸡有很重的花椒香，光是闻着就开胃，口水止不住的分泌。 　　她拾起筷子对着还在冒热气的肘子戳了下，顺滑的戳了进去，小手轻轻上挑便将一块皮撕了下来，往酱汁里沾了沾，蹲站起身夹到秦志峰的碗里，她的表情有些戏谑。 　　“来，吃肘子先叨皮。狗子，我感觉你好像有心事啊，在车上的时候反应就好怪。” 　　秦志峰埋头专心吃皮。 　　他觉得食堂的猪脚是真的好吃，两个大荤加个素菜合起来才六十几。对面坐着的老妹虽然平时比较拟人，但长得确实没法挑。 　　这可比外面三四百一顿陪着“女朋友”吃香多了。 　　回想起上一周，秦志峰只觉得冤，冤大头的冤。 　　“你别管，反正我，额，我那朋友到时候回过神来就好了，就当是个教训。” 　　………… 　　“哎，杨老师，请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字。其他的还要啥就微信上给我发消息，绝对比别的公司更快送来！” 　　秦志峰笑着像个二逼，点头哈腰，从包里抽出一张传单和几枝签字笔，和放抗体的盒子一并递到对面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手里。 　　“杨老师，我们公司的抗体十月做活动，是有折扣的。” 　　秦芷馨把两个纸箱放在消防通道的地上，一言不发地等着。看到这一幕小魔女眼睛都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她可以肯定，秦志峰上午说一天只有二百绝对是在骗她。 　　等“杨老师”进了实验室的门后，秦芷馨从楼梯间窜了出来，两手叉腰，气呼呼的对着秦志峰开口。 　　“你老实说，今天到底多少钱！” 　　“就二百！” 　　秦芷馨一把扯过他手里的账单。 　　“你看，单单这一单的价格就有一万二了，你跑一天的腿怎么可能才二百？” 　　她又审视地看着秦志峰的脸。 　　“还有，你刚刚那二狗子样，一看就是拉单。拉成一单你绝对有提成。” 　　秦志峰见这谎圆不下去，嘿嘿一笑。 　　“平均一天二百。” 　　“好家伙，那岂不是一个月有六千啦？今天到底有多少？我还拿一百，不和你抢，你说实话！” 　　秦志峰手势比了个“七”，秦芷馨眼睛都瞪大了，柔荑抓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 　　“哥！明天还有嘛？我明天还来，你明天给我开二百呗。” 　　“你做个什么梦？明天回老家，你今晚就得收拾，喏，你看。” 　　秦志峰把自己手机解锁，屏幕对着秦芷馨。 　　“姨让我看着点。等会晚上吃完饭我盯着你做作业。” 　　秦芷馨小脸瞬间苦了下来。 　　“老家的网好差的，电脑又带不走。哥，你上个月不就说要买笔记本吗？新笔记本呢？我下点游戏。” 　　这回轮到秦志峰脸色发苦了，他正色道。 　　“哪有用笔记本玩游戏的？臭小鬼别一天到晚打游戏，有个手机不就够了。” 　　 第159章 　　国庆假已经过了一半，秦芷馨和秦志峰第二天就被送去老家了。 　　秦家老宅在“獾子岗”。 　　徽省一带的村子喜欢用“岗”，具体是什么时候叫这个名字已经不可考了。 　　但獾子岗确实有獾子，秦芷馨小时候在老家经常能看到肥墩墩的狗獾冲她呲完牙就钻灌木丛里。 　　獾子岗在黄湖下游，黄湖的水被密布的河网稀释，即便是獾子岗这种靠的很近的地方，水流也很是平稳。村子依山傍水，建在连绵的矮山脚下。 　　离着秦家老宅大概二百米过个小丘就是平缓的河床，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鹅卵石，在沛水期水位勉强能没过腰。 　　叫獾子可能有人比较陌生，那玩意有个俗名叫“猹”，被钢叉扎的玩意儿。 　　村里也就二十几户人，平时常住的除了老头老太就剩下承包附近矮山的果农。村子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人才多一些，常年处于獾子比人多的状态。 　　秦芷馨懒洋洋的瘫坐在太师椅上，她趴在桌上睡眼惺忪，小手握着的笔都块抓不稳了。 　　厅堂没开灯，外面阳光明媚，光线从窗户打进来，屋子里半昏半亮，照着直让人犯懒。庭 　　院里银杏树果子熟了，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有些臭，但闻习惯了还可以接受。 　　感觉自己撑不住困意了，她把笔往笔筒里一丢，也懒得继续抄作业。披起件灰扑扑的棉袄躺在躺椅上闭目小憩，脑海里又忍不住回想起这几晚的春//梦。 　　连着几天她都在做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结婚了。 　　这个梦很长，长到在梦里自己被各种姿势都尝试了一遍，自己不停地求饶，但梦里的那家伙就和吃了药似的把她往晕里弄。 　　秦芷馨银牙紧咬，不由得生起闷气来。 　　她记得“自己”上辈子对那些红颜绝对是温柔的很。至少她们求休息的话“自己”绝对不会继续干。哪里像梦里的那家伙，一点都不懂得怜惜。 　　但她确实又可耻的来了感觉，一想到在梦里自己被花样折腾，身体出现了强烈的空虚感。小魔女的芙蓉玉面都被羞的有些发粉，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即便是这般轻微的刺激都让她感觉到几丝慰藉。 　　她小手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往下探去。 　　当秦芷馨还在考虑要不要偷偷奖励自己的时候，秦志峰突然从门外蹿了进来，随着他一同溜进来的还有太爷爷养的黄毛土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芷馨吓了一跳，有些气急败坏。 　　“你进门不打声招呼的？万一我在换衣服怎么办？” 　　秦志峰没搭理她的责怪，傻笑着。 　　“下次一定。你作业做完了？我去镇子里买东西去，你去不去？” 　　秦芷馨瞥了眼，秦志峰在傻乐，他脚边的傻狗在摇尾巴。 　　“太累了，走一趟半个多小时。” 　　“我借了隔壁的三轮电驴子。风驰电掣！快的很呐。” 　　秦芷馨被他这耍宝模样逗乐了。虽然镇子里的小超市没什么玩意，但闲着也是闲着，她坐起身来。 　　“行吧。我买点零嘴去。” 　　“等一下，你脸咋这么红？感冒了？” 　　秦志峰这才发现不对。秦芷馨的玉面粉红，加上她慵懒的神态、能滴出水来的大眼睛，媚态横生。 　　秦芷馨有些羞怒，瞪了他一眼，嗔怪着。 　　“我这是睡的，棉袄太暖啦。” 　　说完还故意把裹在身上的袄子敞开些，似乎真是热的。 　　“行，这边要买点冰糖和老抽，你到那边看看要买些啥。” 　　秦志峰脑子缺根筋，没多想就走了，土狗没跟着他，回到椅子下面的狗窝开始休息。秦芷馨深呼吸调整心跳，刚刚秦志峰那傻子突然蹿进来，虽然把她吓了一跳，但她在惊吓之中的快乐似是变得更加激烈了。 　　她甩了甩小脑袋不再胡思乱想，又把棉袄裹紧跟了上去。 　　三轮车是隔壁果农平时用来拉货的，前面带车厢但没有车门，只能挡雨。秦志峰已经在车座上等着了。秦芷馨一个蹬步上车，坐在秦志峰边上，看到他手里坐在剥桔子，拿来一瓣就往嘴里塞，随之小脸皱成一团，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缓了好久才开口。 　　“酸死啦。” 　　秦志峰看她这反应也是乐了，将剩下的橘子往旁边田里随手一丢。 　　“我刚摘的，皮还是青的呢。” 　　………… 　　三轮车在村间的水泥路上不紧不慢的开着，乡镇离獾子岗就半个多小时的脚程。 　　十几年前这里就是个大一点的村子，但南陵发展的太快了，吸收了大量的徽省和苏省人，城区的面积一年比一年大。这个镇子就是这几年发展起来的。 　　镇子的核心是一条街，最高的建筑也就七层，全是些小商店。 　　等到2014年，会出现一个更加贴切的名词来描述这里：城乡接合部。很少有一个中性的概念从出现起的第一天起就在不间断的被污名化，城乡接合部算一个。 　　似乎提到这个词就会联想到杀马特、精神小伙、洗头妹，似乎全华国的不体面的人都在这里。但事实上呢？ 　　事实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网上的那些“城里人”认为某个群体该是什么。 　　还没到小城市，秦志峰先到一家钓具店停了下来。他没下车，只是隔着玻璃瞧着。 　　“这还新开了家卖渔具的啊？老妹，要不要去钓鱼玩玩，现在河滩里鱼应该挺肥的。”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率先下了车。 　　“你想要玩就直说。” 　　说完她就往店里走，秦志峰一看也下了车，小步快跑到秦芷馨前面。 　　钓具店里没什么装修，里面有股子饵料特有的腥气。整个店就几个木柜子和一个玻璃矮柜，秦芷馨打量了几眼就躲在一边玩手机去了。秦志峰则明显是来了兴致，不停的问老板该怎么钓，啥都不懂的样子几乎把“我是小白”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老板则总是说“行话”，本来秦志峰就有些傻，被几句一下去又就开始掏钱，鱼竿、鱼线、鱼钩什么不说，饵料、假饵、信息素全买了点，花了三百多零零散散的买了一大包。 　　“哥，你这一上来就给自己上难度，还不如拿个叉子呢。” 　　“你懂个屁。等会回去，哥带你去钓鱼，给你表演一个连杆。你看，还给你也买了根杆子。” 第160章 　　秦芷馨裹着棉袄坐在秦志峰边上，两只小手用力抱着只油漆桶。她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甚至双颊都沁出些让人想入非非的红云。 　　她俩还在镇子上的时候，秦芷馨就不停地嘲讽空军，这种泼冷水的行为把秦志峰给整的没自信了。 　　毕竟有着系统的记忆，秦芷馨可是深切的知道鱼有多难钓。上辈子“她”出去钓鱼单单碳纤维鱼竿就要根据强度不同带上至少四根，别的那些辅助工具零零散散的能塞满一个后备箱。 　　怎么可能随便买点鱼饵和一根廉价鱼竿就能钓上鱼的？ 　　到了老宅，秦芷馨抱着看乐子的心态和他一起去家门口的河道钓鱼，看到他笨手笨脚的连绳子都不会系，只会打个死结的时候，这丫头还笑个不停，各种欠打的雌小鬼专属的嘲讽都出来了。 　　她是真的会钓鱼的！绑绳、打窝、甩杆，动作优雅，一气呵成。 　　而秦志峰就笨拙多了，毕竟是小白，啥都不会就先看着秦芷馨的操作再照着样子抛竿。 　　但结果却完全反了过来。 　　秦芷馨是一条都没钓的到，而秦志峰却真能连杆！ 　　他连窝都不打，在这一个小时里不停地重复着挂饵、甩杆、提杆，再挂饵、甩杆、提杆。每次都能钓到不小的鱼。最开始他钓到一条好几两重的翘嘴时还兴奋地大呼小叫，后面钓到的鱼多了还装起来了。 　　而秦芷馨则是把杆子丢在一边，抱着个油漆桶专心等着收鱼。 　　“你看你哥！牛逼不牛逼？” 　　秦志峰又拎着一只翘嘴在秦芷馨面前秀了秀，也不顾这手上鱼腥味，还骚包的抹了抹头发。秦芷馨赶忙把油漆桶举起来。 　　“快丢进来！我数数，一、二、三、四……一、二、三……哥，你已经有九条鱼啦！” 　　“还有王八呢！我草，这钓鱼可比叉鱼来的快多了。” 　　“单纯就是鱼傻吧！” 　　“那你能钓的上来？” 　　“嘻嘻。晚上就吃红烧王八和鱼汤！” 　　秦芷馨不提这一嘴，只跟看管着宝贝似的提着油漆桶，里面已经有三条翘嘴和五条黄鸭叫了，甚至还钓上来一只鳖和一条足斤重的大鲫鱼。 　　秦志峰又骚包的甩了甩头，这死宅男头发长期没剪，刚刚又碰了水，看着乱糟糟的。他又开始挂饵、甩杆，虽然动作看着还是很门外汉，但秦芷馨也不说什么，毕竟他连中了十杆。 　　【这不科学啊？！】 　　系统最开始根本没在意，在祂看来秦志峰买渔具单纯就是个啥都不懂的门外汉的心血来潮。 　　当祂看秦志峰买的那些渔具时更是不屑极了，祂上辈子随便一根鱼竿的零头都比这些破烂加起来还贵。 　　老话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拿这些破玩意还想连杆？不爆杆就不错了！看秦志峰那小白样，祂甚至在内心还升起一种老空军看预备役空军的优越感。 　　但这种优越感在秦志峰一次次提杆中消磨了个干干净净。祂实在想不通，这些鱼怎就就和呆的一般争着咬钩？ 　　祂上辈子钓鱼，饵被鱼吃个干净就是不咬钩，合着他去野地里投喂似的。 　　秦志峰此时的神态也激动极了，突然他感觉手里一整巨力，差点没站得稳，下意识赶忙提杆，杆子被弯到呈现出了一个锐角，但多大他不知道但他此刻已经出汗了。他可以肯定现在这条绝对是大鱼！ 　　“我草！大鱼！绝对是大鱼，老妹来帮我一起拉！” 　　秦芷馨听了二话不说，一把抱过秦志峰的腰用力往后拉着。秦志峰只感觉两团极具诱惑力的柔软贴紧了他的后背，忍不住心猿意马。 　　这表妹拟人的时候是真的好。 　　他想到了那个骗他钱的“女朋友”，她身子骨就干干巴巴的，只能装清纯来勉强维持性张力。但即便如此自己还是和个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 　　胡思乱想之间杆子差点松手，秦志峰赶忙握紧了，使大力往上抬着，秦芷馨没看到他的操作，还抱着秦志峰的腰继续用力向后拉。 　　【丫头别硬拉，他这破杆子是玻璃纤维的，吃不消会爆杆的。你让他遛鱼，等鱼没力……啊？】 　　当系统看到一条一米多长的鳙鱼一个翻滚就跳到岸上时，祂终于沉默了。 　　莫名感觉到内心酸涩，这一幕实在是太刺眼了。正常情况这种劣质杆子顶天了钓个斤把重的小鱼。这条鳙鱼一米多长，绝对不止三十斤了按祂的经验这杆子绝对要断。 　　可现实是杆子撑不住鱼就自己跳上岸来。这种逆天的运气系统是真没见过，不由得高看了秦志峰一眼。 　　祂决定不再说话了。 　　如果祂上辈子知道南陵的鱼居然能这么蠢，哪里会当这么久的空军佬？ 　　“我草，真是大鱼！它居然跳上来了！” 　　“是大头！” 　　秦芷馨激动地欢呼一声。 　　她也不嫌腥气重，直接上手，纤纤玉指扣住这条鳙鱼的鱼唇吃力地向外拖着，但这鱼还在扑腾个不停。见状，秦芷馨抄起块鹅卵石对着这条倒霉的鳙鱼脑袋就是一砸，但她力气小，这样反而扑腾的更用力了。 　　“狗子你来给它头上来一下！” 　　秦芷馨坐在地上按住鱼头，身上的棉袄沾了不少鱼身上的粘液。秦志峰把手里的鱼竿随手一丢，搬起块石头来对着鱼头就来了一记狠的，鱼这才不动了。 　　而这一幕更加刺痛了系统的神经，祂觉得心都在滴血。 　　在祂看来能连中十一杆的鱼竿就是开过光的宝器。这根鱼竿就该被供起来，以后去钓鱼前绝对要拜一拜再走。 　　“狗子，今天晚上有鱼头吃了。” 　　秦芷馨从坐起身，她刚刚的运动有些激烈，感觉身上是出了细汗，便将棉袄敞开，露出内里的黄色连帽衫来。她弯腰稍作喘气，兔儿的颤动让小衫的布料也随之颤着，端的是美不胜收。 　　只可惜秦志峰是瞎了眼，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鱼。 　　“剁椒鱼头还是鱼头豆腐汤？” 　　秦志峰想到剁椒鱼头酸爽的滋味，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绝对是剁椒鱼头啊！我想想。王八用酱焖，翘嘴干脆就烤了吧，黄鸭叫和鲫鱼一起炖了。” 　　秦志峰一边想着，一边还对着桶里的“收获”指点着。 　　“快！找隔壁的借根扁担来。记得一定要说秦志峰钓到一条大鱼！” 　　秦志峰决定先不回家了。钓到这么大的鱼，他得先抬着在獾子岗里转一圈再吃。 　　 第161章 　　秦芷馨乐颠颠地抱着油漆桶回家就直奔厨房，手脚麻溜的处理起来。 　　这个点爷爷和太爷爷还在邻居家打长牌，屋里颇为冷清。 　　她把老姜切成厚度均匀的薄片，用猪油把姜片煎至微焦，再将处理好的鲫鱼和黄鸭叫滑进锅里。铁锅顿的发出“滋滋”声，与此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白烟。秦芷馨怕被油星溅到往后退了退，等水被炸干了才拿着锅铲靠近。 　　老屋的柴火灶不方便控制油温，秦芷馨小心地铲了下，鱼皮都破了。她感觉鱼肉已经略有些焦黄色了，小跑着拿起一个热水壶往锅里面倒水，又切了半刀的冻豆腐，撒了把白胡椒和一点盐就放着炖上，趁这功夫开始处理那三条翘嘴。 　　翘嘴早就已经杀好了，放盆里用黄酒和花椒盐水腌着，秦芷馨抬手看表，时间已经有半个钟了，腌的差不多了。 　　土狗就在她的脚边不停的摇尾巴，刚刚秦芷馨处理的鱼内脏全丢给它了，它也不吃，就是嗅嗅，接着摇尾巴。 　　她把翘嘴插在铁签上，鱼身扭着成一个扁扁的“s”形后插在火盆边上，等鱼皮烤的有些干了开始刷油。 　　秦志峰一脸傻乐的进了厨房，那条鳙鱼被他左手提着，现在只剩下个脑袋，右手还提着一只肥鸡。 　　“我拿鱼身子换了只鸡，今晚就煲上吧，正好明天能吃。” 　　秦志峰把鸡放厨房门口的篮子里，狗见了围着打圈儿，那鸡呆愣愣的一动也不敢动。 　　“哥，王八我没杀，干脆把鸡放明天吧。明天和鸡一起焖了。” 　　秦芷馨蹲在地上，那对兔儿就这样搭在膝盖上。拿着个蒲扇对着火盆轻轻扇着，小心地控制着不让翘嘴被烤糊。她感觉有些热，小手往光洁的额头上抹了下，感觉到丝丝汗意，似是被热出层薄汗来。她扭头间秦志峰把锅盖掀开，一副游手好闲的欠打模样，也是有些恼火。 　　小魔女一个起身，先把袄子脱了丢在板凳上，才对着秦志峰开口 　　“狗子你闲着无聊就把鱼头劈了，我去弄剁椒。劈完鱼头就去扇火，不然全烤糊咯。” 　　秦志峰应了句又把锅盖放回，老老实实的去劈鱼头了。秦芷馨走到他身边拿剁椒时，秦志峰嗅了嗅鼻子。 　　他闻到了一股子香气，这是秦芷馨身上的。似乎这死丫头小时候身上就有这味道，如兰似麝，但比那两种香味更加的神秘且放荡。 　　秦志峰偷偷打量了眼秦芷馨，她此刻上身就剩下件黄色卫衣。这衣服他记得买的挺早，被她穿的袖口都起毛了。 　　卫衣那略显廉价且幼稚的款式被她霸道的身材的衬托下，凸出了几分情趣来的同时又显得自然且清纯。 　　这是他“女朋友”哪怕脸上抹十斤腻子都达不到的效果。 　　秦志峰眨巴下眼睛，试图不要胡思乱想。他摸起案板上的老菜刀，正准备劈鱼头。 　　“你别动！” 　　秦芷馨拍了下他的后背，她一只玉手扶着秦志峰的肩膀，踮起脚来在柜子上找剁椒坛，顺势就贴在秦志峰的后背上。 　　他看着眼边伸着的玉臂，黄色的卫衣袖子有些宽松，纤细滑嫩的小手点着一个坛子小心的抓着边，但坛子颇有些重量，她试了几下没能单手拿得起来。 　　她更用力地踮着脚，那两团就这样磨着秦志峰的后背。秦志峰不由的身子一僵。现在他和那只被他拎过来的肥鸡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他清楚的感受到那一对柔软的惊人弹性。 　　他有些惊恐地发觉自己居然起了反应。 　　随着她这有些亲昵的动作，她身上的香气在秦志峰发鼻尖愈发的清晰，甚至随着她轻缓的呼吸带出的空气似乎都有种别样的魔力。 　　糜烂的让人想入非非。 　　美人如玉，吐气如兰，秦志峰不由觉得气血上涌。 　　“你甭愣着傻看！看不到我够不着嘛！” 　　秦芷馨娇蛮地呵斥道。她刚刚试了几下，已经放弃了，便使唤着秦志峰去拿。 　　秦志峰照做了，剁开鱼头后直接坐在火盆旁的地上，心不在焉地扇着火。 　　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表妹。她动作利落、毫不拖沓地张罗着晚饭。那动作行云流水，别说是同龄的高中女生了，即便是和他同届的那些快走入社会的估计也远远不如。 　　他突然想起一个形容词：贤惠。 　　2013年，“贤惠”这个词还没来得及被污名化，依旧承载着美好的祝福与期许。 　　这让秦志峰下意识地觉得好笑。他也没醉啊？居然会觉得这丫头和“贤惠”这个形容词能产生关联。 　　他看鱼皮有些干巴了，拿起刷子刷了点烧烤酱汁。 　　这是秦芷馨刚刚调配的。 　　他又想起那件黄色卫衣了。 　　这件衣服她确实穿了好久了。 　　有没有三年？估计不止了。这死丫头好像一直都很喜欢偏卡通的打扮。 　　秦志峰继续回想着。 　　第一次见她穿这身自己应该才刚上大学。 　　那是寒假的某一天，自己到唐姨家里串门。屋子里开着暖气，她就穿着这件衣服。 　　那时候这丫头的身材已经看着有几分袅娜了，加上她妩媚的五官，已经初具祸水的雏形。 　　当时他俩在干什么来着？ 　　秦志峰一边想着一边给翘嘴刷了层油。 　　哦，对了。他俩是一起打游戏。 　　毫不意外。 　　好像是在打使命召唤5。她攒的那台破电脑勉强可以带的动，一个人死了马上换另一个人玩。 　　听着就觉得傻，可偏偏俩人玩的不亦乐乎。 　　秦志峰突然感觉大脑变的混乱。 　　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秦芷馨？是死皮赖脸要他加钱的贪财无赖？是嘲讽他必定空军的雌小鬼？是一天到晚和他傻乐呵的二逼青年？还是眼前这温婉如水的绝代佳人？ 　　秦志峰有些想开口，但不知道问什么。他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他很清楚，没过脑子的疑问开口时多半会发现是屁话。 　　大多毫无价值，浪费口水。 　　秦志峰也不继续偷看秦芷馨了，就坐着专心地扇着火。突然他觉得火盆里缺了点什么，站起身拿了几个土豆丢了进去。 第162章 　　当秦志峰和秦芷馨还在摸鱼、掏兔子洞的时候，柳蕰缙则是带着唐曼文去了趟溧阳。 　　他打定了主意，要一个香艳的回忆。 　　溧阳离着南陵很近，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 　　那里最出名的就是天目湖的御池泉。自从两年前XXX把这里评选为“华国十大温泉”后，各种度假村、酒店都如雨后春笋般陆陆续续建了起来，其中有一家就是他柳家的产业。 　　为了不让唐曼文局促，柳蕰缙都没让私家车接送，而是定了直达溧阳的大巴票。 　　到了地，一下车就是一阵寒风。连着几天的降温，中午的太阳如是没有温度一般，即便是照在身上也感受不到多少暖意。柳蕰缙很有风度的站在上风口给唐曼文遮着，一手轻轻搂着她的腰，但颇有些不老实的朝着她的屁股贴了上去。 　　唐曼文被冻得抖了下，他对柳蕰缙的举动虽有些羞意，但丝毫不恼，只是红着脸。美人含羞似怯的模样总是美不胜收的。见她这模样，柳蕰缙都忍不住赞赏着细细打量一番。 　　今日她里面穿了层白色毛衣，外面还套了件素色的呢子大衣，这素雅的装扮配着她那温婉又不失风韵的五官，看着知性极了。柳蕰缙不由得搂的更紧了些，没走几步就到了柳蕰缙家里的酒店。 　　他家的酒店只有四层，但占地不小。与其说是酒店，更贴切的描述应该是私人会所。这里价格比周围都高了一截，但装修、服务都没得挑，完全是对标星级酒店的。 　　大厅里暖气打的很足，唐曼文挣脱开某人的魔爪，羞红着脸鼓着粉拳轻轻砸了下柳蕰缙的上臂。柳蕰缙厚着脸皮笑笑，去前台让员工准备房间。 　　柳家的酒店有几件房间平时只对特定“会员”开放，柳蕰缙带着唐曼文去的就是这种。房间的装潢和家具都极其考究，阴沉的红椿木地板被打上均匀的蜡，光可鉴人，半透明的似是有波纹流动，像是血红色的玛瑙般。客间中央的吊灯也是中式风格，宋朝的宫灯款式，上面裱着的二十四张仕女图均是前朝大师的真迹，随便拿一张往外卖都要六位数起步。 　　可唐曼文不懂这些，她不过是个小公务员的女儿。 　　进了屋子后她只是看着富丽堂皇，便多打量了几番。她心里明白这些绝对不便宜，但眼界的局限还是猜不到这些的价格。 　　唐曼文把呢子大衣挂在门边的红木衣架，端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机打开。她掏出手机看了眼，秦芷馨给她发了好多消息。 　　她点开，好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里是一个看着就很丧气的男人，他眉眼似是没睡醒般，正抓着一只刺猬。 　　这男人唐曼文认得，是秦芷馨的表哥，好像是叫秦志峰。他们之前还一起吃过饭，她对那人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只记得那家伙全程捧着个手机傻笑。 　　“秦芷馨：姐，烤刺猬吃过没？滑稽.JPG” 　　“秦芷馨：我哥套到只刺猬” 　　“照片.PNG” 　　第二张照片里这只刺猬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应该是走的不太安详，白花花的肉切出不少刀口，已经被串在树枝上了。 　　这让唐曼文看着直皱眉头，又好气又好笑，暗骂一句“死丫头”。 　 “蕰缙，你来看这个。” 　　她举着手机，叫来正在床边收拾行李的柳蕰缙。 　　柳蕰缙刚刚在床头藏了盒“拦精灵”，打算晚上制造点暧昧。等晚上他要装作不小心翻到，然后给唐曼文看看，一定要让她羞红脸。到时候借机再制造点身体接触，剩下还不是水到渠成？ 　　最不济今晚也要让她亲手给自己导出来。 　　当他还在迟疑着，晚上要不要释放经典技能“我就蹭蹭不进去”的时候，突然被唐曼文打断幻想。他赶忙藏起“拦精灵”走到唐曼文的身后看了眼。 　　“这是什么？肉？” 　　“嗯，刺猬的。” 　　柳蕰缙也有些惊了，拿过她的手机来多看了几眼。当他注意到对话框上的是“秦芷馨”时，不由得哑然失笑。 　　那发育的好过头的丫头一直都古灵精怪的，柳蕰缙不由得回想到她那夸张的弧度，咽了口唾沫。 　　“如果是芷馨表妹的话，她干出这种事情来，也不奇怪。” 　　“诶呀，她那个死丫头皮的要命。我和你说，她小时候还拿BB弹枪打邻居家的羊蛋。” 　　唐曼文看着电视，里面正在播着一集综艺。她也不回头，就这样答着。 　　柳蕰缙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视线瞥了眼唐曼文的兔儿。白色的毛衣被那处自然的突起，看规模比苹果大一些，他可以肯定至少是C+罩。 　　唐曼文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对自己的手机在柳蕰缙手上毫不在意。她太信任他了。 　　柳蕰缙继续翻看着，他把照片往下划。刺猬肉串已经被烤熟了，颜色略带焦褐。在照片里这肉串被一只嫩如春葱的小手握着。柳蕰缙一眼就能认得出这是秦芷馨的手。他对秦芷馨身体的每一处都印象深刻。 　　她的娇俏刁蛮的语气、她鄙夷敌视、幸灾乐祸的神态，这一切都让他念念不忘。 　　这玉手美的毫无瑕疵，他看一眼就忘不了。 　　大部分学生长期握笔后关节总有些畸形，即便是唐曼文这样毫无争议的一中校花，她右手中指第一个指节也有些粗糙，总体上是远远没有照片里的小手来的漂亮的。 　　秦芷馨这时又发来了消息。 　　“秦芷馨：不好吃” 　　柳蕰缙差点笑出声来。他点击聊天记录，想看之前的聊天内容。 　　他不看文字，单纯只是看图。果然里面有不少秦芷馨拍的照片，柳蕰缙有些激动，他又偷偷瞥了眼唐曼文，她没有注意到，还在看着电视机。 　　柳蕰缙像是做贼一般，随意点开一张。照片是秦芷馨的随手拍的，照片里是她的大腿。她躺在床上，似乎只穿了上身薄薄的一件，将一个看着就粗制滥造的平板放在肚子上，平板屏幕上站在运行着一个像素游戏。 　　隐约可见那神秘地带没有半分杂草。而那莹白的快要发光的玉腿更是肉感十足，被平板压出了些许痕迹来，这柔软度手感必是极佳。 　　柳蕰缙瞬的瞪大了眼，偷偷定位到这张照片的聊天记录。 　　那是上周，唐曼文问她周末假期干什么，秦芷馨随手拍的照片。 　　他把这张照片转发给了自己后删除了聊天记录，唐曼文还在看电视什么都不知道，而柳蕰缙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163章 　　晚上的獾子岗更加冷清了。 　　按农历现在还是月初，月亮只是一道浅浅的芽儿。繁密的星星若隐若现，但星光照不亮漆黑的山林，风声夹杂的远处几声狗吠显得更加静谧。 　　山村明显比城里要冷，老式的砖瓦房也没有保温层，即便是在屋里也会冻得手脚冰凉。 　　秦芷馨有气无力地躺在炕上，有了些困意。她太爷爷上身就穿了件羊毛背心，坐在她旁边看着电视。 　　炕上垫了层电热毯，隔着层棉被暖洋洋的。 　　她举着手机随意着刷新着贴吧内容，但乡下网速太慢，图片就没多少能加载的出来。她感觉手举得有些麻，她又改成趴着的姿势。 　　秦志峰在屋外的厅堂里对着火盆在烤苞米。苞米是他上午抓刺猬时顺手薅的，秦芷馨给他烤了两根，烤的是又香又甜。 　　刺猬肉他觉得也还行，很嫩，虽然味道有些酸，但绝对没秦芷馨说的那么不堪。 　　晚饭吃的是王八炖鸡，里面还炖着不少干香菇。 　　秦志峰把鸡腿和鸡翅留给了太爷爷和秦芷馨，把剩下的吃了个七七八八。明明都吃撑了，但秦志峰还是对苞米念念不忘，在炕上躺了会儿又出门掰了一篮子苞米回来。 　　 　　秦芷馨嗅了嗅，烤玉米的香气从门外飘了进来，但她现在没什么胃口。 　　表姐刚刚给她发张照片。 　　特大码的白瓷浴缸，隔着屏幕都能看出热气来。水里丢了些花瓣，很是精致。 　　可秦芷馨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冒，她真正羡慕的还是唐曼文的晚饭。 　　按表姐的说法，她晚上吃的是“融合菜”。金沙奶油绯红虾、鲍鱼油卤狮头鹅、雪菜夏松露炖松叶蟹……加上甜品有十多道菜，虽然每一道份量都不多，但无论做法还是食材选择都颇有心意。 　　秦芷馨虽然“见多识广”，甚至一眼就能看出食材和大概的做法，但她这辈子还真没吃过这些。 　　【王八炖老鸡也不错了，肯定比这些花里胡哨的实在。】 　　秦芷馨在内心默默地碎碎念着，感觉没什么好玩的，便将手机放在一边充电，披上件袄子走到厅堂。 　　秦志峰还在用火盆，他没敢关门。秦芷馨一进去就被冻得缩脖子，赶紧把袄子裹紧。 　　“老妹，玉米还有会。” 　　秦志峰脸上沾了点灰，样子脏兮兮的，秦芷馨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用。我吃饱了，出来就透透气。” 　　“对了，我下午看南陵电视台的录播，第一中学举行的校运会。我听唐姨说你还入镜了是不？” 　　秦志峰似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提了一嘴。但这勾起了某只小魔女不愉快的回忆。 　　被逼着套恐龙皮套、撬锁被抓包还被当成女鬼、知道要考试了还不得不提前复习…… 　　秦芷馨觉得这次校运会就没什么好的回忆，慕地瞪了秦志峰一眼。 　　“里面可没我，你可别听我妈胡说。” 　　“你急啥？” 　　“我没急。” 　　“不对，我说你急啥？” 　　“我没急！” 　　“你这样我可太熟了，你急眼了嘴硬” 　　没等秦志峰把话说完，秦芷馨气呼呼的踢了他坐的小马扎一脚，这让他差点没坐得稳。看秦芷馨这样他也不敢触霉头。 　　“烤你的苞米去！” 　　秦芷馨峨眉微挑，嗔怒道，说完就转头回屋了。 　　……………… 　　晚上的溧阳说不上漂亮，但比它白天更加热闹了。 　　包厢的暖气打的很足，浴室里更是水汽缭绕。即便唐曼文只裹了一件浴袍都感到微微的汗意。 　　她隔着阳台的玻璃看向窗外。 　　节假日溧阳的街上全是游客，三五成群的。隔着酒店的一条街全是小吃，整个小镇灯火通明，在酒店楼下还有放烟花的。 　　镁粉、铁粉、铝粉、锑粉在焰色反应的作用下发出炫目多彩的光，几乎要把远处的山都照亮。 　　五颜六色的光隔着三层夹胶玻璃，打在唐曼文的脸上，看着有些鬼魅。 　　包厢的隔音极好，在唐曼文眼中，窗外的一切都喧闹异常。 　　但偏偏她只能听到浴缸的放水声和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今日滴酒不沾，唐曼文却感觉到几丝近似醉意的眩晕感，她不敢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又太明白这是出于什么心理。 　　她晃了晃神，把百叶帘拉上后将浴袍的丝绸系带轻轻解开。白皙光滑的清春胴体就明晃晃的显露出来。 　　唐曼文正对着洗漱台上方的水晶镜子，有电加热功能，镜子上面一点雾气都没起。 　　她痴痴的望着镜中的二八佳人。 　　身材窈窕惹火，虽然不如秦芷馨那般天赋异禀，但在华国女性中也属于是不可多得的规模了。 　　她侧过身，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侧面的曲线，丰盈的部位在重力作用下有些轻微的下垂，她的一双玉手轻轻捧起，眼神有些迷离。 　　唐曼文不是个分不清轻重的傻女人，她不认为自己会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小门小户的出身即便平时再怎么端着，也要认清楚现实。 　　自己和柳蕰缙绝对称不上门当户对。 　　捅破窗户纸的结果是自己没有结果。 　　她不是别人认为的书香门第。老爹唐龙龙不过是搞了个函授本科，靠着幸运考上公务员。而妈妈不过是个中专学历，做的是三千一个月的文员工作。 　　书香门第？简直是笑话。 　　浴缸水差不多了，她伸出脚试了试水温。感觉温度还可，便躺了下去。 　　温热的水包裹着她，似乎冲淡了些许空虚，她拿起手机看了眼。表妹秦芷馨给她发了张在乡下烤火的照片，满是炭灰的铜火盆边上插着几根被铁签子串着的玉米。 　　照片不太清晰，周围环境也是乌漆嘛黑的，但唐曼文还是怔了怔。 　　秦家的老宅在獾子岗，她去过几次，那里好山好水，可好无聊，常年獾子比人多。每次和那死丫头一起在獾子岗，就和脱缰的傻狗一样四处瞎疯，掏兔子窝、摸鱼、抓鸟、偷蛋，几乎把“人厌狗嫌”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唐曼文想到了过去干过的事，忍不住笑出声来。 　　浴室门外的柳蕰缙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这时敲了下门。 　　“曼文，你洗好了吗？” 　　唐曼文先是一吓，反应过来了玉面被羞的粉红。 　　“没！你别进来！等我洗完了。” 　　 　　 　　 　 第164章 　　“快！看我找到了个啥？” 　　秦志峰兴冲冲的跑进厅房，他一脸的傻乐，样子兴奋极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皱巴巴的红色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看着挺有分量。 　　刚刚老太爷让他去劈柴，他去偏房找斧头。斧头没找到，但真找到了“好宝贝”。 　　秦芷馨刚刚还趴在桌上抄着作业，被这狗东西撞进屋给惊得，差点笔都没拿稳。 　　她有些嗔怒，先把手机轻轻放下，再把笔重重的砸在桌上，站起身叉腰。 　　“你有毛病啊！不要打扰我写作业！” 　　“狗屁！你全是抄的！不说这个了，你看这个是啥！” 　　秦志峰根本不在乎秦芷馨生气。他心里和明镜似的，这死丫头可好哄的很。说罢，他举着那红色塑料袋放到秦芷馨面前抖了抖。 　　看了眼秦志峰手里的塑料袋，秦芷馨只感觉这袋子有些眼熟，但一时没能想得起来。 　　【这不是你小时候放鞭炮的袋子吗？】 　　系统有些怀念。这死丫头从小皮到大，小时候过年还拿烟花对着别人家的窗户射，那次可是结结实实的讨了唐鱼鱼一顿好打。被揍后她那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系统还能清晰的记得。 　　时间过的太快了，似乎只是一眨眼，某只四处惹是生非的黄毛丫头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秦芷馨被提醒下这才有了些印象，后知后觉。 　　“这不是我小时候屯的鞭炮吗？” 　　“啊？我以为是新的呢。没事，应该还能炸。” 　　秦志峰傻笑着，把袋子里的东西堆在桌上。 　　“黑蜘蛛、大霸王、齐天大圣……” 　　他每拿到一个大爆竹还念一句，袋子里其它的小擦炮全被无视了。找到后面他也懒得看了，把袋子随手放在桌上。 　　“我以前咋就没觉得这些名字这么二呢。” 　　秦芷馨听他把鞭炮上印着的字念出来忍不住乐了。 　　“哪里二了。力量感知道不！黑蜘蛛、大霸王，这一听就特猛。齐天大圣，一听就飞的贼他娘高。” 　　秦芷馨不屑的撇了撇嘴。 　　“大炮仗和冲天雷，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那齐天大圣也就飞个两层楼。” 　　秦志峰听了，把写了“大霸王”的那两根炮仗拿了起来掂量了下。 　　“这个好重。有一斤了吧？” 　　“我感觉这就是个雷管。我可没玩过这玩意，我想点我妈不让。” 　　秦芷馨接过一只“大霸王”感受了下重量，确实至少半斤起步。 　　“我草，以前是狠啊。现在绝对买不到这种猛货了。走不走？我昨天找到了个兔子洞，往里面塞点玩玩？抓到兔子就烤了。” 　　秦芷馨听了来了兴致，把手机揣进兜里。 　　“这炮仗都多少年了，还能炸吗？别全受潮了吧。” 　　秦志峰随手在袋子里抓来一盒擦炮，抽出一支在边上的擦皮用力一划，除了擦皮上多了道红痕外什么都没发生。他又用力划了两下，顶端药料都擦掉了还是没着火。 　　“你买的都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 　　秦芷馨有些尴尬，从他手里把那盒擦炮拿了过来。 　　“我这是从压岁钱里抠出来的！当然挑便宜的买啊。再说都过去多少年叻。” 　　秦芷馨抽出一支直接往火盆里丢，这一动作吓得秦志峰往后退了几步。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擦炮响了。见秦志峰还有些晃神，秦芷馨把桌上的鞭炮袋子塞进他的手里。 　　“还能炸，去找个打火机。” 　　………… 　　秦志峰发现的兔子洞就在老宅后院的小山坡，要拐上好几个弯才能见到。饶是秦芷馨从小在这附近瞎疯也是头次到这。 　　干枯的灌木点缀着几株孤零零的矮树。地上垫着厚厚的一层蜡黄的树叶，但并不干枯，沾着些不知哪里来的水，秦芷馨的小皮靴踩在上面甚至略微下陷，似是踩在厚棉毡上般的触感。 　　秦志峰一个箭步就跨上了坡，站在上面把秦芷馨也拉了上来。 　　“就这个。” 　　他指了指，那里是个四四方方的小土堆，下角藏在灌木丛里有个成年人拳头大的小洞，圆的很是规整。 　　“你停，我缓一会儿。” 　　秦芷馨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连着上坡让她一对儿玉腿都有些打颤，甚至都有了些汗意，便将袄子上半敞开，高耸的山峦随着她急促的呼吸汹涌着。 　　她喘了会儿气感觉缓了过来，站直了四向眺望着。 　　獾子岗勉强能看到几户屋顶，直线相隔着差不多三百来米，这个土坡似是被四周的矮山包围，整体呈一个开口的碗形状，远山连着，隐约能听到些水声。 　　秦芷馨突然觉得周围有些阴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敞开的袄子重新裹紧。 　　“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这可有些偏啊。” 　　“嗐，这你就不懂了。我昨天跟着狗跑就找到了。” 　　秦芷馨不想吐槽这句话里槽点，站着端详了会儿那土堆。虽然布满枯草落叶，但样子也过于板正了，不像是天然的，看着似是人工修缮的。 　　秦志峰拿起最大的“大霸王”往洞口塞，拿枯树叶把炮仗堵严实了就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引线，拎起那袋子鞭炮就躲到秦芷馨身边。 　　秦芷馨越看越觉得不对。 　　这样式，貌似是个墓啊。 　　但开口已经晚了，她赶忙堵住耳朵。“大霸王”确实不负它霸气的名字，加上秦志峰阴差阳错的把口子堵上，土堆的一角被炸塌了，灰白色的土四处飞溅，有一小块甚至飞到秦芷馨头上。 　　“牛逼！” 　　秦志峰没堵耳朵，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他兴奋的大叫着，小步跑到被炸塌的土堆边上，秦芷馨也跟了上来。 　　她把头上的土拍下来看了眼。总体呈灰白色，那土堆里面能看到灰黄色的土层，加上边上均匀的灰白色土层，这和最边上暗褐色的腐植土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秦芷馨觉得自己腿肚子忍不住打颤。 　　【我草，系统！这是不是三七灰？里面是三合土？】 　　【…………没事，墓主人都没说啥。】 　　“哥！这是个坟！” 　　秦芷馨见秦志峰把剩下的那根“大霸王”从洞里塞进去，吓得脸色都变了。 　　“啥？” 　　秦志峰回头，但手上的动作没停，打火机已经点燃了引信。 　　“啥什么啥！跑啊！你把别人祖坟炸了！” 　　 　　 第165章 　　三合土再结实也不是钢筋水泥，经不起雷管炸，尤其还是炸了两次。 　　随着一声闷响，秦芷馨麻木地看着半块涂着斑驳黑漆的木板随着灰黄色的土层被高高炸起，然后又好巧不巧地挂在旁边的树梢上。 　　秦志峰嘴巴嗫喏着，想要说话但没能开口·。 　　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在他的预想中，被炸出的应该是兔子、田鼠，或者是只肥獾子。只要有一只能烤的玩意被炸出来，他能傻乐到吃午饭的时候。 　　可炸出别人的老祖宗这种事确实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外。 　　如果把闯祸的程度列出数值，他小时候和秦芷馨偷邻居的鸡烤着吃了顶多算一。但炸人祖坟墓这种弥天大祸，他不好说，他也不敢说。 　　空气中除了水声、风声，再次只剩下了沉寂。 　　秦芷馨抬着头愣愣地瞅着那块木板，她觉得这破玩意明明涂着黑漆，可偏生瞩目到刺眼。 　　她僵硬的转回脖子，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 　　“哥，把人棺材板捡回来吧。” 　　话刚说完，挂着木板的枯枝不堪其重，棺材板掉了下来。 　　俩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秦志峰有些手足无措，他瞅了会儿掉在地上的半截棺材板，又斜着眼睛瞄了眼被炸出的洞口，他不敢直视，只得双目无神地和秦芷馨对视着。 　　“老妹，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秦志峰低着头，他的死鱼眼呆滞地盯着秦芷馨手上的鞭炮袋子，视线的余光中那被炸出的洞里，他好像看到了一只靴子。 　　秦志峰咽了口唾沫，背对着洞口倒退几步，捡起了棺材板。 　　“你先把正主遮住了。我们下午来修，就当是给老屋翻新了。” 　　秦芷馨语气很虚。 　　她虽然整过很多烂活，但像让别人老祖宗坐图飞机这么狠的烂活还是头次。 　　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秦芷馨想把那一袋子的鞭炮全扔了，可她又害怕在现场留下证据，干脆把袋子往袄子的口袋一塞便往回跑。 　　这回她顾不上跑急后气喘了。 　　秦志峰见了把棺材板往被炸塌的洞口一丢，也跟着秦芷馨慌乱的往回跑。 　　回到老宅后，秦志峰先老老实实地把柴劈了，秦芷馨没心思继续抄作业，去厨房做了一大锅的酸汤鱼贴玉米面饼子。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是安静。 　　太爷爷用筷子小块小块的夹着鱼肉，吃的慢条斯理。 　　秦芷馨小口啃着饼子，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啥。 　　秦志峰拿着勺子大口往嘴里扒饭，把碗举高，正好遮住太爷爷的脸。 　　吃完午饭，等太爷爷出门打牌了，兄妹俩见了立马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秦志峰背了两把锄子，秦芷馨提了个篮子。 　　上午他们就商量好，先找点贡品赔罪，再把被炸出的洞填上。 　　他们没敢走大路，先从后门的小路绕道到旁边的甜橙园。说是园子其实就是一片矮山，上面种满了香水橙树。 　　香水橙还没熟，挂在枝头上，橙皮还有些发绿。 　　秦芷馨没敢逮着一棵树薅，每棵树只摘个两三只，还没摘几个橙子秦志峰又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大鹅。 　　他本来是想帮着一起摘橙子的，但惊喜地发现自己在这做的陷阱里套到只大鹅。 　　鹅的脖子被套住，挣扎之下绳套越缠越紧，等秦志峰发现的时候鹅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秦芷馨瞥了眼。 　　“哥，这鹅子是张叔的吧，屯里就他养了几只。” 　 “你薅的橙子不也是张叔家的？” 　　秦志峰满不在乎地开口。 　　“再说，他家的几只鹅可没少追我，现在有一只死了也算因果报应。” 　　“那也不能只盯着他家的薅啊。” 　　秦芷馨回着话，但手上摘橙子的动作一刻没停。 　　“没事，下午我宰只羊，你晚上多炖点，炖个红烧羊排，我晚上给他送去。” 　　“那这鹅你打算咋处理？” 　　“和橙子一起做贡品算了，到时候往坑里一埋，谁也发现不了。” 　　秦芷馨摘了半篮子的甜橙后，将篮子里摘到的甜橙倒到一边，把死鹅摆进篮子里，再用橙子堆上，篮子被堆得满满当当。她试着拎起，感觉有些吃力，秦志峰很识趣地替她拎着。 　　………… 　　故地重游，坟包还是那个坟包。 　　毕竟距离爆破才过了几个小时，全塌了也不现实。 　　秦芷馨把死鹅团着，跪地上往被炸出的洞口一塞。上午秦志峰没用棺材板遮的全乎，里面一只破破烂烂的靴子还露在外面。 　　她不敢直视，心虚极了，嘴里念念有词。 　　“先人勿怪，炸你坟的叫秦志峰，给你上供的是秦芷馨。先人勿怪，先人勿怪、先人勿怪。” 　　当秦芷馨捧着橙子往洞口塞的时候，秦志峰突然大叫，把秦芷馨吓了一跳。 　　“妹，张叔姓啥！” 　　“当然姓张啦！” 　　秦芷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秦志峰安静了几秒，听起来有点虚。 　　“那村里除了张叔还有姓张的吗？” 　　“没啊，獾子岗就他一家张姓的。咋了？” 　　“我好像找到墓碑了。墓主人叫张，嗯，什么，泰，中间的字我不认得。” 　　秦芷馨感觉人都麻了，捧着橙子的小手都在颤抖。 　　【我草，你们炸了张家的祖坟，还偷张家的橙子、宰了张家的鹅来祭拜张家的先人？】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 　　【这都是啥事啊。】 　　秦芷馨欲哭无泪。 　　她站起身，把剩下十多个橙子往洞口一倒，抄起一把锄子就开始填土，也不管面子上的尊重先人了。就他俩今天干的事，如果张家先人泉下有知估计能气活过来。 　　秦志峰缩着脑袋也过来帮忙。俩人花了半个多小时把洞口填满了，秦芷馨上前用力把土踩实了，再翻来些枯叶将这一块盖上。 　　秦志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沓土厕纸放在已经塌了的墓碑上烧。 　　“你烧那玩意干啥？” 　　“没找到黄纸，这厕纸也是黄的。要不要来点？” 　　秦芷馨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从秦志峰手里接过来几张。 　　土黄色的草纸上还能看到粗粝的植物纤维，每一张都厚薄不均，有一张厕纸上还被戳了个红印：“刘记土纸 二元五斤”。 　　秦芷馨团成一团往墓碑上的小火堆一丢。但还没来得及被点燃，风就把纸团吹走了。 　　 第166章 　　杀羊在农村可是一件大事，正常都要等到要过年了再杀。 　　但那会儿偷羊贼最多，早些年最猖獗的时候，偷羊的团伙开个面包车到乡下，甚至敢当着羊主人的面把羊牵走。毕竟现在还愿意待在农村的几乎全是老头老太，没多少敢和一群穷凶极恶的壮小伙起冲突。 　　张家的小子一听要杀羊电视都不看了，从他家里跑到秦家的羊圈边上看热闹。他刚上初中，叫张子皓，皮肤有些黑，矮矮胖胖的，看着模样有些憨。 　　但秦志峰可知道这孙子心眼子多着呢。他刚上小学就敢对着他这个高中生的面扯谎，骗了他可不止一回，这就老妹能治一治。现在这胖孙子小升初了，鬼知道肚子里多出多少坏水来。 　　秦志峰有时候都感慨，“獾子岗”确实人杰地灵，这里生的小鬼，至少秦芷馨这一批就没个好东西。 　　此时这小胖子就慢悠悠地啃着嘴里的馒头片，看秦志峰“表演”。 　　秦志峰先是在自家羊圈里追着几只羊转圈跑，好不容易抓到一只跑的慢的小公羊，等他把羊牵出来时都已经热出一身汗来了。 　　但接下来该怎么搞他一无所知。秦志峰牵着羊呆愣在羊圈边上，等秦芷馨把刀磨好了送来。 　　张子皓顺毛捋着羊脖子，见秦志峰愣住，张子皓就开始阴阳怪气。 　　“秦叔，你别是不会杀吧？牵着羊动咋还不动呢。” 　　秦志峰第一次杀羊，有些手足无措。他觉得张子皓这臭小鬼就是来瞧他乐子的，但鉴于刚亲手爆破了张家的祖宗，他也不好意思赶人。 　　“怎么杀？你会？” 　　“我会啊。你上初中的时候我就会了。” 　　张子皓笑嘻嘻地把手里吃剩的馍片送到羊嘴边。这傻羊也不挣脱，光顾着舔。 　 “你会就直说！妈的臭小鬼，等会羊宰了给你送几斤。” 　　秦志峰被气的够呛。年岁比张子皓大了快一轮，结果这孙子嘴巴上还要占他便宜。这小胖子半眯着眼睛，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不够，羊杂也要些。” 　　张子皓他只是看着憨，心黑的很。他见秦志峰这样子是有求于他，就开始谈价了。可即便他再心黑也不会想到秦志峰杀羊是为了什么原因。 　　“行，反正晚上我妹会把羊炖好了，到时候我给张叔带些。” 　　秦志峰提到了秦芷馨，张子皓这才后知后觉。 　　初中算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张子皓小时候被秦家的阿姐骗走过自己珍藏的玻璃弹珠，但想到她那一颦一笑的妩媚撩拨，他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尤其是这两年秦芷馨明显发育了，那女人味真的简直了。甚至电视机里的那些搔首弄姿的女明星都没馨姐半分的漂亮。和她一比，他班上那些女生是真的又丑又平，什么魅力都没有。 　　但张子皓说不出秦芷馨到底有多漂亮，他再怎么人小鬼大，以他浅薄的文学功底只能让他重复着说什么“大”、“靓”这种空洞的单音词来。 　　“峰哥，馨姐人呢？我这几天都没看到她。” 　　“她平时在屋里写作业。开玩笑，你知道我妹考的啥学校不？” 　　张子皓瞥了他一眼。 　　见张子皓不回话，秦志峰也不尴尬，似乎是找回了场子，抬高声量自顾自地开口。 　　“实高！还是那的重点班。你知道实高重点班是什么含金量不？起码是圣京那两所！” 　　“哥，你就一天到晚没个正经样！” 　　未见人先闻声，娇俏的呵斥从身后传来。 　　少女的嗓音似磬韵还幽，柔媚又不失自然，毫无拿捏腔调、故作幼态的谄佞。 　　秦志峰和张子皓一同转头。秦志峰还好，常年的死鱼眼看不出什么来，但张子皓这小子不过是看了一眼脸就红透了，连耳垂都红的发烫。 　　秦芷馨还是套着那件灰扑扑的袄子，明明是土气到不行的臃肿款式，可穿在她身上偏偏就多了分窈窕。棉衣的上襟没被扣上，一对兔儿耸着将里面的黄色卫衣隆起，随着她袅袅娉娉的猫步还微微颤着。 　　芙蓉玉面莹白却沁出些粉意，杏眼圆瞪，似嗔似羞似恼。 　　张子皓没敢直面瞧，低头装作是在看羊，可余光一直扫着。 　　她没好气地把手里磨好的尖刀和剁骨刀递来，秦志峰谄笑着想去接，张子皓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接了过来。 　　秦芷馨瞥了眼懒得继续搭理。 　　“行了，接下来你们弄咯，我回房烧水去了。” 　　张子皓见她回身才探头，愣愣的瞧着。 　　“别看了，我妹都回屋了。” 　　“峰哥，你说我……” 　　“哟，刚刚还叫我秦叔呢。” 　　秦志峰不阴不阳的嘲弄着。 　　“不是不是，我去推个台子来。” 　　张子皓赶忙回自家搬来张折叠桌，还带了两根绳子来，也不多说先把羊腿捆上。 　　“哥，你把羊住抬到桌上。我拿个盆来接血。” 　　等秦志峰忙活的差不多了，张子皓端来只不锈钢面盆正对着羊脖子，不顾羊的挣扎，拿起尖刀看准了直接一抹，鲜红的羊血哗啦啦的往下淌，热腾腾的还冒着白烟。 　 秦志峰怕羊挣扎，俯身压在羊肚子上不让它动弹，不到两分钟羊就死透了，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烫毛、开膛破肚。等热水来的功夫，秦志峰没闲着，开始调笑张子皓来。 　　“小子，你知不知道一个词叫前倨后恭？” 　　“不知道。” 　　“这不是是好词。” 　　“听得出来。” 　　秦志峰看他这沉稳的样子也是乐了。 　　“小子，你是不是对我妹有意思？毛长齐了没？” 　　听秦志峰这么一激，张子皓赶忙摇头。 　　虽然他内心空落落的，虽然他把渴望写在了脸上，可若是别人提起了他心中的爱慕，他又会坚定的否认。似乎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喜欢是某种极其羞耻的事情。 　　“没，我哪敢对馨姐有意思。” 　　“你就算有意思也没门，我妹以后是要上名校的。” 　　“馨姐成绩确实好。” 　　张子皓低头看着面盆里的羊血，天冷，没多久就不冒热气了，估计再过会就要凝了。 　　“峰哥，你说考实高大概要多少分？” 　　秦志峰没回话，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永城二中的年级前十应该行吧？” 　　张子皓希冀着开口，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烧。 　　“应该吧。” 　　 　　 第167章 　　秦志峰和张子皓两人还在外面拆羊。刚刚他俩粗略地称过，这肥羊足足有一百七十多斤，保守能拆出六十多斤的净肉来。 　　秦芷馨让秦志峰把羊板油卸下来，留着给她熬羊油。 　　这羊油若是炼法得当，去掉羊的腥膻气的话可比猪油还香，添上些香料和盐巴能存上好久。 　　拿了板油秦芷馨就走去厨房。她烧了一大锅的水将切块的羊板油倒入，焯水去除浮沫后捞出，先放凉水中洗净，羊板油也不擦干就放入锅中翻炒。看准时机等水分挥发的差不多了，秦芷馨弯着腰拿火钳把炉灶下的柴火挑开些，将火弄小，让羊板油在锅里慢慢地熬着。 　　见还有段时间要等，秦芷馨蹲坐在柴火灶前的小马扎上，掏出手机来看了眼。 　　一点开屏幕就是表姐发来的消息，连着好多条，全是刚刚她和秦志峰去埋坑的时候发来的。 　　秦芷馨点开看了，唐曼文问她乡下过的开不开心，秦家老太爷身体是否还好，零零碎碎的十多句，没个中心。 　　秦芷馨随手拍了张熬羊油的照片发了过去。 　　“秦芷馨：都挺好的” 　　“秦芷馨：我在熬羊油” 　　“秦芷馨：家里宰羊了滑稽.JPG” 　　“秦芷馨：照片.PNG” 　　“秦芷馨：明天我会城里带只羊腿来，给老舅和舅妈也尝尝” 　　她连着发了一串儿消息。等了会儿，对面才回了个“好”。 　　“秦芷馨：溧阳咋样？好玩不？” 　　“唐曼文：还好吧，就是有些太吵了” 　　“秦芷馨：舅舅和舅妈呢” 　　“唐曼文：我还没回家呢，晚上才到” 　　秦芷馨瞬间警觉。 　　舅舅唐龙龙和舅妈不在唐曼文身边，那么这两天是谁陪着表姐？ 　　前天表姐去了溧阳，还拍了不少照片给她，但没有别人入镜，秦芷馨想当然地认为表姐是和她爸妈一起出行的。但她现在转念一想，表姐吃的那些菜和住的地方似乎都过于精致了。 　　虽然老舅唐龙龙已经混到了个实权科长，勉强算是中层公务员了，但这样水平的消费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那以唐曼文的交际圈，谁能提供这么高的消费呢？ 　　【系统，唐曼文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秦芷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也因此更加焦急。她不愿意继续瞎猜，直接去问系统。 　　【暂时没什么吧。她就是想要的太多，等她想开了就行。】 　　系统支支吾吾的没正面回答，但秦芷馨还是抓住了重点。 　　【什么叫暂时？还有什么想要的太多？是不是柳蕰缙！别是表姐和柳蕰缙单独在一起吧？】 　　系统沉默了，这就已经代表了某种她不想见到的回答。 　　秦芷馨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气急败坏。 　　她突然产生了种奇怪的情绪，就像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被人窥探了般。在系统面前她的情绪是完全透明的，她无法否认她对自己表姐的占有欲。 　　【一定是柳蕰缙那个欠阉的砸种！】 　　秦芷馨心里不停的飙着脏话，气的银牙紧咬，杏眸也瞪的溜圆。她从马扎上站起身，不安地在厨房踱步着，小皮鞋在红砖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急促声响。 　　她拿出手机想要发消息去质问唐曼文，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不能直接说柳蕰缙狼子野心吧？这样莫名其妙的反倒像是在吃飞醋。 　　秦芷馨对自己表姐的畸形贪恋的本身就是病态的。 　　【你就少操点心吧，没多大事，她能拎得清。主要还是你。】 　　【我怎么啦！我表姐可能被一头猪拱了，我就不能急？】 　　【你能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你内心什么想法我心里可清楚。你都没那玩意了，以后打算用硅胶棍给唐丫头破瓜？】 　　被戳穿了心思，秦芷馨俏脸被羞的有些粉红。 　　她刚刚失态了，但系统说的那事情她曾经也确实有这个打算。 　　这是自私到极点的想法，“上辈子”夜夜笙歌的生活给了她太多不该有的杂念。表姐是她这辈子除了自己外见到的最漂亮的女生，这死丫头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了占为己有的念头来。 　　【你要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你现在的模样可比那姓唐的丫头勾人多了，还当自己是男人呢？】 　　【系统，我姐没被那姓柳的占便宜吧？】 　　【这你得看该怎么定义占便宜了。】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她讨厌系统那总是支支吾吾不敢正面回答的样子，也懒得继续问下去。表姐还没被破身，但可以肯定没少被柳蕰缙吃嫩豆腐。 　　明明上次去黄湖感觉他俩关系应该已经吹了，没想到又死灰复燃。她有些丧气，蹲坐回马扎上，愣愣地盯着柴火灶里燃烧的木头。 　　火焰跳动着，舔舐着黑漆漆的锅底，她的胸口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秦芷馨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表姐，自己的心可能和锅底差不多的黑。仅仅是自己滑稽的占有欲就想毁掉唐曼文的一辈子。 　　再说，即便她自己现在还是个男人也给不了表姐想要的。 　　她想要给自己换台电脑都没钱，而手里捏着的手机都还是从系统那坑骗来的。 　　她莫名感觉到几分委屈，嗅了嗅鼻子。厨房里满是羊油的膻气，呛得她忍不住的咳嗽。这时她的肩膀被拍了拍，回头就看到秦志峰一脸猥琐的笑。 　　他和做贼似的，手里还提着个袋子。 　　“妹，看！羊枪、羊蛋、羊腰子！给俺烤个大全套补补呗。” 　　刚刚还有些伤感，见到这晦气玩意秦芷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踩在秦志峰的鞋面上，他见了赶忙躲开，让这死丫头踩了个空。 　　“唉？你又咋了嘛！这枪弹炮可金贵了。” 　　“你补什么补？补上头了接着在网上被人妖骗？” 　　秦志峰听了也急眼了。 　　“你别管！食补就是个心理作用，这一套张子皓那孙子不要，丢了怪可惜的不是。” 　　秦芷馨把一袋子枪弹炮接了过来。 　　“还有太爷爷呢！我也要有三分之一。” 　　“你没那玩意补什么补？” 　　秦志峰有些懵。这羊枪羊蛋他本来就不报什么希望，估计这袋子里除了羊腰全得扔了喂猪。秦志峰本想着过来捉弄一番，但没想到秦芷馨不仅没嫌弃反倒还要尝尝味。 　　“你说的，心理安慰啦~” 　　秦芷馨笑的很明媚。 　　 　　 第168章 　　天冷就该吃羊肉，吃完浑身都暖和。 　　有人爱吃白灼的，羊腱子最好带上羊皮，加上些去腥的大料，再倒点白酒小火慢煮。 　　等煮熟了羊汤留着，把羊腱子放凉厚切成薄片，蘸着酱油吃。这个酱油没什么讲究，最好是加上葱姜丝的，愿意麻烦点的还可以加上自己喜欢的，柱侯酱、虾酱、甜面酱，只要是适合自己口味放腐乳都行。 　　吃的时候酱油碟泼上些热乎的羊汤，把葱姜丝的香味全激出来。夹一口羊肉喝一口热乎乎的羊汤，别提多美了。 　　有人喜欢吃红烧的。用羊油将焯过水的羊肉煸一边，感觉差不多了加上大料、酱油、冰糖和黄酒放砂锅里用小火慢慢地煨。最好在砂锅底上铺一层黄芽菜，不然底层的羊肉容易焦。 　　羊肉炖的越久，越是散烂，到后面羊骨头上都挂不住肉，夹起来肉全掉锅里，和煮化了般。 　　这红烧的就该搭着大米饭或是馍馍，香味扑鼻的肉汤往饭上一浇，再饱都能让人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碗。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几乎所有人都爱吃烤的。羊肉中的油脂被炭火逼出，晶莹剔透的，外面烤的略有些焦褐色了撒一点干料就能吃。 　　羊给张家切了一条后腿，獾子岗其它的几户也没忘，每家都分到了几斤。对外秦志峰的说法是张子皓帮忙宰的羊，所以多送了些。 　　秦芷馨把两斤羊臀肉切成拇指见方的肉块，和小块的羊尾肉一起腌制半个小时，一块瘦肉一块肥肉的隔着穿成肉串递给张子皓和秦志峰，他们二人在炭盆边上烤着。 　　羊枪、羊蛋、羊腰秦芷馨也做了处理。她拿温盐水细细的洗过，羊枪切了十多段，羊蛋开了花刀，羊肾切开去了羊骚。不知道该加什么调味，就随便泼了些麻辣鲜、白酒和花生油，当是最简单的去腥了。 　　炉灶上的大铁锅里在炖着羊汤，炭盆上挂着只铸铁深口锅，里面是红烧羊肉，整个厨房里满满都是羊肉的香味。秦志峰蹲在炭盆边上，他把煮过的羊蹄子插在边上烤。 　　忙完了，秦芷馨拿香皂把小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也拿了只小马扎做到炭盆边上。 　　秦志峰给她递来只串好的羊蹄，她接过找了个合适的距离慢慢烤着，拿出手机想玩会儿就看到杨启超给她发了消息。 　　“杨启超：照片.PNG” 　　照片是杨启超躺在病床上往腿拍的视角，他左腿被打上石膏，被牵引索高高地吊着。 　　秦芷馨看到直接笑出声来。 　　“秦芷馨：哟？被人打了？” 　　发完她把图片保存就换到贴吧界面了，杨启超肯定会把事情经过说完，而她要拿这个骗流量。 　　“哥，记得杨启超吗？以前还一起玩过的。” 　　秦志峰的一对死鱼眼盯着手里的羊蹄，听到秦芷馨叫他才回过头。 　　“哪个？我就记得你表姐。” 　　“是超哥吧。以前放假经常来这的，我们四个还一起偷鸡呢。” 　　张子皓还记得他，插话道。那时候他还是个懵懂的小屁孩，正要他的“馨姐”回来他就天天跟在她后面，自然对杨启超有点印象。所以很难说他现在变得这么人小鬼大秦芷馨有多少“功劳”。 　　“有点印象。” 　　“喏，他腿断了，估计是被人打折了。” 　　秦芷馨把杨启超发来的图片点开，幸灾乐祸的小表情看起来欠打极了，完全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竹马”的痛苦上。 　　张子皓看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对于杨启超没什么好印象，因为他和秦芷馨走的太近了。 　　“超哥这么不老实的吗？我以为他是好学生呢。” 　　“那可不，他这人心眼子多着呢。” 　　秦芷馨笑眯眯地落井下石。 　　杨启超又发来几段话，秦芷馨扫了眼，大意是自己去滑雪不小心撞到树了，腿没折，只是骨裂，现在已经在南陵的第三人民医院了。 　　小魔女看了不由得撇了撇嘴。 　　这腿断的也太不讲究了。在她看来杨启超被打是迟早的事情，也不看他多气人！考试随随便便分数超她几十分就算了，还总打击她。 　　在她的剧本里，杨启超断腿就该是模样太拽了被“正义人士”群殴的。 　　秦芷馨把手里的羊蹄子插到炭盆边的签架上，把羊腰子拿来开始烤。等羊腰边上的羊油有些化了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秦芷馨：是不是萎了？” 　　“秦芷馨：照片.PNG” 　　“秦芷馨：隔着屏幕给你补补。” 　　…………… 　　杨启超躺在病床上。 　　这个假期就是被旅游给毁了，他就不该听某只死丫头的建议。 　　当他放假前要旅游的时候，他妈叶小苏就定了去黑省哈市的机票。 　　哈市是真的冷，才十月出头就零下十多度了。 　　到地的第一天杨启超吃了好多没见过的，冻梨、冷面、酱林蛙、得莫利炖活鱼、马迭尔冰棍、红肠…… 　　嘴巴是爽了，睡一觉就出事了。 　　杨启超肠胃从来都没有问题的，吃完第二天就开始拉肚子。去当地医院检查说是急性肠胃炎，可能是吃了生冷食物，在当地医院输水过了假期的第二和第三天。 　　假期的第四天他感觉自己差不多养好了，这才陪爸妈去滑雪。 　　上午十点出了医院，下午一点滑的雪，下午三点又进了医院。 　　别说是杨启超绷不住了，他爸妈都绷不住了。在医院打了个石膏，连夜坐火车回南陵。 　　十多个小时的路途，没能抢到卧票。火车上全是人，嘈杂到杨启超几乎没能睡得着。等到南陵办了第三人民医院的住院后，他才睡了假期里第一个安稳觉。 　　等他醒来了已经到下午四点多了。 　　杨启超回忆了自己这几天的憋屈，一切的源头好像是某只没良心的死丫头，于是给她发了张自己打石膏的照片。 　　杨启超把枕头向后移了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当他再看手机的时候，对面回了消息，那幸灾乐祸的语气都快从屏幕里溢出来了。 　　他忍不住笑了。 　　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才对味啊，如果对面真的安慰他了，他可能自己都会觉得奇怪。 　　对面又发了张照片，是烤着某个东西，这玩意外面有一层油，里面是卵形的红色。虽然照片的主体是烤串，但杨启超的注意力还是忍不住留在照片的下方。 　　她滑嫩的玉手抓着铁签子，莹白的毫无瑕疵，周围有些阴暗的环境更加突出其洁白如玉。 　　杨启超欣赏了会儿。 　　她换的新手机挺好的。以前她那破手机的门锁像素可看不到这么高清的照片。 　　杨启超突然特别想要见她，想要听到她娇媚的嗓音。 　　即便神色是鄙夷的，即便语调是嘲弄的。 　　他想给她打个电话，但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他写了一大段话，但临着要发了又全删了。 　　杨启超把手机放下，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害怕真的说出口了，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手机震动了下，这是“特别关注”发来的消息。 　　他点开，看到秦芷馨给他转发了一个匿名帖子。 　　南陵市实验高中贴吧，《兄弟们好消息！著名骚包杨某超被人打断腿了！》 　　杨启超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点开就看到自己发给秦芷馨的照片被拿来当镇楼图了。 　　PS： 　　求票票！ 　　最近事情是真的太多了，在此再次红豆泥私密马赛！ 第169章 　　“叶阿姨好，我来看望一下杨启超。” 　　秦芷馨乖巧地对着杨启超的妈妈叶小苏开口，俏生生的音色若是林籁泉韵，缱绻又不失自然，挑拨又不失端庄。 　　她背着书包，纤嫩的小手还提着一小袋水果和零食，俏生生地站在病房门口。今儿天气转暖，她外面只穿了件宽松的灰色棉风衣，书包的背带将风衣梁健处的布料勒住，把发育过好的兔儿突出的更加显眼，亭亭玉立，端庄中又带着丝媚态。 　　进门的一瞬间就将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地吸引住。 　　病房里除了杨启超和杨妈外，还有个病人和一名医生。 　　病房统共是三张病床，杨启超的病床在正中，另一人的病床靠窗。那人年纪看着不大，估计二三十出头。他留着头碎发，看着有些痞气，两条腿都是断的，都打满了石膏。 　　而那医生有些秃顶，人也胖，不太好判断年龄，他在病床前，应该是正在给病人做什么检查。 　　秦芷馨感觉到身前身后打量与欣赏的目光有些不悦，也不在门口继续等，小步前迈把病房的门掩上。 　　今天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昨晚她才从乡下回城里，这个假期对秦芷馨来说，除了侮辱了一名先人外几乎什么都没做，一点乐子都没有。 　　但好消息是杨启超断了腿，这给了她一点小小的宽慰。 　　昨天回到家，秦芷馨先是舒舒服服地泡了澡，这几天在乡下她都没这么正经打理过。洗完实在是太累了，干脆没打游戏，在床上盘了会儿手机就睡了。 　　早上起来先这丫头先把假期作业全抄完，想着实在没事做才勉强来看一下杨启超。 　　但这丫头心里可憋着坏，与其说是去看望，不如说是来看乐子。现在的模样多端庄，肚子里的坏水就越黑。 　　“行，你们聊，我先出去。” 　　杨妈叶小苏神色有些促狭。 　　她对自己闺蜜的这个宝贝女儿可心仪的紧。虽然唐鱼鱼经常找她吐糟自己的女儿调皮、不服管教，但小孩不就该这样吗？ 　　尤其是现在，这顶漂亮的丫头不声不响地也考到南实高，并且还是重点班。即便这丫头考去中专她都要想办法把她找来做儿媳妇，更何况现在？毕竟秀色可餐已经是一种稀缺资本了。 　　只可恨自己生了块木头，这么漂亮的青梅天天缠着他，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临走了，叶小苏还对着病床上的杨启超眨了眼，示意他主动些。 　　隔壁床的医生和病人心有灵犀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医生心不在焉的摸着病人打着石膏的双腿，病人心不在焉的让医生摸自己的断腿。这两人的眼神一直往秦芷馨身上飘。 　　秦芷馨见唐妈走了，也是卸下了部分包袱，迈着猫步不紧不慢的提溜到杨启超的病床边。 　　病房暖气开的足，她把书包放旁边的空病床上，将外套解开也铺在上面。里面穿的是一身白色圆领毛衣，这衣服杨启超记得初一那会儿就开始穿了，胸口变形的很是严重，肘部还破了，被用白色的棉线给缝上了。杨启超靠的近，看了个清清楚楚。 　　秦芷馨转过身来，把那袋子水果和零食直接放到杨启超的肚子上。她将一对玉臂靠在病床的护栏上，上半身前倾，那对雄伟的兔儿自然的下垂，蹭到上臂时还欢脱地跳了下。 　　杨启超的眼神忍不住盯着，眼睛都直了，他确认从毛衣的孔隙间能隐约看到里面。 　　这死丫头里面就穿了件罩衣，杨启超能清晰的看到那深不见底的沟壑。 　　“超子，你真不是被人打断腿的吗？” 　　旁边两条腿都断了的小伙忍不住开始剧烈咳嗽，似乎是被自己口水呛到了。秦芷馨抬眼瞧了下，没继续关注。 　　“别一天到晚给我造谣，我真是撞到树了。” 　　杨启超不想在这个话题深究，因为他知道睡他旁边的那人的两条腿是真的被人打断的。 　　杨启超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但昨晚他吹嘘，自己两条腿断的原因是睡了别人女朋友，并且睡的都是自己兄弟的。但纸包不住火，几个苦主知道了一起把他给揍了，其中一个手太黑把他腿都弄折了。 　　这让杨启超大开眼界。虽然秦芷馨和他分享的牛头人专题的资源很多，但这可是他第一次线下见黄毛。虽然杨启超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但对他某方面的能力还是持部分的肯定态度的。 　　“超子，听说你假期过的特别充实。” 　　秦芷馨撅着屁股，腰卡在护栏上压低身子，那对兔儿就擦着杨启超的会阴穴上方。她伸出纤细的玉指戳了戳杨启超左腿上的石膏。 　　“还给医院创造了好多GDP。” 　　她笑眯眯地转过头来，那笑容贱兮兮的，似是挖苦，又似是阴阳怪气，她就是过来跳脸的。 　　这表情让杨启超觉得手痒的很。 　　秦芷馨靠的太近了，她身上清幽又诱惑的香气直钻杨启超的鼻孔，这让他有些飘飘然。他忍不住地想，如果此时搂住这死丫头的背，将她按在病床上，那样护栏就正好卡住她的腰，那对完美的桃儿就会完全地露了出来。 　　如果他哪天真这么做了，一定要把那对桃儿打肿，哪怕她哭闹的再凶也不能停！这丫头就和只欠打的猫儿似的，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你听唐姨说的吗？估计是我妈告诉她的。” 　　杨启超眼神飘忽的回着，他感觉自己快压制不住某部位的冲动了。他想要躲开，但那边正对着秦芷馨的兔儿，一动她绝对能注意到的！ 　　秦芷馨的小手不怎么老实，戳完伤腿后又戳了戳他的没受伤的腿。 　　杨启超觉得痒又不敢动的幅度太大，只得抖了下，不让她乱来。他内心把清心咒都快念成rap了，某部起身的势头还是止不住。 　　还好此时秦芷馨起身了，杨启超赶忙换了身位掩住。前后也就几秒那里差点就藏不住了。 　　但他不确定秦芷馨是不是知道了，只觉得秦芷馨脸上那玩味的表情和眼神似乎都有深意。 　　秦芷馨杏眼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从水果袋里拿出一个橘子来，剥开撕下一瓣来喂到杨启超的嘴里。杨启超只顾着压枪毫无防备的吃了下去。 　　“酸吗？” 　　“没什么酸味，挺甜的。” 　　听到这，秦芷馨笑的眼睛都眯起来，这才放心地剥下一瓣橘子塞进檀口，剩下的也没给杨启超。 　　杨启超差点气乐了，合着她剥橘子是给她自己吃的，给他递了瓣就是让他试试能不能吃。 第170章 　　秦芷馨吃了两瓣，橘肉被洁白的贝齿咬开，果汁在口腔中迸发，那略带酸涩的口感让她忍不住皱眉但还是咽了下去。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朱唇，那鲜艳娇嫩的唇吻更加晶莹。 　　“酸的，你骗我。” 　　说完，似是赌气般的把剩下塞进杨启超的手里。 　　“这又不是我买的，现在橘子还没到完全熟的时候，这个已经算甜的了。” 　　杨启超接过橘子，抽出一张面巾纸包着放到病床边的床头柜上。 　　“楼下那老板明明都说了包甜。” 　　秦芷馨的表情有些不悦。她找了张椅子拖到杨启超床头坐了下来，背靠在床头柜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很是随意地翘起来二郎腿。 　　偏修身的牛仔裤将她玉腿的优美曲线肆意地诱惑着，裤脚没能遮的完全，露出如羊脂白玉细细雕刻而成的脚踝，那双莲足即便是穿着帆布鞋依旧能感受到其小巧玲珑。 　　杨启超躺着，根本看不到这一美景，但正装作给病人做检查的医生却看了个真真切切。他喉结滑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无意间将手里那“黄毛”的断腿下压，痛的那只黄毛龇牙咧嘴。 　　“对了，你作业做了吗？” 　　杨启超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这妮子绝对是又没做作业！颇觉的哭笑不得。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向我要作业？你明天就要上课了，现在抄也来不及吧。” 　　“你别瞧不起人，我写完咯，你没写完的话我借你抄~” 　　秦芷馨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压低的嗓音略有些稚嫩，缱绻的语调撩拨着他的心弦，娇俏的杏眼微眯，那样子暧昧极了。 　　杨启超觉得耳蜗像是被世上最轻柔的羽毛轻轻地蹭着，耳朵有点痒，心里也有点痒，但此时他觉得更多的还是稀奇。 　　以他多年来对秦芷馨的了解，这死妮子除了在唐姨气到拿棍子的情况下，作业什么的她是万分不会做的。 　　“真的做了？你自己做的？！” 　　杨启超想起身，但差点暴露了敬礼的棍子，神色难免一僵，立马又躺了下来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秦芷馨没注意到，把放旁边病床上的书包提了过来，从里面拿出几叠厚厚的试卷。 　　“喏，你看嘛，我可是写满了！” 　　杨启超接来，最上面一叠是假期的语文作业，他随便翻了几下。秦芷馨的字很有特点，大体上不算工整但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完全看不出是女儿家的字。 　　他不动声色的赞叹了下。 　　作业前几页写的都挺板正，规规矩矩地写满了，翻倒后面字就渐渐连成一片了，从行书变成草书。她的草书笔锋极锐，看得出抄到后面就不耐烦了，但字不是瞎写，仔细辨别之下还是能认得出内容来。 　　“你，额，你写成这样就算我想抄，但看的都累。” 　　秦芷馨有些尴尬，把那叠语文作业拿回手里。 　　“语文抄一遍题目就行，字潦草点。相信我，这作业老师顶多就看看你写没写，不会深究的。” 　　杨启超继续翻起她的数学作业来，不过是看了几张就发现端倪了。 　　“你数学是抄的吧。” 　　“你胡说，这可都是我自己写的！” 　　秦芷馨杏眼瞬的瞪大了。虽然她有些震惊杨启超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被揭穿了她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嘴硬。她装作被污蔑后受气的样子，嗔怒地反驳道。 　　“你看这个。这题你最开始是抄错地方了，就算是划掉也能看得出印子来。” 　　杨启超指着一道三角函数的大题，其中一半被用水笔划掉，但能清晰地看到写的是向量方面的内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芷馨一眼。 　　秦芷馨则是表演瞬间变脸，刚刚还是一副“你冤枉我！”的小表情，转眼就变成讪笑。 　　虽然这丫头长这么大三天两头挨一顿打，早就把厚脸皮练出来了。但这回她几秒都没称的住就被拆穿，再没心没肺也不好意思接着嘴硬。 　　“看这个，解题思路太完整了，一看就是别人写的。你思维太跳脱，解题总喜欢省略步骤，这明显不是你的风格。” 　　她把头凑近了看了眼，这是一道函数的大题，但抄的太多了，她已经不记得这是不是她做的了。 　　可经杨启超这么一说，似乎？大概？可能？不是她做的？ 　　此时他们二人脑袋都快贴在一起了，但一个只顾着心虚，一个满脑子在想着找漏洞，根本没注意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秦芷馨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好像真的是老师在查她作业似的。见杨启超还要往下翻，便一把将那叠数学试卷夺了过来。 　　刚刚她还有些自我怀疑，但此时更多的是急眼了。 　　这臭木头真的是一点情商都没有！亏她还大发善心想借他抄作业，结果这臭直男指着和尚骂什么秃驴。 　　她可是秦芷馨啊！抄作业相比以前一字不动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我只抄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点。” 　　秦芷馨比划了个手势，将小拇指高高翘起，脸上笑容都有些僵硬。 　　【你可真谦虚，这里面就没几道题是你自己写的。】 　　【这小子是挺厉害的，一眼就看出门道来，什么时候让他和你妈交流一下，我感觉唐鱼鱼还能多揍你十顿。】 　　系统都看乐了，不停地挖苦着。 　　祂十分乐见这死丫头吃瘪，见杨启超这小鬼三两下就让秦芷馨哑口无言也是暗爽。 　　但秦芷馨此时就很不爽了。 　　她本想来露个脸。让某人知道，就算没有他杨启超，她，堂堂秦芷馨，也能靠着自己把假期作业糊弄完！ 　　结果脸没露成，先把屁股露出来了。 　　杨启超感觉到脸颊上拖着几丝她柔顺的秀发。他们凑得太近了，他都能清晰地听到这美娇娘略有些急促的呼吸。 　　这死丫头明显是心虚了。不仅是心虚，还急了。 　　他放缓力度深深地吸气，贪婪地感受着她的味道。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她身上诱惑的体香。佳人吐气如兰，仔细闻还能闻到丝淡淡的橘子味，那是她刚刚吃的橘子。 　　极致的妩媚中蕴着分青涩，当真是比玉香尤胜，如花语更真。 　　他手里剩余的卷子此时都被她拿走了。某个木头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太较真了。 　　这回轮到杨启超尴尬了。 　　但他是会找话题的。 　　“你以后作业没做还是找我吧，绝对比你这次抄的靠谱。刚刚数学我就看到好几个错题了，并且是从思路上就是错的。” 　　杨启超真诚地开口。 　　但秦芷馨分不清这是不是阴阳怪气，只觉得他说的话刺耳。 　　她转眼看到床头柜上他刚刚用纸巾包着的橘子，拿起来塞进他的嘴里。 　　“不会说话就别说，吃你的橘子去！” 　　秦芷馨气呼呼地起身，把东西收拾好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第171章 　　过完七天的国庆假再回到教室，似乎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整个教室都是闹哄哄的。 　　乔华来的很早。他把东西放寝室后，马不停蹄地跑回教室背单词。经历过月考的惨痛打击，这个国庆假他可是实打实的学了七天。 　　放假当天晚上，乔华就看到了“高青蹇”发的短信。 　　那个短信他读了一遍又一遍，他只觉得字字玑珠。“高老师”说的太对了！业精于勤，荒于嬉，学习就是逆水行舟啊。 　　乔华认为，这短信一针见血地点明了他的问题，他这次考砸了一定是中秋假没好好写作业！不然“高老师”怎么会两次放假就专盯着作业提醒呢？ 　　只要好好写作业那么下次考试应该会考好的吧！ 　　可能？ 　　大概？ 　　不，必须是一定啊！ 　　太伟大了假期作业！阿门！ 　　他心中暗暗发狠，不管怎么样，绝对要比女神秦芷馨考的好，不然他哪里有资格去辅导她的功课啊！ 　　堵上自己的前途和男人的尊严！ 　　乔华发誓，一个月后自己绝非吴下阿蒙！一定要在期中考试的时候一鸣惊人，到时候他的大名会出现在“高老师”给每一位学生家长的短信中，秦芷馨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到时候她会目光躲闪地走到自己的书桌边上，她会穿着那身米色的毛衣，那糜糜的香风随着她款步向前而若隐若现。 　　她会为自己的唐突羞的玉面粉红，弯腰将准备好的错题拿出，那对吸睛的肥兔儿会在他眼前轻微晃动，而那满含盈盈秋水的杏眼会闪着期待与崇拜的星光。 　　想到这，鸡血直上两头，乔华激动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晚饭他随便吃了碗面条就开始写作业。 　　当天晚上他奋笔疾书到凌晨三点多。后面假期里的每一天他都保持着，抱着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态度，两天就把作业全做完了。 　　剩下的时间也没闲着，他去找了一堆教辅，每天都是高强度学习。 　　当秦芷馨烤刺猬、偷玉米的时候，乔华在学习，顺便想象着秦芷馨对他巧笑嫣然。 　　当秦芷馨在炸人祖坟的时候，乔华在学习，顺便想象着秦芷馨对他含情脉脉。 　　当秦芷馨在网上和王天卓聊斐济碑细节的时候，乔华在学习，顺便想象着秦芷馨对他一往情深。 　　当然，学习的这么辛苦也是有代价的，假期里乔华脸上爆了好多的痘，整张脸看起来都肿了半圈。 　　………… 　　此时，在教室。 　　乔华拿着一本英语六级的词汇书默默的看着。 　　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即便这个目标是愚蠢且不切实际的。 　　乔华觉得高中单词词汇量实在太少了，根本不够用。之前他还坐在秦芷馨后面时，她提过，她看的英文小说需要的词汇量至少要英语六级，所以乔华打算给自己上上强度。 　　他还没背两页，赵佳骏晃晃悠悠的来了。 　　他见乔华在位置上也没打招呼，径直就坐了下来。 　　国庆赵佳骏在粤省的羊城待了几天，前天才回苏省。去羊城他可是开了大眼，花了快两万从一个粤省的云游高僧那里供了一串“滴血莲花”。（野菠萝的籽，不值钱） 　　这手串的模样极其独特，通体暗红，每一颗都如同半开的莲花般呈现六到八瓣，看着就威武霸气。他把这手串和他的IWC一起戴在左手，怕别人看不见他还故意把袖口撸高了些。 　　此外，他顺道还把之前那傻了吧唧的“棒子风”的西瓜头换成了“倭系风”的中分。 　　他觉得“棒子风”没有内涵，这次他的头发可是来粤省谋生活的真倭人理发师剪的，据说还是那边的“理发仙人”的徒弟的徒弟。 　　这发型花了他快五百，即便赵佳骏是傻子但还是觉得肉疼。可一想到自己这发型相当于是“理发仙人”间接剪的，他还是释怀了。 　　这可是文化！倭国的先进文化，怎么能用钱来衡量？！ 　　只可惜再“先进”都不能掩盖它丑的事实。如果赵佳骏上一个发型可以用“奇葩”来描述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发型可以在“奇葩”的基础上再加一个“猥琐”的表述。 　　赵佳骏坐在位置上，昂着头，学着偶像剧里的脑残男主的拽样，撑了半天见没人搭理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便主动骚扰起了乔华。 　　“哟，来了就学习？” 　　乔华装作没听见，头都没抬。 　　“学什么呢？还背单词，六级单词？你这么猛？” 　　乔华对于这显眼包没什么好感，瞥了他一眼继续背书。 　　“我草！你脸咋了？妈的一个假期变异了？” 　　赵佳骏故作惊恐的大声开口，但周围的同学已经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最多就是看了眼然后继续自己聊自己的。 　　不过是脸上爆痘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 　　见还是没人搭理自己，乔华甚至把自己耳朵捂住了，赵佳骏是真的觉得尴尬了。但他骚包的秉性是改不了的，于是换了个话题，开始炫耀自己的手串。 　　“乔华，别看书了，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他把自己的手串撸了下来，在乔华的眼前转了转，差点都要挥到他的眼镜框上了。 　　“你知道这手串多少钱吗？这个数！” 　　他一边得瑟，一边比划了个“二”的手势。 　　乔华被他烦到忍无可忍，起身正要发作时看到秦芷馨从门口走了进来，瞬间又坐了下来，偷偷看着他那一周未见的女神。 　　秦芷馨俏脸还带着丝困意，眼神还有些迷离，似是没睡的醒般。她今天把那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团成一个髻儿，冲淡了她五官的三分稚气，看起来有种成熟女人的娇媚，但偏偏又带着丝青涩。 　　但乔华不得不承认这一丝青涩反倒是画龙点睛。 　　进了教室门，可她只觉得惋惜。 　　假期真的太不经玩了，她还没玩的够就又要来上课。 　　嘴巴微张，她柔荑上抬、玉手轻掩，打了个哈欠。昨天被杨启超气的够呛，含恨打游戏。打到系统都急眼了，威胁着要摇唐鱼鱼来才不情不愿地上床。 　　秦芷馨进门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直到她看到了乔华，确切的说是乔华脸上的痘，她眼睛瞪大了，连朱唇都微微张开，半遮半掩地露出如玉的贝齿。 　　她走到乔华身边时，还在盯着他的脸看，而乔华眼神躲闪地和她四目相对。 　　乔华知道，这和他想象中的情况大相径庭。 　　想象就是想象，永远和现实有着极大的差距。 　　想象中秦芷馨看他如偶像，现实里秦芷馨把他当西洋镜，看乐子。 　　乔华可以肯定，秦芷馨那有些复杂表情是想要笑但努力憋住了。 　　好消息，自己的样子吸引到了女神的注意。但坏消息是自己的洋相让女神觉得好笑。 　　即便如此，乔华还是觉得一瞬间幸福感都快挤破他的心腔了。 　　哪怕是当个小丑，只要能让女神注意到自己，那他还是满足的！ 第172章 　　司机把车停稳，看到下面有个半残的，刚起身打算把他扶上来，就见杨启超单腿蹬地稍一发力就跃了上来，稳当极了。 　　他见方齐云身边还有个空位就坐了下来。 　　方齐云下意识坐正了，把腰挺直。可即便如此他的样子还是有些萎靡。他用眼睛的余光悄悄观察着这位早有耳闻的同学。 　　这是方齐云第一次在公交车上见到杨启超，他拄着根拐杖，披着件灰色棉风衣，单只肩膀挎着书包。虽其貌不扬但还是颇有几分凌厉干练的气势。 　　风衣的样式方齐云有些眼熟，秦芷馨之前穿过类似的，他曾远远的看过几眼。那衣服虽然皱巴巴的、样式也略显老气，但穿在她身上是既素雅又典致。 　　他心里咯噔一下，别是一起买的吧。 　　想到这，方齐云攥紧了手，心头都有些紧。 　　方齐云可以肯定杨启超不认识他，但他早就认识了这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暑假补课那会的总共有三次摸底考试，周辛树铁打的第一，杨启超两次第二，还有一次也是年级前十。那时候杨启超的大头照就被贴在光荣榜上，只要去食堂吃饭就一定能路过。 　　“好学生”是方齐云对杨启超的第一印象。 　　方齐云自认为他能进南实高，那应该也能算是好学生了。但即便如此，连他自己都认为是“好学生”的人，必须是好学生里的好学生。 　　他不想否认，他很嫉妒杨启超。 　　不止是成绩，更多的是关于他与秦芷馨的关系。 　　他希望那些传闻是空穴来风。 　　方齐云想起了那个倩影，面容模糊，如梦如幻。他攥紧手，手心都冒出汗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哪方面能比杨启超强。 　　论成绩，杨启超能比他高出一百多分来，他勉强也就是个末流九八五的冷门专业，杨启超则是TOP2十拿九稳。 　　论相貌，两人半斤八两。但杨启超看着就比他靠谱的多，那干练沉稳的气质更是同龄人中少有的。 　　方齐云感觉有些焦虑，开始胡乱地对比着，没多久像是泄了气般身子软了下来。 　　他将视线的余光从杨启超身上转移，怔怔地望向窗外。 　　车到站了。 　　方齐云小跑着下车，两条健全的肥腿抖的飞起，把杨启超甩在后面。 　　至少他腿没断！这一点暂时比杨启超强。 　　到了十一班的教室，人来的还不多。方齐云坐回自己讲台下的座位，感觉有些无聊便将手机拿了出来。 　　在他手机里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面全是秦芷馨的照片。 　　他点开了其中一张，那是她在食堂吃饭时被偷拍的。 　　方齐云对秦芷馨的第一印象来自于一个帖子。 　　那是快要开学的时候了，学校的BBS有个帖子突然火了。里面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即便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位漂亮极了的姑娘。 　　方齐云可以肯定这是在高一楼拍的，背景正好能看到“勤舟楼”（高二楼），应该是高一楼的高层。看帖子的回复才知道这照片的主人公叫秦芷馨。 　　这是方齐云第一次知道秦芷馨。 　　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仅仅是同年级有一个顶漂亮的女生，还是二班重点班的，名字叫秦芷馨。 　　应该是好学生吧。 　　方齐云觉得心里似乎有只猫儿在挠着。他不仅把帖子上的照片保存下来，还找到秦芷馨之前初中的BBS里翻帖子。那个BBS特抽象，简体中文输进去自动转换成火星文，看的他眼睛疼，可即便如此方齐云还是花了一晚上慢慢的找关于秦芷馨的痕迹。 　　她在她初中很出名。这论坛除了经典的CF秀胜率、赛尔号账号XX满级、企鹅农场偷菜被偷急眼了的讨论外，估计最多的内容就是她了。 　　好多春心萌动的少年在互联网上写下了对她的期盼，各种自认为深情的伤痛文学配合上这抽象BBS上的火星文，非主流观感直接拉满了。 　　鬼使神差的，方齐云把论坛上秦芷馨的照片挨个下载了下来。他去问本家的表哥方必先关于秦芷馨的事。他才知道秦芷馨和方必先在同一班。 　　表哥说暑假就没见她来补课。 　　后面讨论度上来了，方齐云才知道秦芷馨过来只是为了见杨启超一面。 　　方齐云有些灰心，他们俩才是青梅竹马。 　　后面开学了，秦芷馨果不其然的成了讨论的热点。方齐云清楚的记得，有次几个玩的好的同学突然撺掇着一起去小卖部，仅仅是看到秦芷馨下楼去小卖部的方向了。 　　那次他也去了，为了赶上他们都是跑下楼的，仅仅是为了在小卖部里能看到她一眼。 　　秦芷馨比照片里还漂亮，皮子白的在昏暗的小卖部里似乎都在反光。她灵动又妩媚，就像是一只轻灵的蝴蝶。她的嗓音是那么的甜美，似乎能勾起心中所有的欲望。 　　只可惜她身边是杨启超，她的笑容、她的缱绻只是给杨启超的礼物。而他呢？只是躲在货柜后面偷窥的傻卵之一。 　　她的美如同阳光。即便她偏心到只给杨启超一人展示着笑靥，但藏不住她的美。 　　方齐云看着她给杨启超买了一堆零食，她笑的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到方齐云的心都停跳了半拍。 　　那一刻，方齐云确定自己见到了女神。 　　后面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成了网友。 　　他们在网上互相转发一些奇怪的东西，例如公海牛被同类雷普，例如给猪做纹身，例如黑猩猩吃大便。 　　有时候她甚至会给自己转发那方面的资源。 　　她的皮囊给了她神性，她的灵魂又赐了她人性。 　　她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女神，她变得鲜活起来。 　　她的古灵精怪，她的大大咧咧，她的玩世不恭，这一切都让方齐云陷的更深，让他深深的迷醉着。 　　不切实际的妄想是灵魂的成瘾。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 　　过去他知道，现在他知道，未来他也知道，所以他不会奢求女神对自己的青睐。 　　有时候方齐云忍不住想，如果这一切都停留在开学那一刻也不错。 　　如果没有为她撑腰赶走一中的三个登徒子，那样后面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个美到不真实的倩影不会从他的幻想中走出，不会进入他的生活，不会与他交集。 　　更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扰乱他的心弦。 　　他不会患得患失，他不会一次次的反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 　　他不会感到这么的不甘心，似乎有希望，但只是似乎有。更大的可能是，他对着那束光竭尽全力的奔跑，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这感觉真的太痛苦了。 　　有人来了，方齐云赶忙锁屏，把手机放回书包里。 第173章 　　张维还是老样子。 　　他站在黑板前，背对着下面的学生写着什么。一笔一划地写，慢悠悠地，看着就是在拖时间等下课。背影看不出什么激情，丧的有气无力。 　　不锈钢的大保温杯竖在讲台上，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他的本体。 　　这老头拖着尾音慢悠悠的讲着知识点，下面的学生就埋头抄着板书。 　　周围有些窃窃私语，夹杂在笔尖刮动纸面的声音里，颇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但秦芷馨有些激动，这死丫头又想要整活了。 　　“隔了一周没见张维，居然还有些怪想念的。” 　　秦芷馨桌底下的手戳了戳旁边的张宛白，她微微倾过身，小声地说着。 　　张宛白翻了个白眼，也压低嗓音。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该说最讨厌上课了。” 　　“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秦芷馨和张宛白说话时懒得戏弄，稚嫩的音色听起来似乎就是个小丫头般。 　　张宛白侧头瞥了眼，秦芷馨那对肥满的兔儿把她的笔记本下面的部分都遮住了，细腻如雪玉般的鹅颈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完完全全和小丫头不沾边。 　　“我发现他有个特喜感的动作，等会我叫你。” 　　张宛白手上没停，在笔记本上工工整整地抄着。 　　“他有什么喜感的？” 　　“不是，你仔细看。” 　　“别是下课狂奔吧？等会下课铃一响就属他跑的最快。” 　　张维之前就表演过，下课铃一响直接丢下粉笔拎着他的“本体”保温杯跑路。 　　字面意义上的跑。 　　张宛白想到这还有些残念，那次他黑板上的题目才讲了一半。 　　虽然秦芷馨极其欣赏张维的咸鱼表现，但张宛白对这个不怎么着调的老师一直颇有微词。她好几次想去办公室找他问题目，但十次去能见到三次就不错了，多半还是找别的班的老师。 　　她是第一次见老师比学生还渴望下课的，张维算是给她开了大眼了。 　　“要来叻，五、四、三、二、一，你看！” 　　秦芷馨即便压低着声音都能听出几丝兴奋来。讲台上张维的屁股似是无意识的撅起，做了个半蹲后又起身接着写板书。 　　但张宛白没注意到，只当是他站累了换个动作歇一下。 　　“什么嘛，你就老实点，快点抄板书。” 　　秦芷馨捻起圆珠笔，草书写的飞起。她会写自己认得出的草书，所以抄笔记比同龄人快多了。 　　“张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撅屁股，撅屁股之前都要开胯，然后数个几秒就蹲下来。” 　　秦芷馨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尖尖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凑近张宛白的耳根边说着。 　　“我发现的！” 　　语气里的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好像发现这个略带些恶趣味的下意识的动作是堪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 　　“这什么情况？” 　　秦芷馨局促的表情，眼神玩味又恶劣。她刚想开口，但停了下来。 　　她先抬头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圈。 　　周围也有些窃窃私语，但大部分还是在老老实实的记笔记。 　　当她转到后面时，方必先正好抬头，看到某只死丫头转头过来以为是要说什么，便和她对视了几秒。秦芷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回头去。 　　方必先有些懵，不知道这妮子又在闹什么，但她不是第一次玩花活了，估计她又在憋着坏。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秦芷馨凑近张宛白的耳边。 　　“别说出去哦，张维这是前裂腺炎。” 　　张宛白想说话但被自己口水呛住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张宛白咳嗽的声音在相对安静的教室里太明显了，周围的目光聚集，连张维都转过身来看了一眼。 　　秦芷馨赶忙冷起小脸坐直了，一副乖巧的模样记着笔记。 　　张宛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羞了个大红脸，强忍住了咳嗽。 　　等周围的不再看向她了，张宛白这才挥起粉拳轻砸了下秦芷馨肉肉的大腿。 　　“咋了嘛。 　　“都怪你啦！一天到晚说怪话。” 　　张宛白想起刚刚秦芷馨说的“前裂腺炎”，气乐了都，没好气地又捏了把秦芷馨的大腿。 　　这光明正大的吃她嫩豆腐的机会张宛白可不会放过。 　　“诶呀，白白，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把你吓到叻。” 　　秦芷馨嬉皮笑脸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着系统给她的记忆，她说软话毫无心理负担，语调也格外的屑。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下嘴唇，红润的朱唇让她妩媚的五官更加勾魂夺魄，邪气又有些不羁的样子让张宛白觉得心脏都跳慢了半拍。 　　刚刚张宛白羞怒的表现莫名让秦芷馨感到一丝快意，这让她记起了自己“上辈子”用荤端（段）子撩妹的记忆。 　　还是“他”的海安市的女秘书。当时她才来半个多月，有次陪“他”出差，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在闲聊中夹着的几句荤话。 　　当时“他”的秘书那又羞又恼还带着窃喜的模样，在只有两人的包厢中暧昧极了，没多久“他”就睡到了。 　　秦芷馨虽然没有作案工具，也想到“自己”的桃色过往也是有些激动，瞬间把张宛白带入到“上辈子”的“秘书”角色中。 　　“我可不是瞎说哦，他这个年纪前裂腺炎可普遍了。快看他又要撅屁股了。” 　　秦芷馨下意识将两腿夹紧，刚刚张宛白在她捏了一把她就来了感觉，此时加上“女秘书”的记忆BUFF她更是春潮涌动。她嫩生生的小脸都带了丝粉意，配上她标志性的坏笑，样子暧昧极了。 　　“他撅屁股就是在憋尿，前裂腺炎的表现就是尿频尿急。之前下课他总是蹿的飞快就是憋不住了要去放水。” 　　秦芷馨卖弄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医学知识，肆意地编排着老师。 　　“万一他只是水喝多了呢？” 　　秦芷馨早就等着这句话了。 　　“那就是欲盖弥彰，你看他一天喝过几次水。这杯子就是他的障眼法，让你觉得他喝了很多，所以要经常跑厕所，不然他动不动就往厕所跑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尿急了。” 　　张宛白神色复杂，她突然觉得张维的背影有些不忍直视。 第174章 　　晚上十一点半，313宿舍，灯已经熄了。 　　乔华激动地喋喋不休，越说越悲愤。 　　以前是周大洪吐槽两朵金花，别人乐呵呵地听。现在变成乔华吐槽赵佳骏，别人当乐子听。 　　乔华完全取代了周大洪在313的生态位。 　　这还没一周呢，但乔华觉得自己对赵佳骏的忍耐快要到极限了。 　　“他那破手串秀个畿拔秀，我真的服了。上课，数学课和我秀，语文课又在秀，上了晚自习还在那叨逼叨。我就搞不懂了，值钱就值钱吧，但那又不是他赚的。大仙，他说那丑的要死的玩意值两万，真的吗？” 　　“我不好说，但真没见过。照理说珠子都是木头边角料做的，就算是金丝楠的也贵不到哪里去。” 　　“金丝楠是个啥？” 　　马立盛觉得这个像是什么人名，好奇的开口。 　　“你个土炮！这是名贵的木头，比红木还值钱咧，地主老财用来做棺材板的。你们谁要吃鱿鱼丝的？” 　　周大洪嘴里塞着吃的，说的有点含糊不清，但他舍不得咽下去，鱿鱼丝刚下口有些腥味，但多嚼一会儿香味就上来了。 　　“给我来点！大仙，金丝楠的手串多贵？” 　　“不值钱。边角料能值什么钱？估计几十块吧。大洪，鱿鱼丝给我也来点。” 　　两包鱿鱼丝被周大洪陆续丢了出去，一包砸在方必先被子上。方必先从被窝里伸出手，把这袋抓进被窝里，用体温暖了会儿才撕开包装纸，最外层的塑料纸随手丢到地上了。 　　“老马你是不是在嗑瓜子？” 　　严望飞半个脑袋闷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 　　“要来点不？” 　　“来点。” 　　马立盛从上铺探出头来，把一个塑料带扎紧口子丢到严望飞床上，顺手把一把瓜子壳丢地上了，发出些清脆的细声。 　　“糙你们的，垃圾别乱丢，明天早上是我打扫。马哥！瓜子也给我点。” 　　乔华在几天有些上火，嘴巴上起了好几个泡，即便是舌头舔到都发疼，但听到别人嗑瓜子的声音时他还是馋了。 　　“大仙，姓赵的那个手串看着不像是车出来的，形状不规则。” 　　“细说，我课间听他一直在叫唤，但没去看。” 　　马立盛从零食袋中又掏出一包李子干，细细的嚼着。 　　“咋说呢，那些珠子麻麻赖赖的，挺丑。和姓赵的发型很搭。” 　　“我感觉那个像是什么植物的种子。这个很不好评价。如果是珍稀植物，那他犯法了，如果是普通的植物种子，那花两万块就是绝对的冤大头了。” 　　方必先见的多，一眼就看出了本质。 　　“华子你就换个话题，总聊那纱布玩意真的不得劲。”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张老师前裂腺癌的事？” 　　严望飞突然说了句，寝室里先是静了静，过了几秒马立盛才开口。 　　“啊？癌？你确实？哪个张老师？” 　　“屁话，当然是张维，生物老师是女的，没前裂腺。严望飞，真的假的啊？真的前裂腺癌？” 　　“不懂啊。我听刘覃雄说的。下午大课间的时候出操，他说张老师可能前裂腺有问题。” 　　“我草，真的？我听说得了前裂腺癌要割掉蛋蛋的，不然会恶化。” 　　乔华傻乐着开口，他刚刚嗑几个瓜子，刺激到嘴上的泡了，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但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他也顾不上疼了，吸一口冷气说一句话。 　　“等等，班长说的是前裂腺有问题，咋到你这就成癌了？” 　　“对哦。你这就是瞎畿拔传。刘覃雄听谁说的？” 　　“好像是白姐？” 　　严望飞不确定的开口。 　　“肯定不是张宛白，她是死读书的，绝对是秦芷馨说的。” 　　方必先记起了不好的回忆，黑着脸开口。 　　上个月就是秦芷馨这个死丫头让他莫名其妙的与胡萝卜联系了起来。现在张维前裂腺事件对他来说，真的既视感拉满了。 　　“我就说她上数学课那会，左顾右盼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原来是憋着坏。” 　　“对哦，我就说她这么回头还瞪你一眼。” 　　周大洪现在才后知后觉。数学课张维在台上念经他就没怎么听，看到秦芷馨回头他最开始还以为是找他的，白激动了。 　　“她不像吧，我看她老高冷了。” 　　冯毅舯开口道。作为一个姓取向正常的准成年男性，他自然也十分关注秦芷馨。 　　但他的座位离某个小魔女太远了，开学一个多月都没和她说上一句话。 　　“你眼瞎？她和高冷能沾半分的边？” 　　方必先对冯毅舯这个描述直接逗乐了。 　　“之前她怎么玩大仙的你忘了？” 　　“大仙，我这有萝卜条，你要来点不？” 　　马立盛夹着嗓子阴阳怪气。 　　“滚滚滚，别和我提萝卜。” 　　“我以为她那是和大仙玩的熟，假期教研室发的短信不还表扬她吗？” 　　“6，短信发了没多久她就把我、班长和大洪拉了个群，互相抄作业。” 　　“啊？她怎么没拉我进群？” 　　乔华有些悲愤。 　　“你有她好友吗？她怎么拉你？你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乔华瞬间萎了。 　　“我那不是紧张吗，见了她就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了。” 　　“你那是不知道说什么吗？你明明是不敢开口，怂的要死，也就只能背后意淫一下人家。” 　　“她这么皮的吗？” 　　冯毅舯有些稀奇。 　　“你别把她当，嗯，怎么说，传统的女生。不是说她开放啊，就是，我说不上来，大仙，你来描述一下。” 　　周大洪有些词穷，感觉自己贫瘠的词汇量想要准确描述秦芷馨有些困难。他虽然没见过多少女生，但可以肯定秦芷馨是特别的。 　　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她都是特殊的。 　　之前坐两朵金花后面的经历给周大洪留下了太多的痛苦。现在不过是坐秦芷馨后面满打满算还没一周，只是和她混了个半熟，但即便如此这体验也足够他想入非非了。 　　坐她边上什么都好，就是营养容易跟不上。 　　“和她熟了，你就把她当哥们处就行。只要别当面意淫人家，就算讲荤段子估计她也不会生气。” 　　 　　 　　 第175章 拿人钱财 　　晚自习下课，秦芷馨和杨启超一起坐地铁回家。他们家靠的近，顺路，在同一个站台下车。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地铁上空荡荡的，车厢里零零散散的十多个人，都是南实高的学生。 　　秦芷馨找了个靠门的座位坐下，双腿并着，肩膀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慵懒的落落大方、婀娜的媚骨天成。 　　坐她对面的学生被这尤物惹出个大红脸来，看她又不是，不看她又觉得眼亏，低着头用余光悄悄瞥着。 　　杨启超注意到车厢里不少人都在看她，其中有几个男生蠢蠢欲动，便她旁边坐了下来。他迟疑了下，还是没紧挨着她，和秦芷馨之间刻意留出半人的距离。他把拐杖和书包放这，免得有不长眼的坐他们中间。 　　秦芷馨没有丝毫发觉，她从来都没注意过杨启超的这些小心思。 　　他微侧过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边上的少女。她刚刚在路上就一直在打字，全神贯注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给自己的新手机弄了个严严实实的硅胶壳，还贴了张很厚的钢化膜。 　　宝贝到就差把它锁在保险柜里了。 　　杨启超不由觉得好笑，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秦芷馨在和王天卓聊天。 　　确切的说是咨询，王天卓在咨询“狗头军师”。 　　“触手+”流量一直不小，平台用户的活跃度极高。这一年来更是吸引了好些极具互联网精神的栽种们对各种资源的无（疯）私（狂）分（盗）享（版）。 　　虽然版主“混元大触”经常下场引战不做人事，虽然平台的狗管理喜欢用自己控福瑞和大喷菇的诡异XP来绑架平台用户，虽然………… 　　但只要剔除了这些道德过于低下的晦气玩意，“触手+”整体的环境还是其乐融融啊！ 　　靠着平台的流量，他的生意出奇的火爆，斐济碑生意一个月赚来的钱足足有十七万，都快赶上他半个月的零花钱了。即便一套斐济碑利润只有大几十，但它卖的多啊！ 　　这还是刚起步，去除了所有成本后的利润。如果王天卓按秦芷馨的想法来做，什么都用相对便宜的材料的话，估计这个月的利润能到十万。 　　虽然这点对王天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是他第一次完全靠着自己的努力赚来的钱。 　　这让他得意极了，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被几个大汉轮的悲痛。 　　他想要生意更进一步，但苦于没有个好的宣发。这时他再次想起“混元大触”了。 　　秦芷馨和他聊了一路。 　　她确实有个想法，一个很损的想法。 　　但话题度和画面感绝对爆炸。 　　2013年，3G网的渗透率超过百分之三十，4G即将呼之欲出。 　　一个抽象的、话题与流量为王的时代已经从门口探出头来。 　　她想起了周安国，那个卖她电脑配件的人。 　　秦芷馨不止一次找他买配件，寄件的人不是他，而是个颇有年代感的女性名字。 　　经过旁敲侧击，秦芷馨可以确定这是周安国的妈。 　　他在大眼有五万多的粉丝，算是有一定的传播基础了。 　　并且晚上会在YY上直播打游戏，打的都是观众给他发的垃圾游戏。他玩的很痛苦但观众看的很快乐，在A站、B站、D站都有他打游戏的切片视频。 　　不算凉但也不算火，直播收益紧巴巴的，平时倒卖二手配件赚的虽然不少，但绝对没到财富自由的程度。 　　“混元大触：你和他私下联系，给他发个一两万，让他在直播时推广产品。” 　　“混元大触：这是他妈的联系方式，XXXXXXXXXXX” 　　“混元大触：他推广的时候给他妈打电话。这种退休的老妈子晚上绝对在家” 　　“混元大触：就说她儿子收了不干净的钱在推广脏东西” 　　…… 　　“混元大触：一定要录播，然后发各个网站，标题一定要夺眼球” 　　…… 　　“混元大触：记得多买点水军刷评论，一定要把斐济碑和周安国绑死了” 　　…… 　　“混元大触：底线是什么？让他出名了没向他收钱就不错了” 　　…… 　　“混元大触：你就说行不行吧？我这点子绝对值五千块，打我之前的银行卡上” 　　王天卓打钱的速度很快，秦芷馨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整烂活是快乐的，拿钱也是快乐的。 　　整烂活的同时还有钱拿，那更是快乐到没边了。 　　足足五千块！ 　　这存好了以后留着下馆子，能吃一条街！ 　　至于周安国？她可不在乎。她只是出个主意，顺带着牵线搭桥罢了。 　　“迫害”他的是王天卓和“混元大触”，关她秦芷馨什么事？ 　　并且在这死丫头的眼里，这就是一笔三赢的买卖。她得到了钱，王天卓得到了营销方案。 　　而周安国不仅拿到钱了，还能出名，并且还白嫖到一个斐济碑，这简直赚麻了！怎么能叫受害人呢！ 　　赢！大赢！大赢特赢！ 　　反正只要周安国收了王天卓的钱，他就注定要成为斐济碑仙人了。 　　杨启超站起身，拾起拐杖和书包走到秦芷馨边上，抓住门口的扶手。 　　感受到有人靠近，秦芷馨赶忙把手机屏幕遮住，抬起头就看到杨启超。他正在神色复杂的注视着自己，好像她又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她把手机放回兜里，站起身，露出一个笑容来。笑的坏坏的，就像一只偷到腥的小猫。 　　秦芷馨这笑容他可太熟悉了，只要她这样笑准没做好事。 　　“你又在戒瑟吧发璜图？” 　　杨启超压低声音。 　　鉴于她主要的娱乐措施之一就是在贴吧破坏和谐的互联网生态。除了引战，干的最多的就是“规劝”戒瑟吧的吧友回心转意，杨启超这样想也算是合理推测。 　　秦芷馨刚刚靠在扶手上，头发有些乱。她伸手随意地撩了下，杨启超看的心头一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心头暗骂祸水，这谁顶得住哦，一颦一笑都艳的不可方物。 　　秦芷馨玉立着站在他身边，还有几丝秀发有些散乱，但这却平添了数分诱惑。她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那明媚又大方的模样耀眼极了。 　　她巧笑嫣然，凑近杨启超的肩膀。 　　“我能做坏事哦~” 　　坏女人缱绻着，吐气如兰。 　　“我发了笔横财！” 　　说完她伸直五根玉指，对着杨启超比划了下。 　　“足足这个数！” 第176章 　　房世程有些焦虑。 　　他买了一个很贵的包，花了五千多，这是给李寒香的礼物。 　　明天见她的时候，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房世程放不下李寒香的过往，他对她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几乎一无所知。但他又觉得抓着她的不放是一件失礼的事。她是个好女孩，他不能伤她的心。 　　在房世程的认识中，他和李寒香的感情应该是在持续且快速的升温着。 　　这稳定的让他产生了种李寒香脑门上有一根进度条的错觉，只要和她在一起，那根看不见的进度条就会稳步上涨。 　　他莫名有种既视感。 　　之前混元大触给他发过一个叫《神恋alaph0.1》的galgame，里面攻略女主角时有个好感条，玩家要做的只不过是在几句类似的话里面随便选一句，女主的好感条蹭蹭往上涨，等好感条涨满了就有喜闻乐见内容。 　　那个就是披着galgame皮的黄油。 　　他之前和混元大触吐槽过，这玩意是一点都不真实。现实里女生你说错句话她都要和你扯半天，似乎天生容易被冒犯，怎么可能会有游戏里这么好应付的？ 　　但他和李寒香的交往就让他产生了种正在打galgame的错觉。 　　和她相处了快要三周，但房世程却觉得时间飞一般的就过去了。李寒香的体贴小意、温柔知性，让他沉迷着走入一张用演技编制的网。 　　他是个在感情上迟钝的人，说直白了就是情商很低。但这是他接近二十九年的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房世程不知道恋爱应该是什么感觉，分不清这甜蜜的虚浮感是否是真实的。 　　王天卓上周又给他们几人发了一笔钱。这次没第一笔多，但也有七千出头了，加上他在华科大的奖学金和博士津贴以及贴吧打印模型的私活，合起来稳稳突破五位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吃紧。 　　和李寒香吃饭要钱，逛街要钱，买礼物要钱。王天卓给他的第一笔钱他已经花完了，全都花在李寒香身上。房世程喜欢李寒香那种清纯可人又质朴的气质。 　　他还记得刚确认关系的时候，那是第一次和她吃饭。他打肿脸充胖子选了家人均四百多的法餐。她不停地埋怨地说太贵了。 　　当时她眼神温柔的简直能滴水，她和声细语地说他赚钱不容易，不要那么浪费。那顿饭他们吃了九百多，李寒香借去洗手间的机会还去买单了。 　　她真的太温柔了、太懂事了，可这一举动却有些伤到了房世程脆弱的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除了最开始的一次约会被李寒香付款成功了，后面房世程都会提前付款，并且隔三岔五的还会买点礼品，都是大几百的东西，放以前他都不敢想。 　　这些李寒香从没向他要过，都是他主动给的。 　　前天李寒香在手机上看芤弛的包，“无意”的把手机屏幕露了出来，正对着房世程。 　　房世程恨不得眼睛都贴在她身上，自然注意到了。 　　第二天他就找到专柜买了一只。他没接触过这个牌子，挑了只五千多的。他不觉得有多漂亮，甚至打心眼里觉得这只值两三百，但这是李寒香喜欢的。 　　李寒香这么温柔懂事，她一定很开心。 　　………… 　　秦芷馨回家先美滋滋的洗了个澡，天气冷了但这死丫头还是懒得穿衣服，拿浴巾随便擦了擦就钻进被窝里了。 　　从王天卓那搞来五千块，她乐的即便洗完澡了，嘴都没合拢。五千块呢！大钱！五十张软妹币叠手里可厚实了！ 　　她都没和杨启超说实话，只说自己赚了五百大洋。 　　秦芷馨精打细算着。这五千要划出一半来买一块GTX780，剩下的还要再买两条4g的内存。秦老板有钱，不要二手的破鞋，她要买就买全新的! 　　现在她的电脑鸟枪换炮！ 　　一想到这个，秦芷馨激动的在被窝里直打滚，一个没留神从床上滚了下来，痛的她连眼泪都出来了。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刚刚也被摔了下来，她可顾不上疼，赶忙钻出被窝捡起来再上床。 　　手机上显示房世程发来好多条消息。 　　秦芷馨没搭理，对着屏幕先哈气擦了好久，她确认了手机一点都没摔伤了才点开企鹅。 　　她一目十行地看。房世程这死舔狗给他女朋友买了个破包，花了五千多。 　　至于他女朋友有多“温柔体贴”，这死丫头是一点都没注意到。 　　她只盯着五千多的价格了。 　　秦芷馨刚刚算过了，从王天卓那里要来的五千块和她之前的存款加起来都买不起这个破包。并且按房世程的说法，这个月王天卓就已经给他打了有三万了。 　　【腌黄瓜这死狗怎么能爆金币？早知道就报价一万了！八千也行啊！】 　　秦芷馨心态失衡了。 　　【你要不现在去找腌黄瓜，让他再补你点？凑满个五位数？】 　　系统装作好心地给出建议，但阴阳怪气的，秦芷馨听了表情都僵硬了。 　　不可否认她确实心动了，只不过这提议过于厚脸皮了，即便是她都觉得拉不下脸来。 　　【哼哼哼，哪，哪有都说好价格了还提价的。】 　　秦芷馨整个人蜷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把抱枕抓了进来。一对玉腿把抱枕使劲地夹紧了，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少要了几千块的气。 　　房世程还在给她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再买点化妆品。他发来个链接，孳生堂的水乳精华，鬼子的牌子，要价一千多块。 　　秦芷馨本来都想不搭理他的，但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 　 　　“混元大触：你妈的！你的钱就是这样用光的？” 　　“混元大触：逆大天” 　　“混元大触：五千多买个破包？一千多买个腌肉料？” 　　秦芷馨气极了，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房世程知道“混元大触”的道德水平，暂时还不至于生气。 　　“老房：老狗你懂个卵子” 　　“混元大触：我不懂那你别问我啊，你有钱了才几天就花光?” 　　秦芷馨纤纤玉指在屏幕上快速戳动着，打字速度飞快。整个人完全闷在被窝里，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妖娆的俏脸上看着有些鬼魅。 　　“老房：这可是名牌 你懂名牌吗？” 　　“混元大触：名牌你嘛！不如买个帆布袋再买瓶大宝，合起来都没三十” 　　秦芷馨气鼓鼓的，两腿将抱枕夹的更紧了，上半身也用力抱着抱枕，肥满的玉兔儿被挤的变形了。 　　“老房：这么抠，所以你必定孤独终老，你是不是谈恋爱都是请对方吃螺蛳粉的？” 　　“秦芷馨：吃炒冷面！螺蛳粉太臭了” 　　“老房：正经的，你觉得这样她会喜欢吗” 　　秦芷馨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要搭理他了，把手机丢到一边。 　　鬼知道那女的给这舔狗下了什么迷魂汤，如果有男生给她六千块，那她绝对，额，应该不敢收。 　　毕竟这是2013年，版本还没迭代到“收礼物≠我同意”的2023。 　　虽然她屑，但这丫头胆子是真不大。真收了那么贵重的礼物，拒绝的时候对方恼羞成怒就得不偿失了。 　　真这样的话，她肯定要挨收拾的。 　　但她杏眼一转，肚子里又在冒黑水，把手机又拿到眼前。 　　“混元大触：你不是说她懂事又温柔吗？” 　　“混元大触：可这些年她的过往是一句话都不告诉你哦，她在藏着掖着什么呢，是不是见不得光呢” 　　“混元大触：如果她真心对你好，那她就不会对你撒谎。同时如果她真心对你好，为什么要把过去藏着呢” 　　这挑拨是非的感觉真的太爽了。秦芷馨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房世程绝对会心生罅隙的。 　　她下身在抱枕上轻轻摩挲着，过于敏感，很快有了潮湿的感觉。 　　“混元大触：你和她才三周就能爆这么多金币啊，房老爷可真的太有钱了，简直是泸州首富呢” 　　“混元大触：我是她的话就多演演你。反正你会自我感动自我训话的，把钱大把大把地塞到我手上还怕我不开心，真是好狗” 　　随着一阵阵的刺激感袭来，秦芷馨身上的香气愈加的馥郁，呼吸也变得粗重。还没半分钟，她的身子似是痉挛般的一颤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抱枕都湿了。 　　她歇了会儿，再看手机时房世程已经发了十多句话来。内容无非就是说她见不得人好，单看文字小魔女都能看得出对面的气急败坏。 　　但秦芷馨就是要看这个。表现的这么急，只能说明他也不确定了。 　　秦芷馨得意极了。仅仅几句就让对面破了防，她又来感觉了，继续夹住抱枕。她浑身都沁出了一层薄汗，本就滑嫩的雪肌此时更是添了一层暧昧的光泽，隐隐都有些发粉了。 　　“混元大触：你别急，我就是随便说说” 　　“混元大触：实在不放心，你买个帆布包和大宝看看她反应” 　　“混元大触：你有钱的时候她不是体贴你吗？如果你没钱了，她还会体贴吗？” 　　“混元大触：不要骗自己啦，你还真以为自己遇到真命天女？” 　　“混元大触：你有那个命吗？” 第177章 　　晚自习到来前的二十分钟，秦芷馨和张宛白说说笑笑地步入教室。 　　她们晚上在食堂惊喜的发现学校居然更新了菜谱。 　　虽然实高吃的很不错，价格也很便宜，但换来换去一直是那几样，基本上所有的菜她都点过了，早就吃腻了。 　　秦芷馨点了根奥尔良风味的手枪腿和素三丝，合起来也才八块钱。张宛白要了份小鸡炖口蘑和炒花菜，两女互相换着吃。她虽然馋但吃不了多少，反倒是张宛白个子不大但胃口不小。 　　秦芷馨可以肯定那手枪腿是现成的预制菜，但她无所谓，只要好吃就行。 　　班上快坐满了人，走到自己的座位，张宛白抽了两张纸： 　　“馨馨，我去上个厕所。” 　　“哟，没吃饱，还加餐？” 　　张宛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秦芷馨贱兮兮的笑，气的在她兔儿上捏了一把。 　　“你就没个正形！” 　　秦芷馨伸出小手揉了揉被捏过的地方，根本不在意。 　　“诶呀，别生气嘛，我这还有卤鹅掌。” 　　说完从她的四次元桌洞里掏出一包鹅掌来，满脸写着乖巧地，当着张宛白的面塞进她的桌洞。 　　方必先斜着眼看秦芷馨，刚刚秦芷馨那生猛的话就算是他都没第一时间理解，后面看张宛白脸都红了差点笑出声来。 　　自从上次秦芷馨把他和萝卜扯上关系后，张宛白就好像一直对自己有什么隔阂，在那之前她不会的题目都会问他，现在之抓着她前面的刘覃雄和严望飞问了。 　　这说明了什么？ 　　以方必先的机智，当然看的出来张宛白在刻意疏远他。 　　但他不生气。 　　方必先可以肯定，以秦芷馨那死丫头古灵精怪的性子，刘覃雄和严望飞倒霉是迟早的事。 　　他虽然还是高中生，但他自认为看人比同龄人都要准，拥有强大的逻辑能力，能够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出一个人的本性。 　　秦芷馨真的太皮了，没活的时候会主动整活，哪怕是张宛白她都捉弄了不止一次了，更何况是那些被她皮囊迷得五迷三道的男生呢？ 　　并且他隐隐感觉张宛白对秦芷馨似乎有着别样的欲望，方必先又想到了张宛白是拉拉的传言。 　　他突然有些惆怅，不说秦芷馨，张宛白其实长得也蛮好看的，但人家对自己避如蛇蝎。 　　自己还在那边瞎猜测，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一条狗啊。 　　方必先原本还打算问问情况，索然间不由得意兴阑珊，算了，反正与他无关，问多了秦芷馨这死丫头估计又要整自己。 　　方必先的目光扫了一圈教室，他又觉得失望。有秦芷馨这样的佳人在前，对比下来都是庸俗的女生。 　　‘还是和秦芷馨继续打好关系吧。’ 　　‘她也就顽皮一点，找个话题随便聊聊。’ 　　‘她最近不知道在玩什么，好像是文明，但我那个没玩过，只是看过相关的帖子。刘覃雄好像玩这个游戏，到时候问问他。’ 　　‘对了，我可以去找过于游戏机制BUG的帖子，上次她说过玩游戏特别爱卡BUG，做好功课了聊这样她绝对会对我刮目相看！’ 　　方必先想了许多，嘴角勾出笑容，仿佛幻想到未来的美好。 　　‘秦芷馨杏眼微微眯着，闪着狡黠且灵动的光，就像是起了兴致的小猫，她和自己面对面地坐着，那张红润润的小嘴一张一闭的蹦出她软糯且勾人的嗓音。’ 　　方必先用力晃了晃头，秦芷馨坐在他前面正在翻看一本小说，封皮上是《The Bone Collector》，这本在她桌下的隔板上放了有段时间了。方必先可以肯定这又是本恐怖小说 　　趁着还没上课，他跑去找刘覃雄，往他肩膀一拍： 　　“班长，你玩文明这游戏有什么推荐入门的攻略不？” 　　刘覃雄正在玩游戏，聚精会神的操作着，被方必先一惊，手一抖，游戏角色一下掉坑里摔死了。 　　“哥，我差点破纪录了！” 　　刘覃雄心在滴血。 　　“你玩的什么游戏啊？” 　　方必先问他，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天天酷跑，出了有段时间了。挺解压的，还能看企鹅好友的排名，我在我好友里面排第三，刚才要不是你影响了我操作，我直接飞到第二了。” 　　刘覃雄化身游戏吹。当时大多数手机游戏，加好友需要一个个搜索添加，而‘天天酷跑’不同，直接企鹅登录，看好友排名，方便了太多。 　　方必先听他夸这个游戏，也来了兴趣。 　　“你把游戏传我一份。” 　　“行，你点开‘快牙’，我直接传你。” 　　快牙是一款传输软件，在这个普遍使用蓝牙传输的年代，快牙采用热点wifi传输，速度特别快。 　　旁边的周大洪见到了，也嚷嚷着传一份。 　　方必先一进去，先看好友。不出意外，排在第一的是秦芷馨，她大比分拉开了第二名一大截。 　　方必先游戏玩的一般，没多久就输了。 　　他有些尴尬，旁边周大洪玩到现在可是一次都没死。就他这玩游戏的水平，万一哪天秦芷馨觉得他是游戏高手，以后拉他打联机岂不是要露馅？ 　　晚自习第一节课是英语，老师纪明珠讲题目，方必先很自觉的把手机收了起来，但周大洪没停下还在玩。 　　周大洪是急眼了，除了第一局得分高，后面一直输。天天酷跑玩几局就没体力了，需要别人赠送爱心才能再开一局，如果没人送，只能自己充钱买，或者老老实实的等时间恢复爱心。周大洪找人送爱心也用光了，一怒之下冲了十块钱进去继续打。 　　英语老师纪明珠此时正在黑板上做板书。 　　张宛白把脑袋藏在书堆后面，趁机吃着秦芷馨给的卤鹅掌。 　　上课偷吃这种事放她初中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秦芷馨有着强大的带歪别人的能力，硬是把好学生给带坏了。 　张宛白小心地撕开塑封包装，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秦芷馨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也馋了，从桌洞里掏出一块“金丝猴”奶糖，装作是摸鼻子的动作，悄悄塞进嘴里。 　　张宛白吃第一口的时候，咸香的胶质充盈口腔。她低着头，又吃了两口，鹅掌的辣味上来了。 　卤鹅掌只是看着不辣，从外面看就是单纯的酱油色，密封的食品闻着也没什么味道。可卤的时候辣椒绝对不会少放，尤其这还是秦芷馨的舅舅从江西带来的，口味对于南陵人来说还是太激烈了。 　　张宛白被辣的直吸气，眼泪都出来了。她试图忍住，但还是被辣的吃不消。 　　辣是一种痛觉，吃久了也许会习惯，但张宛白还没能习惯辣味，她觉得自己舌头都麻了。 　　纪明珠听到了台下吸气的声音，把目光向秦芷馨这边的方向转来。 　　她没看到张宛白，张宛白把自己藏得很好。 　　但她注意到了满脸写着投入的周大洪，那样子太投入了，一看就不在学习。 　　她放轻脚步走到周大洪身边。秦芷馨和张宛白都被她这一举动吓的赶忙正襟危坐。秦芷馨想把嘴里的奶糖咽下去，但奶糖太糊嘴了，她现在只求奶糖快点融化，越快越好。 　　等纪明珠越过她的座位后，她俩才松了口气。 　　随着就传来纪明珠冷冷的声音。 　　“周大洪，手机放学了找班主任要。” 　　 　　 　　 　　 第178章 　　南实高的周日只上半天课，下午和晚上学生自由活动，但住校生在查寝前必须回来。 　　唐鱼鱼今天晚上也不去夜宵店了，开车载着秦芷馨去了唐龙龙家。 　　表姐家前年换了房子，之前她家住的也是和幸福花园同一批建成的。现在住在钟鼓曲的一个叫“新城逸景”的中高档小区。前年他家买的时候一平米九千多，这两年涨到了一万三。 　　这屋子也比秦芷馨家大多了。 　　幸福花园一户只有七十几平，而唐龙龙这买的是复式结构的住宅，两层合起来有一百二十几平。整体偏中式的装修，风格很是温馨，能看得出当初设计是花了心思的。 　　但秦芷馨也能看得出价格都不贵。就以唐龙龙家的地板举例，虽然细细的抛过木蜡，看着成色很是不错，但用的却是中低档的榆木。 　　上辈子“自己”什么好房子没拥有过？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某地土大款在浙省某地包了的一座山，花了接近五十亿建了个巨型欧式别墅，环境依山傍水不提，单单客间就有五百多间，总共有三十六部客梯，十二座货梯。哪怕说是座城堡也不为过。 　　但这别墅临着要完工的时候，那土大款资金链莫名其妙断裂，被“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以十多亿的“低价”包了下来，并且其中一半的产权被赠与了他的某个情人。 　　至于里面有没有不能说的门道，这谁又知道呢。 　　秦芷馨把小皮鞋往屋外廊道一丢，都懒得扶正。这双鞋还是系统上个月送她的，最开始那几天她宝贝的不得了，现在随意的很。 　　她趿着双拖鞋就往屋里走，一进去就看到在客厅沙发上躺着打游戏的舅舅。 　　唐龙龙身高一米八出头，眉眼和唐鱼鱼有几分相像，生的很是儒雅，甚至都有些女相。但秦芷馨知道自己这老舅是什么德行，他玩性大的很。自己没觉醒记忆之前经常就是和表姐一起打游戏，全是自己这不靠谱的老舅带着玩的。 　　秦芷馨以前一直羡慕的还是这客厅里的游戏机，老舅在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还塞了厚厚的一叠游戏光碟。秦芷馨小的时候没电脑，就经常跑唐龙龙这打游戏，那时候还是台PS2呢，现在变成PS3了。 　　游戏机这玩意她可不敢和老妈许愿，敢要当天屁股就要遭罪。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有电脑了，并且前天又到手了GTX780。她迫不及待的给电脑安上，瞬间就体会到鸟枪换炮的快乐。 　　只可惜表姐没多久就不玩了，这曾经让她有些沮丧。明明小时候还能一起打拳皇，后来唐曼文突然就变了，变成一个标准的女孩子了，知道爱美了，说话也变得细声细气。 　　“唐龙龙你又在打游戏！” 　　只见到唐龙龙在，秦芷馨便笑着进屋，学着舅母说话的语气，那贱兮兮的模样看着欠打的不行，一点规矩都没有。 　　唐龙龙先是一吓，见到门口某只笑的很欢实的小东西，气不打一处来。 　　“死丫头没大没小的。诶，你妈呢？” 　　“她在后面，马上来。嘻嘻，舅母不在是吧？” 　　“去接你表姐了，我懒得跟。” 　　秦芷馨小步快走到唐龙龙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眼电视机里的画面，那是最近才发行的新游戏，叫《最后的生还者》。虽然这游戏已经通关了，但剧情还是值得回味的，让她来评的话，她至少可以打八分。 　　“老舅，这游戏你是刚玩？” 　　“嗯。” 　　“没通过关吧？” 　　“对，咋了？” 　　“那就好，我给你讲讲剧情。”、 　　秦芷馨瞬间来了兴致，那张清丽到极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能气到别人，对她来说是一种很纯粹的快乐。 　　“你当我不知道？论坛上我早就被剧透了。” 　　“唉，没劲。” 　　秦芷馨躺了下来，但转念一想，又想到气唐龙龙的法子。 　　“龙龙，你说，如果我把你你宁可打游戏也不陪老婆的事告诉舅妈的话会发生什么？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只要你求我，我就不告诉舅妈哦~” 　　秦芷馨拉长语调，低声对着坐她边上的舅舅开口，她眼睛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唐龙龙专注地按着手柄，瞥了眼这满脸写着得意的小鬼。 　　秦芷馨套着件牛仔短外套，没扣上扣子。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下身是牛仔裤，看着元气满满。而最让唐龙龙吃不消的是这死丫头的身材，他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了看了都觉得把持不住。 　　明明只是个十五岁的小鬼，但身材也太犯规了吧。 　　尤其是那对高耸的兔儿，夸张的身体曲线在偏紧身的毛衣下恣意的展露着。唐龙龙很怀疑她穿的牛仔外套到底能不能扣的上钮子。 　　不对！此时的重点不应该是狠狠的回击这个臭小鬼吗？怎么可以让她抓住自己的把柄！ 　　“行，等会我和你妈说说你暑假干些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干！暑假不过是看看书、玩玩游戏而已。舅舅~你可是我长辈，不能无事生非哦。” 　　秦芷馨依旧维持着刚刚戏谑的表情。她此时一点都不急，因为她暑假确实没在现实里干特别炸裂的坏事。 　　网上的事不算！ 　　“那得看什么游戏了。如果唐鱼鱼知道你玩的是什么类型的……” 　　秦芷馨瞬间就心虚了。她玩的游戏覆盖的年龄段比较广，真让唐鱼鱼知道了绝对屁股开花。但唐龙龙是怎么知道的？ 　　“停！你可别诬陷我！我从不玩黄油！” 　　“诶哟，我这就随口一说，你反应怎么这么大？连具体类别都出来了？” 　　“反正我从来不玩黄油！过去不玩，现在不玩，未来也不玩。” 　　秦芷馨继续嘴硬，但这在唐龙龙眼里就是心虚到极点的表现。 　　他这个侄女什么秉性他可是一清二楚。 　　“既然你不玩，就算我说了你妈肯定不信，到时候你就让她检查你电脑呗。” 　　秦芷馨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她的黄油库内容可太多了，就算老妈电脑水平低没能查的出来，但万一呢？ 　　那绝对不止一顿打！可能连电脑都要被收走！ 　　秦芷馨想到这，打了个冷颤。 　　“欸哟喂，不打自招是吧？” 　　“别嘛别嘛。老舅你最好啦。” 　　她一改刚刚嚣张的雌小鬼做派，当着唐龙龙的面来了次川剧变脸，谄媚地笑着。 　　这时唐鱼鱼正好拎着一袋食材也进了门。 　　“妹，我和你说件事。” 　　秦芷馨眼睛瞬的瞪大了，她一把按住慌乱地回头。 　　“妈，老舅说要吃鱼头！他想吃鱼头啦！” 第179章 　　唐曼文家的餐厅不大。严格来说甚至都算不上餐厅，这仅仅是用屏风将南北通透的客厅中围出一个区域来。 　　里面放了一套桌椅。桌子呈正方形，边长约莫五尺，造型很是古朴，椅子做了八张，和桌子是配套的。 　　这些是唐龙龙去找乡下的老木匠用核桃木打的，即便光算木料的成本都不便宜。 　　唐鱼鱼、楚冉二人在厨房张罗着，厨房的玻璃推拉门隔音效果一般，两人聊天的声音从厨房里断断续续的传来。 　　秦芷馨弓着背在餐桌前，丝毫不在意仪态。 　　此刻她嫩生生的小手剥着毛豆，很是不忿地瞪了眼唐龙龙。这老舅就知道坑侄女，刚刚他叫住唐鱼鱼的时候把秦芷馨吓得汗都出来了。 　　唐龙龙注意到某只气鼓鼓的小东西，但根本不放在心上，笑嘻嘻地在手机上玩斗地主。 　　这尚不提，明明舅妈说让她们三人剥毛豆，结果舅舅往这一坐就只顾着玩手机了。而唐曼文去楼上接电话了，现在剥好的半碗毛豆里至少七成是她弄的。 　　秦芷馨颇有些怨念，她刚刚看了个清清楚楚，给表姐打电话的人是柳蕰缙，而表姐的慌乱和羞涩的神态她可太熟悉不过了。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定数，她争不过柳蕰缙，再不甘心的话可能自己都要陷进去，但“夺妻之恨”还是不共戴天。 　　“鱼鱼，你……” 　　在爆炒的声音中，秦芷馨听到了舅妈开口，但炒菜的声音太大，没听的清。 　　“还好吧。我现在都在考虑要不要招个人来帮忙了，一个人做有些太累了。” 　　…… 　　“你那夜宵店我同事总去，我和他说你是我姑姐，他还特惊讶，他以为你只有二十几呢。” 　　秦芷馨抬头，她好像听到了八卦。 　　【老妈明明眼角有鱼尾纹了，说她二十几可就太瞎了，舅妈那同事绝对是个初哥。】 　　秦芷馨心中腹诽着，虽然唐鱼鱼确实长得妩媚大方，但挨了她这么多顿揍，秦芷馨早就没那种心思了。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唐曼文骗到手。 　　【唐鱼鱼长得漂亮呗，身材也窈窕。鱼尾纹什么是甚至有些二十几岁就有了，说明不了什么。别说没经验的了，花场老手都不一定能猜的中年纪。】 　　系统忍不住感慨一下。 　　唐鱼鱼确实不显老，她的姿容放祂前世的佳丽里都能排得上前三了。尤其是她的臀部，浑圆丰盈，堪称极品。现在她既有成熟的内在，又有少女的姿容，看着更有风味了。 　　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咬一口满嘴都是甜津津的汁液。 　　单论五官，唐鱼鱼即便三十大几了但还是偏幼态，看着很温柔，算是小家碧玉型中的极品。如果系统还有身体，再早些年看到唐鱼鱼有点心思，但祂共生在秦芷馨身上十多年，秦芷馨挨她的揍的次数都数不清了，多多少少也有了点心理阴影。 　　“祂就是恭维啦。你说的那个同事长什么样，熟客我应该认得。” 　　唐鱼鱼还挺开心的。只要是个女人就喜欢恭维，而说她年轻可能是最有效的夸赞了。 　　“有些地中海，肚子……” 　　“哦，是他啊，是不是总穿一双皱巴巴的黑皮鞋？” 　　“对，就是他。” 　　“我和你说，他眼睛是一点都不干净！一进店就色眯眯地盯着我看，如果不是他点的多，我都不想接待他了。”” 　　【嗐，老妈一听就是嫌丑吧。舅妈也是，这描述怎么这么像痴汉？】 　　【长得帅的也没用。她太倔了，追她的人可不少，里面你又不是没见过长的不赖的。】 　　秦芷馨把手里攒的一把毛豆放进碗里，懒得继续剥了，趴在桌上，拿出手机来打算看一会贴吧。 　　“你猜他多大？” 　　“起码要四十了吧。” 　　“不是，他今年才入职的，九零后，才二十二岁，只是长得显老而已。” 　　“啊？好可怜啊。” 　　“我和你说，他在单位也是…………让他去打印个报表都做不好。” 　　厨房里楚冉的声音突然小了些，明显是控制了声音。 　　“那也太猥琐了吧，那种东西怎么能在办公室看呢？” 　　秦芷馨听到了八卦，“猥琐”这个词让她瞬间就来了兴致，也不趴着了，干脆坐正了听。 　　“我也不知道这些九零后网上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天天对着那些动漫角色说奇怪的话。诶，我告诉你，他电脑上都贴着穿那种，叫什么什么尼的衣服的女孩。就是那些特别暴露的衣服。” 　　“比--基尼吗？” 　　“对对对！前几天搞财报，我去找他要数据，当时就看到他在一个很奇怪的网站上看那种图片。” 　　“你们怎么能忍的了的？” 　　“没办法，合同都签了。” 　　“诶，我家那小混蛋也总喜欢看一些奇怪的东西，并且有时候说话也……” 　　秦芷馨悚然一惊，这怎么能八卦到她身上了。唐龙龙也听到了，对着她挤眉弄眼的。 　　“诶，曼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感觉心思都不花在学习上。” 　　“曼文比我家那混球好多了。我告诉你，我不止一次抓到她打游戏到半夜，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我一摸电脑机箱还是热的。” 　　唐鱼鱼声音变大，外面听的清清楚楚。她似乎是意识到了，又放低了声音。 　　“哦豁，你电脑可能要没了。” 　　唐龙龙压低声音。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不可能！鱼鱼最开明啦！” 　　这时厨房里唐鱼鱼又开口了。 　　“还有她总是看一些奇怪的论坛，我都担心她以后会变成那样子。” 　　“实在不行你就把她电脑没收了吧。” 　　舅妈好心的提出建议，秦芷馨听的直吸冷气，她要为最坏的后果提前做打算。 　　“老舅，我有一张780的显卡，你收吗？我2300卖你。” 　　“别想了，我有游戏机。” 　　“就不收了，看下次考试成绩。” 　　唐鱼鱼声音提高了几度，玻璃门被她拉开了。她和秦芷馨对视了几眼。 　　“妈，你真好！我爱死你啦！” 　　秦芷馨露出了狗腿子到极点笑容，看着滑稽但莫名的气人。 　　“如果下次考砸了，就准备和你的电脑说再见吧！” 　　 　　 　　 第180章 　　刚刚吃饭的时候，秦芷馨就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饭秦芷馨就跟着唐曼文去了楼上的书房，留着三个大人在下面客厅里聊天。 　　书房不大，也就十多平的样子。 　　靠墙做了个二米高的大书柜，上面被塞得满满当当，光是被摆在书架上的就有四百多本，最显眼的地方是外国名著和诗歌的精装书，约莫摆了一层，最几本估计都没被翻看过，完完全全是充点门面的。剩下的基本都是秦芷馨送的书，她看完的小说大多都懒得留下，干脆打包起来全送给唐曼文了。 　　靠窗有张贵妃榻，上面还摆了张茶桌，榻上还有两个抱枕，平时充当沙发的作用。 　　秦芷馨进了书房后就把门带上了。她有很多话想和唐曼文说，迫切地想要知道唐曼文到底和柳蕰缙发展到哪一步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有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秦芷馨可不是同龄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傻姑娘，即便她心里很急但还是能冷静下来找解决方案。 　　脑海里阴损的点子像是雨后的毒蘑菇般一个又一个的冒了出来。 　　她其实一直有办法。就像上周自己恶心房世程的方法一样，但不能挑拨的那么直白。 　　感情的基础是信任，只要破坏了信任，即便两人现在的关系再怎么暧昧也于事无补。 　　秦芷馨眼神迷离失去焦距，在书房的白炽灯的冷光下，她小脸艳丽到有些鬼魅。 　　时不时在不经意转述几句关于柳蕰缙的“道听途说”，一次不行就两次，一定要让她心里生疑。 　　并且不能凭空捏造，要三分真、七分假，并且“真的”内容要容易查证。 　　人会选择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如果唐曼文看到的事都能查明是真实的，那么秦芷馨的编排就算是假的那也会是真的。 　　现在要做的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准备好证据，然后一切留给时间。 　　系统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祂感觉到有些欣慰。这死丫头虽然平日里好吃贪玩，但心黑手狠，还是类祂的。 　　【如果他们提前确定关系呢。】 　　【唐曼文还在上学，才高二，不急。就算柳蕰缙再怎么急色那也得到高考结束吧。】 　　【我说万一，万一柳蕰缙没忍得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秦芷馨檀口略张，似乎是要开口说什么，她微微眯起杏眼。 　　【陪他玩玩，给他虚假的希望。他只要觉得我也有可能上手，他就一定会忍得住的。】 　　系统对这个方法不予评价。在祂看来秦芷馨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她的皮囊。再说，一切都有祂，不可能玩过火的。 　　唐曼文坐在贵妃榻上，看秦芷馨张嘴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道。 　　“馨馨，你怎么了？” 　　秦芷馨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贪婪的扫过唐曼文窈窕的身体，伸出小舌来舔了舔红润的嘴唇，鲜艳的像是盛开的玫瑰。 　　【如果表姐真的被那啥了，可太可怜，那样一定要好好的安慰她，让她知道我才是真情实意为她好的了。】 　　“没什么事，吃的太多，饭饱伤神了。” 　　说完，秦芷馨转过头去，从书架的柜子上找出一盒象棋。 　　“姐，我们玩玩象棋吧。” 　　“好啊。你这次下不赢可不准偷子换子了。” 　　“一定一定” 　　秦芷馨迈着懒散的猫步走到贵妃榻的另一侧，将棋盘摆在茶桌上并把棋子放上。 　　唐曼文坐姿十分端正，两腿严密地并着，即便此时是侧身腰也挺得笔直，宛如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板正小脸，露出温柔的笑容，宛如教养良好的小淑女。 　　随之，她又如同君子一般，小手摆到身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馨馨，请指教。” 　　秦芷馨在贵妃榻上随意地半卧着，柔若无骨的热火娇躯展露出高低起伏的曲线，慵懒又散漫。看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坐起身。 　　“表姐，手下留情哦。” 　　两人棋风完全不同。唐曼文背过棋谱，下棋很有章法，每一步都精打细算。而秦芷馨则大开大合，她落子极快，满盘尽是剑走偏锋。 　　“馨馨，我刚刚听姑姑说期中你考砸了就要没收你电脑。” 　　唐曼文的炮吃掉秦芷馨的车，缓缓开口。 　　“唔，唐鱼鱼不可能的！她心软的很。” 　　秦芷馨毫不迟疑的拿马吃掉唐曼文的炮。 　　“高一高二年级是两校联考，一中和实高一起，到时候排名也是。” 　　听到这消息秦芷馨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至于吧。哪有联考只联一个学校的？” 　　 　　“因为上面的事。我听说我们校长以后就要去你们那里了。” 　　“孔校长吗？” 　　秦芷馨想到了某个骚气的大个子老头。正在她发呆的时候，唐曼文把她剩下的车给吃了。 　　“对。我听说是你们的校长要退二线了，上面觉得孔校长在一中成绩好，打算让他去管实高。” 　　秦芷馨玉手把玩着被吃掉的棋子，她觉得这有点问题。 　　“我感觉不像真的。孔玉成抱着一中可没少赚钱，那体育馆估计能捞一大把，还有国际班那些都是现金奶牛，上面把他调到实高不是明升暗贬吗？” 　　秦芷馨分析着。她在棋盘上被唐曼文杀的溃不成军了。 　　“我听柳蕰缙说的。他说一中的下一任校长是孔校长的嫡系，说是离任其实一中还在他手里。孔校长今年就会到实高，先是做实权副校长，等你们校长退二线了就会上去。” 　　【系统，你觉得这消息有几分可信？】 　　【唐曼文本身是接触不到这些的。如果是柳蕰缙告诉她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秦芷馨心中盘算着这消息。 　　“柳学长说的应该是对的吧，他之前和我说校运会四校联办，后面就真联办了。” 　　秦芷馨漫不经心的开口，唐曼文听到后却迟疑了。 　　“馨馨，蕰缙他还和你说这个的吗？” 　　“可能是记错了，可能是杨启超说的。这都好久了。姐，你还记得杨启超吗？就那个看着憨憨的。” 　　秦芷馨一击即离。现在才刚刚开始，构陷的网都没织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嗯。” 　　“他最近…………” 　　秦芷馨小嘴喋喋不休，唐曼文像是有什么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她把手里最后一个炮作为诱饵，骗开唐曼文将帅之间的马。唐曼文心神不宁下，果不其然咬了钩。 　　“飞将！” 　　秦芷馨将黑色的“将”直接压在唐曼文红色的“帅”上。 　　“姐，我赢啦！” 　　 　　 　　 　 第181章 　　周安国泡了一杯菊花枸杞茶，慢悠悠的踱回电脑桌前。电脑桌是便宜的胶合板长桌，后面用铁架子连着三台27寸的显示屏。 　　随着他胡子拉碴的形象再次进入摄像头中，直播留言框里的文字飞速跳动起来。 　　他坐了下来，拿起水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最近可能坐太久了，周安国总觉得自己身子骨有些虚。说的更直白点，他觉得自己可能肾虚了。 　　这是中年男人必要经历，先是对这个流传已久的概念疑神疑鬼，在经过长时间的拉扯后确认了自己真的不行了，然后开始用迷信的方法补救，到最后完全放弃。 　　这是一个算不上多长的过程。 　　他扫了留言框，大多污秽到不堪入目。看到都是些猥琐牲口，周安国不屑的嗤笑一声。他曾经在后台看数据，显示自己的女粉只有百分之二。即便如此大部分还是人妖号。 　　“对对对，我羊萎，我肾虚。你说是就是吧！因为我有老婆，可你只能对着屏幕打管子。” 　　周安国一开口儒雅随和的气息扑面而来。 　　零几年的时候他还是只在贴吧混日子，靠着低买高卖倒腾些二手电脑配件，一个月约莫能挣个五六百块，暑假期间忙的时候能上五千。累是累了点，但这苦巴巴的打工舒坦多了。他本以为这种行为已经是铁奸商了，但没想到“奸商”也需要有对比，不是他觉得自己是奸商就有资格当奸商的。 　　如果大环境都是靠信息差吃小白不吐骨头的，那他仅仅是雁过拔毛的行为的确能称得上是慈善了。 　　一零年之后，周安国感觉电脑需求旺盛了很多，并且配置要求都不低。那会每个月都能赚上万。这样想也确实没错，之前电脑还是稀罕物，突然有一天就变的烂大街了。他和家里一合计干脆就辞职了，就踏踏实实的做心不那么黑的奸商。 　　到了12年，直播开始兴起，他又踩在时代的风口上早早的成为游戏主播。最开始仅仅是打发时间随便玩玩，但没想到他颓废的长相和儒雅的风格居然莫名其妙的吸引人。 　　虽然吸引的都是牲口。 　　此时留言板上还是抽象的污言秽语。 　　“兄弟们，都别发情了，我给大伙带来了个福利！” 　　周安国轻咳一声，对着麦克风开口。即便已经是三十几的没脸没皮的老男人了，他感觉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但没办法，老板给的太多了。 　　上周他认识的一个叫“混元大触”的网友给他拉了一笔生意，只要他答应就能拿二十万，但事成后得分“他”两万块当中介费。 　　“他”的要求很简单，只是在直播的时候推荐一下某件产品： 　　一套做工精良的国产斐济碑。 　　周安国当时就绷不住了，他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混元大触说仅仅是推荐五分钟就能拿十八万。 　　老板太慷慨了，这是他万万不能拒绝的价格。 　　他现在生意好的时候加上直播收益一个月也就三万出头。 　　十八万可是至少半年的收益啊！ 　　妈的！不就是丢脸吗！豁出去了！ 　　周安国在镜头前做了极其短暂的心理建设后，腆着张猥琐的老脸，笑的和菊花似的，从电脑桌下面拿出了斐济碑。 　　“绝对的粉丝福利！” 　　周安国在镜头前举着斐济碑挤眉弄眼，开始介绍功能和材料。这时一个价值300元的superchat（SC，付费留言）跳出。 　　“诶！老板大气，谢谢老板！主播我搜斐济碑搜不到啊？” 　　周安国听到SC的声音先是一喜，看到是三百元的SC更是快乐，在摄像头前把SC的内容念了出来。 　　“怎么可能搜不到的？老板说了上架阿拉巴巴的。” 　　周安国一边说，一边用网页端打开阿拉巴巴开始搜索。 　　“咝，确实搜不到啊！老板给的链接有用，我发微博上了。” 　　当他还在忙活的时候，又一个300元的SC出来了，用户ID显示的是之前打SC的人。 　　【主播我已经找到了。兄弟们搜“周安国职场倒模”就行。没想到主播居然还干这种事。】 　　周安国还在编辑微博，听到SC的提示音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这炸裂到极点的内容。 　　“你在狗叫个什么？不要污蔑人啊！我什么时候做这种事情了？” 　　周安国也顾不上这是给他打大额SC的优质粉丝了，看到满屏的弹幕都是落井下石的嘲讽，直接就是儒雅随和的一顿骂。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变态是吧，还我的职场倒模？打管子把脑花打出来了？给你们两巴掌看你们发不发癫！” 　　【你搜啊！你马的个没马的东西！你搜周安国倒模就出来了！】 　　又是一个300块的SC被同一个ID发了出来。 　　周安国此时也是急眼了，直接电脑投屏搜索，果然搜“周安国职场倒模”，第一条就是。 　　周安国打了个激灵，他突然想清楚了这明摆着是有人在整他啊！ 　　“我草，那个打SC的，叫什么腌黄瓜的！你是触生啊！沙卵一样的东西，你玩把戏玩到你X头上来了？” 　　……………… 　　“我觉得这事做的不是很地道。” 　　房世程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开启录屏了。 　　几个和王天卓一起搞斐济碑生意的牲口开着群聊电话，在各自的屏幕前关注着主播周安国的一举一动，此时他才刚刚从桌下拿出斐济碑来。 　　“我感觉挺好。你看他粉丝也就两万出头。互动率虽然挺高但也就是小打小闹的水平。等我们把视频炒热了，他绝对出名。” 　　mike fhvc虽然觉得这样做不道德，但还是昧着良心开口，他等会负责给周安国的老妈打电话。 　　“我感觉出名是应该的，但出名了估计就封号了。” 　　“咋可能？” 　　…… 　　“我草，这人嘴是真的脏。老王你别发SC了，你都花出去快一万了。” 　　“不行，这碧样的看我不骂死他！” 　　“混元大触也是真的王八蛋，这种损招都能想的出来。” 　　mike fhvc看着屏幕中破防的周安国，他正在和直播间的水友对骂，各种人身攻击层出不穷。骂的最多的还是王天卓的号，因为他一直在发SC和自己对线。 　　他忍不住感慨了下周安国的儒雅随和，舌战直播间这么多人硬是没落下风。 　　至于推广斐济碑的事情早就被他丢到脑后了。 　　“要给他妈打电话吗？” 　　房世程小声提了一嘴。 　　“打！就说他儿子在屏幕前对着观众打管子！这碧样的看我不玩死他！” 　　连着打了四十多条SC和主播对线，此时王天卓也是被骂出火气来了。 　　 第182章 　　刘覃雄将体测和体检的纸质通知放在高拍仪正中，拿起扫把用柄把教室上方的投影仪按开。这一套动作他已经轻车熟路了，现在他只觉得心累。 　　刚刚去张维办公室拿作业，结果张老师直接丢给他两份通知。平时他不管事就算了，咋体测和体检也让自己全程负责呢。 　　“同学们，先停一停哈！” 　　刘覃雄在讲台上扯着嗓门叫着，试图压过教室里嘈杂的声音。教室里安静了片刻，都在等着刘覃雄下一步要说什么。 　　秦芷馨抬起头，看着黑板正中投影布上的通知内容，顺带着把手机也锁屏了。 　　“等会体测，三班走了我们也跟上。二班三班是一起的，具体项目会有老师管，跟着排队就行，体测项目在这。50米、立定跳远、坐位体前屈、仰卧起坐、肺活量、身高体重。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男生还有引体向上。” 　　刘覃雄在台上讲着，下面讨论声又多了起来。大部分高中生平时运动不多，让跑个千八百米简直是要了命。刘覃雄被这么多人盯着，觉得有些拘谨，体测的通知都没念完就想把体检通知也翻了出来。但一时太紧张了，体检通知从高拍仪的底座掉到了地上，他赶忙弯腰去捡。 　　“馨馨，八百米你跑得动吗？还有跳远，我记得你只能跳一米二吧。” 　　张宛白不怀好意的把小手伸到秦芷馨的大腿上。 　　“体测而已，我一点都不在乎。” 　　虽然要跑八百米让秦芷馨有些慌，但在女生面前她的“男性尊严”还是强迫她表现出毫不在意的豁达。她心里清楚，体测这玩意唯一的作用就是确认不是残废。只要能跑能动，即便成绩再差也会有体育老师来润色的。 　　“你就剩下嘴硬了。你现在这么光棍，等会跑了一圈又要死要活的。” 　　张宛白调笑着，偷偷捏了把秦芷馨大腿根部的软肉，心中暗叹手感真的好极了。她心中不由窃喜，等会跑完八百米有的是吃嫩豆腐的机会。 　　这时刘覃雄把体检的通知单拿了出来。 　　“还有啊，明天早上同学们千万不要吃早饭。明天早上抽血，等抽完血了再吃。这是体检的项目，视力啊、嗅觉啊，反正到时候排队跟着做就行。” 　　高中的体检和体测都是一年一次，体检项目都是很粗略的，只在高考前的一次最详细。 　　隔壁三班开始动了，刘覃雄也张罗着排队跟上，但路上看到四班和一班也出门了。 　　下楼的路上，整个高一楼都是乱哄哄的，甚至楼梯都有些挤。学校最开始可能有统筹计划，但没人执行。 　　体测和体检项目最开始的是室内内容，这些全放在体育馆里了，体育馆里暖气开的足，又到处都挤着人，一进门秦芷馨就觉得热了。 　　当她在体育馆一楼测完视力、嗅觉和血压后，别说二班和三班的队伍了，连张宛白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在她去二楼的路上正好碰到被急出一头汗的刘覃雄和方必先。 　　秦芷馨率先款款走去，打了声招呼。 　　“你们这里测完了嘛？” 　　秦芷馨把最外层的风衣挂在小臂上，露出其下的黑色的圆领羊毛打底衫。这衣服的效果偏紧身，讲她那夸张的身体曲线肆意的展露着。 　　刚刚测了血压需要把胳膊露出来，测完了秦芷馨也没把袖子撸回去。那莹白如玉的纤细柔荑与黑色的打底衫之间的巨大色差似乎有种诡异的魔力，明明是突兀极了偏生显得和谐且诱惑。而秦芷馨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她觉得自己都出汗了，玉颊也被沁出几分粉云来，看着美不胜收。当真是面胜桃李红霞衬，性赛兰竹亲如春， 　　见到秦芷馨过来，刘覃雄抓了抓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 　　“馨姐，测完了已经，可班上都走散了。” 　　“你管他们干什么，反正走不丢。大仙你帮我拿一下外套。” 　　说罢秦芷馨把手里的外套递了过去，将身上的打底衫也脱了下来。她里面穿了一件素色的莫代尔短袖，衣服的下摆被打底衫连着一并被打底衫提了起来。 　　刘覃雄和方必先眼睛瞬的睁大了。 　　秦芷馨虽然平时不运动，但腰肢很细，没有半分赘肉。和摘除肋骨的细腰不同，她每一寸的感觉都是万分的协调。因为沁出些细汗来，隐约还带着些光泽，光嫩细滑，完美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瓷。而那精致的肚脐更如画龙的点睛之笔，让这尊女神的玉石雕塑多了不止一分邪气的勾撩。 　　秦芷馨注意到二人怔怔的目光，但她也习惯了，根本不恼。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对异性的吸引力有多大。她只是白了他们一眼，从方必先手中接过自己的外套就上楼了。 　　方必先和刘覃雄尴尬的对视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没有毛。” 　　刘覃雄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方必先先是愣了下，马上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确实，可能是比较稀疏吧。” 　　方必先压低声音。秦芷馨就在他俩前面一步的距离，说这个万一被她听到了，就算她脾气再大大咧咧也会生气的。但鼻尖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纠缠着。方必先早就注意到了，只要秦芷馨出汗，她身上的香气就会更重一些。一想到这，他觉得自己气血都在翻涌着。 　　“有没有可能是白湖？她胳膊上也没有汗毛，并且我注意到她的腋也没用。” 　　刘覃雄眼神有些直，他还在回忆着刚刚秦芷馨露出的半个腹部。他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仅仅是露出一个小腹就能这么瑟了，莫名想到了看小说时吸人血气的魅/魔。 　　不对，秦芷馨怎么能是那么低级的怪物呢？她这么漂亮，至少也是魅/魔领主啊！ 　　“你找你馨姐问问，问她有没有，看她打不打你吧。” 　　秦芷馨转头，她好像听到后面二人在说她。 　　“怎么了？” 　　“你有没有，不是，没没没！” 　　被突如其来的一问，刘覃雄差点真要把刚刚的话题说出口，吓的他赶忙摇头。 　　 　　 第183章 　　体育馆二楼测坐位体前屈、仰卧起坐、肺活量和身高体重。 　　即便在宽敞的体育馆里，队伍依旧长到需要弯成“之”字形。大部分都是普通班的同学，偶尔插着几个眼熟的重点班的学生。 　　秦芷馨在坐位体前屈的队伍里自顾自的埋头玩手机，纤嫩的春葱玉指在屏幕上点个不停。她带着耳机，很是投入，那激动又强忍着笑的神态看着就不怀好意，莫名像是在嘲弄着什么，完完全全是雌小鬼的表情。 　　队伍在缓慢地往前，秦芷馨跟着走一步停一步，顿挫间汹涌的兔儿也微微抖动着，宣示着绝对的真材实料以及超乎想象的弹性。在周围同龄女性B//杯都少见的环境下，秦芷馨过于鹤立鸡群的身材无疑是极其吸睛的。 　　周围男生眼睛不停的往秦芷馨身上偷瞥，不少脸都红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方必先注意到了，防不长眼的过来自讨没趣，便凑到她身边。 　　“馨姐，你看什么呢这么起劲。” 　　每次管她叫“馨姐”，方必先忍不住脸上发烫，他都不知道秦芷馨什么时候生日。 　　但他是在年初的生人，按理说秦芷馨应该比他小。可和她说话时用“馨姐”又觉得十分顺口。 　　“网上的视频啦，你看。” 　　秦芷馨把耳机摘了下来递了过去，将手机正对着方必先。 　　她看的是周安国前天的直播切片，视频的节目效果爆炸，在贴吧、友库、批站都火了。其抽象与儒雅程度极高，可谓是集后现代互联网文化之大成。 　　受害人周安国从最开始介绍“商品”时的羞涩与扭捏，到看到搜自己职场倒模才能搜到商品信息时的破防，然后到水友互喷时的狺狺狂吠疯狂爆典，再到最后他老妈一脚蹬开门，当着直播间四千多名水友的面骂他是变态时的手足无措与百口莫辩。 　　他三十多岁，是一条老光棍。和直播间里吹嘘自己有老婆只不过是为了面子，而他某部位虚了只不过是因为平时坐久了。 　　短短十分钟的视频，起承转合一应俱全，信息量巨大且画面张力极佳，尤其是周安国嘴臭的几十句话句句都是经典，已经有资格成为传世的抽象圣经了。这也不能怪周安国没素质，不少抽象话还是和“混元大触”在贴吧私信对骂的时候学的。 　　周安国也因为这段视频全网捞了快二十万的粉丝。虽然不确定当事人愿不愿意靠成为赛博小丑爆红，但至少在秦芷馨看来周安国绝对是赚了。而秦芷馨作为始作俑者，更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把这些直播切片和周安国的鬼畜视频一股脑的全转给了周安国。 　　这种在别人伤口上撒海盐黑胡椒的行为真的是太爽了！ 　　犯罪心理学有个流传甚广的观点，罪犯在犯案后会再次回到作案地点。可能是出于对受害者的悔恨，但更广泛的观点是认为这样做的目的是欣赏自己的“成果”。反正她从周安国那搞来的两万块已经到手了，现在不管怎么损他秦芷馨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刘覃雄站在秦芷馨身后，装作无意的靠近，他有些羡慕，明显方必先和秦芷馨的关系更亲近些。他也想看看她在看什么视频，但秦芷馨的手机贴了层偏光防爆膜，视线角度不对什么都看不见。 　　“这都是啥玩意啊?” 　　方必先看到“主播”拿出斐济碑的时候没能认得出来是什么，但随着周安国的讲解他也意识到了，但还是决定装纯。 　　“欸呦喂，大仙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秦芷馨笑眯眯的靠近，对准了屏幕看视频播到哪了。 　　“这你都不懂吗？就是给你用的啊，这个东西到时候你让你妈买一个放宿舍用。” 　　秦芷馨口无遮拦。掩嘴笑着，多情的杏眼都微微眯了起来，玩味的表情这让她清丽的五官多了分狡黠，妩媚又多姿。她很是得意，似乎比同龄人提前知道斐济碑的作用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 　　“额，我好像知道是什么了。” 　　方必先继续播放视频。 　　他心情有些复杂，刚刚他是被秦芷馨给调戏了吗？这么个极品大美妞对着他开黄腔的感觉确实很是新奇，但考虑到干这件事的是秦芷馨似乎又合理了起来。 　　………… 　　队伍排到了秦芷馨。坐位体前屈需要脱鞋，她先把衣服让方必先拿一下，然后坐在地垫上把小皮靴费力地脱了下来。刘覃雄也顺势坐到她旁边脱鞋，但他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秦芷馨的脚上。 　　一方面她的脚非常小巧精致，这一个单单看她穿的鞋就看看得出，明显比周围女同学的鞋子小了一圈。莲足的尺码堪堪一握，让刘覃雄有一种握在手里细细把玩的冲动，这尺寸似乎和她一米六八的高挑身高很不匹配，但与她线条柔美的小腿的结合偏生是那么的和谐。 　　但真正吸引刘覃雄目光的还是她的袜子，上面有着非常卡通的海绵宝宝图案，但应该是穿久了，能看到边上有些磨损。 　　刘覃雄突然觉得她不该穿这双袜子。 　　她应该穿着一条白丝，然后把小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一脸嫌弃与玩味的骂他是X变/态，就用她刚刚看手机的表情。 　　在刘覃雄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秦芷馨站起身，踱着小步到坐位体前屈测试仪前，先把学生证交给负责这个项目的老师，估摸着自己的腿长坐了下来，两腿并直。秦芷馨身体非常柔软，毫无压力的把测试游标推到35cm的极值，引起后面一阵惊叹。 　　当然真正吸引人的还是刚刚乍露的春光。 　　秦芷馨向前倾的时候衣服自然的向上，身上穿的莫代尔短袖尺码偏小，本就只能勉强遮住，此时更是将她的后腰露了出来，那纤细且曲线优美的腰肢与她那肥润多汁的桃子产生出一种在三次元中显得不真实的腰臀比。 　　刘覃雄恨不得把刚刚的那一幕给拍下来慢慢欣赏。不论是精致的腰窝、如雪玉般毫无瑕疵的完美肌肤还是诱惑的曲线，这些都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性高中生对异性身体的最原始且冲动的想象。 　　而刚刚她前倾身子时兔儿下垂挤到腿架时自然变形的场面更是让他不知道目光该往哪里看。 　　只可惜这美景只展露了几秒。 　　 　　 第184章 　　还不到十一点室内项目就测完了。至少秦芷馨、刘覃雄和方必先三人测完了，这其中排队等的时间占绝对的大头。 　　室外项目高一年级要到下午才测，上午剩下的时间也没必要回教室自习了。 　　刘覃雄踮着脚环视一圈，粗略看去二班还有不少人在排队，但估计差不多都做完了。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威望，管不住同学，干脆懒得管，在班群里发消息，让测好的同学自行去吃午饭。 　　但这只是他这样做的原因之一。 　　刘覃雄内心打着算盘，他可远没有表面看着的憨厚老实，心机不可谓不深沉。他要找个合理的机会和秦芷馨吃饭。虽然他也不怎么愿意，但最好拉上方必先一起，这样不会显得太突兀。 　　刘覃雄知道万事开头难，他更知道有舍才有得。这次只能让方必先这鳖孙占点便宜了。 　　经过长期的观察，秦芷馨只跟张宛白和杨启超一起吃过饭。只要这次和他一起吃过了，那就应该代表着两人的关系从熟人进化到朋友，完全是质变了！ 　　刚开学那会他就听方必先觉得秦芷馨不简单，最好不要招惹，但现在方必先和她不一样还是处熟了？ 　　男人思考方式往往是双核心的，上面的大头负责精细操作，下面的小头则拉着大头走。嘴上说的再怎么正经，但还是视觉动物。 　　而刘覃雄则是把方必先对秦芷馨的评价深深地记在心里。 　　真到需要的那一天他会让秦芷馨知道的。 　　“干脆去外面吃算了。馨姐，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店不？” 　　刘覃雄藏住眼神中的渴望，露出憨厚的笑容。 　　“啊？我想想啊。” 　　秦芷馨刚刚还在玩手机，突然被打断此时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 　　“感觉好像没什么特别好吃的吧，门口的洋快餐？估计现在人会特别多。” 　　秦芷馨考虑着，但她不怎么想去那里。那边除了价格低，口味实在太普通了。她把挂在胳膊上的毛衣重新套上，对着方必先开口。 　　“大仙，你说呢？” 　　“隔壁街有一家木桶饭味道不错。” 　　方必先本想在食堂随便点两个菜的，但秦芷馨都问了。莫名的，他也有了些期待的情绪。 　　“那要不一起去吃吧？现在还早，十二点二十之前到教室就行。” 　　秦芷馨之前想等杨启超，但体育馆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人，连张宛白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迟疑了片刻答应下来。 　　“行吧。” 　　………… 　　这家木桶饭标的是赣省特色，腊鱼、火腿、腌辣椒都是最正宗的赣省味道。 　　可有时候正宗不代表口味合适，老板为了迎合南陵人的口味专门做了减辣增甜。但如果是赣省口音的，老板还是会做最正宗的赣省味道。 　　老板为了要标榜正宗与真材实料一般，进门就能看到被刻意展示出的在后厨阴凉的地方挂着的十几根安福火腿和自制的腊草鱼，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陶罐，里面是用本地青尖椒做的腌辣椒。 　　秦芷馨对着菜单随便点了份火腿菠菜豆腐汤和藠头炒白萝卜，方必先点的是毛豆炒腊肉。 　　刘覃雄不爱吃腌制的，点了份小炒鸡胗和黄鳝汤。他刻意挑了两道贵的菜，单单黄鳝汤就比秦芷馨和方必先两人点的合起来都贵了。 　　店里人很多，大多是实高的同学。 　　方必先低着头盘着手指，他再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感觉到周围太多窥探的目光，方必先有些不悦，但莫名又有种奇怪的虚荣感。似乎秦芷馨和他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就代表着他们之间存在着暧昧关系一般。 　　这是一种奇怪的错觉。过于虚渺的关联，但偏偏会让某些人坚定的相信。 　　想到这，方必先怔了怔，抬头看了眼正在玩手机的秦芷馨。她挺直着身子，那对坚挺的肥兔儿完完全全越过桌面。黑色的毛衣让形状更加立体，本就宏伟的规模显得在她这身衣服的加持下，汹涌的呼之欲出。而纤细的柔荑与不堪一握的楚腰的对比之下，更是显得胸怀大志。 　　尤其是脖子、手腕这小片露出的雪白玉肌在黑色毛衣的映衬下出现绝对的色差。 　　老话都说一白遮三丑，而秦芷馨本就媚的毫无瑕疵，白净对她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方必先也掏出了手机，但他不知道看什么，只是点开贴吧界面发呆。 　　他记起刚刚秦芷馨做仰卧起坐的时候，即便是左手将她那对俏皮的兔儿压住但还是颤个不停。即便他只敢用余光看着但还是能想象出其惊人的弹性。 　　‘摸上去手感一定特别好吧。’ 　　‘如果能把脸贴在上面那更是好极了。’ 　　‘如果能，咳咳。’ 　　方必先不敢继续胡思乱想了，现在还在外面，他不太方便排解。 　　秦芷馨无疑是关注的焦点，不管她做什么，哪怕仅仅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能牵动别人的心。 　　刚刚在体育馆，单单方必先注意到的，都不止一个人流鼻血了。 　　方必先突然想到了什么。 　　‘南实高的BBS绝对有牲口拍照了！’ 　　他有些许激动，将把手机抬起，切换到了南实高的BBS。果然连着十几条都是关于秦芷馨的热贴。 　　《秦芷馨身高体重，有照片！》 　　《兄弟们，她的胸围有知道的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认为我们需要将精力投放在关于人生的思考中。》 　　《视频资源，冒死偷拍秦校花仰卧起坐，需要的自取》 　　…… 　　每一条都有至少复数的回复。 　　“秦同学，你看这个。” 　　说完方必先把手机屏幕正对着秦芷馨。秦芷馨抬头扫了一眼，即便是多年二皮脸但还是被羞的两颊粉红。 　　“诶呀，不管这个了，早就习惯了。一群没胆的东西只敢偷拍了。” 　　秦芷馨不阴不阳的骂了一句，方必先觉得自己也被骂到了。 　　“方哥，啥玩意？” 　　刘覃雄好奇的探过头。他看秦芷馨这表现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第185章 　　“诶呀，你别看！不要看！” 　　秦芷馨见到方必先要给刘覃雄看手机屏幕，也是有些急了，横眉娇呵道，因为气急把最真实的嗓音都露了出来，不比平日里的缱绻撩拨，略有些尖锐，但更多的是稚气，像是未及金钗的小姑娘。她那含着一汪春水的杏眼张的溜圆，玉颊也沁出层红云，似嗔似怯还似羞，端的是美不胜收。 　　方必先感觉她要生气了，但看她这模样就忍不住想继续气一气她。 　　“班长，你去实高的BBS看。我怕秦大校花发飙了。”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没给刘覃雄看，但嘴里没停，继续阴阳怪气着。 　　“都是些什么人啊！” 　　秦芷馨气呼呼的，她也上了南实高的BBS，看了几眼被羞的连耳垂都发红了。身高、体重这些无所谓的数据不说，连做仰卧起坐的视频都有。她粗略的看了眼，拍她仰卧起坐的视频的拍摄者离她比较远，并且手机像素也不高。但实在顶不住她的兔儿太瞩目了，大体上还是能看到晃动的。 　　而坐位体前屈的照片高清多了，偷拍的人抓住她手伸到最前面时拍了下来。是侧面的照片，能看到她走光的腰肢，和满溢的桃儿呈现完美的弧度，隐约能看到腰窝和毫无赘肉的小腹，而丰腴的桃儿顶在脚架上的形状改变彰示着青春的活力十足与真材实料。当时她双眼看着前方，有些失焦，小嘴微张，那表情让这张照片更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 　　这些帖子下面的留言也都是些发情的牲口，仗着南实高BBS的无法实名的特性口无遮拦，秦芷馨不过是扫了几眼被气笑了。 　　“秦芷馨是真的顶，比唐曼文骚多了，人在一中，正在课上打管子” 　　“我草，刚刚老师发现我了” 　　“牛逼，什么勇士” 　　“站她后面和她说话的男生是谁？” 　　“实高的兄弟多发点，想看，爱看，有没有她跑步的视频，想看她甩” 　　“杨启超什么时候死啊，他死了我就有机会了” 　　“太弹了” 　　“我完蛋了，校长知道我在课上打管子了” 　　……… 　　她想骂人但碍于公共场所，加上一中这个牲口确实太有戏剧效果了，差点笑出声来，但心里还是觉得膈应。 　　【这群没用的废物！我走他们边上都不敢直视我的傻嗨，只知道在网上发发癫，有本事现实里A过来啊！】 　　【现实里过来找你，你会给他好脸色？】 　　系统一点都不在乎。反正这丫头从初中开始就有人偷拍了，早就该习惯了。不是她小学的时候不漂亮，而是那时候没几家有电脑和能拍照的手机。即便有，小学生也没多少会打字的。 　　祂是早看明白了，现实里越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网上对她口嗨0的越变态。 　　【肯定会啊！我多温柔，虽然没把他们当人看，但我绝不会甩脸子。】 　　秦芷馨恢复了状态。她刚刚确实破防了，但此刻她也反应过来了。 　　“确实，馨姐你也别忘心里去，这些人真的太过分了。” 　　见秦芷馨有些恼火，刘覃雄摆出一副贴心的样子关心着。 　　秦芷馨见菜被老板端了上来，只是瞥了他一眼后没搭理他。她正在气头上，懒得对这种龙套角色浪费口水。 　　她点的火腿菠菜豆腐汤和刘覃雄点的黄鳝汤都是放在小瓦罐里的，此时还在沸腾。菜直接浇在米饭上，藠头是一种有点像蒜瓣的植物茎块，被切成片状后和切成丝的白萝卜一起用猪油爆炒，加上大蒜叶和小块的安福火腿丁，红绿白相间看起来很有食欲。 　　【你看，你的班长多贴心，还“好心”安慰你呢。】 　　【少来，平时就他偷看最多。今天脱鞋了他一直盯着我的脚看，还真当我什么都不懂了。】 　　系统有些惊讶。 　　【那你还答应一起吃饭？我之前就想提醒你，这小子心机颇重。你明知道他对你有图谋你还敢答应？】 　　【怕什么？】 　　秦芷馨掰开一次性筷子，用小手握住根端相互摩擦了几下，把细小的木刺去干净后才握着，夹起一块藠头不紧不慢的放入檀口。 　　【他不是喜欢装暖男吗？爱装就多装装，我真的喜欢看这种为了讨我欢心绞尽脑汁找话题的小可爱。】 　　秦芷馨细细的咀嚼着。她的背挺的笔直，用餐的模样优雅极了。 　　【我会让他提前知道，暖男排在狗后面。我可真善良不是吗？】 　　【那方必先呢，你玩他干什么？上午还调戏他。】 　　秦芷馨夹起一小团没沾到菜汁的米饭细细的咀嚼着。 　　“木桶饭是放木桶里煮的吗？好像有股子木头的香气。” 　　秦芷馨装作无知少女的模样，对着方必先开口问道。 　　“对。木桶饭据说是项霸王发明的，当时他被汉高祖围在垓下…………” 　　方必先滔滔不绝的说着，风轻云淡的样子但在竭尽全力的卖弄着，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 　　【你看多有趣呢。一条爱对我摇尾巴的狗，一只会唱歌的鹦鹉。两个动物互相竞争，想要吸引我的注意。】 　　秦芷馨温柔的笑着，装作在倾听的样子，但吃饭的动作一点都没停下来。 　　【系统，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装的很好，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觉得自己真的有机会。】 　　秦芷馨在心中平铺直叙着。她没有半分疑问，冰冷极了。 　　【毕竟人总是容易产生错觉。看到、听到某些不知真假的成功个例后就觉得自己也能成。但你总这样给他们错觉，万一他们展开追求呢？】 　　【少年慕艾没什么，可惜所遇非良人哦。我可是个见异思迁的坏女人。】 　　秦芷馨眼神有些迷离。 　　【再说，有杨启超顶着，他们先把杨启超弄废了再说。】 　　系统不回话。只要她不玩的太过火，祂不会过多干涉。 　　但这丫头的脾性确实太恶劣了些，明明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秒莫名其妙的翻脸，尤其是她这薄情寡义的样子，看着就欠教育。 　　见秦芷馨没搭理自己，而自己打肿脸充胖子点了两道最贵的菜。一顿午餐花了他四十几，心都在滴血。他想让秦芷馨惊奇，想要她以为自己有钱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想要引起注意的对象对他眼皮提都没提，而方必先只点了一道菜，靠着卖弄点知识就能占据着秦芷馨大部分的关注。 　　刘覃雄心中有些苦涩，将方必先记恨上了。 　 　　 　　 　　 　　 　　 　　 第186章 　　下午，李镜在为一千米跑做准备了。 　　南实高的操场是四百米的标准操场，负责长跑项目的老师提前用石灰粉划了两条线，正好隔着二百米远。 　　男生们站在起点线，女生们站在终点线。两组正好在操场的两个角落，连起来就是对角线，隔着远远的将操场一分为二。 　　起点线站着三十几个男生，各个班的都有，稀稀拉拉的杵在靠近跑道内测的地方。按规矩的话，一次不该这么多人。但老师也懒得细讲究，反正体测只需要个数据，糊弄一下交个差就行。 　　李镜有些紧张，他抖了抖腿，觉得这样没什么用，便又做了个拉伸。 　　洛丁香在终点线，上午他们就约好了要一起跑，等跑到第二圈的时候洛丁香让他帮忙带着点。 　　李镜对洛丁香感觉很复杂，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他觉得洛丁香是好姑娘，温柔、体贴、大方、坚强。 　　他可以拿出大量形容一个姑娘内在特质的褒义词安在洛丁香的身上，但他又怀疑自己对她的这些正面印象也不过是两人还没深交时的误判。 　　自己真的喜欢她吗？ 　　李镜扪心自问，自己和洛丁香暧昧了这么久，但从没一刻感觉过期待。他对洛丁香的一切好感似乎仅限于一个处得不错的朋友，而这朋友恰好是异性而已。 　　疑神疑鬼，首鼠两端。 　　李镜手压在陈琛的肩膀上，他踮着脚望着终点线的女生们，那边也是挤的满满当当。 　　他没看到洛丁香，但看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妙人儿。 　　秦芷馨孤零零站在跑道的边上，旁边的女生刻意的隔开了她，这让她的身影有些单薄，可也正因如此她显得更加鹤立鸡群。 　　下午，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李镜怔怔地望了眼，他感觉秦芷馨的身影在阳光下都发着淡淡的金光，美好到不真实，朦胧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上个月在一中的校运会那会，他们曾走的很近，近到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这错觉他现在都没能完全走出来，虽然李镜可以肯定秦芷馨一刻都没关注过他。 　　即便已经认清了自己几乎没有可能，但李镜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他是杨启超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有哪怕一刻的迟疑。 　　“班长，你在看什么呢？” 　　陈琛闷闷的出声，李镜这才回神。他愣住片刻，没敢说自己是看秦芷馨看出神了，便找了个借口。 　　“琛子，你看到洛丁香了吗？” 　　陈琛不想理会。洛丁香在班上只缠着李镜，对别的男生没多少好脸色，完完全全是看人下菜碟的。他往终点线望去，无视挤在一起的人群，眼神在秦芷馨的身影上停留了几秒。 　　“没看到。” 　　陈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国庆假前，他拿一把美工刀把杨启超的自行车轮胎戳破了，假期后杨启超腿断了他还高兴了好久。 　　他打心眼里认定，杨启超断腿是一种报应。 　　在陈琛的预想中，某人断了腿后秦芷馨就该和他分开，他觉得杨启超在秦芷馨的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不过是运输工具而已。但他想错了，自从杨启超断了腿后两人反而走的更近了。他尾曾随过他们几次，放学他俩总是一起走，一路说说笑笑，秦芷馨甚至还会帮杨启超拿包。 　　前天杨启超腿上的石膏被去了，这两天他们放学后又是一起坐自行车。 　　她总是那么的漂亮，美的如同上天赐予人间的嘉奖。 　　陈琛越是关注她，就越是沉迷。 　　他心中虚构了一个有着秦芷馨的皮囊的虚幻角色。那个虚拟的小人儿落落大方又不谙世事，必须对自己死心塌地、忠贞不二。 　　就像是他心中认为的秦芷馨与杨启超的关系一样。 　　想到这，陈琛觉得内心中一种名为嫉妒的病菌就在疯狂地滋生着。 　　老师吹响了哨子。 　　陈琛不顾长跑需要保持体力，直接一个箭步开始冲刺。 　　他要直冲向自己内心虚幻的美好，哪怕注定擦肩而过，但只要能吸引到片刻的关注也是值得的。 　　………… 　　方必先刚刚跑完一千米，气还有些喘。他坐在操场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下一批的同学。 　　当然，他的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秦芷馨身上。 　　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做，跑道边上大部分男同学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大多想看看带球跑，晃的越剧烈，球技越精彩。 　　秦芷馨左顾右盼的张望着，看着有些鸡贼。 　　放一个月前，他绝不会用这种词来形容一个大美女。按他的文学功底他也许会用明眸善睐、古灵精怪。 　　但和某只死丫头相处一段时间，被她坑习惯了后，只要看到她露出了特定的表情，方必先就知道她可能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不，应该是肯定！ 　　他觉得这丫头哪都好，就是欠教育了些。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好好的私下指导几次。不把她教训哭了他就不是男人。 　　这时哨声响了。 　　秦芷馨一只玉臂将兔儿搂住，不让它们跳的太剧烈，另一只手自然地随着她向前迈步而摆动着。可即便如此，那对大宝贝还是过于俏皮了，秦芷馨每跑一步都要抖一抖，端的是波涛汹涌。 　　她的运动天赋实在太差了，还没五十米就被周围的女生甩在身后，可看她那样子一点都不急。才跑了半圈不到，顶多一百米的样子，秦芷馨停了下来，弯腰装作在系鞋带。 　　她停的地方离方必先不远，也就五六米。 　　这时她后面有个男生恰好从她身边冲了过去。那男生方必先认得，是火箭班的，平时总和杨启超走的很近，但看他脸色似乎不太好。 　　秦芷馨在装模作样的系着不存在的鞋带，对那个跑的飞快的男生看都没看一眼。 　　方必先就看着秦芷馨的小手摸着光滑的鞋面。她今天穿的靴子都没有鞋带，她那系鞋带假动作就像是在给靴子擦灰。她一边扭头对着某个方向笑嘻嘻地挤眉弄眼，同时慢慢挪到操场上。 　　然后方必先就看到杨启超站了起来，苦着脸走到跑道上开始跑。 　　 第187章 　　“你确定你叫秦芷馨？” 　　马承武先对着张宛白盯了几秒，又对着试图躲在张宛白身后的秦芷馨盯了几秒。 　　张宛白脸皮子薄，被马承武这番问责下，整张脸都红透了，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老师，她就叫秦芷馨，我作证！” 　　秦芷馨笑嘻嘻的开口，脸都不带红的。这些年唐鱼鱼突击检查她有没有熬夜打游戏，某只丫头早就养出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被抓包了绝对不能露怯，露怯了就相当于认了。 　　“她叫秦芷馨，那秦芷馨你叫什么？” 　　“老师，我不叫秦芷馨，我叫张宛白啊！” 　　聚集的人群中传来了哄笑声。被太多人注视，即便以秦芷馨的厚颜无耻程度，那俏生生的芙蓉玉面也是忍不住有些发粉。 　　马承武现在真的被气乐了。 　　财务科平时的事情不多，这次体检人数太多，体育老师数量不够，校长便把他们全科都抓了壮丁，而他负责的是立定跳远计分。 　　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特别好说话的人，之前学生跳远哪怕半只脚都踩出起跳线了他都没说啥。但这种当着他的面扯谎的他还真是头次见！不仅扯谎还敢嬉皮笑脸！亏他上次见面还觉得她是个温柔大方的姑娘呢。 　　当初真的是走眼了啊！ 　　“秦芷馨，你当我不认识你是吗？” 　　张宛白颤了颤肩膀，她想要张嘴但没敢说话，低着头不敢和马承武对视。 　　“老师，别这样吓唬秦同学，还有我叫张宛白。” 　　秦芷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她本想躲在张宛白后面，但因为系统记忆中给她那虚幻的“男子气概”作祟，她又鼓起勇气抬杠。只不过她胆子也不大，嘴硬后继续“老老实实的”躲在张宛白身后。 　　马承武拿着之前张宛白递来的秦芷馨的校园卡，上面有她的蓝底证件照。照片只能看到锁骨以上的部位，她那过于犯规的身材没被拍进去，但这照片光看脸就足够有辨识度了，粉颈纤修，白腻如脂，那妩媚清纯的玉脸透着丝狡黠顽劣，粉雕玉琢的简直不像真人，端的是嫦娥临下界，仙子落凡尘。 　　而眼前这个替她跳远的女生顶多算个清秀，肤色有些黯淡，肤质也一般。 　　之前乔春木开会还说为了响应国家要求的教学数字化号召要大搞基础设施换代，当时马承武还在会议室偷偷吃茶叶蛋。他当初还觉得没什么必要，尤其是学校体测都要刷校园卡，真的太麻烦了。 　　而他在三分钟前还保持着这个观点，直到遇到了自称为张宛白的某只死丫头。 　　“行，那么这位秦芷馨同学，这上面是你吗？” 　　马承武拿着秦芷馨的学生证对着张宛白开口。 　　张宛白急得都要哭了，她越急就越说不出话来。 　　马承武见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便将矛头指向试图把自己身子躲在张宛白背后的秦芷馨。见马承武的视线转向自己，秦芷馨露出了个谄媚的笑容，身子也忍不住颤了颤。随着她这一颤，那对丰腴的半圆也随着晃动着。 　　马承武此时虽然生气，但脑海里还是联想到了一个不贴切的词：花枝乱颤。他甩了甩头，暗骂一句祸水。刚刚看她这样子居然差点就想放她一马了。 　　“这位‘张宛白’同学，你的校园卡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马承武将“张宛白”三个字读的很是用力。他就盯着秦芷馨的表情看，看她心虚又讨好的样子。 　　秦芷馨有些手足无措，她身上怎么可能有张宛白的校园卡。正在她愣神的功夫，张宛白偷偷把自己的校园卡从背后递给了她。 　　“老师，给！” 　　秦芷馨此刻像极了狗腿子，脸上的小表情又灵动又滑稽，但她根本没注意，满脑子想的全是把眼前的糊弄过去。她把张宛白的校园卡递给了马承武后就想着再躲到张宛白身后。 　　马承武看她这副又怂又强要硬气的死样子，被气笑了。 　　“别躲回去，张宛白同学。这上面的人是你吗？” 　　马承武拿着张宛白的学生证将秦芷馨叫住。秦芷馨僵着个小脑袋回头，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我。” 　　“是吗？” 　　“是，那时候我还很瘦。” 　　秦芷馨继续睁眼说瞎话。 　　“这就不是你！” 　　“你说这不是我？” 　　马承武被这句反问气的只觉得手痒。这死丫头就该狠狠对着屁股来一顿狠的。 　　“你当我瞎？这当然不是你！” 　　“我，我说这也不是我。” 　　“那你叫不叫张宛白？” 　　张宛白哆哆嗦嗦的躲到秦芷馨身后。而秦芷馨只觉得腿软，她现在就是十分后悔。明明刚刚让杨启超帮忙跑一千米都没事，这马老师咋还较真呢？ 　　“老师，我觉得我还是叫张宛白比较好。” 　　“行，你嘴硬，你了不起。张宛白同学，你来再跳一次，刚刚你的成绩没录得上。” 　　马承武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啊？” 　　这回秦芷馨真的要哭了。她上次跳远只有一米二多，这已经是她的历史最高成绩了，甚至跳不到她的身高，让张宛白代替她也就是怕丢脸。现在好了，刚刚和马立盛抬杠，周围全看过来了。 　　见马承武是认真的，秦芷馨磨磨蹭蹭的挪到起跳线边上，她穿着靴子的小脚不怎么老实，脚后跟能踩过起跳线了还在往前挪。 　　“脚尖踩在起跳线上！” 　　秦芷馨缩了缩脑袋，转头用祈求的眼神看了眼，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是楚楚可怜，只不过马承武铁石心肠，根本不给她钻空子的机会。 　　“跳吧。” 　　秦芷馨咬牙，把心一横，一对柔荑用力向前甩动，恶狠狠的跳了一米出头。但因为没护住兔儿，这剧烈运动之下那对山峦跳的格外欢脱。 　　但周围男生要看的就是这个。 　　人群中传出一道快门声。秦芷馨听到了，气呼呼的望去。是个不认识的男生，他此时拿着手机见到秦芷馨转头看来，嘿嘿一笑就缩回人群里了。 　　“行了，秦芷馨一米零三，算你一米一吧，一米四六才是合格线。” 　　秦芷馨小脸终于红透了。当着一堆人的面现了大眼，她现在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马承武拿着秦芷馨的学生卡，继续开口。 　　“还跳吗？每个人有三次机会。” 　　这话一出周围不少男生眼前一亮。刚刚波涛起伏的画面再来两次想想就刺激。 　　“不跳啦！一米一就一米一。” 　　秦芷馨娇俏的嗓音有些发颤，甚至还带着点鼻音。 第188章 　　秦芷馨和张宛白拿回校园卡就赶忙开溜。幸好她刚刚没拉杨启超来跳远，不然按马承武那较真的劲儿真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乱子来。 　　张宛白脸还是红彤彤的，刚刚被马老师逼的差点要掉眼泪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秦芷馨倒是厚脸皮，嘻嘻哈哈的在张宛白耳边说了几句流氓话，弄的她是又气又羞，脸上红的似要滴血，最后张宛白对着秦芷馨的兔儿狠狠捏了一把才消停。 　　想到杨启超，秦芷馨便又去测引体向上的地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他是最后的项目了。 　　还没走到操场左下角的单杠区秦芷馨就听到一群人围着数数。人排的很密，秦芷馨也来了兴致，她也想去看看热闹。 　　“十七！十八！十九！……” 　　秦芷馨加快脚步，她试图挤进人群里。但人太多，又都是高高大大的男生，即便她想要钻个空子进去都难。 　　前面一个高个子男生感觉到后面有人在往前挤，扭头刚准备开骂就看到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 　　“你他妈……” 　　骂人的话到嘴边又被噎了回去。他有些手足无措，傻愣愣的盯着她看。 　　校园里的明星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他大脑有些宕机。 　　他知道眼前的俏佳人是他同年级的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是重点班的成绩很不错的女生，但叫什么他一时半会又忘记了。 　　他平时也看过学校的BBS，早就知道同年级的女神校花，那些牲口偷拍的照片自然是没少看到。并且自己的同桌极其迷恋她，自习课的时候总是聊她，各种不能放公开场合说的意银，尤其是她那对丰盈的兔儿是不知多少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她比照片里还漂亮。近距离的观察下他发现秦芷馨脸上美的没有瑕疵，莹白的俏脸似如雪玉雕成，脸颊上还沁着几丝粉意，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做完运动，但看着。她踮着脚还蹬了蹬，满脸都是好奇，是想看到正在做引体向上的人是谁吗？ 　　他的眼神不由的往下移，还没细看就听到秦芷馨的声音。 　　　“我他妈什么？” 　　秦芷馨语调平直，嗓音依旧动听但能感受到她此时十分不悦。 　　她和自己对视了！ 　　 　 　　这男生嗫喏着，躲闪开眼神，只觉得脸上臊的慌。 　　“同、同学，我，我……唉！”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干脆又转过头去。他无来由的感受到悲伤和愤怒，见着人一句完整的轱辘话都说不出来，自己咋就这么不争气呢。 　　秦芷馨只觉得眼前这人莫名其妙的，说话又不说全，心中暗骂一句晦气东西。 　　周围人还在数数，正在做的人已经做到第三十九个了。 　　秦芷馨可是深切的知道中学生的平均身体素质的。尤其是引体向上这种用到的是背部肌群的运动，如果平时不刻意锻炼的话根本刺激不到，所以大部分中学生估计一个都做不了。 　　张宛白这时正好钻到她身边，正对着她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秦芷馨先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跳了下，但还是没看的清楚。她忍不住有些生气，觉得今天就没遇到什么好事。先是被马承武找茬丢人现眼，然后刚刚又被一个傻子骂了，现在想看个热闹都看不到，这些人一个个长那么高干什么？ 　　但张宛白只觉得太爽了。 　　刚刚秦芷馨跳起来的时候，兔儿还带着一阵香风，左边最尖端的蜜汁凸起恰好蹭到她鼻尖了，那感觉真的没的说，某对汹涌的山峦还在晃着个不停。她听到旁边有人低声说了句“我草”，张宛白循声看去，就看到不止一个人在往这边看，一个两个眼睛都瞪的溜圆。 　　张宛白有些生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后又转回头，她有种自己的私有物被人窥探了的错觉。她将头向前倾了倾，这样秦芷馨再跳起来兔儿也正好能扑到她脸上。 　　只可惜秦芷馨不继续跳了。她善于放弃，刚刚跳起来啥都没看到就没继续做无用功，干脆继续往前挤。张宛白有些惋惜，但她不急，以后有的是吃秦芷馨嫩豆腐的机会。 　　等二女钻进人群最里面的时候，秦芷馨才发现居然是个熟人，一班的苏炜光。这时他已经做到五十个了，看着快要到极限了。 　　“诶，那不是你说的高手吗？这次没掉链子，确实好厉害。” 　　张宛白调笑着。上次在体育馆看别人打乒乓球，秦芷馨刚说这人看着挺厉害还没过半分钟，苏炜光就把球拍甩了出去。 　　“这有啥，杨启超比他厉害多叻！” 　　秦芷馨暗戳戳的使坏，根本没压低声音，正准备放手的苏炜光听到了。他觉得自己被人看低了，咬着牙又做了一个，但第五十二个是真没力气了只得跳了下来。他仰着头像一只猩猩一样叫着，旁边一班的同学也在起哄，都在高喊牛逼。监考老师拿他的校园卡记录完数字后就轮到下一个人了。 　　下一个也是熟人，是方齐云这个小胖子。 　　他也看到秦芷馨了，见她的视线向自己转来，方齐云有些激动，他朝着秦芷馨的方向挥了挥手，秦芷馨笑眯眯地看着他。 　　方齐云觉得自己被女神鼓舞了，不管怎么样绝对要做成几个。 　　方齐云先是朝手心哈了口气，又搓了搓，似乎是在做某种神秘仪式，他举手仰着头半蹲着。这动作加上方齐云那张滑稽的胖脸，秦芷馨联想到了看抗战电视剧里翻译官对着民兵投降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方齐云没注意到，他此时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个挑战中。他用力一跳，反手握住单杠，用力往上拉，做到第三个的时候他没力气了，可他也没放手，大吼一声后腹部用力蜷曲再一蹬，做完第四个才跳了下来。 　　虽然引体向上四个也没到计分线，可大部分同学一个都做不了，他这已经很厉害的了。 　　他有些得意。 　　虽然远远比不过刚刚那个猛男，但也算成功挑战自我。这时老师突然发话了。 　　“引体向上是正手拉的！谁让你反手拉？刚刚一个都不算，重新做。” 　　 　　 　　 　　 　　 　　 　　 　　 　　 第189章 　　今天的体测全搞完了，秦芷馨请杨启超和张宛白一起去吃了一顿。 　　一方面是感谢体测他们二人的替考，虽然张宛白被抓包了，但至少她八百米是满分啊！ 　　更多的原因还是秦芷馨这死丫头有了点钱就飘了。她清点过自己的“资产”，靠着吃完王天卓吃周安国的无节操行为，现在她的小金库已经攒到了二万四千软妹币的前所未有的巨款！ 　　这钱可太多啦！ 　　“超子，今儿让你操劳了，秦爷带你去补补！” 　　秦芷馨左手搂着张宛白的腰，模仿着电视里看来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模样，对着走在她们前面的杨启超开口。她一脸“有钱”的小表情，连语调都贱兮兮的。 　　杨启超摸了摸鼻头没说话。按他对秦芷馨的理解，这时如果接了话茬就等着她又说什么虎狼之词吧。 　　但他还是挺享受的。按请客的次数来算的话，永远是秦芷馨请的多。他有种奇异的感觉，自己好像是总在占秦芷馨的便宜。不，如果用更贴切的描述，抛开秦芷馨的皮相不谈，她绝对是个极好的损友。 　　她不会劝自己上进，从小认识她开始，她总是会嘻嘻哈哈的拉他去玩，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应接不暇。 　　杨启超有时想这死丫头哪里来这么多找乐子的点子的？他甚至怀疑秦芷馨抓着只蚂蚁都能玩一个下午也不觉得无聊。 　　但她偏生又性格大方，有了好东西哪怕是再舍不得的零食都能一脸无所谓的给他。 　　杨启超转头看了眼秦芷馨，此刻她一脸坏笑的不知道在跟张宛白做着什么。他眼尖自然发现了秦芷馨的小动作，不由暗笑着扭回头。 　　张宛白被秦芷馨搞的有些害羞了，甚至都有了异样的感觉。 　　她和杨启超不熟，他们唯一一次交集还是秦芷馨的原因，之前他们三人一起吃过一次棒棒鸡。 　　除了那一次外，他们二人顶多是在教学楼遇到了互相能点点头的程度。 　　秦芷馨的手不太老实，总是有意无意的勾在她的屁股上。 　　张宛白一开始以为她是无意的，但感觉到秦某似乎在偷偷的揉捏着后，她的脸立马就红了。 　　这手法都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她愤愤地看了眼秦芷馨，此时秦芷馨一脸坏笑，果然这坏女人是有意的！ 　　感觉到秦芷馨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了，张宛白拿手指戳了戳秦芷馨腰间的痒痒肉，这行为让某只死丫头忍不住的抖了下，斗气似的也开始挠她的腰了。 　　此时张宛白被秦芷馨这无赖模样弄得是既好气又好笑。 　　“你就少惹点事吧。你看看今天那个老师，也就是他好说话，万一他和张老师说了，估计我俩等会就要去办公室了。” 　　“哼哼哼，怕什么？马哥是讲究人。再说你看老张，那像是会管事的样子吗？” 　　秦芷馨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听着有些底气不足。 　 　　由秦芷馨指路，三人坐地铁到了钟楼区的一家生蚝自助。 　　这家店开了有段时间了，之前秦芷馨在“触手＋”翻帖子偶然间看到的。那楼主是个老饕，在吃上面比较讲究。 　　按他的话来说这家店除了生蚝外，其它菜品品质一般。但生蚝都是新鲜的台山蚝，个大，肉质饱满多汁，堪称上品，即便是生吃都可以。 　　那个帖子还附上几张照片。肥满白腻的蚝肉配上蒜蓉剁椒酱，颜色鲜艳，看着极有食欲。 　　秦芷馨进了店就感到一阵热风夹杂着油烟气，那是油脂滴到炭火上的味道，她也觉得有些饿了，不由口舌生津。 　　她先去付款拿了条子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她在位置上帮忙看管书包，嘱咐二人多拿些生蚝来。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男孩红着脸拿来一盆烧好的竹炭，他把这些倒在嵌在桌子正中的炭盆里，将这些柱状的炭火摆放平整后再架上一个铁网。全程没敢直视秦芷馨的脸，但目光又全程落在她的脸上。 　　秦芷馨打量着他，个子一般，估计也就比自己高一点，校服上写的是南陵市外国语学院附属中学。秦芷馨知道这学校，升学率很高，方必先好像就是这所初中的。 　　看到这男生手脚麻利的样子，她难免回想起小时候帮唐鱼鱼在店里打杂的记忆，不由的有些怀念。那会闲下来就能偷吃凉菜，只不过自从她长开了唐鱼鱼就没再让她去过店里。 　　感受到秦芷馨玩味的目光，这男生脸更红了，赶忙拿起桌上的油壶和油刷给铁网刷完油就走了。这时杨启超和张宛白端着两盘生蚝和满满当当的一大盘肉回来了。他将生蚝放在秦芷馨边上后就径直坐下。 　　杨启超注意到刚刚那男生脸色不对，但他丝毫不奇怪。他深知秦芷馨招蜂引蝶的本事，即便她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会成为现场瞩目的焦点。 　　秦芷馨站起身，将生蚝和烤肉挨个铺在铁网上。 　　“诶，超子，你引体向上做了多少个？” 　　她突然记起来，下午本想着去单杠那边看他发挥，但没找到他人。 　　“三十个。” 　　杨启超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太少啦！！！” 　　秦芷馨似乎有些失望，她撇了撇嘴。铁网上已经没地方能放东西了后她才坐下。 　　“一班那个大个子，姓苏的，他们的体育委员。可足足做了五十几个呢。” 　　“那三十个是太少了？” 　　“你说呢？你也太没用了，居然被一个傻大个比下来了。” 　　杨启超一点也不急。让他竭尽全力的话，别说五十几个了，突破三位数都算轻轻松松，但看秦芷馨这样子似乎是把他的成绩当作自己炫耀的资本了，不由觉得好笑。 　　“那你能做几个引体向上？” 　　秦芷馨回忆起“上辈子”，隐约记得极限是七十几个，便对着杨启超伸出一根手指。 　　“至少一百个！” 　　“诶呀，你就少满嘴跑火车，你跳远就跳了一米一，还引体向上一百个呢，你跳起来可能都够不着杆子。” 　　张宛白听乐了，开始拆台，但秦芷馨嘴巴硬气的很。 　　“我那是没好好跳。等下次我跳给你看！” 　　 　　 　　 　　 　　 第190章 　　体测后第二天。 　　上午要采血，检验项目要求空腹，这件事昨晚张维一再强调，但就算吃了早饭也无所谓，毕竟是常规体检。 　　第一节课上才开始没多久，英语老师赵燕挺着个显怀的肚子在讲台上细声细语的讲着语法。张维先敲了敲门，再从门口探出头来。 　　“燕姐，先停一下，采血的来了。” 　　张维年纪比赵燕大了可不止一轮，但他还是管赵燕叫燕姐。现在他最怕赵燕出事，在他的想法里，赵燕挺着个大肚子就该回家好好养胎，学校又不是不给放产假。说真的，能发产假这种好事他羡慕都来不及呢。 　　但他是没想到赵燕职业道德这么高，都行动不便了还来上课。张维现在就怕赵燕出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别说他自己了，高青蹇作为年级主任都要担责。 　　“行。” 　　赵燕点了点头，随手把手里的讲义放铁质讲座上。看着她扶着肚子就要从讲台上走下来，张维赶忙上前搀住，扶着她往办公室走。 　　刚刚他觉得赵燕都要站不稳了，本来还有点困意一下子就给吓醒了。他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必须让赵燕回家。不仅是为了她，也是给自己和老高负责。 　　三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提着两个箱子鱼贯而入。 　　张宛白有些紧张，她从小就怕打针，尤其是抽血。她觉得血液沿着透明的头皮针管逆流的画面特别吓人，就像是自己一部分的生命流失了一般。她摸着秦芷馨的大腿反复揉着，这动作让秦芷馨有点异样的感觉。 　　她转头看了眼张宛白，这妮子都快把害怕写在脸上了，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咋了？你就这么怕？” 　　“对啊，我老怕打针了，从小就怕。” 　　秦芷馨一把抓住张宛白的手，纤嫩的玉指挠着她的手心。 　　她听到张宛白这样说，贼溜溜的杏眼一转，就开始整活。她按住张宛白小臂桡突和尺突，没一会儿就看到手背上的静脉略有些突起。 　　“白白，别怕。让你的秦哥哥给你讲讲。你看呐，这是头静脉，这是贵要静脉，这个是呃呃，是桡静脉！” 　　她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但她就是有种独特的自信，她在赌张宛白肯定不知道。 　　【你他妈说的全错了！只知道个名就敢招摇撞骗？】 　　虽然系统上辈子不是学医的，但祂的情人里有。上辈子和她完角色扮演，祂当医学生，她当教解剖的老师，答错了就要被“狠狠”的惩罚。本来是当作情趣的，但阴差阳错之下也学到点基础的知识。 　　但这知识是真没法让秦芷馨懂。过于桃色的记忆系统是不敢给秦芷馨的。 　　【怕什么？你瞧这小妞现在看我的眼神，啧啧，我赌她现在一定特崇拜我！】 　　秦芷馨不以为耻。在她的想法里即便是自己错了，但只要别人不知道那就没有错。更何况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揉捏着张宛白的小手继续开口。 　　“你要知道打针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拿一个中通的细铁管，先扎破你的皮肤。然后那根铁管子继续往里面戳啊戳。” 　　张宛白表情很不自然，她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等戳到血管了，再往前一探！这根中通的铁管子就进到你血管里了！然后就‘兹拉’一声，你血管里的鲜红的血就哗哗玩外流！” 　　秦芷馨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外行人幻想里错漏百出的抽血画面，但张宛白不知道这些，她按着秦芷馨的描述一想，忍不住抖了抖。 　　她看了眼秦芷馨，这死丫头眼睛都乐得眯了起来，这时张宛白才反应过来秦芷馨在故意吓唬她，气呼呼的狠狠在秦芷馨大腿上捏了一把，痛的秦芷馨直吸冷气。 　　【咝，这小妞下手真狠。】 　　【你就天天犯贱，哪天真把她惹生气了看她理不理你。】 　　【切，你不懂。这种小妞看着保守，多气气她她就芳心大乱，然后就对我死心塌地。】 　　系统也是乐了。这丫头估计潜意识里还在把自己当男人，仗着点祂给的记忆和不知道从哪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骚扰女同学。但她也不照照镜子，这丫头可比张宛白勾人多了，加上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比那书呆子玩起来更有趣。 　　采血的老师把采血需要的准备做好了，在讲台上开始点名。 　　“同学们，提前按学号排成队啊。记得露出胳膊，衣服袖子尽量卷到上面去。第一个，卢祖德。” 　　卢祖德苦着脸走到铁质讲台边上坐了下来，他脱下毛衣把胳膊平放在上面。排他后面的同学也没闲着，都往前挤着看个仔细。即便是抽血也算枯燥的学习生活里的一剂调味了。 　　“卢祖德别怂啊，眼睛看着，别躲！” 　　卢祖德也是急了。 　　“周大洪你个孙子！等会轮到你了我看你怂不怂。” 　　针扎了进去，正中静脉的暗红色血液沿着静脉留置针的软管滴流到采血管里。 　　“这咋不是红的？” 　　周大洪有些不解。在他看的动漫里人被砍了血都是鲜艳的大红色，和番茄酱一样。 　　“血是鲜红的就完蛋了，那是采到动脉了！” 　　采血的那人此时闲着也是闲着，跟周大洪搭话道。 　　后面学生陆陆续续的被采血，很快就到了张宛白。她哆哆嗦嗦的上去，看着都快哭出来了。 　　“同学不要害怕，这个不疼的。很快就好了。” 　　采血的工作人员对这种是见怪不怪了。每年他们都要来采血，每次都能见到这种怕的要死的。去年他去一中采血，有个看着人高马大的男生，针头刚戳进去居然还尖叫了起来，好悬没把他吓到。 　　“对啊，白白，你看着我！等采好了我告诉你。” 　　秦芷馨学号靠后，暂时还轮不到她，她此时是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慌。 　　“好。” 　　秦芷馨似乎是为了安抚她，还握住了她另一只手。张宛白感觉好了些。 　　被绑上了压脉带，沾着碘伏的棉签对着小臂的某一处做着消毒。张宛白知道马上就要被打针了，下意识的把秦芷馨的玉手攥紧，根本不敢看一眼。就在她还在焦急的等待的时候，听到秦芷馨开口了。 　　“白白，已经好了，你赶紧看看！” 　　张宛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一点痛觉都没有怎么就结束了？她毫无防备的正过头，就看到采血的工作人员刚刚下针。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针刺破了她的皮肤直接戳到正中静脉里，她暗红色的静脉血此刻从针管往外冒。 　　张宛白再一次想起了秦芷馨之前的胡诌的描述，突然觉得有些晕。 　　 　　 　　 　　 　　 第191章 　　“嘻嘻嘻，白白，我不是无意的，不是，我是故意的。也不是，我就是看花眼叻。” 　　秦芷馨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搂着张宛白的腰贱兮兮的笑着。她试图浑水摸鱼糊弄过去，但张宛白可不吃这一套，她想要去掐某人兔儿，但手上还捏着棉签按住针口，只得气呼呼地瞪了秦芷馨一眼。 　　“你给我等着，马上就到你了！” 　　张宛白学号靠前，秦芷馨学号靠后，暂时没轮到某人，这死丫头是半点都不慌。见张宛白是真的生气了她还是嘻嘻哈哈的，根本不在意。 　　靠着系统，她“理论”方面的能力可是拉满了。 　　“白白，别生气啦，给你看个魔术！” 　　说完，秦芷馨左手握紧对着张宛白的脸转了转，又五指张开，粉嫩嫩的小手对准张宛白的眼镜，指头尖的指甲圆润晶莹，好似最上品的琉璃嵌在粉玉上般，端的是垂手明如玉、指若削葱根。 　　“你看，我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 　　张宛白此时的注意力都在秦芷馨的左手上，她见状右手偷偷的摸向自己的裤兜。 　　“然后呢？” 　　“你信不信马上我就能变出一条牛肉干？” 　　秦芷馨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掏着兜，左手捏成拳头，嘴里念念有词，背着从小说里看来的祷词。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变！” 　　说完秦芷馨把右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条巧克力棒，这滑稽的模样果真逗笑了张宛白。 　　“我还以为你真能变出来呢，就这？还有你不是说牛肉干吗？” 　　张宛白接过巧克力棒撕开包装一口咬了下去，牛奶巧克力香醇的甜蜜盈满口腔。 　　“我昨天吃掉了，下次带！” 　　这个小戏法本该提前把东西藏在袖子里的，但因为秦芷馨是临时起意，便只得用这种滑稽的方法应付一二。但以“他”的经验来看，像张宛白这种好学生是最好哄的。平日里乖巧的往往会对于“痞子”或者“坏种”更加偏好，生活过于死板时对某些突发情况就会愈发的渴求，随便一点小小的惊喜都能让这种书呆子型的小妞心情多云转晴。 　　说的更直白些，就是好骗，容易骗上床。 　　想到这，秦芷馨眼神突然变得晦暗了几分，打量着张宛白略有些矮小的个子，想着这用“自己”上辈子的身体用各种姿势玩弄她。 　　【喂，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不能为人正派一点吗？】 　　系统急了。这死丫头簧片看多了意淫就意淫，怎么能让祂做男主角？祂上辈子是花心了一点但祂不是畜生啊！和未成年X这种事情放祂上辈子的圈子里被传出去绝对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再说，张宛白这种姿色祂也不会下手。 　　【嘻嘻，我就是瞎想想嘛。】 　　秦芷馨低垂着眸子，随意应付了一句。她看着张宛白含着巧克力棒的样子，忍不住舔舐了下红润的嘴唇。 　　系统只觉得后怕。如果真让这死丫头有祂的家庭出身，按她这天生坏种的性子，本身又是个混不吝的，几乎是男女通吃，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幸好还有祂看着。只要不是彻底长歪了还都能纠正过来。 　　方必先采完血走了过来，他刚刚看着秦芷馨和张宛白的玩闹只觉得好笑。 　　这互动也太幼稚了，就像是怪蜀黍在骗小女生看金鱼一样，一个敢说，一个敢信。秦芷馨瞥了眼方必先，他还在按住棉签，可偏偏脸上一副淡然的模样。 　　但秦芷馨很看不惯这个。明明就是个高中的臭小鬼，凭什么摆出这么拽的表情？ 　　想罢，她也把咧起的嘴角压下，学着方必先的神态，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架势。只不过她的脸太幼态了，完全就是雌小鬼在模仿、挑衅的嘴脸。 　　方必先有些懵，不知道秦芷馨在干什么，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在学他的表情，瞬间就有些绷不住了。 　　“馨姐，我表情应该没这么，额，欠打。” 　　“切~你也知道你这表情欠打啊。” 　　秦芷馨甩了个白眼，把张宛白逗得咯咯直笑。 　　“我平时应该没这么欠打吧？” 　　方必先苦笑着。 　　“大仙，你看你这笑容，真讨厌呢。” 　　秦芷馨走到他的面前，本想靠的再近一些，这样气势更足，但碍于她个子比方必先矮了半个头，挨近了反倒尴尬，于是离他半米远她又站定了。 　　“也就是你腾不出手来。” 　　秦芷馨表情表情促狭的看着方必先，他此刻手还在按住棉签。 　　“平时你露出这种傻乎乎的奇怪笑容后，接下来就要抠鼻孔。” 　　方必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回他是真绷不住了，他一直觉得苦笑后摸一摸鼻头的动作非常帅气，有一种智商碾压周围人的主角风范，但没想到在秦芷馨眼里就是抠鼻孔。 　　“我那是摸鼻子！” 　　“嘻嘻，你急啦！白白，我们离他远一点。” 　　秦芷馨杏眼都含着笑，那玩味与嘲弄几乎从她那欠打的小表情里满溢出来。她刚拉着张宛白要离开就听到讲台上有人喊。 　　“下一个，秦芷馨。” 　　秦芷馨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这么快就到我了？” 　　“馨馨，你别是害怕吧？” 　　“怎么可能？我会怕这个！” 　　秦芷馨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把毛衣的袖子撸到上臂，不情不愿的伸出似白玉雕成的柔荑来。 　　她确实很怕打针，以前唐鱼鱼带她去医院输水她都是强忍着泪水。现在周围人都在看着她，她的“男性记忆”逼着她强要面子不能露出半分怯意来。 　　医生给她束紧压脉带了，这触感让她毛骨悚然，偏头正对着黑板。此时她双眼紧闭，哪还管露怯不露怯了，半点都不敢看扎针。 　　“同学手放松一点，别握的那么紧。” 　　秦芷馨抖了抖，长开了小手。 　　“同学手别抖，扎歪了要重新扎。” 　　某只死丫头听了更紧张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放松下来，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胳膊上一阵凉意，忍不住“咝”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这举动把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同学，不疼吧？” 　　“不疼！一点都不疼！” 　　“能疼就有鬼了！我在消毒，你吸个什么气？” 　 第192章 　　十月下旬。 　　相较月前寒潮的罕见降温，南陵市的天气甚至还有些回暖。尤其是连着几天的大太阳，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气温甚至能过二十度，而早晚又只有七八度的样子。 　　这个天气穿什么衣服的都有，在街上能看到穿短袖的、穿春秋衫的和穿棉袄的，颇有种奇妙的混搭感。 　　早上十点半，正是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 　　二班在上物理课，陈怀远还是操着那一口难懂的海安方言讲着题，但窗外的声音过于嘈杂，频频打断他的思路。 　　那是锯木头的电锯声，尖锐、滞涩、刺耳，伴随着一些工人的吆喝，似乎还有吵架的声音。 　　窗外的枯树在这融合的杂乱声线中一株株的倒下。 　　陈怀远声音已经嘶哑了。他刚刚和这噪声赌气，窗外电锯一响，他就用力嚎叫着，试图用嗓音盖过窗外的杂音，但喊了没几分钟自己嗓子先吃不消了。 　　窗外电锯又响了，他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本来口音就重，加上嘶哑的debuff，此时他站在讲台上就和叫魂似的。 　　他被吵的没心思继续讲题，干脆把手里的试卷丢在讲台上，移步到窗边往下看。 　　楼下停着两辆卡车，树被据倒后就有工人将树枝砍下，再将树干锯成半米长的木段。 　　教室里处处是交头接耳。 　　秦芷馨有些着急。 　　她急不是对这些树有感情。她才来南实高两个月，不会对那些长的歪七扭八的杂树有异样的情怀。 　　秦芷馨此刻只是单纯的想看锯木头。 　　她见陈怀远在窗边背对着学生，胆子也一瞬间变大。她伸长脖子试图对窗外的事情看个真切，但她现在的位置靠着外面的过道，离着外侧的窗户隔着老远，只能看到树梢先是晃了晃然后慢慢倒了下去。 　　看着树被据倒，她更加激动了，好像是看到什么激励人心的演讲一般。随着树梢在窗沿失去视线，秦芷馨的杏眼瞪的愈加的溜圆。 　　“你这里能看到什么吗？” 　　张宛白凑了过来，下巴压在秦芷馨的肩膀上。她的目光自然地向下瞟，秦芷馨精致的锁骨就在她的嘴边，只要她胆子大一点，她现在这个距离甚至都能舔到那锁骨窝。而再往前看就是深邃的若隐若现的沟壑，那迷人的俏皮缝隙藏在圆领里，被撑大的卫衣应该是穿过很多次，被洗得有些起球，散发着洗衣粉的味道。 　　张宛白深吸一口气，陶醉于秦芷馨身上诱人的香气。 　　“啥都看不着。” 　　秦芷馨嘟着嘴，看不到据树的细节让她感觉好亏。如果这据树发生在她小区里，她只会觉得吵，尤其是这种尖锐的高音听着让人心慌，非常影响她打游戏的水平。 　　但现在是上课时间。对她来说，在学校发生且与学习无关的事情都有意思。 　　“…………说是新的副校长，他过来要求的。” 　　坐她后面的周大洪在和方必先聊着什么。前面的秦芷馨没听清，但听到的只言片语还是让她起了兴致，她转头看向周大洪，开口道。 　　“什么新副校长？是孔玉成吗？” 　　她记起之前系统提到的，好像一中现任的校长孔玉成可能今年就会到实高报道。当时她还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这段时间南实高可不小。一是篮球场的篮筐架全部换成最新的，地面也涂上了防滑材料，并且食堂也引进了好多新菜。 　　加上把那些老树砍了，估计再过几天新的长青树就会种下。种种举措单个看不出什么来，但合在一起需要的经费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对，是孔校长。” 　　周大洪看着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秦芷馨，只是对视了一眼又迅速将视线移开，他忍不住有些脸红。 　　“那确实像是他的作风。” 　　秦芷馨若有所思的回了句。 　　“馨姐，你见过孔校长吗？” 　　周大洪有些好奇。他只知道据树是孔玉成要求的，因为他里有亲戚是南实高的老职工，听说孔的这个举动把他气的够呛，举着拐杖就要来打人。 　　“见过啊。就上个月校运会，我是举牌子的嘛，先去一中踩点的，当时就是孔玉成那老小子接待的。” 　　秦芷馨见又有卖弄的机会，立马来了精神，她眯着眼睛故作神秘。 　　“我告诉你，孔玉成和我们校长据说是师兄弟哦~” 　　“他俩关系应该不错吧？我听说孔校长来是接替乔校长的。” 　　方必先凑了过来，插话道。 　　秦芷馨撇了撇嘴。 　　“哪有的事？他们见面都差点打起来哦。刘絔瑛学姐知道不？” 　　“高三的年纪第一？听说强基计划把她收了，不管高考多少分她都能去京大。” 　　“对，她都预定是苏省状元了。” 　　秦芷馨刻意压低声音，试图营造一种她说的都是大秘密的氛围，只不过她挤眉弄眼的样子看着就不咋正经。 　　“上次就实高和宁江的几个人，当时这姓孔的老小子当着另外两个校长的面挖墙脚，锄头刨的飞起，在饭桌上乔春木和他差点打起来。” 　　“等一下！馨馨，你说他俩是师兄弟？但我看孔校长好年轻的样子啊，乔校长看着都能当他爸爸了。” 　　张宛白发现了盲点，秦芷馨继续模仿方必先的云淡风轻的表情，没说话，但她在内心开始嚎。 　　【孔玉成多大！你不是说他俩是师兄弟吗？】 　　【孔比乔还大一岁，一个五十二，一个五十三。】 　　“这你就不懂了，孔比乔还大一岁呢，一个五十二，一个五十三。” 　　秦芷馨暗暗呼出一口气，刚刚表情差点就没绷得住。虽然这两个月班上大部分同学已经知道自己是逗逼了，但她还是要脸的。尤其是在张宛白这种小妞面前，秦芷馨格外的好面子。 　　这课已经上不下去了，陈怀远就在窗边看了个五六分钟一直到下课铃响起便离开了。 　　他还没走远，张维就满脸谄笑的带着一个大个子男人走了进来，明明是张维领路，但他那讨好的样子看着格外的卑微。 　　“同学们！先静一静。这位是孔玉成副校长。” 　　班上都静了下来。张维刚想说什么，孔玉成先开口打断了。 　　“你们的英语老师请了产假，以后二班的英语课由我上。我们会有很长时间来互相了解。” 　　嗓音雄浑，满满的侵略性。说完他把身上带有收腰的羊毛猎装脱了下来，随意的丢在讲台上，露出了里面做工精细的纯手工衬衫。那偏宽松款式的正装衬衫勉强能包住他身上健壮的肌肉。 　　孔玉成打量的目光扫视着二班的学生，当他看到秦芷馨时停留了几秒又迅速转移。 　　秦芷馨和别的同学一样埋着脑袋，刚刚乔春木的目光扫来时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明明几分钟前某人还一脸不屑的描述着两个校长之间的秘辛，现在就如同被吓到的鹌鹑般一言不发。 　　秦芷馨只觉得嘴里发苦，还是之前赵燕脾气好，一看就是好欺负的类型。这孔玉成看着就凶神恶煞的，副校长这种摸鱼岗位就该躲办公室打游戏，咋还不辞辛苦亲自上课呢？ 　　“我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提醒一下，你们有六分钟的时间。张老师，上课前把二班历次考试的英语成绩发给我。” 　　张维抖了抖，露出个难看的笑容。走了赵燕这个待产的活爹，结果迎来了孔玉成这个字面意义上的活爹，他心里是真的难受。 　　“孔校长，我这就去！” 　　张维转头，一路小跑的冲向自己办公室，他已经预想到接下来的班主任生涯是不会好过了。 第193章 　　张维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但他不敢擦。刚刚他拿着打印好的全科成绩单，赶在上课铃打响前半分钟送到孔玉成手里。 　　“我希望下次你对我的要求能更快一点完成。” 　　孔玉成拿着成绩单目不斜视，嘴都没张开。 　　“一定、一定。” 　　张维心中叫苦不迭，他此刻有些怀念赵燕了。 　　“我看过你们办公室的设施，打印机太旧了，电脑也是。天呐，乔春木是不给你们批资金吗？” 　　孔玉成突然转头，睨着张维，用一种夸张的语调说着，他的表情略显浮夸。 　　上课铃此时刚好打响，张维先是一哆嗦，嗫喏着想要开口。 　　孔玉成还没说完。 　　“没关系，下午就会有一批新的教具送来。必须要到现场签收，我下午没空，验收人那一栏，你要亲笔替我写上我的名字。” 　　张维悚然一惊。 　　他算是看明白了，孔玉成这条过江的强龙就是在故意搞他。 　　孔副校长来实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夺权。他想要站得住脚，那么就必须要有自己派系的人。或者说至少是别人觉得是孔玉成派系的人。 　　孔玉成年富力强，挤压老校长乔春木那一派是迟早的事情。而他在南陵市实验高中暂时没用得上的手下，这时该怎么做呢？ 　　张维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似是闪过晴天霹雳。 　　先拉一批，并且被拉拢的人身份要有一定份量的同时，又没有什么威胁。 　　自己是远离权力中心的实高里的老人，虽然对爬到高位不感兴趣但资历绝对够深，即便是乔春木多多少少也会给自己个面子。 　　孔玉成第一天来先逼着自己给他做事，而自己居然傻乎乎的干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蠢？ 　　现在好了，他就像是养猪场里被盖了戳的猪子，不管客观与否，主观上已经是孔玉成的人了。 　　但自己不干行吗？ 　　孔玉成迟早是校长，而他张维要退休还要十几年。如果自己现在对乔春木表忠心，放弃孔玉成强塞到他手里的橄榄枝，那么等乔春木走了自己估计会很难受。 　　乔春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再过两年就注定人走茶凉。 　　而孔玉成呢？ 　　张维早就听说他生财有道，如果在他最需要下属的时候选择了他，那么即便等他从一中再拉来新人，他也能帮孔玉成作为制衡下属的筹码。 　　干脆半推半就的上了孔玉成的船。不仅如此，最好再给新校长拉个投名状！ 　　念已至此，张维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孔校长，我保证完成任务，我下午拉着高主任一起，绝对不出半点的差错。” 　　………… 　　秦芷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讲台上的两人，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至少在秦芷馨此时坐到地方是半点都听不到。 　　可张维那谄笑的样子却让她产生了一种正在照镜子的错觉。 　　每次她没钱了都会对唐鱼鱼露出同样的笑容。 　　这是有求于人的笑。 　　“白白，你觉不觉得维子好像是一条狗啊。” 　　秦芷馨一脸正色。她上半身一动不动，但右手垂了下来偷偷摸到张宛白的大腿根，并且还在往里面继续探。 　　这过于暧昧的刺激让张宛白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她羞的脸上通红，夹紧双腿把某只死丫头不老实的手牢牢夹住，转头看到秦芷馨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被夹住的那只小手不是她的一样。 　　“别闹，你老实一点！” 　　张宛白压低声音。 　　秦芷馨继续面无表情，她先将小手从张宛白双腿之间抽出，全程端坐着，如同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张维在前面依旧是一脸谄笑，他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等张维在窗外的身影彻底从窗边消失后，秦芷馨只觉得浑身发痒。 　　这教室只剩下了窗外据树的声音，平时吵吵闹闹的班级此刻太安静了。 　　这样不好！ 　　尤其是张宛白，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和老古板一样？ 　　秦芷馨板着张小脸，先把一枝断墨的圆珠笔挪到桌子边上。她挑了个位置，然后装作不小心把它推到桌下，正好掉在张宛白的脚边。 　　秦芷馨强压住下意识抬起的嘴角，继续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弯腰下去一把抓住张宛白的鞋带解开。 　　张宛白感受的明明白白。她埋下头躲在书堆后面看着面无表情的秦芷馨。她的眼睛贱兮兮地朝自己这边转了过来，那水汪汪的杏眼都含着笑，气的张宛白牙痒痒。 　　这死丫头刚开学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个极品冰山美人，结果现在天天整活。 　　现在张宛白都不想要理她了，迟早有一天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秦芷馨骚扰完张宛白再次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 　　她又偷偷瞥了眼在讲台上翻看成绩单的孔玉成，他的表情太专注了，似乎是这几张劣质A4纸上有着绣花般，眼睛一眨都不眨。 　　【系统，我英语成绩一直都是第一，以前赵燕上课的时候我都在看小说。你说他允不允许我用开明一点的学习方式？】 　　秦芷馨心里有些发毛，直犯嘀咕。 　　系统听了只觉得头疼。祂可没精准预测未来的能力，虽然孔玉成会来南实高是祂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既然没有发现任何恶劣影响说明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这姓孔的可不像是个容易说话的人，如果宿主还敢把他当赵燕那种脾气好的那迟早挨批评。 　　【我建议你等会亲口问问他，我觉得没事。】 　　反正宿主欠收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句话祂没说。 　　孔玉成翻完了成绩单后，捻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写字用的力很大，粉笔在黑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写完后他将粉笔丢到一边，再次转身。 　　“我看了你们的成绩，英语成绩最好的是秦同学，两次大考都是第一。说起来我和秦同学还见过一面，秦同学你还记得吗？” 　　秦芷馨此刻还在桌下伸着脚招惹张宛白。她今天穿的是没有鞋带的小靴子，张宛白就算想要对等报复解她鞋带都做不到。 　　突然点名之下秦芷馨茫然的抬头。 　　“啊？” 　　“在课上，和老师说话时要起立。” 　　秦芷馨被吓的赶忙站起身，动作幅度太大胸口的兔儿都跳了两下，被扯大的卫衣兜着但还是能感受到惊人的弹性。 　　“老师对不起！” 　　孔玉成直勾勾的盯着秦芷馨看，心中忍不住暗叹这妮子生的确实勾人，即便是成年的都没她这般的傲人曲线。 　　“秦芷馨，你能说一下自己学习英语的方法吗？” 　　“老师，我平时经常看英文小说，看的多了就会了。” 　　“《小书虫》那种简化版吗？” 　　秦芷馨被教室里的同学盯着，忍不住有些脸红，声音都发颤。 　　“不、不是。是原著” 　　“哦？你已经能无障碍阅读了吗？” 　　孔玉成有些惊喜，他走下讲台，大步流星的站在秦芷馨桌前，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开口。 　　“可以看看你平时都看什么小说吗？” 　　秦芷馨人都麻了，她突然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上周她去买了四本运损书，全是英文的颜色小说。她仗着班上没人能看得懂英文原著小说，干脆就大咧咧的全放教室里了，此刻这四本都在桌子横板上。 　　孔玉成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看，见逃不过这道坎了，秦芷馨把心一横，弯腰去找。 　　《Destiny's Slaves》（天命绒布球） 　　《50Shade of Grey》（五十度灰） 　　《Son and Lover》（没必要翻译） 　　《Big Spankable Asses》（咳咳） 　　秦芷馨一时犯了难。这四本都是颜色书，孔玉成只要随便翻一翻，估计都能看到大山雀摧毁小猫咪的桥段。 　　不管哪一本拿出去都会完犊子啊！ 　　尤其是《Big Spankable Asses》，那本书都已经把瑟瑟写在封面上了！ 　　【好好好，随便哪一本都够你写一万字检讨了。】 　　系统乐的不行，祂最喜欢看的小兔崽子挨训的桥段又要来了。 　　秦芷馨哆哆嗦嗦的抽出《50Shade of Grey》。在她看来，至少这一本名字最有欺骗性。 　　“孔老师，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能看得懂，只能勉强看懂一点点。” 　　秦芷馨露出张维同款的讨好表情。 第194章 　　孔玉成依旧是一脸的淡定，他随便翻了几页就看到了云雨描写，瞳孔瞬间放大。 　　似乎是不确定，他又将书翻到中间，往后翻了几页就看到了“squirt”。 　　大段大段的描写喷溅，活灵活现的文字，S属性大爆发。 　　孔玉成的眼角忍不住的开始抽搐，眼睛瞬间瞪的溜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秦芷馨只觉得心虚。孔玉成这表情太畿拔哈人了，她不敢直视，目光躲闪着。 　　【系统，你觉得孔老师有没有可能看不懂英文？】 　　秦芷馨心中还抱有某种希望，这种虚无飘渺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她甚至都变得讲礼貌了。 　　系统差点气乐了。这都要死到临头，这死丫头还在心怀侥幸？ 　　孔玉成不是瞎子，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作为数个项目的访问学者，他看不懂英文的概率和秦芷馨老老实实做作业的概率一样低。 　　至于这书能写的多隐晦？ 　　他妈的这是艾美莉卡的畅销书，是给底层的白皮黑皮看的厕所文学。那些甚至可能都分不清1+3为什么=2+2的“快乐教育型人才”，他们拼尽全力去做的事情可能仅限于四处找小贩买weeds了。 　　说的更直白点，只要是基本的受过教育的英文母语团体都能看得懂，更别提名校毕业的孔玉成了。 　　对于秦芷馨不切实际的妄想，祂不报有太高的期望。 　　【啊对对对，要么这网文水平的皇书写的太隐晦了，他看不懂。要么这老小子活了半辈子还是个初哥，看不懂anal fxxk和hard sxx，搞不清fxxk me、fxxk you的fxxk是不是动词。二选一嘛，概率太高啦！】 　　系统用着秦芷馨的腔调尖酸刻薄地应和着。 　　【我觉得万事皆有可能嘛，万一呢。】 　　秦芷馨也急眼了，但她现在心虚又委屈。这晦气系统除了偶尔爆金币外真的是屁用没有，平日里就知道气她。 　　【嘻嘻，万一这老小子把你看黄书的事情告诉你妈，你就等着吃顿好的咯。】 　　秦芷馨想到唐鱼鱼对她可能的处罚，屁股开始出现幻痛了，忍不住轻微抖了几下。但转念一想，只要咬死了说自己看不懂就行，反正唐鱼鱼是绝对看不懂的！ 　　不对，她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遇到点小事想到居然是代价？绝不能坐以待毙啊秦芷馨！ 　　推卸责任不就行了？ 　　她只要主动出击，一切都会按照她的剧本往前发展的！她可是要当人上人的秦芷馨啊，怎么能留下上课看黄书这种污点呢！ 　　【系统！我就说这个是杨启超给的！那小子成绩好，老师绝对舍不得，等会就把这书给他！】 　　【不行，我得全给了，这留着都是祸害。我就说全送他了！他一定特别开心。】 　　肚子里的坏水翻腾，秦芷馨瞬间感觉胸口一松，刚刚的一切不适随着她自认为完美的替罪羊的出现而转移了。 　　系统只觉得麻了，自己和这小畜生待久了迟早气也得气宕机了。 　　但这丫头坑的是杨启超，祂即便看不惯她这样乱来但也绝不不反对，干脆一言不发。最好想想办法把杨启超逼走，省的祂这不省心的孙女和他日久生情。 　　孔玉成还在看着，他的呼吸都有些粗重，秦芷馨不确定是不是被她气的，大着胆子举手。 　　“老、、老师！这书我是从四班的同学那借的，据说是言情小说，我还没来得及开始看。” 　　秦芷馨捏着嗓子，强忍住胆怯带来的眩晕感，把脏水泼到正在四班教室老老实实上课的杨启超头上。她哆嗦着腿试图将可能出现的后续影响压到最小，一张嘴就是搬弄是非。 　　孔玉成瞥了她一眼，看她这心虚样子就知道她在说谎。 　　秦芷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结巴着继续开口。 　　“我向你发誓，以后我只看文学名著！” 　　孔玉成没继续看秦芷馨，只是抱着书转头离开，表情严肃又带着点绷不住，他继续把手中的书向后翻读着。 　　狗娘养的鬼佬想象里还挺丰富，只可惜没什么医学常识。 　　他靠在铁质讲台上又读了会儿，班上的同学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觉得氛围有些古怪，教室里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 　　“你向同学借的。” 　　孔玉成没将书还给秦芷馨，把刚刚看到的地方折了一个角后轻轻放在讲台上，没头没尾的说了这句话。 　　“嗯！” 　　秦芷馨挺了挺胸。刚刚她做好了心理建设，现在理直气壮的，完全看不出她在撒谎。 　　“哪个同学？算了，我觉得你看得懂。” 　　“不！老师，我就是看不懂！” 　　秦芷馨一脸正色的否认。 　　看她这副无赖的模样，孔玉成有些头疼。这丫头上个月看她就是个泼辣的性子，那时候她可是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宁江中学的学生，而他作为南陵市第一中学的校长也是乐见南实高和宁江互咬，自然是看着乐呵。但现在这丫头阴差阳错的成了自己的学生了，他有预感这妮子就是个刺头。 　　“那秦同学，我看你之前英语考试的成绩一直都很不错，不仅是班上第一，年级上单科排名也能稳定到前五。除了看小说之外你还有什么方法来提升成绩？” 　　孔玉成把“除了”两个字咬的很重。 　　“啊？我，嗯。看美剧和玩游戏？” 　　秦芷馨注意到孔玉成脸色不对赶忙补充。 　　“美剧不带字幕练听力，游戏需要看得懂没翻译过的剧情！” 　　“那你有没有什么解题和记笔记的技巧能分享一下吗？” 　　孔玉成语气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秦芷馨只觉得头皮发麻。这臭老头一天到晚问东问西的，咋能这么难缠？ 　　“老师，我拿到题就直接写。” 　　“那笔记呢？” 　　秦芷馨支支吾吾没敢开口。看这样孔玉成就明白了这丫头可能根本不做笔记，即便有估计也是一塌糊涂。他敲了敲第一排的女生的桌子。 　　“同学，你叫什么？” 　　“韩青青！老师我叫韩青青！” 　　那女生个子很小，皮肤蜡黄，相貌毫不出彩，平时在教室里几乎是个透明人。此时被孔玉成点名，她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之中想要起身，见她要站起来，孔玉成连忙摆手。 　　“坐着就行。同学你有英文笔记吗？” 　　“有的。” 　　她赶忙从桌洞中抽出一本很厚的笔记本，颤颤的递到孔玉成手里。孔玉成翻看着。 　　笔记记录的极其详细，上面五颜六色的字母每一个都方方正正，但组在一起偏生又显得杂乱。他一边看一边说。 　　“韩青青，开学前的三次考试英语排名分别是17、22、18.。入学考试班级排名21、年级475，月考班级排名27、年级744。” 　　秦芷馨倒吸一口冷气。 　　【我去！他刚刚看成绩那一小会就全背下来了？这还是人不？系统，你有没有能让我过目不忘的东西，快给我一个。】 　　【我给你个头！】 　　韩青青局促地接回了自己的笔记本。孔玉成又随机抽查了三人的英文笔记并当着全班的面将他们的成绩背了出来。 　　孔玉成举起右手握拳，突然大声叫道。 　　“刚刚我查了四个人。秦芷馨的成绩最好，但没有笔记，平时看看小说。韩青青、谭沛悦、管宇轩成绩都在二十名之后，笔记上五颜六色，记得满满的，恨不得对着牛津字典抄。” 　　孔玉成顿了顿。 　　“感动自己的无用功！” 　　“秦同学你可以坐下了。” 　　“我见过太多。一到上课就拼命的记东西，记了什么他脑子里不知道，他也记不清。每天都把自己累的要命，但真正对应试能力起作用的内容不多。” 　　“这是我给你们的第一节课。我要你们反思。反思你们真正需要补的项目是什么。拿出你们的试卷先做个统计。统计那一部分失分最多。阅读？听力？作文？” 　　“每一项都有专门的解决方法。抄书死记硬背这种方法相当于一根拐杖。与其说抄书效率低，不如说抄书是门槛最低，同时效率最低的方法。这方面我希望你们向秦同学学习。” 　　秦芷馨在座位上缩着脑袋，突然被孔玉成点名，吓得又一哆嗦。 第195章 　　孔玉成在讲台上滔滔不绝。 　　他讲的很平淡，语气也很温和，但他就是能给学生一种独特的恐惧感，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突然问出一个极其难的问题，然后随机挑出一个幸运儿罚站。 　　不，这不是错觉，因为张宛白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她刚刚答错了问题被罚站。此时已经有五个学生被罚站了，教室里除开窗外砍树的声音就只剩下孔玉成平淡的声线，像是寺庙里和尚们一边念经一边敲木鱼。 　　正常情况下，这应该是让人昏昏欲睡的。 　　但此时秦芷馨坐立难安。 　　刚刚秦芷馨才给孔玉成“震撼教育”，虽然他靠着现场发挥把谎给圆了过去，但看的出来他不太满意。 　　文科学习需要大量的记忆，死读书对于应试英语还是有作用的，但偏生秦芷馨是个混不吝，明明成绩最好结果连个笔记都没有，根本没法做出半分榜样带头作用。 　　让班上的学生和她学？全他妈被带沟里去！等到下次六校统考，他孔玉成带的班如果成绩比赵燕期间要差的话，估计什么流言蜚语都要出来了！ 　　想到这，孔玉成眼神有些不善的撇到秦芷馨那边，她正像只王八一样把头伸出来，越过高高的书堆打量着老师，两人目光相对不到半秒秦芷馨就把头缩了回去。 　　孔玉成忍不住呼吸急促，他也不继续念手中的讲义了。教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明明窗外阳光很好，但此时教室里所有人的心都是凉的。根据已有的五名受害人的经验，孔玉成这是要点名了。 　　《孔老师让你回答问题》（×） 　　《选出下一位罚站受害者》（√） 　　秦芷馨顿觉毛骨悚然，忍不住哆嗦了下。 　　这是一种奇特的预兆，似乎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的感觉。 　　这是她的第六感，她一直管这叫“男人的直觉”。秦芷馨自认为自己长这么大没被打死，这个奇特的预兆帮了大忙。初中那会，不知多少次在系统故意不提醒的情况下，她预感到危险提前关电脑上床装睡从而躲过唐鱼鱼的突击检查。 　　但此时这种灵觉大震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秦芷馨同学，请你总结一下限制性定语从句与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区别，至少说出六点。” 　　“咝！” 　　秦芷馨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如坠冰窟。她完全是靠着语感解题，这种理论性的东西试卷上又不考。她虽然有语法书但买来就没看过。 　　她面无表情，粉嫩的玉手撑住桌子颤颤巍巍的起立。窗外瓷砖上反射过来的阳光照着，透过窗玻璃散射在少女若骨瓷般冷白的美肌上，氤氲着若珍珠般奇特的光泽，冷艳又妩媚的不可一世。 　　直到这若雪若冰的美人儿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谄媚笑容，瞬间将她身上冰山美人的气质破坏的一干二净。 　　“老师，是至少要说六点吗？” 　　她尽可能拖延时间，在内心止不住的哀嚎着。 　　【系统，救命啊！】 　　系统没说话。 　　【系统，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罚站了！】 　　“没错，至少要说六点。这个是很简单的归纳，我相信秦同学作为实高英语科目名列前茅的优等生，一定能答出来吧。” 　　孔玉成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的说着。　　 　　秦芷馨腿肚子又在打颤了，好在系统这时上线了。 　　【丫头，是形式、功能、翻译、含义、先行词、关系词的差异，我刚刚查的。】 　　系统还是给力的，有了答案后她腿肚子也不打颤了。 　　她照着系统给的答案念了一遍，希冀着看向孔玉成。 　　孔玉成黑着脸让她坐了下来。 　　秦芷馨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嘴角就忍不住的往上翘，坐回座位后看着也不拘束了，明显是嚣张了起来。 　　刚刚他故意拿难题来刁难实高的学生，就是想给这些学生一个最直观的下马威。而他给秦芷馨出的题是高年级才学到的，就是为了杀一杀她的威风，免得她把别的同学给带坏了，但孔玉成是没想到她居然回答了出来。 　　这下岂不是真的坐实了她的学习方法是可取的？尤其是有五名同学“珠玉在前”，现在还都老老实实的站着呢，这下更显得秦芷馨回答上来的含金量更高了，这给孔玉成带来了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想到这，孔玉成的脸更臭了。 　　………… 　　和张宛白吃完午饭，秦芷馨刚回到座位上，韩青青就抱着笔记本走了过来。 　　“秦同学，能请教一下学习英语的方法吗？” 　　韩青青低着头。自从秦芷馨第一次在学校露面起她就是风云人物，而她韩青青呢？初中的时候也是尖子中的尖子，但即便如此她也一直是透明人。 　　别人嘴里津津乐道的八卦与她无关，别人课件的嬉笑她也只觉得吵闹。 　　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要么在学习，要么是在对着书本发呆。 　　这在别人眼中，她永远都在学习。 　　秦芷馨挠了挠头。让她自己总结学习方法？她除了歪门邪道就没啥法子了。 　　“你说的太宽泛啦，我平时就很正常的学习嘛，也没笔记，这个记住了就是记住了，全靠语感的。语感真就只能多看看书。” 　　秦芷馨贼溜溜的大眼睛一转，赶忙弯腰从下面抽出一本《Destiny's Slaves（天命绒布球）》来递到韩青青手里。 　　“这是四班的同学送我的，据说是言情小说，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还没有看。我送你了，不用还过来叻。” 　　韩青青有些局促，她接过这本皇书，秦芷馨故意说大声了些，像是摆脱了一块烫手山芋般，笑的特别鸡贼。 　　“那同学，你平时作业呢？” 　　韩青青觉得秦芷馨在糊弄她，但她送了自己一本看着就不便宜的洋文书，似乎又很真诚。 　　秦芷馨见对面提了作业，也来了兴致，开始宣扬她的不做作业理论。 　　“作业我有四不写!” 　　秦芷馨骄傲的昂着小脑袋，她眉飞色舞地说着，神态莫名的欠打，即便那张芙蓉玉面秾艳至极，但偏生看着就让人手痒痒。她想要克制，但面对向她虚心请教学习方法的同学时，她还是飘了，开始又一次宣扬她的歪理邪说。 　　“第一！会的我不写，我都会了，写了纯属于浪费时间，没有意义。” 　　“第二！不会的，我不写。我不会的题目，我没法写啊，写了也是瞎写。” 　　“第三！要交的我不写。写作业是为了学习知识提升自己，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敷衍老师的。” 　　“第四！不交的我不写。我写半天老师都不愿意看一眼，那我岂不是白写啦！” 　　韩青青讷然，她抱着记录的满满当当的笔记本，等待秦芷馨的下一步发言。 　　“总之，就是这也不写，那也不写！” 　　 　　 第196章 　　下午第四节是体育课，二班和四班一起。 　　如果是按平时的情况，体育老师应该先让学生绕着操场跑上个三圈，然后再让大伙自由活动。但今天不一样，孔玉成副校长要求一天内把新树种下去，加班加点也要做完，即便是请来六十多人的施工队依旧人手不足，干脆把体育老师、财务和校保安都抓去帮忙了。 　　体育老师忙的一头汗从林荫道跑来，对着班长吩咐两句又离开了，刘覃雄自知管不住人便让同学们自由活动。 　　秦芷馨也乐见如此。 　　每次体育课跑步，胸口的兔儿都被磨出奇怪的感觉，并且那些男生总是盯着她看，即便她早就习惯了但还是觉得尴尬，每次跑步都得用手臂夹着才免得晃的太离谱，但最近隐约都有夹不住的趋势了。 　　有着男性记忆，她自然是知道运球跑对男性的吸引力，他们对一切圆形的物体都存在一种奇异的偏好。如果这个圆形不仅大，还软，还弹，动一下还能抖个不停，那对吸引目光的能力不比在大街上看到一直会骑自行车的猴子低。 　　弹性实在太好了，这给她带来了太多的烦恼。 　　以前她喜欢跺着走，不是很用力地跺步，至少胶底鞋要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再加上甩动双臂，秦芷馨觉得这样走特别有气势，特别的威风。 　　即便她这个行为在系统看来就是某只欠打的臭小鬼在制造噪音，可对于年幼的秦芷馨来说，这样走起来有种“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的奇妙错觉。 　　只不过自从她的那对兔儿生的越来越超模后，她再也不敢这样走了。 　　敢继续这样“虎虎生威”地走路，胸口的那对肥兔儿大概率能从领口跳出来给她个“惊喜”。 　　秦芷馨和杨启超一并去林荫道看热闹。 　　杨启超个子大，腿长，两步能顶的上秦芷馨的三步，但他的注意力默默的放在这丫头身上，很是懂事的放慢了脚步。 　　秦芷馨则是急着去见西洋镜，跨着猫步走在杨启超前面。这步伐是系统逼着她练出来的，既优雅，走起来又能协调那两只肥兔子，不至于让她们跳的太剧烈。可能是有些急迫，她的步伐忍不住的加快，那对兔儿调皮的抖个不停，几乎快把衬衫的纽扣顶开。 　　杨启超不动声色，他的目光忍不住向下看。 　　秦芷馨今天穿的是一件新买的牛仔裤。杨启超之前没见过这一条裤子，之前的可能是穿不进了。 　　珠圆玉润。 　　他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出现了这个词。 　　她的桃儿确实太圆润了，尤其是此时走着猫步，节奏又快，在她身后看就是一扭一扭的，诱惑着他摸上去用力捏一把。 　　唐姨的桃儿也是一顶一的润，唐姨虽然三十好几了，但看起来和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每次去秦芷馨家里杨启超都得强压下心中悸动的渴望。 　　他的眼神有些晦暗，阴郁的粉色幻想在他的脑海中如同泡发的干海藻般蔓延开来。 　　杨启超想要狠狠地捏一把，这手感一定绝佳。 　　可他分得清现实与想象。 　　想象中，他捏完了后，秦芷馨会娇羞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那一对粉玉雕刻的哈密瓜会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磨蹭着、惹火着。她会痴痴的笑着，凑近自己的耳边，舔舐着自己的耳垂，让他放学后在学校某个角落等她。 　　现实里，按这小魔女吃人不吐骨头的脾性，他敢这样做，今晚就能看到警察叔叔，第二天彻底身败名裂。 　　两人一路无话，不过是一分多钟的功夫便赶到学校的林荫道。来看热闹的人不少，三三两两的聚着，不止有高一的学生，高年级的也来了好些。 　　上午的功夫，树都被锯倒了。下午工人们在挖树桩。这个活计可不是简简单单弄台挖机就能解决的。 　　之前的老树长了太久，泥下的根系盘杂，不少已经长到水泥路的下面了，如果用挖机直接上手铲，很有可能会把水泥给撬裂了。 　　开挖机的师傅得先将树桩旁的泥巴翻开，让工人下去把靠近水泥路一侧的树悉数根砍断了，再想从另一侧把树桩撬开。此时林荫道就剩下零星的几个树桩子了，剩下的全被挖出来丢到一边，水泥道上全是泥巴。路边还垒着要新种下去的红心樟树，每一棵的树干都是笔直，粗细估摸着有一人环抱以上的程度。 　　秦芷馨靠着系统上辈子在政府工作的记忆，自然知道这些樟树最少有二十年以上的树龄。这么高的树龄的樟树可绝不便宜，她忍不住暗暗咋舌。 　　红心樟树四季长青，冠大荫浓，这样南实高秋冬天就好看多了，并且樟树木材有独特清香，能强心解热、清神醒脑的同时，还有驱虫的功效。 　　秦芷馨靠近垒在一起的樟树，见周围除了杨启超外也没人，便也放开了。她对着其中一棵樟树用力蹬了一脚，把一小块树皮踢了下来，扭头就笑眯眯地对着杨启超显摆。 　　“超子，你看我厉不厉害！” 　　杨启超先没说话。刚刚她踢树，树动都没动，但反作用力让她那对兔儿和桃儿都在抖，只不过她那得意的表情把这画面的涩情度降低了不少，但欠打程度算是拉满了。 　　“这样踢你脚不疼？等会回教室别楼都上不了。” 　 “切，大不了我爬上去。超子你也来踢一脚，往树冠踢，等这被种下去就踢不到了。” 　　秦芷馨憋着坏，她就是想看看杨启超踢树。此时她都把一块树皮踢下来了，小脚丫子现在还被震的有些疼，但搞破坏是令人愉悦的。为了快乐的那短暂的一两秒，疼痛是能被忽略的。 　　按她的经验来看，做坏事是需要诱导，就比如在老家的时候，她想拿BB弹枪打别人家的羊蛋蛋，她不会直说，而是会把玩具枪“大方”地分享给受害羊主人家的小孩，等玩上一会儿后再提议打打东西，这时才轮到受害羊出面。 　　 　　杨启超上前，他先微微下蹲，左腿向后挪。这是和他太爷爷学的发力动作，他练的招式里有类似下劈腿的动作。稳定下盘后，杨启超的气势瞬的从原先的死板呆滞变得肃穆，他高抬腿，脚尖背曲，疾速下劈，只见一大块树皮连着里面的木头被他这一脚劈裂开来。 　　 第197章 　　要知道樟树木质致密，骤然被杨启超踢碎一大块下来，秦芷馨也是被这一脚给吓到了。 　　她暗暗咂舌，这孙子看着壮，居然还不是银样镴枪头，一脚能把樟树踢成这样子，上辈子的“自己”可做不到这么猛。 　　秦芷馨本就知道杨启超龙精虎猛，但真没想到他武力值居然这么高，果然还是不能玩的太过。不然万一哪天真出了事，就她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没法反抗，那不得被，额，哭死。 　　思维进一步发散开，秦芷馨的芙蓉玉面莫名有些发烫，若嘴上等的白瓷的冷白色脸颊随着自己不停求饶的想象也飞起两抹红云，她看着杨启超一身健壮的肌肉不由得身子骨都软了。 　　幸好她反应过来，刚刚她居然来了很强烈的感觉。她有些惊恐地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些“奇怪”的念头全部甩出脑海，可越是如此那些激烈的想象画面越是如扎根般在她的脑海深深地植入。 　　【我在瞎想些什么啊？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了，再下一步就要雌堕啦！】 　　秦芷馨心中默念在戒色吧看到的经文，可她的思维进一步发散，已经到强壮哥布林和柔弱女牧师之间的激烈惩罚play了。 　　系统都麻了，再让这死丫头思维发散下去，祂自己相对纯爱的思维都要被污染了。 　　【怕什么，这小子就是个呆的，有色心也没色胆。但你确实也该注意分寸了，别光顾着一时好玩把自己玩进去。】 　　【也对哦。反正这孙子是呆的。不对啊！我要幻想也该是我骑别人啊！都怪这呆子，凭什么生的这么壮！】 　　秦芷馨从刚刚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但她的呼吸还是止不住的有些急促，眼神略有些迷离。一想到刚刚居然被杨启超给吓住了，甚至被吓出感觉了，秦芷馨脸上又忍不住的泛红。 　　好在杨启超此时背对着她，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秦芷馨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便又没事找事。 　　“超子，这可是在树冠的木头，遮不住的哦。” 　　秦芷馨一边说，迈着猫步走到刚刚被杨启超踢裂的木头旁边，只不过相比之前，现在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颤个不停。刚刚的刺激让她的身体处于一种极其敏感的状态，即便是走路时衣料对肌肤的碰擦都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空虚感。 　　她伸出手往裂的木头上摸了摸。木头有些潮湿，她能感受到上面还有几分湿润。这是独属于活树的触觉。 　　“树都被你踢坏叻，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但你只要贿赂我，我就不和老师打小报告。” 　　秦芷馨双手叉腰坏笑着说道。还在动情状态的她媚眼如丝，迷离着、诱惑又在倾诉着，其中似含一汪春水，溺毙心满意足的痴儿。她娇俏的脸颊上既有着矜持，偏又生的风情万种，即便是早就看惯了但杨启超还是下意识怔了怔。可听到她说的话后他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不稀得搭理她。 　　这丫头从小到大一直都这样，他从不期待这死妮子能有多正经。 　　“给我买一包鱿鱼丝我就不说，你说好不好嘛！” 　　杨启超杨启超给她竖了个中指，头都没回就往前走。 　　见杨启超不搭理，秦芷馨嘴儿都撅了起来。 　　这混球搞得她现在身子骨都软了，给她吃点蛋白质或者糖来补一补难道有错嘛？ 　　就像是表演，她吆喝个半天终于看到有人入套了，结果入套的那家伙根本不按她的剧本走，这不就白吆喝了吗！ 　　秦芷馨气急败坏的在被踢碎的木头处又踹了一脚，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欸欸欸，你别走啊！换成奶糖也行。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勉为其难地没看到你做坏事叻。” 　　虽然嘴上说个不停，但秦芷馨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谁不敢搭话谁就输了。 　　虽然杨启超不理自己并且还对她竖了中指，但他那是心虚。 　　虽然她自己看着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狼狈，但她那是大人有大量，不和榆木疙瘩计较。 　　反正在她看来，自己一定是赢了的。 　　杨启超在一个被挖出的土坑前停了下来。旁边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同学，秦芷馨看到了方必先和周大洪二人，他们走的比秦、杨快了不少。 　　等到秦芷馨凑近了才看到坑里还有一个，是四班的一个男生，秦芷馨叫不出名字来。 　　那男生在下面用一块木根挖着，没一会儿便挑出两只大白虫来，一脸激动的抓在手里爬了上来。 　　秦芷馨不知道这玩意学名叫什么，只知道别人管这个虫儿叫蛴螬，据说烤着吃很香，能吃出腌猪肉的味道来。 　　她也有些激动，抱着杨启超的胳膊摇了摇。杨启超感受到上臂传来的极致的柔软触感，不由觉得气血上头。 　　“超子，你也给我抓个来嘛。” 　　“你要我下去抓？” 　　杨启超有些为难。 　　他倒不是怕脏，主要是因为有心理阴影。小时候被秦芷馨这混账不知道拿虫子整过多少次，即便都是他随手就能捏死的东西，可他看到还是会觉得心里发毛。 　　“你不会是害怕了吧？那我就不为难你了，等会我下去，记得帮我拉上来。” 　　秦芷馨感受到杨启超为难的情绪，瞬间就激动了，开始明目张胆的拱火。 　　“你要这玩意干什么？养吗？” 　　“你不觉的这虫子肉乎乎的很可爱吗?” 　　“可爱个头！你就一天到晚惹事，行，我向俞仿要一只来。” 　　杨启超面露难色，如果她自己到坑里去了，那等这事情被曝光到BBS上，他杨启超岂不是都算不上男人了。并且佳人都提出要求了，他又不能无视。虽然这个佳人是个王八蛋，但没办法，谁让她长得太漂亮了。古语都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杨启超豁出面子也得向俞仿要来一只虫子。 　　“你还真去要啊？那没劲了，我就随口说说的。” 　　秦芷馨临着又变卦了，她见杨启超真愿去给她要虫子心里才舒坦。刚刚都叫不动他，现在不还是有求必应？ 　　她觉得玩腻了便松开杨启超的胳膊，走到土坑边上，里面有不少被砍断的树根交错着，看着很是凌乱。 　　过两天等新的樟树种下去又将全部消失。死去的树根会烂在泥里，变成新树和虫子的养分。 　　秦芷馨看了两眼便觉得无聊了。她“上辈子”在市政干过的那几个月什么没见过？也就是现在遇上上学，不然早就举报他们扰民了！秦芷馨刚转身想走，但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掏了掏牛仔裤的口袋找出两个五毛钱的硬币。她先将硬币攥在手心，嘴里念念有词后，扔了进去。 　　“许愿呢？祭品就两个硬币？” 　　看秦芷馨少有的正经模样，杨启超觉得好笑，也难得打趣道。 　　“心意到了就行，再说这又没菩萨又没神像的，给个三瓜两枣的就算是心诚了。” 　　“那你许了什么愿？” 　　秦芷馨眼神迷离，她的目光先盯着脚下，又飘忽到了半空，愣了三五秒才低声的说。 　　“不能说出口哦，说出来就不灵了。” 　　杨启超没回答，他从钱包里翻出一张被放的整整齐齐的五块钱纸币。他学着秦芷馨的样子，心中默默的许下愿望，刚准备丢进土坑里就被秦芷馨拦住了。 　　“我丢了两个硬币，我的愿望占一个，你的愿望占一个。” 　 　　 　　 第198章 　　秦芷馨神色平淡，有着这个年纪女生特有的矜持。 　　贝齿轻咬着粉唇，她微微眯起星眸，那表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但丝毫没有半分做作，娇憨的模样看着纯情又妩媚。橘色的夕阳笼罩着，散射着透过美人的发梢，柔滑的秀发在淡光下几乎闪出珍珠的色泽，朦胧的有些梦幻。 　　杨启超看痴了，连呼吸都为之一止。 　　但秦芷馨没继续说，回头，不再看向他，背对着土坑。 　　“走啦，去小卖部呗。” 　　杨启超深吸一口气，想要缓解悸动的情绪，可闻到的只有泥巴的土腥气和腐朽树根的霉味。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干燥起皮的嘴唇，把手中攥着的五块钱重新塞回钱包。 　　这张纸币被他攥的发皱，已经不再平整了，拧巴的像是他对秦芷馨的感情。 　　他突然觉得无来由的悲伤，他的感情就像是在旁边土坑里的树根，明明想她已经成了自己暂时还短浅的人生中的一部分，但这一部分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表露出来。 　　它确实存在，他自己心里清楚它存在，但秦芷馨知道吗？它就像是泥坑里的树根，从暗无天日的地底被刨出来，还没想要表露心意却因为自己满身的霉味而自卑。害怕自己的扭曲，恐惧自己的平庸，然后沉默着缩在泥巴里，等待开春后的腐烂。 　　或者说，她真的在乎吗？喜欢她的人太多了，自己算什么呢？ 　　青梅竹马吗？别开玩笑了，两小无猜的，最终有几个能比翼双飞？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靠谱的人，一个不去肖想自己配不上的美好事物的守规矩的人。只有当他在这个人设时，秦芷馨才会愿意靠近自己。 　　两人并排走着，互相都没有说话。 　　杨启超刻意缩短自己的步伐间距，这样走对他来说有些别扭，像是舞台上表演时的碎步，但为了和秦芷馨并排他只能这样。 　　他回味着刚刚秦芷馨的神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佳人。两人之间差着不到两拳的距离，只要杨启超想做随时能将她搂在怀中。 　　但他不是一个孟浪的人，她的若即若离对自己是天大的赏赐，这已经算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状态了。 　　杨启超感觉嘴里有股淡淡的铁锈味。 　　嘴唇太干燥，居然破皮了。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许下什么愿望了。” 　　秦芷馨回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许愿你变成小人妖了！” 　　杨启超差点背过气去，刚刚心中酝酿的伤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说就不说，你怎么还人身攻击。” 　　“谁让你八卦的和个娘们一样？这么想知道我的愿望，变成姐妹了我就告诉你。” 　　秦芷馨笑嘻嘻地回答。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点都不正经，俏皮又媚态横生，端的是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少来。” 　　二人从林荫道往回走，路上正好遇上不少同学，他们也是来看种树的。 　　本就是年级上的风云人物，此时秦、杨二人与他们还逆着方向，更是成为关注的焦点。 　　至少目光都会下意识地在二人身上驻留片刻，其中二班的男生们看他的眼光就像是看仇人一样，这让惯于低调的杨启超脸上发烫但心里又有些窃喜。但秦芷馨无所谓，他人的视线，灼热也好，深情也罢，她早就无感了，即便她知道别人在看她，她还是能嘻嘻哈哈的。 　　“超子，你上次英语考多少来着。” 　　“109分。怎么了？” 　　“嘿嘿嘿，我考了116！比你高了十分！” 　　秦芷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骄傲的昂起小脑袋。 　　“四舍五入的十分是吧？” 　　“咋？你就说我比不比你高吧。” 　　杨启超有些无语。他不知道秦芷馨咋突然提成绩了，她和他提这个难道不是自取其辱吗？ 　　“那我总分四舍五入要比你高一百分呢。” 　　“哪有，明明你只比我高了才五十几分！不准提这个了，我给你买了两本英文小说，等会给你呗。” 　　“什么书，又是恐怖小说？” 　　“不是啦，是纯爱的言情小说，你这个年纪就该多看看这种。” 　　秦芷馨笑魇如花。 　　“你居然会看言情小说？” 　　“怎么啦，这书我都还没看呢，全新的，都送你了，真的！” 　　杨启超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 　　房世程去淮州人民医院见了一个人，李寒香的大学同学，叫林木雅。 　　他太想要知道李寒香的过去了，明明自己的一切都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告诉了她，可自己对她的过往却知之甚少。他本想无条件的信任她，因为他自认为自己爱她，自认为自己很幸运地遇到了“真命天女”。但他这基于“爱”上的信任是脆弱的，脆弱到仅仅是略加挑拨就会自我崩塌的程度。 　　“混元大触”的挑拨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多还是因为王天卓。跟王天卓手下做事的这两个月来，房世程开过好几次大荤，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见了异性都说不上几句话的老实人了。 　　王天卓经常会炫耀自己的“情史”。上次他和王天卓几人去吃饭，喝了点酒王天卓就开始聊会所的姑娘。他说，进了这个行当的女人都是可怜人，但不值得同情。 　　她们张嘴就是谎话，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身不由己，但她们做的每一件事却都是爱慕虚荣。 　　房世程心里很不舒服，这句话让他想到了“混元大触”对他女朋友的评价。 　　最开始只找到了李寒香的大学室友。听她说，李寒香和林木雅在大学的时候关系很好，可有一天林木雅休学了，而李寒香和班上的同学又没什么交际。如果想要知道她的过去，除了问李寒香外，最佳的人选就是林木雅。 　　他找了很久才找到林木雅，之前他甚至怀疑林木雅已经死了。 　　房世程感觉自己探究李寒香过去的过程就像在剥开一只内核腐烂的洋葱，每剥开一层就越接近“惊吓”。 　　林木雅和照片上判若两人。 　　照片上，她青春洋溢，满是胶原蛋白的明艳脸庞活力满满。 　　现实里她的刚做完手术，在隔离病房里孤零零的一个人。 　　左眼睑卡波氏肉瘤，已经和眼球粘连了。 　　卡波氏肉瘤常见于晚期艾滋病患者。 　　她被割掉了眼皮，左眼球也被摘除，皮肤蜡黄，说她有五十岁房世程都信，可她比自己还小一岁。 第199章 　　“李寒香吗？我想想，我想想。” 　　林木雅的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是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她粗粝的嗓音没有半分女性该有的柔美，反倒是像指甲摩擦黑板的尖锐噪音，让房世程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他不敢靠近她。 　　艾滋病，获得性免疫缺陷。体液传播，在华国的主要传播途径是性。 　　房世程知道这是脏病，即便他接受过相关教育，但当他真的遇到艾滋病患者时，他还是将她视做洪水猛兽，好像靠近一步就无限增大了自己被污染的可能一般。 　　但这两个月下来房世程已经是一只瓢虫了，他对于两性的大放厥词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口舌之快。 　　他在和李寒香确认关系之前，可是对不止一个小姐敞开过胸怀。 　　他像是一个低劣的街头表演艺术家，只要是在贤者时间里就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自己贫瘠且平庸的人生一遍又一遍的讲给不同的失足妇女。 　　如果对方感兴趣并且将自己的“苦难”也向他倾诉就更好了，房世程认为这就是“互诉衷肠”，是不存在金钱关联的、纯粹的，是两个无助的灵魂在命运捉弄下的短暂链接。他们会抱在一起说着自己的过去，畅想着该有的未来。房世程还会特别贴心地去鼓励悲观的姑娘，她们只要愿意未来有无限可能。 　　他热衷于给彪子打气，他认为这让自己显得特别温柔，显得知书达理，显得饱含正能量。 　　总之和别的瓢虫不同，他是特别的，虽然他干的是坏事，但他是好人。 　　现在房世程看到了失足女的最可悲的归宿，但他却没有半分分享人生的欲望了。 　　他细细端详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头发被剃光了，做过手术的眼睛上还蒙着纱布，剩下的那只眼睛里透着诡异的光。 　　他之前在一条流浪狗身上见过类似的眼神，应激的眼神，绝望、惊恐，但又麻木。那条狗见到人就会发出低吼，总在一条巷子口转悠，没多久就被人打死了，死不见尸，估计是被随手丢进垃圾桶了。 　　房世程几乎可以肯定那条狗有狂犬病。 　　一条流浪狗的死本是无足轻重的记忆，但当他看到林木雅时还是瞬间就记起来了。时隔多年房世程看到了类似的眼神，但林木雅的眼神比那条可能有狂犬病的狗更加复杂、生动。 　　果然，人确实比狗高级的多。 　　“记起来了，李寒香是我，非常、非常、要好的闺蜜，在大学的时候我和她经常一起逛街。抱歉，时间过去太久了。” 　　“林女士不用抱歉的。请问你和李寒香女士之间还存在联系吗？” 　　“没有了。早就没联系了。我之前也上过大学，一本的好学校。但后来我身体不好休学了，那时候起就没和李寒香有过联系。” 　　房世程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她们之间还有联系，那样就得承认和李寒香之间的关系。没有联系就好，只有自己和李寒香没有明确的关联才能从对方的嘴里听到最真实的评价。 　 这行为有种低情商的理工男特有的拧巴感。 　　“林女士，我，额，我是李女士的家属委托我来调查一下她大学时期的，她现在状况不太好，我……” 　　“有多不好？有我现在这状况不好吗？” 　　林木雅激动的坐起身，打断了房世程继续编瞎话的过程。房世程陡然间被吓住了，磕磕绊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木雅表情狰狞的盯着他，但没一会儿就像是被泄了气，又躺了下去，胸口剧烈起伏着，旁边的监护仪屏幕亮起了红灯，蜂鸣器啸叫，显示心率飙到了160。 　　“抱歉，让你见笑了。我有些控制不止。能按一下这个红色的键吗，按了机器就不叫了。” 　　房世程额头上出了点汗，他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哆嗦着按下了红色的SILENCE键。 　　病房里暖气开的太足了。 　　“这按下去真没事吗？不用叫医生过来吗？” 　　“不用，就算一直叫都不来的，我没希望了。” 　　监护仪的显示器上心率降了下来，不再闪烁红灯了。房世程想要退后一步，至少和林木雅保持一米五以上的距离，但他害怕这一举动会刺激到她，只得忍着强烈的不适站在原地。 　　林木雅身上有股很难闻的臭味，比屎尿味还难以接受。 　　“李寒香也得病了吗？她是应该的。不，她必须也要得病！” 　　林木雅咬牙切齿的叫着，对于这个所谓的要好的闺蜜，她的恨意极大。但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即便是在嚎叫着也如濒死的喘息。 　　“我是在名媛社团认识李寒香的。” 　　“明元？明朝、元朝的明元吗？是历史方面的吗？” 　　“有名的名，女爱媛。就是家境殷实、妆容精致的单身美女。” 　　对于房世程的误解，林木雅咯咯地笑个不停。 　　“里面没有一个真的名媛，说直白了都是捞女。里面的姐妹有周围好几个学校的，我和寒香算是里面学校最好的了，其她的甚至还有专科的。” 　　房世程想问捞女是什么，但忍住了开口的冲动，因为他差不多能理解意思，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他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这真相让他有些眩晕。 　　“社团的组建人叫Ashlie，我们管她叫A姐，她是上岸成功的，钓了个做建材的大老板，平时闲着就做做美容。突然有一天她想要造福女同胞们，便组建了这个社团。她教我们怎么包装自己。不用太精深的，看着高级就行，能相信我们是名媛的有钱人都是土老帽。” 　　林木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现在很丑吧？但我大学的时候真的是班花，真的。我以前很漂亮的，这我不骗你的。大学班上十几个女生里，就我身材最好，长得也是最靓，开学没多久就有男生向我要电话。” 　　“A姐说我和寒香是最有可能钓到有钱人的。我身材好，寒香气质好，并且我和她都是好学校的大学生。A姐给我们介绍了很多有钱人，真的有钱人。我第一次坐上奔驰，不是那种三十来万最便宜的奔驰，它后座好软，跑起来一点震动都没有，好舒服的。” 　　 　 　　 　　 　　 　 　　 　　 　　 　　 　　 　　 　　 　　 　　 　　 　　 　 第200章 　　林木雅滔滔不绝地说着，一改之前的有气无力。 　　“我用五千块卖掉了我的第一次，是开那辆奔驰的老板。他告诉我现在是新时代了，贞洁什么的不要看的那么重，要自由一点、开明一点，理念要放得开。女生就该好好的利用自己的身体，腿一张就赚钱男人可羡慕不来。” 　　“他告诉我，如果我不是一本的大学生，我的第一次都不值一千块。他是我第一个男人，用八千块包养了我一周。加上那五千块，我一周就赚了一万三，零零碎碎的小礼物和红包也有一千多。我都忘记他名字了，但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我把自己卖掉的价格。” 　　“李寒香也用差不多的价格卖掉了第一次。我现在还恨A姐。她用个可笑的幌子把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骗过来，她一直强调着女生就该过奢侈的生活，就像她的生活一样。她给我编织一个麻雀枝头变凤凰的梦，我不过是有点虚荣，但二十上下的小女生能有几个不虚荣的呢。她是我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首” 　　回忆到激动处，她的神色都有些狰狞，覆盖眼部的无菌纱布随着面部肌肉的收缩也在抖动着。她那薄到几乎成了一条缝的苍白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被丢到岸边的濒死的鱼，嗓音嘶哑，嘴里有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像是猪肉腐烂混合着呕吐物的气味。 　　房世程不动声色的张嘴呼吸，强忍着气味的不适没有打断她。他听到了李寒香价格，有些头晕。不知道是被那味道熏出来的还是热出来的。 　　按他现在一个月赚的钱，他都能买三个“李寒香”的第一次。 　　他曾经在实验室听药理专业的一个博士说过，口臭其实是也算是胃病，如果胃出了问题就会有很难闻的气息。 　　他以前只是把这个当做饭桌上显示自己见多识广的谈资，但当他闻到林木雅身上的气味时还是想到了这个。 　　房世程的思维止不住的发散，艾滋患者是普遍有胃病吗？ 　　应该是吧，林木雅都免疫缺陷了，体内菌落失调，估计体内都腐烂的差不多了。 　　他不无恶意的想着，如果林木雅在他找到之前就死了该多好，那样李寒香还是他记忆中的冰清玉洁的模样。 　　这是他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他曾怀疑过李寒香过去这几年可能有些不堪，但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就不需要再去了解她曾经到底有多不堪。房世程觉得自己的感情像个笑话，自己的深情的样子也像个笑话。之前和露水情人们亲热完还装作积极地开导、鼓励她们。他觉得自己特温柔。但当他知道李寒香曾经是别人的露水情人后还是破防了。 　　虚伪。 　　伪善与作恶无异。 　　“李寒香没得病吧。” 　　林木雅突然从自怨自艾中转变话题，面色冰冷地盯着房世程。 　　“你也不是她家属委托的吧。你性子太木了，看着就像老实人，那种骗人都得打草稿的蠢货。我猜你是李寒香的男朋友，对不对。” 　　房世程眼睛瞬的睁大了，额头上的汗沿着鼻翼滴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不，其实我……” 　　“你不用狡辩，我说李寒香也是技/女的时候，你看起来像是天塌下来了。我看人很准的，上过我的男人比你认识的人都多，我是彪子，但我也读过大学，你不要以为我是傻的好吗？” 　　“林女士，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爹都不理我了，他已经当我是死人，我知道我快死了。我身上到处都是烂的，脚指头真菌感染已经掉没了。你猜我这些年攒了多少钱？” 　　林木雅神经质的开始傻笑。 　　“七万。” 　　“他们很大方，总共给了我好几十万，多少我记不清了，我全花了。她们都在诱导我把皮肉钱花在首饰、包和化妆品上。我最赚钱的时候去做美容，两千块的水光针都当正常保养去做。” 　　“你知道我艾滋是怎么得的吗？就是李寒香那个彪子害的。她说认识几个有钱人，过去一起伺候七天，价格挺合适的。她说好一起去的，但我过去了，就我一个人。没多久我就查出艾滋了。一定是他们，对，一定是他们。就是李寒香害我的。” 　　“她好聪明的，总能找到躲开危险的方法。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看你穿的衣服，又土又丑，是程序员吗？气质也像程序员呢。” 　　房世程拉开病床边上的小马扎坐了下来，平视着林木雅。 　　“李寒香是我高中同学。” 　　“所以你是程序员了啊。哦，我懂了。一个年级大了、干不下去的被玩烂的技/女回到老家，她靠出卖皮肉攒了一笔钱，只想找到一个老实人能接盘。那她该怎么找呢？高中同学里的某某成绩不错，听说考了个不错的学校，有了份稳定的工作，但他这些年来最好和高中的时候一样天真无邪，一样的蠢。” 　　“这可能吗？但看他那张毫无亮点的丑脸，他就像个闷瓜一样无趣的性子，这种就是天生的老实人啊。这种人，除了他妈就没和别的女生打过交道，只有这样的极品蠢货才能闻不到她身上的腥臭味，也许那蠢货还会把那股味道当做是香水呢。” 　　林木雅说着，但神色如常，而房世程脸色则愈加的阴沉。 　　“你说得对，我是那个蠢货。但你把一切的苦难都归咎到别人头上，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吗？李寒香我会去问她的，但即便我和她分手了，她也能找到下家，你呢？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完全是咎由自取。” 　　刚说完，房世程就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这样对一个女人是不得体的，但话都撂了出去，即便是出于一个成年男性的自尊他也不能服软。可林木雅对他的反驳毫无反应，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她剩下的那只眼睛死寂一片，直勾勾地剜着房世程的脸。 　　“你终于承认了，是吗。” 　　“我很后悔，真的。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去另一所大学，会不会现在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会嫁给一个喜欢我的男生。他会用心爱我，包容我的小任性、小虚荣。如果我不认识A姐，我现在会不会已经有了孩子？” 　　“我想养一条狗，一条高大的德牧，从它还在吃奶的时候就开始养。让它和我的孩子一起长大。” 　　“我想养好多水仙花，一、二月开的时候正好过年，我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看着花儿。” 　　“我只想要这些，但这些都不可能了。我妈被我气死了，我爸和我断绝关系了。” 　　“我是个没救的彪子，但我高中的时候真的是好学生。我一直是班上的前十，真的，不然我也考不上一本。我妈没被我气死之前我一直是她的宝贝。我好想回去，回到高中的时候，但我回不去了。” 　　“我做完做梦，梦见我回到高中的时候，现实里的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真的太美好了，这梦美到我都不敢醒过来，醒来了什么都没有，我还要继续盯着天花板躺床上等死。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又如何呢？凭什么我变成现在这样？明明我感觉自己每一步都没犯大错，可我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明天和死亡哪个先来到。” 　　“你来医院这种地方的目的只是想知道李寒香是不是彪子。我告诉你，她是。她玩的老脏了。” 　　“你来医院没有疾病，你来只是为了欺骗和质问一个活不了多久的可怜人。你既不是患者，也不是家属，你害怕的只是头上有没有绿帽子，还在纠结情情爱爱的破事，而我害怕的是明天会不会死掉，我希望我在梦里死去，最好是个美梦，可即便是噩梦会比现实更可怕吗？” 　　“你只窥见自己头上的一小片阴霾，却看不到他人正在承受的风雨，我好羡慕你，真的好羡慕。” 　　“我不想死，我怕黑，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但我现在好丑，我身上到处都疼，连撒尿都需要导尿管。我不想继续活了。” 第201章 　　秦芷馨和杨启超慢悠悠地往学校小卖部走。 　　橘红色的夕阳散出不带热气的黄光，连天边被染成了枫叶的颜色，被教学楼遮住依稀能见到些残缺的红色天空。 　　天黑的越来越早了。 　　风呼啦啦的吹，秦芷馨缩了缩脖子。她将风衣的领口抱紧，但兔儿太挺拔，即便如此风还是从领口灌了进来，风从兔儿间的缝隙灌了进来，冻得秦芷馨都忍不住打哆嗦。见秦芷馨这个反应，杨启超不动声色的站在上风口，用身子给她挡住直吹的风，但收效甚微。 　　他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秦芷馨觉得自己被看扁了，有些嗔恼地摆了摆手拒绝了。 　　她看到杨启超外套下面只穿了一件短袖，明明同样的温度她外套、毛衣、秋裤都穿齐全了，但还是觉得冷。而这家伙就穿一件短袖居然面不改色的，秦芷馨人忍不住的心里泛酸。 　　男性记忆给了她很多与她这个年纪的女生不同的观念。她在小时候曾渴望能有一副强壮的身体，最好能一口气爬二十层楼气都不喘，但她身子骨的特性基本确定她没这个希望了。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有没有这么强壮，但绝对不至于像她现在这样又怕冷又怕热的。 　　杨启超粗壮的胳膊、那精悍的肌肉线条下隐藏的是不可小觑的爆发力。那是最原始的力量，强壮、气血充沛、耐力绝佳，在普遍亚健康的高中生中是绝对少见的。 　　秦芷馨又暗暗打量了杨启超一眼。长得有些黑，五官也不出彩，普普通通到丢人群里都找不到，和自己“上辈子”的相貌一比就太平庸了。 　　并且性子也太迟闷了，把外套脱下来想给她居然还要征得她同意？这也太傻了，女生难道不要面子吗？他脱下来自己肯定要拒绝啊，不然会显得自己不够体贴。 　　按她上辈子的习性，脱下衣服就该直接披在女方身上，绝对不能有丝毫拖泥带水，毕竟这可是展示“自己”男性魅力的大好时机啊。反正她“上辈子”就是过眼云烟，想怎么给自己加戏都可以。 　　这混球，该机灵的时候像一块木头，不该讲绅士风度的时候又那么拧巴。秦芷馨心中暗恨道。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法宝，那种贴身上就能恒温的？】 　　【你当我是叮当猫？你描述的这玩意过于玄幻了，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小说，平时有空就多刷刷题，免得期中考砸了被唐鱼鱼往死里打。】 　　秦芷馨撇了撇嘴。她加快脚步小跑，这让能让身子暖和一些。 　　【切，你真没用。】 　　到小卖部，店里光线有些昏暗。人不少，不是所有人都会闲到去看刨坑的，大多解散了就往小卖部和体育馆跑。此时店里粗略数过去起码也有二十多号人了，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聚着，收银台边上卖烤肠的地方人最挤。 　　秦芷馨嗅了嗅，烤肠的油脂香气让她莫名有些馋，但肚子得留给晚饭。如果吃完晚饭还能吃得下再来买一根烤肠吧。 　　她径直走到放饮料的冰柜前。 　　她想喝汽水，她“屈尊降胄”的亲自来一趟小卖部就是馋那一口甜的。 　　如果按她以前的倾向，肯定直接拿起一罐冷柜里的普通可口可乐就走。即便现在室温只有十多度，但汽水还是要冰冻的，尤其是可乐，不冰镇的话风味会大打折扣。但到底该怎么描述冰镇可乐的风味，秦芷馨自己也说不出的所以然来。大概是液体四度上下时，白砂糖的甜味与碳酸的刺激感能达到一个最完美的融合状态吧。 　　吃完饭后轻轻呷上一小口，带着气泡的棕褐色液体顺着喉咙流下，那适度的甜味充分刺激味蕾，一扫饭菜的油腻，十分的愉悦。 　　但这次不一样，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樱桃味可口可乐。看包装还是进口的。秦芷馨伸手去拿下一瓶，但看到对应的价格标签，七块钱。白嫩嫩的小手就这样愣住了，默默的放回去。 　　她有些举棋不定，面对两个选项她毫无意外的出现了选择困难。 　　秦芷馨想起了刚放暑假的时候吃的黄蜜樱桃。那是老舅在鲁省的朋友寄来的，给她家分了两斤尝尝鲜。 　　黄蜜樱桃看着就像是缩小版的珠宝李子，淡琥珀色中略带几丝瑰红，皮极薄，里面的果肉也是晶莹剔透，摘一只轻放檀口，稍一用力就能抿开。黄蜜樱桃酸度极低，那带着独特花果香气的甜蜜，即便现在想起也让她口舌生甘。 　　那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吃到樱桃。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个选项，一边是樱桃味的可乐，一边是普通可乐。 　　在秦芷馨浅薄的认知看来，樱桃味加一分，冰镇两边都加一分，价格普通可乐加一分。 　 杨启超拿了一包鱿鱼丝、一包奶糖和一瓶冰红茶靠了过来。刚刚秦芷馨在内心摇摆的功夫里，杨启超都已经决定好买什么了。 　　“超子，你觉得普通可乐好喝还是樱桃味的好喝。” 　　秦芷馨不确定地开口。 　　“我不知道该买哪一个，觉得两个好像都还不错的样子。你帮我出个主意呗。” 　　“普通的可乐。” 　　“那我都喝了多少了，你就不好奇樱桃味可乐是什么味道的吗？” 　　“那樱桃味的？” 　　“可它好贵哦，七块钱一瓶，我买了岂不是太怨种了。” 　　杨启超被秦芷馨这回答给整不会了。 　　“那要不都买？”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 　　“可乐不冰就不好喝了，你当我是你啊，能一口气吃那么多。” 　　杨启超只觉得这丫头的屁股欠巴掌了。 　　“那你就说要买哪个口味吧。” 　　“樱桃吧。” 　　秦芷馨笑嘻嘻的把刚刚放回去的那瓶拿了下来。 　　“你都决定好了，还要我意见干什么。” 　　“切，我就不能没事找事吗？” 　　看杨启超那副吃瘪的样子，秦芷馨得意极了，心情舒服了不少。 　　等付完账，她扯开易拉罐喝了一口，然后脸色一变，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他妈什么玩意？” 　　“很难喝吗？” 　　“一股过期的枇杷糖浆的味。” 　　秦芷馨一边说，一边吐出丁香小舌，加上她那难受的表情，莫名有些涩气。 　　“难喝就扔了吧。” 　　秦芷馨有些迟疑，她觉得自己被诈骗了，但她想了想还是舍不得。 　　“这可是七块钱呢！” 第202章 　　秦芷馨犹豫不决，白嫩的小手紧握着手里的汽水罐。 　　即便不久前才从某个怨种主播那里坑到两万块现大洋入手，但仅仅因为不好喝就丢掉一瓶饮料，这种行为对秦芷馨来说依旧还是过于奢侈了。 　　这可花了她足足七块钱呢！ 　　秦芷馨她在小学的时候别说七块钱了，五块钱的纸币都属于大票子啦！那会儿她手里攥个五块钱的票子去楼下小超市逛一圈，都能留个一块两块的钢镚。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剩下的钢镚再攒攒，攒到五块五了，就去楼下超市就能买一到一瓶2.5升的大可乐！她力气小，两只手捧着抱回家放冰箱里冻着，倒在茶缸里喝着贼快乐。 　　至于红票子，那得等她到初中后才有了。 　　这远远算不上贫穷，但生活还是让秦芷馨学会了节俭。 　　将心比心，“上辈子”的“秦芷馨”价值五位数的锦绣龙虾只吃钳肉，而龙虾剩下的所有部分都是仅仅作为增加钳肉风味的高汤料丢弃。即便唐鱼鱼一个月挣了算不少了，但对比下来也不过是上辈子“自己”一瓶佐餐的酒钱而已。 　　两世差距大到如鸿沟，真的让秦芷馨稚嫩的心灵深切明白了什么叫黄粱美梦。 　　在她还没完全长开的大脑里，自己与财富自由之间最大的阻碍是系统。如果不是系统拦着，她现在早就能过上朱门绣户、挥金如土的恣意人生了。 　　正是因为这个，她对系统心生不满算是正常。 　　看了眼手里的汽水，秦芷馨脑海里迟疑了好几秒才下定决定。 　　她刚想找个垃圾桶扔了，但又转念一想，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傻子吗？ 　　秦芷馨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端庄又羞涩，美不胜收。她努力抑制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对杨启超开口。 　　“超子，这汽水其实挺好喝的，我拿它换你手里的冰红茶呗？” 　　杨启超沉默了。他把手里的鱿鱼丝和奶糖给了秦芷馨。 　　“你之前要的小零食。” 　　秦芷馨笑嘻嘻的接过。反正请杨启超吃过那么多次饭，收这点小东西而已，根本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扭捏。 　　“超子，我说真的，你冰红茶才四块，我这个七块钱呢。就算我喝了一口，那还是比你的贵。” 　　“再贵也不好喝。” 　　杨启超干巴巴的回了句。 　　秦芷馨绣眉一蹙，溜圆的杏眼睁大，好像是听到什么谬论般不可思议。她一手握着汽水瓶，另一手叉腰，即便是偏厚实的秋装都无法掩盖完美的熊步曲线，随着她这一动作不安分的兔儿欢脱地晃动，引诱着少年们的目光向着被布料遮盖的深邃丘壑凝望。 　　“你喝过吗就说它难喝！” 　　此时两人的神态动作像是在嬉闹、争吵着什么，看着很是暧昧。杨启超敏锐的发现旁边有几个男同学红着脸偷看他们，准确的说是在偷看秦芷馨，尤其是她那鼓鼓囊囊的某部位，配合着她幼态的面庞，成熟与青涩在此刻演奏出完美的弦音。美人娇嗔的模样即便是他自己看着都心神荡漾，更何况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呢。 　　这妮子也着实招眼，360度的展示着美神的偏爱，哪怕是站着不动也招蜂引蝶。 　　可理解归理解，杨启超还是不悦。这死丫头在和他胡搅蛮缠，气全让他一个人受了，那养眼的画面也该让他一人独享。他心中暗骂一声祸水，杨启超拉着秦芷馨就往外走。 　　“没喝过，但我没瞎，你刚刚的样子可差点都吐了。” 　　“那只能说这不符合我的口味嘛！你别拉着我，都要洒了。” 　秦芷馨气呼呼地想挣脱开，但她力气太小，相比杨启超粗壮的胳膊，她那点力气只能叫情趣，但杨启超还是将她松开。秦芷馨也不生气，加快脚步跟在杨启超身边，笑嘻嘻的开始耍赖。 　　“换嘛换嘛换嘛换嘛。” 　　“行，换换换，服了你了。” 　　杨启超被她吵得烦了，看她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气。他把她手里的汽水拿了过来，根本不嫌弃被她喝过，狠狠的一下喝了半罐。 　　“是挺难喝的。” 　　杨启超面不改色，又一口把剩下的也喝完了，随手将空易拉罐捏成团，对着十米多开外的垃圾桶一丢。铝罐精准的落入垃圾桶里，这潇洒的动作看着秦芷馨有些眼热，她“哼”了一声就不继续搭理杨启超了。 　　………… 　　乔华手里拿了三根烤肠，嘴里还叼着一根，从裤袋里掏出三枚一元钢镚和两枚五角的，排在小卖部收银台的玻璃柜上。 　　他觉得自己刚刚把钢镚拍在玻璃上的动作特别的潇洒，尤其是金属扣在玻璃上的声音，“喷！”的一下，简直帅呆了好吗！ 　　乔华嗦着烤肠，他刻意模仿着电影里抽雪茄的样子，但烤肠的肠衣上有不少油脂，他用力嗦烤肠就往他嘴里滑，他只得用舌头将烤肠往外推。这动作在别人眼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少儿不宜。 　　但乔华不这样觉得。他嗦烤肠的时候秦芷馨正好从他身边路过，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在乔华看来，自己嗦烤肠的样子太过帅气，连女神秦芷馨都折腰了。 　　一想到这，乔华把腰挺的笔直，继续沉浸于抽雪茄当大佬的幻想中。在他的想象中，他抽着上好的雪茄，秦芷馨穿着一身超紧身的OL服，下身是黑丝，眼中冒着爱心在他身边捶腿捏肩。 　　想到这，他脸上还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在旁人复杂与嫌弃的目光中，乔华左摇右晃地逛到方必先、周大洪和马立盛三人边上，他们站在小卖部外面吹风。男生火气盛，即便外头风大也不觉得冷。 　　乔华将烤肠一人一根递过去。 　　“华子，干你妈的别嗦了，好好吃行不。” 　　马立盛一脸的嫌弃。他片看的多，看到乔华这样子就想到了日本的女演员们。 　　乔华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模仿抽烟的样子想要夹住烤肠的竹签，但竹签太细了，夹住根本受不了力，只得用手握着拿了下来。 　　“你不觉的很帅吗？雪茄知道不？大烟叶子卷成这么粗！拿个刀子剪开，点了慢慢抽，忒气派！” 　　乔华甩了甩头发，一摸上去估计全是头油。夕阳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都油汪汪的反光，那痘痘在夕阳的黄光下显得更红肿了。 　　“你个村炮，什么刀子，那是剪子。” 　　周大洪插话。 　　“正经的叫法是雪茄剪。华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特猥琐。” 　　方必先面色复杂。刚刚乔华那一脸迷之微笑的向他们走来，嘴里还嗦着烤肠的样子真的不忍直视。 　　“猥琐？大仙你污蔑啊！污蔑啊！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吃烤肠都吃出雪茄的潇洒来。” 　　“潇洒你个头，你这样子就和……那啥一样，知道不？贱到家了简直。” 　　马立盛挑了挑眉头，他每次做这个表情，就代表着他在说荤话。 　　乔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烤肠在他嘴里抽动的样子确实有一定歧义。他涨红着脸，支支吾吾。 　　“刚刚秦芷馨还看了我一眼呢。” 　　“看你啥？” 　　“吃香肠。” 　　“行吧，恭喜你，估计她的心中你已经变成变态了。” 　　周大洪怪笑着阴阳怪气。 　　“不不不，你们这么猥琐才会联想到那上面。我感觉秦芷馨这么纯洁美好的人，一定不会联想到那上面。” 　　“我建议你不要对她有这么厚的滤镜。” 　　方必先只觉得可悲。这都快两个月了，乔华居然还能把“纯洁”和秦芷馨联系在一起，完完全全是瞎到没的救了。 　　 　　 　　 　　 　　 第203章 　　　乔华还欲要争辩，此时正好看到秦芷馨被杨启超拉出小卖部。远远地看着杨启超的动作有些粗鲁，他个子大腿长，两步就顶得上秦芷馨三步。她被杨启超拉的步伐踉跄，看背影有那么几分狼狈，剧烈晃动的兔儿在风衣下不安的跳动着，鼓鼓囊囊的极其吸睛。 　　看到自己的女神被欺负，乔华瞬间红温了。他想恶狠狠地冲上去和杨启超干一架，狠狠地在秦芷馨面前展露一番雄风，但当他看到杨启超露在外面的粗壮胳膊时，又怂了下来。 　　他自己这种虚胖的上去估计挨一拳就被撂倒了。但没关系，他有帮手啊！ 　　“哥几个，你看我们班的秦姐被四班的欺负了，去帮个场子。” 　　乔华试图拾掇着，说完就往杨启超的方向走。周大洪刚想跟着乔华，注意到方必先和马立盛动都没动，便站定了。乔华回头看到没人跟着，脸上臊的慌，又灰溜溜地转头了，他涨红着脸，痘痘因充血都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奇特质感。 　　“你们咋不一起来呢？就看着秦姐被欺负吗，她平时可没少给我们吃零食啊。” 　　“欺负你个头啊，人那两口子打情骂俏的关我们什么事。” 　　“对啊，华子。你要是有本事也能拽着你的‘馨馨’走啊。那俩在交往的事年级上谁不知道？他俩放学回家都一起走的，知不知道青梅竹马的含金量啊？” 　　“我次奥，大洪你是不是叛变了，四班那个王八蛋你私下里骂少了？” 　　周大洪对乔华的指责不为所动，他摸了摸头，学着刚刚乔华的样子开始嗦起了烤肠。 　　“乔华，你要不再回头看看，真的是打情骂俏。你就算想要插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吧。” 　　乔华木木的转头，看到了秦芷馨缠着那个四班的男生在说些什么，那男生停下了脚步，秦芷馨赶忙把手里的饮料递给了他。 　　他觉得这一幕特别碍眼。 　　乔华知道自己在秦芷馨心里估计只算个熟悉的陌生人，但当他看到女神对杨启超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嘘寒问暖时，心中还是莫名的一阵酸楚。 　　委屈的感觉像是一股涓涓细流，微弱但持续的洗刷着他的内心。 　　他自认为自己除了成绩比杨启超差一点、个子比杨启超矮一点、力气比杨启超小一点、形体比杨启超肥一点……外，哪里比不上杨启超？凭什么秦芷馨能对着那个男人巧笑嫣然，而自己在她面前几乎是个透明人？ 　　单相思的某人陷入了思考，可惜他一直都想的很明白，所以很快又陷入了颓废。 　　乔华有着清晰的自我认知能力。他是一个很容易上头又很容易放弃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凡事都三分钟热度。上次月考他考砸了，努力了一个假期，但回来上课后又渐渐消沉下来。他认为自己最近走神的原因有很多，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赵佳俊。 　　然而和赵佳俊的同桌关系是他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这可不是心里默念两遍‘眼不见心不烦’，当个阿Q就能假装看不见的。 　　乔华痛恨自己的无力，他不止一次的想要狠狠的把同桌赵佳俊给打一顿。在他的幻想中，当赵佳俊在吹嘘自己的手表、文具、手串多么值钱的时候，他就该一巴掌扇过去，叫这逼样的天天装逼。但这永远只能停留在幻想阶段。 　　看乔华这副患得患失的蠢样，方必先都不想继续搭理这晦气玩意了。即便他一向将“置身事外”作为自己的人生信条，现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就要成熟一点，成天把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算什么呢？时时刻刻准备被某个坏女人玩弄，她的皮相把乔华怔的五迷三道的，看着就像是对着对着橱窗里的卤猪蹄流口水的野狗。 　　方必先莫名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蓝皮猫和棕皮耗子》里的一集。 　　【可怜的汤姆，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可悲，太可悲了！ 　　但转念一想，秦芷馨自始至终都没捉弄过乔华哪怕一次，她甚至很有可能都没拿正眼看过这蠢物，顿觉得他更加可悲了。自作多情的一往情深，免费的小丑总是比拿工资的小丑喜剧效果强上些。方必先觉得搭理乔华实在掉价，干脆闭眼不去看他。 　　“华子，听我句劝，你现在这模样别说秦姐了，谭沛悦那逼估计都嫌你埋汰。你要是真喜欢她，至少要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吧？” 　　周大洪把烤肠的肠衣嗦了下来，吐在一旁的草坪上。烤的时间久了，皮太硬。周大洪喜欢吃软的，他看到乔华那消沉的样子也心里难受。 　　“你看，你之前数学不错吧，虽然月考没考得好，但底子还在。月考那次没什么统计价值，太难了。你听我的，下次期中考试考好一点。期中可是七校联考，排名可是七个学校的总排名。你考个好的，到时候高青蹇发短信绝对提你一嘴。想想，多提气啊，绝对一飞冲天，那样班上女生看你都默认是努力型学霸，下课就问你问题。” 　　“老周，华子那位置问他问题的估计也就谭沛悦和楚可可了，你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靠！你刚刚差点把我说激动了。姓马的，你是懂恶心人的。” 　　“我爱说实话。” 　　“你说你妈的个实话，期中考完了啥也不说，我肯定去跟张维要求换座位，赵佳俊那现眼包我是一秒都不想在他身边待了。” 　　“你先别光顾着考试，注意一点个人卫生，你脸上头上都是油。你能每天都洗澡，买瓶洗面奶把脸上的痘痘洗没了。真的，把自己捯饬干净比啥都有用。” 　　方必先插话道。 　　乔华沉默不语。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恶狠狠的一口咬住手里的已经被他嗦秃噜皮的烤肠。他用的力气太大，连带着里面的竹签也被一并咬断，不过他没在意，嚼了两下把竹签吐在草坪上，剩下的烤肠一口也吞了下去。 　　 　　 第204章 新旧 　　秦芷馨跨着猫步往食堂走，她脚步偏急。 　　杨启超在背后默默地看着。 　　视线透过风衣下摆的缝隙，那圆润的部位将裤子鼓的浑圆，明明是偏宽松款式的牛仔裤，但在她身上却穿出一分特殊的气息。 　　杨启超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媚俗的人。 　　他之前看过一个视频，视频里主持人问街上的路人，你觉得另一半的什么品质最重要。被问的男人说是灵魂。主持人继续问他，你想要一个灵魂有趣的另一半吗？他回答说要熊大的。 　　此刻他和那男人一模一样。 　　他理想伴侣是什么样的？ 　　如果他带脑子回答，会说知书达理的。 　　如果他闭眼凭着本性回答，他铁定会说，秦芷馨。 　　随着与她的愈发接近，这些带有暴虐色彩的幻梦愈发频繁的出现在杨启超的梦境中。每次他做类似的梦，醒来都怅然若失。 　　他赶忙闭眼试图静下心来，但秦芷馨生的太过撩人，有时候她和自己说话，那小嘴一张一闭的，他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他不需要脑子，不需要灵魂。 　　他只想要一刻的欢愉。 　　杨启超狠狠地甩了甩头，寒风吹过，但丝毫没能让他滚烫的气血降温，心中的那一团火烧的反倒是更加旺盛了。 　　两人还没走进食堂，秦芷馨就看到之前食堂的旧桌椅被堆在食堂门口，杂乱的垒成一座小山。桌椅堆边停着辆东风中卡，穿着门卫制服的校警和两个工人嘴里叼着烟，举起桌椅就往车斗里丢。 　　下面还用隔离带围出一块区域来，往日里在餐口打饭的大妈们，现在聚在食堂二楼和三楼的窗边，她们将旧桌椅直接往下扔，其中有的一落地就被摔散架了。 　　看这架势，之前老桌椅是全都不要了。 　　“好家伙，学校是中彩票啦？这看着比砍树还喜庆呢。” 　　秦芷馨瞅着稀奇，嘴里啧啧有声，但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她看到有人搞破坏就忍不住想参与，恨不得现在就在上面和大妈们一起往楼下丢桌子，但还是要维护一下自身形象，只能远远地看个眼热。 　　“椅子早就该换了，我坐下来都响，指不定哪天就散架了。” 　　“那明明是你太重啦！我就没遇到过，明明都还能再用几年好吗。” 　　秦芷馨白了眼杨启超，然而她五官生的太媚，翻白眼这种雌小鬼的标志性欠打表情在杨启超眼里，看着反而像是在抛媚眼。配合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此时在这昏暗的天色下莫名添了份奇特的暧昧感。 　　但她说的倒也没错。 　　杨启超只是看着瘦，但一身都是腱子肉，体重都奔着九十公斤去了，用老话说就是“肥在骨子里”。这个重量在高中生里绝对是少数。 　　而秦芷馨虽然胸怀大志且底盘稳健，可该瘦的地方愣是没半分赘肉，堪比葡萄藤上结西瓜，体重在和她同身高的女生里最多算个中游。 　　之前的桌椅本就时间久了，并且还是老旧的钉销结构，松动也在所难免，所以不管什么体重坐上去都“嘎吱嘎吱”的响。可秦芷馨恋旧，东西即便用不上了也舍不得丢，小时候吃辅食的实心塑料小勺到现在都还留着呢，因此在她看来有异响根本算不得扔掉的理由。现在学校又是砍树又是换桌椅的，即便她才入学两个月，但也已经习惯了这些了，此时看到这些被直接丢弃还是觉得浪费。 　　“你屁股大，做的稳很正常。” 　　杨启超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一句。 　　秦芷馨第一时间没转过弯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但也只有这一瞬，很快那含情脉脉的杏眼就眯起了玩味的弧度。而杨启超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刚刚他盯着秦芷馨的屁股走神了，这话歧义太大，有些耍流氓了，赶忙辩解。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下盘有力，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下肢，额，算了。” 　　杨启超发现自己越描越黑，干脆放弃治疗。 　　“超超，你刚刚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哦~” 　　小魔女语调缱绻撩拨，发现了杨启超的XP后，她像是找到新玩具的顽童。她刻意的轻咬下唇，樱红的水润在昏暗的夕阳下都带着几丝润泽的华光，晶莹的诱人采撷。 　　杨启超不敢去对视，怕暴露了自己的丑态。但绝色美人在旁，能忍住不看那还是男人吗？他躲闪开秦芷馨那饱含恶劣玩味的目光，深呼吸平稳住心神。 　　“切，说了都不敢认，怂，你干脆把蛋蛋割了吧，反正你也用不上。” 　　“你淑女一点。正常女生被说屁股大会生气的。” 　　“喂，你认识几个女生就敢下定论诶！除了我，哪个女生平时会找你啊？不会是在被窝里后宫小说看多了，里面那些脸谱角色是这样的。” 　　秦芷馨的小手捂住嘴，笑的像只狐狸成了精。杨启超好像是被戳穿了般，黑脸都发烫。但天色黑，秦芷馨看不到，她只是自顾自的开始捏着嗓子学太监音。 　　“我是特种兵王、都市医仙、传武传人，虽然我没有学历，看着像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但一旦我下山，所有的女神都会，哈哈哈。” 　　她自己把自己逗乐了，杨启超脸色有些不自然，因为他确实看过这些。他初中的时候喜欢看这种书，经常躲被窝里看到半夜，后面发现这些都是一个套路便不再看了。那会他拿自己喜欢的网络小说发给秦芷馨，他觉得她可能喜欢，没想到当晚就被她嘲讽品味低下了。 　　毕竟那是自己初中的时候，年纪小，啥都不懂，傻乎乎的把隐私分享给她，自己姓启蒙都是靠秦芷馨发资源呢。 　　“别说了，吃饭去，一天到晚编排我，就不知道你是咋能这么乐的。” 　　两人走进食堂，新的桌椅已经安装的差不多了，四把椅子连在一台不锈钢桌子上。桌椅的样式秦芷馨看着眼熟。 　　“这不是一中食堂同款的桌椅吗？运动会在他们食堂吃就是这种，估计这些都是孔老师搞的。” 　　杨启超听的莫名其妙。 　　“什么孔老师？” 　　“一中的校长啊，叫孔玉成。你还记得不，那老头在运动会可出风头了。他现在来实高了，教我们班英语。” 第205章 烧鸟仙人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第一中学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了，校园喇叭里开始播放悠扬的萨克斯音乐。 　　柳蕰缙把桌上厚厚的一叠地理讲义规规整整地放进文件夹里，等前面的唐曼文把东西收拾好起身后，他才站了起来。 　　高二年级现在的教学重心被完全放在了两个月后的小高考上，连语数英三门主科的上课时间都大大缩短了。 　　苏省的高考模式和别的省份有很大的区别，高二就会提前考完四门小科目。虽然这颇有种脱裤子放屁的美感，但没办法，上面有规定，下面就得执行。 　　两人并排走着，见周围的同学离得远，柳蕰缙在唐曼文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可能是带了些私密的段子，逗得唐曼文笑个不停。 　　唐曼文的笑声很是清脆，若银铃般青春洋溢，这让附近的同学频频侧目，暗暗观察着唐曼文那忍笑的娇憨笑颜。 　　感受到别人的目光，柳蕰缙不以为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站正，好像刚刚和女同学讲段子的人不是他一般。铂金眼镜的水晶镜片被夕阳闪着，遮盖了他的眼神。唐曼文则是强装镇定，她的小脸被羞得嫣红，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在夕阳下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一中的食堂和实高完全不同，又专门的电梯直达四楼。 　　下面三层的菜品和其他学校并无差别，价格也都算的上实惠，但四楼就完全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光一个装修就是时下城市小中产最偏爱的北欧风。虽然桌椅都是胶合板的，但都外包上一层还算上档次的白烨木，椅子上还嵌着织物软包。先不说价格，但起码看上起都挺上档次。 　　这里菜品的价格可不便宜，随便一道炒时蔬就要三四十，即便是有工作的成年人看了估计都觉得肉痛，更何况是学生。 　　即便唐曼文的老子是个实权的小官僚，但她的零花钱还是有限的，这注定了她只能偶尔来四楼搓一顿。 　　而柳蕰缙不一样，他根本没有零花钱这个概念。 　　当唐曼文想要买个小东西还在精打细算的时候，柳蕰缙估计只会刷卡。反正一个未成年学生能花的了什么钱？大件的车、房他根本没资格买，小件的游戏机、电脑、手机什么的他也不需要买，反正有的是下面想要拍马屁的人送来。 　　虽然唐曼文和柳蕰缙在同一个重点班，但按柳蕰缙的家境他更应该去的是国际班。只是他成绩还算拿的出手，上学期期末七校联考，他考了二百多名。这七所学校在苏省可都是拍前二十的，二百多名绝对算是尖子生了。 　　“雯雯，我听孔校长说他请来了一个日本的大厨，专门做烧鸟的，是那边烧鸟仙人的徒弟。他就来这一周做晚饭，校长就花了这个数。” 　　说完柳蕰缙做出了一个七的手势。 　　“七万吗？” 　　柳蕰缙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太夸张了吧。烧鸟是什么啊？寿司吗？” 　　“哈哈，是烤鸡了，但日式和普通的不一样，他们会把鸡肉根据不同的部位拆好，保留鸡肉最好的风味。” 　　唐曼文惊了。她只觉得学校搞这一出有点太疯狂了。 　　“天，那就算所有人都去吃，一周能吃回本吗？一周七万，一天一万，并且他也就做一个晚上，这钱给的也太痛快了吧。” 　　柳蕰缙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故作高深的开口。 　　“所以说你见识还是不够，只能看到短期的利益。” 　　“那你说嘛！你就取笑我。” 　　唐曼文听了，气鼓鼓的反驳。她蹙起眉头，样子娇憨极了。她本就长得婉约明艳，此时露出如此娇俏的一面，让柳蕰缙看了只觉得秀色可餐。 　　“七万其实是宣传费。这所谓的烧鸟确实就是烤鸡，放鬼子那里是没什么钱的打工人下班后随便吃一口的地方。但国内不一样。” 　　“我们现在经历的是财富迅速上升的时期，造就了一大批新兴的小资产阶级。他们的钱没地方花，所以会主动追求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像高尔夫，像马术。放吃的里面就是法餐和日料。” 　　“你觉得法餐好吃吗？之前带你去过几次。” 　　唐曼文眼神迷离，她回忆着。 　　“我感觉挺一般的，但可能不是正宗吧……” 　　“不，是正宗的。不同的人种的饮食偏好完全不同。就比如我们是汉人，那我们对糖分就会非常敏感，所以我们的甜食放国外都算微甜。我之前去过土耳其，那边的甜食会甜到让喉咙产生不适感。放餐饮上同理，对饮食的不同偏好是刻在基因里的。” 　　“我认为西餐里最接近汉人饮食偏好的是南欧菜，之前带你去吃的海鲜烩饭味道应该就不错吧。” 　　“对啊，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地方菜呢，当时你还笑话我。” 　　唐曼文先是笑眯眯的，又撅了撅嘴。 　　“那为什么一说出名的都是日料和法餐？总不能说所有人都没见识吧？” 　　“很简单，仪式感，或者说是社交需求。你没发现日料和法餐最适合拍照吗？微薄上美食照片日料和法餐占了一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一个包厢。包厢门口还站着一个员工，看到是柳蕰缙来了，他先是弯腰低声问好，迅速打开包厢门。里面的装潢就上档次多了，不再是外面的样子货。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来这的基本都是二代。 　　柳蕰缙对他们挨个打招呼，唐曼文此刻展现的落落大方，这让柳蕰缙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他们二人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桌边坐下没多久。一个穿着厨师服、相貌猥琐的秃顶中年人走了进来，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个拿摄影机的。 　　待这日本厨子在烤炉边站定，摄影师就举起相机，连拍了十几张。 　　“蕰缙，这是干什么啊？” 　　唐曼文小声问道。 　　“做宣传呢。孔玉成可不做亏本生意。他到时候宣传一中的人文关怀就会把这些东西弄上去。至于普通学生吃了没那根本不重要，反正烧鸟仙人来了。到时候再一宣传，那些有点钱的新贵不都赶着把自己孩子送来。” 　　“你之前还说是烧鸟仙人的徒弟，怎么又成仙人了？” 　　“切，鬼子的仙人就和黄皮子讨封一样。大花轿子人人抬，互相吹泡泡的。再说，他必须给那什么鬼仙人打十几年下手才能烤，绝对不会差的。” 　　唐曼文觉得不靠谱。鸡再贵也还是鸡，不会说的拆一拆就成凤凰了。 　　“我们这好几十号人呢，他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他有徒弟的，你放心。” 　　果然没多久，桌上就被服务生递来了一小盘烤串。两串鸡颈肉、两串鸡肝和两串提灯。柳蕰缙怕唐曼文拘谨，拿起一串鸡肝递了过去。 　　唐曼文咬了一口迅速吐了出来，面露面色。 　　“鸡肝没熟，并且好腥，好难吃。” 　　“这说明正宗。” 　　柳蕰缙也拿起一串鸡肝，他吃了一口后面不改色，但把手里的鸡肝放了下来没继续吃。 　　“吃鸡颈肉吧。这个剔下来可是麻烦事。” 　　“额，也没熟。” 　　唐曼文面色复杂。她咬了一口发现里面的鸡肉还没变色。柳蕰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要不试试提灯？这可是烧鸟里最出名的了。” 　　唐曼文面色有点古怪。 　　“提灯是鸡没成的卵吗？” 　　“对，日本人非常喜欢这个部位。” 　　“我和你说件事，你听了不准笑。” 　　唐曼文凑近柳蕰缙的耳边。耳垂感受到娇软美人呼出的甜美温热的气息，柳蕰缙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秦芷馨那丫头之前收这东西做狗粮。老家这个根本没人要，丢地上都不管，那妮儿就要来装塑料袋里喂老家的大黄狗。” 第206章 阴云 　　秦芷馨看了眼今天食堂的菜，嘴撅的恨不得能挂上茶壶。 　　“怎么又是这些，明明昨天都还有新菜的。” 　　她端着餐盘吐槽着。这些菜称不上难吃，火候都把握的很不错，只是她想换换口味。 　　杨启超不置可否。他在吃上面没有过多的追求，只要吃饱就行。在他看来，食堂是绝对实惠的。点三个荤菜都才十多块钱，加上足量的碳水绝对管饱。去外面想找到类似的快餐店，有，但都挺远。 　　“昨天那新菜味道一般，像是罐头，我感觉不是现做的。” 　　“哼哼哼，但这些都快吃腻了。明明有钱换桌椅，咋就不能把厨子也换了呢。” 　　秦芷馨这话刚一出口，正在打菜的老头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丫头，就你！你说啥！什么换厨子？我在这做饭的时候，官家还在打安南呢！” 　　秦芷馨被这老头吓的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嘴硬。 　　“又不是你去打的！你神气个什么？” 　　“说什么浑话！我可是去轮换过的，我在军队就是炊事兵！” 　　老头提起他之前的从军经历，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些，神采奕奕的。 　　秦芷馨讷讷，尴尬的笑了笑。 　　“大爷我不是说你呐！嘿嘿，我要油爆小河虾和，嗯，清蒸茄子，还有一毛钱的米饭。谢谢大爷！” 　　老头也不计较，抄起菜勺满满当当的各盛了一勺，丝毫没抖，在机器上点了几下。秦芷馨掏出饭卡靠近一刷，“滴”的一声后再拿了下来。 　　“八毛的米饭。麻婆豆腐、土豆焖肉、番茄炒鸡蛋、卤鸡腿。肉汁多加些。” 　　杨启超在食量上再次正常发挥，点的饭菜将不锈钢餐盘都堆得满满当当。 　　二人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秦芷馨看了眼杨启超的餐盘。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常看常新，每次秦芷馨都感觉杨启超这还是收着吃的效果。 　　真让他放开吃，估计得点两盘的饭菜。 　　“超子，你吃这么多，上厕所会不会堵啊？” 　　秦芷馨坏笑着，她也不嫌这话题埋汰，对着杨启超又开始调笑。 　　“是不是一天要去好几次厕所哇？那可废纸咯，你说叶阿姨会不会怀疑你偷偷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呢？” 　　秦芷馨一边笑着说，一边用筷子拈起一只炸好的小河虾塞入檀口。灵活的小舌勾着河虾，三下五除二就把虾壳、虾头吐了出来。 　　杨启超不为所动。他对秦某人的底线非常熟络，她的语言攻击已经很难扰乱他的心神了。 　　“你注意点你这张嘴。刚刚也就那大爷脾气好，不然有你受的。” 　　秦芷馨撇了撇嘴，很是不服气。 　　“明明是因为打菜的大妈都去丢桌子了啊，谁知道那老头是厨子啊喂！” 　　杨启超没回话，夹起卤鸡腿一口就把上面的鸡肉悉数吸了下来，里面的骨头也被煮的酥烂。骨头杨启超也没放过，连着上面的软骨一并嚼了两下后吞下肚。接着用筷子将餐盘上的饭菜、肉汁和米饭混匀。 　　秦芷馨觉得这吃的未免太埋汰了些，但又不得不承认，看他这样吃确实胃口大开。她夹下一小坨米饭，细细的咀嚼。随着咀嚼，淀粉的丝丝甜味在她口中渐渐蔓延开来。 　　“超子，你听说期中考试的消息没？” 　　“嗯。” 　　“我听说啊，七校的学生同意参与排名，你觉得你能考多少名？” 　　秦芷馨眼睛微微眯起，她等待着杨启超的答案。 　　“前三有点困难，前十是稳的。” 　　秦芷馨用筷子将餐盘中的茄子搅的乱七八糟的。茄子被蒸的很是软烂，筷子轻轻一拨，上面的茄肉就从茄子皮上撕落下来，一缕缕的，称不上美观。她夹起一缕茄肉放在米饭上，临着要吃的时候又停下了。 　　“我在班上，前十都没考过。这总共接近一万人的大统考了，你说我年级一二百名的成绩能不能进前五百？” 　　杨启超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的直觉告诉她，按秦芷馨这个德行，她上次考得好完全是走了狗屎运。这次期中别说前五百了，能有前一千就不错了。 　　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把他的推断直接说出来，估计这小魔女要炸毛。 　　但骗人是不对的！ 　　“不能。你上次属于超常发挥。你应该把目标放低一些，例如前一千五百名。” 　　“哼！在你眼里我成绩就这么差嘛！” 　　秦芷馨气鼓鼓的，她把带着茄子肉的米饭塞入嘴中，快速咀嚼着。像是一只生气的小仓鼠在进食，粉嫩的面颊动个不停。 　　“谎言与虚假的鸡汤不会带来实际收益，你需要面对现实。” 　　“算了，你就和个木头一样，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我妈说，如果我这次考的不好就会没收我的电脑。我最近才换了显卡和屏幕！好亏哦。” 　　秦芷馨有些惆怅。她有夹起一只小虾放入檀口，但她没吃，只是含着，样子就是在单纯的玩弄食物。 　　“我等会把笔记借你。你放心，实高的惯例是考前着重讲一遍重点，年级教研室对猜题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我是担心我妈啦！她又不懂总排名，只知道看班上的排名。我怕考砸了，到时候不仅又要挨揍，手机、电脑都保不住叻。” 　　“如果你平时乖一点，唐姨都舍不得打你。现在你的困境完全是历史遗留问题。” 　　杨启超再次爆典，如果是一般女生，此时他这种疯狂的刷低形象分的行为已经可以剥夺择偶权了。 　　但秦芷馨此时根本没把他当男人，也有可能她此时也没把自己当女生。她叹了口气，双目无神的盯着自己的餐盘。 　　“那能怪我吗？小时候不懂事不是很正常？皮一点而已啦。” 　　“我感觉那不是皮一点。唐姨都和我说了。” 　　“我现在有些焦虑。我就担心没考的好。如果我有你这成绩就好了，到时候我就让我妈给我买，嗯。我好像该有的都有了。反正让她先给我存着，等我有什么玩具要的时候再许愿。” 　　“你平时上课踏实点，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在贴吧发涩图，就当是积德了，嘴巴少叭叭两句。年级前十是不可能了，但按你班级那些人的水平，班上前十不难。” 　　“那可太没劲了，我还是继续过混账日子吧。” 第207章 本色 　　回到家，秦芷馨如释重负般把书包往地上一丢，也不顾着里面有从杨启超那借来的笔记本。 　　离期中考试只剩下三天了，秦芷馨这段日子里，精神是一天比一天焦虑。 　　这段时间她连游戏都不打了，回到家就看笔记。虽然看不了多久就犯困了，但相比之前只顾着玩还是好的多了。 　　没办法，如果考砸了，电脑、手机估计都要被没收。她可以肯定唐鱼鱼不是说笑的。 　　想到这些，秦芷馨忍不住叹了口气，莫名觉得胸口的一对兔儿都沉了几分。 　　自从上了初中后，她每次考试前都存在着类似的状态。平日里浑浑噩噩，临着考试了开始瞎慌，考完了疯玩几天，出了成绩就嘴硬。 　　看了眼被丢在脚边的书包，秦芷馨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气呼呼的一脚把书包踢进自己房间后，她才感觉舒服些。 　　秦芷馨走进浴室，镜子里容貌俏丽绮靡的少女，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憔悴。 　　这些天她也就因为考试稍微焦虑了点，但因为不熬夜玩游戏，规律作息下，她的气色反而比之前更好了。 　　粉雕玉琢的俏脸，在浴室昏黄的灯下略微透出些许粉色。经过一天的过度用脑，秦芷馨杏眼无神，看着有几分惆怅，与她那偏幼态的相貌结合，清纯的像是雪山上盛开的雪莲。看着就心生怜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 　　但她的身材、气质又太过妩媚妖娆，与她清丽脱俗的五官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割裂感。 　　秦芷馨打开浴霸，给浴缸里放水。 　　回自己的房间里拿了换洗的新衣，又去冰箱的保鲜盒里取了两瓣红柚，她才又回到浴室里。 　　浴霸照着她身上暖洋洋的，浴缸里热水流淌，水蒸气向上升腾，连镜子上都起了一层薄雾。 　　秦芷馨伸出手胡乱地擦了擦，镜子里的自己美的无可挑剔。 　　她很清楚那些人接近她、容忍她的原因。 　　即便是杨启超，有时候看她的眼神都像是饥渴的野兽。 　　秦芷馨柔嫩的小手抚摩着，身上的皮肤传来的一种轻微触电般的触感。 　　他们最渴望的不就是这个吗？ 　　忍让、痴迷、追求。 　　求得是自己的灵，还是自己的肉？ 　　秦芷馨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揉了揉脸颊上的软肉，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餍足，眼睛也眯了起来。 　　她的天性真的很糟糕呢。爱财、好色、虚荣、短视、软弱、胆小………… 　　但她不想改。 　　秦芷馨眼神有些迷离。 　　她总觉得自己的身子骨最近越来越软，不是疲惫，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个地方靠着。 　　和杨启超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就出现奇特的感觉，一种迫不及待的请求，那是自己的肉身在在朝着对方发出邀请的信号。 　　这让她感到恐惧。 　　秦芷馨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她小时候是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有朝一日能恢复上一世的“雄风”，现在上了高中她也渐渐放下来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即便有一天，她不得不做出让步，她还是希望能一直维持自由的状态，至少是相对自由。 　　能继续没心没肺的瞎玩，而不是当成易碎的珍宝锁在笼子中。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喜欢上了杨启超。但很快她就发现，这种空虚感不仅出现在杨启超的身边时，甚至还有方必先、柳蕰缙…… 　　太可笑了，果然，她怎么可能喜欢上杨启超那个木头？ 　　秦芷馨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阴霾。 　　热水顺着水龙头“哗啦啦啦”的流淌着。 　　秦芷馨转过身去，侧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背影。 　　如最上等的绸缎般丝滑的纯黑色秀发，柔和的披在她的香肩上。 　　“上辈子”的“他”，最喜欢的是美女的背影。 　　秦芷馨眼神迷离地回忆着“上一世”的品味。 　　线条柔美的背部，光洁的皮肤，在硕大的水晶吊灯的柔和光线下几近生光。 　　最好还要穿着裁剪得体的、面料柔顺的礼服。 　　那高雅的欲言又止，若隐若现，单单一个摇曳的背影就欲说还休，让“自己”欲罢不能。 　　凹凸有致的曲线，风情万种的蝴蝶骨，那是一种高级的撩拨，转身一瞬间的惊艳，就像是花开的那一刹那。 　　“啧啧啧。” 　　秦芷馨啧啧有声，在她现在看来，“上辈子”就是矫情。明明是玩的不要玩了，偏要找个奇奇怪怪的、所谓的“美学”的理论来搞自我欺骗。 　　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一样，是吃饱了撑的慌后的产物。 　　秦芷馨的视线继续下探，在浴霸的黄光下，白腻若瓷器的皮子微微反射出些许华光。 　　漫画级别的夸张曲线，但丝毫不显半分的突兀。 　　秦芷馨红唇微微张开，伸出小舌头舔了下嘴唇。 　　她是个很容易放弃的人。 　　她又想到了三天后的考试。不，确切的说只剩下两天了。 　　这段时间她真的沉下心来认真学习，态度好到让系统都有些吃惊。 　　但学习真的好累、好无趣，现在下课的时候她连说话都不想说，只想趴着睡一会儿。 　　扪心自问，如果学习的动力仅仅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电脑和手机，那似乎也没太大的必要。这些玩意等自己成年了不都是标配？等上了大学自己还不是随便完玩？ 　　秦芷馨眉头微蹙，内心在交战着。 　　只要是个人，潜意识里肯定是希望积极向上的，但真的落实的时候，又会迟疑。 　　秦芷馨甩了甩头，暂时不去想那么多。 　　前面十多天都熬过来了，现在考试近在咫尺，最后两天懈怠了，万一没考好岂不是亏大了？ 　　现在不去考虑什么狗屁意义，现在是沉没成本的问题。 　　秦芷馨将头发团在一起。 　　浴缸里水放的差不多了，她伸脚试了试水温。感觉差不多便躺了下来，全身先是被烫的一激灵，然后就是极致的松弛感。 　　她舒服的发出了轻声呻吟。果然，天冷了就该多泡泡澡。她喜欢这种全身被包裹住的感觉。 　　泡了约莫半分钟，她从水下伸出还在淌水的小手，在浴缸边上拿了一瓣，细细的剥开，将里面红色的果肉塞入嘴中。 　　平时在学校、在街上，她早已习惯了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 　　滑腻腻的、咸湿的、意味糟糕的…… 　　她总觉得，自己的胴体长期浸泡在这些视线中，都变得不够纯洁了。需要用热水一遍遍地洗刷，去掉这些在精神层面上的滑腻的污垢。 　　秦芷馨双手并拢，掬起一捧水泼在自己锁骨上方，水流顺着向下。她的双腿在水中轻轻晃动着，搅起一道道涟漪。 　　水的包裹带来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漂浮感，让她忍不住将身子下沉。 　　手机响了，秦芷馨没搭理，继续玩了会儿水才去拿来。 　　柳蕰缙发来的消息，点开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自认为风趣的段子。 　　秦芷馨没有细看，她只觉得厌烦，俏脸上写满了厌恶。 　　她随手回了个大便图标。 　　“秦芷馨：你的品味和你拉的一样烂” 　　回完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了。 　　前段时间，她把柳蕰缙从隐藏名单里放了出来，找了个由头随便聊了两句。 　　后面这骚包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天天找话题和她硬扯。 　　秦芷馨和柳蕰缙虚与委蛇，最开始想要表现的像个知心妹妹，满是绿茶味的解语花。 　　但太难了，并且秦芷馨的自尊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这种自视甚高的二代身边可不缺马屁精。也就是现在柳蕰缙还没成年，以后的话，估计那些想要上位的，即便是香痰盂都会争着做。 　　唐曼文这种娇憨风格的小家碧玉赛道，内卷的太严重了，人物设定也不够有新意。 　　秦芷馨需要设计一个全新的打法。 　　与其搞奇奇怪怪的人设，还不如本色出演让人高血压的雌小鬼。 　　秦芷馨把盘着的头发解开，秀发飘在水中，像是一团黑色海草，在水中漂浮着。 　　【好些天了，差不多也算聊熟了。】 　　秦芷馨屏住一口气，将小脸埋进水中。 　　【是时候给他发黄油了！】 第208章 话里有话 　　即便仔细的擦干身子，但在出浴室的那一刻，秦芷馨还是被冻得直打哆嗦。 　　她快步跳到床上，翻进被窝的动作一气呵成。 　　手机响个不停，看屏锁上，全是柳蕰缙那个烧包发来的消息。 　　秦芷馨在被窝里哆嗦了好一会，感觉到暖和了点才解锁屏幕。 　　她没回柳蕰缙的消息，先刷了会贴吧。 　　她宁可上戒瑟吧发黄图，也不想回复柳蕰缙。 　　吊一吊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二代，如果现在秒回了，他就会有高心理预期。 　　这样的话，以后拖拉一点对面就会心生不满。 　　再说，明明是柳蕰缙他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是他对自己表姐不忠在先。 　　既然他想泡她，玩集邮姐妹花这种齐人之福，那就要做好被雌小鬼玩弄的心理准备。 　　毕竟秦芷馨本性恶劣嘛。对于柳蕰缙想要集邮的痴心妄想，就该给他上上难度，见识一下坏女人的险恶用心。 　　秦芷馨脑袋全缩进被窝里，看着戒涩吧骂她的帖子傻乐呵，整个人蜷在被窝里“咯咯”地笑个不停。约莫玩了十几分钟，才给柳蕰缙发消息。 　　“秦芷馨：别吵，你爹在打游戏” 　　发过去还没三秒，柳蕰缙就回了。 　　“傻币：什么游戏？” 　　秦芷馨嫌弃的“咦~”了一下，这生怕错漏她消息的舔狗模样也太没出息了。这孙子估计一直守在屏幕前等她回消息。 　　看来刚刚她没第一时间回他，让他等的很焦急啊。 　　狗日的，急就对了！真当她秦芷馨和唐曼文一样容易上手？ 　　果然，把柳蕰缙的备注定为“傻币”没错。 　　鬼知道表姐唐曼文看中了他哪一点，这种脑袋空空的花花公子，和自己比起来简直差远啦！ 　　秦芷馨恶意满满的，从企鹅群文件里选了一部主角是黄毛的NTR小黄油发了过去。 　　“傻币：我是果子机，没法安装。” 　　秦芷馨看到了柳蕰缙的企鹅状态“果子5S64G深空灰在线”。 　　她突然觉得这好刺眼。果子机，最顶配的最新款，起售价足足六千多现大洋。 　　她现在的存款也买得起，但真要她买，她才舍不得呢。 　　秦芷馨知道手机这种东西够用就行，她手里的魅族性价比高，但她还是酸了，在床上打滚，羡慕让她面目全非。 　　她咬牙切齿地在屏幕上打字。 　　“秦芷馨：切，破果子，连安装游戏都不行” 　　在被窝里，手机屏幕上起了些水雾，秦芷馨赶忙用被子擦了擦。 　　“秦芷馨：不会越狱？不会越狱？不会越狱？” 　　“秦芷馨：你也太没用啦” 　　柳蕰缙发来一个尴尬的表情。 　　“傻币：没试过越狱，我换台手机，等我一会儿。” 　　柳蕰缙下线了，没一会他的企鹅状态变成了“三丧盖了石S4在线”。 　　秦芷馨发出了愤怒的尖叫，在被窝里扑腾的更欢了，小腿踢开被子，她感觉有点冷，又缩了回去。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傻币：这是什么游戏啊？感觉好奇怪。” 　　“秦芷馨：电脑移植的” 　　“秦芷馨：下了没” 　　………… 　　柳蕰缙在学校旁边买了一套房。 　　六十四平米的单身公寓。这种户型在2013年的南陵市绝对是稀罕玩意。 　　崭新的公寓，装修的也极其上档次。绿色的大理石墙壁，石材是“亚马逊绿石”，碳化竹做的吊顶，地板是“普通”的红木。 　　配上全套进口的智能家居。 　　这套公寓价格很便宜。对柳蕰缙来说。 　　他完全可以住在别墅里，但没有必要。一是别墅在城郊，离学校太远，这样上学放学回浪费很多时间。二是他不喜欢过于空旷的环境。 　　这种大小的房子，既不空旷也不逼仄一个人住正好。 　　柳蕰缙端正地坐在书桌前，在手机上和唐曼文聊了几句。 　　想起她的温柔，柳蕰缙的嘴角的忍不住的上扬。 　　这样温柔、大方、可人的姑娘，几乎对他予取予求。柳蕰缙内心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尤其是在别的二代面前。 　　唐曼文可是无可置疑的，一中最漂亮的女生。不论是身材还是脸蛋。 　　并且，现在她的妹妹秦芷馨也和他渐渐熟络了。 　　柳蕰缙想到那惹火到不科学的身体曲线，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本以为唐曼文已经是漂亮的极限了，但看到秦芷馨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祸水。 　　那小身段，真的是葡萄藤上结西瓜，一步一摇。这两个大美女中的大美女居然还是表姐妹，他不由得赞叹基因的强大。 　　并且她还没成年，看面相是个内媚的，等秦芷馨彻底长开来，不知道还要多祸国殃民。 　　虽然秦芷馨的脾气不怎么好，但没事，柳蕰缙有的是耐心。他也有的是信心能把这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调教好。 　　柳蕰缙心头火热。 　　等把秦芷馨也追到手，到时候让她和唐曼文两个一起服侍。 　　唐曼文乖巧懂事、处事大方，和她就多怜惜一点。 　　秦芷馨，嗯。 　　这死丫头正好给他发了消息。 　　“小魔女：别吵，你爹在打游戏” 　　柳蕰缙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明明是姐妹，咋脾性差的这么大呢？ 　　柳蕰缙把游戏安装好，点开就看到不太好的画面。 　　这回他是真的愣了，沉默了片刻。 　　秦芷馨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小魔女：好玩不？好玩不？好玩不？” 　　“小魔女：记得带入苦主，就是女朋友被黄毛抢的倒霉蛋” 　　“小魔女：绿帽癖是好文明” 　　“小魔女：你想啊” 　　“小魔女：你吃着火锅唱着歌” 　　“小魔女：突然手机响了，有个从天而降的黄毛” 　　“小魔女：把你女朋友强了，还给你发了视频宣誓主权” 　　柳蕰缙沉默了。他可以肯定这死妮子话里有话。 　　“柳蕰缙：你等等，我脑子转不过来了” 　　但秦芷馨还在发。 　　“小魔女：你看到你老婆一脸享受” 　　“小魔女：心中升起了奇怪的快乐” 　　“小魔女：你打心眼里觉得黄毛是个好人” 　　“小魔女：心甘情愿的放下自己的老婆，然后自觉地孤苦终老” 　　柳蕰缙手痒了。 　　唐曼文管她叫死妮子是一点都没叫错，这丫头就是欠打！ 　　等把秦芷馨也搞到手了，看他怎么折腾她。 　　求饶？不把她弄哭他柳蕰缙就不是男人！ 第209章 气味 　　最后一节晚自习。 　　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了。 　　教室外面下着小雨，淅淅沥沥。 　　教室里没有老师管纪律，不少人在低声聊着什么，有些吵。 　　孔玉成是副校长，他不可能亲自抓班级纪律。 　　张维是这次七校联考高一年级的出题人之一，前天就已经去省教育局某办公室了。 　　正经的联考模式，完全模仿高考。只有全考完了才放出题人离开出。卷子的期间，出题人甚至不允许带电子产品。 　　这几天的纪律全靠着班长刘覃雄。 　　虽然他在班上没有半点威望，但好在同学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当然，成绩好不代表没有奇葩，但能在南实高的重点班读书的，就不存在不想要努力学习的，所以也不会在考试前故意炸刺。 　　可能秦芷馨是例外，她只是中考的时候运气好。 　　此刻她在课桌上趴着，下巴搁在左手手背上，睁着大大的杏眼在发呆。她不是困，丝毫没有睡意，单纯就是觉得累，她处于一种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费心思，只想放空思绪的状态。 　　这是焦虑状态下的精神层面的自我保护机制。 　　趴在桌上时，她丰腴的兔儿一部分都被顶进桌洞了，夸张到不科学的尺寸，令做她旁边的男生们频频侧目。 　　考前心浮气躁是正常的。尤其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在大街上看到个背影漂亮的女生，可能都会联想到一些不妙的幻想。 　　更何况是秦芷馨这样的祸水呢？她能长这么大还不吃亏，真得感谢国家天网了。 　　方必先此时也无心学习，他低着头装作看笔记的样子，偷看着秦芷馨。 　　按他的经验，考前的时间最需要做的是放松。情绪要放松，精神要放松，如果能看部电影就更好了。最起码要保障睡眠。 　　因为方必先的运气不好。考前他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心血来潮”，突然发现有什么知识点忘记了，然后就赶忙去翻去找，再火急火燎的开始背。但考前临阵磨枪背来的知识点最后都不会考，反而会让自己心慌意乱，影响考场发挥。 　　与其受自己影响，不如看秦大美女养养眼。 　　方必先有些唏嘘。 　　期中考完了估计又要换座位，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和秦芷馨坐的这么近了。 　　虽然月考结束后，他还是做秦芷馨后面，但PBL学习小组的分组被打散了，这使得秦芷馨和严望飞、刘覃雄的关系迅速熟络。 　　而他，平时和秦芷馨也就课间能聊上几句了。即便是这样，周大洪这个骚包还总会插嘴。 　　不得不说，他心里有点发酸，像是条被侵犯领地的公狗。 　　明明秦芷馨和他仅仅是熟悉的陌生人，他与她最深的交流，也不过是停留在某某游戏怎么卡BUG上。 　　但方必先看到秦芷馨和别的男生关系熟络的时候，心里还是会空落落的。 　　他对秦芷馨的评价有些动摇。 　　秦芷馨不是个简单的姑娘，他可以肯定这一点。 　　事实证明如此。她搞起黄色来比方必先认识的任何一个男生都猛。 　　但她的娇憨、她的明艳、她的大方、她的洒脱、她的任性………… 　　她身上的闪光点太多了，多到可以让她身上的缺点都忽略不计，显得班上其她女生都暗淡无光。 　　甚至是男生。 　　方必先到现在，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秦芷馨一直在玩弄杨启超。因为他从见到他们的第一眼起，就打心眼里觉得他们不般配。 　　秦芷馨太耀眼了。 　　耀眼到像是上天赐予人间的奖杯。方必先都想象不出什么样的男人才有资格夺下她的芳心。 　　他总觉得秦芷馨和杨启超走的近，不过是把杨启超当做挡箭牌。 　　这行为是不道德的。因为这莫名让杨启超的风险提升了。他不止一次在一中的BBS上，看到有人威胁要打断杨启超的一条腿。 　　靠近稀世珍宝的行为本身，就是天大的罪过。 　　杨启超的出身和家庭没有图谋不轨的资格，他的成绩再好也没用。 　　但方必先也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和别的男生一样，有些痴迷。痴迷于她的一切的一切。 　　他不再是贪婪于她的肉，他也想要接近她的灵。 　　趴在桌上的秦芷馨晃了晃身子，她把右手伸到张宛白的大腿上开始摩挲着。张宛白拿圆珠笔敲了下她的手，她悻悻的缩回，露出一个坏坏的痞笑。 　　方必先咽了口唾沫，高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把桌上的讲义合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心头的火焰降温。 　　教室里空气一直是浑浊的，尤其是天冷的时候。五十多号人挤在教室里，一坐就是十六七个小时，味道真的不好闻。 　　可今天确实有股子奇怪的臭味，像是豆子没发酵完全的气息。 　　但方必先不在意。 　　他离秦芷馨足够近，只要靠近了，就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诱人沉沦的体香。方必先有些佩服杨启超。和秦芷馨一起长大，杨启超居然能忍得住，果然是南实高柳下惠。 　　如果秦芷馨像撩拨、玩弄杨启超一样对付自己，估计他现在应该在少管所吃白菜炖土豆。 　　她像一只猫。 　　但即便是工艺最高超的匠人，最顶级的玉石细细雕琢，也不及她的诱惑的万分之一。 　　艳丽的近乎妖，但内里全是野性。 　　顽劣、不服管教、手欠、嘴硬、爱惹事…… 　　但方必先甘之如饴。 　　他没来由的觉得扫兴，他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他知道自己没有半点可能。 　　突然，教室前方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随之传来的就是赵佳俊的怒吼。 　　这发生的太过突然，但方必先处变不惊，他抬起头观望着。 　　秦芷馨被吓的差点跳起来，她哆嗦了下，看向赵佳俊的发现。 　　“你踏马是不是有病？晚饭吃屎了？从晚上到现在一直放屁。” 　　赵佳骏对着谭沛悦吼着。听到这句话，方必先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才觉得今天教室里有股子臭味，原来是屁味啊。 　　妈的！ 　　谭沛悦一张多毛的黑脸被赵佳骏气的发红。她站起身，抄起桌上的文具盒对着赵佳骏的脸就砸了过去。 　　赵佳骏一巴掌把文具盒拍飞了，而此时谭沛悦也怒吼一声，向赵佳骏扑了上去。 　　刘覃雄在讲台上的喊了两句就看起了热闹。 　　他管不了，也不想管。甚至他此刻还有些激动。不管是赵佳俊还是谭沛悦，他都不喜欢。 　　因此，他也乐见此时的狗咬狗。 第210章 混乱（第二更） 　　“打起来叻！打起来叻！” 　　“赵佳俊和谭沛悦打起来叻！” 　　秦芷馨神情激动，伸出小手不停地摇着张宛白的胳膊，示意她看。 　　小学以后她再没见过这种场面！ 　　“我滴个乖乖，谭沛悦好猛！” 　　周大洪震惊道。 　　谭沛悦一米六五的个头，体重一百七。 　　赵佳俊比她稍微高一点，也体重也就这个水平，尽管男女力量差异巨大，可是谭沛悦仗着体重，长着黑毛的胖手蜷着，使用一双利爪乱挠，居然压制了赵佳骏。 　　赵佳骏急眼了，打架也不讲武德，他根本不会顾忌对方是女生，扯着谭沛悦头发猛地一拉，谭沛悦吃痛，“嗷！”地交出了声，下面也没控制得住，放出来一个不比叫声分贝低多少的响屁。 　　她的屁股正对着乔华。乔华本来看的津津有味，被这么一刺激，感觉到湿热的气流铺面，“哇！”的一声干呕。 　　张宛白和方必先心有灵犀般，同时去开窗户。 　　他们觉得眼睛脏了。 　　但秦芷馨看的差点笑出来。 　　这看着，可比猪圈里没阉的小公猪，在泥坑里互相顶脑袋还带劲。 　　赵佳骏一口唾沫吐在谭沛悦脸上。谭沛悦不甘示弱，也吐了回去。 　　这回连秦芷馨都看不下去了。她悻悻一笑看，扭头对张宛白。 　　“白白，开个窗呗，太埋汰了。” 　　“已经开了，那家伙污染空气的时候就开了。” 　　两人又互相吐了几口，感觉魔法攻击破不了对面的防御，越打越火，最后扭打在一起。 　　周大洪看的目瞪口呆，又感到不妙，他跑到讲台上，这里看的看的更清楚。他对着班长刘覃雄开口。 　　“他们这么打下去不会出事吧？” 　　刘覃雄点了点头。他表情激动，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但根本不上前，屁股坐在讲台上和生了根似的。 　　两人爪子乱挠，视这为加油助威，打的更起劲了。 　　秦芷馨从桌洞里掏出一包薄荷糖，给周围几个人分了。 　　一边嘬着糖果，一边看打架。 　　她身侧的窗户，连接着外面的走廊，旁边教室的人也出来看热闹。 　　谭沛悦和赵佳骏战况激烈，声势浩大，如同两头巨形土拨鼠，双腿直立两爪快速挠动着搏斗。 　　从座位打到走道，再一路扭打到教室后面的空地，秦芷馨的小脑袋就如同对着太阳的向日葵，一直眼巴巴地盯着。 　　“咋尽是平A呢，再来个大的啊。” 　　秦芷馨嘴里念念有词，乐的合不拢嘴。 　　一团忽如其来的混乱，着实是令的班上同学开了眼界。 　　这件事实在不好处理，没人愿意冒头，两人爪子乱抓一气，状如疯癫，谁上去谁会挨抓。 　　刘覃雄也跟了过来。他不是劝架，他就是想看的更清楚些。 　　班长不好当，但他能说的能做的都干了，这样就算打的再凶也与他无关。 　　张宛白捂着嘴巴，瞪大眼睛，观看激烈的打斗。 　　周大洪站起来，他把嘴里的薄荷糖嚼碎咽下去，背靠座位，确定无疑的说： 　　“我赌一包卫虎大辣条，谭沛悦赢。” 　　秦芷馨有不同的看法，虽然谭沛悦现在凭借着身体密度占据着优势，可她毕竟是女生，体力不如赵佳骏，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势必然会弱下来。 　　“我看好赵佳骏。” 　　秦芷馨轻拍了下周大洪的背，笑嘻嘻地下了定论。 　　乔华也凑了过来。他离秦芷馨一近就说不出话，但内心高叫着“打的好！” 　　要不是觉得太缺德，他甚至想鼓掌，让两人打的再猛一点。 　　前排的冯毅舯见到班只叫唤不下场，心里暗恼，明明他只要上去拉一把，两人就不会继续打了，但他就是不做。 　　这个班长的职务，让刘覃雄来做是真的浪费了！ 　　就该让他冯毅舯这种古道热肠、急公好义的好人来当。 　　如果他是班长，他会直接点名，让班上几个男生下场拉开。 　　亲自去拉？那太危险了。 　　方必先坐在自己位置上，目不斜视。 　　两个人都是情绪的奴隶。如果他是赵佳骏，那根本就打不起来。 　　尤其是这草包居然和女生打的有来有回，真真是银样镴枪头一个。 　　由于一直没人上去拉架，而打架本就耗费体力，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打架更是全力发挥，比百米冲刺还累。 　　不到三分钟，赵佳俊和谭沛悦累的打不动了，但还互相扯着不愿放手。 　　如果不是脸上，脖子上，一道道狰狞的血痕，真的很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突然，赵佳骏委屈的哭了出来。他觉得自己脸丢干净了，像个失恋的小女生一样哭着跑到教室外面，和急冲冲赶来管理秩序的高青蹇撞了个满怀。 　　谭沛悦回到座位上，楚可可赶紧把桌洞里的抽纸拿出来，递给她，让她擦擦脸。 　　平时楚可可从不把抽纸放在桌上，因为只要放在上面，很快会被人抽完。一包抽纸两块钱，她舍不得，不过见到谭沛悦伤成这样，她肯定不会吝啬了。 　　谭沛悦打完架，才觉得火辣辣的疼，她拿着纸一擦脸，上面全是血。 　　楚可可有些担心，开口道。 　　“要不你还是去医务室吧？赵佳骏看着个子挺大，怎么打架也用指甲啊。” 　　楚可可话才说完，高青蹇走进来。一进来就是挥了挥手。 　　“你们教室里什么味！” 　　班上同学都沉默了，而罪魁祸首谭沛悦面色如常，她现在光顾着脸疼。 　　高青蹇注意到一脸血印子的谭沛悦，她正用餐巾纸擦脸上的伤口。 　　他皱了皱眉头。 　　“打架的另一个人呢？” 　　刘覃雄举手说到：“刚刚跑出去了。” 　　高青蹇只觉得头疼。 　　每次大考前都容易出乱子，最多的就是打架。平时有点小摩擦还能忍一忍的，但考前一焦虑，压力一大，再小的摩擦都会变得难以忍受。学生头脑一热就上拳头了。 　　他本想给打架的二人下个处分，但又怕影响到明天考试，只得改变计划。 　　“你们班长是谁，把那人叫来。现在医务室关门了，我送你们去医院。” 第211章 隐藏 　　考前的早自习，有了上一次月考的打样，刘覃雄也熟悉了流程。 　　他根据着座位表的安排，将座位号挨个分发。 　　学生拿到座位号后，用固体胶棒，将这张小纸条贴在课桌的左上角。 　　当他发到秦芷馨桌上的时候，刘覃雄还刻意站定，多停留了一会儿。 　　她正在清理桌洞，没注意到班长。秦芷馨把横板和桌洞里的书都放在地上，弯着腰，把细碎的杂物丢进书包里，手忙脚乱的样子很是娇憨。 　　秦芷馨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米黄色的纯色卫衣。 　　刘覃雄以前不喜欢这个款式。不仅是卫衣的样式还是米黄色这个颜色，刘覃雄曾经都不喜欢。 　　卫衣，就是个带帽的棉衣，还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廉价图案，多洗几遍脱落下来特丑。如果是纯色的卫衣，那看着毫无特色，和纯色的T恤一样廉价且没有个性。 　　而米黄色呢？ 　　刘覃雄小学的时候，一到夏天就喜欢穿一件白色衬衫。穿久了领子发黄，用衣领净怎么洗都洗不掉。 　　他觉得那个颜色，和年久的小便池上的污垢简直一个颜色。黄的肮脏、黄的邋遢。 　　后面他知道这个颜色也许叫米黄。 　　米黄色的纯色卫衣，这简直在他的审美雷区蹦跶。 　　但现在他是真的喜欢，因为秦芷馨穿着。 　　卫衣下摆偏短，秦芷馨一弯腰就走光了，露出白瓷般光洁的腰肢。 　　秦芷馨是他见过长得最白的女生，没有之一。 　　秦芷馨的肤色是一种高级的白色。 　　冷色调？暖色调？ 　　刘覃雄分不清这些，太多美术上可有可无又繁杂无用的定义，毫无用处，无聊重复的像是每月定期的会议。 　　真正的美不是巧心设计，而是无意识时的冲撞。背了一百遍的奇怪定义也无法刻画出神女的半分神韵。 　　他只知道秦芷馨的肤色那是一种生机勃勃的白。 　　如果他有幸能抚摸上去，那必定比丝绸还柔滑，比最嫩的豆腐还水灵。 　　就像秦芷馨的小手一样。 　　刘覃雄的位置坐在她前面，正前方。哪一天他已经忘记了，有次往后传讲义，他不小心摸到秦芷馨的手。柔若无骨的柔嫩，入手有半丝凉意，娇羞像是三月初未开的桃花。 　　短暂的触摸肉体上不到半秒，但精神上漫长的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忘记发生的具体事件，早上？中午？下午？晚上？ 　　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接触的本身，无需刻意用呆板的确切时间来规划处一天最美好的回忆。 　　太美妙了，美妙的栩栩如生又虚无缥缈，像是一个从没在现实中发生过的美梦。 　　秦芷馨腰部那夸张的曲线若隐若现，精致的腰窝撩拨着炽热的目光。 　　刘覃雄内心的阴暗像是杂草一般生长着。 　　内心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秦芷馨的一举一动都在诱惑着自己，她不是个好女人，妖妖娆娆的丝毫不清纯。 　　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了。平时处着的时候，样子再大大咧咧但不过是工于心计的表演。 　　刘覃雄的手颤抖了一下，平复住心情。 　　秦芷馨又从两本小说书之间翻出来半包奶糖，她赶忙拉开拉链把这包糖藏进书包里。弯腰太久，有些麻了。她坐回椅子上，看到刘覃雄站在她身边不动，抬起头有些不解。 　　“班长，怎么啦。” 　　刘覃雄眼中的幽暗一闪而过，又变回往常憨厚老实的模样。 　　“没事，我在找座位条，刚刚打乱了。找到了，记得贴在桌子左上角。”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拖长音线。 　　“你发的太慢啦~我收拾的时候你就在发，现在还没好。” 　　“哎，要不你来，这是座位表，还剩十几个。” 　　刘覃雄作势要将手里剩下的座位号和座位表塞到她手里，秦芷馨瞬间变脸。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还没收拾完。” 　　说完她悻悻一笑，又蹲了下去，继续整理书桌。 　　刘覃雄只觉得好笑，摇了摇头继续向后发放座位号。 　　他居然会觉得这样娇憨的姑娘工于心计，简直是猪油蒙了心。方必先那家伙总说秦芷馨不简单，估计是自惭形秽，得不到就背后搞污蔑。 　　想到这，刘覃雄控制住表情。 　　现在得不到的，不会永远都得不到，他可以等。 　　过去、现在、未来，总是动态的改变。 　　现在得不到，不代表以后不行。看小说都讲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凭什么现实里就得接受自己的平庸呢。 　　至于等多少年？他不清楚。刘覃雄习惯让自己戴着憨厚的面具，这张面具他戴了多久，他就可以等多久。 　　即便得不到，但至少有那么一段几乎完美回忆。记忆中的她会更加可爱、更加明媚。 　　也许再过很多年，等到他结婚了，他会放弃等待。 　　但等到他放下的那一天，将没人能比得上他记忆中的她，即便是未来的她也不能。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得到了。 　　谁说能占用最美好的一瞬，不算拥有过呢。 　　………… 　　将书堆一股脑的全放到教室最后的空地上，秦芷馨松了口气。 　　明明一个月前才收拾过，但过了一个月，好多零零碎碎的玩意像是被自动刷新出来一般。 　　很多零食她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买的了，还有不少小零碎。 　　一块几乎全新的钢笔橡皮、三块普通橡皮都在桌洞最里面，她这次可算找到了。 　　之前她还以为是谁向她借了没还，当时还生了会儿闷气来着。 　　原来就是自己收东西的时候没在意啊。 　　一想到这，她也忍不住有些脸红。 　　离早读下课还有会，但教室都乱哄哄的。 　　二班的纪律别说在重点班里了，放在全年级看都是妥妥的倒数第一。平时巡查的纪律委员几乎把二班能扣的分都扣干净了。 　　但这也没办法。 　　以前自习课上乱的时候，隔壁班的班主任来管的次数，都比张维这条懒狗来管的次数多。 　　自家班主任都躺平了，隔壁的就算想骂娘，但他资历可没张维老，见了张维都得叫一声师傅。 　　见前门有几个同学结伴走了，估计都是去吃早饭的，秦芷馨干脆也去吃早饭了。 第212章 被动参与 　　秦芷馨和周大洪在一个考场，都在一班。 　　更巧的是两人的考场位置并排，只隔着一个过道。 　　秦芷馨对这没什么感觉。周大洪不过是个熟人罢了，这给她的惊喜还没有在一班考来的大。在同一层考试，省的她还要上下楼。 　　但这对周大洪来说就成了绝对的惊喜了。 　　离发试卷还有会儿，周大洪把手里的黑笔笔帽不停地拆下再安上，有几分刻板动作的感觉，但这是他从初中就养成的排解考试压力的手段。 　　秦芷馨坐在自己考位上，关注点全在桌洞里的“真皮”文具袋上。她可以肯定这文具袋绝对是真皮，绝对的真材实料。无它，毛、爪子和尾巴都在上面呢！ 　　这个文具袋是一只奶牛猫。 　　至少以前是一只奶牛猫。 　　眼睛和嘴巴都被缝上了，眼睛处还缝了两个纽扣，猫的肚皮被安了条拉链，缝线歪七扭八的，做的很是粗糙。 　　秦芷馨摸上去，猫皮毛不算柔顺，划拉两下就有几根猫毛粘在手上。她一脸嫌弃地拍拍手。 　　周大洪注意到了，他侧过身子，神秘兮兮的开口。 　　“馨姐，这可是真猫哦。”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朱唇都轻微嘟起，那一脸嫌弃的模样可爱极了，好像是清纯到极点的美少女拿脚踩住他的胸口，大骂自己是变态一样。 　　周大洪看的心里火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也搞不懂怎么刚刚莫名就想要 　　“看得出来。我开始还以为是玩偶呢，这不嫌弃埋汰的吗？这都什么爱好啊。” 　　“嗐，我知道这人。你位置的这家伙叫黄达海，住我隔壁宿舍，是个奇葩。” 　　秦芷馨来了兴趣，她测过身子，丰腴饱满的兔儿擦过桌缘，晃动了两下，宣告着惊人的弹性和真材实料。 　　“我好想听说过诶！快讲讲！” 　　秦芷馨好奇之下，水润的杏眼微眯，看着好像是一潭含情脉脉的秋水，风吹起涟漪却满是无辜。 　　周大洪不动声色，只是借着机会将身子凑近秦芷馨，贪婪地深呼吸。他顿了顿，缓缓开口。 　　“我们二班纪律分年级垫底知道不？” 　　“嗯。别卖关子嘛。” 　　秦芷馨有些脸红。 　　二班纪律分垫底有她一份功劳。她出去吃饭总是不愿意戴校牌，杨启超戴她还总嘲笑他戴狗牌。结果是校门口保安已经记住她了，知道这妮子是高一二班的，已经不用拦住她问具体班级了。 　　看到直接记高一二班一次，一次就扣0.5分。多的时候光她秦芷馨一个人就能给二班纪律分扣掉两分。 　　“一班的纪律分倒二，但他们班级分扣得不多，你知道为啥？就是宿舍分扣的贼多。” 　　“这个黄达海……” 　　周大洪见监考老师进了教室并朝后排走来，正好从他们二人中间过道走过，不自主的将语音降了下来。等老师过去了才继续说。 　　“这个黄达海我们说他是奇葩，绝对不是恶意攻击他。先不说纪律的事，我偷偷告诉你，别告诉别人哈。他暑假也来补课的，当时都不熟吗。但开学前几天，隔壁宿舍，晚上突然打起来了，打的老凶了。因为这人住上铺。” 　　周大洪先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不少男生在偷看他俩，抑制不住的火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芷馨完美的倩影。 　　感受到羡慕嫉妒的眼神，周大洪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他示意秦芷馨凑近，压低声音继续说。 　　“你知道炉管吗？” 　　秦芷馨眯起的眼睛瞬的瞪大了。 　　“这话是能在公开场所说的？” 　　“不是，关于他的！你小声点。” 　　“好哇，你要说这个我就不困啦！” 　　秦芷馨一脸兴奋，将精致的小耳朵凑近。 　　“这个黄达海晚上导着，但不带纸。他睡在上铺，又不想导手里，就把那玩意伸到床外边，这样就得翻身，你知道那动作吧。就是挺着那玩意，贴近床栏。他那玩意从床栏的缝穿过去。” 　　“嘶，好怪哦。你等一下，我缓一缓。” 　　秦芷馨一脸难色。 　　“他没纸直接弄地上？那被打了正常。不对啊，就人类一次也就几毫升，谁知道他导了？是不是导在别人鞋子上了？” 　　这回轮到周大洪尴尬了。他虽然导的多，但一次多少量这种“专业”知识是不懂的。他虽然知道秦芷馨秦大校花有一点污污的，但真没想到她聊这个话题都能插上话。 　　“不是，比导鞋子上还变态。导鞋子上擦一擦就是，反正鞋子都是脏不拉几的。这事说来也巧，他下铺的当时正好要去上厕所，黄达海把他那家伙事儿露到外面去的时候翻身，他下铺以为黄达海也要去上厕所，站起来的时候就正好回头了。” 　　秦芷馨一脸不可思议。她好像猜到了发生什么了。 　　“所以这叫黄什么的，他的牛牛就正对着下铺的脸发射了？” 　　周大洪一脸“你懂的”，笑的特别猥琐。 　　“嘶！这不被打死了都算下铺脾气好啦。” 　　秦芷馨想了想发生的场景。这不难想象，她看的簧片足够多，有的是颜面发射的场景。把女主替换一下换成电视剧《三国演义》里张飞的样子。 　　秦芷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又觉得想笑。 　　【系统！】 　　【妈的。】 　　系统都麻了。祂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污染，把宿主屏蔽了赶紧下线。 　　秦芷馨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家伙真导了别人一脸？” 　　“对。他们打架的时候我还去看呢。那哥们脸上亮晶晶的，我当时还以为是热的。” 　　“草。你们怎么净往下三路招呼，真埋汰。” 　　“馨姐，我说了你别生气，其实这姓黄的打胶你也参与了。” 　　秦芷馨怔住了。她想到了些不好的东西。 　　打胶这事是开学前，不会是自己找杨启超的那一天吧？ 　　“你的意思是这孙子一边意淫我，一边导在别的男人脸上？” 　　秦芷馨只觉得一阵恶寒。 　　“对。” 　　“你咋知道的？” 　　周大洪鬼鬼祟祟。 　　“因为这孙子后面每次打胶，都大喊你的名字。并且他在宿舍打，每次都不带纸。” 　　秦芷馨一想到自己坐在这个变态的位置上，就浑身难受。 　　“你是说，他后面每次打，都是把那玩意伸到外面？” 　　周大洪露出个腼腆的笑容。 第213章 讨论 　　夜晚的313宿舍不怎么安静，乔华说的唾沫横飞。 　　周大洪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干脆吃起了乔华给的泡椒鸡爪。他不喜欢剁椒的味道，太辣了，还有股子奇怪的塑料味，但他缩在床上没事做，嘴里有点东西嚼，总比傻愣愣的听他们聊天来的好些。 　　白天考了五门，语、数、外、物、化，人已经是很疲乏，但他现在莫名的感到激动，丝毫没有一丝困意。反正明天考的都是小科目，苏省的小科目可不算分数，自然不会太过紧张。 　　睡不着的当然不止周大洪和乔华。事实上313宿舍都有些亢奋。 　　乔华这两天是乐疯了。 　　如果是上个月别人问他最讨厌的人是谁，也许那时候乔华他还会考虑一二，最后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自从他和赵佳骏做同桌后，当别人再问这个问题，他会将“赵佳骏”三字脱口而出，迟疑哪怕半秒，都是对他这个月所遭受的精神折磨的背叛。 　　“太他妈搞了，知道今天中午谭沛悦和赵佳骏那逼差点都打起来不？因为昨天的地理讲义，谭沛悦往后传的时候，故意把赵佳骏的讲义捏皱了。” 　　乔华幸灾乐祸极了。来宿舍钱他花重金买了三袋剁椒凤爪，大袋子装，里面散包的“高级货”，一包就要九块钱。放平时他都舍不得吃，但这两天他心情好。 　　宿舍熄了灯后，他就把小包的鸡爪分了出去，现在宿舍里有股子淡淡的泡椒的臭味，还能听到有人被辣的吸气的声音。 　　“放假前绝对换位置。等张老师回来了肯定知道他俩起摩擦，到时候你在和张老师好好说一下，下个月估计换位置不是难事。” 　　冯毅舯没吃鸡爪，他听老家的老头说过了晚上八点就不能吃东西了，不然容易老的快。他试图以一个客观的理性人的角度分析乔华的主要矛盾。 　　“草哦，你还真别说，明天估计又要打。” 　　乔华坏笑着。 　　“今天我笔断墨了，甩的时候不小心甩到谭沛悦帽子上。你们别说出去！按谭沛悦的小心眼，绝对会认为这是赵佳骏干的。嘿嘿嘿。” 　　乔华好像觉醒了一些不得了的属性，心肝似乎都有发黑的征兆。 　　“你就放狗屁。那破中性笔你当钢笔呢，还甩出墨。谭沛悦那逼总穿死人黄色卫衣，是真的丑。她长得本来就黑，穿那一身更他妈黑。” 　　周大洪骂骂咧咧。 　　如果乔华最讨厌的是赵佳骏，那么他周大洪最讨厌的人就是谭沛悦。而楚可可平日里和自闭症一样不和男生说话，没怎么恶心到他，所以被周大洪直接无视了。 　　“嗐，你还真别说，那黄衣服现在好多女生都跟着买，我觉得是纯心里没数。秦芷馨是穿什么都好看，她们学她穿搭是怎么敢的？华子，再给我俩鸡爪。” 　　马立盛吃完鸡爪意犹未尽，厚着脸皮又要来些。 　　“老马，接着！东施效颦咯，我还能说啥。嘿嘿嘿，但馨馨穿那身都漂亮，我是希望她穿的马蚤一点。” 　　“哟，馨馨穿的再马蚤，某人不还是不敢和她说话。” 　　“我那是守护心中最纯洁的女神。” 　　周大洪嗤笑一声。 　　“就你？考试秦芷馨就坐我身边，你知道她坐谁位置上不？黄达海，隔壁宿舍那变态。” 　　“我去。那姓黄的上次炉管还叫着秦芷馨名字来着。秦芷馨坐他位置，他岂不是爽死了？” 　　“我告诉秦芷馨了。” 　　周大洪坐起身，有些激动。 　　“告诉啥？你别是和她说我们的聊天内容吧。” 　　乔华瞬间急了。 　　“狗屁，我告诉秦芷馨黄达海干的事，他导在老顾脸上那会，还记得不？” 　　“好家伙，你和个姑娘家的聊这个？秦芷馨懂这玩意不？老顾也是倒了血霉，半夜起床去撒个尿，被身寸了一头。” 　　严望飞人都惊了。周大洪平时嘴巴大也就算了，对着秦芷馨说这种腌臜事，他是怎么敢的？ 　　“你急啥急？人家老顾都没说啥。秦芷馨懂得可多了，我不过是提了一嘴她就秒懂。” 　　周大洪笑的特别猥琐。 　　“确实，严望飞你就是少见多怪。秦芷馨之前还给我发了个黄油链接。” 　　方必先把吃剩的鸡爪骨头吐在地上，见他们聊到这个话题也插了一嘴。 　　“大仙，你说啥玩意的链接？” 　　“黄油，簧涩游戏。秦芷馨她资源很多的，我之前有个MOD的资源找不到去问她，她直接发了过来。” 　　“我去，你们聊的够深入啊。大仙你不是一直说秦芷馨不简单吗，咋背着我们聊的这么开放？” 　　方必先脸色有些黑。 　　“别胡说八道。我和她聊的不多，最多也就放假了能玩玩手机，假期才能聊几句？班长和她聊的才叫频繁呢。她俩都住外面，刘覃雄也有电脑，上次刘覃雄还约她打联机。” 　　“刘覃雄也就看着老实。今天发座位号的时候，秦芷馨弯腰衣服走光了，刘覃雄恨不得眼睛都黏在她身上。” 　　周大洪语气酸溜溜的。他不确定，刘覃雄是不是按他的说法才停下来的，但这种瓜田李下的事情无需举证。 　　“诶，大洪，你和秦芷馨说了黄达海的事情，她是啥反应。” 　　“能有啥反应。嫌弃？幸灾乐祸？” 　　“你纯粹是运气好，你试试和张宛白聊这个，绝对被她当变态。也就秦芷馨脾气好、大大咧咧的，她不嫌弃你话题埋汰。” 　　“何止哦，她还问我细节呢。我和张宛白说啥？大仙，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和她这个月说的话加起来有没有十句？那就柴火妞，又黑、又瘦、又矮，我放着秦芷馨不聊，找她聊？” 　　“就算你去估计她也懒得回你。人家学习老认真了，课间都在记笔记，有时候晚饭都不吃。” 　　严望飞回忆了下，方必先说的的确属实，张宛白似乎是一台学习机器，好像一直在学习。但她的存在感太低了，如果不是她恰好坐在秦芷馨旁边，可能现在都不一定有人能记住她名字。 　　“也不能叫不吃吧，我感觉是不饿。你不看看秦芷馨多少零食了，有她一口，张宛白肯定也能吃到一口。秦芷馨昨天给我的糖，我都没吃呢。” 第214章 使坏 　　历史考试前，秦芷馨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拿着手机先偷偷去戒涩吧传播一下“教义”，就当是提前庆祝月假了。 　　历史是最后的考试。 　　考完这一场，折磨她超过一周的期中考就结束了。 　　但对秦芷馨来说，这场考试其实昨天就结束了，更确切的说，考完语数英这三门后就结束了。反正小科目随便写写都至少有个A-，考高考低，对这个得过且过的死丫头来说并无区别。 　　“馨姐，走不？” 　　周大洪见班上陆陆续续有人收拾文具去考场了，拿文具袋戳了戳秦芷馨的背，开口问道。 　　“等等、等等。我晚点再去。” 　　秦芷馨语调有些颤。 　　突然间的接触，让秦芷馨本就敏感的身子传来异样的痒感，她下意识的后伸，形成夸张的曲度，过于柔软的腰肢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 　　周大洪眼睛都直了。他想再戳一戳，但怕惹着她生气，便干脆自己先去考场了。 　　“行，那我先去。别玩手机了，考完了不是随便玩。” 　　“嗐，我可是有正经事哩！” 　　秦芷馨嘟囔着，妩媚的大眼睛白了周大洪一眼，偷偷用小手把手机屏幕遮着。 　　她才不会直说，自己是怕见到那个姓黄的才这么拖拉。她可以这样做，但说出来就显得自己太矫情了，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利索！ 　　嘴硬是雌小鬼的出厂配置。 　　秦芷馨要等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考生过来后，才会起身去考场。 　　从周大洪口中听到黄达海的“凶猛”事迹后，秦芷馨现在是心有余悸。她虽然平时一开口就是瑟瑟，一碰电脑全是片片，但对于那方面直到现在为止也仅限于口嗨。遇上黄达海或者赵佳骏这种敢投入行动的极品下头男，秦芷馨跑的绝对比谁都快。 　　昨天考化学的时候，她在那位置上趴着眯了会儿，刚要睡着就隐约闻到一股子石楠花的味道，感觉是桌洞里传来的。那时秦芷馨一下子就清醒了，瞬间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太埋汰了！绝对是把用过的纸巾塞进桌洞了！ 　　现在已经发展到即便是坐在他位置上，她都觉得有几分不舒坦的地步。 　　秦芷馨在位置上又玩了会儿手机，不出三分钟，她新建的的贴吧小号就被戒涩吧管理禁言了，连带着她建的帖子也被管理删了个一干二净。由于她在戒涩吧过于猖獗且频繁的炸鱼行为，戒涩吧的吧主火线提拔了一批活跃度极高的管理，现在她再来炸鱼已经是收效甚微了。 　　但秦芷馨还是乐此不疲。这赛博游击战给了她一种敌后作战的快乐。 　　至于炸鱼？那不过是附带的。就算一个人都没炸到，但秦芷馨还是能赢的。只要她的嘴足够硬，她永远都不亏。 　　【哈哈，有人破防啦！】 　　坐她位置上的考生这时来了，是个普通班的男生，他红着脸站在秦芷馨的位置边上。秦芷馨瞥了眼，赶忙把手机锁屏，刚要收拾离开，但又想到了什么，给杨启超留了条考完等她的消息，这才把手机小心的放在书包夹层中。 　　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还不算急。秦芷馨从桌洞随手掏了两支笔和一个橡皮，往一班走去。 　　到了考场，她一进门就看到周大洪一脸兴奋地朝着她挥手。 　　她总觉周大洪兴奋的时候表情特别傻，不仅样子傻，还有点猥琐。以至于她都不想搭理他。秦芷馨被别人看的有点难为情，羞涩下俏脸都沁了层粉云。她加快脚步走到自己考位上，“恶狠狠”的瞪了眼周大洪。 　　“你干什么！” 　　周大洪看的出秦芷馨生气了，但没办法，秦大美女就算嗔怒也看着毫无威慑力。他嬉皮笑脸地指着秦芷馨考位上，桌面上有用铅笔写的诗句。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黄达海题。我的企鹅号是XXXXXXXXXX’ 　　为了显得更有文化、更加风雅，这个现眼包居然还专门用了繁体字。看的出写的很用心，但字就是莫名的拧巴。简体写惯了的人写繁体，笔画多的部首出现大小失调的情况。 　　“黄达海写的。馨姐，你看多有文化，还写诗呢。” 　　秦芷馨面露难色，这张桌子太脏了，她都不想坐下来了。 　　“有个鬼的文化哦，这不就是，就是，谁写的忘记了，反正是要背的古诗！拿古人的诗卖弄个什么？” 　　这种附庸风雅的行为也太小丑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这种把戏。高中一年级的自命不凡的小鬼，肚子里没半两墨，装什么才子啊？真不如找一部带劲的牛头人题材簧片的链接发给她，她方便转发给柳蕰缙好好恶心他一把。 　　哪怕是在上一世，那些小网红附庸风雅，为了拍照好看，搞什么围炉煮茶之类的烂活，但至少人家是花了钱的。 　　黄达海这既要自己显得有文化，故意拿个繁体字秀一把，结果把屁股都露出来了。 　　秦芷馨不悦极了。她拿橡皮把这些铅笔字擦去。 　　桌子上有一层可能是油泥之类的东西，橡皮擦过的地方，颜色明显比周围浅了些。 　　“啧啧。这得多伤心，一看就是写了好久的。馨姐，你也太绝情了。” 　　“啊对对对，看到傻篮子自嗨的时候要积极鼓励他。打了十年的游戏，我的心已经和键盘一样冷啦。” 　　秦芷馨气鼓鼓的，手上擦桌子的动作更用力了。 　　“你总说奇怪的话。他还留了企鹅号呢，估计人今晚就等着你加他，要睡不着咯。” 　　秦芷馨面露玩味的神色。 　　“你要是觉得他可怜就去安慰他，等他那啥的时候，你去用脸接住。” 　　周大洪做出干呕的夸张动作。 　　秦芷馨笑嘻嘻的转过头，盯着他看。 　　“你去加他呗。用小号加他，说你是某个暗恋他的女生。记得把聊天记录发群里。” 　　“这也太坏了吧？这样不好吧？” 　　秦芷馨不知道开了多少小号，这种把戏已经得心应手了。 　　“你把他企鹅号记着，等会，我找你找个一看就是内向小女生的头像和昵称。” 请个长假 　　快五十万字的书，均订三百多，这个成绩早该切了，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主要原因还是对自己的XP。 　　先就这样吧。 　　可能停三天，可能停三周，可能停三月。 　　感谢一直追订的老读者，不是你们的话我可能十万字的时候就切了。 　　先停一段时间吧，我也心累，如果后面成绩好了我再更新。 　　不是切了，我有空了会更几张。但不可能再日更了，一个月几瓶可乐的钱，就不要占用太多时间了。 第215章 没切！没切！ 　　考完历史，秦芷馨先溜回班里，背上包就去找四班门口等杨启超了。 　　这个时候，班主任失踪的优势就被完全体现出来了。 　　当别的班的学生们还在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想要像一只只离巢的鸟儿的般从空气污浊的教室里跑开时，二班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班主任张维不在，副校长孔玉成不管，班长刘覃雄约等于死人。 　　谁留班里谁是沟槽的好学生。 　　秦芷馨站在四班教室的窗户边，踮着脚，对着教室里的杨启超挥手，见那木头没注意到自己，她还跳了两下。 　　讲台上高青蹇目光朝着自己望来，秦芷馨一个下蹲，又躲了起来。 　　杨启超没看到窗边的某只小畜生，他全心全意的在收拾讲义。 　　但坐在窗边的李镜注意到了，确切地说，从秦芷馨刚到窗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了。秦芷馨跳的时候，那一对兔儿就跃的极欢，恨不得从领口跃出来，隔着窗户玻璃飞到他脸上。 　　李镜想要摆正头。 　　他觉得老师在讲东西的时候，直视对方是作为学生最基础的礼仪。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窗户好像变成了强磁铁，而他的脑袋总是忍不住往窗边偏过去。 　　他不知道秦芷馨还记不记得他。他的感性告诉他，秦芷馨应该还是记得他的，毕竟校运会才过去一个多月，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理性。 　　他的理性告诉他，在秦芷馨面前，他只是个透明人。 　　高青蹇正在开一个简短班会，针对班上同学的着装问题开始大做文章，他讲的正起劲呢，就看到窗边某个二班的女生蹦蹦跳跳的。 　　饶是老高脾气再好，他也有些生气了。照理说他作为年级主任，是有权限去管二班的。 　　二班的学生一点都没有学生的样子，考完了吵吵闹闹不说，把自己班上的学生都弄得心浮气躁。 　　这样真的很不好。 　　尤其是窗边那个女生！和班上的杨启超不清不楚的不说，生的也太过招摇。 　　高青蹇发现了好几个男生在偷看。他想直接点名批评，但临着要张嘴了心又软了下来。好不容易考完了，都累，他就不去给自己学生招晦气了。 　　他张了张嘴，感觉意兴阑珊。反正下个月孔副校长关于新校服的要求会被传达下来。他高青蹇，就算是年级主任又能有多大的话语权呢？到时候估计学生里骂的人不会少。 　　高青蹇摆了摆手，干脆宣布下课。班上的学生见老师还在讲台上，也不敢动。高青蹇自然也是知道的，从铁质讲座上拿了自己的公文包便离开了。 　　现在四班的学生才陆续站起身。 　　“超哥，你相好的找你。” 　　杨启超的同坐陈琛注意到了窗外的某人，拿胳膊肘碰了下杨启超，示意他往窗外看。 　　杨启超瞥了眼，虽然心里很爽，但还是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 　　“不是相好的。别乱扯男女关系，我乐意她还不乐意呢。” 　　“行行行，反正随你说。” 　　陈琛有些不爽，和杨启超相处了快三个月，他是愈发的觉得这家伙就是个闷骚。他当然看得出，秦芷馨和杨启超两人只是在暧昧阶段，或者干脆只是朋友。但问题是，南实高貌似除了杨启超外，秦芷馨就没和一个男生有过暧昧动作。 　　说秦芷馨是他相好的，真的给杨启超脸了，这鳖孙还一副吃亏的样子，晦气！ 　　杨启超不会知道陈琛有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只是随便收拾了下书包就到教室外。 　　秦芷馨笑面盈盈的迎了上来，看杨启超那强装出的镇定，她差些笑了出来。 　　“走啦！你这是咋了，没考的好？脸这么臭。” 　　“正常发挥、正常发挥。” 　　杨启超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他刚刚难道脸色很差吗？迈开步他跟了上去，两人在楼梯间一前一后的走着。秦芷馨阴阳怪气的开始拱火。 　　“额哟喂，正常发挥能不能考第一啊？别到时候第一又是周辛树哦~” 　　“正常发挥，不是超常发挥。应该不会掉出年级前十。你呢，笑的这么开心，考的很好？” 　　秦芷馨笑吟吟的小脸一僵。她不知道能考多少。之前都是得过且过的混日子，苦了一周多，但这也不过是周围同学们的正常努力程度。 　　“嗯，怎么说呢。应该还行吧~我估计哦，班上前十五，不对，前二十，还不对，前三十！前三十应该是稳了！” 　　秦芷馨语气越说越虚，这反向的排名让杨启超差点脸上的表情没绷得住。 　　“你要求是真的高。二班本来就差，二班前三十，估计年级上前二百都难。” 　　“你少说两句吧！什么叫二班本来就差诶。” 　　“我说的是实话，年级前十里一个二班的都没有，就算是二班第一，叫什么来着，那个小胖子，也不过是三十名上下。” 　　“他叫卢祖德啦。你也就比他高十多分，万一这次你考的没他高，怎么说？还瞧不起别人。” 　　“肯定比你高。” 　　杨启超没来由的说了句，说完秦芷馨就破防了。 　　这小魔女“恶狠狠”的掐住杨启超的胳膊，想要拧他一把，但她力气太小，在杨启超看来这就和逗猫似得。张牙舞爪的小丫头，看着也是很有情趣。 　　“行了、行了，我道歉，你这次能考班上前十。” 　　秦芷馨见自己隔着衣服拧不动他，有些泄气，听杨启超这么一说，算是给自己台阶下了。 　　“难哦。前十哪有这么简单的，随便一说，随便一考就拿前十了。这么儿戏的话我还说我这次考班上第一呢。” 　　“前十还好吧，第十和第一能拉开三四十分。你说第一就是纯幻想了。” 　　“哪有三四十，上次卢祖德第一，我十九，他也不过是比我高了三十几。我感觉他和第十也就二十分吧。” 　　杨启超停了下来，拍了拍秦芷馨的肩膀，指着高三楼三楼的一道横幅。 　　“看到那个了没？写的啥？提升一分，干掉千人。差了三十几分，你是怎么敢说‘也就’的？” 　　秦芷馨气的直跺脚，把书包拎在手里就要砸他。杨启超见她真生气了，也不顾着装冷酷了，赶忙拉开距离。 第216章 心眼 　　考完后晚饭的时间很是宽裕，宽裕到甚至有些奢侈。 　　历史考试的时候才下午两点多，而学生只要晚自习前回到学校就足够了。 　　南实高后门，过一条街再穿过小巷子，有一家玻璃门上标着“快剪、文印”的小店。说小但也不小，有三层，约莫二百来平，完全是居民楼改的。但这既不能理发，也不能打印。 　　进入玻璃门就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这是一家黑网吧，还能提供网购代下单的服务。此时这黑网吧里挤满了人，都是南实高高一的学生。 　　高二和高三年级会严格按照高考的流程，连着考三天，只有高一年级能相对快一点结束。 　　马立盛带着周大洪来。 　　黑网吧可比正规网吧还贵，一小时要五块钱，因为老板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并且即便提高价格也不愁生意。但为了上一次网就花十几块，对于学生来说还是太过奢侈了，所以这里基本都是三三两两来，几个人开一台机子凑合着玩。 　　老板是个肥胖的小年轻，见“财神爷”们来了也是喜笑颜开，肉嘟嘟的脸上做点小表情都在抖。 　　“同学们，我最近搞了个新业务！租手机！三十块一周，押金一百。这些电话卡我和营业厅卖的价格是一样的！” 　　“你这太贵了，都是酷派的合约机，不值钱的玩意。” 　　有人现场就提出了质疑。 　　“所以押金才一百！这玩意我就是赌，赌你们老师查不到，就算被没收了也亏不了几个子儿。” 　　胖子笑嘻嘻的，从柜台里掏出一部手机。 　　“并且，如果在我这里租，我可以提供免费充电服务。你们想啊，一周我才三十块，平均一天也就四块多，两瓶可乐的价格而已，但你能晚上躲在被窝里玩手机，想想，多美啊。” 　　周大洪有些心动，但他囊中羞涩。马立盛撇了撇嘴，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拍在桌上。 　　“胖子，开两小时。我劝你少来这种，被学校发现了你以后绝对没的生意做。” 　　“哟，盛哥儿，我这不是钱来的少吗？” 　　“少啥少，一天少说二三百了，周末一天一千多都有，你还不满足？” 　　胖子笑嘻嘻的不为所动，拿了张小磁卡在机器上刷了下，输入两个小时后递给了马立盛。马立盛拉着周大洪就往二楼走。 　　“老马，我觉得这租手机的生意挺好，我感觉不亏。” 　　周大洪砸吧着嘴。他越想越觉得这租个手机的性价比是真的高。多带两块电池熬一周完全够用。 　　“你就听听算了。你现在偷偷租手机，再过段时间是不是就要买手机了？” 　　“嗐，我感觉也没啥事。你看秦芷馨不就天天带手机来？” 　　“她是住外面的。再说，她成绩可不错。你要是觉得手机对成绩无所谓的话，你也可以试试。” 　　周大洪神色悻悻。 　　他们二人在角落里挑了台机子，打开的时候周大洪这才想起可以玩个狠活。 　　“对了，马哥，你不是之前用小号演过女人吗？当时你说的老嗨了。” 　　“你踏马小声点。狗的，我就不该告诉你。” 　　“嗐，不是。你看这个。” 　　周大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面巾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个，你拿你小号加一下呗。你就说自己是三班的女生。” 　　“这谁啊？你初中同学？” 　　“黄达海。” 　　“我草！你拿这晦气玩意干什么？” 　　马立盛像是碰到脏东西了一样，赶忙把这团卫生纸丢开，还搓了搓手。 　　“你听我说。” 　　周大洪站起身，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看周围都是面生的，应该是没有一班的。他压低声音。 　　“秦姐不是坐黄达海位置上吗？这人把自己企鹅号留在他课桌上，让秦姐加。” 　　“我去，他这脸是真的大！秦芷馨能加他就有鬼了。咋？你想给你秦姐出头？” 　　“不是，这就是秦姐的意思。她让我弄个小号玩玩他。” 　　马立盛啧了一声。 　　“你这是给她当枪使啊。黄达海恶心了她，她让你给她出头？这娘们挺坏。” 　　“别这么说嘛。我和她处的来，坐他后面零食就没缺过。” 　　周大洪笑嘻嘻的。 　　“这样，你搞黄达海，我把你拉进秦芷馨的群。” 　　马立盛面色有些纠结。他喜欢年纪大的，但长得只要漂亮到一定的度，年纪就不是问题。并且秦芷馨这么漂亮，她妈绝对也是极品。 　　马立盛心动了。 　　他觉得这是接近秦芷馨的妈迈出的第一步。 　　“行，我就舍命陪君子。你说让我扮演三班的女生？你说三班的谁？你认识三班有几个女生？” 　　周大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不认识。三班就没漂亮的吧。” 　　“谁说的，苏玉蓉就挺漂亮。” 　　马立盛下意识的反驳。 　　“马哥，那是人家语文老师，你演她？借黄达海十个胆子，你看他能不能说骚话。” 　　“不是，你说三班没漂亮的，我这不是距离吗。” 　　周大洪面色复杂。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黄达海相比马立盛还算是正常人。 　　“不能说是三班的。” 　　马立盛眼睛一转，在心里已经有了剧本。 　　“大洪，就该这样编，我是宁江中学的女生，机缘巧合之下，通过我在南实高的初中闺蜜，知道有个很有才气的重点班男生。” 　　“你这太牵强了吧，一点逻辑都没有，真不如说自己是三班的。或者干脆就是普通班的女生。你这弯弯绕绕的还拐到别的学校去了。” 　　“屁，小头决定大头的时候，你会考虑逻辑问题吗？那变态对着地面射的，只要有个洞他都能钻。你告诉我，秦芷馨让你用女号加他，是不是为了看他口不择言，然后当成乐子？” 　　“对啊。” 　　“那你就听我的来。如果我是本学校，这孙子为了名声可能还要装一装，但我是宁江的女生，隔着南实高几十公里呢！他会说什么骚话你都不敢想。” 　　周大洪一脸的不可思议。 　　“马哥，你心眼是真不少啊！” 第217章 荒唐 　　开学总共三次考试，而杨启超连着三次考试前，都会把笔记借给秦芷馨。 　　这是他除了在放学能送她回家外，为数不多可以体现自身价值的地方。 　　正因如此，他甚至对考试更加期待了。如果可以，杨启超希望每周都有一次大考。这样他就能看到无助的秦芷馨向他寻求帮助。 　　他是满心欢喜的，他是迫不及待的。 　　传说，只要一个动作连续做二十次就能养成习惯，杨启超希望考前秦芷馨向他借笔记会成为习惯。他计算了一下，按照学校一年最少三次统考的频率，让秦芷馨养成这个习惯差不多就是三年。 　　巧了，高中只有三年。 　　三年后毕业，然后各奔东西吗？ 　　杨启超有些难受。 　　他好像看到了三年后的自己。他会在高考结束后，在家里的选择下，去了京城或者沪市，而秦芷馨选了一家普通的九八五院校，在大学期间与他渐行渐远。 　　杨启超有些恐惧。这两个月与秦芷馨的相近让他产生了自己希望很大的幻想。 　　但他恐惧的发现自己居然明白这是幻想，就像是海市蜃楼中的粉色幻梦。只不过这个幻觉、这个美梦，在最理想的情况下能持续三年。 　　到结束的那一刻，终将且必将到来的时间点，这一切美梦都会如开春后的积雪消散。 　　杨启超不动神色的瞥了眼走在他前面的秦芷馨，刚刚他拿她成绩开玩笑惹到她了，这丫头走了快十多分钟都没和自己说话。 　　但杨启超知道她的脾性。属狗脸的，平时翻脸比翻书还快，但就是不记仇，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玩笑，秦芷馨不会往心里去。 　　她又要请他吃饭，说是感谢他的笔记。他心里忍不住感到开心，秦芷馨虽然嘴上玩的花，但待人接物上是真的落落大方，豪迈的不像个小姑娘。但杨启超又觉得不开心，他希望秦芷馨能在心里记得他的好，而不是他帮了她后，就请客吃饭来表达谢意。 　　算的太清楚了。小恩久不还，可积少成多。但秦芷馨这样，他帮了忙，她就请吃饭，这反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在情绪不成熟的时候，会生出一种独有的拧巴感。 　　想的太多，想的太乱。 　　当然，等到成为成年人了，也许还会继续拧巴下去，只不过拧巴完了会骂自己矫情。 　　秦芷馨带他去了校门口的洋快餐店，上次是月考结束了请他来的。 　　店里人很多。 　　杨启超有些恍惚。上次和秦芷馨来这吃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他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说过，这里的蛤蜊好吃。 　　上次她亲口说的。 　　“你去位置上等，我去点菜。” 　　杨启超对秦芷馨说了口便去排队了，秦芷馨拿着包，找了个两座小桌坐下。 　　她左手边的桌上坐满了人，六个男生占着个四座的桌，两侧还拿了两张塑料凳放着。这六人秦芷馨有些眼熟，是高一重点班的。 　　平时都在一个楼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月就算是流浪狗都看熟了。 　　秦芷馨感受到他们在偷偷打量自己。刚刚她和杨启超进门的时候他们聊天的可大声了，隔着玻璃门都能听得见。他俩一进来，店里声音都小了。 　　秦芷馨虽然习惯了，但还是不喜欢这个感觉。每时每刻被人打量，只要周围有人她总是会成为关注的焦点。 　　她往柜台看去，杨启超那木头脑袋还在排队。秦芷馨觉得无聊，把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 　　周大洪把马立盛拉进了她的“作业互帮互助”小群。 　　“周大洪（物理、历史、生物）：@爹！（英语、化学、政治） 馨姐，黄达海加马哥的小号了，你改个名呗” 　　“马立盛：图片.PNG、图片.PNG、图片.PNG” 　　“马立盛：草，太恶心了，我感觉我的精神受到污染” 　　秦芷馨眼睛瞬的瞪大了。她不过是随口说了句，没想到周大洪还真干了。 　　但这贱人是真的坏啊！自己不做，把别人当枪来使！ 　　她乐颠颠的开始看截图。马立盛这个小号的头像是欧美的少女明星，给黄达海的第一条消息“你好啊，我是 ε野莓味唇 ”。 　　秦芷馨笑出声来。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加上她那娇憨明媚的五官，本就关注她的那些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秦芷馨赶紧用小手把嘴捂住，藏住手机屏幕。即便离她最近的人也有一米朝外，但她还是觉得这样更保险些。 　　看马立盛给自己的人设是宁江中学普通班的女生，以前是学芭蕾舞的，想要走艺术生的路子，特别崇拜像黄达海这样的南实高重点班男生。 　　【草，这潜台词不就是自己成绩还过得去，长相和身材也都还行吗。哈哈，这姓马的也太坏啦！】 　　【啧，这家伙不去做诈骗可惜了。】 　　系统也是看了个乐呵。 　　黄达海的表现不出所料，先是得知对面不是秦芷馨后，肉眼可见的冷淡。当他得知“马立盛”是学舞蹈的女生后，又立马装起来了。 　　“黄达海：没什么，这次考的一般，我感觉也就只能考个前五十，七校合起来的前五十” 　　“黄达海：学艺术挺好的，有气质，跳芭蕾对身材要求很高吧，我之前去京城看过罗刹国的舞团跳天鹅湖” 　　“ε野莓味唇：诶呀，我不咋行的，老师推荐我去民族舞了，因为熊太大，都有Ecup了，跳芭蕾不方便 难过.JPG” 　　秦芷馨被逗得乐不可支。马立盛这家伙也太损了，经他这么一说，黄达海立马上头了，不停的卖弄自己的见闻，又是去哪哪看舞蹈演出，又是古典曲演奏会的经历的。 　　这时杨启超回来了。他见秦芷馨一脸忍着笑的样子，也有些好奇。 　　“怎么了？你又去贴吧发簧图了？”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把手机递给他。 　　“你看这个。” 　　杨启超感受到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直勾勾的剐着他，但他现在也习惯了，反倒是感觉有些舒爽。他结果秦芷馨的手机看里面的聊天记录。 　　“这谁啊？早恋吗？” 　　“你认不认识黄、这男生？” 　　秦芷馨下意识想把黄达海名字念出来，但意识到周围不少重点班的学生，可能就有一班的，万一把这告诉了那姓黄的，她岂不是就没乐子看了。 　　“不认识。” 　　“那你是get不到笑点了。” 第218章 错觉 　　菜没多久就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两张十六寸大披萨，上面的芝士还在冒着热气，两盘满满的意面小食什么的另算。 　　杨启超没先吃，他将披萨拆开叠在一起，也不顾着烫，用手一捏就压成了囊，塞进嘴里，三口，嚼吧几口就囫囵吞下，还没半分钟就解决半张披萨。 　　秦芷馨看傻了，她有些后悔刚刚应该把这拍下来。这样上传到视频网站还能爆点米。 　　“超子，你中午没吃饭？” 　　“吃了啊。” 　　“那你很饿吗？” 　　“也不算饿，还好吧。” 　　秦芷馨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对准杨启超。 　　“超子，再来一次嘛。” 　　杨启超懒得搭理她，端起一大碟的奶油意面，斯条慢理地吃着。按他的习惯，吃这么斯文的从小到大都没几次。 　　秦芷馨看杨启超不配合，水润的朱唇嘟了起来，试图撒娇。 　　“诶呀，你再做一次嘛。我都准备好拍了。” 　　“你拍下来又要干什么？” 　　“当然是上传到网上啊！” 　　杨启超不说话了，他继续斯条慢理的吃。 　　秦芷馨见他不愿意配合，只得把手机放下。在她放下手机还没几秒，杨启超就端起盘子，风卷残云的将盘子里的意面吃了个干干净净，看的她咬牙切齿。 　　“你吃相就不能斯文一点吗？别人都在看呢，跟看猴一样。” 　　“有本事你也吃这么快。和你吃饭，我斯文个什么？”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那娇媚的五官在这一撩下，真真是万种风情。可哪个脑子正常的男生会和女生比干饭的速度啊？她凑近他耳边小声说。 　　“我刚刚都想好了，拍你一口一张披萨的视频，到时候用小号上传到比莉站，标题就取《本视频的全部收益将用于我买开塞露》。” 　　美人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那如兰似麝的体香扑面，略有些湿润的吐息让他的耳垂都有些痒。如果抛开这小畜生说的内容不谈，杨启超觉得还是挺美好的。 　　只可惜秦芷馨居然会说话。 　　杨启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怎么啦？是不喜欢吗？那么视频收益全部用于切包 皮行吗？你还留着包 皮吗？” 　　“你就少说两句吧，吃饭呢！” 　　刚刚的咳嗽让杨启超噎的慌，但他没带水。秦芷馨见了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他，他拿来吧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咦~这水杯我要拿去消毒了，你也太恶心啦，居然对着瓶口喝。” 　　“我他！你老实点！” 　　“真没劲。” 　　秦芷馨坐了下来，捻起一块炸鸡，沾了点蜂蜜酱，轻轻咬上一口，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还是把这块炸鸡吃掉了。 　　“一点汁水都没有，明显是炸过头了，甚至可能是复炸的。” 　　杨启超抓来一块，也不蘸酱便直接一口吃下去。 　　“我感觉还好吧，炸久了，干香。只要比食堂好吃就行了，你要求也太高了。” 　　“那是你没吃过好的。” 　　“有的吃就行。” 　　杨启超无所谓。他在吃的方面一点都不讲究，不管多精致的菜，放他这，都是两口的事，完全是牛嚼牡丹。 　　“超子，什么时候给你露一手，绝对炸的比这个好吃。我手艺可不差的哦。” 　　秦芷馨兴致勃勃的，她想着放假后就去菜市场买点肉自己做。 　　虽然她没做过炸鸡，但做过炸酥肉，有着系统给的技能打底，加上自己也实践过，几乎不存在做失败的可能。 　　………… 　　房世程连着几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的。 　　自从上次见过林木雅，房世程就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一个行将就木的活死人说出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她很后悔，她想要活着。 　　房世程感觉这几天自己脑子都不灵光了，他一闭眼就能看到林木雅睁着那只独眼盯着他，然后她那张干枯的嘴一闭一张，而自己一个字都听不见。后来，林木雅的脸变成了李寒香的脸，依旧是独眼，依旧是行将就木。 　　他觉得恐惧，他觉得恶心。他这时突然像是开悟了般，发现自己对李寒香的爱意其实并不多。 　　可能自己只是有点缺爱，有了个可能存在的幻觉就死握着不放手。 　　他得到了自己不想要知道的答案。 　　在找到林木雅之前，房世程有过心理预期。经过狗血棒子剧的洗礼，他心里已经有了好几套预案。即便是听到李寒香曾经被渣男所骗，哪怕经历过打胎他都能接受。他房世程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他甚至有一些破鞋情怀。他觉得这种受过伤的女人会更体贴，而自己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也该原谅过去的一些小挫折。 　　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亚撒西的男人，房世程想要温柔的对待一个受过伤的女人。 　　但破鞋也是有个度的，受过伤受的太狠了就属于致残了。 　　就像是富哥淘下来的名牌二手鞋的价值，和私人会所里供给客人穿的塑料拖鞋，两者在根本上是不一样的。 　　都能穿，都被人穿过，但在房世程心里的接受度完全不同。 　　他这几天借着出差的名义躲着李寒香，其实就是躲在王天卓的家里打游戏。 　　王天卓这几天有些头疼。 　　房世程见完林木雅后，就把自己女朋友的事和他讲了。 　　当时看他样子还挺冷静的，王天卓心里还暗想，这狗日的，不愧是名校毕业的，高级人才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连女朋友是卖的都能面不改色。但事实证明王天卓还是高看他了，这孙子就是情商低且表情木讷，当时看不出来而已。 　　晚上带他去街边吃烧烤，灌了点马尿下肚，房世程强忍的情绪就决堤了，眼泪忍不住的流。最开始还好，他样子还算正常。但后面明显是醉了，紧紧握着王天卓的胖手不停地说些奇怪的话。 　　房世程是把他当成李寒香了。他不停的大声说自己不介意“她”的过往，就算“她”不干净、不检点，即便是打过胎，他也能忍受。 　　但“她”不能把这事藏着掖着。 　　王天卓本来还有些微醺，房世程这几句话下来当场就被恶心的清醒了。 　　晚上吃烧烤的人很多，周围不少人听到房世程的话，对他们二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他想要用力挣脱并向周围人解释，自己和房世程只是朋友，但鬼知道这书呆子喝了酒后力气居然这么大。 第219章 支棱不得 　　王天卓搂着两个外围从车上下来，想着晚上和两位美女一起玩捉迷藏。 　　虽然这两位脸上的人工痕迹有些重，都变成蛇精脸了，其中一个的兔子都不是原装货。 　　但胜在相对便宜啊！ 　　一个模特出身的外围，一晚上的价格能点这种的叁！ 　　这样对比下来，他王天卓还是省钱了！ 　　虽然王天卓是富二代，但富二代里面也是分层次的。并且王天卓现在自己的“事业”还在起步阶段，处处都要钱。只能先苦一苦自己的小兄弟，先吃点速生鸡垫垫肚子，等发达了再带它去吃最好的白切鸡。 　　“王哥，你住的地方可真气派。” 　　一个外围一脸的媚笑着，看四下无人，还故意摸了一下王天卓的兄弟。 　　“Judy，你这就不知道了，我这可是刚开发两年的新盘。设计师都是罗马人！” 　　王天卓开始狂吹牛逼，油汪汪的胖脸眉飞色舞的，看着就下头。他摸上Judy的手，不小心磕到了她今天才做的美甲，Judy脸色一僵，不动神色的挣脱开。 　　“王少果然是大款呢，这小区连电梯都有服务员，应该很贵吧。” 　　另一个外围不嫌王天卓的样子下头，拿自己的硅基武器库，主动蹭上王天卓的胳膊。哪曾想王天卓他满是肥肉的胳膊居然比她的人造兔子还软和些，她压上去，兔儿几乎毫无形变，反倒是王天卓的胳膊被压了下去。 　　“不贵、不贵，我买的时候才三万五一平。便宜得很。现在可都翻了倍。” 　　王天卓肥脸哆嗦了下，这他娘太硬了。 　　“王哥，你家里还有人吗？” 　　“有！我兄弟，人家可是高材生，人纯情的很，晚上我们玩的小声一点。他刚刚情感上出了点问题。” 　　“高材生？有多高？是名校吗？” 　　“名校！还是博士生呢。” 　　“天呢，博士生，我硕士都不敢想。” 　　Judy表情夸张，那蠢样做作的不行，可王天卓是棋逢对手的蠢物，见她这样反倒是激动了起来。 　　“你别看我这有些放浪形骸，但我也是个不错的学校毕业的，并且我还是硕士呢！阿米利卡的大学念的硕士！” 　　王天卓着吹嘘。那假兔儿听着眼热，觉得今晚是大买卖了，把王天卓的胳膊抱得更紧了些。这胖子觉得被压得有些难受，试图挣脱开，但那假兔儿是个不会读空气的主，包着更用力了。 　　到家，大拇指对着智能锁上的传感器按了下，一阵机械传动的声音过后，门打开了。 　　Judy看着觉得新奇。 　　“王哥，这门锁不便宜吧？但只用个指纹会不会不保险啊？” 　　“我这小区，就不存在危险！” 　　王天卓刚想继续吹，但看到客厅里的房世程在干什么后，嘴里像是被安上了口球，楞的整半天都没说话。 　　房世程顶着个鸡窝头，就穿了一条短裤，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打游戏，那70寸的鬼子进口的大电视上，放着鬼子的《圣エXXXX学院のX人の魔女》，此时房世程正玩到鬼畜内容，某个女主一身圣光，面容呆滞。 　　“王少，这是你兄弟吗？那个你说的纯情高材生？” 　　假兔儿像是看到了脏东西一样，此时松开了王天卓的胳膊。王天卓抖了抖手，泌阳的硅基人，刚刚都被按麻了，但他此时的关注重心可不在这上面，刚刚还处于飘忽上头状态的王天卓，此时只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臊的慌。 　　“额，他这是情感受伤、情感受伤，你知道什么叫应激吗？应激就会这样的。” 　　“哟，王哥你回来了。你今天带的这俩品质不行。” 　　房世程转过头，先给王天卓念了声，看到王天卓左右手的妖魔鬼怪，他撇了撇嘴，有些嫌弃。 　　但这话当着面说就情商太低了，Judy被气得直接扭头就走，高跟鞋咣当咣当的踩着，在外面的走廊里都产生了回音。假兔儿虽然生气，但脸上还是挂着媚笑。 　　“这位小哥，我听王少说。” 　　“你别说，你太丑了。” 　　房世程扭过头去，继续打游戏。 　　“王哥，你不能不挑食啊！和这种打对抗赛，不如打胶了。” 　　被这番羞辱，假兔儿也是气的浑身发抖，用不知道哪个省的方言骂了一声，扭头就离开了。 　　王天卓被他这么一说，想起前几天的尴尬，瞬间就没了捉迷藏的兴致，干脆也没做挽留。 　　他可不想玩石头兔子，那玩意磕碜，夹住棍子都磕的慌。 　　王天卓把门关上反锁，默默走到房世程旁边，坐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 　　“老房，你这样子是真不行啊！你要支棱起来啊！” 　　“玩不玩。” 　　“我都看不懂剧情。前面啥我都不知道。” 　　“切，能有啥？不就是标准的模版性格，我光听声音就知道哪个声优。你听这个，熟不熟悉？” 　　房世程快进了几段话，一个萝莉角色开始念台词。 　　“我草！这是哪个，好熟悉。” 　　“像不像樱桃小丸子？” 　　王天卓表情复杂。 　　“本来还能硬的，你这一说我都硬不起来了。” 　　“不能支棱就不能支棱。都奔三的人了，现在还这么能支棱，那岂不是成泰迪了？” 　　“我草！老房，你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贤者时间了？你才玩了多久就不行了？” 　　“没，我几天都没打胶了。” 　　王天卓暗暗打量了下房世程的裤裆。 　　嗯，没怎么鼓。 　　“嘶，你别是因为你那女朋友彻底对女人不感兴趣了吧。” 　　“没，不感兴趣我怎么可能玩这游戏？” 　　“那你是咋了？” 　　“我支棱不起来了。” 　　房世程先是沉默了几秒，才说出这句话。 　　“啊？是我想的那方面的支棱吗？” 　　王天卓大惊，一想到房世程只比他大了两三岁，现在就不行了，瞬间就浑身发凉。 　　“嗯。” 　　“你确定不是功能的问题吧？” 　　“不是，我去问了浑源大触，那畜生现在就在群里到处传我痿了。” 　　“你和他说那肯定这下场。我这几天都没去看群。” 　　“他说我是心源性的阳痿。” 　　房世程看着屏幕上被各种塞满的女主角，内心平静如水。 　　“这玩意看着没什么劲。画师的画功太一般了，一点都看不出力量感。” 　　房世程把手里的手柄一丢，懒得继续玩了。 第220章 乌龙 　　晚自习是英语，可英语老师孔玉成是大忙人，他几乎不可能亲自来管纪律。 　　再说，孔玉成已经是实权副校长了，就算对着年级主任高青蹇的脸上来一巴掌，按全身都是软肋的中年男人来说，他估计只敢夸孔校长打的准、力气大，连巴掌都清脆。 　　再说，高青蹇也不可能来帮忙管纪律，即便他作为年级主任有查纪律的义务。 　　因为他正在喝酒了，这算是开小差了。 　　按理说，主课老师不在，这时候班上的纪律负责人是班主任张维。也该是张维，因为他下午就被市教育局放出来了。 　　这死胖子天天拉人打牌，把市教育局的风气都带差了！ 　　但好巧不巧的是，张维也在喝酒，在陪高青蹇喝酒，一边喝酒一边吹牛逼，现在没功夫来。 　　此时班上的纪律全靠着刘覃雄一个人管。 　　按照“二班第一定律”，即班长刘覃雄约等于死人，可以得出，此时班上几乎没有纪律。 　　刘覃雄坐在讲台上，双目无神，怔怔的盯着教室后面的黑板报发呆。他对于已经处于半失控状态的教室环境有些无奈，但没关系，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考完试，又要放假了。这别说是同学们了，连他自己都心浮气躁。 　　他现在无所谓了，因为就算不是考试后，他也管不过来的。 　　他带上耳机。耳机是小卖部买的，花了十九块九，插上有轻微的漏电声。但只要他把音量调大就不会听得到。 　　刘覃雄莫名的觉得心虚。 　　班上虽然一直在纪律上有一点点的小问题，但以前至少人是齐全的。可现在人都没来全。 　　乔华、赵佳骏和谭沛悦的位置，到现在都是空的。 　　下午他听乔华说，赵佳骏和谭沛悦俩考完试去校外约架了，要一决雌雄。乔华那傻币还问他去不去看？ 　　去看个嘚儿！有这功夫不如看看《动物世界》。 　　当时他没在意，可到现在三人都还没回来就有点恐怖了。 　　刘覃雄觉得这三连在一起的空座位过于碍眼了，像是在提醒他，现在一定要去做点什么。鬼使神差的，他忍不住想起来在钓鱼吧里看到的奇怪的帖子。 　　例如钓鱼佬从河沟子里钩到泡发了的河漂子。 　　例如钓鱼佬从河沟子里钩到野生的行李箱，里面是泡发了的河漂子。 　　例如钓鱼佬在河沟子里被大鱼钓进河沟子，亲自成为泡发了的河漂子。 　　妈的！他在想什么鬼东西！ 　　刘覃雄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眼乔华、赵佳骏和谭沛悦的位置方向。 　　空荡荡的，好生刺眼，孤零零的，只有楚可可。楚可可还在扣牙缝，那张长马脸因为张着嘴，此时看着更长了。 　　刘覃雄又想到了河漂子。 　　紧接着大脑里就联想到了电视上循环播放的那些法制节目。 　　这三人里有指定是有成了河漂子的了！ 　　刘覃雄瞬间联想到了很多。 　　南陵本来水网就多，丢河里算是毁尸灭迹的最方便的手段了。俩人下午去约架，指不定谭沛悦一不小心就把赵佳骏给失手打死了。然后谭沛悦杀人灭口，顺手把乔华也宰了，乔华那小体格遇上谭沛悦那种敦实的“女人”，被杀不就是一瞬间的事？简直是和杀鸡一样啊。 　　等料理完两人，然后谭沛悦就拖着赵佳骏和乔华的尸体丢进河里。 　　这回刘覃雄是真急了。 　　他觉得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男人的第七感。 　　大前天谭沛悦压着赵佳俊揍的画面，他刘覃雄现在还记得呢！ 　　刘覃雄越想越觉得，这绝对是已经发生了。 　　突然意识到他作为班长，有没有可能因为这件事留下案底？ 　　因为见死不救？因为冷漠旁观？ 　　奶奶的！这俩个类人动物打一顿，怎么能把他刘覃雄也拖下水啊！ 　　他可还要考公当大官呢！ 　　高中生大多有一定的法律意识，但没有太多的法律常识。 　　至少这句话对刘覃雄来说是对的。一想到他要留案底了，刘覃雄悲愤的大叫一声，从讲台的椅子上跃起身，从教室里跑了出去。 　　秦芷馨正拿着个手机跟房世程聊天呢，被刘覃雄这一惊一乍的大喊，被吓的差点都跳了起来。 　　“啥呀，刘覃雄他发什么癫？” 　　秦芷馨看着刘覃雄飞奔着往楼梯间跑，她拍了拍剧烈晃动的兔儿，很是摸不着头脑，有些嗔怒地嘟囔着。 　　张宛白也被吓了一跳。 　　她刚刚在看小说，一本印刷和纸质都一般的盗版书。这是从李妗妗那里借来的，讲的是真千金和假千金角色互换的故事。虽然这书文笔很差劲，但听李妗妗说，这已经是最近热度最高的女频小说了。 　　“是不是考砸了啊？我感觉他这两天挺沉默的。” 　　张宛白把小说合起，一只手摸到秦芷馨的腿上。 　　“不至于吧，我看刘覃雄没那么脆弱吧。喂，严望飞，班长这几天咋了？” 　　严望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感觉挺正常的啊？昨天对答案，他数学填空应该是满分吧，估计这次成绩应该差不了啊。” 　　“嘶，情绪波动的和来了亲戚一样，神经。” 　　秦芷馨把张宛白不老实的手抓起，“恶狠狠”的朝着张宛白的秘密处探了过去，但她力气小，即便是张宛白都能轻易压制。就在两女大发福利的时候，乔华从门外窜了进来，气喘吁吁的。 　　“刘覃雄人呢？能不能联系到张老师？” 　　虽然不停地喘气，但看的出他现在很开心，嘴角都压不住笑。 　　“他刚跑出去，不知道啥情况。” 　　“啊？他是知道了吗？” 　　“知道啥了？” 　　乔华乐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一副他有独家消息的模样。 　　“赵佳骏和谭沛悦啊！你们不知道？” 　　周大洪站起身，走到乔华边上，见他还在卖关子也是急了。 　　“华子你快说！” 　　“嗐，他俩约架，要去后门那里的小区打一架。我是靠得近偷看他俩传的纸条才知道的，本想着去远远的看个热闹。本来那里是没人的，结果还没打几下就被警察按住了。” 　　“他俩现在在警察局？” 　　乔华乐的整张脸和菊花一样，俩大板牙在日光灯下都闪着光。 　　“对，我还跟上去呢。小区那安全演习，警察来了以为他俩是演劫匪和人质的演员呢，二话不说就把俩人给扣了。” 第221章 欠打 　　把秦芷馨送回家，杨启超回家洗了个澡，到床上倒头就睡。 　　他无来由的觉得一阵阵的疲乏，好像是潮水般的困倦冲刷着他的神志。 　　他莫名想起刚刚秦芷馨在他车后座，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等会要打什么游戏。 　　什么文明啊、巫师啊、生化危机啊……她一连串说了好多，和报菜名似的。但杨启超一个都没玩过，只是觉得耳熟。他觉得耳熟的原因还是秦芷馨总在念叨。 　　杨启超这几天就没有一个晚上不在熬夜备考的。 　　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每次考前他都要提前至少一周就开始准备，要把所有可能要考的知识点查漏补缺，加上他平时学的就比大多数的同学要踏实，基本上别的同学火急火燎的开始复习的时候，他已经复习到第二轮了。而临着要考的时候，他大多数情况下已经复习到每个知识点都看了不止三遍的程度。 　　唯有一切都烂熟于心，考场上才能成竹在胸。 　　不得不承认，杨启超身上有一股成熟的气质。 　　那是一种近乎于淡漠的冷静，无所谓、无意义、波澜不惊。这不是想方必先那种的、强装出来的伪装色，更多是源于对自己的绝对信心。 　　论成绩，南实高除了周辛树那个变态外，别的最顶级的也就和他伯仲之间。 　　更让他能一直心平气和的底气，则是他的个人武力。他有充分的自信，哪怕是让出一只手，都能把班上这群严重缺乏锻炼的书呆子给打到叫爸爸。 　　这股气质给他加了太多分，哪怕他的五官平平无奇，但在这气质和他健硕的体格的加持下，甚至都多了些闪光点。 　　前几天，班上甚至有女生偷偷加了他好友，一直问他问题。 　　他不是傻子，有时候能感觉到那女生是会的，但就是故意问他问题来接近他。 　　杨启超在床上还想着回忆着，那女生叫什么来着？ 　　明明是同班同学，并且已经是三个月的同窗了，他到现在甚至都对她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好像一直带着副土气的黑框眼镜，皮肤也不怎么好，人有些胖，缩在角落里有些阴郁。 　　好奇怪，明明各种知识点看一眼就能背下来，但这个女生他就是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杨启超觉得脑子有点刺痛，睁着眼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 　　他没忍住，睡着了，并且睡的很不踏实。 　　他梦见了那个女生。看不清长相，跑来问他问题。和她解释解题思路时，对面总是听不懂，在梦中的他有些情绪激动，直接站起身就要离开，一刻都不愿意搭理她。 　　杨启超莫名觉得有些难过。好像这样做是不对的，他应该耐着心思把题目解释清楚。对于一个对自己心怀几丝爱慕的女生，这样的态度也太不爷们了。 　　但这一切都在梦中。他无法控制住梦中的自己。他就这样看着，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杨启超突然无法判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了，好像考前自己确实也有过对那个女生不耐烦。 　　记忆在此刻开始混淆。 　　四班的女生，就算成绩再差，能比秦芷馨那个不学无术的死妮子的基础更差吗？ 　　但他为什么对秦芷馨总是抱着无限的宽容呢？难道只是因为她足够漂亮吗？ 　　杨启超脑子开始混沌，已经完全陷入了梦境中。 　　梦境是破碎且没有逻辑的。 　　梦中的他一离开教室就到了秦芷馨的老家，连人也从十几岁的大小伙变成几岁的小男孩。 　　獾子岗旁边的小河滩上。 　　“超子，你快点！你是不是又拉在裤兜里了！” 　　粉雕玉琢的小秦芷馨一手提溜着一只不小的獾子，另一条胳膊夹住领居家的小黑狗。她两脚踏着双不合脚的人字拖踩在还有水的河床里，对着还在发呆的他开始催促着。 　　杨启超有些懵。 　　这是他小时候去秦芷馨老家那会儿。他可以肯定这是发生过的，但记不清到底是他几岁的时候。 　　“你去干什么呢？” 　　“你呆了？好不容易把这小畜生抓了，去找点调料烤着吃。” 　　秦芷馨一脸的不悦，把夹在胳膊下的小黑狗往地上一丢。小狗一落水就是哀嚎一声，但发现水才没过它的脚，又开始摇尾巴，在水里打滚，然后开始抖毛，把水溅的秦芷馨满身都是。秦芷馨气急，上前就要踢它，但狗子溜得快，“嗷呜”一声就窜了个没影了。 　　“你又怕了是吗？不就是借点调料你都不敢！真怂，亏你还有小雀雀呢！” 　　秦芷馨把还在挣扎的獾子提着腿递给杨启超。 　　“给我看紧了！如果你把它弄丢了，那我们就只能去偷鸡啦！” 　　秦芷馨深吸一口气，翻过一家屋子的围墙，看里面没人，猫着腰钻进别人的厨房，一会就捂住自己口袋出来了，看到他喜笑颜开。 　　“我借了点盐巴和辣椒面。喏，都在口袋里。” 　　“秦芷馨，要烤的话，我们该咋点火？还有，这还活着呢，咋杀？” 　　“当然是你杀！这是我做陷阱抓到的！现在靠你了。” 　　秦芷馨往后退了一步，那古灵精怪的大眼睛眯了起来，满满都是欠揍的雌小鬼气息。这时杨启超才注意到，秦芷馨脚上穿的人字拖是用旧轮胎做的，粗糙极了，和她那精致到极点的小脚丫一对比，看着就显得不合适。 　　“你要不换双鞋吧。你穿这双跑都不利索。” 　　“这可是我做了一下午才做好的！” 　　秦芷馨气呼呼的。 　　“都怪你，如果我妈发现我鞋子湿透了，肯定要揍我！” 　　杨启超沉默了。 　　他现在记起来了，有次秦芷馨穿了双很漂亮的小洋鞋回来，结果在老家第二天就因为她下河摸河蚌把鞋子给泡坏了，后面她回老家穿的都是方便她瞎搞的衣服。而这丑了吧唧的人字拖就是她找了条旧轮胎拿刀子割开做的。 　　他杨启超现在脚上踩的也是这旧轮胎做的人字拖。 　　“揍得挺好，你确实欠揍。下次唐姨揍你我也要看。” 　　杨启超冷不丁回了这句。 　　他能分得清这就是梦里，把手里的獾子一丢，獾子还对着他笑了，三两下就跑的没影了。 　　“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 　　杨启超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我说过，你特别欠打。反正现在是梦，揍你就当是收利息了。” 　　杨启超说完，就开始扯着嗓子喊。 　　“来人呐！有人偷调料，她还要偷鸡！来人呐！有人偷调料！” 第222章 传闻 　　高一年级期中考试结束后的第一天，也是放假的前一天。 　　昨晚秦芷馨玩的有点疯，在唐鱼鱼开锁进门的那一刻极限关机上床。也幸好唐鱼鱼昨天没来她房间检查，不然估计又要吃一顿巴掌炒肉了。 　　即便上了床，她还是在被窝里盘了好一会儿手机才迟迟睡着。今早被闹钟吵醒，才睡了两个多小时的秦芷馨，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起床。 　　在床边随手抓来件衬衫披上，秦芷馨晃悠悠地起身刷牙洗脸，她将小脑袋浸在脸盆里，冰冷的自来水让她这才感到些许的清醒。 　　看着镜中的自己，略带些倦意的餍足，妩媚的不可方物，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只不过这环境还是有些老旧。 　　洗手镜已经用了很久了，边上的木框因为长时间的水蒸气蒸腾都有些腐朽。 　　做这镜子的厂子现在估计都不在了。 　　并且这屋子的装修还是她没出生的时候弄好的，现在早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华国发展的太快了，她妈刚结婚那会，电梯房就已经是顶顶好的住所了，现在哪个新小区还没个电梯？ 　　“幸福花园”说到底还是建的太早了。 　　秦芷馨一边刷牙，脑子里想的全是上一世“自己”的那些住所。法式风格、北欧风格、新中式风格、波斯风格、现代风格……各种装修特色的屋子琳琅满目，明明“他”住了很久，但没一个，有这破屋子给她来的印象深刻。 　　屁话！她在这屋子挨过多少顿打了！小时候皮满屋子乱爬，地上捡到个玩意就往嘴里塞，唐鱼鱼恨不得把她捆到床上天天揍。每天她醒来就是这用腻子粉刷的天花板，看个十几年早就熟悉了。 　　秦芷馨拿毛巾把小脸擦干净，看着镜中的绝色少女，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魅的不似人间，她臭美的露出了雌小鬼的微笑。 　　临着要出门才记起来她的宝贝手表落在枕头下了，又慌忙回去戴上。 　　一出门就是一道风，秦芷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刚刚还有些困意，此刻瞬间就清醒了。她缩着身子把风衣的领口压上，暗骂一句南陵市的鬼天气就往公交站台走。 　　公交站台上人不少。 　　秦芷馨又见到方齐云那小胖子，他此时正在和两个南实高的男同学聊的正起劲呢，他看到秦芷馨聘聘婷婷的走来，眼前也是一亮。 　　今天的秦芷馨应该是出门没好好打扮，一头乌黑的秀发略微凌乱，眼圈下有些发乌，应该是昨晚没睡得好，但这丝毫不减她的美艳，反倒添了分憔悴美人的楚楚动人。尤其是她跨着个猫步走来，每一步桃儿都诱惑的摇晃着，那雄伟的兔子也适时的跳了跳，即便是隔着风衣也能感受到其惊人的弹性。 　　但偏偏她的相貌看着还带着稚气。美艳、妩媚、清纯、可爱、狡黠，几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交融着万分和谐，勾引、撩拨着这些青春期的小男生在私下里的阴暗遐想。 　　方齐云心中暗叹一声祸水，强忍住心中的悸动，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 　　“馨姐，我听说重点班有人犯事进警察局了？你知道吗？就昨天的事，在后门来了好多警察。” 　　秦芷馨一听就来了兴致，大咧咧的站在这三个男生边上。 　　“那可不！就是二班的！只有二班的才能进局子！” 　　秦芷馨一脸的得意。好像同班同学进了局子，对这欠打的雌小鬼来说是一件特别不得了、且特别值得她骄傲的事情。 　　“到底是啥啊？听说是把人打进医院了？” 　　一个男生插话，他嘴上是这样说的，但眼神全程都黏在秦芷馨的身上。 　　秦芷馨有些懵，她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光顾着打游戏了，她的版本貌似都跟不上普通班的吃瓜群众了。 　　“啊，我只知道他俩考后约架，进医院是什么？” 　　“不清楚，不是说重点班一男一女因为感情问题大打出手吗？那女的劈腿脚踩好几条船，男生气不过把她约到后门狠狠的揍一顿，打成重伤了？” 　　“啊？！这应该是假的吧？” 　　秦芷馨露出震惊的表情。赵佳骏和谭沛悦谈恋爱？谭沛悦脚踩几条船？ 　　天呢！ 　　这什么瞎子才能编出这种话！ 　　“真的，我认识一同学就是重点班的！” 　　另一个男生也开口了，他补充道，试图增加这个传言的可信度。 　　“不是，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内幕消息呢。不可能的！什么脚踩几条船，太离谱了。你见了当事人就知道这传言有多不靠谱了。那俩人打架远远看去根本分不清男女的好嘛！” 　　秦芷馨绣眉微蹙，露出了些许的嫌弃，真真是一枝红艳露凝香，态浓意远淑且真。她这生动明媚的小表情，没怎么接触过她的小男生哪里曾见到过，饶是方齐云看到都有些失神。 　　“我感觉挺真的，说的可有鼻子有眼了。” 　　方齐云小声说，偷摸着咽下口唾沫。他垂下的眼神恨不得把秦芷馨整个都生吞了，他和秦芷馨靠得最近，她身上那诱惑到极点的体香，像是勾引海员驶向暗礁的海妖的歌声，一丝丝的消磨着他的理智、他的隐忍。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才更可能是假的好嘛！造谣、说谎实在太容易了，反正只会挑容易煽动情绪的故事来讲，怎么又意思怎么来。那俩人就是平时有点矛盾，但有没有进医院我真不知道叻。” 　　公交车来了。 　　秦芷馨觉得无趣，连招呼都没打便离开他们三人。那三人怔了几秒，也陆续上了车。 　　秦芷馨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小憩，看着很是恬静。 　　方齐云就算心里再怎么痒痒的，也没不识趣到现在去打扰她，只是隔着挺远的看着。 　　“方哥，你是这个！” 　　刚刚一个男生对他偷偷比了个大拇哥。 　　秦芷馨来的时候方齐云居然直接上去搭话，这可太大胆了！大部分小男生在私底下口嗨的多狠，在女生面前就有多局促。 　　“啥玩意。你和她熟了就行，人家真没什么架子的，比一般的女生还好打交道。” 　　方齐云压住心中的不悦，装作很大方的样子。 　　秦芷馨是很好打交道，但前提是能和她处熟了。单单这个前提条件，这俩蠢货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 第223章 纪律分 　　到学校下了车站，秦芷馨看着外面查狗牌的执勤保安，小脸一苦，挠了挠小脸，先掏了下裤兜。 　　坏消息，狗牌没找得到。 　　好消息，她找到了一块奶糖。 　　这小畜生顿时喜笑颜开，她撕开包装把糖丢嘴里，离着校门口还有十多米停了下来，四下张望着。 　　方齐云和那两个男生此时正好从她后面走来。秦芷馨眼前一亮，一个闪身躲在方齐云身后。 　　“方齐云，我躲你后面，你把胸牌拿着，我这个月被抓了太多次叻。” 　　秦芷馨笑嘻嘻的，洁白的贝齿咬着奶糖，美人的香唾给奶糖抹上一层亮晶晶的光泽，方齐云隐约还看到，里面那粉嫩的小舌还轻轻抵着。与那娇媚的面容一衬，显得又妖娆又清纯。她说话的时候既有奶糖的香气，又有她口中的吐气如兰似麝的幽香，方齐云被迷的有些晕乎。 　　2013年，“纯欲”这个词还没被互联网发明出来，可饶是如此，方齐云还是下意识就联想到了某些片子的口上功夫的画面。 　　‘这妖精！’ 　　方齐云的喉结耸了耸，点头，不置可否。他放慢脚步，另外两人看着也有些心动，三人组成一道人墙，乘着校警不注意，在人多的时候钻了进去。 　　但这还是太明显了，还没通过校门两步，保安就跑来一把将秦芷馨揪住了。 　　三个大老爷们像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挤在一起，后面看着还藏着个人，这就是在嘲讽他当这么多年的保安是瞎子！ 　　“又是你！高一二班的！” 　　秦芷馨露出了讨好的表情，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我下次一定戴狗牌。” 　　保安大爷被“狗牌”这叫法气的鼻子都歪了。 　　“还和我炸刺！叫什么狗牌，胸牌！胸牌！你上个月就说要戴，你看看我这记录，几乎每天都有好几条你们高一二班的！” 　　“唔，不止我一个啊！那没事了。大爷你记就行，反正你不认得我。” 　　秦芷馨看到“功劳簿”上，二班最夸张的一天，单单在“不按规定佩戴胸牌”这一条后面就画了两个正字，瞬间就产生了极强的班级荣誉感。 　　真好！二班这一看就是人才济济！ 　　某个小畜生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让保安是破了大防。他也是气的牙痒痒，什么样混账的老师，就有什么样混账的学生。这高一二班的日常分一般上半月就能扣到负分了，她那班主任张维平日里也是根本不在意。 　　秦芷馨看保安没法拿她怎样，转头就是开溜，另外三人被她甩在身后直面脸色阴沉的保安。方齐云看那保安要发飙了，他人也是麻了，拉着在楞在原地的两个傻愣愣的呆子，拔腿就往高一楼方向跑。 　　四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保安没追来，在楼下喘着粗气。 　　这回连方齐云都绷不住了。 　　“馨姐，你跑啥啊！你一跑他都要发飙了！” 　　“记都记了，安啦！要记也是记的二班。” 　　方齐云喘着粗气，一边回忆着秦芷馨干过的所有好事。 　　上次运动会他也是听了她的建议，他收获了“三千字检讨体验券”和“讲台边护法位体验券”，现在如果那保安记不住他还好，万一记住了，到时候把他名字留在那本子上，按他班主任平时死抓纪律分的特点，估计又要在讲台边上继续坐一个月了。 　　秦芷馨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但照惯例，张维应该不会怎么早就来。但谁能说得清呢？班上两学生打架进了局子，这种事都发生了，张维就算心再大也不至于今天都迟到。 　　她喘了会就往楼上跑。果然，张维今天来的很早。他面色很是阴沉，站在教室前门口。 　　秦芷馨看了，下意识就缩了缩脖子。路过后门的时候她还推了下，发现后门居然被锁上了。瞬间警觉，大感不妙，硬着头皮在张维的注视下进了教室。 　　现在离着早读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但教室里还有十几号人没来，周围就张宛白和刘覃雄在，他俩还都是走读生。 　　秦芷馨记得好像方必先、周大洪和坐她前面的严望飞是一个宿舍的，估计是都起晚了。她坐下刚把讲义从书包里掏出来上课铃就响了。张维进门把前门也关上，看着还有十多张空的桌椅，他脸色不怎么好看。 　　313宿舍那几个怨种现在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推开门就看到讲台上的张维，都在门口站定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站在自己位置上！” 　　张维难得的发了火，张宛白被吓的恨不得把头都缩在书堆后面。 　　但秦芷馨乐见如此。前面严望飞一站，能把她整个人都遮住，这样她在感觉上可舒坦不少。 　　“昨天，班上有两个人打架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秦芷馨看严望飞把她遮的严严实实，小手往桌洞里淘出一包黑椒味道的猪肉脯，偷偷摸摸地舔着。 　　“打到警察局啊！这可太厉害了！我以为你们最多最多也就是纪律分扣到负数，这次是真是给我露了脸了！两人还都被打进医院了。等他们两个好点了，我不管他们伤的怎么样，不仅学校要通报批评，他们自己也要写检讨。别想着在这上面我会给他们求情！” 　　“报告！” 　　李妗妗喘着气推门进来。张维被打断了有些气短，但她是女生，张维也不敢让她和313宿舍的那几头粗汉一样站着听。 　　“进来！下次早点，回位置上坐着，这次不罚你了。” 　　李妗妗抱着包，看班上氛围有些压抑，尤其是几个男同学像柱子一样杵着，也是识趣，到了自己的位置就低着脑袋装鹌鹑。 　　“还有，这以后纪律我不会像以前那样一点都不管。孔校长昨天晚上一个电话打过来，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纪律分扣到负数！这真的是奇景！我不管你们怎么样，最低也得给我保持在零分以上。我不求你们纪律分能拿多高，那万一就算是评上文明班级了也不过是给班主任送一瓶洗发水。但你不能给我露这么大的脸。二班的纪律分，这个月是-8.7，纪律分年级第二名是九班8.5分！你们是真的牛逼啊！” 番外：杨启超 if线 （一）故人重逢 　　2019年的六月初，还没到早上七点，杨启超已经在床上清醒了。 　　现在已经到大学的考试月了，自从考到沪市复旦大学的计算机系，满打满算也有三年了。 　　杨启超保持着早一点起床的习惯，在今天之前，他都是五点整起床，去外面练完功，七点半之前回宿舍，他还能去洗个澡，往常他只要在八点前赶到图书馆就行。现在大学的图书馆有了预约系统，已经不用再像他刚开学的时候抢座了。 　　宿舍里三人还在睡觉。他昨晚一宿都在做梦，他又梦到了秦芷馨。杨启超回味着梦中的一切，这小魔女埋在他的怀中，嘟囔着说些什么。 　　上次见到秦芷馨已经好久了，应该快有两年了吧。 　　她高考居然又超常发挥，去了水木大学的医学院，现在连寒暑假期都不存在了，一有空就缩在实验室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满口骚话，找他聊天要么是给他发黄油，要么就是拿变态话来骚扰他。听她说过，不止一次她蹭实验室的WIFI下载动漫甚至是黄油，杨启超即便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这死妮子完全就是没长得大，哪怕都二十了，还和个小女孩一样。 　　杨启超放轻手脚，一跃从床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几乎没有发出声响，但还是把一个室友弄醒了。 　　王达睡眼惺忪，他看了眼手表，六点五十多，他砸吧两下嘴，感觉清醒了些，干脆也起床了。他有些胖，下床把床梯踩的“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这下好了，剩下两个人也醒了。 　　“我去，老大，你今天咋回事？这么早就回来？” 　　谢子翁脑子还有些懵。他看了下手机的屏幕，确认了还没到七点。平时这个时间他杨启超应该还在外面锻炼。 　　“我才醒，今天不去图书馆了。” 　　杨启超在床下的小衣柜里挑挑拣拣，找了身自认为最正式的一条裤子给套上。 　　“王达，把你那件亚麻的小西服借我。我今天见人去。” 　　这话一出，不止王达，连谢子翁和张世昌都清醒了。 　　“老大！你去见女生？你平时都是花格子衬衫穿满四季的。” 　　谢子翁一个翻身下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杨启超这时正在卫生间里剃须，拿着学校小超市买来的二刀片的廉价剃须刀，磨蹭了半天才硬是把胡须剃了个差不多。 　　“嗯，高中同学。” 　　“我去？超哥！你居然真的有喜欢的女生？上次和文院的妹妹联谊你可是来都不来。” 　　王达把小西服拿来。他人比较胖，穿的都是大码。也幸好如此，杨启超过于健硕的身材才能套的进去，但袖子还是紧了些。 　　“看我这身行头，能过眼不？” 　　杨启超对着张世昌开口问道。张世昌长相有些小白脸，平日里挺花，加上他又是沪市本地人，家里小有资产，算得上优质王老五了。大学三年里，这花花公子交了有五六个女朋友了，隔三差五的就去开房，所幸大多是外院的，所以他的风评在本年级还算不错。 　　“帅！老大你裸奔都帅！” 　　杨启超扭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比高中时成熟了很多，看还是有几分青涩。 　　他拉开自己的抽屉，从最深处找到一个表盒，上满发条后对准时间。这快表还是秦芷馨送他的，他除非是特定场合，平日里根本设不得戴上。 　　“老大，你那高中女同学漂亮吗？” 　　“很漂亮。” 　　谢子翁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宿舍晚上聊天，凡是评价长相部分，杨启超给的最高评价也就是一句勉强算清秀。 　　杨启超说话总是很认真。不像王达那个死胖子，只要不丑，都是女神。这“很漂亮”的评价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含金量绝对拉满了。 　　“有多漂亮？和文院的方怡比呢？” 　　张文昌来了兴致。方怡是他上次联谊勾搭上的，兔子有C+大小，瓜子脸，皮肤白皙，平日里不乏追求者，他张文昌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追到手的。 　　杨启超沉默了。这反应相当于明着说，哪怕是方怡都远远比不上他这个女同学了。 　　张文昌直接抱楼上来。 　　“大哥，有嫂子照片吗！求求了！让我看一眼吧！” 　　“有的，但我两年没见到她了。只有她高中的照片。” 　　“哥，你这藏得也太深了吧，这算什么？白月光吗？” 　　谢子翁和王达也凑过来看，想看看让杨启超给出这么高评价的女生到底长什么样。 　　“老大，会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你看，如果你从小就认识她，并且一直在心里喜欢她，那么她的样貌就会在你心中被美化，其实本人，我草！” 　　杨启超翻出了他和秦芷馨的合照。 　　秦芷馨拎着根钓鱼竿和水桶，笑嘻嘻的看着镜头，如最上等的白瓷般的皮子在阳光下都好似在发着光，汹涌的兔儿隐约能看到深不见底的沟壑，糜艳纯情的小脸睨着，魅惑的不可方物。 　　刚刚还想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套屁话的谢子翁，直接被怔住了。 　　这哪里是“很漂亮”，这完全就是仙女啊！ 　　他可以肯定这张照片可没经过美颜。因为杨启超那张表情呆滞的黑脸也在其中，被这一对照，效果堪比美女与野兽的剧照。 　　“哥！你要不去租一套正经衣服吧。感觉你穿这个去见她不太合适。” 　　王达咽了口唾沫，心中升起来难言的酸涩。 　　他清楚自己有着极强的性缩力，胖、口花花、样貌猥琐，但他真的在努力了。他本以为在这宿舍自己应该不是最后一个脱单的，毕竟老大对女人毫不感兴趣，谢子翁这小子平日里只爱打游戏，就是个死宅。 　　但真没想到老大单纯是藏的深。 　　这种媚的不像凡人的大美妞，如果他认识的话，可能在开学第一天就把这当成自己吹牛的资本告诉全系所有男同学了。 　　结果老大不仅藏到现在，如今要不是去见面，估计还能再藏个几年。 第224章 八卦（二合一） 　　“馨馨，你假期要去玩什么呀？” 　　张宛白一边收拾的假期作业，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班上都闹哄哄的，张维上完早读就消失了，据说是去开会了。 　　三门主科的课代表在讲台上分试卷，个个忙的是连轴转，额头上都有了些汗渍。 　　张宛白从严望飞手里接过物理作业，分出两张来又往后递给方必先。 　　“不知道，应该是去找我姐吧，她今天考完了。” 　　乔华那边声音特大，惹得秦芷馨又一次朝他那看过去。他从昨晚开始就异常兴奋，尤其是昨天晚上跑来告诉班上谭沛悦和赵佳骏进了局子的神态，让秦芷馨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又要羊癫疯了。 　　虽然他现在样子有些难以恭维，但看他那眉飞色舞的，秦芷馨还是忍不住好奇。但隔得实在是太远了，就算听到也是只言片语，根本没有连起来的话。 　　“你姐？亲姐姐吗？还是表姐？馨馨，你都没说过啊。” 　　张宛白突然兴奋了起来，小手直接摸到秦芷馨的大腿根部摩挲着。她想起了很多瑟瑟小说里的姐妹花玩法，只要她姐姐有秦芷馨的相貌的六成，那也是绝对的女神级大美人了。 　　到时候找个机会认识一下，玩玩小游戏，再灌一点酒，等她们有点醉了再上下其手。 　　张宛白满柰子都是脑子。 　　“表姐啦。她在一中读书，我之前没说过吗？” 　　“馨姐，你还有表姐？” 　　刘覃雄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将脖子后仰着往后躺，脑袋靠在秦芷馨在桌上垒着的书堆上。书堆被这么一压，上门的几本被他给弄得倒了下来。 　　“诶呀！你要死啊！” 　　秦芷馨气急，拿起手里的一叠试卷打在刘覃雄的额头上，但很轻，刘覃雄根本不疼，反而是死皮赖脸的样子一动不动。 　　秦芷馨气的直接上手去推他脑袋了，他这才笑嘻嘻的坐正了转头。 　　美女嗔怒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至少秦芷馨生气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想要更用力的欺负她。 　　“馨姐，你表姐漂亮不？有没有男朋友？能推荐给我认识不？” 　　刘覃雄一来就是个疑问句三联。秦芷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把倒在桌上的书又码了起来。 　　“少来，我姐可看不上你。” 　　“心痛了！心痛了！馨姐你说话太扎心了。” 　　“你姐漂亮吗？你都没说呢。” 　　张宛白也凑了过来。 　　这话题确实让人心痒痒，哪怕是好学生严望飞此时也转头看了过来。 　　“我姐不漂亮，你们别那么八卦啦！” 　　秦芷馨想要终止这个话题，她都有些后悔提自己的表姐了。但人只要一旦感了兴趣，就不会轻易的放下，尤其是刘覃雄。 　　他算是找到和秦芷馨聊天的窍门了。秦大校花只是看着有点冰山美人，但其实她人好相处的很，只要和她熟了，哪怕稍微过分一些她都不会在意的。 　　“馨姐，别藏着掖着。有照片不？不给看一律视为和你一样漂亮。” 　　“你传试卷啊！你今天怎么回事，讨厌的不行。” 　　“反正到时候又是一人写一两科，无所谓了。你有没有你姐的照片，馨姐你就让我瞧瞧呗。” 　　秦芷馨洁白的贝齿轻轻咬唇，将樱色的诱人唇瓣都咬的有些发白，一眸春水是含羞含嗔。 　　“就不给看、就不给看！有本事你找到我姐。” 　　刘覃雄摸了摸鼻子，掩盖住自己过于炽热的眼神。这秦芷馨端的是绝代的祸水，就算是耍无赖、耍小性子也丝毫不减她半分风情。反倒是让他产生了一种秦芷馨在和他打情骂俏的错觉。这种荒诞又带着粉色意味的错觉让他兄弟忍不住的抬头，即便他今天穿的是比较厚实的牛仔裤都能看到些轮廓了。 　　也幸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然这种人形魅魔他哪里有机会能接触的到？ 　　“她姐不是一中的唐曼文吗？学校论坛上有照片的。她姐也老漂亮了。” 　　周大洪很不合时宜的插话了，这让秦芷馨气的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啊，我还以为你是老实人！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大洪嘿嘿一笑，根本不怕秦芷馨的指责，反正她好哄的很。 　　“我们都是老实人哦！这还用查？一中的论坛早就曝出来了，就现在这情况，查点隐私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再说，一中里面二代那么多，只要家里有个系统里的不就能偷偷查到？” 　　“你们怎么敢！这太过分叻！” 　　秦芷馨没逛过一中的论坛，虽然知道自己好像被传过照片，但平日里光顾着在贴吧炸鱼了，一次一中的论坛都没去过。哪曾想平时都是自己恶整别人，这次居然轮到自己被人开盒了，这小畜生被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连她那如雪玉般的俏脸都被气隐隐发粉了。 　　“我错了行不，这又不是我查的。馨姐，你知道那个一班的变态吗？” 　　秦芷馨正在气头上，但这话题一转移她就忘了个七七八八。 　　“咋了？你不是和他在聊吗？” 　　“嗐，不是我，是马立盛。” 　　周大洪强憋住笑，倾着身子小声开口说到。 　　“昨天我们不是加了他好友吗？马哥是玩上头了，昨天还租了台手机晚上带到宿舍里。我们宿舍今天迟到就是玩的太久了。” 　　“玩什么？玩什么？快说啊！你都没把后续截图给我看。” 　　“哪里舍得哦，流量那么贵，发照片多发几张就没流量了，等回去了给你看。” 　　“那你说嘛！你们干什么了？” 　　“马哥装清纯文艺女青年和他聊，幸好严望飞和大仙在旁边出谋划策，不然黄达海说的那些还真不一定能接得上话茬。那傻逼是明显上头了，说要送马哥一份礼物，还想把马哥约出来吃饭。” 　　察觉到某些变文常规要素，秦芷馨瞬间警觉了起来。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演吧，他认得我啊。” 　　“不是，这怎么可能，你又想哪里去了？我们立的人设可是羞涩清纯的文艺女青年加艺术生，一约就出来的那能是好的？你说，这变态会送马哥啥礼物？” 　　“这鬼知道哦。诶，你有没有看过一个新闻，最近的，就是一个男大学生喜欢一个女同学，天天打胶打在被子上，被沾满子孙的被子当做礼物送给那个女生。我感觉按那家伙的变态程度，会不会用一盒子打胶的纸？” 　　秦芷馨露出欠打的雌小鬼笑容，这话生猛到哪怕是周大洪听了都差点噎着。 　　“这是什么鬼新闻？你平时都在看什么？” 　　“装！你就装！继续说啊，还有啥？” 　　“没了，我们昨晚和他聊到凌晨三四点，手机实在撑不住了，完全没电了。” 　　“你们是真的牛。我记得你说过那黄的就住你隔壁宿舍吧？隔着墙用手机聊到三四点，也太行为艺术了。” 　　秦芷馨笑的很玩味。这种光听着就觉得傻逼的事情她只会觉得乐。 　　“确实，这确实有点行为艺术。” 　　“你们先稳住。下次去他宿舍，背着他用手机和他聊天，那样更刺激。” 　　“这不好吧？这样万一被发现了……” 　　“你们宿舍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他一个？” 　　周大洪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 　　“还好吧，只是嫌恶心，我怕他手上还沾着胶就来揪我们头发了。” 　　“咦~” 　　秦芷馨打了个寒颤，转过头去，不和周大洪说话了。 　　这画面想想就埋汰。 　　坐前面的刘覃雄当着秦芷馨的面，正在手机上翻找唐曼文的照片。南实高论坛里唐曼文偷拍照的帖子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大多是从一中的论坛那里盗来的图。张宛白见他翻到了照片也凑过脑袋去看。 　　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唐曼文是个难得的美人，和秦芷馨的类型完全不同，她全身上下都透着股书卷气，似乎是古时的仕女般的端庄，可偏生全身都透着一股子媚劲儿，若牡丹沾露般的风情摇曳。 　　“馨姐，你看，你这还说你姐不漂亮。嘶，你们家的基因是真的好。” 　　刘覃雄当着秦芷馨的面把照片保存了下来，惹得秦芷馨很是不爽，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窥探了一般。 　　“你这！不准保存！” 　　“删了也没用。这帖子不被删掉，我就算把照片删了随时都有的下的。但论坛里可有好多你的照片，你看，随便刷个帖子。” 　　刘覃雄把他手机放在秦芷馨面前，屏幕里明晃晃的就是秦芷馨上次体侧时的照片。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 　　“就是因为这些乱搞的，所以我才不上论坛呢。真的太猥琐了，有本事偷拍，有本事当着面啊。” 　　“馨馨，你这假期和你姐去玩什么啊？” 　　张宛白传来一小叠试卷。都是刚刚她和周大洪聊天的时候往后传的，她的试卷张宛白帮她收拾好了。 　　“还没想好。但这作业这么多，烦死了，满打满算就四天假期，这学校是真没拿我们当外人。” 　　秦芷馨接过那一叠试卷，和桌上的叠在一起卷成了个纸筒，打在刘覃雄脑袋上。 　　“要你多嘴，要你那么八卦。烦死了，你转过头去！” 第225章 衣妆 　　假期第一天，秦芷馨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中午才醒。 　　她蜷着身子，把脑袋钻出被窝，感觉外面有些冷，她又把脑袋钻了回去。伸出一只小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掏到手机拿回被窝。 　　屏幕太亮了，乍看她眼睛有些吃不消，被光源刺激的流出了些许生理性眼泪。 　　秦芷馨眯着眼，翻看着消息。 　　昨天约的和唐曼文一起玩，这事她挺开心。 　　但柳蕰缙那死皮赖脸的家伙也要来，这让她不开心。 　　秦芷馨不开心了，她就要整活，至少不能让柳蕰缙太开心。 　　她的反制措施很简单，把杨启超也拉来。 　　小魔女使的坏都是暗搓搓的。当她不敢当面做的太过分的时候，就会试图拉人下水，而杨启超就是这次的受害人。 　　虽然柳蕰缙家世显赫，但只要还是学生，那成绩永远都是最有讨论度的。杨启超嘛，虽然相貌平平无奇、性子不解风情，家庭出身更是标准到毫无亮点，但他成绩好啊！ 　　柳蕰缙和她吹牛，说自己考过九校联考的第一百四十二名。之前秦芷馨还没联考过，不清楚这是什么水平，现在她问过杨启超后，估摸着自己能有个二百就算是顶顶的超常发挥了。 　　如果她成绩能爆杀柳蕰缙就好了，这样就能直面并且阴阳怪气他了。但活人哪里能被尿憋死？她成绩没那么好，抓来个成绩好的不就行了？她可以肯定，杨启超这木头绝对是联考九校前二十的水平。 　　她拉上杨启超去玩，到时候明里暗里的损柳蕰缙几下，只要能让他感觉下不来台就行。至于杨启超也爆杀她的成绩？这小畜生根本不在意，攀比是男生之间的事情。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给杨启超带来麻烦？秦芷馨丝毫不在意。既然杨启超选择喜欢她，那就要包容她，要做好被她利用完再一脚踹开的准备。 　　给杨启超留了消息，杨启超秒回。他已经出发了。 　　秦芷馨赶忙起床。 　　她光溜溜的下床，被冻的直打哆嗦，但还是忍住了重新跳回被窝的冲动。打开衣橱，秦芷馨很罕见的决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她看着落地镜中光溜溜的自己，站直了身子。镜中的俏佳人亭亭玉立的美不胜收，端的是清水芙蓉出荷仙，苍翠葱茏一水间。 　　秦芷馨心中坏水忍不住的翻涌，一个又一个幼稚的坏主意像是一丛丛的蘑菇在心底里冒出。 　　她露出了一个自己的标志性笑容，镜中美的毫无瑕疵的佳人也露出了欠打的坏笑，瞬间把美人的美感破坏了很多。秦芷馨有些羞赧，她咳嗽了一下，小手揉了揉玉脸，回忆着表姐是怎么笑的，很快就摆出了“我读过很多书、我性格很温柔”的笑容。 　　【系统，你说我穿什么好呢？】 　　【别受凉了，现在不是夏天。】 　　【你说嘛！我穿什么好。我要他感到惊艳，最好让他一眼万年、念念不忘。】 　　【他指的是柳蕰缙？你玩这个有意思吗？到时候玩过头了看你怎么收场。】 　　系统气乐了，这完全就是个心机熊孩子，明明胆子一点点小，但又欠的很，不惹事就觉得对不起社会。 　　【当然有意思叻！我要穿的漂亮，要看着既落落大方又不失风情，要那种飞绿（feel），就是这小妞看着就是个好女孩，但她晚上一定很带劲。】 　　【穿的要闷骚？】 　　秦芷馨表情一僵，气的跺脚。这一跺她身上那柔嫩的粉肉也掀起一波肉浪，激烈且调皮的晃动着。 　　【你说什么呢！叫内媚好嘛！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行，内媚，你开心就好。我确实有个建议。】 　　秦芷馨眉毛一抬。虽然审美是非常主观的事情，但她在这方面是百分之五百相信系统的品味的。 　　【你说。】 　　【你还记得校运会给你穿的恐龙服吗？你套上去见，柳蕰缙绝对念念不忘。你看，恐龙里面是你这个闷骚的欠打玩意，又符合内媚，完美契……】 　　【狗东西！你去死啊！】 　　系统开始满嘴跑火车，气的秦芷馨直接把祂屏蔽了。 　　她看了眼衣柜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服，一时犯了难，她感觉好像每一套都可以。毕竟她底子在这，哪怕是套个麻袋出门别人都要夸她前卫。 　　算了，还是按她的喜好穿吧。她挑了套舒服的运动内衣给自己套上后，想了想还是走日常风。抓了件奶白色的短卫衣穿上，下身还是穿牛仔裤。她迟疑了下，挑了条最紧身的，这不露分毫，但明着将她一对美腿和桃儿的轮廓都完美的展现出来。外面再套上一件牛仔外套。 　　她把一头秀发扎了个干练清爽的马尾辫，看着落地镜中里自己，秦芷馨臭美的再次露出雌小鬼的笑容。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一个人的气质自然有相应最适合的衣着。穿了这一身，即便是她看着调皮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唐鱼鱼还在睡觉，秦芷馨放轻手脚去洗脸刷牙。临走前，她挑了双看着最小的帆布鞋，本就不盈一握的玉足，在这相映下，看着更加小巧玲珑。 　　杨启超发来了条消息，他已经到小区楼下了。 　　秦芷馨一下楼就看到了杨启超。朝夕相处下，秦芷馨这穿搭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瞥了眼，开口。 　　“你是不是刚醒。” 　　“怎么可能！我老早就起床了。” 　　“我九点给你发的消息，你十一点多才回。” 　　“我、我，我早上写作业呢。” 　　秦芷馨开始嘴硬。虽然就算她承认了她才醒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她就是要逞强。现在杨启超都能看得出她的生活习惯了，那以后还了得？ 　　“真的？” 　　“真！真！” 　　秦芷馨坐上自行车的后座，一把搂过杨启超的腰。 　　“我骗你干什么！真是。” 　　“你强装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着就虚。”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下次改。” 　　秦芷馨有些惊讶。 　　“我不用看，一激你就承认了。” 　　杨启超面色复杂。 第226章 二美 　　昨晚秦芷馨和唐曼文约的是去金英广场。 　　金英广场建起来还没几年，但甫一建成就成了南陵市的热门地区。明面上说是广场，其实本质就是几条巨大的步行街连着，组成最繁荣的商业区。核心的金英商城在广场东南处，和地铁站以及地下步行街相连，这算是南陵市的形象工程了。 　　离金英广场隔着有百多米，杨启超就把车停了下来，在边上的老小区找了处车棚锁上。 　　秦芷馨没跟着，她给唐曼文发了消息，唐曼文和柳蕰缙已经在地铁站出口处了。秦芷馨估摸下距离，走去也就五六分钟。 　　她见杨启超还在锁车，秦芷馨去旁边的水果茶店点了两杯柠檬水，正常冰、全糖。虽然现在天气有些冷，但秦芷馨觉得柠檬水不加冰块的话，像是缺了点什么，就好像打PC游戏时没有大屏、用手机玩黄油时没缩在被窝里一样。 　　2013年，柠檬水没那么多讲究。老板也是老实人，当着她的面把一大罐子不明粉末的盖子打开，看着应该是有柠檬香精的甜粉。他加上一勺果糖浆，切四分之一个柠檬对着塑料瓶一挤，剩下的也不浪费，全放进来。这时再倒半杯放凉的红茶水，用带塞的小棍子搅和几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混个七七八八。杯子剩下的空间用冰块填满。 　　她老妈就是做餐饮的，秦芷馨对这一杯的成本门清。 　　就像制冰机这种，原料老板能用凉白开就算是顶顶有良心的商家了，一般就是过滤的自来水。如果不是因为直接用自来水容易弄坏机器的话，那还过滤个啥，直接灌。 　　但秦芷馨根本不在乎。有的吃就行，什么添加剂、什么冷冻肉，别人也许避之如蛇蝎，但她清楚的很。如果不是靠这廉价的现代保存措施，就她小时候那家境吃点猪肉都难。现在有了点钱了就矫情上了，那也太无聊了。 　　杨启超小跑过来，秦芷馨把一杯递给他。他脸上露出憨憨的傻乐表情，秦芷馨嫌弃的转开视线，边走边咬着吸管，慢慢地小口嘬着。 　　下午一点多，金英广场上全是人。杨启超两口就把柠檬水喝完了，杯子里的冰块是一点都没化，他捧着杯子，紧紧的跟着秦芷馨，怕她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秦芷馨，你说你表姐今天也在，我是不是见过她？” 　　“肯定见过啊。以前在老家不是玩过的吗？” 　　杨启超回忆了一下，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可能有这个人，但她肯定没和他们一起去偷别人家的鸡、摘别人家的橘子。 　　“没什么印象了。我记得当时玩的好的都是男孩子。” 　　“她一直在屋里待着吧。” 　　秦芷馨也有些疑惑了。她现在被杨启超这么一搞，现在也怀疑这俩人有没有见过面了。这是，她看到了站在地铁站出口处的表姐，她隔着老远朝她挥手，秦芷馨蹦了下，也朝着她挥手，算是回应了。 　　“你看，就是地铁口那个女生，穿洛丽塔裙子的。” 　　杨启超望去，有些不可思议。 　　“你姐这么胖？这估计快有我重了。” 　　“不是，你听我说完，那个洛丽塔旁边的，穿灰色棉衣的女生。” 　　杨启超这才定睛看去。离着估计有几十米，看不清什么，但远远的望去也能看得出是个少见的美人坯子，她旁边还站着个男生。杨启超感觉有些无语，那穿裙子的都不是她姐，她咋就还指着她说呢。 　　“开始指着的那胖、丰满女生你认识？” 　　“不啊。” 　　秦芷馨回头看他，表情有些疑惑。 　　“那你让我看她，别就是因为她身材受限制让你觉得好玩吧。”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 　　“你就瞎想。我这是找一个最显眼的当标定物，标定物你懂吗？你就说那台子上有谁比她显眼吧。” 　　杨启超沉默了。他觉得自己最开始的想法是对的，这死丫头就是暗暗的嘲笑人家，现在被他说中了又开始嘴硬。算了，反正她这坏毛病以后迟早有一天要被狠狠地收拾。 　　“你看到我姐旁边的男生了没？” 　　“嗯。你记得你昨天说过，有个一中的男生也要来。” 　　“喏，就那晦气东西，他在追我姐。” 　　随着走进，秦芷馨把声音放小。唐曼文快有一个月没见自己这“大”表妹了，两步从站台上走下，仗着她的身高优势一手搂着秦芷馨还不够，还捏着她粉嫩到能掐出水的小脸不停的蹂躏着，做出各种搞怪的表情。 　　本来唐曼文站在站台上就已经够显眼了，不占粉黛也是眉目如山，细细香肌消玉雪，端的是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粉生香。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灰色的棒球服，即便扣子全部扣上了但还是能看出她窈窕的身形。最重要的是要有对比，在旁边的那胖胖的穿洛丽塔的女士的对比下，唐曼文八分的美也能被衬托到十分来。 　　而此时又来一个容貌身段更胜不止一筹的大美女。这俩美妞的关系还颇为密切，互动亲昵，自是让人看的目不转睛。秦芷馨穿着的牛仔外套上面的扣子根本扣不上，饱满到不科学的兔儿将卫衣顶的高高的，领口处白赛雪、润似玉，真可谓冰肌不掩玉骨，衫领难遮酥胸。而那偏紧身的卫衣和牛仔裤把她的身材展露的淋漓尽致，但又丝毫不露，既是万种风情、又是含苞待放。 　　端的是脸如莲萼，唇似樱桃。纤腰袅娜，素体馨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月样容仪含媚，天然性格清俏。芍药难比她雨润红姿娇、桃李不及她翠色显还藏。 　　柳蕰缙此时也走了过来，满眼都是欣赏，他忍着笑问候道。 　　“表妹，很久没见啊，这位是？” 　　秦芷馨这时才摆脱了唐曼文的魔爪，揉揉自己的小脸，暗戳戳的开始了编排。 　　“我同学啦，姐，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当时你们关系老好了。柳学长，这是我们南实高火箭班里的尖子生，杨启超。他是火箭班里排前几的，这次考试应该能考前十吧。超子，这位是一中的二代，叫学长就行了。” 第227章 商城（第一更） 　　柳蕰缙毫不尴尬，反正在企鹅号上这小魔女已经明着侮辱他好几次了。 　　对他的为人、对他的XP、对他的游戏能力进行全面的嘲讽。即便这样柳蕰缙也毫不生气，他有种“这也是PLAY”的一环的感觉。现在不过是被夹枪带棒损了把，已经是很有礼貌了。尤其是此时见了面，秦芷馨这极品美人一脸的嫌弃，瞧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团垃圾，这让他更加兴奋了，甚至都产生了些奇怪的遐想。 　　秦芷馨揉着脸，刚刚表姐揉她脸时，马尾辫上绑的发绳都脱落了下来，秦芷馨浑然不知。 　　柳蕰缙向前一步，离着秦芷馨和杨启超二人不足一尺的距离，他一靠近先是弯腰，此时他直面的就是秦芷馨的脚。 　　她穿的帆布鞋完全就是童装款，柳蕰缙一只手就能握得住。裤脚露出一截，能看到她的袜子上还有《蓝猫和褐皮耗子》的图案，而白嫩如玉的腿部美肤仅仅露出了极小的一段，饶是如此也让他想入非非了。 　　他把地上的发绳捡起，递给了秦芷馨。 　　秦芷馨没好气的接过，玉貌花容的小脑袋侧倾，柔荑向耳后一撩，轻轻甩两下，将满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倾到一边重新用发绳扎上。柳蕰缙偷偷深呼吸，秦芷馨身上引诱着罪恶的体香随着她撩头发的动作，向他袭来。 　　柳蕰缙暗暗咽了口唾沫，但也没忘了基本的礼仪，他对杨启超伸出手。 　　“你好，我叫柳蕰缙，第一中学的，你别信秦表妹说的，我是第一中学的重点班的，她太调皮了。” 　　“学长你好，我叫杨启超。” 　　杨启超的反应颇有些迟钝木讷，好像是分不清状况，后知后觉的去握住柳蕰缙的手。柳蕰缙这当着对面的面就是一套自我介绍，而他杨启超平时要么在读书要么就是锻炼，在正经交际这方面根本没有经历过。 　　“诶哟喂，柳学长你好谦虚哦~” 　　秦芷馨开始阴阳怪气。柳蕰缙没和她一般计较。 　　杨启超这才回过味来，看来这死丫头叫他一起来的目的不太单纯，很可能是把他当枪来使。 　　最开始的介绍就夹枪带棒的，介绍自己的时候偷偷用好话，介绍这学长的时候就用偏贬义的词，估计是她对柳蕰缙这人有点意见。 　　杨启超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了下柳蕰缙。长的有些阴柔，看着身形不错，虎背狼腰，估计平时经常有锻炼。衣服看不出牌子，不知道价格，带着的手表是一块数显的电子表，好像是牌子货，但估计贵不到哪里去。 　　杨启超有些疑惑，秦芷馨说这学长是二代，不知是真还是假，从这死丫头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有时候是真分不清有几分真。但看他这表现落落大方的样子，估计家学不差。 　　“馨馨，先去商城吧，离检票还有一小时，我们可以先去底楼的超市买些吃的。” 　　电影票是昨晚就在网上定好了的，只要提前二十分钟把票据打印好就行。这比以前还要到现场去定可方便了不知道多少。 　　南陵市经济发展的不错，从2009年开始就开放了网上预约选票的平台，现在只要是个大一点的电影院基本都有线上渠道了。 　　另外三人倒也没说什么，秦芷馨从口袋里掏了掏，找出两根棒棒糖，和表姐分了一根就放嘴里慢慢的吃着。 　　柳蕰缙和杨启超走在二女的后面小声地聊着，他俩都是有脑子的，至少正常的交流时不会刻意的搞针对。即便是没脑子的，也不至于被某个死丫头挑拨一句就看不对眼。 　　“那你的意思是，你和秦表妹从小就一起玩？” 　　“对。她小时候就这样，有时候莫名其妙惹到她了，只要不做声，任她上蹿下跳，她很快就会觉得无聊的。” 　　杨启超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二女，开口回道。 　　“这也确实像她的风格。” 　　“学长，我听秦芷馨说你和唐学姐是同学对吗？” 　　“对，一个班的。一中的重点班没实高的好，我在班上一直都是前五，但放联考排名里前一百都没进去过。曼文她成绩也是中上游了，但几次考下来最好也就二百多名。上学期期末她考的不好，没考到前五百，哭的可伤心的，哄了半天才好。” 　　杨启超心情有些复杂，这看学长学姐之间的关系确实过于密切了。反正他是无法想象秦芷馨考砸了找他哭诉会是什么画面。 　　“秦芷馨不至于，并且她的水平能进前五百都难。估计考砸了她唯一发愁的是她妈会不会揍她。” 　　“啊，阿姨教训秦表妹还会动手的吗？” 　　这回轮到柳蕰缙惊讶了。他可没从唐曼文那里知道这方面的内容，一直都以为秦芷馨在家应该是被冲上天才对，毕竟长得就是个祸水样，就算调皮一点，但真下手还是舍不得的。 　　“打，打的老狠了。她皮实的很的。” 　　“你说什么呢！” 　　秦芷馨隐约听到了什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瞬间应激，“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两人一眼。 　　“没聊什么，我和学弟在聊考试的事情。” 　　柳蕰缙脸不红心不跳。他们刚刚确实在聊考试，但这只是部分事实。秦芷馨昂着脑袋，不确定的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过头去。 　　到了金英商城，秦芷馨拨开绣着金英商场标记的红布门帘，经过感应门，米色的大理石地面亮的简直能反光。三个自动清洁机器人慢悠悠的在大厅转着。商场人不少，其中大多看着就是学生打扮，估计是旁边大学城里的居多。 　　金英商城算是南陵市的门面建筑了，加上地下的两层楼，总共九层，每一层都有一万七千平米，绝对的巨无霸式的超大建筑，单单扶梯就有四十多部。进一楼是各种奢侈品柜台，名包、名表、国际大牌的化妆品应有尽有，上面每一层都有相应的主题，例如二三楼全是女装，再往上一层全是男装。最上面三层则是各种店铺，餐饮居多，大多一客百元以上。而电影院就处在六楼。 第228章 电影（第二更） 　　四人的电影票不是连在一起的，不是为了避嫌，单纯是因为票抢晚了，电影是最新上映的《赤焰战场2》。 　　这电影前作的口碑不错，属于标准的爆米花片子，加上现在又是周末，大学生都空了，并着高中生的月假，所以票源异常紧张，能抢到四张都算幸运的了。 　　柳蕰缙和唐曼文坐在同一排，中间隔着两个位置，那两个都是男生，看着应该是互相认识。柳蕰缙过去和坐在唐曼文边上的男生交流了片刻，那人很顺利的答应了下来，反正都在一排。 　　他坐下来，把手里的爆米花递给唐曼文，唐曼文红着脸抓了几颗。 　　“曼文，这电影是你选的吗？” 　　“我怎么会看这种，打打杀杀的。这是秦芷馨选的啦。她说看文艺片怕你们无聊。” 　　唐曼文站起身去找秦芷馨和她那个男同学。但电影院里有些暗，饶是她扫了一圈可还是没找得到。 　　“我感觉就是她想看吧，她那跳脱的性子能看的进有深度的？” 　　柳蕰缙帮唐曼文拧开果汁的瓶口，唐曼文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咙，荧幕上开始滚动播放电影院发生火灾时的逃生指南。电影院音响的声音很大，让人的耳朵都隆隆的直泛响，唐曼文忍不住把耳朵捂住。 　　前排坐音响旁边的一个男人起身走到外面，很快声音就降了下来。 　　荧幕上开始播放别的电影的预告片了。 　　唐曼文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她啊，她看的书不沾点三俗的内容就看不进去，要么是恐怖小说，要么就单纯看乐子，不在乎书的内容，只要黄暴她就能看的津津有味。” 　　唐曼文笑眯眯的，趴在柳蕰缙的耳边小声说着。少女清新的气息，温暖湿润的口气带着丝果汁的甘甜，吹着柳蕰缙的耳垂都有些痒。 　　“这我倒是不奇怪。我听杨学弟说秦表妹考砸了还会挨打，这是真的吗？” 　　“啊？他这人怎么这都和你说啊。真是不靠谱。” 　　唐曼文绣眉微蹙，对杨启超这大嗓门颇有微词。在她的认知中，女孩子就该文静点，虽然表妹从小就四处瞎野瞎疯，但只要和她熟悉的人不说，就没人知道。在唐曼文看来，这绝对算得上是这死丫头的黑历史。 　　“哦。看来被揍是真的了？这也不奇怪，她太皮了，多揍几顿至少能吃点教训。” 　　柳蕰缙识趣的终止了话题。这聊得太深入了容易让唐曼文怀疑。虽然他确实对秦芷馨很感兴趣，但他知道需要先把碗里的稳住了后，才能去锅里捞食。 　　“也不全是成绩的原因啦。以前馨馨一点都不愿意学，天天就想着在她老家摸鱼打鸟的，把姑姑是急的够呛。那时候姑姑把她带去学校，上午在学校，她下午就能跑回老家，她那时候才几岁啊，当时是把姑姑吓的一直哭，哭完就打。” 　　唐曼文见秦芷馨的黑历史反正都抖露出来了，干脆就多说点。这让柳蕰缙有些惊讶。 　　“可秦表妹我记得上的是南实高的重点班吧。” 　　“对啊。后面还是我爸爸想了个办法，给她买了台电脑让她打游戏，好不容易让她能愿意待在家里了。” 　　柳蕰缙只觉得好笑。这丫头看着全是心机，但真没想到完全就是个没长大的。 　　“所以她从小学就开始打游戏了？” 　　“嗯，不止呢。她还搞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在网上搞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她这样都能考到南实高，脑子很聪明啊。” 　　电影开始了，荧幕上几个非常眼熟的中老年男明星开始蹦蹦跳跳。 　　“确实呢。我就不行了，我中考离南实高还差两分。” 　　唐曼文心中有些阴郁，语气里竭力藏住自己的没落。 　　她内心深处其实也在嫉妒着自己的表妹。秦芷馨模样比她好，身材比她翘，脑子也比她活，连玩的都比她花。秦芷馨几乎在全方面都比她强上一截，哪哪都压她一头。明明自己那么刻苦地学习，但拼尽全力也比不过秦芷馨随便玩玩的结果。 　　最容易苦恼且陷入焦虑的，永远是她这样的学生。往上上不去，往下下不来，不尴不尬的吊在中间。觉得自己努努力能让成绩更进一步，但发现目标总是遥遥无期。 　　少年人总是有不服输的心气。在脑子和身材上面比不过秦芷馨，唐曼文就在别的上面发力，她强迫自己看着更加淑雅，做事也要落落大方一板一眼，即便是在柳蕰缙面前，她笑的都不敢太放肆。 　　她需要在气质上压过表妹一头。 　　但这也太难了，最多也就是在气质上平分秋色，她内心的压力大到能让她时不时的失眠。害怕吃多了长胖、害怕成绩下滑、害怕柳蕰缙移情别恋…… 　　唐曼文没见过世面，但她不是个蠢人，反而是聪明的很。她知道自己最好的存活方式就是依托在别的男人身上，像一朵菟丝花依附在大树的根干上生存，所以她竭力把自己打造成闪闪发光的奖品。 　　柳蕰缙敏锐的感觉到坐在旁边的美人的情绪有些不佳，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握住唐曼文的小手，温柔的看着她的脸。唐曼文像是被这目光烫到了一般，低头垂目，躲闪开来。 　　电影是动作片，很吵，全是开枪和爆炸。氛围一点都不适合伤感。 　　唐曼文闭上眼，将脑袋靠在柳蕰缙的肩膀上。她心跳的飞快，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无来由的有些委屈。 　　柳蕰缙将她揽过，让唐曼文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唐曼文本能的想要反抗，但只是抖了下，任由柳蕰缙将自己揽住。 　　“蕰缙，我有点晕。” 　　柳蕰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了些。他也不知道这小女友怎么情绪波动的这么大，但他决定还是不要多问了。 　　女生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只要不大喊大叫，就任由她先难过一会。等她难过完了，柳蕰缙再去安慰她也不迟。 　　“这电影太吵了，你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 　　唐曼文把脸埋在柳蕰缙的衣服后面。 　　“我没事，只是电影太吵了。” 第229章 网红（二合一） 　　看完电影，秦芷馨吃爆米花吃了个半饱。 　　电影是毫无深度的动作喜剧片，就像爆米花一样，看着一个多小时其实全是空气，攥干了一句话就能概括剧情。无非是老当益壮的冷战遗留老毕登，先薄纱全球化时代的精英小鬼，然后再和另一个冷战遗老展开生死对决的狗血故事。 　　很难不让人怀疑编剧写这些东西的时候的精神状态，不是磕了就是喝了。但一想到阿米利卡红脖子喜欢的就是这个感觉，也就释怀了。 　　秦芷馨对电影剧情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电影说是艺术，但本质还是廉价的娱乐手段罢了，只要场面大、特效足，但凡剧情不是屎到能隔着荧幕都遮不住臭味，她都能看的进去。去电影院无非是看个热闹，找个人多的环境开开心心的吃爆米花和喝汽水，一幕进脑子就有一幕出脑子。 　　也就是现在抓盗版资源抓的严，暂时她在“触手+”上只能找到枪版，不然她早就看过了，这样还能省下电影票钱去吃顿好的。 　　电影放完，秦芷馨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给另外几人发消息。 　　坐她旁边的男生红着脸，期期艾艾了半天，看秦芷馨要起身离开了才打定了主意，也拿出手机来，想要加她的微信。 　　秦芷馨瞥了他一眼，打量了一番。毫无特色，穿衣品味和杨启超一样糟糕，有些显老，估计是哪个学校的大学生。刚刚看电影的时候这家伙就总在偷看她，惹得她吃爆米花都吃不尽兴。她一边手机打着字，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抱歉哦，我没有手机，这个我同学的手机。” 　　秦芷馨的谎话脱口而出，满是漏洞。但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多费脑筋。秦芷馨愿意露出笑容，哪怕是假笑，并且出言拒绝，已经是她这几年涵养功夫到位了。 　　不去关注那男生落寞的神色，秦芷馨起身，她这时才注意到柳蕰缙这现眼包居然和表姐是挨着坐的。这让她有些不开心。 　　她感觉好像约着去看电影是一个错误，一时不察让柳蕰缙得到和表姐接近的机会。 　　但好在看的是打打杀杀的爆米花片，如果是情情爱爱的文艺片，鬼知道这俩人在昏暗的电影院里会干出什么来呢。 　　四人在影厅门口聚着，现在快到下午五点了。 　　唐曼文提议随便就在商场里找一家餐厅凑合就算了。 　　“要不就去七楼的皇蚝吧。” 　　“随便吃个炸鸡就行吧，楼下那家韩式炸鸡挺好吃的，慧慧之前还和我推荐呢。皇蚝那里好贵的。” 　　唐曼文下意识的拒绝了，但柳蕰缙没给她继续的机会。 　　“没事，我正好有几张劵，可以免费吃。劵是别人送的，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多送几张，不要钱，但过期了就用不了了。” 　　柳蕰缙不动声色的扯了句谎。 　　他自己认识皇蚝的老板，那个人和他老爹关系颇深，主要经营在房地产生意上，最近靠着东风开了这个连锁自助，不仅在南陵，苏州、帝都、沪市他都开了，赚了不少钱。并且那老板的儿子还是他们的学弟呢，在一中和他以及曼文也算混了个眼熟。 　　只不过唐曼文不是他们圈子的，只知道他们的大体家境，所以也只限于眼熟了。 　　秦芷馨眼睛微微眯着。 　　她好像嗅到了谎言的气息，还是那种毫不费心的谎言，这说话不经意的扯谎的感觉她可太熟悉了。但她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开口。 　　见秦芷馨和杨启超没有反对，柳蕰缙便提议去楼上吃海鲜自助。他说话一直捏着腔调，秦芷馨听着就厌烦。她讨厌这种总在装的家伙。由己度人，她自己装的时候就在憋着坏，不是在坑人就是在坑人的路上。现在看这柳蕰缙这家伙就总有他下一刻就要兽性大发的错觉。 　　秦芷馨对于柳蕰缙的提议倒是无所谓。 　　以前说去自助她还要迟疑一下，一是太贵，稍微上点档次的都要人均二三百了，而皇蚝人均哪怕是有折扣的情况下也要598一客。二是她饭量本来就少，吃自助对她的性价比太低了。但现在飞来横财，系统破天荒的没有没收。现在她的小金库还有两万多呢，花个一两百吃一顿自助完全负担得起。 　　杨启超没说话，他隐隐还有些期待。 　　他本来饭量就大，爆米花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开胃的小食，吃一桶下肚反倒是更饿了。以他的饭量，去正常的饭店吃饱可要花不少钱了，对他来说自助才是最合算的。加上他平日里也就在吃饭上花钱，别的地方是能省就省，每个月零花钱都有不少剩的，就算是贵一点的自助他也吃得起，但既然有免费畅吃的机会，他自然也不会去拒绝。 　　自助餐厅门口有两位服务员，一个站在木质的高桌台上，桌面上有一块液晶屏幕，上面显示号码数。皇蚝生意一直不错，到饭点排长队是常有的事情，现在才到五点，里面空桌还有不少。 　　柳蕰缙去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就多了几张电子券，他露出二维码给前台扫了，并付下押金，四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了个半围的小包间。 　　秦芷馨坐下偷偷打量着。 　　这算得上是中高档的自助了，至少秦芷馨就在网上见过不止一次，不少探店的博主都有皇蚝的视频，她以前也想着来搓一顿，但一直限于钱包厚度没舍得来。皇蚝总体上的装修风格以新日式为主，但氛围比日料店轻松了不少，喇叭里小声播放着欢快明动的古典乐。声音很小，几乎能被顾客们交流的声音盖住。 　　桌上有一台IPAD，除了最贵的战斧牛排和澳龙限定四份外，别的都是无限点。 　　杨启超作为这四人中唯一的没见过世面的，表现的很是拘谨。他一直以为这和廉价自助一样，只能是自己去取菜的，但真没想到这居然这里会这么高级。他自己都没碰过平板呢，这边居然拿IPAD当做点菜的机器。 　　杨启超有些笨拙的学着柳蕰缙的样子点单，在屏幕上戳了半天。隔着屏幕点看不到实物，他摸不清自己的饭量。 　　秦芷馨有些嫌弃。杨启超这表现也太不堪了，明明她把他带出来是想给柳蕰缙上点眼药的，结果这家伙到现在为止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和柳蕰缙交往的和和气气不说，好像还把她挨揍的事情也告诉柳蕰缙了。 　　完全起反作用！ 　　想到这，秦芷馨侧过头去，让杨启超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 　　坐他们旁边一桌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人拿着台摄像机，摄像头对准一个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的胖子拍着，另一个一直在忙着剥虾，随着那胖子肥腻的五官抖了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摄像机镜头偏过去，对准了正在剥虾的，说了两句，又把镜头拉回。 　　秦芷馨有些好奇的多瞧了几眼。 　　那胖子很眼熟，她看过他的视频，是个探店博主，口才差的像是大脑发育不完全的弱智，但网上还算出名，因为他有独特的吃虾技巧。把虾壳剥了虾肉串成长长的一串，昂着头把这一串塞入嘴中，能一口吃下四十多只虾，网上好事的都叫他全网第一深//厚（喉）。虽然他每一期视频秦芷馨都看，但她从来都没关注过，因为秦芷馨从觉得这家伙在自己的关注列表里太丢分了。 　　但网上该骂骂，现实里看到了，秦芷馨·还是会多关注几眼的。 　　“喂，你看那个。” 　　秦芷馨摇了摇杨启超的胳膊，他还在点菜，这这一摇手滑了，不小心按到了取消键。刚刚犹豫半天才选下的菜全没了。 　　杨启超往那看去，看到是个胖子。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中午在地铁口这死丫头也是让他看胖子，现在吃饭又让他看胖子。 　　“你又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和胖子过不去了？” 　　柳蕰缙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但依旧维持着微笑。 　　“你说什么啦！把我想的那么坏。” 　　秦芷馨气的想要掐他胳膊，但这之前已经试过了，根本掐不动，干脆作罢。 　　“那个是网红，只是正好又是胖子，我们叫他全网第一深h。。呃呃。” 　　秦芷馨反映了过来。这家伙的诨名念出来不太雅观，小脸都忍不住有些羞红。 　　“秦表妹，你是不舒服吗？” 　　柳蕰缙的目光有些玩味。他不知道那网红叫什么，但刚刚秦芷馨差点脱口而出的词他可是听到了。最开始他还有些不确定，但看到秦芷馨这丫头的表现，确认了七七八八。 　　“没，那边有个网红，做吃播的。” 　　“那你说他是深什么？” 　　柳蕰缙开始装傻。 　　秦芷馨现在也反应过来了，这孙子在装纯。反正这四人里估计也就她和柳蕰缙知道深厚是什么意思，既然柳蕰缙装傻，那就别怪她装纯了。 　　“深厚啊。柳学长，深厚怎么了？网上都这样叫的？难道这不是个好词吗？” 　　秦芷馨笑的很天真烂漫，她压低声音，语气有些缱绻。 　　这回轮到柳蕰缙尴尬了，本以为能将这小魔女一军，让她暗暗吃个瘪，但没想到这丫头就是个没脸没皮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既然表妹不知道，那我也只能不知道了。” 　　杨启超点完单，又看了眼那一桌网红。 　　“做吃播的吗？你看他脸都有些浮肿了，估计是肾有问题。” 　　“学弟，你这都能看得出来？” 　　“我跟太爷爷学过一点，那个人眼袋泛青、浮肿，肤色无华，看着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那怎么能看出肾有问题？” 　　柳蕰缙来了兴致，追问道。秦芷馨白了他一眼。 　　“眼袋都浮肿了，那不就是尿出问题了？肾小球功能出问题了，原尿里蛋白收不回去，血里低蛋白，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眼袋、小腿就会肿起来。但我估计是催吐催出来的。” 　　秦芷馨卖弄着记忆力“上辈子”学来的知识点。 　　“秦表妹，看不出来你是多有涉猎啊，连医学都懂。” 　　柳蕰缙也是不恼。他自从知道这死妮子三天两头的挨揍后，就懒得和她计较了。但还是又高看了她一眼。毕竟女生懂得多本身就是一个独特的吸引点。在大部分情况下，漂亮女人只能充当充当花瓶的角色，显然，秦芷馨可不是花瓶。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就少翘尾巴吧！上菜了，别聊那些话题。” 　　唐曼文笑嘻嘻的阻止话题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秦芷馨端着桌上的苏打水小口抿着，继续偷偷观察着那个网红。 　　他要开始吞虾了，这可是少有的能线下看到的机会。秦芷馨睁大了眼睛，细细的瞧着。 　　首先被端上来是波龙，服务员已经把虾壳剪开了，用大蒜、盐、胡椒碎、芝士碎、罗勒叶、欧芹碎在煮好的龙虾肉上码起一层，塞进烤箱，待出来后再用喷枪烫一下表层的芝士。这样的处理下，不管是冻过的澳龙还是新鲜的澳龙都是差不多的口感了，算是用流程上的繁琐缓解食材上的缺陷。 　　至少杨启超尝不出来，大龙虾里他只吃过波龙，但那只能算是鳌虾，根本比不上澳龙。他不知道，他囫囵吞下都没尝出个味道来。 　　秦芷馨看到了网红施展出深厚吞虾法，莫名的有些激动。看了眼将半只澳龙肉吞下的杨启超，也有些跃跃欲试了。 　　“超子，你能不能表演一下，就是我不爱虾肉串在铁签子上，你一口把他们全吃掉。你看那个胖子，辣么长的签子都能塞的进。” 　　“少来。” 　　杨启超只顾着吃，根本不想玩花活。 　　战斧牛排端了上来，牛肉是M3等级的，这虽然品质一般，但肥肉比例最为恰当，吃起来既有肉香、油香，又不会过腻、过柴。唐曼文背挺得笔直，慢慢的用西餐刀叉切着，很是优雅。柳蕰缙倒是没那么讲究，直接拿烤肉的夹子把牛排夹起后，用剪刀剪成小块。 　　杨启超嫌麻烦，戴上手套直接端起来啃，几乎都不带嚼的，三两口就咽下肚。 第230章 错位（二合一） 　　杨启超这暴风骤雨般的吃相，属实是让柳蕰缙和唐曼文开眼了。 　　唐曼文看着他三四口一块牛排下肚，就和喝稀饭般，好像这牛肉是肉冻做的，惊得她连手上切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M3级的Medium Well战斧牛排，一份大概有成年男性一个半的巴掌大，厚度约莫着有三公分了。虽然牛排汁水很足，但这个熟度的牛排还是颇有些嚼劲的。 　　柳蕰缙吃上一口要嚼上半天才能咽下肚，现在也不过是吃了两口罢了，他觉得自己这吃相已经够豪迈了，但没想到居然还有高手。 　　看到二人惊讶的眼神，饶是杨启超也有些羞耻，他愣愣的和对面的二人对视着，露出了憨笑，看着就和个傻子一样。 　　“牛排还是挺饱腹的。” 　　杨启超语气都有些虚。秦芷馨看乐了，直问。 　　“就说吃没吃饱吧。” 　　“没。” 　　秦芷馨拿夹子和剪刀把自己那份剪下一块肉，剩下的夹到杨启超的盘子里，一脸坏笑着。 　　“超子，再来一次。学长学姐都没看的够。” 　　杨启超再一次表演四口一块牛排的绝活，柳蕰缙看着直呼生猛、 　　“学弟，你胃口是真的不错。” 　　柳蕰缙忍不住哆嗦了下。吃的这么猛，那得拉多大啊？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 　　雌小鬼秦芷馨看到两人惊叹的目光，像是有荣与焉般，还骄傲的挺了挺兔儿，那挺翘饱满、发育的远超同龄女生的部分，将放在她前面的碟子都往里推了推。 　　柳蕰缙不动声色的又一次打量了一眼，很快又转移视线。 　　此时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杨启超身上。 　　这妮子只要自己还和唐曼文关系好，随时都能看，但大胃王现场表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柳蕰缙也懒得顾上什么自助的限定规则了，又从桌上的点餐平板上订了一份慢炖牛肋排，给后厨备注了“加快、加量、加急”。 　　“超子牙口可好了，在食堂都能吃到二十几块钱一顿。食堂的金属盘子有几个弯的，都是被他盛的饭压弯的。” 　　秦芷馨这时觉得把杨启超带出来吃饭可太正确了，对她这样高中生的年纪里，认识一个特能吃的朋友在饭桌上可是倍有面的事！这算是她的一种独特的虚荣感。 　　就像有些人觉得，吃饭时动作优雅、仪态端庄是有面子的事，有些人觉得穿一身欧罗巴产的或者是腻虹产的名牌服饰是有面子的事情。但这更多还是后期被KOL规训后被消费主义洗脑的结果。只不过秦芷馨可是看过的，她的“记忆”让她深切的明白所谓的仪式感，只有全程自己亲自去弄才算讲究、才算优雅。但听着别人的规训，好像是训练良好的狗一样乖巧，那是纯纯的被卖了还满怀欣喜的给人数钱。 　　杨启超被对面两人惊叹的目光盯着有些难以适从。 　　“如果不是公共场合，那根骨头他也能吃下去。” 　　秦芷馨继续开口，杨启超脸都被气红了。 　　“这可是牛的骨头！你当人的牙齿是钛合金做的吗？” 　　“你在食堂吃鸡腿可从来没剩下过骨头。” 　　秦芷馨见他不服气便抬杠。她少有的没满嘴跑火车，杨启超在学校是真的吃肉不吐骨头的，但杨启超这混球居然不领情！ 　　“那能一样吗？那骨头都被卤酥了，也就是你矫情，我和你说过那骨头能吃，咬一下就碎了。” 　　坐对面的唐曼文被杨启超这直男到极点的发言都呛住了，这居然真有铁憨憨建议女生吃骨头的。 　　秦芷馨绣眉微蹙，她下意识的感觉好像这发言有些不对，脑子没转过弯来，只是凭雌小鬼的本能继续抬杠。 　　“你才矫情！明明平时吃骨头，这次又不吃了。” 　　杨启超有些头疼，他很明智的终止了这个话题。这死丫头唐姨多久没打过了？这就是又欠教育了。服务生推着一辆餐车从他们身边路过，端下来两大盘的烤虾。柳蕰缙接过一盘放在桌子中间，另一盘端在手上给三人分了下去。 　　秦芷馨和唐曼文给个三四只就差不多了，杨启超胃口大，柳蕰缙直接把剩下的包括碟子放在他的面前。 　　“这个是黑虎虾。只可惜这里没有大个体，但这一只十多厘米也算是不错的大小了。” 　　柳蕰缙坐下后介绍着。 　　“大的能有学弟你的小臂那么长，对半劈开直接烤着就非常好吃了。” 　　杨启超见过这玩意，当时在菜市场看到的，一斤要大几十上百，这价格他可舍不得吃。现在见了自然要大饱口福。他用手抓起一只，去头后，一捏一拔，完整的虾肉连着虾脑就被拉了下来。他难得讲究了一次，还想去翻找虾线，但把那层肉撕开了也没见到。 　　“这虾咋没长虾线呢？” 　　唐曼文听了捂嘴笑着。 　　“学弟，你一看就是没做过菜。” 　　“大虾洗的时候就已经把虾线去了。” 　　秦芷馨看他吃的居然磨磨蹭蹭，有些不乐意了。 　　“这咋去的？我看虾壳不是没剖开吗？” 　　“用一根牙签，对着虾壳缝隙穿过去一挑，虾线就下来了。” 　　唐曼文不想某个小畜生，她是温柔知性的女生，对杨启超的疑问还细细做了解答。 　　秦芷馨从杨启超盘子里拿出一只虾，连壳都没剥，头也没去，就直接往小嘴里塞。贝齿将虾肉咬开，灵活的小舌卷了几下便将虾肉和虾壳脱了开来。她将吃剩的虾壳和虾头放回自己的盘子，像是在炫耀一样。 　　“你就磨蹭，连个女生都不如！” 　　杨启超听了也是不服气，直接将手里的虾肉丢进嘴中。像是攀比一样，从盘子里拿出两只烤虾，连头带尾的一大口全部吞了下去，嚼吧两下就咽下肚。 　　“我连壳都吃！” 　　“我草，绝活！” 　　柳蕰缙这回是真看傻了，他也抓出一只虾来，试图一口吞下，但虾头上刺太多，他做不到，不由得肃然起敬。唐曼文看柳蕰缙居然也在犯傻了，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 　　“你们好好吃饭，这还能攀比上了。学弟，你和馨馨关系很好啊。” 　　唐曼文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对自己这古灵精怪的表妹的性子可是清楚的很，说到底，吃软不吃硬。能和这丫头硬着性子犟嘴的，那绝对算是和她关系匪浅了。 　　秦芷馨正拿着叉子将牛排钉在碟子上按住，用一根筷子试着将牛肉撕开。她对着话倒是不置可否。 　　“那当然，小时候还在穿开裆裤那会，他就跟着我混了。” 　　“你小时候只知道鬼混吧！那时候你惹了祸全是赖在我头上的。” 　　餐车又被推来。这回是一大盘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小龙虾和一份被锡纸裹上的牛肋排。 　　小龙虾秦芷馨就吃个感觉。 　　这种没什么肉的玩意她懒得剥壳，直接把虾尾放嘴里咀两下，吃到点肉就吐出来。她完全当着是有肉的瓜子来吃，这玩意六钱重的大只在2013年前后也才十块一斤，便宜的很。 　　“学弟，这是我后面点的牛肋条，先用高汤低温慢煮十二小时，再用果木炭烤，你试试。” 　　秦芷馨才嚼上一只小龙虾，看到杨启超又有才艺要上，忍不住侧过头来看。 　　牛肋条上的锡纸被打开，这一份估计有三四斤重，但骨头就占了不少。柳蕰缙带着薄膜手套扯下插在肉中的肋骨，拿小刀将肉切下几块盛在秦芷馨和唐曼文的碟子里后坐下。 　　三人都紧盯着杨启超，连那正在排节目的探店网红也凑了过来。其实这四人一坐下，网红林子程那三人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无他，两个女生相貌太过吸睛，人对于美和姓的追求是刻在基因中的。 　　但这是法治社会，看到漂亮女生时，偷偷多看几眼差不多就得了，再孟浪的也就是上前要个联系方式。再进一步的事、甚至是冲突，要么出现在法制节目里，要么出现在都市小说的桥段里。 　　所以林子程只是默默的欣赏，直到杨启超四口一块牛排的时候。 　　林子程的眯眯眼都因为杨启超这一出给看大了，这小年轻牙口是真的好。 　　后面他又四口吃了一块下肚，这让林子程都有些敬佩了。相比普通人，他林子程只是胃容量更大，消化方面其实一般，有时候拍一次视频要养个两天，这两天只喝点小米粥。 　　他在网上打造的是大胃王人设，吃两块战斧牛排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他这两块下肚，估计要缓一缓才能继续吃。如果为了节目效果，他甚至还得去催吐，等吐完了再继续猛塞。 　　现在那一桌又端上来一份牛肋骨。这回他坐不住了，拉着两个助理就走到秦芷馨那一桌。 　　杨启超刚打算吃，就看到之前秦芷馨让他看的胖子走了过来，一脸的谄笑让他那张满是肥肉的脸看着都显得滑稽。 　　秦芷馨看镜头对着他们拍，有些不悦，下意识的避开。摄像小哥自知是唐突佳人了，赶忙解释。 　　“美女，不要担心，我这边没在拍。” 　　说罢还将相机镜头盖上了。 　　“小哥，我刚刚看到你几口就吃下两块牛排，这牛肋条你还能吃的动吗？” 　　杨启超刚刚还在看热闹，以为这三人是来拍她秦芷馨的，没想到他们上来问的是自己。 　　“还好，我还有点饿。” 　　林子程听了，双眼放光。 　　“小兄弟，认识一下，我是油库的博主XX探店，粉丝有四十多万，你可能听说过。” 　　杨启超正色，一脸的严肃。 　　“对，你是全网第一深厚，刚刚同学还认出你来了。” 　　林子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名咱先放一边，你叫我林子程就行，别说那个。我是想问能不能拍一下你吃肋条的视频，放心，四位的脸我都会后期做出处理的，不会暴露四位隐私的。” 　　秦芷馨瞬间兴奋了起来。 　　“快，超子，你表演一下你吃饭的本领，绝对震撼！” 　　“你就少说几句吧！你就一天到晚的皮，学弟，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三个藏摄像机后面，你表演你的，这听着就出风头。” 　　柳蕰缙看着乐呵，他感觉这顿饭吃的比看电影还乐。 　　杨启超迟疑了片刻，没有拒绝。 　　这让林子程很是激动。柳蕰缙等三人先做到林子程他们的位置上，隔着过道看着。周围的食客也看了过来，看热闹一向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这种喜庆的热闹。 　　摄像小哥准备好了，杨启超抱着肉就开始吸。林子程就坐在他旁边，他从自己桌上带来了一碟子的菜，看杨启超开始了，他也埋头开始吃。 　　秦芷馨联想到了些不好的东西，在唐曼文耳边偷偷说着。唐曼文听到，笑的花枝乱颤。 　　“诶呀，哪有把自己同学比作猪的？你这也太坏了。” 　　“我又不是只说杨启超，那深厚哥不也吃的和猪子在槽里刨食一样？” 　　唐曼文有些好奇，这深厚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学弟关他全网第一深厚的，看那个主播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馨馨，那深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之前你和蕰缙就说这个，我感觉你们都懂，就我不知道。” 　　秦芷馨杏眼滴溜溜一转，柳蕰缙坐在她们对面，刚刚唐曼文说的他没听到。秦芷馨凑近耳边，把这个解释了一下。 　　唐曼文的小脸迅速变红。、 　　秦芷馨描述的绘声绘色，唐曼文下意识的觉得恶心，她不仅觉得脏，还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子也太粗暴了。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哪天柳蕰缙这样要求她，她该多无措。 　　但稍一联想那画面，自己全身不占丝缕，满脸都是泪痕的祈求柳蕰缙不要这样，但柳蕰缙一改往日的儒雅，将她当成器械粗暴的使用。这让课余只看名著的文艺少女身子都有些发软。 　　她隐约间有些期待着这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柳蕰缙，柳蕰缙也看向她。 　　“曼文，你脸怎么这么红？” 　　柳蕰缙关心之下，站起身，走到唐曼文面前。唐曼文正好坐着，脑袋只到他腰间。 　　唐曼文立马联想到秦芷馨说的那些了，这姿势好像正好可以干那啥，她身子又颤了下。 　　“我没事。” 番外：杨启超 if线 （二）佳人依旧 　　杨启超没搭理这三个牲口的大呼小叫，他收拾了下，拿上手机和校园卡就离开了。 　　刚要走，王达叫住了他， 　　“老大，你打车去吗？要不我坐我车？我当司机。求你了，哥！我保证不发癫，默默地当司机！多说一句话我是小狗！” 　　王达的眼神满是祈求，张文昌此时才反应过来。 　　“胖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你那破帝豪都没牌照值钱，坐你的车去太掉价了。” 　　“狗日的，那下次去玩别坐我车。搞得你有似的。” 　　张文昌梗着脖子，硬杠着。 　　“我连驾照都没有考，买什么车？再说，我都不嫌弃儿子的车不好，你这还矫情上了？” 　　“老大，我开车去接！到时候嫂子要吃什么，直接开车，一踩油门就到。” 　　王达拍着有脂肪胸的胸口，他那规模已经超过部分女生了，一拍肥肉晃个不停。 　　“不是我女朋友，没确认关系。只是从小玩到大。” 　　杨启超纠正王达的发言，这话让张文昌嘿嘿一笑。 　　“哥，确实大。一看孩子就饿不着。” 　　杨启超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想清了张文昌指的是什么了后，也是无语了。 　　谢子翁在这种话题上一向插不上嘴，只是看着。他刚睡醒，还没搞清楚状况。杨启超不是一直都过的和个出家人一样吗？怎么就突然多了个青梅竹马？ 　　他平时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当聊到二次元的时候，他能一脸兴奋的讲上一个多小时的剧情也不歇停。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有些魔怔，但这就是他的偏好。当宿舍里的几个聊到女人的时候，他只会觉得三次元的妹子缺点太多，反倒更向往二次元的世界了。 　　扁平的角色、扁平的人设、扁平的世界观，所有的角色说话都是“二次元”特有的口吻。屏幕里虚构的世界太美好了，美好到让现实对比下来都显得发着腐臭、显得狰狞。 　　就像张文昌，好像口花花的很，隔上几个月就换个女朋友，但那是他不想要进一步深入吗？还不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分手了，每分一个就EMO一次，难受个半天又开始小头控制大头，找到下一个后有信誓旦旦的说现在谈的是特殊的。 　　张文昌的感情的保质期，甚至还不如他谢子翁对游戏里只会说固定几句话的纸片人感情的保质期。至少当他在二次元里充了钱后，他账号里的纸片人角色不会背叛他，不会和他无理取闹。 　　但这次他有些迟疑了。照片里的女生巧笑嫣然，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心悸感，就像是上帝用心捏出的小人不小心落入凡间了般。 　　谢子翁可以肯定，她比他手机里的纸片人建模还好看。他嗫喏着想要说话，但没开得了口。 　　“老大，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你和女神是青梅竹马？” 　　王达从衣柜里找出件他认为第二帅气的衣服套上，光着两条肉嘟嘟的大毛腿翻找着干净的袜子。 　　“差不多吧。” 　　“老大，坐我车走。我车是便宜，但叫出租车不也是这种价位的？我绝对比网约车司机靠谱的多。” 　　“哥，也带上我呗，我帮你参考参考。” 　　“狗屁！让你参考个什么？参考三个月分手是吗？” 　　王达没等杨启超出声，赶忙回绝。张文昌算是宿舍四个人里形象最好的了，让他去了，那他王达还怎么给女神留下印象？ 　　………… 　　开车到了机场，王达屁颠颠的跟在杨启超后面，在机场两人找个根立柱靠着硬等。 　　到快上午十点了，秦芷馨给杨启超回了消息，说她下机了。 　　杨启超推了推蹲在地上盘手指的王达。 　　“人要到了。” 　　王达想直接从地上站起身，但蹲的太久，腿已经麻了，一个踉跄又摔坐在地上。他撅着屁股扭了扭，缓了好一会才站起身。王达这一连串的动作猥琐的行云流水，他本身就生的痴肥，穿的又花花绿绿的，这让周围不少人都朝着他们二人侧目。杨启超被盯得，脸上都有些害臊，想要装作不认识王达。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都要紧张呢？” 　　看他这不堪的样子，杨启超本有些紧张了心情反倒是平复了不少，甚至无来由的还生出些平静的感觉。 　　“这不是想给嫂子留下个好印象吗？超哥，你说我这身看着怎么样，应该不丢分吧。” 　　腿一阵阵的刺痛，但王达顾不上搭理，他拍了几下裤子上的灰尘，感觉还不够，又拉了拉褶皱，试着用手把褶子抚平。 　　“你少吃点，多迈迈腿，形象就不会太差。” 　　杨启超给秦芷馨实时共享了定位，秦芷馨没回消息。他走到出站廊道边上，手摸着隔离栏上安静地等着。 　　人一个个出来。先出来的是没有行李托运的，背着个包或提着个袋子就往外走，杨启超暗中打量着每一个出来的年轻女性，没见到秦芷馨的身影。 　　上次见面已经是两年前了。不知道秦芷馨这两年过的怎么样？听说帝都空气干燥，她又那么娇贵，估计是吃了不少苦。 　　杨启超内心慢悠悠的想着。 　　王达此时腿才好了些，他挤到杨启超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往里面看去。 　　“超哥，我好像看到人了。” 　　杨启超顺着王达指向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她身边还跟着个男生。 　　杨启超莫名的心头一紧，一种奇怪的怅然若失的感觉袭向他的心头。 　　他心中一直回避的不去想的事情发生了吗？杨启超闭眼深呼吸了几次，稳定住神色。他对着秦芷馨挥手。秦芷馨也看到了他，一路小跑的过来了。 　　“诶哟，超子，穿的居然像个人了。” 　　秦芷馨一见面又是不说人话，这两年她半分都没变，还是一样的欠打，也是一样的妩媚。杨启超不动神色的打量着她身后的男人。 　　那人一米八上下，带着副金丝眼镜，穿的是一身短袖衬衫，气质上很是儒雅，他拎着行李箱不紧不慢的跟在秦芷馨后面。 　　“秦芷馨，这位是？” 　　“我学长，来沪市做实验的。” 第231章 见微 　　在四人刚吃饭的时候，南陵开始下雨了。 　　一开始是有些风，阴云有点厚。然后是很细的小雨，几滴可怜巴巴的雨滴稀稀拉拉的落下，发胶打厚一点的可能都感觉不到。但没多久，随着几道闪雷划过，雨迅速变大，瓢泼般、倒壶般，雨滴重重的打在地面甚至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四人吃完饭刚到底楼，正好是雨最大的时候。 　　秦芷馨看着雨水被风卷着打在商城一楼的落地玻璃幕墙上，一片一片的水花散着、酝开，将本清晰透亮的外界隔出一道水做的马赛克。 　　“这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 　　杨启超讷讷的说了句，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可是专门看了眼天气预报，预报只显示多云。 　　“概率问题、概率问题。南陵市气象台已经算是国内最准的那一档了。” 　　柳蕰缙站在三人后面补充着，他虽然在心中暗暗骂了句倒霉，这么大的风，即便撑伞也没什么用了。但他没怎么埋怨，反倒是有些欣喜。 　　唐曼文和秦芷馨今天穿的衣服都不防水，这等会沾湿了，岂不就能大饱眼福了？ 　　秦芷馨撇了撇嘴，她觉得柳蕰缙完全是在给气象台脸上贴金。 　　“我咋感觉南陵天气就没准过呢？我记得有一年雪特别大，那次老家好多蔬菜大棚都被压垮了。” 　　“我记得是零八年吧？那都成雪灾了，好多房子还是老式的，有些甚至屋顶用的是铁皮，雪堆上去垮了好多。还有路面也是，全结冰了，车都走不了。” 　　唐曼文记得很清楚。她当时的还在上小学，同桌的男生家里是医院的护士，当时寒假回来，这家伙为了和她找话题就不停地聊这个，最多的是路太滑胳膊骨头摔裂了，危重的断胳膊断腿。按那小子的话说是床位都不够，不少断了胳膊的打上石膏就让他们回家了。 　　“我感觉今年冬天差不到哪里去。你们不觉得今年冬天冷的有点快吗？那说明西伯利亚冷涡的势能堆积的很快。” 　　柳蕰缙在二女前卖弄着自己听闻到的一些天气上的知识。唐曼文一脸都是崇拜，但秦芷馨连眼皮都没抬。 　　外面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要停的架势。 　　商城门口站着不少人，看完电影或是吃完饭的站在门口，即便是带了伞的也没人出去。刚刚有个男生站在外面，刚把伞撑开就被大风给刮坏了，现在他人老老实实的留在大厅里拿着只剩下伞柄的雨伞，茫然无措的站着。 　　别人看他这样子，就更没人愿意出去了。 　　秦芷馨刚刚还打算去负一楼的超市买把伞，看到那兄弟的惨状又停下了。 　　“嘶，咋搞？感觉打伞没用啊。这回鞋子指定是湿透了。超子，你自行车咋办？” 　　秦芷馨把目光看向杨启超。 　　杨启超肚子有些不舒服，在餐厅他吃的太狠了，即便他特别能吃，但这一顿他都感觉是吃伤了。刚刚还在走神，现在被叫到了才把注意力集中。 　　“先放这吧。冒雨骑车还是有点危险。” 　　柳蕰缙手摸上唐曼文的肩膀，把她靠在自己怀里，唐曼文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秦芷馨看到了心里很是不舒服，对柳蕰缙的怨恨倒是更深了些。明明在上面自己刻意的把那某一动作详细解释给了唐曼文听，还告诉她柳蕰缙也知道这个意思。、 　　但她没想到唐曼文根本不在意，反倒好像是觉醒了不得了的属性。 　　“要不我们打个车吧？坐地铁到站了还要淋雨。” 　　唐曼文不确定的开口。 　　“这里是步行街，车进不来。我们还是要淋雨跑到广场外边，那边能不能躲雨都不知道。” 　　秦芷馨嘟囔着。 　　“没事，我叫了车，等会有人会给我们送防风的伞。” 　　柳蕰缙看了眼手机，开口说道。 　　没多久一个壮年男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走了进来。柳蕰缙认识他，朝他走了过去，他接过两把特制加固的雨伞，一把给了身后的杨启超。 　　杨启超接过伞就察觉到这不一般。不是他想象中的厚重，反而是一种很奇特的轻便，伞柄是一种奇怪触感的黑色塑料，伞骨是金属的，但杨启超可以肯定这不是钢，金属表面有种奇特的细腻感。他见识少，看不出这个是什么，但秦芷馨能看得出。她瞅了眼感觉这是钛合金的，她拿过伞，掂量了下，看向柳蕰缙的眼神有些奇怪。 　　“啧，不亏是某二代，伞都是定制的呢。是吧，学长~” 　　秦芷馨又开始阴阳怪气。 　　柳蕰缙不清楚这小魔女又犯什么病，转回头来看了眼。 　　“怎么了，秦表妹，伞很特别吗？” 　　杨启超先走到外面，再把伞打开，秦芷馨跟了上去。 　　“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用钛合金外，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柳蕰缙这才反应过来。 　　“王叔，这伞是钛合金的吗？” 　　中年男人回头打量了眼这两个漂亮的太过头的丫头。 　　一个是唐家的丫头，他认得.另一个眼生的很，他多留意了下。 　　对柳蕰缙的疑问他也说不清，摇了摇头。这伞是公发的，他只负责用，哪里知道是什么材质。 　　“馨馨，钛合金你都能看的出来吗？” 　　“看不出，但我是猜的。” 　　秦芷馨表情很是戏谑，杏眼微微眯了起来。 　　看他这反应她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这伞的做工用料，市面上买一把差不多的，哪怕没有任何品牌价值，光材料和工艺也要个大百上千的。看那黑西装的反应，应该是对这一无所知。 　　柳蕰缙这家伙还真能装低调。 　　几人走到广场外，司机先把伞收了起来，街边的一辆看着平平无奇的大众的防盗灯闪了闪。 　　四人依次上车，柳蕰缙坐在副驾的位置上。秦芷馨最后一个上车，拉上车门的时候就感觉重量不对，大概是后期改装过了。 　　上了车，她也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车的隔音和避震做的太好了，好到不像是一辆大众。车内的用料看着和普通大众没有区别，但一些细节上还是体现出价格不菲。 　　秦芷馨伸出纤细的玉指，摸上车窗滑了下，好像隔着玻璃能感受到外界的风雨般。 　　即便是车玻璃也加厚了。 　　果然官家子弟和富二代的逻辑还是本质区别的。 　　秦芷馨无来由的有些厌烦。她讨厌柳蕰缙这种喜欢装普通的人。明明想要享受却又不明着买豪车，拿一辆普通大众私下改成豪车配置，还要让人看不出差别来，可这改装费都够买辆豪车了。 第232章 指桑骂槐 　　唐鱼鱼这段时间做了决定，要把夜宵店扩大规模。 　　夜宵店生意很是火爆，赚的钱估计有以前的两三倍，但真正赚钱的地方还是靠着某个神秘人替她投资。 　　她上个月才把旁边的店面盘了下来，花了一百二十万，这放以前根本不敢想，但现在她咬咬牙也能付得起了。 　　自己开店攒了十多年的钱，说少也算不上少，至少存款八十几万是有了。这钱完全足够让秦芷馨这丫头读完大学，等以后再资助她和自己的女婿去更大的城市工作时买房付个首付。 　　但自从两个月前有人在网上联系到她，自称是自己老公认识的人，让她跟着自己的要求做投资。最开始唐鱼鱼还以为对面是个骗子，直到对面说出了很多只有自己知道的生活上的隐私习惯。 　　一开始，唐鱼鱼还以为是秦芷馨这死丫头在寻她开心，可对面给她寄来了十万块。用快递寄来的钞票，新旧不一。快递查不到发货地址、查不到快递单号，就十万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个泡沫盒子里，放在她家门口。 　　这时候她才确定，对面不可能是秦芷馨。 　　秦芷馨这丫头每个月花钱也不少，但都是有多少恨不得花多少，上午给她的票子下午就能变成卤煮全进她肚子里。 　　唐鱼鱼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按着那神秘人的要求做投资。 　　这时她惊讶的发现，对面下的每一个要求，只要她执行了都能赚到一笔不菲的收入。虽然就一个都精准避开了赚的最多的选择，但每一个都是最稳妥的。试了十多次后唐鱼鱼已经完全信任了对面，将自己大部分的存款都投了进去，这两个月她的净资产因为这投资破了二百万的大关。 　　一个长期守活寡的女人，一个长期无依无靠的女人，突然遇到一个能给她在金钱上支持的“男人”时，沦陷是速度是不可想象的。 　　唐鱼鱼已经在精神上出轨了自己的失踪的丈夫。 　　有时候，她在网上和对面聊一聊，对面也是乐得互相倾诉。 　　她能肯定对面认识她，并且非常熟悉她，但她就是想不到对面到底是谁。唐鱼鱼甚至怀疑对面是自己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老公，但他那用语习惯完全不同。自己在旁敲侧击下得到的一些信息，让唐鱼鱼只能猜测对面应该是个当官的。无它，“神秘人”对政令太熟悉了，甚至看一期新闻联播都能解读出很多赚钱的门路来。这用新潮的说法，就是信息的收集能力。在这方面，对面强出唐鱼鱼起码十条街。 　　随着两人交流的愈发深入，唐鱼鱼对那“神秘人”愈发的崇拜的同时，也愈发的亲近。 　　两人聊得最多的话题还是孩子。 　　自己的女儿皮的让她头疼，对面的神秘人的孩子也是不服管教到极点，“他”让那小畜生往东，得拿棍子逼着，不然“他”的崽子会东南西北四处跑。聊到这话题的时候，唐鱼鱼总有种强烈的既视感。对面吐槽自己孩子的某些方面，她能迅速想到秦芷馨。 　　就像今天。 　　今天是秦芷馨假期的第二天，也是唐鱼鱼订的烤箱到货的第一天。她接到自己的侄子，并把那没安装好的烤箱搬上车后回来，想让秦芷馨过去一并装烤箱。 　　她一进某只死丫头的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气息。 　　那是秦芷馨身上的味道。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上有体香，最开始她还是欣喜的，毕竟自己只在小说里见过这种桥段，而现实里居然真的出现了。只不过随着这死丫头的天性暴露，现在唐鱼鱼一闻到这味道，巴掌就开始痒了。 　　这是后天培养出来的，用科学点的术语就是“条件反射”。 　　房间里，窗帘全被拉上，连灯都没开，秦芷馨对着闪着荧光的电脑屏幕一脸的痴笑。 　　屏幕上闪着游戏画面，秦芷馨控制的人物角色正端着枪疯狂的开火着。 　　唐鱼鱼心头无名火起，联想到那神秘人对“他”的孩子的评价。 　　…… 　　“这小畜生一张口就是说谎，找到闲功夫就是打游戏、看簧片。他把我的作息都摸透了，要不是有监控我甚至都发现不了他熬夜打电脑。” 　　…… 　　“作业也不好好做，我听老师说他们好多学生私下里建了群，每个人做一部分。我草了，我小时候老师撕掉参考答案就行了，现在网络发达，这群小崽子就搞这个！” 　　…… 　　“我能不气吗？把他手机没收了，他能去买零件自己拼一只出来！满脑子歪门邪道。我是真不懂我在哪教出问题来了。” 　　…… 　　“在学校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和他玩的最好是都是好学生，但他就是学不到半点别人身上的优点。买了一大堆课外书，全是恐怖小说。” 　　…… 　　“对，偷奸耍滑是一把好手。你抓着他了，他就开始满嘴跑火车，油嘴滑舌的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 　　“鱼鱼，这方面你真要信我，你家的崽子估计好不到哪里去，你是不是每次看她她都在打游戏？” 　　…… 　　“揍就对了，这种小鬼皮实的很，再他们有心理阴影之前，你手都能打废。” 　　…… 　　唐鱼鱼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碎步走到秦芷馨身边。 　　秦芷馨还在玩，没有发现在她背后的唐鱼鱼。 　　系统沉默不语，没有提醒，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小畜生倒霉。 　　耳麦被唐鱼鱼一把扯了下来，这突然的变故让秦芷馨吓的从电脑椅上跳起身。 　　“妈！你走路咋没声啊！” 　　“你戴着这个能听到外面？” 　　秦芷馨露出谄媚的笑容。 　　“妈！我作业已经做完了！这就是玩一会，放松一下。” 　　国色天香的小脸万种风情，但这表情让唐鱼鱼看的只觉得牙痒痒。 　　“我听你老师说，现在很多学生私下建了群，作业每个人只做了一部分，是不是真的？” 　　秦芷馨眼睛瞬的瞪大，谄笑都僵硬了。 　　“这是谁说的！污蔑啊！这是污蔑啊！” 第233章 烤炉 　　秦芷馨还是被唐鱼鱼给提溜了出来。 　　让这小畜生不打游戏，她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但碍于惹了唐鱼鱼后，自己可能真的会挨揍，只得垮着个小脸应下了。 　　她衣服也懒得换，此时穿的还是睡衣。 　　上身是一件洗的发透、甚至还有好几个破洞的长袖T恤，T恤上面的米老鼠图案都被洗的脱色了，眼睛处正好破了个洞，透过就能看到秦芷馨白似雪玉的美肤，这半露不露的反倒是更显的几分诱惑。下身是条明显偏肥大的秋裤，这是由她那死鬼老爹留下来的棉裤改的，唐鱼鱼封了几个小布条，里面再弄根粗棉绳就当是裤腰带了。 　　秦芷馨苦着脸，保存了游戏进度，去衣柜随便拿了件厚棒球衣披着。这搭配看着反倒还不算违和，也算是能穿的出去。 　　离着自家的破哈弗还有段距离，秦芷馨就注意到车后座被放了个大箱子。 　　而她那表哥坐在车后座，见她们母女二人来了，把车玻璃摇下朝着她俩直傻笑。 　　“你穿个睡衣就下来了？” 　　“别人看不来就行。” 　　秦芷馨快一个月没见秦志峰了，一靠近看他的模样也是乐了。 　　本来秦志峰就长着张猫脸，平时丧气的样子就已经颇有些喜剧感。这一个月下来他居然胖了些。发腮后，那猫脸更加显得滑稽了。 　　秦芷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扭头对着秦志峰开口。 　　“哥，你这个月去拿个槽子刨食了？胖了有十多斤吧？” 　　秦志峰瞪了她一眼，显然是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满意。 　　“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我这个月发财了不行？” 　　“少来吧，就你能发什么财？我看你是猪瘾犯了吧。”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唐鱼鱼上车了，这死丫头坐正了身子，小手向后掏了两下才摸到安全带。 　　因为后面放了箱子，副驾位只得往前移动。本来对秦芷馨就偏紧的安全带，这下压得更加严实了，宽厚的涤纶带子紧紧的斜压高耸的兔儿。秦芷馨今天出门里面就是件被洗的有些透的T恤，隐约都能隔着空隙看到后面的罩子的花纹，这被带子一压，那圆润饱挺的部分在此刻充分展示着自身的绝伦的柔软与弹性。 　　秦志峰刚刚还在盘着手机给女同学发消息，眼角的余光恰好就扫到秦芷馨的上身。本来他还舔在兴头上，但这画面实在太有吸引力了，秦志峰还是忍不住抬头盯着。 　　“妈，后面那箱子装的是些啥啊？” 　　秦芷馨被安全带压的有些不舒服，把厚球衣外套隔在这带子后面衬着。看唐鱼鱼把车发动了，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我网上订的台电烤机。以后夜宵除了炒菜、卤菜，还能卖点别的。” 　　“婶子，那店生意不错？” 　　“那可不，旁边的老校区被科大包下来做成研究生宿舍了。那些人好多放学很晚，回宿舍前到店里随便吃点。这段时间菜备少了都不够他们吃的。” 　　唐鱼鱼一提这个，脸上的神色都生动了些。 　　秦志峰听了有些意动。 　　“婶子，你打算烤啥？鸡腿？全鸡？这放学了路上买根鸡腿慢慢啃，巴适的很。” 　　“不如鹅腿，鹅腿烤着香，油多！” 　　秦芷馨瞬间激动了，这家里有烤箱了，岂不是她想吃啥就能自己就能烤啥？到时候在老家，自己再做点陷阱抓到的小动物也不需要明火烤了！ 　　秦芷馨小脸都是笑，满心都是吃，她已经准备好回老家大开杀戒了。 　　“我还在考虑，先各个都进一点试试水，看哪个更受欢迎，到时候再决定。” 　　“那老妈你已经买了肉吗？” 　　“买了啊。已经在桶里腌上了。” 　　秦芷馨坐正，转回头对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志峰开口。 　　“哥，等会去了安好，别笨手笨脚的！” 　　秦志峰被这一出给气够呛。 　　“啥叫我笨手笨脚的？干事撂挑子的不都是你吗？婶婶，你瞧这死丫头！你就说我这话说的对不对吧？” 　　“你俩单独都不靠谱。” 　　唐鱼鱼没好气的说，一边说一边换挡，把车开出了小区。 　　到了家里的夜宵店，秦芷馨就看出来端倪。她家隔壁的小超市居然关门了，里面的东西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超市门外钉着薄木板，秦芷馨凑近了往里看了眼。 　　“妈，隔壁刘奶奶是不干了吗？” 　　“嗯，养老去了，他儿子考到江城的公务员了，刘婶去那带孙子了。” 　　秦芷馨又伸头看了几眼，秦志峰也跟着伸头。两人贼头贼脑的样子让唐鱼鱼很是无语，她揪着秦芷馨的耳朵让她安分些。秦芷馨不敢扎刺，只是笑嘻嘻的，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 　　“别看了，这店面被我买下来了，以后店能开大不少，到时候可能还要雇个帮厨。” 　　唐鱼鱼想到已经完全步入正轨的日子，脸上笑意更盛。 　　秦芷馨听着有些不敢置信。 　　“妈，这边房子可升值了不少，我们哪里有钱买的？” 　　“我这些年起早贪黑挣的！” 　　唐鱼鱼眉头一皱，秦芷馨立马开始拍马屁。 　　“老妈你太腻害了！南陵下一位女富豪正在冉冉升起！” 　　“别油嘴滑舌的，过去搬烤炉。” 　　秦芷馨撇撇嘴，看秦志峰还和个傻子一样在那店门口转悠，没好气的走去把他拉来。 　　两人好不容易将烤炉搬到店里，唐鱼鱼已经在厨房开炉了。她先要把卤菜提前都准备好，离着开店现在还有六个多小时，时间绰绰有余。 　　秦芷馨把箱子拆开，里面是几块304不锈钢做成的板子，之字形的电加热管算是里面最金贵的玩意了，另外打包放在一个盒子里，盒子外还用泡沫纸包裹的严严实实。 　　秦志峰拿出一个小包拆开，里面全是些螺丝之类的小零件。 　　“老妹，你说这玩意烤的能均匀吗？我总感觉还是碳来的实在。” 　　秦芷馨拿小刀把纸箱小心的割开，让里面的板子完全露出来。 　　“你就少来，不想想木炭多贵啊。” 　　秦芷馨试着推了下一块钢板，这虽然薄，但重量还是有的。 　　“再说，电烤的又不是不香。” 第234章 网图 　　唐鱼鱼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兄妹俩人按着说明书，忙活了半天才把烤炉装好。 　　装好了后电烤炉的样子和说明书封面一模一样，秦志峰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三颗螺丝，不着声色的偷偷揣进兜里。 　　秦芷馨看了眼表哥的小动作，嘴撇了撇。 　　“哥，你看，你就是这么不靠谱。连装个炉子你都能把自己搞的和做贼一样。” 　　秦志峰像是条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慌忙着嘴硬，那死鱼眼都泛出些不服的神色。 　　“这不是我和你一起照着说明书做的？咋就成我的问题了？” 　　秦志峰把手从裤带里掏了出来，好像刚刚他什么都没做。 　　“那你心虚个什么？你每次嘴硬都是心虚，你当我不知道？” 　　“你个小鬼才上高中，懂个嘚儿！知不知道工业品在设计的时候都会考虑冗余？少几个小螺丝根本没事。” 　　说罢，秦志峰还用力晃了晃烤箱，纹丝不动，给自己的藉口当做佐证。 　　“你慌个什么，我又没说你拼出问题了。那是备用螺丝，你看说明书的时候不会数零件数吗？” 　　秦芷馨玩味的看了眼自己这傻表哥，含情脉脉的杏眼微微眯着，将秦志峰脸上的尴尬尽收眼底。她弯下腰来，到烤箱的最底端，将盛油的大托盘拉了出来。 　　这里设计的一般，拉出来的时候上下的金属片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很像指甲划黑板时的声音。这声音让秦芷馨都忍不住抖了抖。 　　秦志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从兜里又把那三颗螺丝掏了出来，随手放在收银台上，到后厨找到腌肉的桶子搬来。秦芷馨用力把烤炉推到店门外，拉来拖线板插上电源。 　　这种大功率的烤炉的功率可不是家用的小电器能比的上的，插上电还没多久，发热管就开始冒出了红光，秦芷馨就感觉到电发热管上传出阵阵热气，上面的塑料膜融化、卷曲。 　　这一部分是秦芷馨负责安装的，她装上了但忘记把膜给撕下来了。塑料薄膜在电加热管的炙烤下很快就烧了起来，发出些许燃烧塑料的臭味。秦志峰拖着桶站在她背后看着。 　　“老妹，你看，你就是这么不靠谱。连装个炉子你都能把屋子点起来。” 　　秦志峰阴阳怪气着，拿一根长铁签子把融化的塑料膜从发热管上刮了下来，用面巾纸擦了干净。秦芷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不还是因为你没提醒我吗？都是你憋着不说，不然我肯定记着撕膜。” 　　秦志峰短暂的沉默了。他不止一次的觉得这死丫头的嘴硬程度远超一般人。 　　“就凭你这脸皮厚度，以后绝对有出息！” 　　秦芷馨把这当做夸奖了，昂着小脑袋，一副骄傲的样子。 　　等烤炉里塑料的臭味完全散去了，秦志峰才把烤架拆了下来，两人又是一阵忙活才把这满满一桶的肉给串上。哪怕是满满一桶的肉，也只不过是占了约三分之一的烤架的位置。随着电机的驱动，烤架缓慢且匀速的转着圈。那些各色的鸡腿和整鸡随着靠近电热管而出现些微的变化，腌料中香辛料的香气满满弥散开。 　　但想要吃上熟的，可还有的等了。秦志峰见忙的差不多了，又掏出手机来给同学发消息。秦芷馨站在原地，好像在看着烤鸡，但她在偷偷看着表哥屏幕上的内容。 　　屏幕有些小，秦芷馨看不清，但只能看到对面发来了大段大段的话，每一条消息估计都有个上百字了，而秦志峰只回了几个字。 　　这让这小畜生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她顾不上掩藏，直接凑近了脑袋看，秦志峰赶忙把手机藏了起来。 　　秦芷馨盯着表哥的脸看，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能有女舔狗的该有的样子。 　　“哥，对面是谁啊？为什么会给你发这么多的字？” 　　秦芷馨有些疑惑，自己表哥的桃花运约等于没有，女生接近他除了想爆他米这个理由外，秦芷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至少秦芷馨自小到大，就没见过秦志峰和自己以外的哪个女生有过多少交流的。 　　“这你别管。这是对面热情呢。” 　　秦芷馨又打量了表哥一眼，觉得他在说谎。 　　“对面这么热情，你居然不多回几句？” 　　“嗐，我这是高冷，你知道什么叫高冷吗？我要是回的字数多了，岂不是显得我是在追她？” 　　秦芷馨挺直了纤细的腰肢，一对挺拔的肥兔儿晃了晃。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脸，尽力的摆出面无表情的神色，睨着秦志峰。秦志峰看这死丫头还跟他犟上了，也是挺了挺略有些驼的背，那对死鱼眼呆滞的像是刚刚上了一天的课的高中生。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眼，知道秦芷馨憋不住了。 　　“你这算什么高冷，像个傻子一样！” 　　“你刚刚就叫高冷了？你先憋不住的，还嘲笑我。” 　　“就笑！就笑！我可做不到想你一样原汁原味的扮演傻子。” 　　店门口人流量不少，这时又是下午四点多，有些下课早的大学生已经到街上来觅食了，不少隔着远远的眼神就被吸引了过来。但秦芷馨没注意这些苍蝇般的目光，她现在只想搞清楚秦志峰到底做了啥能把个女生骗到天天找他聊天。 　　“你是不是偷用网图了？在那些不三不四的APP上立人设骗小姑娘？” 　　“你就这样想你哥？我可是正经人，绝对不会用网图的。” 　　秦芷馨有些狐疑，她觉得秦志峰这反应有些大。 　　“用网图也没事，我之前在微博上用斯大林年轻时候的照片装外国人，好多傻卵娘们都过来想要教我中文呢。哥，你说呗，到底是咋回事。” 　　秦志峰睁大了眼睛，死鱼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光，他又一次低估了自己妹妹的道德下线。 　　“不对，我就没用网图。你这样做你还是人吗？也太坏了吧。” 　　“有什么吗！那帮蠢货是个外国人恨不得隔着屏幕把对面沟子都舔干净，我就算骗她们的钱，也算是改善财富流动了。” 第235章 母女 　　看秦芷馨这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秦志峰的表情和心情都有些复杂。 　　“那万一对面一定要给你打钱怎么办？” 　　“那我可不敢收。我骗人只是为了耍子，真收钱那就成诈骗了，这被抓了我还上不上学了！” 　　“我很怀疑，就你这道德水平，对面给你钱了，你会不收？” 　　秦芷馨绣眉微蹙，她这回很认真的考虑了片刻，缓缓开口。 　　“那得看我那时的经济压力了。按条子对诈骗的追究力度，我感觉多绕绕还是能把钱弄出来的。” 　　“你还真想这么干？” 　　秦志峰性急下，声音都大了几分。 　　“咋了！你就大惊小怪的。想不想看看她们的照片？” 　　秦芷馨露出既玩味又带着嫌弃的表情。她蹙着眉头，眼里满是干了坏事后的兴奋，此时她身子向秦志峰微微倾着。秦志峰眼睛很自然的就向下看去，正好就能顺着T恤被穿变形的领口，看到里面深邃的沟壑，这配上她那玩味的表情和欠打的神态，端的是万种风。 　　只不过秦芷馨的“魅惑”技能对秦志峰几乎无效，他抓到了这死丫头言语中隐藏的细节。 　　“你骗的还不止一个？” 　　“我都记不清几个了，随便糊弄几句，她们不少上来一问就是十多条消息，特谄媚，就差把‘赶快上我’四个字写脸上了。可我偷的照片是斯大林诶，并且那会要中考，哪里有时间搭理这些。” 　　秦志峰这回是真麻了，他感觉自己当了几年舔狗的经验都打了水漂。 　　“那照片是啥情况？别告诉我都是她们主动发的。” 　　“昂！特主动呐！还有给我发那种照片的，身材不行，又黑又瘦，你要的话我找找。我存下来了，都在我老手机上。” 　　秦志峰看了眼那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兔子，心想让这死丫头评价别人身材，那可能没一个能入眼的。他刚还要说什么，就看到三个大学生组团过来，看着是要买东西，但他们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秦芷馨。 　　“美女，这边是卖烤鸡吗？” 　　秦芷馨正聊到兴头上，被人打断了有些不爽，她扭头对着这三人看去，这一转身让那三人看的更是真切。 　　惊艳到极点的美人粉面微含冷色，刚刚还和她身边的男人有说有笑，此时表情还略带着丝笑意，看着端庄又显得几分魅惑。 　　她看向那三人，刚刚还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的三个大学生，此时一个个都痿了，每一个敢直视的。 　　为首的男生一脸的羞赧，看着还滴血水的鸡一眼，都不敢盯着秦芷馨的脸看。 　　他视线若是下移，又正对着她的兔儿，T恤上褪色的米老鼠图案被顶的翘起，俏皮又吸睛极了。虽然诱惑，但一直盯着的话，好像更加失礼。 　　他将头偏过，这回就看着她身边的气质有些猥琐的丧气男人身上。他觉得有些辣眼睛，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没熟的烤鸡腿上。 　　“现在还没烤好，这些要再过几个小时才能弄好。要不你进来，我问问老板娘有没有能卖的菜。” 　　秦志峰开口回着。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是看的出眼前这家伙目的不纯，但买卖上门了哪里有推开的？他用手肘碰了下秦芷馨，示意她带他们进门。 　　秦芷馨走进夜宵店。店里的椅子还都码放在一起，唐鱼鱼此时还在后厨忙活着。 　　她迈着轻巧的猫步，下身穿的那条男士老秋裤略有些宽松，但还是让桃子部位有些紧绷，上身套着的厚球衣只能遮到部分，完美的桃子形状在裤子上半遮半掩着展露。裤脚露出的洁白如玉的脚踝，精致的好似神明竭尽心力打造出的艺术品。 　　离着秦芷馨最近的那个男大学生看的是最清楚。店里的灯只开了一半，略有些昏暗的环境下，反倒是让秦芷馨一身的皮子都好似白的能发出荧光。 　　“妈！有客人来了。” 　　秦芷馨走到后厨门口，对着还在摘菜的唐鱼鱼说到。唐鱼鱼把手上的水甩干净，走到收银台前，将店里的灯全部打开。 　　相貌身材有几分相似的母女二人站在一起，起到的效果就是1+1＞2。唐鱼鱼虽然奔四的年纪，但唐家人长得都偏幼态，她一身的皮子也是雪白粉嫩，纵是不施粉黛，看着都不到三十。不仅如此，岁月还给了她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拿舌头轻轻一挑一舔就能尝到甜蜜的果汁。 　　“额，这、我，诶！你来。” 　　为首的被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盯着很是不好意思，躲到他同学身后，自觉刚刚也是丢人现眼了，黑脸都被羞得发紫了。 　　第二个人也是磕磕巴巴的，半天没说出个什么。 　　“妈，这附近的大学生都这么羞涩的吗？” 　　秦芷馨笑靥如花，只觉得这几人就是来搞笑的。 　　“少添乱，去后厨帮忙！你们有想好了点什么吗？” 　　唐鱼鱼凶巴巴的把秦芷馨赶到后厨，又恢复温柔御姐的样子，对三个纯情小处男发动了新一轮暴击。 　　“老板娘，要不，我们随便两个炒菜就行？” 　　三人中站在最后的大学生开口。另外两人也没提出异议。 　　“饭还没熟，我下些面条当主食行吗？” 　　唐鱼鱼细声细语的，站在最前面的赶忙点头。 　　秦芷馨听到外面说炒菜，从后厨门口探出头来，对三人问道。 　　“花菜炒肉和焖茄子行吗？要不要加个番茄蛋汤？” 　　站在最前面的又是点头。 　　等二女都走进厨房了，这三人才落座。 　　“我去，我听隔壁宿舍的牲口说老街有个极品美女老板娘，我还以为他吹牛逼，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刚刚点头点的最卖力的怂炮，现在见两人都不在了，才敢对着两个同伴吹牛，但他声音都不敢放大。 　　“确实，还是母女，啧，你看那小的身材，好家伙，真的好家伙。” 　　“你俩等会对着她们口嗨，别在私下说。” 　　“我决定了，以后要常来，不管这味道咋样，就凭那老板娘的长相，万一混久了能管她叫岳母呢？” 　　“这里正常只做夜宵吧？今天算是特殊情况，以前放学，这个点这店都没开门。” 第236章 鸭子 　　唐鱼鱼端出来一碟炸黄豆，放在那三人的桌上。 　　刚刚还对着母女口嗨的两人瞬间就哑巴了，只是红着脸默默低头，好像桌子下面有什么东西似的。 　　反倒是刚刚提醒二人不要口嗨的那个，这时的表现还算大方，站起身笑着接过放炸黄豆的碟子，还谢过了老板娘。 　　唐鱼鱼裹在身前的围裙，反绑的腰绳勾勒着女性独有的纤细曲线。眼角略有些鱼尾纹，但这却更添了分成熟女性的韵味，她笑着招待又给他们三人都倒了些大麦茶。她身上有些油烟味，还有些若隐若现的香风，那是一种温柔又带着丝轻佻的味道，轻柔的像是春日里晴天的云。站着的那人看到她袅袅婷婷的背影又走进厨房，站着的那人有些怅然若失地坐了下来。 　　老板娘不见了，那两人才又活络了起来，尽显闷骚死宅小处男的窝囊本色。 　　“牛哇，张哥，老板娘看你的眼神粘的都拉丝了。” 　　“少来，你刚刚恨不得都要钻到桌底了，能看到个什么？” 　　“我就说，XX这几天总是很晚才回来，一说都是在外面吃的，原来是堵着这里。” 　　“他是做实验，你当他和你一样天天划水？” 　　另一人嗤笑一声。 　　“他？他说自己做实验，你信吗？这豁怂，我和他本科就一个宿舍了，之前他就是混日子的，现在突然进取了？我说，你信吗？” 　　他说完，眼睛朝着后厨方向偷偷看了眼，但隔着墙壁，明明知道两个美人都在其中，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但唐鱼鱼母女二人都在里面忙着，他能听到油锅爆炒的声音和些许说笑的声音。带着水渍的新鲜食材被放入烧热的食用油中发出“滋啦”的声响，单听这声音就感觉食指大动。 　　二女在后厨里说着什么，断断续续的听不清，但音色都是清脆若珍珠落玉盘，一个缱绻撩拨带着娇憨，一个软糯温柔并着妩媚，端端是勾魂夺魄、各有千秋。 　　没多久秦芷馨就端来花菜炒肉，装的满满一汤碗。花菜是提前焯过水的，用猪油一炒，伴着爆香的猪里脊，期间加上些孜然和胡椒调味，明明是炒菜，却有烧烤的香味。 　　“美女，这是你做的吗？” 　　秦芷馨瞥了眼这脸通红的男生，感觉是被小看了，不由的撇了撇嘴。 　　“当然是我做的啦！面条等会端上来。” 　　对面夹起一块花菜尝了尝，咸香扑鼻。 　　“这味道很棒啊，现在女同志都不愿意做菜，我问几个班上的女同学，一说这方面就只会吃。” 　　秦芷馨狐疑的看了眼，不知道他在鬼扯什么，只是看着他表演。 　　“美女，能不能加个微信？你做的是真的好吃，以后你这开门了我就来吃。” 　　另一个有些心急，看这家伙扯半天没说到点子上，插话道。 　　“我还在上高中呢，未成年哦？你确定要我的微信？” 　　秦芷馨的眼神玩味极了，睨着刚刚开口那人，眼神里既有看垃圾的厌恶，又有看玩具的兴奋。那人被噎了下，偷瞄了眼秦芷馨的兔儿，悻悻的说。 　　“现在的小孩营养太好了，没看得出来。” 　　秦志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刚刚把烤炉的盖子盖上，这样焖着，里面的烤肉熟的更快些，一进门就看到有个男生在和自己的表妹说话。他有些担心表妹被人调戏，快步上前，走到秦芷馨身边。 　　“老妹，你去旁边休息吧，我在这帮婶婶。” 　　“行，里面还有两个菜，我去端来。” 　　秦芷馨回到厨房，秦志峰就站在那三人桌子边上，背有些驼，看着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哥们，刚刚那个真是你妹？” 　　要联系方式的觉得秦志峰这样子就是个好交流的，也不心虚，便直开口问道。 　　“咋？不像？” 　　“不像。” 　　“嘶，我也觉得。” 　　秦志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把地上放烤炉的纸板叠了起来。 　　“你妹真在上高中？” 　　“咋？不像？” 　　“不像。” 　　一模一样的对话重复了第二遍，这回让几人都无语了。秦志峰和另外两人都默默的看着提出这问题的男生，那人被三个同性宅男盯着，居然也生出了不好意思的感觉，默默地吃着花菜。 　　秦芷馨从厨房端来了一个小砂锅，放在桌上掀开盖子，滚烫的雾气飘出，混合着浓郁的酱香味。砂锅里面的酱汁“咕咚咕咚”的翻涌着，茄子和粉丝炖在一起，被油脂染的亮晶晶的。她放下砂锅，看了眼桌上沉默的三人，又扭头看了眼身后沉默的表哥。 　　她皱了下眉，一脸的嫌弃，不清楚这四人又在搞什么东西，但她没兴趣去探究死宅的心理活动，又钻回了厨房，把汤端了出来。 　　这时，门口来了个中年男人。这人手上拎着一只褪好毛洗干净的鸭子。他一进来就看到了秦芷馨。 　　“唐家的丫头也在，我还寻思今天怎么开门这么早。” 　　“王伯伯好。” 　　秦芷馨甜甜的叫了声。少女的嗓音软糯清甜，听着让人身子发软。这人是唐鱼鱼这里的熟客，秦芷馨还小的时候在饭店帮忙就经常能看到他，但自从她上了初中后，唐鱼鱼就不怎么让她过来帮衬了。 　　“上次见你都多久了，现在是上大学了？” 　　秦芷馨的笑容一僵。 　　“我才上高中！” 　　“诶？我记不清了。你把这给你妈，让她加工一下，弄个笋干焖鸭。这个是番鸭，不用焯水。” 　　“好。” 　　秦芷馨接过了鸭子，秦志峰把手上的纸板找靠墙的地方一放，也跟着秦芷馨进了厨房。 　　唐鱼鱼正在清理两条五六斤重的大草鱼。草鱼已经被对半劈开了，唐鱼鱼拿着小毛刷正小心清理着鱼头处的血污。 　　“妈，老王带了个鸭子，要做笋干焖鸭。” 　　秦芷馨麻溜的把鸭子从塑料袋里取出，放在硬木砧板上。她从刀架拿出剁骨刀就要剁，秦志峰一副大男子的做派，拦了下来。 　　“剁鸭子的事留给男人来。” 第237章 XP 　　秦志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刀工。 　　他对着鸭腿根部试着砍了下，没怎么敢用力，厚重的剁骨刀居然都没将这劈开，只是把骨头劈碎了，肉还连着。 　　秦芷馨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开始了嘲讽。 　　“哥~你是不是一天要撸好几次啊？” 　　小畜生缱绻撩拨的语调下满满的全是恶意。 　　秦志峰气急，先回头望了眼唐鱼鱼，确定婶婶离他们够远了，也压低声音。 　　“你从哪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谁他娘一天撸几次的？” 　　“也对哦，就你这虚样，刀子都提不起来。” 　　秦志峰深吸一口气，这回他用力劈上一刀。 　　这一刀把鸭腿给劈断了，但刀口和上一刀不在一个地方。 　　“算了吧，老哥，我不是看不起你，你本事就这么点。” 　　秦芷馨从秦志峰手里把刀拿来，把他推到一边。秦志峰在旁边看着，摸头傻乐着不敢呛声。秦芷馨给他抛了个千娇百媚的白眼，示意让他一边玩去，她对着鸭子先顺着关节把翅膀和腿卸开，又一刀把屁股剁下来，竖着已经开好膛的鸭身，用刀对半劈开。等做完后再麻利地劈成厚度适中的小块，用水洗过晾干后备着。 　　“妈，鸭子我弄好了，老王那菜你做。” 　　“你该叫王伯伯，没大没小的！” 　　唐鱼鱼剜了这死丫头一眼，秦芷馨死皮赖脸惯了，根本不在意，依旧是笑嘻嘻的。 　　“小峰，你去菜市场买点笋干咯，我钱包在外衣口袋里，你自己拿。” 　　唐鱼鱼的语调一转，从对着秦芷馨的恶声恶气变的温柔了许多。秦志峰刚刚还有些恍惚。秦芷馨劈鸭子劈的又快又狠，相比之下他的表现确实是太废物了些，连自己都忍不住有些脸红。但婶子这一声把他叫回了现实。 　　两句他都听的到。这果然天下的爹妈是一个样，对自家的就是一千个不顺、一万个不爽。 　　“行，我这就去。” 　　秦志峰也是乐了，他拿胳膊肘了下正在备姜蒜的秦芷馨，对她挤眉弄眼的。秦芷馨也是一时不忿，想狠狠的一脚踩在秦志峰的鞋上，但她动作太慢，秦志峰轻而易举的躲过了。 　　秦芷馨气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妈，你看哥！事他是一点都做不好，还就知道气我！” 　　“婶子，你别听她乱说，这死妮子刚刚要踩我鞋。” 　　唐鱼鱼有些无语。这两人混一起，经常不干什么人事。哪怕是到现在，一个马上大学毕业了，一个已经上高中了，遇上了还幼稚的和个傻子似的。 　　“你们两都给我安生点！” 　　秦芷馨和秦志峰又是对着互相做鬼脸。他拿完钱，刚要出门，秦芷馨又叫住了他。 　　“哥，你买点饮料，买个大瓶的汽水呗。” 　　“行。婶子，你想想还缺啥，我一并买了算了。” 　　秦志峰走到唐鱼鱼身边。她此时已经把十多条条草鱼全处理好了，正放在一个塑料储物箱里搁着。箱子里面是提前调配好的腌料。 　　“买点高度米酒吧，这边料酒就剩小半瓶了。” 　　秦志峰走后，秦芷馨也是闲着没事干，干脆也走到外面去看烤鸡的情况。 　　路边此时人又多了不少，现在已经到饭点了。秦芷馨朝着外面街道瞅着的功夫，又多了几人进来。有男有女，看年纪都不大，估摸着是刚放学的附近大学的学生。 　　她正准备进屋帮唐鱼鱼干活的时候，突然看到路边走过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马立盛。对面也看到了她，先朝着她摆了摆手后，走了过来。 　　“馨姐，你这是？” 　　“我妈开的店，我来帮忙的。你是住这边吗？” 　　秦芷馨好奇的问道。 　　马立盛一听就兴奋了起来，血液直冲大脑。 　　“对，之前的老屋拆迁了，给在这新建的小区补了一套，我这是才来，先熟悉环境的。” 　　“哇哦，拆迁户哦！那是给了很多钱吗？” 　　秦芷馨听到拆迁也是兴奋了起来，只不过两人的兴奋点完全不同。 　　“没补多少，这边的房价比之前的高，这样算我家是赚了的。这几年南陵的房价你又不是不知道，年年涨。” 　　马立盛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秦芷馨后面看去。但只看到了顾客，没见到秦芷馨她妈。 　　“哦，那也是啊。但房子不卖出去，你算下来也赚不到什么钱。” 　　秦芷馨把烤炉的盖子又重新盖上，鸡皮颜色变了些，但离熟还远得很。 　　“我晚上在你这里吃算了，我还没吃晚饭呢。馨姐，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马立盛随口说着，眼睛四下的张望着同时，就已经踩上台阶走进夜宵店里了，他闻到了炒菜的香气。 　　“唔，我妈做黄鳝丝和椒盐虾都挺好吃的，还不占肚子。你喜欢甜口的还是咸口的。甜口的话黄鳝丝可以多放些糖，那吃着也不嫌突兀……” 　　秦芷馨想问清楚马立盛的口味偏好。毕竟是同学，不至于随便找个菜糊弄，但马立盛看到从后厨端出一盆面条的极品美妇，他那双豆豆眼睛瞬的瞪大了。至于秦芷馨唧唧喳喳的说的话，他是半点都没听的进。 　　“馨姐，你妈名字叫什么？” 　　“啊？” 　　秦芷馨先是懵了，但又想到周大洪和她说过班上马某人的特殊癖好，瞬间反应了过来，赶忙拉住马立盛，不让他进去。 　　“你想干啥！” 　　马立盛此时回了神，近距离的看着一脸不悦的秦芷馨，“防备”二字几乎明着写在她脸上了。马立盛在男生里也就中等偏上的个子，一米七出点头，而秦芷馨一米六八的身高，两人在此时几乎就是平视。 　　他突然觉得这平日里的大美妞靠近了看，确实美的太有攻击性了。当然，这也可能是心虚。当着同学的面，承认自己对她妈有某些方面的念想，这不就是指着她鼻子说自己想要当她野爹吗？ 　　他这XP和男生说说也就算了，要是在秦芷馨面前承认了，那和承认自己是变态有什么区别？ 　　“不是，馨姐，你这是干什么？” 　　“少来，我之前就听说你喜欢年级大的，现在放你进去那还得了。” 　　秦芷馨一脸都是看变态的表情，这样马立盛面上很是难堪。 第238章 愿望 　　“不是，你这是听谁说的？这是污蔑！赤果果的污蔑！” 　　马立盛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行为有多离谱。当着秦芷馨的面惦记她的妈，这礼貌吗？ 　　很显然，这不是很礼貌，所以看秦芷馨这样子是不太开心。 　　并且秦芷馨是什么性子他马立盛也知道，他俩虽然不熟，但晚上宿舍聊天，那几头牲口关于她的讨论可不少，往往越聊越激动。耳濡目染下，多多少少马立盛还是能得出个大体的概述的。 　　她的性子说好听的是大大咧咧。说难听的，就是混不吝。 　　大仙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惹过她的，莫名被她编排了什么悬在头上的胡萝卜的事情。班上的同学也都是少年心性，本来就有些幼稚，即便都知道这肯定是假的，但看到方必先还是忍不住打趣。 　　至少马立盛他是不敢想，如果自己这回惹了这小魔女，到时候她能给自己编排出什么东西出来。 　　“真的吗？污蔑能说的这么准确。平时在食堂打饭，几次看到你都是在同一个窗口。” 　　秦芷馨眼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看他这激烈的反应也是来了兴致。 　　“就因为是编排，所以才能编的有鼻子有眼的。要是真的，那听起来可不会这么详细。馨姐，这是逻辑学，你要相信科学！” 　　马立盛被吓出冷汗来。 　　“真的吗？那咋感觉我像是踩中你的尾巴了一样？嗯？” 　　秦芷馨双臂抱胸，纤细的玉臂将挺拔的一对兔儿向上拢起，她傲慢的昂着头，眯着眼睛，一副盛气凌人的欠打模样。但她的脸生的太娇媚了，也太幼了。这种神色在她脸上根本不能让人感到被攻击，反倒是添加了一分COSPLAY的情趣。 　　傲娇的雌小鬼硬着头皮试图扮演恶毒大姐姐，但不小心暴露本性。 　　即便马立盛的XP是成熟女性，按理对秦芷馨这种长得过于幼态的雌小鬼应该是不感冒的，但看到她这撩人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馨姐，你这就是人身攻击了啊。我真没急，你怎么能说我急了。” 　　马立盛悻悻地笑了下，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刚想继续嘴硬给自己辩解什么，店门口又来了几人，他们陆续走上台阶进店里，进门的时候还都好奇的看向他们俩人。 　　这打量与艳羡的目光让马立盛有些不适应。从小到大，他也仅仅在出分数的时候能有点风头，平日里更多是扮演透明人的角色。 　　进了南实高后，卧虎藏龙的环境下，哪怕是成绩他都不再出彩了。平日里也就四处混混日子的过，三四个月过去，他甚至都不怀疑班上有人叫不出他的名字。毕竟他长相普通，家境一般，衣品糟糕。好像作为一个随时都在躁动中的青春期男性，他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的XP了。 　　在店里张罗着的唐鱼鱼，见自己女儿和一个微胖的男生站在店门口聊天，也是踱步上前。 　　“芷馨，这位是你同学吗？” 　　“嗯！妈你别管，他就是来打个招呼，马上就走，对不对？” 　　秦芷馨见唐鱼鱼靠近也是急了，想着把马立盛赶走，说完对着马立盛挤眉弄眼的。 　　而马立盛眼里全是唐鱼鱼，根本没注意到前方正对他做鬼脸的某人。 　　他是第一次看到完美符合他审美的女性，知性、成熟、温柔，比年轻美女多了不止一丝的风韵，但身材相比又毫不走样。 　　不，应该说比大部分年轻女性都要好。 　　唐鱼鱼越是靠近，马立盛就越看的真切。 　　她身上有些油污的宽松围裙却丝毫不掩她的丰腴，完美的桃部浑圆，随着她袅袅婷婷的步伐也相应的轻微扭动着。而目测起码C起步的某部也是单手堪堪一握，大小对他来说刚刚好。而那围裙上的油污反倒让她身上多了丝贤惠能干的感觉，这是马立盛最着迷的特质。 　　唐鱼鱼站在秦芷馨身后，有些好奇的看向他，母女二人的相貌有两分相似，只不过一个一脸都是不爽，一个满眼都是温柔。 　　此时站在一起更是吸睛。 　　马立盛无来由的兴奋了，他突然生出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愿望，他想让秦芷馨喊他一声爹了。 　　这种兴奋的冲动让他心中生出奇怪的勇气，他决定狠狠的忤逆一下某个小畜生的意愿。 　　“阿姨好！我是秦芷馨的同班同学。我叫马立盛，家就住旁边，你叫我小马就行！” 　　马立盛刻意的挺直了腰板，大声说着。他今天穿的还是初中的时候买的旧衣服，这让他看着土里土气的，但他没有在意。他的冲动给了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自信，这不是一件裁剪得体的衣服，或者是一双价值不菲的球鞋能给的。 　　唐鱼鱼被他这一嗓子给怔了下。 　　“小伙子这么有精神啊。” 　　“那可不，我在学校里就是有名的精气神十足，人人见了我都夸我天庭饱满，以后是有福气的。” 　　这回答让唐鱼鱼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捂嘴动作，让这显得既端庄又妩媚，马立盛激动的抖了抖身子，浑身热血直往头上冲去，不算白皙的脸被涨的通红。 　　“小伙子吃了吗？没吃的话要不先在我这吃吧，等会和丫头一起。” 　　“妈！人家要赶忙回去呢，你还拦着人。” 　　秦芷馨气的咬紧银牙。 　　“阿姨，我还没吃晚饭，这巧了不是，我就是来吃饭的。” 　　马立盛绕过眼神不善的秦芷馨，一步窜了进去。秦芷馨紧跟其后，跟防贼一样把他看的死死的。 　　唐鱼鱼看这两人氛围虽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其实很有活力，这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读高中的时候，脸上笑意更盛。她问好顾客要点的菜后又走回后厨。 　　见马立盛自顾自的坐下，秦芷馨直接坐到他对面。 　　“喂，你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喜好？” 　　马立盛此时是根本不带怕了。但他察觉到秦芷馨的紧张，如果再加码，难免对面会骂人。 第239章 成绩 　　马立盛觉得自己是个为爱冲锋的勇士，虽然他清楚自己娶不到唐鱼鱼。即便对面愿意，他家里也不可能允许。 　　但美有时候就是这样，只要远远地欣赏，让她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与回忆中就足够了。他钟意一朵花，不一定要把它摘下来。喜欢一片云，不一定要得到它。喜欢风，也不需要让它停下来。 　　一切的美好都会停留在自己倾心的那一刻。若只是喜欢，何必夸张成爱。 　　再说，有这样一个养眼的大美人在他家楼下开饭店，只要他有空，绝对要来支持。 　　马立盛脸上露出了自认为深情的笑容，这让秦芷馨看着就皱眉头。 　　“你别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吧？你笑的样子好恶心啊。” 　　马立盛刚刚还情绪上头，被秦芷馨这一句给呛的咳出声来。他有些不满的和秦芷馨对视，秦芷馨一如既往的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他。两人不说话就这样对峙着，直到马立盛败下阵来。 　　“馨姐，你别瞎想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你这是凭空污人清白啊！就算我有那种癖好，我家里人不得把我腿打断？” 　　马立盛谄笑着坐起，从桌子上拿起两个一次性水杯，挨个倒上大麦茶。大麦茶还留有余温，他自顾自的拿起一杯小口喝着，低着头，好似在全心全意地品着。廉价的大麦茶在此刻变成了高级茶叶。 　　“馨姐，这里面是不是还加了薄荷？” 　　“额哟喂，马哥味觉可真灵敏呢~居然能尝出薄荷来，太厉害了~” 　　秦芷馨皮笑肉不笑的又开始阴阳怪气，马立盛有些坐不住。 　　“真的，姐。你别听那些奇怪的传言。这是不是周大洪那人说的？他个嘴上没毛的，藏不住话，就喜欢编排，这人比女生还八卦。” 　　“嗯。” 　　秦芷馨小嘴张都没张，只是用鼻音发出了“嗯”的声音。 　　“这就是周大洪那人没话找话，都是些没影的事。可能是晚上聊天的时候我随口说了句，他就搞夸张的说法，他嘴里三分真都没有。” 　　马立盛又补充着，试图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他用余光扫着坐他对面的秦芷馨，但秦芷馨还是面无表情。 　　“你想啊，宿舍里本来就啥话都聊，这随便说说不就说到那方面了吗？我承认，我对御姐这一类型的比较钟意，但还是要看年纪的。” 　　秦芷馨瞬间警觉。马立盛越说，把自己描的越黑。 　　“所以，周大洪说你喜欢年纪大的没错？” 　　“你这！不能这么说啊。” 　　秦志峰这时买完笋干和汽水从外面回来了。路过秦芷馨和马立盛一桌的时候还看了眼，他先把汽水放在桌上后，提着笋干进了后厨。没多久他又出来了，径直走到秦芷馨身边，在她旁边位置坐了下来。 　　“老妹，这谁啊？” 　　“我同学。” 　　秦芷馨没动马立盛给她倒的茶水，重新在桌上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上了秦志峰带来的汽水。 　　马立盛有些尴尬，但他装作没看见秦芷馨这动作。 　　他抬头对着秦志峰笑了下，满脸都是傻气。秦志峰也对他露出了傻笑，马立盛缩缩脖子，又把头埋了下去。 　　“咋，你们聊啊，我来了你们咋还不敢说话了。这水有人喝过吗？” 　　刚刚秦志峰进来就看到这两人在说什么，但他自己坐下来后又不聊了。看桌上有一杯八分满的茶水，端起来刚要喝又停住了，问道。 　　“没，你放心喝。” 　　三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秦芷馨和秦志峰都掏出了手机，一个刷着贴吧，另一个在和没见过面的“干妹妹”聊天。 　　马立盛没有手机，只是干看着。他四下张望着。店说不上小但也不大，摆上九张桌子就已经被塞得慢慢当当，但大体被收拾的很干净。在这吃的除了靠门处有两桌中年的大叔外，几乎都是附近才放学的大学生。 　　马立盛眼睛扫去，隔壁有人躲闪开他的目光。 　　不止一个人在偷看着秦芷馨。 　　马立盛也可以理解。毕竟这种极品身材的大美女，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才叫稀奇。哪怕他更喜欢年长的，但秦芷馨的美貌对他来说依旧是毫无挑剔的。刚刚在门口被人盯了几眼，自己就羞赧了。 　　而秦芷馨被人那样盯着，脸不红心不跳。估计是早就习惯了。 　　唐鱼鱼端来一大盘的椒盐虾过来。虾壳煎的酥脆，搭着被油炸到干香的藕片、花菜、胡萝卜，用椒盐和五香粉简单的做个调味，单是闻着就让人直吞口水。 　　秦芷馨把手机收了起来，拿起筷子夹出一只，放在朱唇边小心的啃着，灵活的丁香小舌勾了勾就把虾肉和虾壳分开。红润的唇瓣沾着些油光，亮晶晶的很是诱人。 　　秦志峰喜欢吃油炸的蔬菜，不停地夹着里面的花菜。 　　见主人家吃了，马立盛才用筷子夹起一只，连着虾壳嚼个三两下，一并吃了下去。他应该是真饿了，又连吃了好几只没停嘴。 　　唐鱼鱼在这期间又端出一盆水煮肉片和一大桶白饭来。菜量都很大，口味也好吃，至少马立盛觉得很好吃。他盛了碗米饭，淋上些水煮肉片的汤汁，往嘴里扒着。咸、辣、鲜、麻，他三两下就把一碗饭吃完了。 　　而对面的秦芷馨才吃了三只虾。 　　感觉肚子垫了些，马立盛才又开口了。 　　“馨姐，那个话题咱就打住，我们考试成绩要出来了。” 　　秦芷馨听了一愣，小嘴撅啊撅吃虾的动作都停了片刻。 　　“出。。出那就出来呗。我反正尽力了。” 　　秦芷馨眼神上漂，有些躲闪。 　　“我师大附中的同学中午就收到排名短信了，但那是他们校排名，总的九校排名还没出。” 　　秦志峰看了过来，又是露出傻乐。 　　“那估计要到明天了。联考师大附中的校排名起码会提前一天发。我还在附中的时候就这样，校长就是局里的老领导，提前知道不奇怪。” 　　“你这次感觉考的怎么样？” 　　秦芷馨把虾吃完，平复了片刻，问向马立盛。 　　“能咋样，我成绩稳定的很，几次考试全是二十几名。” 　　“你是不是考砸了？” 　　秦志峰乐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我哪里知道，考完没敢对答案。” 　　秦芷馨面色有些忧愁。 第240章 平静 　　秦志峰完全没有安慰秦芷馨的意思，听她这意思估计是考砸了，乐的大板牙都露出来了，不停的吃菜。 　　“你考砸了就是活该，企鹅你头像就没暗下来过，别的什么事我都不敢想。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个诺基亚6630，和别人发个消息都要按半天。” 　　秦芷馨在桌下的小脚踢了下秦志峰。但她力气小，秦志峰根本不疼。 　　“你那时候可是高端机了好不好？这还是我妈给你买的呢。” 　　“嘿嘿，婶子人真好，那不是考上好高中奖励的吗？那手机有摄像头呢！能拍照的，当时老师的手机都没这功能，那时候班上有小灵通的都没几个，可带派了！” 　　秦志峰又是傻乐，他这一笑，本就长得不太精神，又平添了一分不正经与猥琐，这埋汰模样让秦芷馨看着是直翻白眼。 　　“你就嘚瑟吧，傻了吧唧的。” 　　马立盛埋头扒饭，听到这对兄妹的对话感觉有些违和，但说不出是哪。 　　“馨姐，你这次考试是感觉不理想吗？” 　　“没感觉吧…嗯，就是心慌。你考完等成绩的时候难道不慌吗？” 　　“成绩啊？我差不多就行。总有人比你高，但也总有人比你低。我不强求这排名，只要达到我的预期就行。” 　　秦芷馨听的稀奇。在她印象里，能进南实高重点班的都是卷王，就算不把自己对排名的渴求表现出来，但也很少有能说出够用就行的话来。像张宛白，就是标准的好学生，上课认真听讲记笔记，下课整理、背书，即便是上体育课，口袋里也会带着一本背单词的本子。 　　“你这还与世不争起来了。” 　　秦芷馨笑了笑。 　　“不，我不是不争，我是不争无用的、不争没影的。” 　　马立盛直视着秦芷馨，眼神很是坚定，这眼神让秦芷馨有些心虚。 　　“我小升初的时候，那是我们区的三所初中。最好的初中考上好高中的概率比剩下两所高出一大截。当时会根据小升初的考试成绩来分去哪所学校。我小学时成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小升初考完，我急的睡不着觉，我怕自己上不了最好的初中，然后上不了好高中。我那时候以为这是天大的事情，以为慢了一步就每一步都会慢下来。” 　　马立盛停顿了片刻，像是回忆着什么。 　　“但就那一年，三所初中合并了，所有人都去那所最好的初中。我之前整晚整晚的急的睡不着觉，但遇到了这个。我当时就已经明白了，事物的发生不会以自己的意志转移，与其费心费力着急，甚至都不如在街边坐一会发发呆。” 　　秦芷馨小口抿着汽水，没有说一句话。小气泡在口腔中迸裂，碳酸的轻微刺激感让她紧绷的神经有了些许的放松。 　　“好嘛！你小学就想到这些？小哥咋称呼？我叫秦志峰。” 　　“马立盛。这不是我小学的时候想到的，我是时不时会想起以前的事。这听起来可能不太吉利，像是死前的回马灯。” 　　马立盛被自己这说法逗笑了，过了几秒才继续开口。 　　“算是我的惯例了，越是遇上着急的事，我就越想要一个人静静。我估计你们都不记得自己小升初了，但我还记得。这是很小的事情，但我就是总会想起来。” 　　“秦芷馨她肯定没有，我每次提她干过的事，她都恨不得要来咬我。” 　　秦芷馨急了，“凶巴巴”的瞪了眼秦志峰。秦志峰将被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从秦芷馨手边拿过汽水给自己倒上。 　　“别光喝汽水，多吃点菜。” 　　秦志峰嬉皮笑脸的对着气鼓鼓的某只小畜生，根本没在意。 　　“不会说话就给我装哑巴！” 　　马立盛看着这兄妹二人，心中难免生出几丝羡慕。 　　“小哥，你后面呢？我还以为秦芷馨是特例，她小学的时候试卷都不写，经常交白卷，婶子急的一直哭。后面她写试卷了，小学每次考试都是满分。我当时就寻思，这死丫头是都会，就是不屑于写。你这经历比她就正常多了，哪有正经人会做不做的。” 　　“馨姐就算不学，日子也能过。我不一样，我都长这德行了，出路不多。” 　　“通透！” 　　秦志峰树了个大拇指，马立盛摆了摆手。 　　“后面上初一，我有次考试，班上倒数。在初中考试，班上考倒数。我不是故意写错答案，我当时是真不会。我每一节课都好好听，但考出来就是这效果。这个成绩是没可能上普高的。当时成绩不会发短信，但老师会给成绩特别差的学生家里打电话，他给我爸打电话了。” 　　秦芷馨耳朵动了动。这经历她是真的有。小学每次老师打完电话，唐鱼鱼不管在忙什么都会赶过来，对着老师又是弯腰又是道歉的，把自己拉进屋子一顿打。 　　但秦芷馨不会生她妈的气。唐鱼鱼以前一边打她还一边掉眼泪，哪怕是没心没肺如她也会难受。 　　“你爸当时揍你了没？” 　　“他没揍我。我爸没有望子成龙的期待，他甚至都没从外地回来。他只是在电话里告诉我，这次成绩不行。如果考不上正经高中，就干脆陪他当大车司机算了。” 　　马立盛眼神平静。 　　这话让秦芷馨心里一愣，心中无来由的一阵伤感。她本以为马立盛会挨家长的揍，这在她脑海中已经是现阶段最严重的惩罚了。 　　但马立盛这话一说，让她觉得好像挨揍也是可以接受的。 　　秦志峰脑子缺了根筋，情感上没秦芷馨那么细腻，还是嘻嘻哈哈的。 　　“反正已经考上高中就行，我脑子不记这些。这人总得活在现在，只要我现在有乐子耍，那以前的事都不放心上。” 　　“所以你被人妖骗感情就是图乐子吗？” 　　秦芷馨没好气的怼了句。 　　“我草，打人不打脸啊！老妹，我告诉你，当你有预感要考砸的时候，多半真的会考砸。” 　　“滚啊！” 　　秦芷馨气的想给秦志峰一拳头，但又不想奖励他，干脆扭头安心吃饭不去看他。 第241章 出门 　　房世程已经醒了，但醒来不等于要下床，他选择继续在床上发呆。 　　今天王天卓和他要出门做事，不能继续当宅男了。 　　床垫价格不菲，是系梦丝的黑beautyrest。 　　王天卓这套大平层所有的床垫都是这个牌子、这个系列。 　　他之前听王天卓对某个快餐速食鸡吹过牛，当时就记了下来。后面在网上搜索，看到价格是十六万后他都忍不住咋舌。 　　但他不羡慕，该有的总归会有，不该有的强求只会承担他负担不起的代价。 　　房世程看开了。 　　这几天他在人生中头次体验到了摆烂的快乐。 　　每天只工作一个多小时，剩下的时间全在吃喝玩乐。他成天缩在房间里不出来，只穿一条内裤，几乎是全裸着在屋子里走。 　　反正王天卓连内裤都不穿，他相比下来已经算是穿着得体了。 　　他现在的生活完全与王天卓同步。 　　王天卓起床他也起床，王天卓吃饭他也吃饭，王天卓去找速食鸡的时候他躲在屋子里打游戏。 　　王天卓身宽体胖心大。一点都无所谓，屋里多一个反倒更热闹。并且房世程在他家住着，斐济碑方面的生意协调起来还更快些。 　　只是看房世程这半死不活的佛系状态让他有些害怕。 　　房世程只比他大个几岁，以前带出去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可好了，去见了个人，回来突然就支棱不起来了。 　　而他王天卓在那方面玩的又花，这玩意又不讲究用进废退，不是用的多就猛的。这两相对比下，只要是个有正常思维的男人，此时都会产生特定的自我怀疑。 　　【我还能支棱多久？】 　　这是一个不能细究的问题。一旦在某人心中出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算他此刻还能支棱，也会怀疑自己和以前相比是不是还那么能支棱。 　　而房世程呢？ 　　他感觉心里对那件事已经有了障碍。 　　房世程曾经以为这是美好的，至少是风流的。流传下来的那些作品里，某个颜色的建筑是典雅格致的，某个行业的女性是柔弱温婉的。 　　事实证明他总想的太多。 　　他以为的柔弱温婉、需要他去拯救的某个行业的从业女性，在社会已经明确规定不合法的情况下，绝大多数是自甘堕落且不学无术的边角料。 　　小说里很多迫于生计出卖自己的人在这个社会还存在吗？ 　　房世程不用想就能得出肯定的答案，因为这是概率学上的问题。华国有十三亿人，可能随时都要破十四亿人的大关，在这夸张的数字的加持下，再小的概率都会出现具体的案例。 　　但他几乎不可能遇到这种苦大仇深的可怜人。 　　他遇到的全是满口谎话的骗子，即便在他们坦诚相见的时候，一开嘴就又是提前准备好的剧本。 　　可以说她们除了脸和身体可能在水准之上外，她们的内核完全是在拉这个奔涌前进的社会的后腿。 　　他自认为，作为一个大学生，还一路读到了博士，他房世程应该是一个开明的人。 　　但自从接触了林木雅，他发现自己错的太厉害了。 　　林木雅是个美女，至少曾经是个美女。皮肤白皙、个子高挑、五官端正，并且成绩也不错。这样的美女放他上学那会绝对是众多小男生倾慕的对象。 　　但她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明明是和他一个年纪的人，但房世程却在她身上闻到了死亡的腐臭。如果不是他因为过于偏执的想要去打探李寒香的过往，林木雅估计只会默默的病床上等死。 　　房世程对林木雅没有恶意，也说不上多同情。她不过是倒霉染上病了，早期又没有积极治疗。她即便到现在，后悔的只是染病，而不是自甘堕落。 　　她像是一只最低级的草履虫一样，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但看不到这背后的危险。等她将被危险吞噬的时候，又开始悲愤命运的不公。 　　趋利避害的动物性在她身上生动的演示着。 　　但她那状态，现在就算没死也快了吧。 　　房世程心中默默的想着，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眼睛莫名的出现幻痛，像是被挖掉缺了一块。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想到了林木雅。 　　这短时间王天卓可没少带女人回来，每次房世程见到她们，都会默默的作比较。 　　不是和李寒香作比较。他会把她们和林木雅没生病前的照片比对，他发现王天卓是真不挑食，就没一个的水平能达到林木雅的。 　　这时房世程就算来了兴致也萎了。好像林木雅皮包骨头、带着腐臭的独眼虚影正站在他的身后，每时每刻的凝视着他。 　　他不止一次的会想到林木雅独眼的眼神，丑陋、干涸、渴求。 　　但她那状态，现在就算没死也快了吧。 　　他虽然也打黄油，他虽然也看黄片，他虽然也喜欢在各种奇奇怪怪的群里口嗨，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某些思潮是百分之一百有毒的。 　　人作为最高级的社会性动物，在行为上应该有不容打破的底线。 　　命不是公平的。有人天生好命，就像王天卓，每天都傻乐，把几个处熟的快餐养成了食堂，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循环着感情上的方生方死。 　　有的人相比就不够幸运，像他，如果不是自己争气，他现在应该和他大部分的初中同学一样，要么在工厂打工，要么在工地打灰。 　　他不清楚该用什么来描述林木雅的命。 　　她命不好吗？ 　　县城小康家庭，从小到大估计就没挨过穷，长相也漂亮、身材也不错，上的还是本一的大学。照理说，她应该有着很幸福的生活。 　　她命好吗？ 　　但她那状态，现在就算没死也快了吧。 　　命是这样的奇怪，获得的每一样东西可能都代表着不能承担的代价。房世程说不清这是命好还是不好了，可能只是命贱。 　　他作为地道的鲁省人，此刻回归了传统的思维，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没老祖宗聪明的事实。 　　想了太多后，最好的状态是什么都不用去想。 　　房世程又在床上发了会呆才起床。 　　隔了不知道多少天，他又穿上了除内裤外的衣服。 番外：杨启超 if线 （三）顾盼生辉 　　杨启超不动神色的打量着她身后的男人。 　　那人一米八上下，带着副金丝眼镜，穿的是一身短袖衬衫，气质上很是儒雅，他拎着行李箱不紧不慢的跟在秦芷馨后面。 　　他下意识的将对方和自己做了对比。 　　身高二人差不多，身材自己比他壮不少，但现在流行的都是小鲜肉款式，自己肌肉健壮反倒可能是减分项。对面穿的衣服应该就是他日常的穿着，而自己这身衣服还是从身边这猥琐胖子的衣柜里找到的。 　　杨启超突然想起一句网上看来的话，【又到了我最爱看的天降系薄纱青梅竹马的环节了。】 　　杨启超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紧张感，一种近乎风雨飘摇的不安感。 　　“秦芷馨，这位是？” 　　“我学长，来沪市做实验的。” 　　听到是学长，杨启超心中的大石头甫一落地，但转念一想又被高高悬起。 　　学长，这叫的也有点太亲昵了。 　　此时即便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学历，也失去了比较的意义。他是秦芷馨的学长，也是顶级学府的学生。 　　杨启超已经不是高中时那个思想相对单纯的大男孩了，一瞬间就联想了很多画面。 　　例如，夜晚的实验室里，惨白的灯光下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大件机器运转的压缩机的声音，随便一点别的声响在夜晚都显得格外空旷，无限的放大吊桥效应，这时这时她和学长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不就是王八看绿豆了？ 　　在例如，秋日午后的林荫道边，这时阳光昏黄，落叶飘飘，光线从树叶的间隙打过，斑驳的落在地上和秦芷馨娇柔的身躯上。她长期孤身在外，这时又是思想情切，在这关头，某个对她早有预谋的学长出现了，给了她安慰，又给了她坚实的臂膀作为依靠，这时间一久，那不就是绿豆对王八了？ 　　杨启超内心翻江倒海，这些年乱七八糟他没少看。当然，这也寄托了部分他对秦芷馨的幻想。他希望自己在秦芷馨身边，不是因为怕秦芷馨孤单，有时候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希望枕边能有一个让他倾诉的对象。 　　“做实验？是借仪器吗？” 　　王达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想要让自己看着更精神些。但他身上的肉一抖，脸上的肥油也跟着抖。秦芷馨这才注意到杨启超身边的这个胖子，微微侧头看向他。柔顺的一缕发梢从她光洁饱满的前额抚过，微微向下垂落。这遮住了秦芷馨的一点视线。 　　“对啊，你是？” 　　“王达！我叫王达！美女，我是超哥的室友！” 　　秦芷馨听到“超哥”这声称呼也是捂嘴轻笑。雪嫩的柔荑上抬，半遮着红润的朱唇。含情的杏眼微微眯起一个撩拨的弧度。下垂的发梢抚上她的手背，乌黑的秀发在洁白如瓷、细腻如脂的肌肤映照下相得益彰。 　　“我叫秦芷馨，这位是易聪文。怎么上了大学别人还叫你超哥。” 　　秦芷馨轻轻将秀发撩到耳后。她微微前倾着身子，将臻首偏过看向杨启超笑着说。一边说着，手还撩过头后将马尾辫重新系紧。她的胳膊自然的上抬，王达的眯眯眼都瞪大了。天气比较热，秦芷馨只穿了一件相对宽松的T恤。佳人撩头发时上抬玉臂，此刻又是侧身对着王达，透过袖管，她正好能看到秦芷馨光洁的腋窝，居然也是洁白一片又粉嫩如玉。而往前那骤然隆起的山脚，完美的弧度与润泽的质感。 　　半遮琵琶的神秘，完美诱惑的毫无死角，勾魂夺魄的浑然天成。 　　配合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风，端的是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王达悄悄又咽了口唾沫。 　　这他娘就是个妖精啊！单是挨着王达就觉得自己精气外泄了。 　　“他们这样叫的顺耳，叫多了我听的也习惯了。接下来你们是去哪？” 　　秦芷馨身后的男人开口。 　　“你好，我叫易聪文，就叫你超哥吧。我和学妹要去你们附属的五官科医院借一下电镜。” 　　“其实就是他一个啦。我做的课题不需要，就是蹭个车旅费。” 　　秦芷馨笑眯眯的补充道。 　　“你们在这待多久？” 　　杨启超平复了下心情。他注意到秦芷馨和自己的距离比和易聪文的更近，这给了他一种自己赢得了比赛的奇怪胜负欲。 　　“满算三天吧，这边往返的机票和酒店都是学校弄的。” 　　“嫂子！你们等会是去五官科医院吗？我有车。” 　　王达说完还掏出自己的帝豪车钥匙，他遮住了上面的车标。 　　这一句让气氛有些冷。秦芷馨都愣住了，随着又是笑，但丝毫不羞。 　　“我怎么成嫂子了？” 　　杨启超反倒是有些脸红，他有些后悔带王达出来了。幸好秦芷馨不是那种矫情的女生，不然这一句“嫂子”得向她解释半天。 　　“你别管。他们就这样，每次有女生找，他们就瞎起哄。” 　　“诶哟喂，超子，每次有女生找~” 　　秦芷馨前倾着身子，语调缱绻玩味，与杨启超凑得更接近了。杨启超近距离盯着她那张毫无瑕疵的芙蓉玉面，许久未见，饶是早已见惯了他也是一怔。 　　越是与这妖娆美色靠近，越是能感受到她身上馥郁的体香。杨启超深吸气，试着平稳心情，但她身上甜美的气息像是一只调皮的小手，抚摸着、撩拨着他灵魂中最冲动的部分。 　　“都是正经事，我是支书，很多材料需要和班上的交接。” 　　“又没说怀疑你。就你这木头样，能招什么女生喜欢就有鬼了。” 　　“秦同学，我刚刚说错了。班上其实都没几个女生。计算机专业了，不都是和尚窝？整个年级三百多人，女生就二十个不到，并且看上起真就雌雄莫辨了。” 　　王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补救。 　　“行啦，我又没怀疑他。” 　　秦芷馨摆了摆手。 　　“他高中就这样，那时候班上女生找他，他都爱答不理的。” 　　王达悻悻的笑着。 　　“超哥是这样的，特爷们。” 第242章 专业 　　走到王天卓的卧室门前，房世程也不顾着隐私，直接推门而入。 　　王天卓此时趴在床上，睡得像一头死猪一样。他手脚还被粉色的手铐绑着，姿势很是不雅。 　　昨晚王天卓点的快餐刚刚也还在睡，被房世程推门进来的声音吵醒了。她肤色有些黄，大腿耷拉在王天卓肥白的背上，这颜色对比下来，看着反倒是王天卓更显的娇嫩。 　　房世程眼角抽了抽，觉得这一幕有碍观瞻。 　　“房小哥，你咋就直接进来了？” 　　房世程沉默不语。他现在懒得搭理这些特殊职业工作者，如林木雅这样的美人尚且已经是红粉骷髅了，更何况这种一般姿色的？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离着昨晚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上前，对着王天卓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屁股蛋来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让醒来的速食鸡打了个激灵。 　　王天卓还在睡。 　　房世程又对着他的屁股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老王，别睡了。” 　　王天卓没醒，这样子让那速食鸡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俩人的关系倒是奇怪。我听卓哥说，你是他员工？” 　　房世程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死力的摇着王天卓。 　　“不是，也算是吧。他给我发工资，算是员工吧。” 　　房世程在刚刚的一瞬间想了很多。 　　他本下意识想要否认自己是王天卓的员工，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们二人的关系是完全对等的，曾经有着差不多的XP，并且还先后在同一个洞穴留下来脚印。 　　这人生四大铁里，算是满足了四分之一了。 　　并且自己现在更多的还是跟着王天卓瞎胡闹。斐济碑的生意哪怕说的再天花乱坠，但在传统的观念中还是上不得台面。 　　王天卓被房世程推醒了，他下意识的想要翻身，但手脚被束缚住还是有些障碍。他看到房世程一脸平静的在边上看小说，忍不住脸红，他转头对着坐在他另一边逛手机天茂的速食鸡开口。 　　“维伦尼卡，帮个忙解开。” 　　王天卓笑容中带着丝尴尬。 　　房世程回头，颇有深意的看了眼那给自己取名叫“维伦尼卡”的速食鸡后又继续看小说。 　　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不三不四的中低档快餐总是千方百计的让自己看着“洋气”，反倒是高档的更喜欢用中文名。 　　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错配。 　　速食鸡想给自己贴金，看的高雅些，就给自己取上自己也摸不着头脑的洋名。但偏偏因为干这样的事的廉价快餐太多了，取了个洋名后，反倒更显得土了。 　　不仅更土，还更廉价。 　　………… 　　等两人完全收拾好并坐上车，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王天卓难得的面露正色，但他的胖脸平时是笑习惯了，这回即便板正着，看着也像是在憋笑。 　　这个点，圳市已经有些堵车了。王天卓有些焦急，拍着方向盘狂按喇叭。但最前面的走不了，前面的车也没法动，被王天卓这么一按，前面的车也开始按喇叭。 　　房世程把车载收音机打开。中控屏幕的触摸屏不算灵敏，他点了好一会儿才调到音乐台。正巧播放的音乐是听不懂的中文口水说唱，唱手有着很浓郁的川省口音，好像是嘴里含着石头，唱的词含糊不清，需要字幕和中译中才能看的懂。 　　只能听个大概的旋律，甚至大概的旋律都听的感觉突兀。人声和背景乐声各玩各的。 　　但房世程和王天卓无所谓，他俩都没啥审美的能力，这种过于吵闹的歌也能听个乐呵。 　　粤省的冬天不算冷，即便是现在，白天也有二十多度，哪怕是开窗任由外面风吹来，也丝毫不觉得冷。 　　房世程有些感慨。 　　现在柳州已经快要到零度了，那里气候干燥、风又大，走在外面一吹到脸上，和刀割的一样。 　　华国太大了，大到在同一个时间的天南地北完全是两个季节。 　　房世程打量着窗外的林立的高楼。 　　在他读高中的时候，那会收音机就经常讲时政，凡提到圳市都是说这里是华国的高新科技之城，是一纸政令一夜从地面上拔地而起的奇迹之城。 　　房世程没来过圳市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没有怀疑过这个说法。 　　房世程来到圳市后的一切所见所闻，又完全印证了这个说法。 　　满是活力的年轻城市，五湖四海的青年男女在此情绪躁动着，在大排档吃个烧烤都能集齐十个省的人，世上罕见的摩天大厦在这里是随处可见的高楼。 　　“房子，咱等会见了客户，你说我们该怎么打招呼？对面等久了估计是谈不成了。” 　　前面的路堵得死死的。王天卓有些泄气，踩一下油门就踩一下刹车。 　　他这次见客户是铁定要迟到了，这可是有概率发展为长期客户的大主顾。 　　“不用打招呼。直接用产品力说服他。” 　　房世程脑袋靠在副驾头枕上。 　　“你带了自家的产品，再带上别人家的产品。哪个产品好，当面做个比较就行。我们只需要提醒对方，这斐济碑的材料特殊，是由华科大的在职实验组巧合间发现的配方。这些老板就吃这一套，喜欢默默无闻的科研者的灵光一现中带来的东西，只要噱头足，他们就会买单。” 　　“这不就是硅胶吗？上次你加的那些玩意不都是随便定的？” 　　王天卓搞不清这些。他在速食鸡上花了太多的精力，这些专业的东西他都留给了专业的人。 　　“是随便定的，但配方也确实是需要用软件模拟。这玩意你是门外汉，不懂。硅胶得看它粘性、延展性、硬度。你增塑剂、增韧剂加多少？你填料的配比怎么搞？生产温度的控制曲线、粗胚的加工方式。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套产品带来的利润。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的通的。大部分的添加都是无用功，但只要显得我们专业，就能很轻松的骗来投资。” 　　房世程讲到这个就滔滔不绝，王天卓对于这种专业方面是一概不知，但看房世程这样，他只觉得安心。 　　他这一问，房世程小嘴叭叭叭的说，都不带停的，一看就靠谱。 　　王天卓甚至生出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即认真的男人很帅气。就像现在对着斐济杯材料讲个不停的房世程，他此刻就很帅气。王天卓打了个冷颤，很快停下了这个吊诡的念头，正过头认真看路。 第243章 健身房（一） 　　南实高的月假有足足两天半。这不是阴阳怪气，任何的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这在南陵市已经算是比较长的了，至少比南一中要长的多。 　　像南一中假期只有一天半，宁江中学好一点，但也只有两天。 　　秦芷馨和秦志峰还在饭店吃饭的时候，唐曼文已经在教室里上课了。 　　一中之前也应为假期太短而闹过事，甚至还有一中的学生去教育局举报过，但都被孔玉成强力压下来了。按他的原话是，一中的学生本来成绩就差实高一等，现在还想着偷懒而不是埋头赶上，那就永远赶不上。 　　孔玉成说话永远都是一副“为你好”为出发点，再多说几句就会拿人生价值、父母期望做文章，即便是再怎么想要多放假的学生，被他说几次后想法也会打消。但孔玉成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只有他清楚。 　　拿二流的生源，干出一流的成绩，这在教育界绝对是大政绩。 　　昨晚在自家饭店吃完了饭，秦志峰和秦芷馨便各自回家了。即便到他们走的时候，烤鸡也没有熟。 　　而今天，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 　　秦芷馨昨晚游戏打到凌晨三点多，今天早上又订了个七点半的闹钟，也不顾着疲乏，闹钟一响就下床打游戏。 　　她总有种奇怪的预感，现在不抓紧玩，等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尤其是孔玉成这家伙成了南实高实际上的校长后，暂时还只是更新器械，至于什么时候会引进南一中“先进”的教学经验，秦芷馨估摸着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还没玩多久，秦志峰给她打了电话，他在她门口，让她赶紧出来，有好玩的。 　　秦芷馨此时屁股都没坐热，不知道这家伙来干什么，有些狐疑的去开门。 　　秦志峰穿着一身加厚的尼龙衣，是藏蓝色的工作服，严密的缝上反光条。这衣服不是全新的，布料上还有不少灰尘，看着有些埋汰。他见了秦芷馨，看到她略发青的眼圈，秦志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成绩出来了？是不是考砸了？” 　　秦芷馨面无表情。 　　“有屁快放！电话里还装神秘，多大个人了。” 　　“成绩出来没？没出来的话带你去耍子。” 　　“没呢，我在抓紧时间玩。你能带我干什么？钓鱼吗？我还不如去打游戏。我妈还在睡觉，你进门小声点。”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 　　“我不进去，去不去砸玻璃玩？” 　　秦芷馨听到怔了下，但很快就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不好吧，被抓了我是未成年，但你已经成年了啊。” 　　显然这小畜生是想歪了。她小时候带着秦志峰砸过废弃工厂的玻璃，两人下午干干净净的进去，傍晚灰头土脸的被看门的给提溜出来，都挨了家里一顿好打。 　　“你想啥呢？正经的，还有钱拿。” 　　“我去，狗子，你他娘是出息了啊？涉黑是吧。” 　　“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的？喏，你看。” 　　秦志峰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手机相册里找了会儿，翻出一张海报的JPG文件。 　　秦芷馨接过手机。 　　整个海报都是花花绿绿的，总体突出的就是一个乱字，中间八个硕大的宋体汉字【美丽人生，一健钟情】，下面一排小字【向赘肉，向肥胖，说NO！完美表达，尽在博奇！】。 　　周围的图案全是某些奇怪的壮硕男性的身影，秦芷馨看着眼熟，好像是比利王。 　　这精神污染让秦芷馨看着直皱眉头。 　　“这海报也太丑了，你是要去砸这家的玻璃吗？这博奇健身房，什么逆天鬼名字。” 　　“你能不能别总想着搞破坏。海报可是我花了好久才弄好的，这是我和几个同学开的健身房。还有博奇不好听吗？” 　　“你多念几遍，听听像什么。” 　　秦志峰笑的很银荡。 　　“同音是吧。就是要这同音，不然谁来啊。” 　　秦芷馨“咦~”了一身，面露嫌弃的表情，把手机还给秦志峰后，小手还在身上擦了擦，好像刚刚自己摸到的是脏东西。 　　“你还开健身房？你买的起器材吗？” 　　“我没钱。我同学家里有钱，他是二代，家里办厂子亏麻了，但房价上来，他厂子拆迁，政府补偿的给他三辈子都花不完。他就是来学校水一个学历的。我现在不是实习吗，连我这种懒到骨子里的偶尔都去，但他一次都不去。找人在科里签个名就算出科了，现在闲的慌，打算开一家健身房，把我们所有人都拉入股了。” 　　“说的你好像实习去了一样，天天看你鬼混打零工。” 　　“诶嘿，这不是去了也干不了啥吗？” 　　秦志峰露出了标志性的傻笑，秦芷馨只觉得这表哥是半点都不着调。 　　“这健身房在哪？” 　　“隔这，两个区，坐电驴子半小时就到。” 　　秦志峰又在相册里翻了会，找到了几张照片。 　　“就这，老的写字楼，被我同学低价盘下来了第五层。商用水电，但可以从楼上民房接，还是民用的成本。” 　　秦芷馨看着屏幕里。 　　第一张照片的建筑的外面拍的。这是一栋十几层的建筑，看着是有点年头了。周围是个小区，全是二十楼往上的高层。这写字楼最下面一层是本地的银行和一家小超市，外面还有个电影院的招牌，看着是在三四楼。 　　秦芷馨伸出纤细的玉指，往后划了下。后面是那“健身房”内部的画面。五楼的健身房还没动工，还能看到之前的样子。之前这里是一家律师事务所，里面全是些毛玻璃隔间，地面是瓷砖，总体很是亮堂。 　　如果秦志峰说的是实话，那这看着还算靠谱。 　　“你那同学咋不在姑苏搞这个？你在姑苏上大学，姑苏不应该更赚钱吗？” 　　秦志峰摸了摸头。 　　“那边房价太夸张了，去年涨了一倍，这个就是我兄弟试水去玩玩的，相当于给自己找个事情做，没必要投的太多。差不多的面积和地段，姑苏那的价格，都能在这办三套了。” 第244章 路上 　　秦芷馨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平时没怎么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印象里一直是南陵的房价在整个苏省是最贵的，但没想到现在姑苏居然反超了南陵。 　　“这么夸张吗？我以为南陵的房价已经够猛了。” 　　“我那同学就是同宿舍的，他也是南陵人，这是主要原因。真要是因为房价，那随便去个地级市不是更便宜？房价啥的还是次要的了。你不看看南陵的城市规划有多烂，姑苏这方面比南陵强太多了。再说，南陵辐射的不全是皖省的城市？都快成皖省首府了。姑苏虽然说是沪市的后花园，但辐射的可是实打实的苏省城市。” 　　秦志峰一张嘴就是埋怨。 　　秦芷馨有些不满的睨了眼秦志峰，她感觉这话有点瞧不起她老家的意思，秦志峰这王八蛋才去了姑苏几年就瞧不起这里了。她一对玉臂环抱下压，身上的老T恤被穿的变形，尤其是领口不仅脱线了还大了一圈。明明是圆领的T恤，硬是被这大大咧咧的死丫头快穿成了V领。 　　此时她又双臂环抱，某处的深邃若隐若现。但秦志峰是受尽这死丫头欺负的，可谓是从小见识人心险恶，在大多数情况下就没把她当女人过。 　　“狗子，你可是狗子啊，懂不懂狗不嫌家贫！南陵怎么你了？” 　　秦志峰回瞪了她一眼。 　　“你就给你哥取外号，我是狗子你是啥？二狗子是吧？” 　　“你人身攻击！” 　　“我干你妈的，你才人身攻击呢！” 　　秦志峰爆了粗口，秦芷馨一听就要回屋找唐鱼鱼告状，这把他吓的够呛，赶忙在身后把她抱住。 　　“祖宗诶！我错了我错了！” 　　秦芷馨被一个成年男性一把揽在怀里，这突如其来的让她腿软。她玉面羞红，挣脱开秦志峰的怀抱。秦志峰也是才反应过来，即便是二人是兄妹，但刚刚的举动还是太亲昵了。 　　他也是红着脸，刚刚妹妹软玉温香的极品触感还依稀让他回味，但他更多的还是体虚，刚刚差点没拦得住她。 　　秦芷馨那对兔儿和桃子发育的过于完备，即便是她该瘦的地方一丝赘肉也无，但基数摆在这，算是最极品的越野车了。而秦志峰天天熬夜不干正事，这样下来体能甚至可能还不如大多数高中生。 　　“老妹，你该减减肥了。” 　　秦志峰悻悻开口，一说话就差点让秦芷馨红温。 　　她趿着拖鞋的莲足对着秦志峰就是一脚，秦志峰一个闪身躲过，拖鞋因为惯性被踢到房门外面廊道里。秦芷馨一只小脚就光溜溜的提在半空，她此时单脚站着，气的银牙紧咬。 　　“秦狗子，你再说一句屁话，就等着我妈去找你老爸吧！” 　　秦志峰回头把秦芷馨的鞋捡回来，一副谄媚的笑。 　　“别介啊，姑奶奶。” 　　秦芷馨见他这态度良好的份上，也不和他计较了，只是撇撇嘴。 　　“切，怂包。” 　　“老妹，去不去，就这个地方，之前那公司的玻璃要全砸了，在那还有一套防割的衣服，咋俩早点去，不然去晚了就没玻璃砸了。” 　　秦芷馨考虑了片刻，答应下来。 　　“行，你等我会儿，我换身衣服。” 　　秦芷馨说完就往回走，秦志峰懒得在这等，对着她开口。 　　“我电驴子停楼下了，先去按电梯，你弄快点。” 　　………… 　　秦芷馨换了身旧卫衣和旧牛仔裤，外面套上件防风的外套。要去干搞破坏这种事，秦芷馨虽然兴奋，但她可舍不得穿新衣。以前在老家四处瞎胡闹的时候，她就经常把衣服弄得破破烂烂的，每次唐鱼鱼都要念叨她，时间久了她也养成了惯例。 　　但旧衣服里最新的也是她初三的时候买的，那会她可没发育完全，这就造成了明明衣服都是宽松的中性款，但穿在她身上就不像是宽松的衣服了。鼓鼓囊囊的不说，还晃晃悠悠的。 　　秦志峰已经在车上等着了，秦芷馨在后座坐稳后出发。一上街，处处都是车，小区前面的马路还堵上了。他俩坐的电驴子也就开个20迈不到，这速度居然远远超过边上堵车的人。 　　秦芷馨看着边上的车，心中默默的想着，南陵的城市规划确实糟糕。 　　华国的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了，快到市政规划的速度都赶不上发展的速度。 　　她小时候整个小区都没有十辆车，小区里别人能有一辆大排量的摩托车都能获得别人艳羡的目光，她还是一点点小的时候就想要长大后要有一辆自己的小摩托。 　　当时秦芷馨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发展的速度会这么快，即便她有着系统的记忆，依旧快到让她觉得看不懂。 　　唐鱼鱼在10年买的家里的破哈弗的时候，小区里车位都停不下了，而她小时候许愿的小摩托早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秦志峰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旁边车道里是一辆锈迹斑斑的洒水车正在消火栓前接水。此时车还放着《茉莉花》，但车的喇叭已经不行了，《茉莉花》放出来都是怪调，听着像是用唢呐吹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荒诞感。 　　秦芷馨听的都忍不住笑出声，扭头盯着那洒水车看，在她印象里南陵的洒水车好像只播放这一首曲子。 　　但她这一回头却看呆了别人。 　　旁边一个穿毛衣的小青年估计是上班族，也是骑着个电驴就往前开。绝色佳人眉目含笑着回首，倾城姝色端的是美不胜收。 　　这家伙还以为美人是在看自己，先是手足无措，很快有对着她开始自认为帅气的傻笑。他单手脱把，朝着秦芷馨方向挥了挥手，但他此时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没往前看路，径直撞向前面拉废纸板的电三轮，惹出来不小的混乱。 　　这回秦芷馨是真的在看他了，但只看了一眼。 　　随着秦志峰在路口转弯，这倒霉的小青年彻底被街道和车流遮蔽住。秦芷馨才看了个稀奇，都没来得及细看，那“车祸”场面就消失了。他用自己的狼狈，换了秦芷馨生活中一剂可有可无的调味。 第245章 驻留 　　到了那座写字楼的楼下，秦芷馨下车隔着大楼十多米打量着。 　　确实是有点年头的建筑了，审美和新建的写字楼格格不入。 　　整栋楼略有些旧，最下面两层金陵银行的玻璃是纯白的，被擦得透亮，三四层的电影院的窗户都被封上。五层窗户玻璃的蓝色的老玻璃，上面还能看到XX律师事务所的大字，但能看出已经很脏了，外面全是灰尘。 　　秦志峰把电驴子推到银行旁边，和银行门口的保安嘻嘻哈哈了几句，便往写字楼的侧门走，秦芷馨跨着猫步跟了上去。 　　侧门是安全通道，地上全是脚印和烟头，一开门灰尘飞的到处都是。秦芷馨嫌弃的不停的挥手，徒劳的驱散着。 　　“这也太破了吧。” 　　秦志峰倒是无所谓，他根本不嫌脏。穿的衣服都是免费的工作服，别说灰尘了，让他在地上打滚都可以。 　　“相对便宜，这里房价只要八千四的圆子，还要啥自行车。” 　　秦芷馨把外套裹紧了，免得把里面的卫衣也弄脏。她看着灰暗的楼梯间，撇了撇嘴。 　　“这和废弃也没什么两样了，没电梯吗？” 　　“有，但在另一边，那边是上层的民用住房，我们进不去的。” 　　二人爬到五楼，秦志峰从地上一个袋子里取出一件工作服递给秦芷馨穿上。他俩一上来，先看到的就是半边玻璃门，另外一边已经碎了。完好的玻璃门上还贴着“财源广进节节高”的红色对联，但时间太久，已经褪色了。 　　秦芷馨穿上衣服并戴上口罩，朝这“前事务所”的里面看去。阳光透过蓝色的老玻璃窗打在房中，滤出一种奇怪的氛围。里面的装修也是极有时代感，细水泥的石质地面被做出大理石的质感，掺着些碎玻璃亮片和暗红色的石头，齐整的安在地上，滤过的蓝色自然光下照出近乎雾气的错觉。 　　里面的办公桌和铁书柜都被留了下来，书柜里还有不少的纸质材料。 　　秦芷馨穿上双劳保手套，提留着个小羊角锤走了进去。她看到柜子里的档案夹，拉了下柜门，但柜门被锁上。她一锤子下去，把柜门上的玻璃砸碎，从里面把档案掏了出来。 　　秦志峰拿了根金属水管，一路走一路把玻璃敲碎，看到秦芷馨在翻看着什么，也凑了过来。 　　“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倒灶事，没啥好看的。要么车位被占了、要么是离婚的。” 　　他说完就往里面走，继续肆无忌惮地搞破坏。他一边砸还一边唱歌，根本不在意被溅起四处飞扬的灰尘。 　　秦芷馨随手翻了几页就觉得没劲了，便把档案丢在地上。档案的夹子松了，发黄的劣质A4打印纸散落的一地都是。 　　一个人放肆的状态，是很容易感染附近的人的。 　　秦志峰公鸭嗓唱出来的老歌，在这空旷且满是灰尘的废弃环境中，居然有那么几分好听，还有种说不上来的荒诞感。 　　秦芷馨站在窗边往外看去。 　　透过蓝色玻璃窗，马路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她回头，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倒在地。感觉还是有些放不开，她走到这隔间的外面，对着玻璃茶几砸去。 　　玻璃应声而碎，金属框架纹丝不动。碎玻璃像是掉链的珍珠砸在茶几下的托盘上。 　　秦芷馨开心的笑出了声，虽然她不清楚这有什么好笑的，但偏偏就是感觉到快乐。 　　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伴随着玻璃破碎落地的声音，在空荡的环境中甚至出现了部分回响。 　　秦志峰把一个立着的书柜推到下来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的同时，扬起了大片的灰尘。这巨大的声音让秦芷馨都有些耳鸣，但她没有像往日里被吓到，反而心中出现了一种欣快感。 　　她像是在发泄一般放声的大笑着。笑声不再有着她往日里刻意装出来的缱绻，那是一种放肆的释放。 　　秦芷馨抬头，墙上挂着一副廉价油画。画的是不知名的欧罗巴小城的街景，秦芷馨对着相框就是一锤。羊角锤的尖锐部位将薄玻璃砸的粉碎，连后面的油画布都被戳破了。 　　秦志峰在另一个隔间怪叫着，唱着严重走调的歌，难听的像是猴子的叫声。他又推到一个铁书柜，书柜砸在隔间的墙壁上，振动让安上上面的透气窗掉落下来，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连木框都被摔成两截。 　　周围除了二人外空无一人。 　　这一层的一切都被废弃，时间也凝固在搬走的那一瞬间。在现在，两人将那一瞬间的停留撕的粉碎，将驻留的曾经的布局变成一地的碎玻璃、烂木头和破铁皮。 　　秦芷馨不知道这里被废弃了多少年，她也不在乎这里被废弃了多少年。 　　她只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随便破坏的。 　　砸碎这些，她不需要担责，不需要一边做还一边警戒着准备逃跑。 　　秦芷馨把那副油画从墙上摘了下来，油画的右下角龙飞凤舞的写着人名和日期。 　　这是九四年的画，那时候秦芷馨都还没出生。 　　“老妹过来看！有好看的！” 　　秦志峰在里面叫着。秦芷馨将手里的油画随手一丢，寻着声走了过去。在里层的一个大办公室看到了一脸兴奋的秦志峰。他拿了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对着一个巨幅的鱼缸上擦着，见秦芷馨来了，他还指着里面，一脸傻乐。 　　“过来看！”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开口。 　　“还以为啥呢，破鱼缸有什么好看的。” 　　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凑近了。 　　里面有三具干尸，其中两具看样子是鲤鱼，估摸着有二三十公分长，还有一具是大老鼠的。 　　秦芷馨有些嫌弃，推了把秦志峰。 　　“这有什么好看的？毛病！” 　　“你不觉的很酷吗？你想想啊，这边被废弃了后，鱼缸没被清理，里面还养着鱼。一开始里面有很多小鱼和水草，这两条大鱼能靠着吃小鱼和植物活着。但时间一长，水被阳光给晒挥发了，就算两条鲤鱼能活，但最终还是被太阳给晒死了。” 第246章 鱼缸 　　秦志峰一脸得意的傻乐，看样子对自己的推理很是满意。 　　“哦。” 　　“等两条鱼被彻底晒干后，鱼腥味把老鼠给招来，你看，鱼尸都残缺不全，说明这老鼠死前应该是啃食过。” 　　“哦，然后被晒死了。” 　　秦志峰看秦芷馨不为所用的样子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继续说。 　　“你就不觉得这很酷吗？” 　　“酷在哪？” 　　“额。让我想想。” 　　秦芷馨面无表情，也不顾秦志峰尴尬的脸色，对着鱼缸又是一锤子。 　　鱼缸的玻璃是钢化玻璃，秦芷馨力气小，这一锤下去只是将玻璃砸出蛛网状的裂痕，但玻璃没有破碎开来。她又用力砸了一下，羊角锤的尖头给玻璃砸出一个小洞，但玻璃还是没碎。 　　“这鱼缸质量挺好，你往后站站。” 　　秦志峰将手中的铜水管穿过鱼缸玻璃破损的洞，弯折的前段往后一拉，整块玻璃就这样掉了下来，但砸在地上也没散开。 　　秦芷馨上前摸了摸。 　　“里面有一层塑料膜，怪不得这么结实。” 　　秦志峰没管这破玻璃，他迈步向前，一脚跨过玻璃，他靠近鱼缸打量着。鱼缸玻璃内壁全是水垢和灰尘，没碎之前看的很不真切，现在里面完整的露了出来。 　　这鱼缸玻璃明显是定制的，整体放在这间办公室的西南角，正对着窗，能被太阳晒到。鱼缸玻璃只占了一半，剩下的由墙体做成，看着边上的颜色是涂上了防水涂层。里面的内容物很丰富。 　　除了完全风干的烂泥沙土外，还有好几个破瓷瓶和石头，鱼尸下还一枚闪着光的大硬币。秦志峰也不怕脏，把硬币上的干尸丢开，将硬币放在掌心瞧着。他又拿起地上的破布使劲擦了擦，把上面的泥巴擦干净了。 　　“我去！看！我找到了个袁大头！” 　　此刻还蹲在地上摸玻璃的秦芷馨猛地抬头，妩媚的大眼睛都瞪的溜圆，她赶忙站起身，一步就迈过地上的玻璃。 　　“真的吗？我看看！我看看！” 　　秦志峰笑的合不拢嘴，他自己掂量了下重量，重量沉甸甸的，他心里此时已经认定了八九成。 　　秦芷馨到他身边，他炫耀似的，把硬币高高举起。 　　“你看！发大财咯！” 　　秦芷馨踮着脚没够得着硬币，也是急了，连着跳了两下也没摸到。但她这跳的时候就靠在秦志峰身上，随着她一跳，身子很自然的略微向前，那一对肥兔子紧紧的贴在他身上。虽然隔着厚实的衣服，很影响触感，但秦志峰大体上还是能感受到它们惊人的弹性。尤其是秦芷馨贴近时，她身上馥郁的体香更是在引诱着秦志峰内心一些不可明说的冲动。 　　但只有一瞬他就清醒了过来，将这些危险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秦志峰感觉今天有些不对劲，居然连着产生好几次不好的念头了。 　　秦志峰察觉到了。随着秦芷馨发育的越来越好，自己越是靠近她，就越是会生出一种极其危险的欲望。 　　表妹也要成年了，这发育成这样，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王八蛋。 　　这让秦志峰有些伤感。他感觉自己可能需要与表妹保持距离了。 　　明明她小时候也是生的粉雕玉琢，但那时他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以前自己能随意的和她一起瞎疯，在老家偷鸡摸狗、上树下河；在城里溜街撬锁、翻墙钻洞。 　　哪怕是现在，他也能随便叫一声后，就一起来个废弃的破屋子砸玻璃玩。 　　但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留给他继续幼稚下去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也要毕业了。 　　他要去找工作，要去为了生活而赚钱，要去找到一个正经的、但他不一定喜欢的女孩结婚。 　　秦志峰把举起的手垂了下来。 　　“给你、给你！你都多大的人了，注意一点！” 　　秦芷馨拿到了硬币，根本懒得接话。 　　她看着样式确实是袁大头，掂量了下重量，感觉也足够分量。只不过硬币的边缘已经出了绿色的锈迹。 　　“这玩意真的话要八九百一个呢，但是假的。” 　　秦芷馨只觉得无语，果然不该寄希望于走路上捡到钱。她随手把这硬币丢给秦志峰，秦志峰慌忙接住，差点掉地上了。 　　“你净瞎说！这重量，一摸就是银子。就算是假的，拿去回收银子也值顿饭钱了。” 　　“你看看硬币边上，都出绿毛了，还银子呢，就是个白铜，估计里面还灌铅了，能值瓶可乐就不错了。” 　　秦芷馨一边嘟囔着，一边拿着羊角锤在鱼缸下面的沙土里翻找着。她扒拉出几颗雨花石出来，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只不过雨花石本就在南陵一带盛产，在花鸟市场都是按斤卖的。 　　秦芷馨叹了口气，她随便拿起一颗，对着外面一扇完好的玻璃门丢了过去。 　　玻璃门没碎，将雨花石弹出快三米远。 　　秦志峰注意到了硬币上的绿锈，也叹了口气。 　　他想要把硬币丢掉，但没舍得，最后又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了。他见秦芷馨在丢石头玩，也加入了进来。 　　他从鱼缸里掏出件相对完整的瓷瓶，先把里面的沙土倒干净了，对着秦芷馨刚刚丢向的玻璃门瞄准。 　　“你那破石头太轻了，记得以前砸人家窗户不？你丢石头上去，根本砸不动，得用弹弓。” 　　秦芷馨又捡起一块石头，放在手心没丢出去。听到秦志峰说的话，想到以前干的混账事，没有半分羞愧，反倒是笑出声来。 　　“你也好意思提，你当时说砖头重，能砸碎玻璃，但你根本就没那么大的力气。要不是我带来弹弓，不然最后一块窗户都砸不碎。” 　　秦志峰将瓷瓶丢了过去，瓷瓶砸在玻璃门上碎裂开来，破碎的小瓷片飞了一地。 　　“我那时候上高中。你现在又不是不知道，高中生起早贪黑的，都虚的很。怪了，我咋记不清了？当初我俩是因为啥去砸人家玻璃的？” 　　秦芷馨把雨花石又丢向玻璃门，但这次没扔中，准头偏的厉害。她也没在意，随手又拿了块丢了过去。 　　“那家伙骚扰我妈，天天堵着饭店门，我妈当时被吓的在你家哭，最后还是你爹把人打跑的。这你都能忘？我妈真是白疼你了。” 　　石头砸中了玻璃门，但秦芷馨力气太小，又被弹开了。 　　“事情都过去七八年了，谁还能记得这个？当时我和你在一起就没怎么干过人事的，也幸好没被抓。当时也是年轻，这砸个玻璃好像就能把人赶走似的。” 　　秦志峰有些感慨。以前两人在一起，智商就直线下降，像个傻子一样天天没事乐呵。虽然他们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又对着门丢出一个瓷瓶。这回门没能撑得住，和瓷瓶一起碎了一地。 　　楼梯口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有人在那喊着秦志峰的名字。 　　尚未建成的健身房的主人，这时才露面。 第247章 初见 　　楼梯口处来了两人看到满地的玻璃渣，就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声音从边上传来，甚至还带着点回声。 　　他们刚还以为进了贼，能听到最里面的玻璃破碎的声音，隐约还有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 　　男声是熟悉的公鸭嗓，这是秦志峰的声音。大学在同个宿舍听了有四年了，一听这滑稽的嗓音，他俩就觉得秦志峰又要整烂活。 　　女声很是陌生，但说不上来的灵动又清脆。 　　秦志峰在里面听到了他们二人来了，扯着嗓子喊。 　　“猴哥、老曹，我在最里面！” 　　“峰子，你今天起挺早，十点不到还，我去！” 　　二人一进来，就看到秦志峰和秦芷馨并着。 　　秦芷馨站着，她嫌脏。秦志峰无所谓，他今天的裤子也是工作服，根本不在乎灰尘，直接坐在鱼缸的混凝土台子上。他弓着背，毫无坐样，看着说不上来的放松。 　　但重点是秦芷馨。 　　同一个宿舍，三个人脾性相近，都是在宿舍里和网上极尽口嗨之能，真遇到线下联谊的时候又变成缩头王八。他俩本来没在意那女声，以为又是秦志峰这傻卵在播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但没想到一进来就是个大大的惊喜。 　　或者说是惊吓。 　　一个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丽俏生生的站着，幼态的五官面色略冷，但眉眼含笑，似是协调的和弦。 　　身上松松垮垮的男性工作服，都遮不住她那鼓鼓囊囊的山峦隆起。清纯到毫无瑕疵的五官，与犯规的身材矛盾又和谐着，单单是朝他们的随意一瞥就妩媚的不可方物。 　　而此刻又是临着正午，初冬的阳光并不灼热，柔和的透过蓝色玻璃窗打在地上，地上被扬起的些许灰尘散漫出丁达尔效应，这幻梦的好似不在人间。 　　幸好这绝色美人的旁边是秦志峰，他猥琐的宅男气质破坏了这美好，不然他二人还以为这是幻觉呢。但即便如此，秦芷馨的出现还是让这没出息的二人嗫喏着，扭扭捏捏的作态看着就直倒胃口。 　　秦芷馨抬眼，用余光打量了下这前来的二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加上秦志峰中等的身高和体格，滑稽的像是等差数列。她扭头对着秦志峰问道。 　　“你室友？” 　　秦志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把裤子上的灰尘泥巴悉数抖落下来。 　　“咳咳！介绍一下，我妹秦芷馨。这是我室友，竹竿子叫侯枰，矮矬子是曹懿志。你管他们叫猴子、草狗就行。” 　　这话一出口就把来到二人得罪的脸通红。但秦志峰还是笑哈哈的，根本不在意。他走上前，从裤兜里掏出那枚假币给他们炫耀了一把。 　　“瞧见没！来得早就找到宝了！” 　　侯枰没管这傻子整烂活，赶忙把他拉倒外面悄摸着说。 　　“峰子，那个是你妹？” 　　“咋，不能？” 　　秦志峰有些恼。虽然他知道自己在形象上可能与秦芷馨存在亿点点的啸差距，但不至于是个人都来拿他拉踩吧！ 　　“你小声点。我去！” 　　侯枰伸着脖子探着脑袋往里面看去，他此时像是把脑袋昂出水的王八，这动作说不出来的猥琐。看到里面的仙女一般的妙人儿，再看被拉到自己眼前的某只死鱼眼宅宅，侯枰又生出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真是你妹，这看着是真不像。你别是抱养的？” 　　秦志峰气的就要去掏他裆，此时正好回头，就看到曹懿志也一步步踱了出来。他一出来就拉着秦志峰的胳膊。 　　“大舅哥，你觉得我当上门女婿怎么样，以后你爹就是我爹！” 　　“傻逼，你有本事和我妹说去。她才上高中，比我们小了半轮都不止。” 　　“我可以等！” 　　秦志峰作势要踹，曹懿志及时躲闪开来。 　　“猴子，你凭啥说她不像我妹？” 　　“峰哥，不是我说……” 　　侯平看到秦芷馨也出来了，及时把嘴闭上，眼睛都不敢直视她，飘忽着眼神看向满是灰尘的天花板。 　　秦芷馨早就习惯了他们这些人的反应，撇了撇嘴。对于这种色心只敢在互联网上表露的宅宅，她一向很是不屑。但她胆子也大不到哪里去，遇到敢于对她表露心意的，她跑的可比谁都快。 　　“你好，我是秦志峰的表妹。” 　　秦芷馨没有伸手，只是冷冷的问候了一句。 　　“别和他们客气，这俩就是没用的牲口，属于一到要用着了不是去拉屎就是拉尿的。” 　　秦志峰继续拆台。 　　“那不是和你一样没用？” 　　秦芷馨笑眯眯的说着，这让秦志峰脸也有些红。他挠了挠头，傻乐着。三人站在一排，从矮到高，从胖到瘦，但一致的是三人脸上的傻笑。这埋汰的让秦芷馨都忍不住蹙眉头。 　　“你们宿舍是三人间？” 　　秦芷馨有些好奇。她的记忆中，大学宿舍要么是四人间，要么是六人间。之前秦志峰说他们宿舍一起开了家健身房，但她只见到眼前这三人。 　　“四个，有一个态度任真，还在医院里实习呢。” 　　秦志峰样子很是骄傲。 　　秦芷馨不知道他骄傲是因为他自己逃实习这件事，还是认识的人中又认真实习的人这件事。但这不妨碍她赏他一个白眼。 　　“这位，额，秦同学。我是你表哥的室友曹懿志。这边暂时看着是有一点乱遭，但足够宽敞。我查过了，这边常怀区总共就五家健身房，并且都有些年头了。这随着以后健身的理念传播开来，这方面的生意肯定是非常火爆的。” 　　曹懿志一边说，胖脸上的肥肉还抖着。秦芷馨身高一六八，没穿厚底的鞋子都能和他平视。 　　这让秦芷馨止不住的感到滑稽。 　　一个看着就生活作息不规律的油腻胖子居然对着她说健身的事情，好像还在做科普一样。 　　“这边是你买下来的吗？” 　　“对！光地皮就花了一千多万，这边你也看到了，除了楼型老旧，地段是真没的话说，并且足够大！一千多ping！” 　　曹懿志一说到这个，自认为这能吸引到对面的注意，连语调都提高了些。 第248章 商机 　　“一周！只要一周，我把这里的垃圾全部清理赶紧。网上联系到了家软包工厂，这边加上隔音、防振、防水和管道，最多两个月就能全部铺开。” 　　曹懿志一提到这，脸上的激动都掩盖不住。 　　他四下环视着，遍地的垃圾，玻璃渣、烂木头、沾满灰尘的墙壁，但丝毫没有减轻他的得意。这是他花钱买下的领地，他相信这是他事业的开始。就像一切的商业传奇开始时的一样，筚路蓝缕方以启山林。 　　秦志峰和侯枰他们两人不过是来耍子，赚点生活费，但他曹懿志是认真的。 　　这个现在还满地是垃圾的废弃事务所，会成为他的奥德赛。 　　平心而论，曹懿志骄傲的不无道理。他不过是刚大学毕业的年纪，就已经搞出这么大的产业了，即便这九成九靠的是父母资助。虽然他这个人看着很不着调，但这产业是实打实的，地皮不说，装修加上器械起码的投入也要百万起步了。 　　但秦芷馨眼皮都没抬，她可是见识过的。 　　在她上一辈子的记忆中，健身房、理发店、干洗店三个都是“跑路”大户，经常是这个月办完卡了，下个月店就关门了。 　　估摸着在这以后发展上来了，也好不到哪里去。办卡类的场所的通病，只有最开始的时候能收点本金，后面就是细水长流的慢慢熬日子。一家健身房能吸纳的用户有限，最主要还是周围居民，这就限定了它赚钱的上限了。 　　几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也慢慢放得开了。几人玩的东西都很是相似，自然有的是共同话题，侯枰和曹懿志惊喜的发现秦芷馨居然玩的比他们还花。 　　侯枰和曹懿志两人也算是提前来了，他们过来的目的也就是想要砸玻璃玩，但此刻玻璃已经被秦芷馨和秦志峰祸祸的差不多了。窗户玻璃可不能乱来。这是五楼，掉下去倒是无所谓，万一砸到人就铁定玩完。 　　并且两人发现，秦芷馨和秦志峰也确实是兄妹，这脾性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她说话时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儿。 　　秦芷馨不过三言两语，就认定了曹懿志五年内必然要跑路。 　　“我大学还没毕业，估计这就要没咯~” 　　“还不如倒卖器材呢，反正经济上行，有的是傻子会接盘。” 　　贱兮兮的语气，说不上来的缱绻，但欠打是真的欠打。只不过秦芷馨皮相好，这样就显得没那么欠打了，只是有些欠草了。 　　但秦芷馨这说的确实是一个思路。他也真的听进去了。 　　秦芷馨话虽然难听了些，但说的还是有点东西的。他莫名想起了以前关于淘金发家致富的故事。去淘金的工人赚不到钱，但给淘金的工人提供器械、起居饮食和穿衣用度的却发了大财。 　　曹懿志很快就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他的确发现了问题。在他看来，健身的概念确实有逐渐兴起的趋势，但这不代表开个健身房就能赚钱。但他不是蠢人，卖器材确实是可以。同样的赛杆，国产的五百不到，但进口的两千起步。 　　其它的器材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但都是铁疙瘩，难道会有这一块铁疙瘩比那一块铁疙瘩更高尚吗？ 　　曹懿志想到了很多。他完全可以把这边打造成一个样品橱窗。他不需要亲自生产器械，只需跟厂子的老板做对接，把握好品控就足够。他认定，接下来必定会有大量的健身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他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他想要把这口红利吃进自己的嘴里。 　　四人的话题很快从健身房上移开。 　　曹懿志刚开始还本色出演宅宅楚男，试图用自己纯真深情的一面给秦芷馨留下一个好印象。但他是万万没想到，四人聚在一起话题就开始朝着小黄油聊了起来。 　　秦芷馨给没见过世面的两人来了次真正的异性震憾。 　　宅宅对女性角色的深入的接触机会，要么是在galgame里，要么是在言情小说里。 　　galgame只需要做出点击，女角色的进度条就会渐渐拉满，到最后只要愿意不是瞎鸡儿打都是HAPPY ENDING。 　　而男生看的大多逃不过套皮的后宫文，写这种文章的作者估计本身都是死宅，能接触到什么异性，对着另一半只有靠着臆想。 　　两者共通的是，人物是百分之百的扁平。 　　女角色要纯真，要对X一无所知，要蠢像个傻币的同时有着刻板的性格，或傲娇、或卡哇伊、或三无，但一定要进度条一满便一推就倒。 　　约等于安上特色语音包的、会自己撅屁股的斐济杯。 　　而秦芷馨完全不一样，不管是这两人在现实中的女同学还是网上的赛博女友，秦芷馨和她们都完全不同。 　　她没有什么架子，只是看着有些疏远。 　　只不过这份疏离更多的还是他们自己赋予的。就像是看到精妙绝伦的艺术品时，总会感觉隔着一道无形的玻璃柜，即便知道那艺术品触手可及可依旧不敢靠近。 　　别说现实里了，侯枰和曹懿志哪怕在网上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此时靠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馥郁的体香，配合着她的神态，这确实让人想入非非。 　　但抵不过某个死丫头一张嘴就是开车。 　　几人聊了会儿游戏，氛围确实拉近了很多。此时又来人了。 　　这回是曹懿志请来的打扫的，一个中年带着两个小年轻，后面还跟着一对提着满满一袋子麻袋的老头和老太。 　　曹懿志和他交代了下就带着三人从安全通道离开了。临着要下楼了，秦芷馨指了指那刚刚上来的几人的背影，一脸神秘的小声对着秦志峰开口。 　　“喏，你看那个，据说一个区也就十多户专门搞回收的。” 　　“我咋感觉是一家子啊？” 　　“当然是一家子了！都是全家上阵的，你别看着不起眼，觉得脏，这种专门搞回收的可赚钱的。” 　　秦志峰一脸的不在乎。 　　“能多赚？我看你就又在满嘴跑火车。这不是低保户就不错了吧。”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 第249章 押解 　　“哪可能啊！你不看看纸板多少钱一斤。旁边就是小学，光那学校的废纸回收一年都老鼻子钱了。” 　　秦志峰还是在嘴硬，他根本瞧不上这活计。 　　“能多少？我以后找工作，我这可是211的本科！” 　　“你出来一个月能有两万不？” 　　秦芷馨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凶巴巴”地剜了他一眼。但她蹙着眉头，瞪大眼睛的样子丝毫不显的凶态。 　　“这咋可能，刚进去，哪有这么高。” 　　“我之前问过，说是盱眙县的有家回收站一个月净利润三万多。” 　　“嘶，一家回收站几个人干，人多没意义？” 　　“差不多也就一家子吧，平均下来一个人五千起步了。” 　　秦志峰对比了一下，有些泄气的发现，自己预期的工资居然比不过。他估摸着，刚进医院的时候工资能有三千就算不错了，即便是苦熬个几年，也就一万出点头的水平。毕竟他学的是麻醉，这可不存在什么回扣，经济好点的地方也就一万多，纯纯的死工资。 　　但他还是不服气。 　　“你从哪知道这乱七八糟的？一个人五六千不也不算高。” 　　“喂！南陵现在平均也就五千的样子诶，盱眙经济有南陵好吗？我认识个盱眙县商务局的，这可是他调查出来、有数据支撑的。再说，那可是家庭的人平均，就算你在南陵一个月工资五千，放家里被平均一下就紧巴巴了。” 　　“南陵经济也没姑苏好！” 　　秦芷馨气的不想和他说话了，这家伙明明没东西能反驳她，但就是死鸭子嘴硬。最重要的是，作为南陵土著居然给姑苏说好话！这样的大人真的最讨厌了。 　　走在他们前面的侯枰回头开口。 　　“那确实是一家子，就是我找的，当时和他们说全弄完三百，但垃圾全部归他们。” 　　“啧啧，那些废品应该不少钱吧，单档案就十多箱子，卖废纸都能” 　　“有啥，撑死了五六百，看这个没！我找到的袁大头，这可值一千大洋！这样，猴子，我七百块卖给你，你倒手九百卖出去。” 　　秦志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生出铜锈的“银币”来，一脸的傻乐。 　　侯平和他处了四年多，秦志峰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他这样子都已经把“我在开玩笑”五个字写脸上了。但侯枰这人也爱玩，从口袋里掏出个脱了皮的钱包，半开玩笑的说。 　　“七十！不成就拉倒。” 　　“成成成！” 　　秦志峰忙不迭的答应，正要把这硬币塞侯枰手里，但对面早有准备，在楼梯上一个闪身，单手撑着护栏一跃而下，身子稳稳当当的蹲在下一层，而举着他那破钱包的手连动都没动，好像刚刚的危险动作对他来说不过是原地跳了下而已。 　　秦芷馨看的是目瞪口呆。 　　“丢你老衲！看这样，打一折都给高了？峰子，你是畜牲啊！” 　　侯枰嬉皮笑脸的骂着，把钱包放回兜里，激动下连粤省的方言都说出来了。 　　猴子这外号确实没叫错，这家伙确实灵活的像只猴子。长得瘦也就算了，还生的张雷公脸，这一笑脸上的褶子全出来了，这时的样子端是称得上尖嘴猴腮。 　　秦志峰见没骗的成，嘻嘻哈哈的回骂了一句后，把这假币珍重地放回口袋。 　　四人一出安全通道，就看到一辆被改装的大面包车停在银行门口。 　　面包车上还写着“武装押韵”四个大字，而一个手持霰弹枪的胖子身上套着件不太合身的黑色制服背心，大肚腩几乎要把背心给顶开了。 　　他懒洋洋的站在阳光下，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缝，远远的看去就像是站着睡着了。 　　秦志峰只是扫了一眼，觉得这人很是眼熟，又定睛细看，向他那走了几句，靠近了他才确定了什么，扭头对三人开口。 　　“那是我高中同学！我去打个招呼。” 　　他很是高兴，径直走上前去打声招呼。 　　秦芷馨留在原地，只是远远的看着。直到秦志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那胖子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他看到来人是秦志峰后开始叫唤了起来。 　　秦芷馨离得远，隐约能听到些什么。看那胖子一点戒备都没有，完完全全是惫懒的模样，秦芷馨也有些无语。 　　她不是身材歧视，但押解员用这种体格子和性子的，也就华国治安好，不然早就被抢了。 　　秦志峰拿手指了指那胖子手里的霰弹枪，那倒霉玩意又毫无戒心的把枪从身上取下，递给了秦志峰。 　　她看着自己这傻表哥又是摆POSE又是拍照的，也不懂他要干什么。 　　秦芷馨突然有种预感，这老王八蛋可能要整出点事来。果然，她刚要上前把秦志峰拉来，就看到他不知道是不是手欠，居然动手拉了下枪栓，一枚墨绿色的子弹从抛壳口中掉了下来落在地上，一骨碌滚到押运车下面。 　　这让她吓得头皮发麻，刚刚那一瞬她差点就要卧倒在地了，此时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但两个当事人却一点后怕都看不出来。那胖子趴在地上，他满是肥膘的肚腩与地面紧贴，但他太胖了，根本钻不进车底，只得在车边试着拿手去勾那枚子弹，但他手短，便用霰弹枪去够，笨拙地弄了好一会儿也没够着。 　　秦芷馨赶忙上前。 　　“哥！你搞什么鬼？哪有你这样乱来的，这很危险的！” 　　秦芷馨少有的面露正色，她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她知道表哥不靠谱，但这种抽象事情都敢做她是万万没到的， 　　“没事！这个前几发都是盐弹，打身上也就疼一点。” 　　但秦芷馨没给他继续狡辩的藉口。 　　“别的不说，你把押运员的枪拿来，只要有证据就够你喝两壶的了！” 　　她一边说，还用白嫩的手指点了点街上的测速摄像头。 　　“这玩意模糊的很，不怕。” 　　胖子趴在地上叫着，要秦志峰去帮忙在车下找子弹，秦志峰二话没说便蹲了下来，像泥鳅一样左右摇摆着爬到车底下。 第250章 选择 　　秦志峰蛄蛹着从车底钻出来，手里还举着颗被摔变形的子弹，衣服上站着灰和油泥不说，连脸上都有些发黑。秦芷馨看这没出息的东西，气的是牙痒痒，扭头就离开了。 　　塑料壳的盐弹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就变形了，这些都是老库存，估计几年都打不了一发，小批量的试制品用料一般。那胖子接来，把变形的地方对着汽车后门保险杠上砸了砸，等形状被修的差不多了，他又用牙把下瘪的地方咬齐整了。 　　“刚刚那个是你妹？” 　　胖子眯着眼，笑呵呵的。 　　“对。” 　　“我见过她小时候。我们有次逃课去网吧，你那时候就带着她了，当时她还是小学生吧？” 　　秦志峰记不清了。 　　秦芷馨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和他四处疯，至于具体多小的时候？秦志峰说不清，但肯定很早，至少比小学要早。 　　他也有些怀念，那时候还是个人小鬼大的小萝卜头，看着粉雕玉琢的，但太有主见了，唐姨根本管不了。当时家里也就他能和这丫头玩到一块去，让她和同龄人玩，那完全就是在欺负小朋友，把别人当狗子玩，别人还乐颠颠的摇尾巴的那种。 　　秦志峰还记得有个小男孩当时也总跟在秦芷馨屁股后面，被她使唤着做各种损人不利己的坏事。 　　“她现在高一，我俩上高中那会肯定是小学啊。” 　　秦志峰眼神有些迷离，他本就生了对死鱼眼，这深思状更显得鬼迷日眼了。胖子掏出盒皱巴巴的“红南陵”香烟，拍出一根叼在嘴里后，手在身上拍了拍灰。 　　“要不？” 　　秦志峰摆了摆手。 　　“不抽烟。胖子，你这混的不咋地，咋抽这玩意了？” 　　“五块钱，劲大，抽一根抵得上好久的瘾。这价格你还扯什么屁？” 　　“我不抽。试试细枝烟。那看着是真的优雅，上流的很。” 　　秦志峰记起医院的事情。 　　有次他窝在楼梯间吃盒饭，不知道哪个医生穿着个白大褂就来了，白大褂敞着也不脱，看着像个痞子。他来楼梯间就是抽烟的，不知道牌子的细烟，在秦志峰看来，那烟细的像是狗尾巴草的根茎，烟屁股叼嘴里，要不是一吸、点燃的地方还亮堂，秦志峰甚至都怀疑他吃的是棒棒糖。 　　秦志峰觉得，那个人吞云吐雾的样子是真的帅，又帅又优雅。相比下来，胖子和他爹抽的又粗又矮的烟真的太土气了。 　　“我抽过雨花石，别人递来的。几十块的好烟，我抽不出味道来。那就是用来装饰的，不是用来吸的。” 　　胖子嘟囔了一句，深深吸了一口，半根香烟没了。他压住呼吸、过肺，满满的吐出。“红南陵”烟气大、烟劲厚，吸完了嘴里一直有股子苦味。 　　“你就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抽好烟难道就更养生？你去哪上大学来着？” 　　秦志峰眯着眼睛。他不喜欢这烟气，烟气一重他眼睛就有些痒，忍不住先要去揉。 　　“姑苏，去那边的医学院。你咋了？不记得了？” 　　“太久了，大学生活养人呐。” 　　胖子笑嘻嘻的。他大学考了个南陵本地普通一本的哲学。这个读下去只为个文凭了，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专业能去干什么。哲学有用吗？他觉得有用，至少教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生活，但这态度是否正确先不提。 　　他从大三开始就已经不上课了，继承家里的小超市日子过的还算滋润。他觉得与其耗费心血去读那些佶屈聱牙的译本，陷入些无所谓且无意义的精神内耗中，不如提前躺的平平的。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没挂科，因为班上就没几个人去上课的。 　　让学哲学的去好好上课，那他们学个什么哲学？ 　　疯子无需要教化、诗人不能被束缚。 　　“我记得你是南外的吧？你毕业了咋做这玩意？” 　　秦志峰此时才察觉到不对。当时他和这胖子高考的分数差不多，他想去个好点的学校又不想离家太远，所以报去姑苏了。而胖子不愿意离开南陵，当时就随便填了个志愿。 　　“打个小零工。一个月一千二，一天就干两个小时。我学哲学的，你觉得我该找什么工作？有活就不错了。你们是买了上面的铺子了吗？我听这边保安说花了一千多万，大老板呢。” 　　胖子把剩下一点烟全吸了，烟头随便丢在地上。 　　秦志峰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问错问题了。 　　“不是我，是我同学。我就是来赚点零花的。我其实、感觉你这专业，去继续经营铺子就挺好。反正你家有个小超市。” 　　“不，我感觉我现在就挺好。你不觉的哲学这玩意，和重度肥胖以及霰弹枪连在一起的时候很酷吗？” 　　“不觉得。” 　　“那我也不觉得。” 　　秦志峰的蠢脸又开始傻乐呵，他也想要抽根烟，但他真不会抽。他试过，一抽就咳嗽，咳的像是有人在捏住他的肺。 　　银行里两人提着一个大箱子过来，胖子把那破枪甩到身后，将面包车后门拉开。秦志峰见他要忙了，摆了摆手就离开。胖子也懒得矫情，点下头算是回应了。 　　秦志峰回到秦芷馨三人所在的地方，他看到秦芷馨举着手机，笑的像是她这个年龄的小女孩。 　　“峰子，你和你同学聊完了？” 　　“没，下次见到再约。他中午打零工挣点外快的。押运的活是外包的，一个月也不少。” 　　秦志峰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刚刚他心情还有些压抑，说出这像是骗人又像是给他挽尊的话后，情绪舒缓了不少。秦芷馨看到他来了，把手机举起，一脸的炫耀。 　　“老妹，咋了？成绩出来了？” 　　“嗯，班上16名，九校排名149了！” 　　秦芷馨眼睛眯着，像是只餍足的波斯猫。 　　“嘶，南实高还是猛啊。班上16名就快有前一百了。” 　　“哪有，我才一百四呢，离前一百还远。” 　　秦芷馨“谦虚”的说着，不着声色的把一百四十九给抹了个位数。 第251章 欣喜 　　南陵市第一中学的广播中响起下课铃，上午第三节课化学课结束。刚入职的名校毕业的年轻老师拿着教案，从讲台上快步走下离开。 　　广播里开始播放着眼保健操。 　　喇叭的声音有些尖锐，上世纪录制的眼保健操的音频，即便是进入新时代后依旧在重复播报着。 　　唐曼文没去搭理，只是斯条慢理地收拾着摊在桌面上的试卷。这次高二、高三的期中是完全按着高考的模式，这次期中只考了五门。 　　她报的是物理、化学。这不是出于她物理、化学成绩最好的原因。她学的好的是文科，尤其是历史和地理，看一眼就会，都不需要复习，之前考试这两门一直都是A+。 　　但她不会去报文科，甚至想都没想过去报文科。 　　因为苏省不管那一所学校，最好的重点班必定是物化班。她的成绩，在南一中的排名应该在重点班，她不想去普通班。 　　而这是她选择物化的唯一原因，即便她并不擅长物理、化学。就像这次考试，她化学只拿了A-。 　　这对大部分重点班的学生看来，都可以说是发挥失常了。 　　但唐曼文很满意。 　　唐曼文面色带着些笑，这不是她惯常摆出的如同面具的假笑。她心里还默默的哼唱着《寂寞沙洲冷》，甚至还做出了些许嘴型。 　　这次化学考到A-她已经很满意了。她以前正常都是B，甚至还考过C。一旦有个B，那么不管主科考的多高很多好学校都会拒收。往常化学是她最薄弱的一环，她感觉自己就是不怎么开窍，怎么考都考不到A。 　　但这次的成绩给了她一个惊喜。 　　她娇嫩的小手此刻轻轻的捏着化学试卷，把卷子很仔细地对折，完全的严丝合缝。她用尺子将试卷对折的地方小心地压平后，再用胶棒和往期大考的化学试卷粘成规整的一叠，放入标着“化学”文件袋中。 　　教室里关着窗，又开着暖气，体感温度都有二十多度了。 　　唐曼文只穿了件短袖的校服，浅蓝色的纯棉POLO衫下显得她的身形很是纤细窈窕。从她背后看去，虽然是最简约的马尾辫，但唐曼文还是把它梳的整整齐齐。乌黑的经过她精心打理的秀发垂下，披落在干净且被熨烫到没有褶子的校服上。 　　唐曼文即便是坐着，身子也挺的笔直，背影美的脆弱而精致，纵是袅娜的身材也莫名的有种倔强感。 　　她从不像秦芷馨活的那么放肆。 　　从能记事开始，唐曼文很早就学会了掩藏自己的心事，很早就有意识的在规范自己的一举一动。像是见了长辈问好、走路注意自己的身形、吃饭时注意的基础礼仪。很多别人不会注意的地方，唐曼文会一遍遍的打磨自己的行为。 　　她甚至还对着镜子练习笑容。日常的温柔的笑、表示惊讶时略带惊奇的温柔的笑、掩盖不甘和难过时平静又释怀的温柔的笑。只要笑的自然又温婉，就能应对几乎所有的场景，就像是个对生活中难题的万能公式一样。 　　广播里眼保健操已经进入尾声，但唐曼文好像能完全隔绝广播的影响般，还在默默的哼唱着。 　　《寂寞沙洲冷》，这是快有十年的歌了。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是哪一年？ 　　唐曼文记不清。对于幼时的记忆大多是混乱的，她只能记住几个时间点的画面。 　　当时她个子才一米出点头，姑妈把一条特别漂亮的小白裙送给她，说是表妹秦芷馨穿不下的。她不嫌弃新旧，不嫌弃二手，尤其是从秦芷馨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秦芷馨对她有着某种超越亲情的想法。但她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她不是个蠢人。蠢人什么都不懂的，像是个木偶，别人说什么后听之任之的木偶。 　　当时换上小裙子，和秦芷馨在商场里四处跑。秦芷馨有一双新买的帆布鞋，那死丫头把胶底给磨平了，好好的一双鞋变成废品，就是为了展示在商场的大理石路面上能一步滑出三米远。 　　唐曼文想到了曾经种种，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要和秦芷馨走的近，这妮子总能给她整出些活来。 　　当时商场播放的就是《寂寞沙洲冷》。她第一次听就喜欢上了，她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年级还小，她听不懂歌词，但秦芷馨懂。她告诉自己这歌的名字，唐曼文当时在心中默默记住。 　　广播里眼保健操停了。唐曼文停止在心中默默哼唱，无来由的感觉到一阵疲惫，她一双白嫩的小手伸到后脑处交叉，将她柔软的腰肢向后弯曲，伸了个懒腰。少女略显得青涩但颇具规模的一对儿山峰，因为后伸时自然的挺胸动作显得更加饱满，浅蓝色的校服领口的纽子都有些兜不住。 　　这美好的画面让旁边的几个男生频频侧目。 　　平日就温柔如水的女神粉面含笑，朴素的穿着又带着无尽的缱绻。在她端庄的外貌下是不可忽视的窈窕身材，腰肢纤细不说，桃儿和兔儿更是饱满，纵是给他们上课的生过孩子的女老师都比不上，更不要说同龄的女生了。 　　举止端庄，但骨子里妩媚根本压不住，用老话说就是内媚。 　　好像在身材和相貌上能压过她的只有南实高的那个了。但听说这一对又是姐妹，这个八卦当时可是在一中的BBS上引起过轰动的。 　　唐曼文伸完懒腰又是端端正正的坐着，她感受到周围的视线，但丝毫不以为意。 　　她拿起放在桌面的水杯，拧开后先检查了下水杯里有没有异物，确认了再起身去前面倒水。 　　她走路和秦芷馨惯常的猫步不同，她没那死丫头那么散漫。 　　唐曼文以前练过，从那时候开始她就规定了自己走路的方式。快抬脚、迈小步、轻落地。用腰的扭动带动脚，重心移动但以腰部为中心。走路时美颈伸直，一对带情感的美目平视，下巴微微向内缩。 第252章 如春 　　唐曼文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她以一种放松的姿势小手捏着水杯，微微将杯口前倾着走到饮水机前。 　　上一桶水已经被喝干净了，刚刚一个男生把一桶新水插上去，但不知为何，水桶中间的塞子没被饮水机戳下去。他怕把饮水机弄坏，又将满水的水桶放在地上，刚刚才把饮水机端下来，此时还弯着腰就见到唐曼文聘聘婷婷的款步走来。 　　因为她走路是腰部发力，扭动腰肢的时候，桃儿也伴着轻轻晃着，但丝毫不显的放荡，看着只会让人觉得优雅，好似一个受过良好家教的淑女就应该这样走。 　　她每一步随着鞋子轻轻踏下，她胸口的弹性良好的兔儿也随之抖了抖。 　　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唐曼文的双足。 　　她今日穿了双纯白色的运动鞋，但已经有些旧了，但很干净，丝毫不像大多数男生的破鞋子一样脏兮兮的。淡黄色的船袜衬着，更显的露出的极小一截的肌肤白皙，看着很是朴素清纯。 　　在往上就是深蓝色的校裤，校裤偏宽松，甚至可以说是肥大，但这更加给了他无限遐想的空间。 　　这从下往上的视角下，唐曼文的下半张脸被高耸的兔儿遮着，随着她的呼吸而轻微欺负。 　　“张松，饮水机是坏了吗？” 　　美人轻启檀口，清甜明朗的音色若拂面轻柔的晚风。明明问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廉价饮水机，但张松还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差点将“我没事。”三字脱口而出，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昏头了。他红着脸站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 　　“没没、没！唐同学，这刚刚没按的下去，我拿下来看看是不是坏了。没坏，好着呢。” 　　张松一边回答着，笨拙的样子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悲。 　　他将地上的水桶又举了起来，他没敢直视唐曼文，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着身边的妙佳人儿。 　　高挑又丰腴的身材，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当将她揽入怀中时温软的触感，但她该瘦的地方也是尽显纤柔，将少女的柔美体现了十成十。 　　眉眼含笑似春风，蛾眉舒舒比山黛，端是一双美目若点漆，即便是隔着人群远远的和她凝望，她都好像是在注视着你，满眼都是如水的柔情，让你沉醉在那袅娜娉婷的花容玉质中。 　　细细香肌消玉雪，不搽脂粉也风流。风里海棠叹韵度，雪中玉梅赞标格。 　　唐曼文美目睨着，看着他将水桶插进饮水机中，这回水桶被很顺利的捅了下去。 　　但这也尴尬了，饮水机被放在地上，而不是之前的台子上，现在张松有些手足无措。他强压住不安，想在唐曼文面前秀一下自己的可怜的“男子气概”。只见他用力将饮水机连着水桶举起，颤巍巍的向前挪步，但因为重心向前的问题，他向后仰着，试图将重心置中。 　　但他自身平日里属于锻炼，本身下蹲上举重物的动作就需要些技巧，张松这下起身没把握好力度，重心失调。 　　张松此时眼前一片空白，心中想的全是这下完了，他在唐曼文面前出丑了。 　　他甚至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例如这次摔倒后就该转班，换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启生活。 　　他的脑海中一个个荒唐的念头，像是雨后垃圾堆上的蘑菇，迅速在心底滋生着。可偏偏他的身子连动都没有动的意思，眼见着就要向后重重的摔下。这时他身后另外两个男生都傻了眼，没发觉到要发生什么。 　　反倒是唐曼文眼疾手快，赶忙从他的身后将他扶住。 　　唐曼文的玉臂盘在胸前，死死抵住张松的身子，张松的脑袋因为惯性轻微的向后，正好撞在唐曼文的兔儿的正中。唐曼文吃痛，小声的叫了出来。这让张松回过神来，后面两个男生也注意到了，赶忙上前将张松扶着，帮他稳住身形。 　　张松赶忙将手里的饮水机放回桌面上。 　　张松不敢回头。他后悔自己刚刚强撑面子的举动，这太蠢了。虽然唐曼文没有说什么，但他自己在心中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唐曼文揉了揉被装疼的地方，但她没有生气，满脸都是平静的微笑。她上前靠近张松，很是温柔。 　　“张松，你没事吧？刚刚差点都摔倒了。” 　　“没事没事。” 　　张松讷讷的回头，眼神和唐曼文正对。唐曼文两眸清炯炯，那能将人溺毙在其中的温柔，如水般的看不出半点的嫌弃、半点的责备，这反倒是让张松更加难过了。 　　唐曼文没有继续看向他。 　　她这一眼，留给张松自己的只有遗憾。身旁这美人如海棠花般娇媚，明明是诱人采撷，但名花已经有主。 　　张松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的平庸。平庸到不管是成绩、相貌、家世还是能力，都没有资格去觊觎。 　　唐曼文没去管张松头脑里奇奇怪怪的念头，给确切的说，她甚至没有去管张松。她只知道他叫张松，这是她自认为该有的同学之间的礼仪。她不会叫不出同学的名字，因为这样非常失礼，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不知道张松上课时会偷偷看她，然后发呆走神。 　　她不会知道张松不止一次拿自己当做美梦的素材，睡觉是张松会抱着抱枕，就好像这是在抱着他朝思暮想的某人。 　　唐曼文看饮水机被张松放了回去，而张松看样子是不要倒水了，便很自然的上前。她站着笔直，下颌微微下缩，恬静美好的像是从仕女画里走出的虚拟形象。 　　她倒完水就离开了，没有给张松继续偷窥的机会。 　　张松有些怅然，这是一种奇怪的遗憾感，好像是心中失去了某个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他此刻还在回味着刚刚短暂的接触。刚刚他撞入唐曼文的怀中，那柔软的触感，衣服上洗衣粉的香气，少女娇俏的轻身痛呼，三个元素共同构建了那一瞬间。 　　这一切确实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美梦，至少会是美梦的素材。 第253章 双喜 　　南实高的假期结束，又开始了上课。 　　秦芷馨来的有些晚了，远远的看着都能感觉到她今天心情不错，娇俏的小脸上还挂着丝笑意，即便此时她身边无人。 　　秦芷馨昨天玩的好，睡的也足，甚至难得的还做了半个美梦。 　　至少前半段是绝对的美梦。 　　在梦里，秦芷馨回到了上一世。 　　雕梁画栋的华美卧室、用料考究的金丝檀木六柱床。 　　她又“恢复”了男儿身。她在自己最熟悉的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床上不止“他”一人，一个美人背靠着他，臻首枕在他胳膊上。 　　美人是自己的这辈子的表姐唐曼文。 　　唐曼文裹着宽松的蜀锦睡衣，她翻身和自己对视，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爱慕，媚的简直能拉丝。 　　房间里就只留下几只壁灯开着，发出橘色的暗淡暖光。 　　在昏黄的光线下，自己轻轻勾住唐曼文滑嫩的香肩，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聊着什么。 　　唐曼文那若上等白瓷般润泽的肌肤在壁灯的光线下透着一层粉色，若是釉质般的绝佳观感。她摸上去，嫩的像是刚点了卤水积出来的嫰豆腐。 　　梦中，良辰美景尽旖旎。 　　正当“他”在床上抽根烟打算回味一下时，惊悚的发现旁边沉睡的美人从唐曼文变成了唐鱼鱼。 　　这瞬间让她给吓醒了，差点从床上直接跳到地上。好在她醒的时候距离设定闹钟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可被这一吓，她此刻也是毫无睡意，干脆便起床了。 　　古话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这次考的好，甚至相比上一次的超常发挥的成绩都有不小的进步。 　　不管是唐家还是秦家的小辈，就没一个考过这么好的成绩的。如果能稳定，这妥妥的苏省前两千的水平。 　　就算是唐鱼鱼想找机会揍她一顿都挑不出刺来。 　　这次考试她本来都不抱有什么过分的希望了，能有班上的前三十她就很满足了。 　　毕竟“上辈子”的记忆里，自己在那个圈子的成绩也说不上出彩，“他”花了太多的时间在男欢女爱上。别人在挑灯苦读的时候，“他”在关灯苦战。别人在探索知识的奥秘的时候，“他”在探索维/多利亚的秘密。这样搞，“他”成绩能有多拔尖就有鬼了。但好在脑子灵活，所以还能勉强进个顶尖学府混学历。 　　系统的经历是她最大的宝藏，也是她最大的枷锁。在心智尚不成熟的时候知道了太多这种方面的消息，反倒会助长她玩世不恭的性格。 　　出成绩前。秦芷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她的宝贝电脑被老妈没收后，自己的宝贝显卡从此在老舅唐龙龙满是灰尘的破机箱里没日没夜的娇//喘，像是攻打哥布林巢穴但“不小心”BAD END的女骑士，最终变成残花败柳。 　　但这次成绩一出，秦芷馨不但保住了电脑，唐鱼鱼还破天荒的答应给她买台正儿八经的平板。 　　什么叫双喜临门？这就叫双喜临门。 　　一想到这，秦芷馨脸上的笑意更盛，这笑容比梅花但暖三分，赛兰卉可境更幽。 　　这丝笑消散了她眉目中的些许冷意。和她不熟的人也许会觉得她不好相处，一是因为她容貌太盛，二是她板着小脸时莫名有股上位者的气息，尤其是她睨着的时候。 　　这很多是因为系统的记忆带来的巨大的人格惯性。哪怕是演员，扮演一个人久了后也会在生活中体现出来。更何况某只死丫头是打心眼里相信自己上一辈子都是真实的。 　　这两相加的效果远大于一加一等于二，让娇媚且偏幼态的五官多了种冷眼的特质，这是在学生上很罕见的气质。 　　但当事人可能从来都没注意过，她不会在意太过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些年她有了很大的进步，以前只会想着吃喝玩乐。一有空就是打游戏，玩饿了就吃，吃饱了就睡，但现在她慢慢有了进步的想法。 　　秦芷馨想要抓住些东西。她不愿意让她本能得到的一切，最终都如同风中的花香一般消散。 　　她想要循着花香，将每一朵她能够到的盛开的花摘下。 　　随着年纪的长大，她愈发的摆脱了系统记忆的影响。她有了自己的看法，也许不成熟，但也是在笨拙的摸索着，像是摸象的盲人，对于所触摸的事物得出的片面看法。但这看法不是错误，片面的正确不会被归类到谬误中，这一切都需要她自己阅历的积淀，将这些曾经的观念拼出一个完整的世界。 　　系统的人生是一个高层建瓴的参考。她有了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这些某人自认为独特的观念在改造着她，这是这个时代赋予她的观念。 　　人会更像自己所处时代的样子，而不是父母的样子。她的样子是这个混乱又充满生机的时代所孕育的产物，是激流中的珍珠。唐家人和秦家人的影响、系统的记忆有时甚至都难称得上是性格的底色。 　　南实高的高一楼人很多，楼梯间都是说话玩闹的声音。这刚放完假，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好像这短短三天时间里就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 　　不少相熟的在教室外就停下聊着天。 　　但当秦芷馨路过的时候，他们都会很统一的将交谈的声音放低。秦芷馨不在意默默打量着她的目光，虽然这些眼生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时间久了她早已脱敏。 　　这是她的容貌带给她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瑕疵，不管她到哪，都是人群中的绝对焦点。小时候还能靠着系统藏着，但她现在美的如盛开的魏紫牡丹，即便独在角落也能吸引目光。 　　当她踏入教室的时候，班上只剩下零星十来个座位还空着，刘覃雄和张维在门口说着些什么。 　　秦芷馨在门口，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张维和刘覃雄看向她，她缩了缩头，赶忙钻回自己的位置上。 　　张宛白早就到了，看到秦芷馨坐下来后，笑眯眯的就朝着她大腿摸了上来。秦芷馨也是皮，毫不在意被吃豆腐，猫着腰躲在书堆后去挠张宛白身上的痒痒肉。 番外：杨启超 if线 （四）逝者如斯 　　“秦同学，我刚刚是说错了。班上其实都没几个女生。计算机专业了，不都是和尚窝？整个年级三百多人，女生就二十个不到，并且看上起真就雌雄莫辨了。” 　　王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补救。 　　“行啦，我又没怀疑他。” 　　秦芷馨摆了摆手。 　　“他高中就这样，那时候班上女生找他，他都爱答不理的。” 　　王达悻悻的笑着。 　　“超哥是这样的，特爷们。” 　　易聪文开口了，语气很是温和。 　　“师妹，你看这位杨同学不苟言笑的样子，一看就是纯情的人。越是看着严肃，越是深情。” 　　“哎哟喂，学长~那像你这种呢？风度翩翩的，对谁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是不是滥情呢？” 　　秦芷馨开始捏着腔整活了，语气缱绻的像是在引诱水手撞向暗礁的塞壬的歌声。 　　易聪文和杨启超都见过这死丫头气人的样子，都没什么反应，但王达是个雏儿，被这撩人的嗓音一激，感觉耳蜗都融了，大头小头都充血了。 　　“你可别胡说八道。少给我挖坑，如果我回去听到有人传我谣言，我就让导师收拾你！” 　　易聪文皮笑肉不笑的开始威胁。 　　对于这种欠收拾的雌小鬼，必须要适时重拳出击。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转头不看他了。 　　四人上了王达的二手帝豪，秦芷馨坐在副驾上，易聪文和杨启超坐在后排。 　　王达很是激动。 　　秦芷馨这样的绝色美人此时就坐他旁边，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中央扶手盒，但这距离也足够近了。近到王达甚至能看清秦芷馨每次呼吸时胸膛的起伏。从机场到停车的地方距离不近，刚刚走了这么多步，秦芷馨气息有些乱。因为天热加上太阳直晒，秦芷馨甚至隐约出了些香汗。这沁出的汗让她的肌肤生出种别样的光泽，好像是一层极薄但极透的釉质，在光线下甚至有种上等珠宝的华光。 　　她身上呼出的气息和丝丝的香汗，带着引人迷醉的气味。 　　王达颤抖着手，把车钥匙对着钥匙孔插了三四下才插进去。 　　秦芷馨有些玩味的瞥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笨手笨脚，果然胖子就没几个灵活的。她对着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两人，朱唇轻启。 　　“老易，等会你一个人去实验室。我去耍子咯。” 　　安全带被她拉下，涤纶带斜压高耸的兔儿，将她身上宽松的T恤压出部分身体的轮廓，窈窕的单单是看着隐约的线条，就让人忍不住去深入探究衣服下的神秘曲线的弧度。那圆润饱挺的部分被带子略微压的变形，展现着惊人弹性。T恤的领口还被略微下拉了些，雪白如玉的肌肤在阳光下几乎闪着丝丝荧光。 　　这部分和秦芷馨脸上的肌肤都没有半分色差，都是冷色调的完美的白，只是她玉靥上还沁着一层薄薄的粉云，不知是不是热的。 　　隔着后视镜，易聪文只能看到秦芷馨的粉嫩的小嘴和优美纤细的玉颈。 　　在帝都的时候，秦芷馨刚开学他就听说有顶漂亮的学妹，长的比明星好看多了不说，身材更是犯规到不科学。但他当时一心学习，天天泡在图书馆。后面弄到本校的直博第二年，秦芷馨也靠着活动拿奖被导师看上了，成了他的直系学妹。 　　他最开始的表现可能比王达还不堪。毕竟秦芷馨是校园里绝对的风云人物，生的花容月貌好似神仙妃子，她身上那股古灵精怪又冷艳傲慢的矛盾气质也是独特到让人一眼忘不掉。 　　而他呢？死读书的书呆子，在他学校里不说满地都是，至少多到毫不出彩。 　　但师妹呢？ 　　易聪文怔了怔。人是复杂的，至少他很难用一句话来描述秦芷馨。她好像什么都懂，尤其是某些奇奇怪怪的玩意，例如倭黑猩猩的荒唐习性、海牛喜欢互相乱顶、海豚亲近人类时有时是为了侵犯………… 　　这些“知识”完全是精神污染，让他的心灵不止一次受到震憾。 　　在夜晚的实验室里，有时只有他们两人，秦芷馨会露出某种招牌性的笑容，灵动的五官好像随时都在说着小秘密。她笑的很欠打，但也很可爱。她会悄摸摸的告诉自己这些用不到的奇怪知识，大多离不开三俗。 　　但专业课方面的知识，她掌握的就有些稀松平常了。 　　“行，等会我自己去。你先去学校安排住宿的地方，我去交接完可以一起吃顿饭。” 　　秦芷馨没有回。她看向窗外。 　　机场附近很是宽阔，宽阔的高速路，路上满是豪车，刚刚路过的时候她就看到两辆保时捷了，至于什么BBA更是随处可见。 　　现在这BBA也就剩下品牌价值了，在价格上甚至还不如同级别的国产车。这放她高中那会是不敢想的，即便那时南陵发展的也算很不错了。 　　时代变化的太快，即便是作为亲历者她都觉得不真实。 　　她所处的时代，是这片土地几千年来都没有经历过的全新形态，而她们是全新时代的产物。 　　她有时会陷入迷茫。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华国人，大部分和她同龄的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华国人。她们不知道未来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再大的剧变似乎都赶不上脚下的土地上的变化。 　　她们处在一种全新的从未有过的被“悬置”的状态。一切都在加速的前进着，汹涌咆哮的时代浪潮将这个国家前的荆棘碾成了一地的齑粉。 　　如果按消费品来计算人生目标，那她小时候想要的小摩托、初中时想要的高配电脑和智能手机、高中时想要的小轿车，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家都高速贬值着。一个个年龄段的渴望，过几年后都成了廉价到稍稍用力就能得到的东西。 　　这个时代，对于她来说，似乎只剩下了人生目标、生命价值才是最有意义且能为之努力终身的彼岸。 　　“沪市是真有钱啊。超子，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来这，当时还灰霾霾的。” 　　“那是好久了吧。” 　　杨启超回忆了下。 　　“嗯。” 　　秦芷馨闭上眼，但她并不困。 第254章 新座位 　　张维跟刘覃雄交代完后一些事项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临走了还不忘把自己水杯带上。 　　对于南实高13级二班来说，班主任的作用约等于放在台上的吉祥物。学生见到真人了，态度稍微端正些，见不着就自己忙自己的，反正平时都是刘覃雄这个怨种在管。至于刘覃雄在二班的地位也不必多说，属于是没有功劳只有苦劳的那一档。 　　教室里刚开始还有些安静。 　　乔华背着包慌慌张张地推开门，一进门看班上没人说话，还吓了一跳，赶忙站定喊了句“报道！”，但没人回，他在门口四下张望着，试图找到消失的班主任。 　　刘覃雄看他那鼠头鼠脑的样子，暗骂一句“晦气！”，直接上手把他从门外拉了进来。 　　“别瞧了，老张不在。” 　　乔华被刘覃雄抓着小臂一把拉进教室，过门的时候他还在门槛上磕了下，好一个踉跄才站稳，可悬没把刘覃雄也拉摔在地。 　　两人抱着撞在一起，看他们这狼狈的样子，班上有人开始笑。 　　乔华被人盯着脸上也是通红，面子有些挂不住，但少年人的好面子心性让他梗着脖子，努力的装出淡定的样子，一步步挪到自己位置上。 　　刘覃雄无所谓，他脸皮厚，作为二班的班长，脸面什么的早就被丢的一干二净了。 　　他站在讲台上打开讲课仪，拿着张打印纸对着正中。 　　这发生在短短几秒中的一切像是发号枪的开火，教室里很快就吵闹了起来。 　　秦芷馨探出头打量的一眼，她可是体面人，体面人最重要的是矜持。 　　作为体面人，怎么能别人开始玩，她也把控不住呢？ 　　至少要确认了环境绝对安全了，剩下的另算。 　　秦芷馨偷偷借着余光瞥了眼眼窗外，她确认了张维已经不在了，这才又把手机从书包里掏了出来。但她没玩，她先把手机藏在一个她自认为是绝妙的位置。这是书堆里她特意做出来的角落，就算靠近，只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更不用说在窗外盯的视角了，但美中不足的是手机部分屏幕也被书堆挡住了视野。 　　摆完手机后，她这才转头四下张望着，忽视掉偷偷打量她的目光，她将视线停留在坐她对边组的李妗妗的头上。 　　她头上的工艺发卡特别大，整体红色的上面全是人工钻，还的BULINBULIN的闪着。秦芷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觉得这发卡的款式毫无美感，土的辣眼睛。但莫名在李妗妗头上就有种喜剧效果，好像是公鸡的鸡冠。 　　方必先在和周大洪在后面聊天，秦芷馨的小耳朵抖了抖，他们聊的是考试成绩方面的内容。 　　昨天出成绩的时候，他们几人就在秦芷馨拉的群里聊过了。 　　这次秦芷馨的成绩甚至超过了方必先，他这次数学没发挥的好，可悬没掉出班上前二十。周大洪稳定发挥，还是班上三十几名的样子。 　　这次期中班上第一依旧是卢祖德，这回他特争气，进了年级前五，这放在二班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但秦芷馨可不在乎他们这些臭男人的成绩。 　　她转头，小手摸向张宛白的腿上。张宛白刚开始没什么反应，秦芷馨的动作愈发“过分”了起来，这摸到了神经多的地方，张宛白被激的夹紧了腿，一巴掌把秦芷馨的小手拍开。 　　秦芷馨笑嘻嘻的毫不在意，照着“上辈子”的模样，一脸的痞笑。但她的“痞笑”和男人的痞笑千差万别，看着就是标准的雌小鬼欠打的笑容。 　　“小妞，性子很烈嘛！” 　　张宛白被逗笑了，上手对着秦芷馨的兔儿掐了一把。那充满弹性的绝佳触感让她忍不住就这样捏着，但秦芷馨被这刺激的玉面羞红。这捏的并不用力，但她的身子太过敏锐，即便是这样轻微的刺激都让她产生了某方面的感觉。 　　她挣脱开张宛白的魔爪，双手抱胸，气鼓鼓的瞪了她一眼。 　　“白白，你这次考试怎么样啊？” 　　张宛白听了后小脸一垮。 　　“还是二十几，年级排名和上次差不多，但班级排名下降了。” 　　秦芷馨差点笑嘻了。 　　她不是瞧不上这成绩，但平日里系统动不动就让她向张宛白学习，但她这么努力排名都没往上。反观她，平日里啥都干，考前抱抱佛脚成绩照样往上。 　　不成熟的攀比心让秦芷馨暗爽，但碍于她的“绅士风度”，她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刚想安慰一下张宛白，这时刘覃雄在讲台上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投影仪已经开机了，秦芷馨看向投影幕布。 　　经过短暂的启动，投影仪射出的光线从开机时的蓝光变成了讲课仪拍摄的内容。 　　打印纸上的内容投射到幕布上，那是新的座位表。 　　“同学们，这是这个月的座位哈，我们现在就先把位置收拾好，等会值日的同学清理一下，在晚自习前收拾好就行。” 　　秦芷馨有些好奇的望去，很快她惊奇的发现，这回自己和张宛白不再是同桌了。 　　她的同桌换成了赵清梓，一名个子很高的女生，一米七几的身高，比班上不少男生都要高。 　　身材清瘦，剪了头短发。感觉是完全没发育，也可能是已经发育好了，胸口平的都不需要罩子，估计要一辈子穿女士背心了。但即便这样，赵清梓看着也并不男性化，因为她的皮肤相对白皙，五官也还清秀。 　　整个班最白的无疑是秦芷馨，这个不比赘述，不论是肤质还是肤色都堪比定窑烧出的顶尖白瓷，完美的毫无瑕疵，根本不是别的黄毛丫头能比的。 　　而除了她外，皮肤称得上白皙的就剩下楚可可和赵清梓了。 　　但楚可可的白是一种病态的、不健康的苍白，甚至隐约带着丝青色。加上她脸上的蜡黄色雀斑，这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色度，像是瓷质小便池里的成年尿渍，肮脏的蜡黄与让人不安的苍白在她脸上形成某种不正确的搭配，看着就让人想要远离。 第255章 分开 　　相比楚可可的人鬼不分，赵清梓的肤色就相对正常多了。 　　至少在画风上正常多了。 　　赵清梓的白没什么特点，你不会能说得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如果说她的肤色是奶白，但明明比奶白的色调更暖，略有些小麦色。肤质也是普普通通的女高水平。不会多坏，因为赵清梓还年轻。但也绝不会多好，长时间的熬夜、久坐、饮食油腻、睡眠不足等等相加，对于她这样一个没有系统相加持的普通女高中生的肤质来说，负面效果简直是叠满了。 　　但这样毫无特色的白以及普普通通的肤质，在讲台上看着就是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显得漂亮。白出一个色度，一白便遮住三丑，更何况她的五官减分不多。 　　只是赵清梓脸上的肌肤因为没有做防晒，相对她胳膊上的皮肤黑了一些。 　　在秦芷馨看来，赵清梓的脸勉强算是及格线，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小美女。但看赵清梓的身材，她上辈子见了估计都要叫一声“兄弟”。 　　对于张维新决定的座位，秦芷馨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不知道这座位安排是按什么来决定的，至少她和赵清梓是完全不熟。她自开学后就没和赵清梓说过几句话，她们两人的座位一直都隔的很远。她们俩唯一能说上两句话的时候是课间跑操，可自从天气冷下来后，跑操也被停了。但哪怕她和赵清梓不熟，但经过之前的短暂的交流，她也能看得出赵清梓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张宛白这次的新坐位是坐她前面的前面，她的同桌换成了李妗妗。 　　秦芷馨和她中间隔着周大洪和严望飞，而坐她后面的变成了卢祖德和方必先。 　　按位置看，她秦芷馨、赵清梓、卢祖德和方必先组成了新的学习小组。 　　秦芷馨撇了撇嘴，感觉有些不爽。 　　她对于自己前后座的人没什么意见。 　　除开熟人外就是好学生。卢祖德不用说，几次考试都是二班的第一，虽然没和第二拉出太大差距，但也能看得出基础打的很牢。而赵清梓的成绩也是一直在前十徘徊，三门主科的成绩少说要比秦芷馨高出十几分。 　　而让秦芷馨有意见的是隔着过道坐她旁边的人。 　　整个教室座位的布局非常惯例地被分成四组，其中只有第一、二组和第三、四组之间的过道留的比较宽，而第二、三组之间的过道非常窄，勉强只能走进一人，还得要身形瘦小的。现在坐第二、三组的同学大多把他们之间的过道用来堆放暂时用不上的资料了。 　　这个布局几乎是全国统一。 　　这次秦芷馨的位置在第二组靠里的地方，隔着第三组靠里的座位非常近，哪怕是手短如张宛白，她把胳膊平举着伸直都能摸到隔壁组同学的脸。 　　这次隔着过道坐她旁边的是马立盛，而他的同桌是没打赢女人的现眼包赵佳骏。 　　秦芷馨最开始是特讨厌这家伙。开学第一天他就来对她语言骚扰，并且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给吞了。要不是她满肚子坏水，及时把杨启超推出来当挡箭牌，鬼知道会被烦成什么样。但自从谭女侠压着他暴揍后，秦芷馨看赵佳骏的眼神都变了。 　　可怜、玩味、嘲弄以及跃跃欲试。 　　显然，这小畜生对自己也缺乏足够清晰的认识。 　　而乔华终于算是脱离了一半苦海了。 　　他现在还坐在两朵金花后面，只是同桌换成了满嘴客套话的冯毅舯，估计这个月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走了个现眼包，但来了个伪君子。 　　可难得的好消息是，乔华有很严重的过敏性鼻炎，天气一旦冷起来他鼻子就和塞了两根胡萝卜一样，根本透不了气。此时，谭沛悦放的屁再臭他也闻不出味道来，最多也就是甲烷和硫化氢短时间内吸多了，头会有点晕。可这个不碍事，眨巴下眼睛、晃晃脑袋就好了。 　　平时的让他饱受折磨的鼻炎，在此时成了保障他沉着面对谭沛悦的法宝。只能说万事都有两面性，此一时、彼一时，至少现在的乔华是不会愿意让鼻炎好转的。 　　而冯毅舯满嘴都是积极面的正能量青年，即便没有鼻炎能挡灾，想必满身的绅士风度和正能量也能让他百邪不侵。对于肠胃不好的女生，冯毅舯这样的尖头鳗必须要理解，绝不该多说什么。 　　可现在的重点是马立盛！ 　　自从假期与马立盛短暂的接触后，秦芷馨对马立盛的警觉瞬间就拉满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放下对一个居然敢觊觎自己守活寡老妈的同龄人的戒备。马立盛对唐鱼鱼流露出的情绪，这和指着她——伟大的秦芷馨，的鼻子直说要当她野爹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在秦芷馨看来，自己的爹才是自己的儿。 　　这样算下来，自己的妈也是自己的崽。这种奇异的、倒反天罡的伦理观念的加持下，秦芷馨很是自然的产生了极强的领地意识。 　　………… 　　看着新的位置表，张宛白有些难过。 　　她短暂的离开了自己的“天菜”。 　　即便在新位置中她和秦芷馨的距离只有不到两米，但这对于同班来说，不是同桌还是约等于异地恋了。 　　即便秦芷馨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思。 　　张宛白把心思掩藏的很好。2013年，女生大胆的表明自己喜欢女生还不是潮流，这在此时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互联网还没完全铺开的时候，表露自己的心意还是一件相对珍重的事情。 　　秦芷馨这两个月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打动她。一个整天傻乐的、可能有点心机的小女生。她不想她的外表一样不近人情，反倒越是靠近她，越是能感受到她身上混沌且矛盾的气质。 　　她都好奇为什么秦芷馨总是能这么快乐。 　　张宛白不是个干练的人，不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她做事有些婆婆妈妈，心中想的和手里做的经常背道而驰。她想要扑进秦芷馨的怀中，享受着她的美好。她想要与她耳鬓厮磨，相互交流着能一直快乐的秘密。 　　但张宛白没有才去措施。她最大的孟浪仅仅是吃她的嫩豆腐。 　　即便秦芷馨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也不需要让秦芷馨明白自己的心思。 　　“喜欢”没有意义，它不过是藏在心底的一种不合时宜的情绪。 　　可陪伴本身就是意义。 　　PS： 　　第一个暂时“下线”的角色，以后张宛白出现的频率会更少。 　　张宛白我真的写不好，根本刻画不出那味道。我上学的时候女生之间走的近是很正常的。那时候还没有“搞姬”这种说法，即便是有这种事实行为但也是绝对的少数，至少在我初高中的时候没有听说过。 　　这个姛角色我就是按着橘子潮流杜撰的。现在凡是男频文中以女性为主角的小说，没一个姛好像就不完整了。 　　我当时想着写这个角色就是擦擦变白的流量，但写到她我就想跳过，因为没有半点感觉。她的一切都是以一个没有灵魂的工具存在的，唯一的作用就是往前推进一点剧情，但都推不了太多。 　　我对她角色塑造投入的笔触甚至都不如“谭沛悦”，好歹谭某人我是真的有现实原型的，写到谭某人的时候我是真的会回想起某些不好的时光，然后被恶心好久，这样真能写的飞快。 　　但张宛白呢？ 　　她有什么独特的特点吗？ 　　没有，即便已经花了不少笔触，但她的人物弧光还是单薄的像是一张废弃的塑料纸。 　　我希望我写的每一个角色都可以有自己的性格，这样读者老爷能从某一个角色的某个切面中找到自己熟悉的感觉，然后在心中默默哀叹：“啊！这个傻币好像我！我以前这么怎么傻币？” 　　但张宛白不行，她廉价的像个提线木偶，她没有能力提供情绪价值。 　　我本来想让她再多推进些剧情，甚至拿她写一个搞姬番外。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搞姬有表姐。要推进剧情，是个角色都行。 　　还不如让她早点下线，弄个新角色出来继续骗米。 　　总之！ 　　求票票！ 　　求票票！ 　　求票票！ 第256章 卢祖德 　　秦芷馨的新座位视野极好。 　　她的位置正对着黑板，坐她前面的严望飞生的是人高马大，只要她想躲开讲台上老师的视线，缩头就能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 　　这个位置的座位因为视野极佳，一般会被认为是班级里的“黄金座位”，最受好学生们的偏爱。 　　而秦芷馨作为混子，也认为这是“黄金座位”。 　　无它，这种位置一般还自带着“灯下黑”的BUFF。在初中她就已经实践过了，只要她露出向凝视黑板的痴呆表情，老师就不会怀疑某只小畜生不在认真听讲。即便她都在下面把MP4的按键都快按烂了，一直到她初中毕业，她老师还都认为秦芷馨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呢。 　　秦芷馨和做贼似的，前后左右打量着，眼睛还眯着。 　　右边是赵清梓，白白净净的对AA小妞，还算养眼。 　　前面周大洪和严望飞两货不必多说。周大洪是八卦的大嘴巴，严望飞是有点文青病的小青年。就是俩人都不太爱干净，秦芷馨注意到他们衣服上都沾着些头皮屑，有些嫌弃。 　　秦芷馨扭回头。 　　方必先刚刚还在收拾，看到秦芷馨转回脑袋，和她对视了一眼。他估计昨晚没睡得好，眼圈有些发青。他带着大框的金属丝眼睛，样式很是儒雅，上次秦芷馨还趁着教室里没人偷偷戴过。 　　但他近视度数有些深，凹面镜将他的黑眼圈显露的更加清晰，眼睛都小了一圈，整体看着不太精神。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方必先被秦芷馨盯着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她那眯着杏眼睨他的眼神，这让他总觉的这死丫头在憋着什么坏水。 　　秦芷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正色，好像是认真的。 　　“啥？我脸上有啥？” 　　方必先有些懵。 　　他刚刚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反问句。结果秦芷馨真说自己脸上有东西，方必先刚想要拿出自己的小镜子看一眼，但猛地发觉，这样当着秦芷馨的面照镜子是不是表现的太娘炮了？ 　　他还要维持一个基本的男性尊严呢。 　　“有字，一个大大的‘傻’字。我说啥就信啥，你之前借了我三百块你还记得不？” 　　秦芷馨看他这傻里傻气的样子，翻了个千娇百媚的白眼。 　　“一边玩去！你这就天天满嘴跑火车的，能不能正经些？” 　　“你看，一说还钱你就急了。” 　　“我急你个头！” 　　方必先都被气乐了。他知道秦芷馨爱整活，但刚刚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还真骗到他了。 　　卢祖德看着有些稀奇，他埋着头，用余光打量着。 　　他之前和秦芷馨一点都不熟，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可能他对秦芷馨的身体比较熟，因为BBS上有她的三维和照片、视频。 　　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他自然会对于异性自然是充满了向往，平日里和班上闲聊的话题中总是绕不过这个。这就像是每个人都在说的秘密，可他从未探究过这个秘密，但他又对这个秘密充满了向往。 　　秦芷馨漂亮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妃子，理所当然的会是小男生们想象的对象。 　　卢祖德不会对邓兰英又这种想法。虽然他和邓兰英从初一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外人看着也是他和邓兰英最熟。但邓兰英性格太过强势，经常因为解题思路不同和他对骂。在他看来，邓兰英是缺失女性特质的，是和他一样的男人，甚至比他还男人一些，只不过留着长发。而秦芷馨不同，卢祖德觉得她是美的精灵，简直是粉色的欲望于人间行走的载体。 　　在卢祖德偷偷打量秦芷馨的时候，秦芷馨也看向了他，笑嘻嘻的轻启朱唇。 　　“卢大学霸，久仰呢。” 　　秦芷馨眉目含着笑，媚的像是初夏的纳木错湖，连语气都温柔而婉转，和刚刚跟方必先“恶声恶气”的互怼完全不同。 　　卢祖德像是受宠若惊，他红着脸傻笑。 　　“不不不，秦同学，不要叫我学霸，叫我卢祖德就行。我这放火箭班就是小虾米。” 　　“老卢，你别听她客套。她坏心眼子多着呢。” 　　方必先在开始拆台。 　　“咋地，大仙你不服？” 　　秦芷馨一改缱绻撩拨的语调，回归自己的本音。有些稚嫩，甚至有些奶气，但一样的勾人，只不过听着有些欠打。 　　“你瞧，一说你坏你就急了。” 　　方必先捏着嗓子学秦芷馨刚刚说话的样子。 　　秦芷馨有些羞恼。 　　“学女生说话？大仙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 　　“不能。你看你，对老卢说话一个语气，对我说话一个语气。你知道什么叫双重标准吗？” 　　秦芷馨不搭理方必先，倒是看着卢祖德，学着表姐温柔的样子细声细气的，但她生的太媚了太灵动，这看着反而有些女//表，并且很欠打。 　　“卢大学霸~你别听某人胡说嘛~” 　　“秦同学，别这样。” 　　卢祖德心里默念好家伙，方必先和她几乎就是互怼了。这秦芷馨秦大校花之前远远的看着是个冰山美人，后面听人说是很好相处，但他是真没想到能这么好相处。 　　“切，没劲。之前大仙说班上最闷骚的就是你，学霸这是真的吗？” 　　卢祖德和方必先都差点一口气没喘的下去。 　　“你别瞎说，当着我的面编排我。老卢，你别听她瞎说，我可没说过你闷骚。” 　　秦芷馨别有深意的看了方必先一眼就转头回去。 　　方必先被这丫头气的够呛。本来他还有些困，现在是彻底清醒了。 　　卢祖德笑了笑。 　　“大仙，你和秦同学平时聊天是这么劲爆的吗？” 　　“你，哎。总之留点心眼。她可喜欢气人了，和她多处几天你就清楚。之前周大洪和她处的挺行，他嘴碎，秦芷馨反倒没怎么玩他。” 　　“我倒是觉得你们处的挺好，说话也随意。” 　　“你被她多气几次也会这样。她说什么你都别信，刚刚也看到了，我还在这呢就当面编排我。” 第257章 信念 　　方必先的话卢祖德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他怔怔地看着秦芷馨的背影，柔顺的秀发乌黑，光线充足的教室里闪着如同绸缎般丝滑的光泽。他从后侧面看着，米色羊毛衫下，纤细的腰肢往上迅速隆起，坚挺又柔软，此时还微微摇晃着。 　　当事人背对着他，卢祖德没有掩藏他的视线。 　　他的视线在秦芷馨的兔儿上注视了太久，方必先敏锐的注意到卢祖德眼神的方向。 　　方必先很识趣的没继续说下去。他看向前方秦芷馨的背影。 　　这已经看了三个多月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学期这是最后一次换座位，他能看她背影看一学期。 　　但方必先有时看着还是会走神。 　　秦芷馨外貌的美是没有死角的，即便是方必先也不得不承认。无论秦芷馨穿什么样的衣着，新的也好、旧的也罢，但在她身上就是合贴。这大半个学期下来，秦芷馨只是暴露了自己有些顽皮的本性，但这却更让方必先着迷。 　　有时候人格上的小缺点会让一个人更加的生动，更加着迷。 　　方必先不是个深情的人。他在小学的时候曾喜欢过自己的女同桌，是个长相挺可爱的小姑娘。但自从有一天，他看到同桌擤鼻涕擤出黄绿色的玩意后，他就再也没对她动过心。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深刻的认识到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但他没考虑过接纳不完美，反倒是放大了不完美的点。 　　方必先觉得自己是高傲的，高傲之处在于他总能很准确的找到别人身上的缺点，但他从没在秦芷馨的肉体上找到瑕疵。 　　她好像除了顽皮一点、喜欢嘴硬外就没什么缺点了。 　　但这放在她身上是缺点吗？ 　　方必先闭上了眼。 　　………… 　　新坐位、新同桌。 　　这一搬就像是换了个全新的环境。 　　赵清梓莫名的不安，熟悉的环境消失，她不停地在摸手指。 　　明明还是在二班，但赵清梓却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换了个新班级，周围除了卢祖德是之前坐她前面的外，都是陌生的同学。 　　秦芷馨有些放不开。她对于不熟悉的人还有些矜持的，做不到认识的第一天就去摸人家大腿口花花。 　　赵清梓也些放不开。她相比某人就单纯了很多，她只是单纯的羞涩，她的认知暂时还没有被秦芷馨污染，还不知道人心会有多么“险恶”。赵清梓是标准的好学生，或者说这个班的除了秦芷馨等极少数外，大部分都是标准的好学生。基本都是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的这九年里，班上甚至是学校年级里名列前茅的尖子。 　　这些人大多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这其中也包括了赵清梓。 　　当秦芷馨躲在被窝里用手机看漫画的时候，他们在看名著。当秦芷馨像穴居动物一样窝在卧室里打游戏的时候，他们在提前学习高中知识。如果不是系统的存在，秦芷馨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和他们在同一个教室上课。 　　单亲家庭的养育让秦芷馨缺少了太多的家庭教育，若不是系统的循循善诱，她只会成为野蛮生长的芳草，而不会成为璀璨夺目的奇珍花卉。 　　但野性种子在她的心中已经种下，随着年岁的增长发芽、抽条。这是她与这些“好孩子”不同的、特有的底色。 　　惫懒、荒唐、放肆，但自由自在。刻苦、专注、勤勉，可魂陷囹圄。 　　但命是这么的蹊跷，人说到底还是社会性动物，当看到别人的生活方式后，生命的围城间便会相互通行。 　　赵清梓偷偷打量着坐在她身边的某个正在盘手机的小畜生的侧颜。 　　小巧的脸蛋不施粉黛，纵是出水的玉芙蓉也不及她清纯妩媚。从敞开的衣领处能看到精致的脖颈，纤细、白嫩、优美。不知她在手机上看什么东西，估计是些好玩的，秦芷馨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连压都压不住。这憋笑的小表情给她那张芙蓉玉面额外添了分娇憨。 　　赵清梓深呼吸，之前天气热跑操，她和秦芷馨在女生里算个子比较高的，两人都站在班级女生队伍里最后一排。 　　她早就发觉到，秦芷馨身上有股极其好闻的香气，平时靠着近时若隐若现，可她一旦出汗了，那香气就明显了很多。 　　她可以肯定这不是香水、香囊或者是化妆品的味道。那些气味太有侵略性，她靠近了都觉得自己鼻腔不适，让她不由自主的屏气。 　　而秦芷馨身上的味道不一样。自然的、调皮的，又带着丝恶劣的坏笑。 　　像是隔着茫茫麦田另一端的坏孩子，远远的叫着，挑唆着自己和她去河里摸鱼。 　　赵清梓对于秦芷馨这个漂亮过头的同学，一直在心中都有一层见不到的隔阂。 　　她总觉得秦芷馨这样的外貌，从出生开始就和她是两个阶级的人。她以前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曾坚定的相信学习会改变命运，即便是现在她也依旧相信。只不过她相信的东西更多了，不信的东西也更多了。 　　不只是学习才能改变命运。 　　秦芷馨无暇的清纯面容、灵动狡黠的五官、好到不科学的身材、洁白的像是玉石雕刻的肌肤…… 　　这些随便一项放在别的女生身上都足够让她吃一辈子了，更何况全加之于一人。 　　她的声音也是，清脆悦耳的嗓音好似珍珠落玉盘，单单是和她说话，她都忍不住骨子发酥。 　　赵清梓都忍不住暗叹秦芷馨简直是上苍的宠儿。 　　这且不提，秦芷馨成绩还不错。刚开学的时候她成绩差一点，但也是水准在线的，至少放在南实高的普通班里也算尖子了。 　　上次月考她进步飞快，甚至还被年级教务办树成了典型。虽然她现在成绩还不如自己，但赵清梓不是一个看问题片面的蠢人。 　　成绩对秦芷馨来说不过是加分项，属于无可无不可的锦上添花。 　　但成绩对她赵清梓呢？ 　　赵清梓不清楚，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未来会重新走上自己父母的类似的人生轨道。 　　所以她坚定的相信成绩会改变命运。 第258章 糖果 　　马立盛偷偷把头右转，连身子都向右微微侧倾。正好就看到秦芷馨在桌上堆的高高的书垒，此时秦芷馨趴着，这将她的头完全遮住了。 　　某个死妮子因为单纯的讨厌马立盛，干脆直接建了道视觉隔绝带，将阿Q精神发挥到极致，只要她见不到马立盛，那她对马立盛就是大赢特赢。 　　马立盛把头转来也不是单纯想看秦芷馨的，虽然他承认秦芷馨很养眼，但他觊觎的还是她妈。 　　秦芷馨的妈叫唐鱼鱼，他已经打听到了。他假期又去吃了一次，靠着嘴甜已经把称呼拉进到了“鱼鱼姐”了。 　　但宿舍里几个牲口管秦芷馨都叫“馨姐”，无形之中，马立盛的辈分比那几个见色起意的傻卵高了一级。 　　他对于这种气质尚且青涩的小丫头提不起兴致，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坐他旁边的赵佳骏远一点。 　　这家伙暂时还没恶心到他，但同宿舍的乔华和这家伙同桌一个月都快被逼出精神病了。一到晚上聊天，乔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表现的让马立盛都觉得他又要发羊癫疯了。 　　虽然这样说乔华不好，可马立盛之前还是觉得乔华有些矫情，直到赵佳骏成了他的同桌。 　　这让马立盛看到赵佳骏都觉得心虚。 　　趋利避害是生物本能，当不得不与一个逆天接触的时候，马立盛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自我欺骗，装作旁边没有人。 　　但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会自动找到你。这是常态。 　　赵佳骏这次成绩只能说不上不下，班上三十出头，即便是他瞧不上的乔华都考了班上二十几名。但好消息是考前把他狠狠揍了一顿了谭沛悦，这次的成绩不如他。这算是难得的慰藉了。而更让他欣喜的是这次新位置，秦芷馨离他坐的非常近。 　　想到这，赵佳骏有些激动的同时还有些机动。 　　秦芷馨那媚的若娇花带露的俏颜、那燕懒莺慵的妩媚气质、妖娆窈窕的极品身材，谁见了不迷糊？ 　　他在心里可是馋了很久了。 　　而这次换座位，远离了“两朵金花”不说，还和这样绝色美人靠着，只要忽视坐在他们中间的马立盛就行。 　　至于马立盛会不会影响到他和秦芷馨之间的感情？ 　　赵佳骏根本不放在心上。这种就是班级里纯粹的透明人，在和他做同桌之前，他对这家伙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他赵佳骏，除了上周和谭沛悦打了一架丢了些小面子外，他自认为也算是二班的风云人物了，多金、英俊（存疑）、成绩优异（存疑），绝对是二班的男神级人物。 　　赵佳骏抬头，一只胳膊跃过马立盛侧趴的身子，他本想直接推秦芷馨的肩膀的，这样还能暗中揩一下油。但临着又改了主意，觉得这样太不“尖头鳗”了，最终只是推了推秦芷馨隔在桌上的书堆。 　　赵佳骏这一推把书堆推移位了，秦芷馨卡在书堆里的手机被推的从她预留的位置里掉了下来。 　　秦芷馨还以为是没能卡的好，又把手机放进去，但赵佳骏见秦芷馨没反应，又推了把书堆，这次又把手机给顶下来了。 　　秦芷馨这才反应过来，她疑惑的昂起头，往边上看，就看到某个现眼包一副自认为风流的样子，两只小眼睛色眯眯地看向自己。 　　秦芷馨的小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她伸出小手把书堆扶稳归位，表情很是不悦地盯着赵佳骏，檀口微张，端是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轻舒嫩玉。 　　“你要干什么？” 　　美人即便是生气也是风情万种，赵佳骏看了心里痒痒的，但他还是很克制的没直接表露出猪哥样，反而是骚包的甩了下他那一头“棒子式”新潮发型。 　　秦芷馨看的是绣眉紧蹙。这豁怂骚包的样子真的让她在生理上有种反胃感。上次看到这么惹人嫌的玩意，还是在獾子岗的邻居张家的时候。还在上小学的张子皓那时养了好多仓鼠，她亲眼看到某只臭烘烘的小畜生吃掉自己拉的屎，当时她都被恶心饱了。 　　而赵佳骏这傻币样让她又一次产生了很接近的反胃感。 　　“没事，我就是来和你熟悉熟悉。” 　　赵佳骏朝着秦芷馨挑了挑眉，秦芷馨被这猥琐的样子恶心的连胳膊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她心中暗骂，咋班上两个傻币凑一起搬到她边上来了？秦芷馨刚想骂回去，但转念一想，这骂回去都算奖励这个变态骚包了。 　　她秦芷馨吃什么都行，哪怕是苦瓜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吃亏。 　　“神经。” 　　秦芷馨翻了个白眼，没继续搭理。她从桌洞里掏出半包芒果糖。这是老舅唐龙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说是很贵一包，芒果味很真也很浓，秦芷馨平时是舍不得多吃的，但这次不同。 　　她要给某人下套了。 　　秦芷馨控制住表情，她干坏事之前就总是想要笑，好像干了后就立马能看到效果一样。但她可是有着深邃的成年人经历的预备役成年人了，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控制表情。 　　秦芷馨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从那包糖果里小心的抓出一颗来，丢给还趴在桌上默默看戏的马立盛。 　　她没丢两颗，一颗只能一个人吃，这指向性不必多说。 　　“马哥，吃零食不。” 　　糖果被扔在马立盛脸上。 　　他有些懵，坐起身，满脸都是疑惑。 　　他对赵佳骏这骚扰女同学的行为虽然说看不上眼，但也不至于出言呵斥，他最常于做的就是躲在角落里默默吃瓜。 　　但这时，秦芷馨随便丢了颗糖果，就把他从快乐吃瓜的阴暗角落里拉进台前。 　　这让他很难不X//I惯。 　　马立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可能被当枪使了。 　　这种感觉往往是正确的。 　　赵佳骏看到秦芷馨分糖果眼睛一亮。 　　一颗糖的事他不在意，但他很在乎秦芷馨给的。这代表着某种相对亲近关系的态度，此时这已经不是一块糖果了，而是一张门票，代表着能接近秦芷馨的门票。 第259章 戏弄 　　但赵佳骏接下来就看到秦芷馨向周围散糖果。 　　同桌赵清梓给了，坐她后面的方必先、卢祖德给了，前面的周大洪、严望飞，甚至是再往前的张宛白和李妗妗也都给了。 　　唯独就是没给他。 　　赵佳骏脸上的骚包笑容都僵住了片刻。 　　秦芷馨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很是大方的把全是洋文的进口糖果分发给周围的同学，可偏偏精准的避开了某人。 　　现在她那一袋里只剩下两颗糖果了。 　　秦芷馨拿出一颗糖果，小心地撕开包装，将糖果拾入檀口中。 　　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深黄色的软糖，灵巧的丁香小舌勾着在糖果左右滑动，看着不像是在吃，更像是在玩弄着。她若沾着露珠的红玫瑰般诱人的小舌有着惊人的灵活，缠着糖果上下滑动着，没有丝毫刻意，非常符合一名二八少女的纯真狡黠。 　　可偏偏这小动作真暧昧极了，看着就联想到某些不能明说的玩法。 　　纯情的气质、无辜的表情，少女的一切都是这么的青涩又无暇，但与欲望完美的交融着，像是散发着引诱人步入堕落的禁果。 　　半遮半掩的情与欲，衣衫略有些凌乱时不介意的一撇，有时会比明着的撩拨更有效果。饶是马立盛这种忠诚于自己XP的纯爱战士，看着这勾魂夺魄的小动作也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马立盛不是蠢人，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不详的气息。这是一个冷静的正常人对于伪装的美好的本能抵触。 　　秦芷馨将糖果咬开，樱色的朱唇闭上，轻轻咀嚼着。粉嫩嫩的如玉面颊微微鼓动，她眼睛半眯，向马立盛瞥去。 　　马立盛此时还没吃那颗芒果糖。 　　“马哥，你吃嘛，好吃的。” 　　秦芷馨嘴里还含着软糖，吐词有些许模糊，让她的嗓音多了丝软糯，配合着她的神态更显得娇憨明媚。 　　但这其下也带着丝致命的勾引，像是鱼钩上沾着催食剂的饵料，甜美撩拨却带着赤///LUO的恶意。 　　马立盛后知后觉的撕开糖果的包装，将软糖囫囵吃了下去。刚刚他有些失态，这糖入了嘴他都没能嚼上两下，顺滑的果胶和琼脂便顺着他明显分泌增多的唾沫顺着喉咙口咽了下去。 　　这差点让他呛出声来，他在秦芷馨若有若无的注视中试图忍住，但这是生理性的刺激，哪里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靠着自己那可笑的意志力能压制的住的呢？ 　　马立盛还是呛出声来，这举动让秦芷馨本能的后退。她一向嫌弃别人这种会让口水飞溅的行为，这让她觉得很脏。但她没有过多的表达出自己的嫌恶，反倒是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你呛着了吗？” 　　“没事，刚刚被口水呛住了。” 　　马立盛强打注意，即便他被呛的差点呼不上气来，即便他被呛的眼泪都出来了。但他出于一个即将成年的男性的自尊，也不能在大美女面前落了自己稚嫩可笑的面子。他不顾自己还在咳着，强稳着回答道。 　　秦芷馨好像是在关怀他一般，在椅子上挪了挪离马立盛近了些，她侧倾着身子，臻首靠在书堆边，柔嫩的脸颊轻轻压在书堆边上，丝毫看不出她刚刚还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等到看马立盛那张有些黑的圆脸神色恢复如常，秦芷馨才开口。 　　“你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秦芷馨将头回侧，那含情的杏眼瞥着马立盛，她在模仿着自己的表姐。一旦她想要玩弄小男生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去模仿唐曼文，作为一个有着男性记忆的小女生，秦芷馨自然是知道什么样的姑娘对这些未经人事的初哥儿最有杀伤力。 　　尤其是对那些有着过剩自我意识的傻币初哥儿，唐曼文这种温柔像是春水般的妙人儿简直是能满足他们的一切在那方面的幻想。 　　秦芷馨刻意的避开马立盛的遮蔽，确保自己这些神态都能让赵佳骏看的一清二楚。她可没无聊到给马立盛这种没什么特色的小龙套抛媚眼的程度。 　　她将袋子里最后一颗糖取出。 　　秦芷馨有些舍不得，这糖果不知道是哪国生产的，味道确实好，吃一块下去，芒果特有的清甜味能在嘴里停留好久。 　　现在，这是最后一块了。 　　经过内心极其短暂的“煎熬”，秦芷馨脸上还维持着唐曼文那温柔的模样，她那双好似玉雕大师用极品汉白玉雕刻成的纤嫩小手将最后一块糖果的包装撕开。在赵佳骏不可置信又带着嫉妒的目光注视下，秦芷馨将这块糖果塞到马立盛手里。 　　这过程中难免碰到对方的手部的肌肤，秦芷馨的反应像是被烫到了，她刻意做出短暂的缩回，但又将握拳的小手放在马立盛的手背上，将那块拆开的糖果轻柔的放上去。 　　“你再吃颗糖缓缓呗，吃点甜的能润喉。” 　　秦芷馨说完，也不顾马立盛的反应，就又躲回书堆后。被垒的高高的书堆将她的小脑袋完全遮住，她趴在桌上，只能看到那对因重力自然垂下的挺拔兔儿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的颤了颤。 　　表演的万分自然的纯真，掩盖着祸心。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纯情的二八少女，甜蜜的简直是用春日里争奇斗艳的百花酿造出的蜂蜜，绮丽又朦胧。 　　但天上哪里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马立盛没钱、没颜、没成绩、没人格魅力，完全是班级里的透明人。 　　只有在最不上档次的意隐校园文中，才会这样的家伙突然被校花青睐的烂俗桥段。 　　他这下完全被秦芷馨给架了起来，这让马立盛头皮发麻。他坐正身子往边上一看，就注意到赵佳骏对自己的目光极其不善。 　　马立盛心中先是暗骂一句晦气，又是暗骂一句祸水。 　　晦气骂的是赵佳骏，这蠢材看到漂亮妞就走不动道，想要找机会聊一句都得不到秦芷馨搭理。 　　祸水骂的是秦芷馨，这死丫头简直是心眼子里长了个人，这对着他玩暧昧，他除了块破糖外得不到半点好处不说，还和赵佳骏的关系处僵了。如果这糖的包装没拆还好说，大不了直接递给赵佳骏就是。 　　但秦芷馨偏偏在赵佳骏面前刻意把包装打开，并刻意的递在他手里，这下他只得收下了。 　　这就是在明晃晃的替他挑衅了赵佳骏。 　　他莫名想起了四班的杨启超。 　　马立盛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杨启超也是被这死丫头玩弄的可怜人。 第260章 叛逆 　　赵佳骏眼神不善地盯着马立盛，那阴狠的三角眼像是剜在马立盛身上的刀。 　　马立盛有些攥着秦芷馨给的糖，有些手足无措。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月估计自己和这傻币同桌是没的好了。 　　这让他不由的在心中暗骂赵佳骏是纯种的白痴，被个娘们像木偶一样随意玩弄，好像脑子就是顶在脖子上的装饰品，长着眼睛就是用来出气的。 　　这秦芷馨是好人吗？怎么这蠢物见了就和丢了魂一样？ 　　马立盛向右手边瞥去，秦芷馨趴在桌上，纤细的身躯偏偏生着高耸的山峦，就像是葡萄藤上结出个西瓜，视觉冲击力拉满可却这么的和谐。 　　涩气的和谐。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颗撕开包装的软糖塞入嘴中，完全无视了赵佳骏嫉妒的眼神。 　　糖很甜，芒果味很真，应该是有真的芒果汁在里面，而不是芒果香精勾兑出的芒果味。 　　马立盛这次没被呛到，他含住没舍得直接咬开。软糖的甜腻气息让他有些不适应，就像他不适应有女生主动靠近他一样。 　　他过去不会适应，现在不会适应，以后也不会适应。 　　突然的接近、目的不纯的暧昧。可这太甜了，甜的让他耳垂都发红。 　　他敏锐的感觉秦芷馨包藏祸心。 　　这是他的直觉，这种近乎本能的感觉的准确度总是很高。 　　但这又太甜蜜了，甜蜜像是幻影。马立盛这活了十五、六年的浅薄人生中，秦芷馨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也是第一个主动对他好的女生。 　　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她灵动狡黠的表情、她纯美诱惑的五官，她笑着把他引入了一个随手编织的狗尾巴草绳套里，她笑着将他锁在地上。 　　她此时躲在书后，马立盛看不到她的脸。 　　她刚刚出现在书边，劣质的油墨味混杂着教室里污浊的气息，但她身上总是带着香气。 　　在初中，女生找他的最多原因还是抄作业、对答案。他存在的意义好像只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答案参考对象，还是长得不好看的那种。因为除了考后和交作业前，女生就没找过他。 　　马立盛的牙齿咬开了软糖。软糯的果胶和琼脂被咬开后，夹杂着浓郁的芒果香气在口腔中爆开。他不熟悉这个味道，他不喜欢这个味道。糖的味道太真实就不像糖果了。 　　他还是喜欢廉价的芒果香精的味道，即便他没吃过几次芒果味道的糖，但他知道这些大差不差，吃完了嘴里都有些发苦。 　　秦芷馨和那些只把他当做参考答案的女生不一样。她把他当成狗、当成随性搭理几下的玩具。 　　无论是前天在她家饭店吃的那顿饭，还是今天的两颗糖。和小女生看到可爱的小狗会蹲下来摸一摸是一个道理。 　　秦芷馨刚刚与他手背的接触，她若春葱般纤细白嫩的玉指的触感，即便短暂的只有一瞬，但也让马立盛灵魂舒爽的颤抖着。 　　这是嘉赏。 　　马立盛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奇特的感觉，一种他理应如此的感觉。 　　他不该是籍籍无名的透明人，他不该像个二逼一样只知道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人笑话。 　　如果被人从幕后提溜到舞台的赏赐是这般的慷慨，那凭什么他该放弃粉墨登场的资格？ 　　咄咄逼人的不善，但也可以称为进取、向上。 　　差生的经历是个深刻的烙印。 　　马立盛曾经是差生，即便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成绩一步步拔尖了，但在同学、老师、邻居、家长眼里这叫天道酬勤，这叫浪子回头。 　　励志的特质，不是吸引人的、与生俱来的天赋。 　　即便他最终的成绩比那些一开始就是尖子生的好学生还好。 　　物理老师夹着个破公文包进了教室，刚刚还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赵佳骏不再盯着马立盛看，但已经对他有了莫名的敌意。 　　敌意表现在坐姿上。赵佳骏斜坐着，刻意的远离马立盛，好像他马立盛身上有着会传染的晦气般。 　　马立盛无所谓。 　　他觉得不需要在意这蠢货的看法，秦芷馨能在两分钟内把他骗到自己的对立面，即便自己再怎么解释，下次秦芷馨再使坏这蠢货又会上头。 　　马立盛把软糖一口咽下，喉结滑动，但甜腻的滋味还在嘴中。 　　………… 　　秦芷馨把手机小心的藏好。 　　第二组的位置就是好。 　　虽然没第四组靠窗的得天独厚，但相比第一组的位置，藏手机还是方便了太多。 　　物理老师陈怀远还是操着一口浓重的海安口音，还带着点南陵的土话。本来这两边的方言就都不好听，这一相加就难听的更让人绷不住。 　　很有喜剧效果，明明是差不多语言，偏偏在讲台上就像是滑稽表演。 　　秦芷馨听了好几个月了，可不至于像最开始那样听到了还偷笑。她忙着散播“爱与和平”，散播真正的戒涩吧的理论。 　　人是叛逆的，尤其是秦芷馨。 　　她喜欢在戒涩吧发簧图、发瑟瑟链接，同样，她也喜欢在资源网站发畜生内容。 　　就像她现在做的。刚刚她在触手+的论坛上找到了几个新开的磁力资源站后，就开始轻车熟路的编辑链接。 　　链接的视频都是她专门搞的。她以前可不会这些，但她虚心好学，只花了一晚上不到就学会了怎么发链接了。 　　最开始她还没那么坏，只是拿恐怖片改个文件名称就传上去了。 　　但后面她成长了。成长的最大特点就是学会反思。 　　秦芷馨的反思是卓有成效的，她反应过来，人不该这么懒的。 　　现在哪怕是钓鱼都知道要打窝，她怎么能在帮人戒导管的路上偷懒呢？之前把恐怖片传上去，只要看个片头就知道下错东西了。被她整到的人最多骂一句晦气后把视频关了，根本起不到戒卤的目的。 　　所以秦芷馨在初中时又自学了剪辑。 　　剪辑是好技术，不仅能剪恐怖片吓人，还能偷别人的视频骗米。 　　她把外网搞来的恐怖内容、惊悚片里的“高燃片段”剪辑到真正簧片的最后30分钟内。 第261章 坑害 　　陈怀远站在讲台上背对着学生们，他不看背后的人，自顾自的讲，一边讲着还在黑板上画着。粉笔被一次又一次的重重的磕在黑板上，在安静的教室里即便是不大的声音也显得空灵。 　　秦芷馨从书堆后面探出小脑袋，警惕的观察了一眼，又把头缩了回去。她窝在下面继续进行她的“戒卤”大事。 　　反正她物理一直是A+，根本不在意一节课的事。这种只算等级的小科目 　　【陈怀远？老东西啦！根本发现不了我！】 　　秦芷馨在内心又开始了小人得志的猖狂，看陈怀远木讷、好说话，这死丫头就会蹬鼻子上脸。 　　系统没搭理她，因为祂已经把她屏蔽了。自她刚刚在福利资源站上面上传某些内容的时候，祂就把她屏蔽了。 　　这次祂甚至都懒得骂她。算了，反正她这次考的好，至于怎么整烂活，系统也听之任之了。反正当秦芷馨闲下来的时候，不做坏事才算少见。 　　只不过是她惯常的又一次去污染网络环境而已，以后若是被开盒了，迟早有她担惊受怕的。 　　而秦芷馨呢？她不在乎她干的事是不是坏事，有着极其灵活的道德底线。只要能让她开心又不付出代价，那她就会去做。而这些事，大多是损人不利己的、纯纯的拉仇恨行为。 　　但坏事干起来真的好快乐。 　　秦芷馨趴在桌面上露出欠打的笑，嘴角压都压不住。挺拔的兔儿卡在桌洞前，即便是轻微的挤压但过于敏锐的身子还是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她在位置上挪了挪，将脑袋全程保持着藏在书堆后。 　　她短暂的陷入了选择困难。 　　这次她gank什么XP的宅宅？ 　　是喜欢标准黄毛题材的家庭主妇的牛头人？还是喜欢清纯死库水小萝莉被大哥哥欺负的变态萝莉控？ 　　这两部热门簧片她已经下载好了，昨晚就已经品鉴完了。 　　她的评价是：一般，提裤子.JPG 　　至于吓人的片段？那她手机里可太多了。恐怖片不说，单单GORE上，各种突破下线的玩意随便搜搜都是。 　　但这种还是太简单了，直观的感官惊吓在这个网络大爆发的时代已经不能带来太多的震憾了。 　　秦芷馨现在最喜欢用的片段是基片膏朝部分。 　　上一秒还是符合XP的小姑娘，下一秒就变成了长满粗毛的几个大汉拼刺刀。 　　这对宅宅的内心绝对是暴击。 　　想了不过片刻，秦芷馨决定当纯爱战神。她要用赛博地雷，狠狠的给网上的牛头人一点小小的心灵震憾。 　　秦芷馨觉得自己这种做法特别符合现在网上的热词：匠人精神。虽然这一开始是小柜子专门用来吹牛逼的，和各色“仙人”打配合，专门营造割韭菜的氛围。但这是2013年，不是2023年。 　　小柜子的网络形象暂时还没有因为各种鞠躬崩塌，匠人精神也暂时还是和柜子深度绑定的、带有强烈正面意义的好词。 　　至少在秦芷馨看来这是好词。 　　她的匠人精神就表现在这里：精准打窝、精心选材。一定要让下载这个资源的倒霉宅宅好好的体验一把人心的险恶。 　　她熟练的打开手机剪辑软件，将NTR片子后面二十几分钟删去，后面接上一段高强度刺刀见红，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秦芷馨再次探头。 　　陈怀远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 　　可能是刚放完假的原因，周围不少同学明显是心不在焉。单单秦芷馨看到的，前面周大洪在偷看课外书，旁边的赵清梓在拿着小镜子看脸。再前面的张宛白还是好学生的模样，不停的在记笔记。 　　秦芷馨下意识的将脑袋往左边微微侧去，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 　　马立盛有点心不在焉。他发现秦芷馨看了过来，还和她对视了一眼。但秦芷馨没有丝毫刚刚的温柔，都没多看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她像做贼一样，看着就不怎么老实，四下张望一番又把头缩了回去。 　　秦芷馨确认安全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 　　秦芷馨陷入了雌小鬼的恶劣幻想。 　　在她的想象中，这世上存在某个可怜的宅宅。他上完一天的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后，孤独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入眠。这时他想看看最新出的簧片，根据论坛的指引找到了车牌号，在一个靠谱的磁力网站上下载下来。 　　当他充满期待的等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进度条显示下载完成，他满心欢喜的开始观摩这部符合他XP的小电影。当他正坚挺充血着的时候，当默默的靠着五指兄弟纾解的时候，这时他把进度条拉倒后面的高清三十分钟。 　　然后他会经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期待、惊诧、恐惧、愤怒？ 　　一想到宅宅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浪费至少几十分钟下资源，下完了还要被男铜吓软，秦芷馨开心的露出了近似阿/黑颜的笑容。 　　这种做坏事的快乐，让她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即将喷发。 　　秦芷馨知道这样做不好，她也知道这是坑害宅宅的行为。 　　但宅宅好死捏！ 　　秦芷馨伸出纤嫩的玉指，小心的在屏幕上点着。她在手机端的BtT工具上生成了磁力链接。 　　她保存了十几个磁力网站，里面好几个已经被举报关停了。 　　秦芷馨可以肯定这不是她干的，她从不干这种掉价的事。某些不是东西的卤完了就举报，这种做法太掉价了。秦芷馨虽然畜生，但干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来。 　　但网站被封是否和她上传的那些奇怪资源有关，那就说不准了。 　　如果真的是她搞得，那也只能怪宅宅对多元XP不够包容。 　　她花了好些时间把资源给这几家磁力网站都传了上去，此刻陈怀远还在黑板上写公式。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讲题的节奏中，根本没在意同学听没听他讲课。 　　也就是南实高生源素质高，要是在别的学校，他这授课方式有多少人听都两说。 　　秦芷馨传完了资源有些无聊，看着手机剩余电量，估摸着要坚持到放学，有些舍不得的关机塞回书包。 　　她现在才开始听课。 第262章 see you tomorrow 　　离着晚饭还有两节课，但周大洪已经有些饿了。 　　在南实高的下午第二、三节课之间，有25分钟的休息时间，和上午的第二、三节课对应，学生里管这叫大课间。 　　高二、高三年级的这部分时间可能会被主科老师占用，但高一年级，课堂氛围相对还算宽松，这短时间里干什么的都有。 　　周大洪中午随便在学校门口买了只饼子就糊弄过去，饼子不大，给女生吃都不一定能吃饱，而刚刚上课前又吃了秦芷馨给的糖果。 　　这甜丝丝的玩意吃进嘴里就和餐前吃点开胃的小菜一样，本就吃的不多，吃了这个后周大洪只觉得自己胃口更好了。 　　就在上节课的时候，陈怀远在黑板上做的题目板书画了好多圈，这圈大大小小的又不规整，周大洪看着就感觉像外面吃的手打鱼丸。 　　但这两者除了都是圆形、颜色是白色的外，几乎不存在什么共同点。但在陈怀远几乎是念经的授课下，周大洪是越看越迷糊，他看黑板上的圈圈，也是越看越像在烧开的奶白色鱼汤里咕嘟咕嘟起伏打转的鱼丸。 　　他越看越饿，肚子一饿就没一点听课的念头了。 　　一想到各种吃的，周大洪肚子都开始叫。这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小卖部。 　　秦芷馨看他起身，昂着脑袋，毫不生疏的样子。 　　“老周，上厕所？” 　　“不是，去小卖部买点肠。你去不去？” 　　秦芷馨面露嫌弃。 　　“咦~我上课听你肚子一直在叫，还以为你憋不住了，原来只是饿的。” 　　周大洪听了也是砸吧下嘴。 　　“我去觅食的。但你真别说，上次我在厕所看过蹲坑漂了层油。真饿急了肥水也不是不能吃。也许还有see you tomorrow和肉芽呢，就当补充蛋白质了。” 　　秦芷馨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地铁、老人、手机.JPG。 　　周大洪这厮真是口不择言，这玩意光听就觉得恶心。 　　赵清梓也是面露难色。她因为兔子小，发育慢，除了皮子白一点，别的在初中就和男生一样，自然没多少小女生的娇气。可饶是如此，也是被周大洪给恶心的够呛。 　　严望飞倒是无所谓。周大洪在宿舍说的话比这恶心的可有的是。他虽然看不上周大洪，但也不至于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 　　“你这说的，还能有的饿？” 　　周大洪眉头一皱，对着严望飞做出一副娇弱的样子，可这在他那张国字脸上就显得夸张又做作。 　　“诶哟，太恶心了，我吃不下了。” 　　严望飞没搭理他。他觉得这家伙素质太差，虽然他们二人在同一个班，但他可是文艺青年，搭理他，掉份！ 　　“什么是see you tomorrow和肉芽啊？” 　　赵清梓开口问。她嗓音有些粗，有些沙哑。她现在在变声期，嗓音有些男性化，远不及秦芷馨的来的缱绻撩人。 　　可秦芷馨不挑。看系统的记忆，那是绝对的涩中饿鬼，什么莺莺燕燕都要集邮。可赵清梓这种“哥们”型的跑友祂可不曾体会过。 　　赵清梓成了秦芷馨的某种意义上的代餐。 　　现世里，秦芷馨的审美是拧巴的，明明是个小女生却被系统的男性记忆带偏。她在肉体上的审美是绝对渴求男性的健壮躯体，可在灵魂与记忆上，她又垂涎女性的柔美肉身。 　　说直白的就是双向插头。但也正因为此，赵清梓这高高瘦瘦的偏中性的女生成了秦芷馨两方面审美的折中点。既不符合肉身上渴求，又不符合灵魂层次的欲望，可偏偏对两者都还凑合。 　　秦芷馨露出坏坏的痞笑。 　　“肉芽是蛆，see you tomorrow是金针/菇啦。你知不知道一个笑话，如何在最短时间内买房？” 　　赵清梓没反应过来，表情有些木讷。周大洪来了兴趣，他站在过道里听着秦芷馨下一句要说什么。 　　“一个月只需要买十斤金针菇和一个篮子，上厕所的时候接住，用水洗干净了继续，一个月能省下饭钱。” 　　“咦~你这说的，饭钱是省下来了，但这玩意不省水啊，水费可省不了。” 　　周大洪一听就秒懂，笑的特别贱。赵清梓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秦芷馨说的是什么，被埋汰的五官都皱成一团。这笑话太过恶心了，恶心到她都不愿意回话。 　　严望飞坐在秦芷馨前面，听了个断断续续。 　　他很是好奇秦芷馨说了什么，但他是个有高雅品味的文艺青年。虽然他不屑于和周大洪这种没素质的人过多接触，但他对美女有着超乎想象的容忍度。 　　“切，你还当真是吧？傻乎乎的。” 　　“我这不是给你找出逻辑中的问题吗？” 　　“别和我扯犊子。去小卖部给我带罐汽水，可乐，要冰的。” 　　秦芷馨从书洞里翻出四枚硬币递给周大洪，一枚一块、三枚五角。 　　“行。” 　　周大洪接过，掂量了下没多看就塞进口袋里。 　　赵清梓还没从刚刚的震憾中回过神来，她甚至都还觉得有点饱。她见周大洪从前门离开了，扭头对着秦芷馨开口。 　　“你们平时聊的这么……额，这么，咋说呢？” 　　“埋汰？” 　　“对，埋汰。这话题也太恶心了。” 　　秦芷馨毫不在意，她看到赵清梓这一脸难受的样子甚至还生出些奇怪的快感。就像是正巧看到一张白纸，而她手里正好有很多颜料，秦芷馨可以轻松将这纯真的娃涂鸦成自己的模样。 　　“这有啥？这些又不是我编的，网上看到的，我不过是做了转述而已。” 　　赵清梓忍不住失语。老话说距离产生美，秦芷馨这种皮相的美人无论距离都是极美的，只不过这靠着远，以为她是冷艳系的冰山美人。而靠得近了才发现好像和自己的最初始的印象有些不同。 　　刚刚物理课看她偷偷玩手机，别那时候就在看些奇怪的玩意吧？赵清梓都没法细想。 　　“你平时看的东西也太离谱了吧。” 第263章 拉进 　　秦芷馨对于赵清梓这说法不置可否，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她胳膊撑着臻首，身子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曲线惊人的玉体半陈。她的模样很是慵懒，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略有些散乱，几缕贴着她光洁的额头和柔嫩的面颊，樱色的红润朱唇微微张开。她笑起来时，也会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但看向她时眼神只会被她的双眼吸引。 　　秦芷馨凑近身。眺着对含情的杏眼，水汪汪的眸子凝着赵清梓。 　　与唐曼文满是温柔的目光不同，秦芷馨让人的感觉复杂了很多。你可以从她水汪汪的眼睛中读出撩拨、勾引、诱惑这些最原始的冲动，也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奇特的野性，生机勃勃的狡黠、傲慢与好奇。 　　“上网啦，看的就是乐子啦，别那么古板，你难道上网都是去看答案吗？” 　　互联网的存在意义，就是隔着天南地北将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人聚集成一个个小圈子。秦芷馨不是个自命不凡、假装纯洁的人。她只喜欢找乐子。她没那么无理，更没那么清高。她早早的就会上网，在XP方面早就咸湿到连资深老宅宅都要直呼奇怪的程度。 　　至少在资源这一方面，她早就已经跨越过举报别人的程度了，已经进化到别人举报她了。 　　赵清梓被秦芷馨瞧得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有些酥软。那娇媚的声音配着她妩媚至极的身姿，端的是让人只想一把扑上去。将她搂在怀中也好、将自己脑袋钻入她的宽广胸怀也好，好像只要和她接近便已然是一种享受。 　　“我也不是，我上网，额，咋说呢，就是看电影。暴风影音的资源库有好多，都是免费的。”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片子呢？” 　　秦芷馨凑的更近了些，赵清梓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之前看过一部叫《怦然心动》的爱情电影，里面主角小男孩和小女孩靠着聊天的时候，那种带着些许纯真的暧昧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赵清梓以前会把自己带入进《怦然心动》中小女孩的角色，可惜她没有自己的竹马。她在初中的时候，幻想过将班上某个长相帅气的男生代替进去，自己则扮演那个小女孩，但她一但真的带入其中只会感觉怪异。 　　她本人是缺乏女性魅力的。她不胖，也不显的壮实，看着很瘦，就像是个竹竿子一样，但这不显的柔美，反而让她看着呆板，就像是刻板印象里的书呆子。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女生。 　　但赵清梓现在不一样。她将自己带入进男生的角色中，将这眼前的妖娆美人带入小女孩的角色里。 　　这样一切又显得和谐了起来。 　　“我啊？我什么都看的。基本有什么看什么，点开资源库评分倒序，看感觉有兴趣的。你呢？” 　　“有什么看什么咯。看别人推荐什么我就看什么，但大多都好无聊的，我下的播放器经常全程二倍速看，还要一直跳。只有少数看完后觉得特别喜欢的才会再看一遍。但现在遇到的少了，很多我都懒得下载。” 　　秦芷馨语气有些飘忽。赵清梓下意识的凑近，她倾过身子，两人的距离此刻还不及两拳。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秦芷馨呼吸时的轻微气流，甜美的像是抚慰灵魂的羽毛，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一同，让赵清梓有些头晕。 　　“我感觉也是。好多评分特别高，但我去看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看别人的评论又是各种夸，可我就是看不出来。所以我还是喜欢看喜剧片和动画片。秦同学，你看过一部叫《怦然心动》的电影吗？” 　　秦芷馨眼睛眯了起来，她下垂着小脑袋，这让赵清梓看不到她的视线，也有可能她是单纯的在闭目养神。这让赵清梓觉得内心有些忐忑，她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没，我不看这些的。什么情情爱爱的，对我来说很无聊。我更喜欢直接跳过这些冗余的步骤。” 　　秦芷馨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眼神盯着赵清梓。她觉得小赵很适合受她的“感召”。 　　周大洪买完东西回来了，拿着一罐冰可乐放到秦芷馨的桌子上。秦芷馨笑眯眯的坐正身子，没道谢，但从桌洞里掏出一小袋猪肉脯丢给了他。 　　周大洪乐的牙花都露了出来。他接过猪肉脯，直接用牙咬开，将里面两片薄薄的、一寸多点见方的肉干直接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下肚。 　　“馨姐还有不？这啥味，甜滋滋的。” 　　秦芷馨先把易拉罐打开，气泡从缺口处冲出了些，伴着点棕色的液体。她听到周大洪说的，忍不住朝他白了一眼。 　　“你这三两下就吃掉一袋，我都是慢慢嚼的，哪有你这样，和猪子吃食似的，都没尝出什么味就吃完了。” 　　“蜜汁味，我感觉不咋行。不如黑胡椒的，那个有点辣味，更有滋味些。” 　　周大洪看了眼包装袋，袋子上是一头笑哈哈的梳着中分头的粉色小猪，颇有些怪异的喜感。这包装他有些眼熟，好像小卖部的猪肉脯都是这个牌子的。 　　秦芷馨从桌洞里又拿出两袋来，丢给周大洪。 　　“给一袋白白。剩下都在这了，别打我零食主意了。” 　　“咋会呢？馨姐人最好了。” 　　周大洪笑嘻嘻的应着坐下，他朝前戳戳张宛白的后背，把猪肉脯丢在她桌上。 　　赵清梓看着只觉得稀奇。她因为长得偏中性，跟很多男生关系其实不错，但也不至于这么随意。看秦芷馨和周大洪几人，以及上节课她和后面那个一直装高人的男生的对话，赵清梓突然觉得自己都显得有点矫情了。 　　“你们关系这么随意的吗？我还以为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他们不敢搭话呢。” 　　“嗐，他之前坐我后面的。班上好多男生之间的八卦我还是听他说的。” 　　秦芷馨从桌洞里又掏出两袋猪肉脯，一包给了赵清梓，一包自己拆开。 番外：杨启超 if线 （五）言笑晏晏（4k字大章） 　　王达先把车开去五官科医院，一路还遇上了堵车。 　　易聪文还算健谈，和杨启超、王达说了好些在帝都的经历。 　　两座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超级大都市，即便都是由五湖四海的人组成，但差别还是巨大。 　　这一路秦芷馨很是安静，她戴着耳机，闭上眼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娇嫩的身子像是陷在车座里一样，脑袋避开从车窗照进来的阳关，侧着向方向盘的位置。这角度王达正好能在后视镜里看到她光洁的额头。 　　他甚至还能听到极其轻微的鼾声。 　　秦芷馨睡着时双手环抱，两腿并拢微屈，虽然是安稳的坐在副驾上，但看着却像是在蜷着。王达在公众号上看过一篇推文，说是睡眠时的姿态能体现一个人的精神底色。 　　如果是四仰八叉的仰着睡，那就代表着这人内心强大，相信自己能轻松应对周围环境的威胁。若是蜷缩着，则代表这个人内心脆弱，有很强的不安全感，因为蜷缩的姿势是人在胎儿时的维持的状态。 　　当时王达他看着觉得有道理。但很快就气到骂娘。因为文章写到趴着睡的原因：肥胖、伴有熬夜习惯，再不改就早死。解决方式是需要买这推文作者推荐的滋补品和人体工学枕。 　　而王达平时就是趴着睡的。 　　这是个无足轻重的记忆，但王达此刻却突然记起来了。他忽略了文章中关于趴着睡的内容，只把蜷缩着睡眠那一部分单拉出来。 　　王达无来由的觉得心疼。秦芷馨按超哥的说法是和他同一个地方的，那应该是南陵人了。像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背井离乡去到千里之外的大城市孤单的上学，而帝都气候干燥，吃的也油腻，还到处是地道，这让一个水乡出来的、水灵灵的姑娘怎么能适应呢？ 　　王达突然在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怜爱，就好像他存在这样一个貌似天仙的青梅孤身一人去了远方一般。 　　这一切乱七八糟的瞎想建立的前提是秦芷馨是蜷着睡的，可她这睡姿到底是不是蜷着都要打上一个问号。饶是如此，某个激素分泌过多、内心戏过于丰富的胖子还是被自己可能的温柔给感动的够呛。 　　坐后排的易聪文和杨启超还在聊着，话题很自然的从帝都那些事转成了沪市。 　　“杨同学，我听说沪市现在最流行什么CITY WALK？就是穿上最好的一身衣服，在街上聚在一起走？” 　　（2023年CITY WALK出圈，但其实这个概念进入国内的时间很早，2014年就有一批报道了，我上高中的时候CITY WALK还被选入英语阅读理解） 　　易聪文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奇奇怪怪的玩意，一张嘴就把杨启超给整不会了。这话让他这在沪市带来快三年的老实娃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宕机。 　　杨启超想象了下那样子，但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他合理怀疑易聪文是在搞地域歧视，因为他确实见过不少年轻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喝咖啡拍照的。但按易聪文的描述，这还是有些脱离了他朴素的价值观下最基本的思考边界的想象力。 　　“这你确定不是二流子？穿最好的衣服、聚在一起，什么都不做？这图什么？” 　　“杨同学，你这就是偏见了。CITY WALK要有门槛的，不是穿的花花绿绿的上个街就行。这要有发起人，要确定走在哪一条路拍出的照片最有味道。” 　　易聪文解释着，但他越说杨启超越觉得这是地域歧视。 　　“易学长，这可不兴说啊。沪市也许有些奇奇怪怪的舶来品，但大多数沪市人都是正常的。谁闲的没事参加这活动，去拍个照片难道有钱拿吗？” 　　“怎么可能？你得花钱才能加入。” 　　杨启超听到后瞳孔都缩了缩，他觉得易聪文说的有些魔幻。 　　王达从后视镜里不停的往后看。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沪市土著，建国前他家就在沪市了，但听到易聪文说的这些也是觉得奇怪。作为赛博天龙人，但他家没多少钱，至少可支配的金额不多，不然他也不止开的是帝豪这种不到十万的小车。对与CITY WALK也好、手//冲咖啡也好，他都没有感觉，即便是借给杨启超的衣服，他买的也是成衣店里现成的货。 　　但他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较多，突然想到之前看的纪录片，从后视镜对着易聪文的眼睛，王达开口。 　　“学长，你知道萨普吗？” 　　“萨普？那是什么？” 　　“我之前在哪个网站看的纪录片，就是非洲刚果有一种奇怪的街头文化。有这么一部分人虽然穷的吃不饱饭，但他们还是会贷款买昂贵精致的衣服，皮鞋必须擦得锃亮，方巾必须叠得平整，发型必须一丝不乱，每天都会把自己捯饬成一个体面人再出门。他们出门也不干别的，只是和别的萨普聚在一起，好像是某种奇怪的仪式。” 　　“他们不工作吗？聚在一起干看着？” 　　易聪文没听说这个，开口问道。 　　“没工作。刚果能干什么工作？就那些黑//鬼的智商，除了摘香蕉还能干什么？他们有实业吗？就算有，是香蕉酿酒吗？那产出的垃圾你当燃料都嫌烧出来味道大。” 　　杨启超皱着眉。他无法想象这种奇怪的观念，出言不是很客气。 　　“你这就不懂了，萨普是有理念的，‘我为生活着盛装’，他们相信自己这种盛装出行是对自己的负责，相比别人挣钱买房，他们觉得他们的优雅不只是停留在外在，展现风度要从内在展现。” 　　“怎么展现？” 　　“盛装出行呗，还怎么展现？” 　　“那不就是CITY WALK吗。” 　　杨启超只想要发笑。 　　他在短时间内接受了两个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两件事对他的生活和价值观都隔着天南地北，好像是有着看不见的高耸山川阻挡这着。这两件单拿出来他看着都会打心眼里觉得不适，就像是某种精神层面的恐怖谷效应。 　　但当杨启超发现这不是某种奇怪的孤例时，他又迅速接纳了。 　　车到了附属五官科医院，易聪文下车，关车门的振动让秦芷馨悠悠转醒。 　　她刚睡得迷糊着，这时眼睛虽然睁开了但脑子还没有清醒。她杏眼半睁，眼神很是迷离。秦芷馨扭头看到易聪文下车，对面隔着车窗和她挥挥手。 　　秦芷馨什么都没动，转回头坐正身子，隔着后视镜对杨启超开口。 　　“超子，你们下午有什么事情吗？” 　　杨启超还没说什么，王达先激动了。他敏锐的从话题中抓到了“们”，觉得秦芷馨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赶忙回话。 　　“秦同学，没啥，我和超哥现在都是考试月，课都没了，我也就是在宿舍玩玩，超哥可能去图书馆。” 　　秦芷馨没搭理王达。她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此时懒得对龙套抛媚眼。 　　“那要不去你们图书馆？我也在考试月，今天的任务还没复习完。” 　　秦芷馨打了个哈欠。 　　“也行，但我不确定有没有空位置。” 　　“背书而已，要什么坐着？” 　　王达看这俩人居然真跑进同一个频道了，也是有些急了。 　　在他看来，这种容貌赛过天仙的大美妞，好不容易来一趟沪市，她说和超哥去图书馆应该完全是出于礼貌，但超哥这铁直男居然还当真了。 　　他有些哀怨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杨启超，好像是杨启超破坏了他本应美好的一天。 　　“超哥，嫂子人来一趟不容易，你好歹尽尽地主之谊啊？秦同学可不是沪市的，人家过来你就带她去图书馆？” 　　杨启超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情感上一直很木讷，但这也还在他在情感上一直木讷，不然要多自以为是个几次，秦芷馨早就把他当陌生人了。但他在沪市这几年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沪市的繁华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夜晚照亮的灯多一些罢了。 　　他突然失语，但鬼使神差的想到易聪文刚刚说的东西。 　　“秦芷馨，要不我带你去周边转转？你知道沪市流行一个叫CITY WALK的吗？我带你去逛一圈？” 　　“少来。坐飞机我都累死了，谁有功夫陪你当街溜子？还有，别叫我嫂子。” 　　秦芷馨语气平淡。她不装的时候的嗓音还是和之前一样，略有些幼气，但又多了丝冷意。 　　这语气让杨启超有些陌生。 　　秦芷馨还是一样的漂亮，漂亮的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是没有半点死角的、没有瑕疵的美艳。 　　但她和几年前的小女孩相比还是变了。他说不清秦芷馨到底在哪里有着不同，但杨启超就是感觉眼前的美人有几分陌生。 　　轻柔又熟悉、疏远又陌生，像是春日的微风，明明迎面吹拂着，但他却抓不住丝毫。 　　“超子，你楞个甚呢？几年不见你咋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还CITY WALK，你挺潮流的啊。” 　　秦芷馨见他不说话，扭过头来，娇俏的芙蓉玉面端的是宜嗔宜喜。 　　“啊？我没想什么，就是刚刚听易师兄说。” 　　“别听他放屁。他这人就是碎嘴巴，怂的要命。在实验室给我讲鬼故事结果把自己吓到了。把我双肩包给我。” 　　秦芷馨转回头，声音都带着笑。杨启超把后座的一只灰色的帆布包递给她。 　　这包没什么重量，里面放的东西不多。 　　“这里面是啥？” 　　“复习资料呗。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也要考试了。” 　　秦芷馨打开书包，里面是一沓装订好的A4纸。 　　“就这么点？你学生物的，我以为会考的特别难。” 　　“是难，但会放水的。加上平时分，只要考个三四十就能过啦，考前背个重点就行。” 　　秦芷馨坐在前面笑的特别开心，这是她最喜欢大学的点。高中是真叫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但大学不一样。大学留给她这种混子保留了很多玩的空间。 　　“等唐姨知道你成绩，看她会不会生气。” 　　“得了吧，我又没挂科！再说，我都保研了，就是随便玩怎么地了！” 　　“那秦同学？我现在是带你们去图书馆？要不晚上等你们学累了一起去玩呗？晚上外滩还是很漂亮的，来了至少拍张照纪念一下。” 　　王达只觉得脸上有些臊。这俩看着虽然生活作风截然不同，但却出奇的合拍，尤其是秦芷馨，她说去图书馆居然是认真的。 　　“嗯。” 　　秦芷馨小嘴都没张，应了声。 　　………… 　　到了学校，王达赶忙回宿舍找复习资料。不管谁来，他今天一定要去图书馆好好学X//I。 　　杨启超没等他，先带着秦芷馨靠近图书馆，一边带路还一边介绍着。 　　秦芷馨饶有兴趣的看着。 　　复旦的邯郸小区图书馆略有些破旧。 　　楼层不高，外面的石膏板斑驳，看着脏兮兮的，但很是有岁月感。华国基本上好大学的图书馆都会显得旧。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多，正好是饭点，周围熙熙攘攘的全是出去吃饭的学生。秦芷馨二人站在图书馆门口，路过的无不投来或惊艳或艳羡的目光。 　　秦芷馨许是觉得饿了，打断了杨启超冒充导游的兴致。 　　“超子，去你食堂转转呗，我饿了。这可说好了，这顿你请客，我可没你学校饭卡。” 　　杨启超笑了笑。 　　“我带你去北区的，这边三个食堂就只有北区的好吃，但有些远。” 　　秦芷馨凑近，俏生生的站在他身边。 　　两人在哦体格上差着很大，杨启超生的一米九出头，高大健硕，加上他不苟言笑的脸，单是站着就很有压迫感。秦芷馨虽然身高有一米六八，可整体显得纤细，即便肥满的兔儿总是俏皮的吸引目光，但依旧显得弱柳扶风，她的身形和杨启超一比就更显得娇小了。 　　“你上大学了不买辆自行车吗？” 　　“那都多久了，我早就不骑车了。走过去吧，复旦的校园还是有很多能看的。现在食堂门口海石竹和角堇开了，很秀气的。” 　　秦芷馨跟着杨启超往北区食堂走。 　　她走起来还是那优雅又随性的猫步，一对柔荑将书包环抱在胸前，将兔儿下压着。这步伐配着她那言笑晏晏的俏脸，显得既慵懒又知性，就像是一只名贵的波斯猫。 第264章 说服 　　又到了体育课。 　　十二月，但相比之前寒潮刚至的温度，南陵市现在甚至还有些许回暖，临着中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现在的月份，即便太阳中午悬着也到不了头顶的位置。红彤彤的却感觉不到多刺眼，正好在秦芷馨前上方。 　　秦芷馨被太阳射的睁不开眼，她眯着，有气无力的站在队伍里，尽力将身子缩在前面周大洪身后。 　　体育老师在前面训话，说的是什么秦芷馨懒得听。 　　冬天太阳一出来她就觉得乏，某个光头还叭叭叭的不停，这样一来她更觉得困疲了。 　　光头把自己的屁话说完，接下来就是惯例围着操场跑两圈。 　　光头和体育委员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秦芷馨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伸出小手戳了戳周大洪的后背。 　　这突如其来的一戳正好戳在周大洪的痒痒肉上，周大洪前弓着，回头就看到秦芷馨眯着眼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水。 　　“你干啥子哦？” 　　秦芷馨朝光头体育老师的方向指了指。 　　“看见没？秃驴走了。” 　　“啊？” 　　“啊什么啊？等会跑半圈就溜，懂？” 　　“啊？” 　　秦芷馨看周大洪这痴呆的样子有些生气。 　　“你看边上的林子了没？等跑到那了，就脱离队伍，那边和操场外边是通的，这样能少跑一圈半。” 　　周大洪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懵，这秦芷馨咋还撺掇着他翘课呢？虽然他不确定这叫不叫翘课，但周大洪可以肯定，万一被光头抓了现行肯定没好果子吃。 　　“馨姐，你自己不想跑你拉着别人垫背？不就是晃吗？你拿手压紧了就行。” 　　周大洪一边说着，还饶有深意盯着秦芷馨高耸的兔儿看了眼。和秦芷馨熟悉了后，他就放开了很多，他心里清楚，秦芷馨好相处的很，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男生还容易说话。现在他找她说话可不会像刚开学时那样，傻愣愣的啥都听不进去了。 　　但周大洪是万万不敢当着她面拿她开比较过分的簧涩笑话的，就怕真惹她生气了，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要不是她容貌太盛，估计两人现在还能更熟悉些。可与秦芷馨相熟后，他发现秦芷馨的小口癖、小X//I惯，这让女神一下子变得更容易接近了，但却无损她的魅力。 　　这倒算不上是祛魅。第一眼的惊艳只是短时间的神魂颠倒，但熟悉后的相思才是刻入骨髓深处的魂不守舍。一个美的好似天仙的姑娘走在街上，普通人看到的第一眼可能会是欣赏、是欲望，但很难起占有的打算。也许他会有这方面的念头，但让他投入行动是万万不敢的。 　　但相熟后呢？你会发现她有很多缺点，只不过都无伤大雅。这时她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女神了。 　　秦芷馨见他还反驳，颇有些较真的劲儿，她瞪大杏眼开始狡辩。 　　“瞧你这说的。溜得多了，就算老师抓到也没事，但溜得少了就容易被抓典型。还有，晃怎么啦？某些看都不敢看，相比一定是他们更尴尬。” 　　“你这还搞法不责众的？谁说不敢看了，我现在就盯着。” 　　秦芷馨气的一对玉臂环抱，将外套裹紧了。 　　“没说你，你就对号入座了。溜不溜？一句话，别和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你早点溜，能提前占个篮球框，去晚了一个都剩不下。” 　　秦芷馨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好像靠近了能增加她话语的说服力一样。 　　但貌似也确实如此。 　　至少对周大洪这个小楚男来说，一张360度美的无死角的芙蓉玉面靠近，狡黠又媚的拉丝的含情杏眼直勾勾的瞧着他，好像眼里都在和他说着小秘密。而秦芷馨一前倾，那对肥满的兔儿自然的微微垂下，饶是她此时环抱着兔儿，却更显得鼓鼓囊囊。 　　阳光直射着，光滑水嫩的肌肤在白光下显得更加水灵，白皙的甚至出现了种奇异的半透明的感觉。 　　周大洪本想着推脱几句拒绝，但此时理智就突然下线了。他感觉提前去占个篮球框是十分甚至有九分的必要的，这绝不是秦芷馨对他使用了“魅惑”技能，只是单纯是他想打篮球了，真的。 　　“行，我再拉上乔华和老马一起。” 　　秦芷馨笑嘻嘻的挺直身子，周大洪赶忙回头。他有些拧巴，既不敢多看秦芷馨几眼，怕自己多瞧就会陷入那美好的笑容中，像是勾走魂魄的塞壬的歌声，他知道自己迷恋其中的危险。秦芷馨不是他接近了就能妄想得到的美人，接近她的本身可能都是个错误。 　　但他又贪心的想要多看几眼，哪怕多看一秒钟，那艳美如三月桃李的娇俏玉颜就能在自己脑海中加深一分。 　　跑操开始了。 　　周大洪提前跟乔华和马立盛说了。还没跑到半圈周大洪就看到秦芷馨蹲在地上系鞋带。她系的很慢，先解开、又系上、再解开。 　　周大洪几人跑在前面看不到这些，他只顾着往前走，到了小树林三人就脱离大部队钻了进去。他们这一溜连带着又带偏了好几个男生，合着都快十多人了。人一多，跑在前面的“老实孩子”也发现了，又有几个折返回来，笑哈哈的跟在周大洪屁股后面钻进小树林离开了。 　　秦芷馨离着老远，她看了个乐呵，慢悠悠的往前走。她算好了，等她走到终点的时候，大部队应该也跑完两圈了，那样到时候就算老师发现有人溜号过来抓人，也不会抓到她头上。 　　马立盛先去篮球场占位置。 　　而周大洪和乔华两人则是去体育馆领篮球。南实高所有的运动器械，包括各种球类都是在体育馆里放着，学生要拿的话需要留学生卡压在器械室，等还球的时候再取回。在周大洪的印象里，那一直都是个中年胖子在管这件事。 　　他俩冲进器械室，力道没控制的住，把老木门上的玻璃振的“晃郎朗”的响。本来周大洪脸上还带着傻笑，可他一进门，笑就僵住了。 　　器械室里不止那胖子，还有他那光头体育老师。 第265章 不打自招 　　光头被周大洪进门带出的声响给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就看到来的两个学生有点眼熟，像是自己管的。 　　“你们来干什么的？” 　　周大洪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他脸上的笑容从进门就维持到现在，不是不想把脸拉下来，而是不敢把脸拉下来。 　　而乔华也好不到哪里去，楞在周大洪后面开始喘气。 　　光头看他们二人不说话，对这两个男生越看越觉得熟悉，看到乔华那副用嘴不停喘气的样才记起来了。 　　这俩是他这节课管的学生！ 　　光头瞬间就懵了。他刚刚还和管器械的老师聊鱼竿子，正打算放学了去哪边钓一尾，还没说上两句就被打断了。他心想时间过的是真挺快，抬手看了下手表，瞬间反应过来了。 　　不对，怎么会这么快？慢跑一圈就算撒开了脚丫子跑两三分钟也要的，他才进门这俩货后脚就跟着他过来了！ 　　光头站起身，走到周大洪和乔华面前。 　　“你们跑完了？” 　　乔华急的开始打嗝。 　　周大洪讷讷，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句逻辑流畅的话来，丝毫不见往日里油滑的模样。 　　“老师，我们也算是跑完了，至于有没有跑完，我觉得应该是跑完了，反正我觉得我们是跑完了的。” 　　周大洪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来，反复说着车轱辘话，越说语气越低。 　　光头脸都黑了。他哪里能听不出来这学生就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差不多跑完了，估计就是没跑。 　　“你他娘站直了好好说！到底跑完了没？站后面的那个，你说，别躲！” 　　乔华只觉得麻了。一紧张他就呼不上气，又开始打嗝，被这光头一盯着张嘴就光顾着排气了。 　　光头都被气笑了，想骂人，但他又怕乔华这样子估计是要抽抽，干脆上前把乔华这倒霉玩意拉到位置上。 　　“你坐这，你跟我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跑没跑！” 　　他说完就拉着周大洪要出门，还没走出门，刚摸到门边上，马立盛也来了。 　　他也是撞开门，又是把老木门上的玻璃振的“晃郎朗”的响，这把光头吓得差点跳起来。管器材的胖子认识马立盛，开口直接骂。 　　“小兔崽子，别撞门，这玩意迟早被你们弄垮了。” 　　马立盛没在意，径直往前走。光头和周大洪本就在门边，余光扫着才能看到，而房间又昏暗，马立盛没第一时间注意到，这时又往前走，光头和周大洪彻底在他身后了。 　　“王叔，我来拿个球。华子，你坐着干啥子哦？” 　　乔华木着转过头就看到光头站在马立盛身后，面色阴的快滴出水来了。他想出言提醒，但紧张之下只能打嗝，憋得他都翻白眼了。 　　“你这又犯病了？” 　　乔华不想理他，坐正身子，不去看对自己情况一无所知的倒霉玩意。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等会张维过来估计他们三都要吃瓜落。 　　“你们咋这么快？是不是没跑。” 　　“王叔”，即那个管器械的胖子根据刚刚光头的反应，也是猜出个大概。他露出憨厚的笑容就开始套马立盛的话。光头本想发作，听了胖子说的话后又站在原地，眼神很是玩味。 　　“跑个屁，秃驴都没盯着，我跑什么跑。” 　　乔华听了身子一哆嗦，抖个不停，打嗝的声音都大了些。但马立盛这时却没半点反应，单纯以为这家伙又发病了。 　　“哦？这么说你们没跑了？” 　　“什么没跑？我跑了小半圈才走的，就操场小林子。” 　　胖子笑容更憨厚了，他这一笑脸上的褶子都在抖。 　　“就你们三个溜了？” 　　“不止！少说十个！那秃瓢能吓得住谁？我们三个带头冲锋，云从影集！可威风了，往后一看全是人，乌泱泱的都跟着我走了。不对，王叔，啥三个？这不就我和他吗？” 　　马立盛没见到周大洪，以为他去买饮料了，以为他也来了，便开口追问。 　　可乔华彻底放弃了，周大洪站在马立盛身后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本来法不责众的，现在被马立盛这二逼一搞，别人什么下场他不懂，至少他们三个是有的乐了。 　　“诶，这可不止你们两人呢，你往后看看。” 　　“王叔”笑的老脸和朵菊//花一样，乐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心想这姓马的小子是个人才，三两句就能把锅全摆在自己头上。马立盛转回头，本来他那张胖脸还乐呵呵的，回头就看到光头一脸和蔼的微笑，他身边还站着周大洪。此刻周大洪脸上只有“生无可恋”四个字，看向马立盛的目光幽怨的像个怨妇。 　　马立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他深吸一口气也打了个嗝。 　　光头没给他后悔的机会。 　　“同学，你也跟我走一趟。” 　　………… 　　秦芷馨慢悠悠的在操场最外圈走，后面二班的大部队经过她的时候，她才不紧不慢的开始小跑，就跟在队伍最后。 　　说是大部队其实人不多了，还剩下三十个出头，基本都是女生了。男生除了平日里就守规矩的好学生，像是卢祖德、方必先、严望飞几人，别的都被周大洪三人带偏从小树林里溜号了。 　　秦芷馨最开始说的要一起溜，但她临着又变了卦。 　　哪怕是条鱼，被抓多了也会知道怎么躲开钩子。 　　秦芷馨比鱼聪明，她很相信自己心血来潮时的直觉。 　　直接告诉她，这次不该钻小树林。 　　此时操场上不止高一二班一个班，单单高一年级的就有三个，一个班还在操场的草坪上挨训，另一个班和二班在一起跑。高年级的几个班在操场的另一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秦芷馨不喜欢跑步，不管是冬天、秋天、夏天、春天，她都不喜欢。她跑起来兔儿总是会甩的很欢脱，好像随时都会从领口跳出来般，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女生在体育上本就远不如男生，尤其是秦芷馨。她脚小、力气小、耐力差，加上她这发育的过于完备的身材，跑起来完全就是在给陌生男生的眼球发福利。不过她被看X//I惯了，早就对那些眼神无感了。 　　隔着终点线还有三四十米，秦芷馨本来还跑的懒洋洋的，但看到“秃驴”一脸的阴沉的在那杵着，边上还站着十多号同学个个垂头丧气，秦芷馨瞬间就清醒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庆幸感。 第266章 乒乓球 　　光头身后站着一排人，为首的周大洪和马立盛垂头丧气的。 　　剩下的几人虽然知道自己惹了祸，但好在有“首恶”，倒还不算紧张。 　　光头面前站着三排人。 　　除了秦芷馨外，都是老老实实在操场上跑了两圈的学生，里面大多是女生，即便光头脸色不好看，但她们身上可找不出什么问题来，只是小声的交头接耳。 　　光头再次开始了训话，秦芷馨再次眯起眼。 　　【画面好像有点熟悉，上次运动会你是不是骗了几个，让他们提前溜，然后也被抓了？】 　　系统对这些喜欢耍小聪明的学生丝毫不觉得同情，只觉得很乐呵。自从祂看着秦芷馨一点点长大，从人厌狗嫌的小豆丁到现在一肚子坏水的聘婷少女，祂的心态也在一直改变。 　　上辈子骄纵傲慢被这十多年给磨的差不多了，放祂上辈子，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祂连理都懒得搭理。 　　系统莫名想起了一句成语：守株待兔。 　　秦芷馨就是那树桩子，加上运动会那次，连骗人的话都差不多。在祂看来秦芷馨就是天生的坏种，谁若是信了她那张骗人的小嘴，就准没什么好下场，不是被体罚就是被要求些检讨。可偏偏就是有一批批的可怜娃儿听信她，像是前赴后继撞死在树桩子下的蠢兔子。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提供一个新的思考方向，我可没鼓励他们瞎来。】 　　秦芷馨眼睛没完全眯起，借着缝偷偷瞧着站在光头边上的周大洪一眼。 　　周大洪背驼着，站在光头边上，头垂着，像是只落汤鸡。 　　丧，又丧又丑，看着就觉得埋汰。 　　秦芷馨对这家伙可能有一点点好感，只不过这好感仅限于他会来事，能接得住她话，并且知道的八卦多。 　　秦芷馨在感情上有着极其分明的量化对照标准。在这个标准里，周大洪在她心中的地位，勉强能排在獾子岗张家的狸花猫后面，就是处的还行的熟人。要较真的话，勉强能称的上一声朋友的那种，只要不见面一个月就能忘得差不多。 　　小魔女收回目光，把眼睛彻底闭上。 　　听了她的话就是周大洪的错误，谁让他不坚定呢？被抓也是活该。 　　太阳光照在她脸上，白皙光洁的额头在和煦的阳光下微微闪着荧光。 　　【啧啧，你看你，即便做了也不承认，这一点就很好。干坏事就要有死皮赖脸不认的准备。做了错事，你要付出最大的成本不是你造成的破坏，而是你承认的内容。你只要不承认，咬死了不承认，自然会有别的倒霉蛋背锅。】 　　秦芷馨微微笑了笑。她觉得系统说的太对了。 　　犯错不是问题，毕竟谁还不会犯错了。可犯错了还傻乎乎的承认那就是大问题。系统在每一个能教育她的地方都试着拿出上辈子的经验来。 　　经验不是能明鉴对错的真理，但经验大多是可行的。 　　【我又没做坏事，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谁让某人听了呢。】 　　【好好好，你确实没做。学的是真的快，你这厚脸皮就该发财。】 　　【嘻嘻，你传染给我的。】 　　那十来个被抓现行的男生在光头的指挥下再次排成一对，又开始了跑圈。这次光头估摸着是生气了，让他们一直跑，至少补上四圈才允许走。可这样等他们跑完操场上别的班早解散了，周大洪心心念念的篮球框这回是绝对没的独占了。 　　如果周大洪跑完后，还打篮球的力气的话。 　　秦芷馨一脸的恬静，他们跑步的时候连视线都没偏移，看都没看一眼。照理说，看别人苦哈哈的受难她也是乐见的。但她没这么无聊，看几个倒霉的臭男人跑步纯纯是浪费时间。 　　赵清梓站在她边上还在喘气，刚刚跑两圈她都出了点汗。 　　但秦芷馨好得很，她只是绕着操场走了一圈，连身子都没热乎完。 　　二班剩下的人解散了，她便跟着张宛白去了体育馆。她们解散的早，体育馆里此时还空荡荡的。 　　秦芷馨先去器械室，她拿自己学生证去换了两副乒乓球拍，又花了两块钱买了一只乒乓球。 　　球拍就是最普通的胶合板拍子，连什么品牌都看不出来。上面的胶皮已经半点粘性都没有了。 　　但秦芷馨无所谓球拍的质量，她会打乒乓球，但只会打一点，勉强算是残废的水平。 　　好在张宛白也是，她只会握个拍子，发球都发不了。 　　两人随便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就开始“对打”。 　　秦芷馨装出一副高手的样子，她记忆力方面很不错，自然是知道怎么握球拍看起来最像“老手”。 　　绝对是要反着握！ 　　“馨馨，你不是说你不会打乒乓球吗？” 　　张宛白见秦芷馨反握的姿势，有些懵。她也不懂球，只觉得这样拿着拍子的样子很唬人。 　　“哼哼哼！” 　　秦芷馨用鼻腔发音，发出怪里怪气的音调。 　　她把手里的廉价乒乓球轻轻抛起，反握球拍的玉手用力一挥，甩的很快。 　　只可惜没碰到下坠的乒乓球。 　　球落在桌上又往上抬起，秦芷馨急眼了，拿着球拍又用力一挥，这次还是没打到。她把拍子往桌上一丢，用小手把乒乓球接住后对着张宛白轻轻丢来。她脸丝毫不红，就似刚刚出的那些都是意外。 　　“你到底行不行啊？刚刚看那架势还以为你会打呢。” 　　张宛白掩嘴笑着。她接过球，朝着秦芷馨打了过来。她握球拍的姿势没秦芷馨来的“帅气”，但好在能发的出球。 　　只不过也仅限于能发得出球了。 　　乒乓球被打在中间的隔网上，又弹回了张宛白手边。秦芷馨才拿起球拍。 　　“现在是1:0！” 　　“不算！你刚刚连球都没发的出去！还有，你懂乒乓球规则吗？” 　　“规则就是我赢赢赢！” 　　秦芷馨很是骄傲的挺了挺兔儿，坚挺的某部让她外套拉链都拉不上去，饱满的视觉效果配上她一脸倨傲的雌小鬼笑容，莫名就有种欠欺负的感觉。 第267章 乒乓球（二）（开擦！） 　　体育馆里人很快就多了起来。秦芷馨和张宛白来的时候只有几张乒乓球桌有人，她们还没打上几下，周围快十多张桌子都被占满了。 　　并且体育馆门口还在往里不停地进人，不少手里拿着饮料的，估计是刚刚去小卖部了。 　　两女的互动很是抓人眼球。 　　秦芷馨过于出众的外貌的绝对的原因，而她过于拉胯的乒乓球能力则是另一个原因。 　　她和张宛白打球就没有一次能接的上球的。两人打球有着一个非常直观的规律，只要张宛白能把球打得出去，秦芷馨就得立刻去捡球。在秦芷馨过于拉胯的运动能力加持下，十次几乎有九次是她去捡球。 　　剩下的一次是张宛白把球打在网上。 　　估计秦芷馨本人都没想到，跑步没跑的热，但捡个乒乓球把自己搞的气喘吁吁。 　　又一次张宛白发球。 　　又一次秦芷馨没接住。 　　她的表情从最开始的雌小鬼的坏笑，渐渐崩坏到快哭出来的拧巴表情。只不过这在她脸上搭着，让人更容易生出一种奇特的凌//虐欲。 　　至少张宛白很喜欢这种感觉。 　　秦芷馨把球拍丢桌上，再一次去捡球。她此时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深灰色针织粗羊毛衣。在2013年末，这类衣服暂时还没被网络搞得情/趣内衣化，但只能说它确实涩气。 　　尤其是这毛衣穿在秦芷馨身上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深灰色会有让视效更加突出的效果，至少在秦芷馨身上是的。 　　因为被打的心急了，她也顾不得走的猫步，大跨步的捡球恨不得跑起来，拉大的步伐下更显得双腿曲线的健康与柔美。 　　高耸的山峰隆着，把灰色的羊毛粗线撑开，能看到里面的黄色打底衫，这在她身上看着尤为突出。她来回捡球的时候，这对山峰就剧烈的摇晃着，柔软与丰硕、弹润与挺拔，在剧烈的起伏中尽情的展露着美好。而此时她因为往返跑累的气喘吁吁，冷白的美润肌肤感觉都透着丝水汽，尤其是她那冷眼妩媚的小脸此刻更是沁出一层淡淡的绯色，好似天边的火烧云在白瓷光泽的釉面上熨着般。 　　秦芷馨开始还是弯腰捡球，但这来了几次后就改成走到乒乓球边上再下蹲捡起了。无他，弯腰的动作对于胸口调皮的兔儿来说过于激烈了。往往她站起身后，那一对肥兔子还要气鼓鼓地晃个几下，即便有毛衣兜着依旧满是风情。 　　她下蹲捡起球，下身的黑色牛仔裤更是展现着她那一双玉腿和桃儿的妖娆曲线。这蹲下时桃儿自然的下压，本就圆满水润在此时更显摇曳魅惑。和周围大多干巴的女同学先比，秦芷馨发育的太好了。也是因为绿叶衬托，她的美艳更是鹤立鸡群。 　　她和张宛白的桌边已经围上了好几人，除开别的班的，二班里赵佳骏、方必先和刘覃雄在就其中。 　　方必先贪婪的将秦芷馨的身影尽收眼底，想要把这美人的每一刻都雕刻在自己的心中。 　　虽然这艳美的身影让方必先大饱眼福，可他看着秦芷馨来回捡球的样子，就和狗子叼飞盘似的，他想笑又不敢笑。怕笑了真会让这小心眼的丫头破了防，到时候又给他编排些什么东西出来。 　　秦芷馨现在樱唇都撅了起来，看着很是不悦。虽然张宛白很享受这种大概是“欺辱”的快乐，但看秦芷馨的模样，她还是停了下来。 　　“馨馨，要不歇一会吧，你这根本碰不到球，还是别玩乒乓球了。” 　　张宛白讷讷的开口。秦芷馨双手按在桌面上撑着，不停的喘气。她刚刚这几分钟比在外面跑一圈都要累。 　　折返跑加上反复下蹲对她的体力来说，还是太苛刻了。 　　秦芷馨有些幽怨的抬眼瞥了眼张宛白，她有种感觉，张宛白是在故意玩她。 　　莫名的产生一种奇怪的遗憾感，秦芷馨只恨自己现在不是男儿身，要是她还是“上辈子”的猛男状态，这小妮子敢这样玩“他”，“他”第二年就让她去奶孩子。 　　“那就算了，我今天是不在状态！” 　　秦芷馨昂着小脑袋，她在嘴硬的同时，把球拍随手丢在桌上。 　　她自己给自己找补的样子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狼狈，但因为她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的兔儿是实打实的。 　　秦芷馨此时额头上都沁出一层薄薄的香汗来，看着就水润急了。而对面的张宛白汗都没流，本就身材干巴，此刻看着又木，这两相对比，只能说秦芷馨输了面子但赢了里子。 　　虽然她一直在捡球，但在本质上还是秦芷馨赢了。 　　刘覃雄走到秦芷馨的身边，离着她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下。秦芷馨出汗后身上馥郁撩人的香气让他气血止不住的翻涌，两头都上了头。 　　但刘覃雄日常里装的好，他就算这时再怎么心痒，也要继续维持他往日的温柔暖男的样子。他拾起秦芷馨丢在桌上的球拍。 　　“馨姐，你这拿球拍的姿势就是错的，你刚刚这样斜着切，很难碰到球的。” 　　秦芷馨看到男生靠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但注意到来到是刘覃雄后，她又向前半步在原地站定。 　　“哟~班长，你这教人打球的样子好亚撒西哦。” 　　秦芷馨笑嘻嘻的打趣，但更多是在阴阳怪气。体育馆里不会打乒乓球的可多了去了，这刘覃雄就抓着她装暖男，秦芷馨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小子是什么打算？ 　　但刘覃雄听不出来。可能是秦芷馨班上就阴阳惯了，反正她声音好听，秦芷馨这一声班长把他骨子都叫的发酥发软。 　　美人就算是直球侮辱别人，那人都可能觉得这是在玩情趣。 　　“这，我也是新手，但只要把握住正确的姿势，乒乓球入门还是很快的，至少不会一直捡球。” 　　秦芷馨别有深意的对着他看了眼，她上前挪了点，与刘覃雄距离更近了些。 　　刘覃雄本还有话要说，见她靠近又不说话了，以为秦芷馨要说什么，但她只是把刘覃雄手里的球拍拿走后就扭头离，张宛白也跟了上去。 请假条以及下一卷的构想 　　有财务的事情要我去忙，得去排队，晚上还得继续搞账单。 　　先歇一天或者两天。 　　我这书也该推进主线了，本想着元旦开始加速剧情，最开始的预想是150章到元旦。而前面的内容更多是引入角色和角色刻画。 　　但我的风格你们也看到了，拖拉到令人发指。 　　第一卷也差不多写完了，卷名《花开南陵》。兄弟们想想下一卷，在线征集一个好点的名字。 　　接下来的内容我在群里也说过，秦芷馨不会一直窝在南实高，我拿新校长孔玉成这个角色的作用就是想着用他来推进剧情。 　　秦芷馨会小火，她会因为清纯冷眼、纯洁端庄而被网友喜爱，但我不会写什么全民女神之类的狗屁剧情。互联网的本质是回声廊，除非花钱买流量否则仅凭着相貌是很难破圈的。 　　就像之前炒作的什么什么文艺女神，在孔玉成的推动下，南实高的元旦晚会将被互联网直播，而秦芷馨会被抓去当主持人，然后在网上小火一把，有了自己网上的粉丝，而其中就有《畜生之家》的成员。 　　唐曼文和柳蕰缙我不打算写好结局。2012年18大，该让柳蕰缙家里出点事了。唐曼文会在此期间学会独立，而不是把自己当做附属品。 　　唐鱼鱼的剧情我会安排来点冲突，例如几个中年老男人争风吃醋。这方面的内容我不想给秦芷馨，因为只有暧昧玩到一定阶段才会有这种剧情，暂时只有杨启超和秦芷馨的关系勉强称得上暧昧。 　　而杨启超会因为家里工作变动，不得不转学去圳市。 　　在南实高，秦芷馨会又一次孤身一人。 　　表哥秦志峰那条线我会着重着写，各种玩玩闹闹的事情专门留给他。 　　房世程我最开始给他设定的剧情是他在争吵中失手把李寒香杀了，慌忙中藏尸被王天卓发现，王天卓帮忙一起弃尸，结束后房世程去俄罗斯远东争命，而王天卓则会去东南亚搞自己的事业。 　　不同的线都会有不同的结果，但都与主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接下来的剧情我有点难把控的住，可能会写的比较慢。 第268章 交流生（一） 　　秦芷馨和张宛白把乒乓球桌让了出来，她俩的水平还是更适合站在边上看别人打。 　　她没有表露出半分搭理想刘覃雄的意愿，甚至都不愿意给他点好脸色。 　　回头，秦芷馨把脱下的外套挂在手上，径直从刘覃雄身边走过。她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但看不出不悦。 　　刘覃雄站在原地，刚刚还在等秦芷馨回话，以为她要说什么。但她这不理不睬的反应让他觉得尴尬，甚至站立不安，脸都涨的通红。 　　刘覃雄应该明白，刚刚他唐突的举动明显是越界了。 　　体育馆里有些嘈杂，赵佳骏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全程都盯着秦芷馨的身子，直勾勾的眼神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在教室的时候秦芷馨还把外套披着，那宽松的中性风格外套把她的身材压得是死死的，再加上他和秦芷馨之间还隔着马立盛，这就看的更加不真切了。但从她拉不上去的领口能看到部分鼓鼓囊囊，也是因为她曲线惊人，这半遮半掩的诱惑反倒是显得欲拒还迎。 　　秦芷馨从赵佳骏身边走过，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但还是下意识的躲开半步，好像离近赵佳骏会给她带来不幸。但赵佳骏不是个能“读空气”的人，他见秦芷馨走来，居然也和刘覃雄一样，心中生出叨扰的念头。 　　赵佳骏自认为自己还是会打乒乓球的，至少之前在公园里能和老大爷对打几把。在他的设想中，当自己向秦芷馨展露高超的“球技”后，这媚态横生的佳人会一脸崇拜的靠近自己。而她又有一点点小笨拙，一直学不会怎么握球拍。 　　这时他赵佳骏就该上前，摸着她嫩滑的小手亲手教她。 　　他的设想很美好，美好到单纯是想想就能让他小兄弟起了抬头的念头，赵佳骏露出了痴汉的笑容，配合他头顶的“棒式”西瓜头，猥琐咸湿的气质油然而生。他伸出手，想要拦下刚走到他身边的秦芷馨。但秦芷馨好似是没看见，袅袅娜娜的身影一个转身背对着赵佳骏，抢先一步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的方必先开口。 　　“大仙，帮个忙呗。” 　　方必先刚刚只不过是在边上看着，他对刘覃雄接近秦芷馨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是一清二楚。虽然方必先心里很不爽，但他有自知之明，不仅知道秦芷馨看不上自己，还知道秦芷馨也绝对看不上刘覃雄。 　　所以他只是在边上看着。但没想到秦芷馨居然从台子上下来，径直找向自己。 　　秦芷馨走近方必先，在不足两拳的距离下，美人略有些急促的呼吸是这样的香甜，她的脸颊上淡淡的红晕，粉嫩的像是还没完全熟透的水蜜桃。秦芷馨和他靠着的距离太过接近，她那完美的五官，此时无死角的展露这自己的魅惑，这让方必先不由得心旌摇曳。方必先愣了愣，才后知后觉。 　　“什么事？” 　　刚刚的“捡球往返跑”让秦芷馨的头发都凌乱了些许，有一缕秀发从她前额垂下，正好耷拉在琼鼻的前尖。她没第一时间回答，抬起手将这缕头发撩到耳后。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对着方必先开口。 　　“我头发现在还乱吗？” 　　秦芷馨轻轻咬了下嘴唇，贝齿将樱色的红润唇瓣压得略显得苍白，但她这不经意间撩拨的神态却更显得风情万种。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很轻柔，即便是离着她极近的方必先，也不过是只能勉强听到。离得远一点就只能看到秦芷馨朱唇张开闭合几下但听不到声音，就像是穿过花丛的微微春风，带来微弱但清甜的香气，却没有扰动的气流声。 　　可越是这样，在外人看来她和方必先到底说什么，就更让人好奇了。 　　方必先抬眼，很认真的端详后开口。 　　“稍微有点，反正你平时发型也没整齐到哪里去。” 　　秦芷馨停下了整理，她把头发抓成一把，绑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辫，只不过头绳被她搞得歪歪扭扭的，很不美观。 　　“哟~你平时没少看嘛。” 　　方必先躲闪开她玩味且满是讥讽的眼神。 　　和秦芷馨处了两个多月，她身上的一些小X//I惯方必先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这种时候，他要是继续接话，估计会被某人当场嘲弄一番。干脆装作刚刚自己什么都没说，不给她借题发挥的机会。 　　但这次秦芷馨没继续说什么，扭头就直接离开了。张宛白紧紧跟着，这小矮子经过方必先的时候，还回头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刚刚秦芷馨和他短暂的说话内容她没能偷听到，只觉得是方必先又在借机找秦芷馨说话。 　　张宛白平日里就不喜欢方必先，她一直都觉得这家伙特别爱装。如果说赵佳骏是喜欢摆阔，那方必先就是喜欢装做“有深度”的样子。 　　在张宛白同一个宿舍的，就有女生说过方必先看着什么都懂的样子很是帅气。但张宛白知道这家伙几斤几两，越是相处就越是嫌弃。 　　………… 　　新校长办公室里。 　　虽然乔春木还是南实高名义上的校长，但现在南实高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归孔玉成一个人说的算。 　　现在的南实高出现了一个很吊诡的状况，即存在两个校长办公室。 　　一个是乔春木的老办公室，占地二十平不到，是由一个普通职员室的休息室改的。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电扇、老旧的办公桌椅、三张边角已经生锈的铁质文件柜。 　　这种环境孔玉成是万万看不上的。 　　不管是大小还是配套设施，都不符合孔玉成的标准。 　　所以他腾出一间新屋子，弄了间全新的校长办公室。 　　三十几平虽然也有些蔽塞，但相比乔春木的已经大上两倍不止。办公桌椅、全木书柜都是他从江门新会找专人定制的高档货，沙发是从他在南一中的办公室里搬过来的。 　　虽然装修还是老旧，但这高档玩意摆上后，档次一下子就上来了。 　　至少在孔玉成眼里是这样的。 第269章 交流生（二） 　　但这一切在乔春木看来就只剩下怪异了。 　　乔春木自己节俭了大半辈子，他无论在生活作风还是道德观念上，完全是他导师的一比一的延续与复刻。古板而传统的观念已经深深地刻在乔春木的意识中了。 　　昂贵的办公用品与廉价的石灰墙壁，在初冬中午温煦的阳光下，构成了一幅奇特的满是错乱感的拼图。 　　乔春木给孔玉成同样的感觉，既拧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协调。 　　像是一个人外在是古朴的华国人，而内里却是另一种东西不华不洋的东西，荒诞的像是无根浮萍。明明是那样的熟悉，却时时刻刻都给他带来奇特的新奇感，这感觉让乔春木心悸。 　　孔玉成和乔春木不一样，他出国可能比乔春木出省都勤。 　　一个人所处层面的所见会决定一个人的所思，而他的思考则塑造着他的观念。 　　孔玉成不是传统的华国人，他的观念的塑造受到大洋彼岸的另一边的社会意识的影响极大。 　　但他更不是现代的西方人。他的观念是一种时代发展时华国先行的融合体，是东西方因现代化发展下的奇特交汇所媾和出这个时代普适性的新生儿。 　　孔玉成和乔春木本应该在校门口接待阿米利卡的交流生，但他们都没去。 　　或者说孔玉成根本就没打算去，他不去，乔春木也去不了。 　　孔玉成把咖啡泡好后，往里面倒入已经放冷的黑茶和一点蜂蜜，搅和均匀后倒入两个纸杯中。 　　刚煮开的咖啡被冷茶冷却到适宜的温度，他一口便将一杯全喝下肚后，再把令一杯递给乔春木。 　　“我以前在阿米利卡，咖啡这种东西会分成很多种品类，但总体是两类。一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另一种是刷锅水。” 　　乔春木抿了一口，又酸又苦，蜂蜜的甜味非常突兀，总的就是一股子怪味。这奇特混合物的怪异口感让乔春木忍不住皱眉，他本就满是皱纹的老脸此刻看着更显得苍老。 　　“这个吗？我看连刷锅水都不如。好好的茶不直接喝，混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全污蹋了。” 　　孔玉成走到窗边没有回话，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此刻手机适时的响了。 　　来电显示的是财务科的马承武。 　　“孔校长，达拉斯分校的马上就到，您看是不是……” 　　“不用，你只要记得拍照，我和你强调过。” 　　孔玉成语调粗鲁，打断马承武的发言。 　　“照片里必须要有他们校徽的元素和南实高的招牌。拍完了随便糊弄糊弄，给他们找家旅行社。” 　　孔玉成说完就将电话挂断，这让乔春木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他也走到窗边往下看。 　　新校长办公室能直接看到校门口，远远的能看到一辆旅行大巴停在门口，上面十多号穿着统一的人影下来。而马承武带着几个财务科的上前迎接。 　　黑的、棕的、白的，远远的看去什么都看不真切。 　　“老孔，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在为未来着想。” 　　“不是，人家来了，你这就拍个照？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孔玉成面无表情。 　　“分校，不就是糊弄鬼吗？你看看那些恶心的玩意，他们穿的校服除了校徽是一样的，还有什么是一样的？这些肮脏的东西，拍个照片花点钱让他们玩玩就够了，给他们脸了。” 　　乔春木回头，看着这和他差不多同岁的“师弟”。他知道孔玉成喜欢玩盘外招，他此刻也隐隐察觉到不对。 　　“你什么意思？分校就差了？” 　　“差远了。你瞧那些东西，奇怪的颜色，满是不和谐与疾病的肮脏色调，他们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 　　孔玉成眼神有些诡异。 　　“老乔。我出去读的博。你知道阿米利卡有多富裕吗？咖啡，食堂全天候停供，我那时去都是拿保温瓶来装。那时候国内咖啡是什么价格？这一壶当做自来水一样随意丢弃的，在当时华国顶得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我在德州全年穿西装，哪怕是夏天，那边空调永远开的是最低，外面三十几度，但我在办公室需要套一件秋衣来保暖。” 　　乔春木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那是几十年以前了。再说，什么咖啡，我们以前也没这饮食X//I惯。我们老祖宗就是喝茶叶的，以后我们也是喝茶叶的。” 　　“不，你不懂。你不懂我的意思，你更不明白我要表达什么。确切的说，是二十二年前。最初的印象就是它留给我最好的印象。强大、蛮横、富裕、傲慢。和种族主义。这是他们教会我的。他们会当着我的面叫我chingchong，但他们却敢于提供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 　　“他们的傲慢源于他们的如日中天，以及纯粹。纯粹的白人社会以及高度的社会达尔文主义。” 　　“我现在每次过去，都能看到之前的建筑，一模一样，但每次去都会更加破旧。他们的气质也变得完全不同。他们混杂了太多别的东西，太多别的肤色的东西。” 　　孔玉成眼神阴沉，他不再看向窗外，将窗帘拉了起来。 　　乔春木懵了。 　　“合着你出国是去3K裆那里留学的？伟人都说世界人民大团结呢。” 　　“不。我只是说出只看到的。当一个伟大帝国放弃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后会如何。十年前，这种交换生我会亲自接待，绝对要高规格。他们是高高在上地赏赐，赏赐我一个与他们接触的机会。那时来的只有白人。四年前我到了一中当校长，当时第一年，我就弄来了四所外校的交流名额。照片还在一中展览厅摆着。那时候已经有泥哥了。至于现在？我都不屑于去，随便找个小虾米，我只要照片留存当虎皮，我可不要看到那些东西。不是出于歧视，而是出于对自身的自信。” 　　“你相信我说的吗？或者说你相信历史的趋势吗？” 　　孔玉成突然话锋一转，他没给乔春木回答的机会。 　　“我以前是不相信这种东西的。行了，和我一起去接待，他们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的。世界帝国的下一代。” 第270章 李妗妗 　　秦芷馨和张宛白去小卖部各拿了瓶草莓味的调制奶。 　　这说是奶，其实就是奶味的饮料，满满一瓶全是勾兑出来的东西，奶粉含量少的可怜。甜味不多、奶味不重，唯一的好处就是便宜。 　　新潮的都市女性追求的会是健康、口感，甚至是牛奶产地，他们会追求特定牧场、特定品种奶牛生产出来的巴氏奶，但那一小瓶能顶的上秦芷馨在食堂一日三餐的价格了。 　　秦芷馨对这一点都无所谓。她没钱的时候不会穷讲究，有钱了也不会瞎矫情。 　　此刻离下课还有好一会，她们闲着没事又走到操场边上。秦芷馨隔着围栏往里面看。 　　班上十多个倒霉娃儿还在跑，都快二十多分钟了，按时间看绝对不止四圈。 　　光头老师在边上亲自督查，他弄来辆自行车在操场里圈慢悠悠地骑着，把那十几个男生全赶在跑道外圈。他不停的高声督促，饶是隔着半个操场，秦芷馨都能听到光头那破锣嗓子的叫声。 　　“啧啧啧，班上的男生还是很有活力的嘛！居然能跑到现在。” 　　秦芷馨笑嘻嘻的，她此时嘴里还咬着吸管，声音有些含糊，但丝毫看不出心虚。 　　即便这些人被罚跑的源头在她。 　　秦芷馨把吸管咬着，一撕就把最外层的透明塑料薄膜褪下，她左手拿下吸管，此时那层薄薄的塑料纸还挂在她嘴里。“呸”了两下，把透明纸吐在围栏边的草地上，她把吸管尖头对着调制乳盖子后的锡箔纸，戳了三次才扎了进去。 　　她用力嘬了一口，调制乳的草莓香精和淡淡的奶味混在一起有种廉价感，更多的是甜味。 　　“馨馨，你看，严望飞跑的样子好怪哦。” 　　秦芷馨定眼望去，严望飞在队伍的中后面，跑着的模样确实有点奇怪。只见他上半的身子是完全直着，一双胳膊死死贴着身子，整体向前倾着。 　　这怪异的跑步姿势照理说是极其不自然且耗费体力的，但严望飞还是维持着。随着跑步队伍的接近，秦芷馨看到了严望飞已经跑到脸色发青发白了。 　　“确实哦，感觉他都要倒下来了。你感觉他这人咋样？” 　　秦芷馨转回目光。不过是跑步姿势奇怪，她长这么大奇葩见的多了去了，除非严望飞这时候摔倒下来，不然她才懒得去多看一眼。 　　张宛白则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回忆了下这几天，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嗯，怎么说呢，我感觉他好奇怪。周大洪你也知道，他嘴巴是真的脏，喜欢说下三路的东西，三句话不离屎尿屁的。但严望飞让我感觉就是装，比方必先还装。我宁可找周大洪说话。” 　　二班的跑步队伍已经到二女的正前方了，这下秦芷馨看的更真切了。 　　十多个男生个个汗流浃背，其中马立盛排在最后面，两条腿和灌了铅似得在地上拖着，看样子是已经到极限了。 　　秦芷馨隔着锈迹斑斑的围栏喊了一句“加油啊！”。男生注意到某个站在围栏后的小魔女后，本来还有气无力的，这时又咬着牙往前猛冲。 　　除了马立盛。 　　他丝毫没被秦芷馨鼓舞，还是落在队伍的最后面，哪怕秦芷馨亲自助威也没能给他堪比蠕动的跑步加上一点速度。 　　骑车的光头也朝着二女方向看了过来，还打了一下车铃。 　　“老马，你快一点呀，你这样子和条死狗似得，行不行啊！” 　　秦芷馨又开始叫，笑嘻嘻的表情欠打极了，一出口就是嘲讽。前面的男生听了一阵哄笑，即便没什么力气了但笑话同学的力气还是能挤出来的。 　　马立盛扭头瞪了她一眼。他想怼这死丫头，但他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强打起精神，加快速度跑了两步，又慢了下来。 　　“他好没用啊。” 　　张宛白小声的说，脸上也是带着笑。 　　“他这种跑得慢的就是腰不行，年纪轻轻的就废了呐。” 　　等眼前这些男生跑远了，秦芷馨又对着张宛白开口，继续刚刚严望飞的话题。 　　“严望飞和周大洪差不多嘛。昨天晚自习我回教室比较早，边上都没几个人，他看到我又抓着我要聊名著，话里话外还嫌弃老周呢。但他成绩好，上次也是前五吧。” 　　“哈哈，他们俩就不是一个性子的人。严望飞是这样的，上次组内讨论他和周大洪差点吵起来，就是因为周大洪一直在说别的，一点都不正经。他也确实该被嫌弃，真的太猥琐了。你不知道，他上次还问李妗妗大姨妈的量多不多，那神态我现在想着还起鸡皮疙瘩。” 　　秦芷馨听了也是止不住的皱眉头。 　　“咦~他品味还怪独特咧。问女生这种问题差不多是姓骚扰了吧，我是李妗妗肯定会生气的。” 　　张宛白听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没。李妗妗可喜欢这话题了，反正我是看不出她生气。她我都不想说什么了，我感觉是个男人她都能上手勾搭一下。大姨妈的话题不是周大洪起的头，是李妗妗先说的。当时组内讨论我可老尴尬了，他们两人私下随便聊，怎么当着我的面还说这种。” 　　“这么离谱的吗？” 　　“真的。” 　　张宛白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悄悄告诉你，李妗妗最近还勾搭上高二的学长。” 　　秦芷馨听到了八卦也是好奇，她作为走读生，班上发生的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张宛白住宿，哪怕她不关注这些，晚上聊天的时候也能听到不少消息。 　　“细说。” 　　“学长是高二物生班的，她现在复习用的就是学长的笔记，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有时候能遇到他们走一起。” 　　“物生啊？我还以为是物化呢。物生就算是重点班也就是物化普通班的水平吧。” 　　“不懂，但听她说那学长排名很靠前，参加提前批高考了，分数能去姑苏大学，他嫌差就没去。” 　　“嘶，那至少考了有360分了？已经挺高的了。”（苏省高考改革之前总分485） 第271章 羽毛 　　“嗯，也一般吧。好些学长学姐都去提前批了。” 　　张宛白脸色不怎么好看。她以前一直都是极其标准的好学生，对早恋这种老师和家长严令禁止的事情是畏之如虎。 　　之前秦芷馨虽然和杨启超有些暧昧，但她能理解。 　　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秦芷馨的相貌别说淑女了，仙女都不为过。再说，秦芷馨和杨启超从小玩到大，并且她听四班的朋友在传杨启超可能是通（同）讯（性）录（恋）的消息。自那时候起，张宛白对秦芷馨和杨启超之间可能略微过界一点的关系也彻底看开了。 　　杨启超要么是搅屎棍，要么是大水缸，他已经没有威胁了。 　　但李妗妗不同，她给了张宛白太多在男女关系方面的震憾。张宛白第一次知道，原来女生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从男生身上占到好处，并且还貌似不用付出分毫代价。 　　“行吧~反正我要是提前考考到这成绩，绝对是去咯。高三好苦的。” 　　秦芷馨做了个鬼脸，娇俏的像是初绽的矢车菊。 　　“你这排名去姑苏绝对是亏了。稳在年级前一百了，至少也是东南大学了。” 　　“我没想那么多。对了，我之前就听周大洪说过，李妗妗和好几个男生不清不楚的，这真的假的。” 　　“真的。她好几个男性朋友，提到他们她老骄傲了。” 　　张宛白把“男性”两个字着重加强了语气。 　　“诶哟，白白是不是吃醋了，也想要男生暧昧暧昧。” 　　秦芷馨促狭地看着，直接上手摸上张宛白的胸口。只可惜她是平板，摸上去啥都没有，就算是脑袋埋上去都膈的疼。 　　张宛白气呼呼的把她的手打开。 　　“你就知道刷流氓。” 　　“嘻嘻，对女生耍流氓最斯巴拉西了。白白，你要不找个男朋友吧，你没有咪咪就是揉的少了。” 　　张宛白恶狠狠的掐了一把秦芷馨的兔儿。 　　“那你这么大难道是男生揉出来的？” 　　“我是天生的，揉揉就更大了呢。” 　　秦芷馨挺了挺肥满的兔儿，小模样很是骄傲。 　　“诶呀，你就总是开玩笑。我认真的，她男性的朋友好多，我感觉也不像朋友。” 　　“那有啥，我也有玩的开的男性朋友啊。” 　　“不是，你那些只是聊两句。她不一样，她的男性朋友是那种，嗯，怎么说呢？就是会一直送礼物的。我说不上来，算是追求者？” 　　“好嘛，ATM成精？人形皮夹子？” 　　“差不多吧。” 　　“咋搞的？细说。” 　　“我们期中不是八校联考吗？那里面的四个学校里有她的男性朋友，都是会经常送她礼物的。这是她和我说的，几分真几分假我也不懂。” 　　秦芷馨听了都懵了，这消息太过劲爆以至于连着系统听了都宕机了片刻。 　　“不是吧？这什么交际花？她应该是在吹牛吧，长得也一般啊？” 　　“不知道，但我看她收的东西挺多，我感觉应该是真的。馨馨，你长得这么漂亮，但为什么没男生送你东西啊？” 　　秦芷馨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瞧不起呗。静虫//上脑的蠢货拿点贡品就想接近我？他们也配？” 　　“那之前有人送你东西吗？” 　　“有，初中的时候就有好多，但我不收。那种直接上来，也不管我要不要的，就拿他们以为我喜欢的东西硬塞给我，就算我真喜欢我也不敢收啊。现在杨启超倒是经常送，但也就是些小零食，他送我东西我也会回礼的。” 　　张宛白听着稀奇。原本在她的想象中，像秦芷馨这样的大美女就该有络绎不绝的冤种送礼物才对。但她和秦芷馨做了两个月的同桌，也确实没见到别的男生一直给她送东西的，最多也就是留个情书或者是企鹅号。 　　“你为啥不敢收啊？他们自己愿意送，你收就是呗。” 　　秦芷馨沉默了片刻，她陷入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中。 　　“才不要呢。这种主动舔上来的狗最恶心了，个个是感动自己的一把好手。” 　　张宛白听了这缺德的比喻忍不住笑了出来。 　　“馨馨，你这嘴也太损了。哪有说别人是狗的。” 　　“可不就是狗吗？强迫别人收礼物，别人收了他们就把你当成私有品，别人不收他们还死缠烂打，就和疯狗一样。我都不知道他们这属于自尊不足还是自尊过剩。” 　　张宛白嘴里“啧啧”有声。 　　“我看李妗妗就有一枝好漂亮的签字笔，可漂亮了，紫色的里面有好多金色的小点点，一闪一闪的。那枝笔就是一中的男生送她的呢。” 　　“你羡慕咯？” 　　秦芷馨觉得这妮子话里有话，她欺身上前，把张宛白压在栏杆上。她比张高半个头，这一贴身秦芷馨居高临下的睨着，颇有些气势。张宛白脖子缩着，此刻正好压在秦芷馨的兔儿上方。那一对柔软且满是弹性的极品肉//峰包绕着张宛白的小平板，这让她心中不免生出些奇特的感觉。 　　“我才不羡慕呢，就是觉得那些男生都傻乎乎的。明明她不是个好的，怎么就上杆子给自己找罪受呢？不买那些礼物，留着自己吃，可以吃好几天。但他们花钱给她买东西，她只会臭美自己魅力惊人，根本不会念着他们的好。” 　　“所以他们都是贱皮子咯，他们在玩一种很新奇的字母圈游戏，叫爱的供养。” 　　秦芷馨说着还笑出了声。 　　此时一颗篮球从她们边上的球场弹了过来，正好落在秦芷馨的脚边。 　　秦芷馨松开已经脸色通红、眼神迷离的张宛白，她蹲下身把篮球捡起，抱着。 　　两名男生一路小跑过来，红着脸连着说对不起，但他们的眼神一直黏在秦芷馨的脸上。 　　小魔女面容含笑，粉面还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加上她身后张宛白那样子，这看着就很是不对劲，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一些别的东西。 　　秦芷馨把球丢给他们，其中一人接过还想继续说什么。但她已经转过身了，没给他们继续叨扰的机会。 第272章 抓现行 　　孔玉成和乔春木快要走到校门口，此时第四节课已经下课了，正是学生吃午饭的时候。学校大门口学生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两人还没出校门，孔玉成先停下脚步，他把乔春木拉到旁边传达室里，离着达拉斯分校的团队还有个二三十米的距离。 　　现在的传达室里人也不少，几个年过半百的保安和两个查学生胸牌的老师此刻也正躲在里面，隔着玻璃看这西洋镜。 　　马承武等人累的是满头汗，几人试着控制纪律，但眼前的这些鬼佬好像天生对这方面缺乏最基本的教育，服从性简直是未经训练的野狗。而孔玉成专门请来拍照的摄影师则是在大巴边上蹲着看热闹，好整以暇的等着。 　　南实高之前交流的都是国内的学校，这国际名校不远万里前来交流的还真是第一次。虽然也有不少学生到高三直接去考藤校的例子，但那些基本都是走单招的路子，这也根本接触不到外国的高中。 　　所以孔玉成玩的这一出，即便是南实高里的老人看来，都是大姑娘出嫁——头回见。 　　本来传达室这几个人还在说说笑笑，但在这新校长拉着老校长径直闯入后迅速安静了下来。两个差胸牌的老师赶忙走到外面，开始“尽职尽责”起来，剩下的保安也不敢继续留在传达室，都走到外面去辅助查胸牌。 　　传达室瞬间只剩下孔玉成和乔春木。 　　孔玉成对手下的人开小差毫不在意，他凑近玻璃眺着。 　　传达室的玻璃贴了层黑色薄膜，这样不仅挡住了阳光，还起到了一定遮蔽的作用。 　　即便是隔着这么远，孔玉成都还能听到这些五颜六色的交流生们的尖锐粗粝的声音。并且因为人种和饮食问题，虽然他们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但个个都有种奇怪的老态，显得很是成熟不说，其中有个棕色的体型堪比橄榄球，但比橄榄球更加圆润。 　　尤其是在有南实高的学生的对比之下。 　　两校的学生同样的年纪，南实高的学生哪怕是三三两两聚着出校门，但看他们的表现相比“交流生”就好出太多，不论是在体型上还是在精气神上。 　　“看到那些了没？那些胖成球的。我读博的时候周围人对这种体型的东西会很直白的称为freak（怪胎），不管是不是当面。去年我去阿米利卡的时候，你猜单单机场里有多少这样的肥猪？” 　　“你这也说的太难听看，他们又没惹你，何必恶言恶语呢？” 　　“污了我的眼了就已经是理由了。痴肥就是痴肥，猪就是猪。知道自己生活不健康就应该更改、调理。但这些东西呢？他们聚在一团说什么大码也是健康，这也就算了，甚至还开始攻击我的审美。” 　　孔玉成拿手放在鼻尖扇了扇风，厌恶的情绪几乎都写在脸上。 　　“我隔着一公里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臭味。” 　　“我觉得你就是夸张了。好歹是美国排名靠前的名校，这再离谱生源也差不到哪里去。” 　　“差的多了，我这请的是分校不是本校，分校收了很多这些靠着肤色读书的玩意，单是请来给我拍照的价格都差得远了去了。但校徽一样就行，我有和他本校校长的合照，只要做的全，不真也能成为真。” 　　“你这就是扯虎皮啊！我就说来了你都不招待，合着是用李鬼代李逵啊。” 　　“别胡说，我能搞来名校的推荐信就足够了。不然我请真的来也没用。花大价钱请真的本校的学生？那太浪费了，并且我这钱又发不到他们手里，还是全给他们那里上面的人吞了。” 　　乔春木扭头看向远边的交流生队伍，又扭头看向孔玉成，又回头看向远边的交流生队伍，再回头看向孔玉成。 　　马承武那边到现在都没能拍完照，有一个梨型身材的黑色高级人才在对着另一个白皮大叫，像是动物园里发//情的灵长类畜生。 　　乔春木突然感觉那些交流生变的低能了起来。他最开始看那些人不服管教，还以为单纯是阿米利卡教育风格是偏自由的了，但现在看来这纯纯是能力不足。这些交流生长到十几岁可看面相个个三十几，偏偏行为能力上还不如华国十岁出头的小布丁。 　　乔春木不停转头的动作让孔玉成有些烦躁。 　　“你别扭了，半只脚进棺材的，落枕了又要折寿。” 　　乔春木被气的够呛。 　　“你和我一个年纪的，我半只脚进棺材你是个啥？” 　　孔玉成笑了笑，他对于这方面还是百分之百的自信。 　　“能为我的事业奋斗终生，我感觉自己还在青年。” 　　………… 　　秦芷馨和张宛白在校外吃完午餐，看了眼时间，离着午自习还有二十分钟。她们稍微收拾了下便慢悠悠的往回走。 　　离着校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十几坨五颜六色的东西聚着，旁边还有一辆大巴。 　　在二女出校门的时候，这大巴正好停下，当时秦芷馨还没觉得有什么特殊。 　　但现在不同，秦芷馨估摸着那些外国人可能就是从那大巴上下来的。她定睛往那看去，大巴的侧面还挂着条红色的横幅。 　　【阿米利卡X州达拉斯分校交流团伍】 　　“白白，你看那边在干什么呢？” 　　“能干啥，吵闹的很，快走吧。那些皮肤黑皴皴的，真的看到就起鸡皮疙瘩了。还一直叫，像是动物一样。” 　　张宛白拉着秦芷馨就往校门口走去。两人刚要进校门的时候就被察胸牌的老师给抓了正着。 　　“站住，又是你？！” 　　秦芷馨愣了下，小手迅速掏兜但一无所获。 　　她今天又忘记带胸牌了。这玩意和学生卡不同，学生卡还能往里面充钱，大概就起个电子饭票的作用，可据说马上小卖部也能刷学生卡了。 　　而胸牌不同。 　　不同类型的学生，学校会给不颜色的胸牌，像是住校生都是红色的，这也代表着不能随意出校门。而秦芷馨的胸牌是绿色的，代表走读生。 　　秦芷馨露出了标志性的谄媚笑容，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全然没有发现在她身边的传达室里有两个老头在默默的看着她表演。 第273章 弹簧 　　张宛白磨蹭了会儿才拿出自己的“红卡”，老师看了，登记高一二班扣半分后就被放行了。 　　秦芷馨还在装模作样的找到自己的“狗牌”，但很明显她今天还是没带。只不过她毫不尴尬，笑嘻嘻的，看着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对她来说班级的集体荣誉感是不需要考虑的东西。 　　扣二班的分，难过的是张维又不是她。但要是每天带“狗牌”上学，难过的就是她了。 　　为了自己能更“自由”一点，只能先苦一苦张维了。 　　今天查胸牌的老师是个面生的，至少按秦芷馨丰富的挨抓经验来看，今天抓她的绝对是个“雏儿”。 　　看上去估计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纪，一个很是清瘦的中年男人，戴着副玳瑁眼睛，穿着一身老气又宽松的中山装。松松垮垮的袖子套在他清瘦的胳膊上莫名有种落魄感。秦芷馨看着眼熟，觉得特别像电影《末代皇帝》里的老年溥仪。 　　这人看着年轻，但就是有种奇特的迟暮感。 　　他给张宛白记录了班级后转头对上秦芷馨。 　　“你、、你胸牌呢？” 　　这人张嘴也是磕磕绊绊，都到中年了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固然还羞涩。配上他的气质，老破落户的酸劲儿一下子就上来。 　　作为一个善于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的厚脸皮小畜生，秦芷馨一向就和弹簧一样。对面的气场强，她的气势就弱。但对面气场弱，她的气焰就嚣张了起来。 　　秦芷馨微微昂头。 　　“没带！” 　　脆生生的少女音线宛若黄鹂鸣柳，明明干了错事但秦芷馨这一句里的小骄傲的劲儿藏都藏不住。 　　“那怎么办呢？那怎么办才好呢？” 　　小老头讷讷的，还扶了下眼镜，连着说车轱辘话，声音还时高时低。 　　“对啊，怎么办才好呢？要不我先回去拿胸牌？” 　　秦芷馨眯着眼睛，水汪汪的杏眼满是狡黠，盯着对面的样子就像是一只正图谋不轨的小狐狸。 　　“那不行，你把你校园卡拿出来，还有班级。” 　　秦芷馨装模作样的又在口袋里翻了翻，抓到了个什么东西，攥在手里拿了出来。那小老头以为拿出的是校园卡，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想要接住。 　　秦芷馨把粉嫩嫩的小手张开，里面是两颗椰子糖，她把一颗放到小老头的手心里，另一颗撕开包装丢进檀口，再一次露出雌小鬼的笑容。 　　“老师，你这是向学生索贿了哦~” 　　小老头先是一懵，然后像是触电了般一哆嗦，差点手里的椰子糖都没拿稳。 　　“你这是污蔑！这是你放我手里的，我怎么会，不对，我就不可能，对啊，我怎么可能索贿啊！” 　　小老头嘴里念念有词的，那股穷酸劲儿让秦芷馨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师，我可没说你索贿，我先走了。” 　　“不对！你还不能走，你校园卡呢？” 　　小老头这才反应过来，差点让这鬼精鬼精的丫头溜了，赶忙拦住她。秦芷馨见她居然没能把他糊弄过去，但也不气馁，反正临着不过是多糊弄两句。 　　“老师，我校园卡也落在教室了。” 　　秦芷馨说这话嘴里都有些含糊，她还含着椰子糖呢。这种硬糖就该慢慢的含到完全化开，怎么能因为要和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就提前咬碎呢？ 　　“那你把你班级和名字留下。” 　　“嗯嗯嗯。高一四班杨启超。杨广的杨，启动的启，超越的超。” 　　………… 　　孔玉成在传达室，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刚刚她是怎么满嘴跑火车的，他孔玉成，包括旁边的乔春木，听的是一清二楚。饶是隔着玻璃听着，他都想对她屁股狠狠来两下。秦芷馨站的位置正好在他下方，只要孔玉成现在推开窗户，甚至能一巴掌打在这妮子脑门上。 　　“她你应该认识，上次去你一中她是领队来着，很俊的小姑娘，就是比较活泼。” 　　乔春木歪着脖子老脸不由的发红。 　　刚刚的“扭脖运动”确实闪到他脖子了，现在只能歪着，想直着就痛的直咧嘴。而这小魔女和被她耍的团团转的也都是他南实高的人。 　　孔玉成没说话。他对秦芷馨印象极其深刻，现在他办公室的桌面上还摆着从秦芷馨那里没收的皇叔。而在来南实高之前，秦芷馨和他坐同一辆巴士把宁江中学的一顿好骂，从那时候起他就记住这漂亮的过头的丫头了。 　　但以俯视的视角往下看，秦芷馨乌黑柔顺的秀发很是茂密，略有些歪扭的马尾辫丝毫不减她的魅力，反倒是更添一分清纯与野性。这即便不占粉黛的玉面，依旧美的像是上苍宠爱的私生女。 　　孔玉成游遍五湖四海，美女看的是不计其数，但想秦芷馨这种层次的从没见过。即便是自己一中二年级的那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论美艳也比不上眼前这个野丫头。但孔玉成越看越觉得秦芷馨和一中的那个小姑娘眉眼有几分相似。 　　他越看越觉得，不由得“啧”了一声。 　　“老乔，这基因确实好。我一中那边也有个顶漂亮的丫头，看五官和她很像，我猜是有血缘关系。” 　　“她姐姐还是妹妹？如果都这么漂亮的话，那家族基因确实好。” 　　乔春木歪着头，刚刚说话他下意识的伸直脖子，又是痛的龇牙咧嘴。 　　下面秦芷馨开口。 　　“嗯嗯嗯。高一四班杨启超。杨广的杨，启动的启，超越的超。” 　　这话一出，对面的王石开居然还当真了，真就把杨启超和高一四班记在本子上。王石开这傻头傻脑的样子让孔玉成血压都高了，他一把拉开窗户，将王石开手里的记录本抢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秦芷馨吓的把椰子糖不小心吞进肚子，刺激带来的不适感让她咳个不停。 　　王石开站在一边低着脑袋，一副没用的丧气样。孔玉成等秦芷馨缓过劲来才对着她开口。 　　“高一二班的秦芷馨，你叫高一四班的杨启超是吧？” 　　秦芷馨被呛的小脸潮红，孔玉成的居高临下的气势让她腿都有些软。她注意到传达室里不止有孔玉成，还有乔春木，脸色瞬间就白了，腿也更软了。 　　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 　　“老师好！校长好！我是高一二班的秦芷馨。”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274章 姑苏 　　秦志峰又回到了姑苏。南陵和姑苏的路程不远，哪怕是大巴也不过半日的车程。 　　大巴司机到了站点，朝后叫了几声，秦志峰才迷迷糊糊的睡醒。他睁眼只觉得车窗外的夕阳都太亮了，半眯了会儿才弓着背下车，模样猥琐的像是头一天进城当贼的。 　　姑苏全城的绿化极佳，汽车也比南陵多了不少，但因为规划科学，即便是高峰路段也不过堵上片刻。 　　秦志峰下车深吸一口气，被尾气呛了下，咳了几声后，站定把腰板挺直了才往前继续走。 　　苏省的发展有些吊诡，它不像别的省份会出现一个明显的虹吸效应，就如江城吸干了鄂省、星城汲着湘省的血肉。 　　但苏省不同。 　　姑苏，他的第二故乡，非省会城市，但经济是南陵的1.5倍。 　　而在秦志峰看来，在体感上姑苏经济是南陵的起码两倍都不止。 　　南陵的存在对苏省是一种背叛，就如天空不该有两个太阳一样，苏省的核心就只该是姑苏。可即便是姑苏，也只能辐射部分苏省南部。 　　而南陵相比之下，虽然不能辐射多少苏省的地区，但能往外辐射到皖省大部，纯纯的胳膊肘往外拐。 　　秦志峰慢悠悠的走，离开汽车站还没一里路就到了地铁站。 　　姑苏大学的医学院在姑苏工业园区。这里虽然名字说是工业园区，但其实就是一座新城。 　　从高处看，一条东环路，将姑苏城隔成两片天地，泾渭分明。 　　一块是鳞次栉比的古城风貌，另一边就是“工业园区”。和南陵混乱的城建不同，姑苏的工业园区通过垫高地基、九通一坪等规划，让原来的千亩沼泽变成了一座拔地的新城。 　　不同于羊城和圳市，姑苏工业园区的发展相比之下没那么高速，但它是一丝不苟的按照94年规划逐步铺开，是一辆匀速的快车，所以没有奇奇怪怪的“城市病”。相比圳市这种绝对的“新城”，姑苏工业园区反倒更加宜居。 　　一出地铁，秦志峰轻车熟路的先往学生宿舍走。 　　这个点天已经黑了下来，路上人反倒比白天的时候更多。一路上摆的全是路边摊，烧烤、小龙虾、凉皮凉面，这些算是传统派。而烧鸟、街头牛排、芝士蛋糕这些“革新派”也有。闻着空气里的油烟味，秦志峰才感觉有些饿了，但他暂时不急。 　　回到宿舍刚打开门，秦志峰就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侯枰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看啥，聚精会神的。 　　被秦志峰这推门而入的声音惊到了，侯枰发出尖锐的像是小女孩的尖叫。他这一叫把秦志峰也吓了一跳。 　　秦志峰没好气的把宿舍灯打开，走到侯枰边上，往里一看，果然是恐怖片。 　　侯枰“啧”了一声，像是在埋怨，只不过他这可没女生娇嗔的样子，看着只觉得是个成精了的野猴子。 　　“我草你妈的！峰子你进门也不敲门的？” 　　“我敲你妈呢，下次我来先给你跪安行不？你看的是啥玩意？躲着还以为是小电影呢，就看这个？” 　　“你能懂个啥玩意！” 　　侯枰不满的反驳。 　　“《招魂》知道不？最近特火的，你看就懂，真的挺吓人。” 　　“嗐，我能不懂这个？这刚出的时候我就看过枪版了。也就你傻乎乎的一定要等蓝//光版出来才看。” 　　“草了，蓝//光版才叫视觉体验。下枪版看，曹贼这屏幕可是超清屏！” 　　“对对对，然后被吓得像孙子。鬼佬拍的这些玩意就是吓个当时，我和你说，这片子挺无聊的。” 　　秦志峰把书包丢自己床铺上，也不嫌弃书包上全是灰尘。他现在地上做了几个深蹲， 　　“曹懿志他还没回来？” 　　“他来个屁，人还在南陵呢。健身房装修、买器械啥的，他可老上心了，听说还要注册健身器材公司，最近拿材料天天跑你那工商部。” 　　宿舍灯一开，侯枰顿感恐怖片没那氛围了，嘟哝着对秦志峰说。他把电影暂停了，一个大跳从椅子上跃起，向后跳到宿舍正中。 　　“好嘛！有钱人是这样子的。明天入科你给他P图？” 　　“嗯！还有签字呢，一次三十。” 　　“靠，曹贼是真有钱，拿这钱来喂狗。” 　　“你可拉倒吧，瞧把你给酸的。” 　　秦志峰笑嘻嘻的回骂了一句，他缩着背爬上床，掀开蚊帐钻了进去。 　　被窝好久没洗了，有股淡淡的霉味和油味。这与宿舍里泡面味混着，绝对不算好闻，但秦志峰闻着就是觉得舒心。 　　宿舍里面厕所有点漏水，简易花洒上，水一滴滴的往下掉，砸在地上发出轻微且规律的节拍音。 　　秦志峰又觉得困了，他隐隐约约闻到了股骚味，尿的骚味。他赶忙坐起，对着下面的侯枰开骂。 　　“我草，猴子，你妈的是不是撒完尿没冲水。” 　　“你放狗屁！” 　　“那咋有股子骚味？” 　　“通个风。厕所多久没刷了，有骚味不正常？” 　　“可别，外面冷的很。” 　　“要不先走？我们去吃串，我今儿可是存着胃口呢。” 　　………… 　　侯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懒得换鞋，趿着宿舍穿的棉拖便往外走，连袜子都没穿。 　　秦志峰相比之下还算好点，但气质上和侯枰差不多的不正经。 　　两人来到一家常去的烧烤店。 　　这里离着宿舍还是有些远的，但价格便宜、用料实在。老板是辽省人，九十年代的下海潮，他倒腾了不少物什，赚来了第一桶金。后面在姑苏工业园区刚开始建的时候，拿这笔积蓄干了投资的活。姑苏的发展速度快到让当事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很快发现，自己哪怕是收租，都足够这辈子潇洒了。 　　但人是闲不下来的，一闲就容易想乱七八糟的东西。玩到不想再玩了后，老板便开了这家烧烤店。 　　说是烧烤店，但更地方化的描述中，就是苍蝇馆子。 　　老板抱着纯纯玩票的性质，这也代表着这家店和别的地方差别不小。 　　至少在市场监管局看来是这样的，因为他们给这家店的卫生评级是C。 第275章 意义 　　从停车场侧门钻进，烧烤店里人声正旺。 　　这店开在一个免费停车场边上，外面连招牌都没有，得钻过侧门再走个百十米。 　　定制的铁皮大烤柜上堆得满满当当，里面的木炭发着些许红光，油脂滴落下来，刺拉拉的声音和外边的风声一同形成底噪。日子已经快要到冬至了，太阳下山后姑苏的温度就三四度出头。但老板根本不觉得冷，只穿了件满是油污的大背心。 　　他靠着木炭不停的扇风，浑身都汗津津的，像是抹了层油光，看着就污糟。 　　隔着老板的烤柜，竖着一个防风的大棉棚，掀开挡风的塑胶条，棉棚里热气和油烟气瞬的外涌，把侯枰戴的眼镜镜片都烘出雾了。 　　棉棚里面桌子倒是挺密，只不过个个上面都有点油污。但客人是丝毫不见少，地上满着是竹签、“自行车辐条”和空酒瓶。 　　如果是个精致的小资见了，估计会皱着眉头出来。 　　但秦志峰和侯枰是糙老爷们，对他们来说，这种有着点油污的环境才是更适合吃饭的。 　　“老板，来一盘?三样、半大实蛋！再夹点毛豆。” 　　侯枰取下眼镜用手一抹，大声叫着，语气很是豪迈，但配上他精瘦的不正经模样，怎么看怎么叼//丝。?三样和实蛋都是老东北的下酒菜，他作为个地道老粤人，来了苏省后对苏省的饮食不咋能吃X//I惯，但他却对北方的下酒小菜却情有独钟。 　　?三样的“三样”，是鸡冠油、沙肝和猪腰，这些都切成片按顺序小火油炸，炸到干香，即便只是撒一点盐都好吃。这三样里面属鸡冠油最便宜，那玩意全是淋巴，吃着可不健康，但奈何炸了后吃着就是香。 　　实蛋则是鸡蛋的一种奇特做法。把新鲜鸡蛋破壳，取出蛋清蛋黄加入小苏打，搅拌均匀后，将鸡蛋液再倒入模具里上锅蒸。这蒸出来的鸡蛋颜色发青，蒸熟的实蛋串上串子，往火上随便一烤便能燎出好些泡来，吃着也是喷香。 　　侯枰叫唤完就找了边上的桌子坐下，还伸着脖子四下张望着，真就和只猴子一样。 　　秦志峰则去柜台抓了一大把炸花生米放，又对着服务员要了五手的大里脊和一件燕山啤酒。 　　啤酒就堆在里面食材柜边上，秦志峰说完就抱了一箱走。 　　“峰子，你听旁边说的。” 　　秦志峰刚坐下，侯枰先从他手里掰出些花生米，一边磕一边挤眉弄眼的。 　　“咋地了？” 　　“我听到考试了，局解（局部解剖学），和我们一个学校的。” 　　秦志峰听着也乐呵，转头去看。他这门当时考的贼难，一整个宿舍三人在这一门上可全挂了，而曹懿志这豁怂连补考都没过。 　　那一桌是大桌，坐了有七人，都是些女生，听着确实是在抱怨考试。 　　“我去，现在居然有不少女生也来这了，我以为这环境一比吊糟的，只有糙老汉呢。” 　　“你就瞎几把性别歧视。剖完尸体，沾着全是人油都不嫌脏，这吃个苍蝇馆子还矫情上？” 　　“也对，反正便宜就行。” 　　服务员pin着端了个托盘过来了，里面是满当当的?三样。刚出油锅，鸡冠油上还冒着油花，在棉棚昏黄的灯下闪出荤油的香气。侯枰直接上手抓来块丢嘴里，被烫龇牙咧嘴的。但他没吐出来，强行咽了下去。他赶忙拍开瓶啤酒，对嘴吹了小半瓶才缓过劲来。 　　“你慢点吃。” 　　秦志峰白了他一眼，说完还拿手抓了块沙肝丢嘴里，被烫的也是龇牙咧嘴的。 　　侯枰看着，乐的脸上褶子都深了几分。 　　“对了，你妹呢？这边都考试月了，她那啥时候能放假？” 　　“你急啥？高中生能放的早？” 　　侯枰厚着脸皮，对秦志峰笑的特别谄媚。 　　“我这不是想要再见见你妹妹吗？” 　　“少来这臊皮，你就是见色起意。” 　　侯枰啧了一声。用筷子夹出一块腰子，对着吹了吹才吃进嘴。 　　“这叫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你个狗篮子，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行行行，是是是。你妹会和你吃这种档次的玩意吗？” 　　侯枰夹出一块鸡冠油。老板没去淋巴，淋巴结埋在炸的焦黄的肥油中，看着是鼓鼓囊囊的。 　　“咋？你当我妹是啥了？以前我没钱，我和她出去玩，合着吃一份鸡架子都有过。” 　　“唉，羡慕哦。” 　　“你羡慕个屁，她是我妹。” 　　“我不是羡慕你有妹妹。你想啊，我俩，都是穷的叮当响的玩意儿，你更是买个鸡架子都费劲，但她居然也不嫌弃你穷。” 　　“那因为花的是我的钱。” 　　秦志峰用手抓了块鸡冠油丢嘴里嚼着，里面的小肉球（淋巴）被咬的“嘎吱嘎吱”的响。 　　“管你花的啥钱。曹贼之前谈的女朋友还记得不？外语系的，长得也一般，脸你妈的肥的和南瓜一样。就那逼样，他俩站一块我都不知道谁长得更磕馋。” 　　“没那么夸张，她长得其实还可以，哪有你说的这么难听的。” 　　侯枰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秦志峰。秦志峰的审美能力一直都是个谜团，似乎只要是有鼻子有眼的，在他眼里就算“长得还可以”的范畴了。若是他这辈子没近距离接触过漂亮妞也就算了，但他分明是有个美若天仙的妹妹。 　　服务员把剩下点的串子拿了上来。这边的“铁签字”很有时代特色，都是老自行车的车轮辐条，前面用水口钳剪个口就当是尖尖儿了。 　　“行吧，长得还可以总行了吧。那你说，她很漂亮吗？没吧。” 　　“没，但她长得还可以。” 　　侯枰吸了口冷气，觉得后槽牙疼，他也不愿纠缠这方面的内容。 　　“你说，曹贼对她好不好？之前最新的果子机是说买就买，这还只是我知道的。他俩常常去吃的、玩的，哪个不比这高端。” 　　侯枰指了指桌上的串儿和炸物，继续说。 　　“并且打电话打到半夜，我就没见过曹贼给她甩脸子，可还是分了。你给她花钱，她还摆起谱来了，这他娘冤不冤？” 　　“不是吧？我听曹懿志说，是她和他聊什么冠姓权。曹贼是脾气上来了，没管得住和她吵了架才分。” 　　侯枰听到了，愤愤不PIN。 　　“这是给她脸了，有什么能争的？有什么资格争的？她不是和她爹姓？就算挣来了冠姓权难道就有意义？” 　　“没意义，嘿嘿。反正我妹不这样。” 第276章 意义（二） 　　“所以啊，我说你是真的幸运。你妹长得那么漂亮，也不瞎矫情。” 　　侯枰的雷公脸难得露出了正经的表情，这模样秦志峰看着稀奇，但事关自己表妹，秦志峰还是要说句“公道话”的。 　　“我妹是不矫情，但心黑着呢。” 　　“能多黑？心黑能和你吃一份鸡架子？” 　　秦志峰面露难色。 　　“你不能光把心黑和贪财划等号啊。这么说吧，我现在一回家，见我爹就忍不住怕，因为我是从小挨打挨到大的。我干了啥坏事我爹总能知道，这里面最爱和我爹告密的就是我妹。” 　　“你干啥了能让你妹知道？对你妹耍流氓？那你是活该啊！” 　　聊到这话题秦志峰面容愤愤，很是不服气。 　　“我是那种人吗？你看我谈的那么多女朋友，我可一次都没越界过！你知道这叫啥吗？这叫绅士风度，尖头鳗懂不？” 　　这话让侯枰都沉默了。和秦志峰一个宿舍快四年了，他确实亲眼看着秦志峰四处伸舌头，像一条无主的野狗一样。好似只要是个女的，不管长相只要她愿意朝秦志峰投出可能是好奇的目光，这天选备胎就能奋不顾身的舔上去。 　　被玩弄、利用，但这蠢物还是能乐在其中，完美的将吃亏是福刻入骨中。 　　“你确实。我都怀疑你眼神有问题，你就不能对比对比？你追的那些长得有几个能看的？和你妹一比，就是驴马烂子，说是初具人形都算夸奖了。长得丑就算了，还尼玛作的一批。” 　　“你就胡说，她们很多是有苦衷的。” 　　侯枰做出反胃的表情，挤眉弄眼的很是做作。他把手里的那一串烤实蛋一口囫囵吞下，随手将签子丢在地上，又对着瓶子吹了口啤酒。 　　工业拉格苦涩的口感在天气的冷却下，变得好入口多了。 　　“你这话也太恶心了，我都快要吐了。你说，到底干了啥能让你妹举报？” 　　“没干啥，也就偷点果子、偷点香肠、偷点腊鱼，有时候也许偷只鸡。这不好听，但在老家，所有的小孩都会干的。” 　　“那你妹也偷了？” 　　“屁话，我偷就是她拾掇的！她指挥，我执行，被抓到了倒霉的全是我，她给摘的干干净净。” 　　秦志峰想起自己挨得揍，屁股都幻痛了起来。 　　“我不信。你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倒是你贼眉鼠眼的，像是会落井下石的。” 　　“你放屁！你和我妹处了几天？她还是个小毛豆的时候就跟着我鬼混了。” 　　“啧，兄妹情深呢。行了，不说你妹，我就说你。你看，曹贼是被骗了一次就脱敏了，你这一直被骗的咋就不长记性呢？” 　　秦志峰沉默了两秒。 　　“也不能说不长记性。我一直都清醒的很，我总是会看到被人身上的闪光点，不管是谁的。当你只看着别人身上的优点时，就算她也许有很多缺点，但也会被遮住。即便遮不住，但也是可以容忍的。” 　　“你太能容忍了，你这不就是自己骗自己？” 　　“错了，我不是骗自己。这感情什么的，以前都会说这是纯粹而美好的，我也一直相信这是纯粹美好的。所以我不会因为别人一时、甚至是几时的错误而刻意忽视她身上的优点。我只希望别人也能看到我身上的优点。你说别人不漂亮，我也知道别人不漂亮。但我们俩照照镜子，我们长得帅吗？” 　　侯枰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继续吃串。 　　“我们长得也不帅啊，不仅不帅，我们俩还没钱，纯穷鬼。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有这种想法的才是病态的。不是五官精致的才有资格爱人与被爱，我们是普通人，我们没资格戴着有色眼镜去看这个世界。我知道我妹长得漂亮，你说她们和我妹比就是驴马烂子，但难道我们俩……” 　　秦志峰一边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自己和侯枰。 　　“我们俩不是吗？和那些高富帅一比，难道我们就不是驴马烂子了吗？我不是不知道她们可能有问题，时间也证明了她们确实有问题。但我觉得，既然我当时可能喜欢她们，那么我就该真诚一些，我愿意花时间去了解、我愿意花时间去接触，这是我对感情、对对方的诚意，当我除了真诚外几乎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只能展露自己的真诚。我希望我当我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她们也会对我表露出真诚。” 　　“那她们对你付出真心了？” 　　秦志峰又沉默了片刻。 　　“没。我给了她们时间。只能说明我和她没有缘分。” 　　“啧，啥词来着，哦对，亚撒西。看不出来你是个亚撒西的人呢。” 　　侯枰笑嘻嘻的阴阳怪气着。 　　“这不是什么压不压洒吸的事情。感情应该是相互的，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付出，然后就指责别人不愿意为你付出真心。没有一件事是存在进度条的。” 　　“唉，我懂。你是不是还要说这只能怪自己不够优秀，如果自己身上的优点足够多，那对面迟早会发现你的真心？你以为你把心肝剖出来，别人会赞叹你的真诚？错了，她们会更用力的嘲笑你。” 　　侯枰脸上笑意颇盛。 　　“你觉得曹贼这人怎么样？我肯定你会说曹贼性格好、出手大方、不摆谱。但是，他个子矮、他长得又黑又丑还胖。这就足够了，单单他外貌这一条就足够忽视他别的一切优点了。他对他前女友不好吗？我说难听的，曹贼把花在那大饼脸身上一半的钱拿去找快餐，现在估计尖锐湿疣都玩出来了。” 　　“哪有这么夸张？你这说的太难听了，难道你了出钱对面就该百分百的依附你吗？” 　　“我可没要求百分百，但至少花了钱不会养出个仇人来。我问你，如果曹贼每个月花三千块请你吃饭，顺道还送你一台顶配的电脑，你会怎么样？” 　　秦志峰眼神有些躲闪。 　　“这不是没存在吗？别说一个月三千了，出去吃一顿三百的我就满足了，三千我都不敢想。” 　　“那是因为你知道受之有愧，你知道无功不受禄。问题是，某些人知道吗？” 　　（第一卷完） 第二卷 多情余恨 写在卷末，写在卷首。 　　第一卷《花开南陵》完结，虽然只有少数几个角色塑造的还行，但也足够水到50W字以上了。 　　这本书是从2023年六月开始写最初的《瑟瑟版》，最开始连名字都是随机生成的。 　　说真的，我都没想到这书能写到现在，也算是意外了。但拖拉了一年，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那么不好意思，反正你们随便意思意思就行。 　　随着剧情往下写，笔下的人物慢慢鲜活了起来，就拿主角举例，她是“雌小鬼”。这种形象在蓝P上很火，一般出场先是大叫“杂鱼！”，然后就是挨//撅。我最开始瑟瑟版确实是这样的，但那种戏码太无趣了。 　　原始的如同进食和排泄。 　　现在秦芷馨经过小几十万字的描写，可以说她的形象已经丰满了很多。她不会“杂鱼！杂鱼！”的叫，但我只要随便写一个“睨”、“伸头”、“笑嘻嘻”等词，她的形象就能在我的脑海里自动生成。 　　一个生于本土的、有本国特色的雌小鬼。 　　她不是个好人，但也不坏。贪财、爱玩、好//色、怕担责、手贱……可以说浑身上下全是缺点。但就是这样一个和“伟光正”沾不上边的晦气玩意却得到了很多读者的喜爱。 　　我本来也想要加速剧情的。毕竟看了这么多的小说，你可曾见过六十万字一个学期都没写完的。 　　但我真做不到。 　　有太多的书写别人的波云诡谲，在他们那里，时间是不会被虚度的，人生是数个高光的片刻连成的咏唱诗，每一刻的爱与恨都是极端的强烈且饱和。 　　但我的人生不是，我也相信你们大部分的也不是。 　　我有自己想要去纪念的东西，这些是也许该留下的但注定不会被重视的碎碎念。 　　第二卷我本打算听某位读者的，例如《香蔓XX》之类的和第一卷对照，但想了想还是换个风格，叫《多情余恨》。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处难觅有情天。情到尽时转无情，无情更比多情累。 　　我早就说过，这本是单。 　　在番外里，我会写在心中互相暗暗爱慕的感情水到渠成，自然的像是在春天桃李会绽放、秋天叶会枯萎般。 　　但在正文里不会。 　　我早就在之前写过了，相比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纯情PLAY，我更喜欢相忘于江湖。 　　在最关键的一刻，你不敢上前，那就注定了你会失去。即便你之前在心中默念过无数遍某人的姓名。 　　人是复杂且过于感性的，强烈的情感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才会发生。 　　你可能会因为一片云、一朵花而记住生命中某个平平无奇的一天。同样的，你也会因为不得不接受的分别，而淡忘你曾认为是重要的某个人。 　　人会遗憾于很多事情，我就不只一次遗憾与为什么我没有得到我可能得到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半夜醒来睡不着又抽了根烟，嘴里发苦又脑袋空空。 第1章 改变 　　到了十二月，南陵明显冷了起来，尤其是早上刚睡醒的时候，窗玻璃上甚至会起一层薄薄的霜。 　　这霜一结，到上午九、十点都不见得能消下去。 　　即便是太阳出来了，但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暖和。 　　秦芷馨还记得前几年的时候南陵的绿化还没那么多，一到冬天就会起霾，霾的味道很不好，像是有一层低压的空气把不新鲜的气味锁在了原地般。 　　但这几年好了不少，起码现在冬天不会雾蒙蒙的。这改变感觉很长，但其实也就是两三年的事情。 　　南实高的改变也是，但更剧烈。剧烈到在肉眼上都能看得出差别来。 　　孔玉成给南实高带来了很多在表观上的变化。 　　最开始的改变是在食堂和篮球场上。 　　食堂里菜系明显是多了不少，虽然味道还是不足恭维，但至少看着花花绿绿的，在“色”上勉强合规了。而篮球场之前的木框古董篮球架变成了气派的全钢架子。新篮球架整体刷上白漆，框子都是高透的玻璃。这弄的太漂亮的，搞得打篮球的那些男生手脚都轻了些，并且篮球场地面也上了高档的速干胶皮，不像之前就是个灰蒙蒙的水泥台子。 　　后面出现的改变是林荫道和体育馆。 　　林荫道边最开始种的老杂树全被砍了，新栽下的都是一水儿的香樟树。高高大大的常青树，树干笔直，饶是冬天里都是绿油油的，还有股好闻的木香。不像之前的杂树，一到秋、冬天就一股子发酵的烂果子味，搞得满学校都是臭的。 　　体育馆的设施在前些天也全被换好了。 　　之前场馆内老旧昏黄的白炽灯全换成大功率LED板灯。灯把三层的天花板铺的满满的，一开灯，体育馆里面比外面都亮堂，照的人眼都发恍。 　　地板也换了，从之前的仿木纹的胶合板变成了实木的地板，档次一下子就高了几个台阶，算是冲刺迈入了新时代了。 　　而之前体育馆一楼全是乒乓球桌，现在那些老旧的桌子全被丢了，空荡荡的被改成了羽毛球馆。等到有事需要开大会的时候，把球网一收就是个礼堂。里面还修建了个宽宽的主席台，台子上全铺上红地毯，单是上面昂贵的射灯和音响的价格，都起码六位数的圆子打底。 　　现在改变轮到南实高的学生了。 　　在孔玉成的力排众议下，学校再一次发了校服。 　　正常情况下，学生对发校服的意见绝对算不上小。将心比心，一个学期都没过，学校居然发了三套校服，这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巧立名目的骗钱。 　　但这南实高的第三套校服可是孔玉成拉来的赞助，无偿的，学生一分钱都不要花，就是白拿。这样子下来，瞬间从劳民伤财的形式主义转变到公家饭万岁了。 　　并且上次发新校服的时候，学生的三维好身高就已经留档了。这才过去两个月不到，现在拿现成的数据找厂家协调就足够了。而这也就间接导致了在学生们收到新校服之前，甚至都不知道有新校服的存在。 　　高一二班的教室。下了早读，秦芷馨吃过早饭回来，教室里人没来全不说，还很乱。 　　自从孔玉成当了二班的老师后，二班的纪律相比以前居然更差了。 　　以前是张维不管，班上被扣一点点纪律分根本没人在意。 　　现在实权校长成了二班的老师后，纪律分就更不是个什么东西了。谁敢不给实权校长面子？现在二班被扣纪律分不仅是没人在意的事情了，更属于是当事人都有恃无恐的事情了。 　　秦芷馨一进教室，她就看到讲台上有两个大码的纸箱子。这种大小的纸箱她之前只在别人搬家的时候看到过。箱子上还绑着好几条塑料打包带，上面用记号笔画了几个潦草的符号，几个男生围在箱子边上。 　　秦芷馨觉得稀奇，也靠了上去瞧着。下早读的时候班里还没这玩意，估计这俩箱子是吃早饭的时候被人送来的。 　　她拍了拍站在她前面刘覃雄的胳膊，问着。 　　“老刘，你知道这是啥不？” 　　刘覃雄上前掰了掰打包带，这带子很结实，如果不嫌膈的话完全能把这箱子提着走，不用刀的话很难弄断。 　　“不懂啊。还挺沉的，会不会是新来的习题册？” 　　“我来的时候看高二、高三的班也有，估计不是。” 　　周大洪单单插话不提，还用脚重重地踢了下箱子，箱子被踢到轻微晃动。 　　“两大箱的习题班长你也敢想，要做到死是吧。” 　　秦芷馨把刘覃雄挤到一边，有些嫌弃的反驳。 　　她不只是嫌弃刘覃雄这人，更是嫌弃他居然会说这是习题。这话一开口可一点都不吉利，就怕是一语成谶了。秦芷馨弯下腰，试图辨认写在纸箱上的神秘符号，她看了半天才从这里面读出个字来。 　　“你看，这是个是个‘女’字啊？” 　　刘覃雄站在秦芷馨身后，她腰弯下来的时候，屁股正好朝他撅着，浑圆的桃儿在宽松的冬裤下都能看出其曲线。这姿势就像是在邀请着他大胆去做什么，去释放自己最邪恶、冲动、原始的念想。 　　这让刘覃雄想入非非，他怔了怔神，向前靠着，大腿根“无意”地正好碰在秦芷馨的桃儿上，但只有这一瞬。刘覃雄恋恋不舍的让开，他刚刚触碰的瞬间让他觉得灵魂上的颤栗，好似那一刻便带来了永久的欢愉。 　　他挤到前面，秦芷馨还弯着腰仔细的看着箱子上的字。他也顺势将身子前倾，这动作在后面看着，正好是骑在秦芷馨的身上般。他装模作样的也去看了下。 　　“有可能。确实，越看越像。” 　　秦芷馨站直了身子，不满的“啧”了一下。 　　“写的难看死了，中文写的和鬼子字似的。班长，你拆开瞧瞧呗？” 　　刘覃雄刚刚走神了，秦芷馨正直身子时，有一缕秀发正好擦着他的脸拂过。越是靠近她，她身上的香气就越发清晰，糜艳的宛如春日的梦境。 第2章 变脸 　　“啊？馨姐你刚刚说什么？” 　　刘覃雄一个激灵缓过神来，鼻尖隐约还留有秦芷馨发梢的香气。 　　秦芷馨不悦的回头，她杏目宛若含星若点漆，溜的浑圆，看着是有几分不悦，配上她那张娇俏的小脸，好像刘覃雄刚刚对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这表情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 　　“班长，你昨晚没睡好吗，这么迷糊？” 　　刘覃雄也站直了身子，露出个傻笑来。 　　“老刘，要不把箱子拆开瞧瞧？” 　　周大洪凑了过来，一张嘴就是股韭菜的味道。他刚刚吃的韭菜盒子是食堂的新菜，里面除了韭菜外，还有鸡蛋、虾皮和火腿肠丝，包在被炸的酥脆的面壳里老香了。但这玩意吃的时候舒坦，吃完了嘴里全是味。 　　“可别。这我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随便拆？别惹着老班了到时候我倒霉。” 　　“切~维维还会生气？班长，你拆开瞧瞧呗？” 　　张维不在场的时候，秦芷馨的对张维的胆子就贼大，连称呼都放肆了起来。 　　“不拆。等张老师来了再说。” 　　“你也太怂了吧~胆子只有怎么大。” 　　秦芷馨一边说还一边做出手势。她四指握拳，剩下个小拇指对着刘覃雄。刘覃雄和她也算是处的熟了，对她的蛊惑和激将也有了免疫力。他转身从自己抽屉里拿出把美工刀递向秦芷馨。 　　“来来来，馨姐，你不是不怕张维吗？你来切，到时候老班问谁干的，我就说是你。” 　　秦芷馨没接过小刀。她挺胸昂首，侧视着班长。丰腴的一对玉兔儿，在厚实的冬衣下都无法遮掩其挺拔窈窕的曲线。这死丫头把两只小手背到身后互相抓着，表情很是不屑。 　　“哼，这次就算了，我手腾不开。下次一定！” 　　刘覃雄看她这嘴硬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忍不住逗逗她。 　　“那你手在干什么呢？背到身后就是腾不开手了？” 　　“反正有正事！” 　　“行吧，算你有正事。既然腾不开手，要不我帮你把箱子拆了，等会张维问的时候，我就和他说是你做的。” 　　刘覃雄作势要上前拆，秦芷馨一看瞬间变了表情，和变脸似的，从刚刚的不屑的模样一改成笑嘻嘻的，端的是翻脸若翻书。她手也从背后缩了回来，赶忙抓着刘覃雄的上臂拦下他。 　　“别嘛、别嘛、别嘛~我就是说着玩玩的。” 　　“你也太怂了吧，胆子就这么点大？” 　　刘覃雄学着秦芷馨的语气，拿她的话一字不改的还了回去。秦芷馨松开他的胳膊，想要继续嘴硬。但此时，她余光扫到窗外某个熟悉的身影，神色迅速变得正经，缩着头就往自己座位走。 　　另外几人看秦芷馨这反应，心里知道这是老师来了，也不多做张望，迅速回自己位置坐下。 　　班上在张维走进教室之前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我在四楼就能听到你们在吵！” 　　张维人还没进门，声音倒是先进来了，刚爬了五层楼他现在也有些气喘，连声音也有些喘。 　　现在南陵天气冷，张维穿的多，外面套着一件很厚实的羽绒袄子。 　　一进教室张维先把穿在外面的羽绒袄子脱下，也不嫌有粉笔灰，他把放在铁质的讲台上喘了口气。他把外套这一脱，露出里面叠着的两层厚厚的羊毛老头衫。 　　外层的老头衫是灰色的，有些短。里层的老头衫是艳红色的，有些长。加上张维生的胖，肚子再前面高高惦着，比孕早期的孕妇看着都大。这两套羊毛衫在他身上叠出来一种独属于退休老头的窝囊、邋遢气质，既辣眼睛、又忍不住多看。 　　至少在秦芷馨是这样的。她又一次从书堆后探出头来，偷摸打量着张维今天的穿着。越看越觉得难看，她又缩回了头在下面玩起了手机。 　　班上没人回张维，个个安静的和鹌鹑似的。 　　张维已经X/I//惯了，从他刚当老师那一天开始，学生一直都是这反应，再没架子的老师在学生面前也有一层天然的威压。 　　他下意识的摸到讲台桌面上，平时他放水杯的地方。这次他摸了个空，刚刚走的急忘记拿杯子了。张维从讲台抽屉里拿出一把长教尺，走到箱子边上就开始撬打包条。 　　秦芷馨在书堆后偷玩手机。她用自己的“混元大触”的号，随机在一个资源群里发了个链接，是伪装成簧//篇的恐怖片，然后@了全体成员，然后点了全员禁言。 　　她有自信，这次肯定能骗到不少人。 　　前几天她发的可都是正经的、不掺“水”的小//电影。就算不知道行为学的逻辑，拿平时钓鱼打窝的经验，也能猜得到这次上当的绝对不在少数。 　　这种东西她不需要别人看，只要别人点了下载就算她赚到了。 　　哪怕能骗别人浪费流量，都算是某种层次的赢了。 　　秦芷馨把手机收回桌洞里，这小畜生在网上才不当人，片刻都闲不住。她又伸出小手去摸向同桌赵清梓的大腿，学着“自己”上辈子在车主驾位摸副驾位大腿的手法，来回反复轻轻揉搓，样子很是老道。赵清梓个子高，腿又长又直，比张宛白的小短腿摸上去的手感可好多了。虽然现在衣服厚手感不如夏天的时候，但还是让秦芷馨过了一把手瘾。 　　赵清梓有些无奈，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下来，秦芷馨是个什么脾性她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明明是个长得又清纯又妩媚的极品可人儿，但私下里黄//暴的像是个老男人，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是让她大开眼界，半个月不到，把她也污染成女司姬了。 　　赵清梓甚至还感觉秦芷馨对她有什么奇怪的念想。 　　明明自己的腿比她的手感好了不知道多少，可每次这死妞儿总是时不时来一次偷袭，一摸上去就反复的摩着，弄的赵清梓自己都觉得痒。 　　“别瞎搞，你个死妮子给我老实点！” 　　赵清梓压低声音威胁着，她一把抓着秦芷馨水嫩嫩的小手放在她自己的大腿上，临着松开还用力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那触感若最是上等的水豆腐，嫩的好似一掐都能出水。 　　这让赵清梓心中忍不住的羡慕。她捏着的是秦芷馨的右手，这可是平时写字的惯用手。像南实高的学习强度恨不得两天就写掉一根笔芯，她自己右手中指握笔的关节都变形了，她晚上偷偷涂雪花膏一点用都没有。 　　张维把箱子拆开，里面是一套套包在透明塑料纸里的新校服，透明纸上盖着表明码数的戳印。 第3章 不打自招 　　张维在前面挨个报名字，被报到名字的学生上去把自己的校服领了。 　　每人都是满满的一大包，加大的塑料纸袋子被里面的衣服给塞满了。 　　每人都是两件衬衫、两件圆领T恤、一条加绒冬裤、一条夏裤、一件缝着南实高校徽的羊毛背心和一件淡蓝色运动夹克。 　　男女款式只有在颜色和条纹上有些许差别，突出的就是个男女平等。 　　赵清梓的学号在秦芷馨前面，她上去拿到校服后也一并把秦芷馨的拿了过来。 　　“你码数这么大的吗？穿的是170/100A的了。” 　　赵清梓看着稀奇。她身高173穿的也不过是170/96B。而秦芷馨明显比她矮，但她衣服的码数居然比她还大。 　　可这句话刚说出口她就找到原因了。 　　那一对高耸的兔儿、浑圆的好似熟透的水蜜桃般的地盘，在秦芷馨纤细的腰肢衬托下显得更有视觉冲击力。而对比之下，赵清梓自己几乎就是个平面。 　　谎言不是锋利的刃，真相才是杀人的刀。 　　这对比让赵清梓都沉默了，她坐下来怔怔的发了会儿呆。 　　“裤腿会嫌长的，又要裁剪。这外套好难看。” 　　秦芷馨一直都没心没肺的，她没感觉到赵清梓情绪有些低落，一边拆着包一边嘟囔着。 　　新校服的样式确实说不上多好看，但用料和走线都是在水准以上，至少比前两套要好看多了。第一套就是最常规的深蓝色拼接白色的运动服款，样式几乎是从上世纪保留到现在，看着就觉得土气。 　　第二套是去一中参加运动会，学校打肿脸充胖子搞来一批工作服。这行为过于抽象，以至于还不如没有。 　　这第三套虽然秦芷馨有些看不上，但相比同时期大多数高中已经算是极好的了。虽然看着有一点点老成，但样式不再土气了。 　　等所有人都拿到新校服后，张维才开始说话。 　　“这一套校服以后就确定了，每天都要穿。现在比较冷，你可以外面套着什么袄子啊、棉服啊，但里面一定要穿校服。教室不会冷，以后正常会开暖气的，所以！都！记住了，在教室，不要管我看不看得到，至少孔校长来的时候，你们都要穿校服！” 　　张维刚打算说是所有时间，但联想到二班拉胯到极点的纪律分，完全是断档倒一，饶是他年纪大脸皮厚，也是不由的老脸一红。 　　秦芷馨躲在书堆后满不在乎的听着，她想到这几天又给二班扣了点纪律分，听到这嘴角就忍不住上抬。 　　她笑嘻嘻伸头，那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里都藏不住宛若春水般和煦的笑意。眼睛才跃过书堆最上方，好巧不巧地，和张维的眼神正好对上了，秦芷馨瞬间就愣了片刻，张维也一直盯着她。这让某个刚刚还叫别人“维维”的小畜生心虚的立马低下头装鸵鸟。 　　正常情况下，当学生目光正好和老师对上时，往往下一刻就会被点名了。秦芷馨心中隐约有这感觉，刚刚的探头和对视可能给自己惹了麻烦，无来由的觉得心虚。 　　但有时候你不躲开事情，事情会主动追上你。 　　张维在讲台上开口。 　　“秦芷馨，你出去一趟。” 　　“啊？” 　　秦芷馨又伸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这一会伸头、一会缩头的动作，灵动的像是只王八，这滑稽的让坐在她身后的方必先都笑出声来。 　　“啊什么啊？和我先出去一趟。刘覃雄你管一下纪律。” 　　秦芷馨一脸懵的站起身，对于张维的要求她摸不着头脑。既不知道要干什么，又被点到名字，秦芷馨灵活的道德底线在此刻起了作用。 　　她开始回忆这几天自己到底干了那些坏事。 　　这种东西就不能细想，越想越心虚。 　　她随着张维一起走到外面，她壮着胆子开口问。 　　“维……张老师，啥事啊？” 　　“嗯？” 　　张维面色严肃。他好像听到了什么，这妮子是不是最开始想叫他维维？但这严肃表情一露出来就让秦芷馨更加心虚了。 　　“我昨天被管纪律的抓了，但那不是我的问题，真的！当时爬门的不止我一个！不对，我就没爬门，当时是正好踩在门上。” 　　秦芷馨说着说着来了感觉，气都壮了些。但这在张维耳朵里听到的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丫头，同时也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嗯！？" 　　“那、、那就只扣了两分。还有大前天，我是戴了狗，额呵呵，胸牌、胸牌，我是戴了胸牌的，但王石开那家伙就是抓着我，说我之前没戴没扣分，又记了我一笔！我是冤枉的！” 　　张维忍不住挠头。这种话听着就像是在后期找补说的谎话。王石开那几乎就是个孔乙己的性子，让他说谎他恨不得当场报出自己内裤的颜色来。但这死丫头越说，张维就越忍不住气，看秦芷馨又要自爆，一指头弹在她脑门上。 　　“我不信王石开我信你？也就是我不看纪律分，等会我去查，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给班上全年级倒一的纪律分贡献出多少来！” 　　“别啊！我不多的！” 　　“你这样说我就更要查了。” 　　秦芷馨勉强挤出个笑容来，这么看就觉得她心虚。 　　“你说你戴了胸牌，你现在胸牌呢？” 　　“诶嘿嘿。” 　　秦芷馨的笑容更加欠打了，张维一看就知道这死丫头是又没戴，也是忍不住头疼。要说成绩吧，这丫头还真说的过去，班上稳定在前二十，并且看排名一次比一次高。虽然估计没啥后劲了，但重点班十几名，除了前二的学校，国内几乎是随便挑。 　　相貌身段更是没得说，他干这么久的老师就没见过一个比这丫头长相还出挑的。 　　但偏偏这性子和个孙猴子似的，课上交头接耳、课外不服管教。自己不止一次看到秦芷馨偷偷上课吃零食，和只仓鼠似得小嘴嚼嚼嚼个不停，自己给她面子不点出来，估计她还以为自己藏的好呢。 　　如果这死妮子是个男生，他早就让她坐在讲台边上了！ 第4章 臭水 　　“你别说了，找你不是因为纪律的事！” 　　张维被气的够呛，刚吃完早饭又是爬楼，本来脑供血不足有些迷糊，结果这死丫头小嘴叭叭叭的叫唤，硬是被她给气的清醒了。 　　秦芷馨默默松了口气。 　　张维的话让她瞬间就不心虚了，一改之前的狗腿子模样，秦芷馨昂首挺胸，就如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她也什么都没有说。 　　“干啥子事嘛。” 　　“孔校长找。你从哪学的川话？” 　　“我这可不是学的。” 　　秦芷馨笑眯眯的回答，很是娇俏。她这句话是从记忆里学的，“上辈子”的某一位长期“牌友”就是川省的辣妹子。那时候“他”还在读研，机缘巧合之下遇到隔壁院的小师妹。那妹子性格很是讨喜，不论是在外面和“自己”嬉闹的时候，还是卧榻和她“打扑克”的时候。 　　尤其是在打扑克的时候，“秦芷馨”能体会到一种很是泼辣的主动。 　　而“自己”每次想和她“打扑克”去和她打电话，那川妹子第一句都会说这句话。只可惜那妮儿本科毕业后便回蓉城工作了，但她一颦一笑的神态却随着系统灌输的记忆一并给年幼的小秦芷馨留下来上课的印象。 　　秦芷馨下意识的模仿着“自己”曾拥有过的红颜，不论是语气还是神态，在她那张宜嗔宜喜的娇俏玉面上，都显得是纯洁的万分自然、又魅的浑然天成。 　　张维状态很是放松，他在楼梯间往下走着，期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芷馨聊着。 　　他也不知道孔玉成找这丫头要干什么，但他也无所谓。孔校长鬼念头多得很，总喜欢走歪门邪道，谁知道他这次又一拍脑袋要干什么。 　　两人一路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前，秦芷馨躲在张维身后，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张维回头，瞪了这丫头一眼，他刚要上前敲门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有人在大叫，那尖锐高亢的音调听着是在骂人。 　　这突然之间的剧烈声音在空荡的过道间爆发，甚至都有了些回声，把张维和秦芷馨都吓了一跳。 　　他们二人同时转头，同步的往出声的房间那边看去，两人都伸直脖子、侧头细听，并下意识的往发声的地方靠了两步。动作几乎是两人互相照镜子模仿出来的，两人又同时停了下来，相互注视一眼后又陷入了沉默。 　　秦芷馨先是尬笑，又站定了身子，变成最开始亭亭玉立的端庄少女模样。 　　这回张维是真的有些尴尬了，秦芷馨比他儿子都小一轮了，结果他俩刚刚那八卦劲儿居然出奇的一致。他干咳一声，又走回校长办公室门口，他刚要敲门，门倒是先打开了。 　　刚刚的叫声不止吸引到秦芷馨和张维，孔玉成披着件做工极其考究的羊绒大衣也探着头出来了。 　　他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的两人，也被吓了一跳，羊绒大衣从他肩膀上落在地上。 　　一个是面容丧气的胖老头，敞着件羽绒袄子，里面叠的两层毛衣看着就不得体。而站张维身后的少女，画风和前面这老头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宁静、美好、清纯、端庄，完美的一些正向的形容美丽的词汇都能在她那妖娆的身躯上展露。 　　如果孔玉成之前没从她那末收到皇书的话，前面的一切都是成立的。 　　孔玉成直勾勾的盯着张维和秦芷馨。秦芷馨和张维也直勾勾的瞅着孔玉成，三人都在等其中一个人先开口，氛围再次陷入了沉默。 　　那个房间里又开始大叫，伴随而来的还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蛋白质发酵、腐烂的臭味，秦芷馨闻着感觉像是鸡蛋发臭的味道。 　　这味道让秦芷馨难受的直蹙眉头。 　　“这他妈是什么味道？” 　　孔玉成先打破了沉默，他把地上的大衣捡起来重新穿在身上，一个大跨步从办公室里出来，径直走到那一间发出臭味和陆续尖叫声的房间门口。 　　秦芷馨和张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房间边的黄铜门牌上，写的是“高（三）年级教研室”。这牌子在之前秦芷馨的视野里是正好是被门框给遮住的。 　　随着三人的靠近，那腐败的味道就愈发的浓郁。 　　秦芷馨不停的在鼻尖扇风，被这臭味熏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即便是孔玉成和张维都觉得难受，孔玉成握拳开始用力拍门。 　　“姜博山你开门！你在里面干什么东西？” 　　“别！别开，我在收拾！” 　　里面一个闷声闷气的中年男声赶忙回复，但孔玉成已经把门把手拧开了。一开门，这臭味更是扑鼻而来。 　　张维被恶心的直干呕，秦芷馨往回退了两步，好像这样空气流通的更快些。这猛烈的味道让她联想到小时候骗杨启超推倒的公厕小便桶，那不知多少人的陈年老尿积出的氨，都没这味道上头。 　　孔玉成面容难看。 　　高（三）年级教研室里两人快步走出，一个是秦芷馨的熟人、小老头王石开，另一个是高三的年级主任姜博山。姜博山手里拿着个矿泉水瓶，里面是些黑黄色的不明液体，那液体不少还在瓶子外边和姜博山、王石开的衣服上。 　　瓶子上半被裂成好几瓣，估摸着是里面爆炸了。 　　“王石开！你们俩在搞什么！” 　　孔玉成一看这晦气玩意就头疼，没好气的开口就是骂，但这味道让他不敢吸气，听着中气不足。 　　王石开两只上臂向上提着，双手自然的下垂，这滑稽的动作配上他难受的表情，像是在演一出幽默的默剧，前提是忽略掉气味。 　　王石开脸上也沾着些黑色液体，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不是我啊！我无辜啊！这是班上收来的，他们，呕！他们拿吃的塞进瓶子灌水发酵，呕！说是什么养臭瓶，呕！” 　　见校长问话，他刚一张嘴，鼻子自然的吸气，味道很是上头。 　　他前两次强行忍住了，但这第三次“干呕”，胃容物都顶到他嗓子眼了。这一回他没忍得住，当着几人的面把早饭全吐了出来，地上顿时黄的、白的流一地，看着早上只吃了白粥和鸡蛋。 　　“呕！” 　　姜博山看有人吐了，也忍不住开始吐。 　　他的早饭估计是吃了菜包或者是韭菜盒子，比王石开吐出来的东西多了绿色。可这不是重点，他这一吐，手里半截矿泉水瓶没拿的稳，里面的发酵臭水撒了一地。 第5章 利用 　　这是秦芷馨第一次进校长办公室。 　　她坐在定制的真皮沙发里。 　　沙发很软，软的几乎能把半个身子都陷进去。不仅仅是软，软的同时还能托住她的腰和背，她坐下来的时候，好像重力都变得小了些。 　　这对秦芷馨来说是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熟悉是在“记忆”中，她“自己”大部分沙发都是这么软的。 　　不，在记忆里的“他”的大部分沙发，应该都比这一张还要再软上些。 　　陌生则是因为，这是她这一辈子坐过的最软的沙发。 　　家里也有“沙发”，全木制的，坐上去屁股都觉得膈的慌，得要加上棉垫子。那垫子都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帝都奥运会的标志。 　　粗糙、廉价，但偏偏就是那么的熟悉又亲切。 　　校长办公室沙发的优质皮料赋予的柔软触感，松软的贴合着秦芷馨娇媚至极的身子，她坐上去是那样的贴切，即便是躺倒、沉没在其中也是合理到天经地义。好似她生来就该作为最完美的金丝雀，作为一个上苍赐予的奖杯，受尽宠爱的渡过一生。 　　这感觉让秦芷馨觉得陌生到可怕。 　　这种念头就不能多想，越想越觉得会发生。秦芷馨打了个冷颤，调整坐姿，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靠左侧的地方，双腿并拢侧屈，但身子却丝毫不见倾斜，样子和仕女般很是端庄。但她那小脑袋不太安分，四下张望、打量着办公室的布局。 　　做工考究的办公桌椅，古色古香的红木书柜，摆在她身前的金丝楠木茶几上，除了一叠杂志外还有台通电的咖啡机。 　　孔玉成在外面骂人，把王石开和姜博山骂的狗血淋头的。 　　那瓶臭水是王石开在早读的时候从他班里没收的，他本来想丢掉，但鬼使神差的把它带到办公室来给姜博山看稀奇。 　　姜博山手贱，看瓶子胀气还拿笔戳，在办公室把臭水瓶给弄爆炸了。本来这臭味仅仅局限于高三年级教研室，但孔玉成手贱过去拍门，现在这一层全是这股子难闻的臭味，还伴着些胃液的酸臭气。 　　四个中年老男人苦哈哈的收拾、拖地，孔玉成那碎嘴巴全程在骂骂咧咧，但他也仅限于嘴上骂的凶。 　　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了，隔着教学楼远远的听着声音有些闷。又过了好一会，孔玉成才从门口进来。 　　秦芷馨见状就要起身，孔玉成摆摆手让她坐着。 　　“我找你有两件事。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等会我陪你去做两件衣服，一件是拍学校宣传片，一件元旦晚会的主持服。” 　　孔玉成一开口就是直奔主题，这让秦芷馨都有些措手不及。她没想到孔玉成找她是去做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孔玉成自顾自的从桌上拿了两个纸杯，从咖啡机里各倒了些，把其中一杯放在秦芷馨的面前。 　　“我们下午走，三点半我带你去。我已经和你班主任说了。” 　　秦芷馨抬头，眼神有些复杂。她其实来之前就有了心理预期，上次运动会学校就试图拿她赚眼球，这还是乔春木那种古板老头都能想出来的法子。而孔玉成上次就注意到了自己，能忍得住不靠她这张脸来赚热度吗？ 　　毕竟现在孔玉成是南实高实际的校长，而她秦芷馨更是孔玉成的学生。 　　“这都是要拍视频吗？元旦晚会也要拍吗？” 　　“对，这次元旦我要大做、特做。我不仅要拍下来，我还要多机位的拍。并且还要有高水品的剪辑，而我最需要的是流量、热度。我要让别人再次了解南实高。” 　　孔玉成面色平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芷馨那张过于娇俏的小脸上。 　　“那！那我做主持不好吧。” 　　秦芷馨声音有些飘忽，她的内心在争斗着。就在上个月杨启超被一个吃播网红拍下来发在油库上，足足二十万的播放，评论都是羡慕超子胃口惊人。 　　凭心而论，半大小子的年纪是最渴望出风头的，秦芷馨看杨启超被人在网上夸赞，她自己都觉得眼热。 　　她本人难道就不想要体验一把出名的感觉吗？ 　　没人不渴望赚快钱，在流量的风口，像芙蓉姐姐、凤姐这种猪都能被吹的起飞。秦芷馨能肯定，只要有哪怕一点点热度，即便自己只是站着不动装木头人，也会有大量境虫//上脑的粉丝。 　　但这是她想要的热度吗？ 　　秦芷馨有多喜欢出风头，就有多讨厌失控的感觉。 　　“不，非常好。整个南实高，除了你外，别的人就没资格做主持。不仅有你，我还要把你姐带来，带到这边一起主持。” 　　孔玉成说完，背对过秦芷馨，丝毫不在意她眼中的惊讶。秦芷馨瞳孔在一瞬间都放大了些，她站起身，有些不可思议。 　　“啊？我和我姐？元旦晚会不在本校？在一中？” 　　“在本校。我要的是南实高的话题度，不是第一中学的。” 　　秦芷馨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这不好吧？万一……” 　　“没有万一。下午三点半到楼下，我到时候会把唐曼文也接来。” 　　孔玉成转身，眼神避开了秦芷馨。和这祸水共处一室，他总觉得是对自己定力的一种考验。秦芷馨的妩媚纯真是一种对男人致命的诱惑，就像是鲜红的禁果。他不由得联想到唐曼文。 　　同样的顶顶漂亮，但气质迥然而异。 　　他还在一中的时候就对唐曼文印象很深，柳家的公子和那个顶漂亮的丫头走的很近。 　　他是一中的校长，心里对于谁是谁家的公子、小姐门清。唐曼文好像是依附在柳蕰缙边上的妖娆藤蔓，柳蕰缙享受到她的相伴，在某种意义上他也保护了唐曼文。 　　孔玉成见到唐曼文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哪怕是现在都觉得这丫头漂亮到不真实。 　　当时，那水一般温婉气质的佳丽，俏生生地从他身边走过，聘聘婷婷、依依妖妖，柔美的像是池边的柳枝。 　　他感觉自己心脏都慢跳了半分。 　　当时孔玉成甚至都在心里笃定，自己不会看到比这更漂亮的姑娘了，但还没一年就看到了各方面都比唐曼文还出挑的绝色。 　　这一对人间绝色在台上争奇斗艳，两人不仅是名校重点班的学生，更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只要他在不经意间放出消息，这话题度还能压的下去？ 　　孔玉成内心已经盘算好了念头。 番外：杨启超 if线 （七）心照不宣 　　秦芷馨俏脸羞红，连她精致白皙的耳垂此时都是通红的，她此刻一对玉腿还止不住的打着颤儿。杨启超与她对视着，两人的眼中都隐藏着浓烈的情绪，那是冰层下的激流，是尚未喷发的活火山。 　　像是心有灵犀般，秦芷馨和杨启超同时躲闪开了目光，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氛围略有些尴尬，明明窗户纸已经湿润了，可偏偏就是戳不破。 　　秦芷馨把臻首靠在杨启超的胸膛上，两人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着，她颤着声，轻启朱唇。 　　“我、我，腿软，你搀着些。” 　　小魔女清甜的气息萦绕在杨启超的鼻尖，她眼神迷离却躲闪，柔软娇媚的暖玉紧贴在他臂膀内，好若无骨。这极佳的触感让杨启超忍不住收紧力气，这猛然的加力让秦芷馨忍不住低呼一声，她侧着身子，一只玉兔儿完全贴在杨启超的下肋。 　　强壮有力的臂膀收力，紧紧地勒住秦芷馨优雅纤细的腰肢，这力道大到让她双脚都短暂的离地片刻。 　　两人的距离从他们认识起，从未有过这么接近。有一个东西死死的顶住她柔软的小腹。 　　那炙热的、渴求的、原始的气息，那惊悚的规模与硬度，让她也下意识的用更加汹涌的反应与彻底的湿润相回应着。 　　秦芷馨颤抖着，刚才情绪跃上山峰的她还有些气喘，猛然间浓烈的仪//杏（嘛的死活不给过）气息将她包绕、窒息。她这时才发觉到恐惧。杨启超和她太熟悉了，她总是把他当做玩具，或者说是宠物。当她无聊的时候上去摸一摸，玩腻了又一脚踢开。 　　过于相熟的经历让她忽视了危险。就像是鱼忽视水的存在般，她下意识的忽视了一个客观事实，杨启超是男人。他不仅是男性，相比同类还强壮的多。她尚未反应过来，杨启超已经鼓起勇气吻了上去。 　　他强壮的舌头轻而易举的顶开了她的贝齿，像是蟒蛇般绞住秦芷馨的丁香小舌。浓烈的窒息感一阵阵袭来，让秦芷馨眩晕又迷醉其中。但她还有理智，握紧粉拳对着杨启超的胸膛砸了两下。 　　但她的力气太小，这更像是打情骂俏。 　　杨启超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孟浪，他慌乱地松开，秦芷馨差点没站得稳，他又扶住她，两人再次贴靠在一起。 　　但这一回两人都清醒多了。 　　刚刚有多迷离，此刻就有多尴尬。 　　杨启超闻到了一股极其好闻的味道，那是从秦芷馨身上传来的。与她平时的体香不同，这味道更加的暧昧且私密，浓烈且馥郁的像是骤雨，满是渴求的空荡、是雕琢精细的极品玉杯满心期待着美酒的肆意灌溉。 　　秦芷馨玉面羞得粉红，她想要生气，但发现自己对杨启超根本恨不起来。 　　“我、你……算了。去你们食堂吧。” 　　秦芷馨依旧靠在杨启超身上，她双腿直打哆嗦，不靠着他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坐在地上了。 　　两人的步伐放慢了些，本来十多分钟的路程硬是被这没用的雌小鬼拖拉到二十余分钟。他们到了北区食堂的时候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这时每一个窗口都在排长队。秦芷馨这时已经缓了过来，她和杨启超之间保持着半拳不到的距离，别人看着两人几乎就是紧贴着。 　　只要不是瞎子，任何一个看到他俩的样子，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二人的情侣。 　　周围的人密密麻麻，秦芷馨依旧是焦点。她潮红的玉面将她本就青春妩媚的气质里又添了不止一分诱惑。 　　半熟的肥满的水蜜桃把枝头压落，浑身都散发出清甜的气息，引诱着上前采撷并一亲芳泽。 　　杨启超再次成为焦点，自从和秦芷馨分开后他就没感受过这么热切的目光。 　　嫉妒、爱慕、愤恨、贪婪…… 　　这些目光像是一把把刀子戳在杨启超的影子里，没有给他带来伤害，但足够让他感到不适。 　　秦芷馨早就XI//惯了。 　　她完全能做到被人凝视而面不改色，这个技能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她无视那些惊艳的目光，反倒是又起玩心，她抓着杨启超的胳膊，紧紧的贴了上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恰到好处的羞涩与纯情。 　　就如一个真的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女。 　　“超超~我没来过你这，你推荐呗。” 　　她满心都是恶劣的玩味，夹着嗓子，语调缱绻极了。 　　夹子也有三六九等。不同于那些擦边网红的劣质夹子音，秦芷馨的就能做到既稚气又自然，听着天真又妩媚。 　　这声音让人骨子都酥了，但杨启超作为被玩弄的当事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推荐这边的烧鸭，味道非常粤式，很正宗。” 　　杨启超揽过秦芷馨的腰，让她与自己完全贴紧。刚刚在林荫道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只是他们都心照不宣。 　　二人不动声色的对视，秦芷馨含情的杏眼里满是得意。杨启超瞪了她一眼，警告这死丫头不要搞事。 番外：杨启超 if线 （八）安得两全 　　杨启超去排队打菜，秦芷馨则是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美人背挺的算不上笔直，略有些前倾但丝毫没有颓废，反倒是显得既慵懒又随意，大大方方的模样莫名的有几丝傲慢。妩媚又冷艳的带露玫瑰长着无形的尖刺，像是笃定没人敢上前打扰她。 　　秦芷馨很是安静地等着杨启超。 　　周围人声喧嚣，她戴上蓝牙耳机开始听鬼故事，同时百无聊赖的刷起了虎扑。 　　耳机的隔音功能很好，瞬间耳边清净了下来。 　　数十道热切至极的目光始终聚集向她，黏腻的宛若带着滑溜溜的粘液，饱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秦芷馨有些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孤身被包围但总能随意的全身而退的奇妙欢愉。 　　不是没人想要坐在她边上，想要对美人一亲芳泽的不要太多，但秦芷馨是目光的绝对聚焦点，是热切的注意与众人贪念汇聚的中心，就像是被无数道射光灯聚集着的稀世珍宝，即便没有阻隔但也会让观赏者不敢靠近。 　　她知道自己是很多人意//银的对象。 　　无论是在帝都的学校，还是在这沪市的学校，无疑都是华国最优秀的学生聚集的地方。 　　克制自己的欲望，在秦芷馨面前代表着最基础的美德。 　　在帝都的几年，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向他展现自己的“竞争力”，他们像是一只只着急开屏的孔雀，迫不及待的炫耀着自己自认为珍贵的羽毛。 　　可惜这些在秦芷馨看来大多一文不值。 　　在他们的幻想中，她自己会如同一个布娃娃般任由他们随意摆布，自己该被他们的“优秀”打动立马被催眠，然后和他们一起共赴巫山、做出各种不知廉耻的姿势，满足他们各种奇怪的XP。 　　但这些主动的人偶幻想只存在于他们的脑海中。 　　现实里的秦芷馨傲慢到甚至不愿意拿正眼瞧上一下，哪怕对面像猴子般上蹿下跳演出一场场滑稽戏。 　　她将周围的异性与她之间的关系分为三个等级，最低一档的是能见而不能言，这对她来说仅限于一个眼熟。 　　往上一档是点头之交，名字都不一定能记得住，但勉强算是入眼了。再往上就是熟人了，字面意义上的熟人。可以聊天、开玩笑、闲的时候能一起打打游戏，也许会有些不经意间的小暧昧，但她不可能将与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更不要提交心了。 　　秦芷馨知道什么是最宝贵的。自由，绝对的自我带来的自由，也正因此她对一切的态度都是种若即若离的疏远。 　　这是她的处事方式，藏在柔情蜜意中的冷漠。 　　现在她与异性之间多了第四层关系。秦芷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描述这种拧巴又火热、尴尬又配合的奇怪关系。她和杨启超之间的关系让她在下意识中想到了“兽//交”，不对，新时代可以管这个叫恋物癖或者是福瑞控。 　　杨启超，宠物可以上位吗？ 　　可还是不可？ 　　秦芷馨，自由可以被送入枷锁中吗？ 　　可还是不可？ 　　秦芷馨被这些问题搞得有些懊恼。她退出虎扑，闭上眼，试图专注去听耳机里播放的鬼故事。 　　但她的心乱了。 　　情爱、懊悔、自责、恐惧，复杂是情绪组成麻线，她那颗逃避了二十年的心此刻被逼到了死角。 　　她讨厌自我问询的过程，她想要一个简单的答案。 　　一个有着高度可行性且不会让她后悔的答案。 　　就如1+1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文明中都会等于2一样。 　　她讨厌选择，尤其是某些二选一的选项。这代表着必须要完全放弃其中之一。她想要享受两个选项的好处，又害怕承担任何其一的责任。 　　杨启超、王达和张世昌一同过来了。杨启超打饭的时候正好碰到二人，这三人把桌子剩下的位置全占了。 　　秦芷馨将耳机插回电池仓，对杨启超笑的很是甜蜜，甜蜜的有些复杂。 　　世上安有两全法？ 　　秦芷馨已经做出来决定，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听从自己内心的渴求。 　　今晚她会给出代价。 　　杨启超不知道那笑容的意思，只当是秦芷馨又要捉弄他，心中无来由的一紧。 　　可这笑容在别人看来就惊艳多了。 　　绣面芙蓉喜迎开，春风语玉衬香腮。届笑春桃云堆翠，唇绽樱颗齿含香。 　　绝色美人单是坐着就足够抓人眼球了，此刻对一个平平无奇的男生这般姿态。 　　王达的表现还算可以，虽然他还在偷偷打量着秦芷馨，但那张胖脸此时看着只是有些红，神态还是很自然的。 　　表现的最不堪的是张世昌。他全程盯着秦芷馨，从她的脸到她的兔儿，从她的兔儿到她的柔荑。秦芷馨的每一处都是完美且涩琪至极，张世昌好像是生下来第一天看到女人一样。他拿着汤碗的手中指都不小心摸进汤里，但此时是被怔住了，硬是没感觉到烫。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中指前面已经被灼的通红，看着是已经伤了。 　　张世昌赶忙低头，他强撑着锥心的疼痛，但心内更多的还是震憾。 　　他是真没想到超哥的“青梅”居然比照片还漂亮。在王达和杨启超去接她的时候，张世昌在内心中其实是认定，那张照片是P出来的，至少也是找到最好看的角度后拍出来的。 　　在他的印象里，人不可能这么漂亮。 　　张世昌谈过好几任女友，其中最漂亮的在他看来也就是化妆后6.5分的水平，一靠近，她皮肤上的暗疮、粗大的毛孔即便是粉底都遮不住。 　　但秦芷馨不一样。张世昌可以肯定她没有化妆，那水润紧致的肌肤自然的像是嘴上等的白瓷，在食堂的光照下甚至出现了类似玉石或是釉质的色泽，但比之更加润泽，看着就是极致的温软。 　　秦芷馨从杨启超手里接过筷子，顺手将搭落的一缕秀发别在耳后。这动作最是有少女感，清纯且灵动。 　　“这是你说的烧鸭吗？” 　　秦芷馨指着杨启超的餐盘，问道。 　　“对，我多要了些，可以蘸着沙姜酱吃。腻的话还有娃娃菜。” 第6章 整齐 　　秦芷馨从校长办公室离开。她不急着回教室，先去了一趟小卖部买了瓶牛奶，一边走一边喝。 　　这好不容易有正经能旷课的理由，她才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坐牢。一路走走停停，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教室门口。 　　回到教室，第一节化学课已经上完大半了，只剩下十多分钟。 　　她在门口叫了声“报告”，脆生生的。化学老师刘志琴转头抬了眼，等她点头后秦芷馨方才进门。 　　刚刚班上还一个个头埋着装鹌鹑的同学，这时又活络了起来，背着化学老师的几个男生，昂着头瞅着秦芷馨，还有些还在交头接耳，小声的交流着，在相对教室里传出嗡嗡的声音。这让刘志琴有些恼，她用力拍了下黑板，发出“咚！”的一声，班上交流的声音迅速消失。 　　秦芷馨走到赵清梓边上，赵清梓此时才起身，二女被这敲黑板的声音吓了一激灵。 　　秦芷馨是一遇到这种突然的惊吓，就忍不住想要缩头，好像这样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似得，也不知道这“缩头王八”的特性是不是从她那傻表哥那学来的。秦芷馨赶忙钻回自己位置上，把头又完全躲在书堆后。等觉得自己安全了，这小畜生才松了口气，伸手在赵清梓的大腿上揩了把油。 　　赵清梓“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也偷偷反制，拿手直接摸向秦芷馨的腘窝。秦芷馨怕痒，赶紧躲开，嬉皮笑脸的朝着赵清梓吐了吐小舌头，那模样明艳又俏皮。 　　“老女人讲到哪啦？” 　　秦芷馨完全缩在书堆后，小脑袋几乎是贴在桌面上，平移着凑到赵清梓手边，鼻尖离着她手背不到一指的距离。她故意长呼气，略湿热的气流紧贴着赵清梓的手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小心机与撩拨。 　　这气流让赵清梓觉得有些痒，好像是被小兽轻轻的舔舐着肌肤。 　　“昨晚的讲义，第四道大题。” 　　赵清梓伸手捏了把秦芷馨脸颊上的嫩肉，轻轻地往上提，秦芷馨嘴角被拉开，气流从她张开的嘴角自然的灌入口腔，发出细微的“噗嗤”声。秦芷馨绣眉微蹙，挣脱开赵清梓的“魔爪”。 　　刘志琴是南实高的老人了，快五十，已经是要退二线的年纪了，身体实在适应不了高二、高三的教学强度，但她又闲不下来，便负责高一的教学。 　　她的教学风格在二班的老师里绝对是“独树一帜”。 　　三门主科的老师都很好说话。 　　语文老师孙智侠是个还没结婚的小年轻，有时候在台上讲着讲着，被秦芷馨瞧一眼他还会脸红，连念书都磕巴起来。数学老师张维就是条死咸鱼，根本不值一提。英语老师孔玉成对班上也啥都不管，他满脑子都是骚操作，暂时干的最过分的事情也不会是没收了秦芷馨的皇书。 　　物理老师语言不通，他被惹火了就会不停的说海安话，和相声似的，往往骂着骂着自己先破防了，喜剧效果大于威慑效果。 　　生物、政治、历史则是充分发挥了小科目教师的咸鱼性格，打铃上课，打铃下课，保证绝不多待的同时尽量确保不少待。 　　而相比之下，刘志琴就严肃了很多。 　　她生气的时候是真的会指着鼻子骂人的，不管被骂的男的女的，用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不紧不慢的数落，不带脏字但能把人骂哭。 　　所以二班的某些刺头也许敢对着张维炸刺，但绝不敢触刘志琴的霉头。这也导致了几个任课老师里就刘志琴风评最差，什么“老女人”、“灭绝师太”、“母夜叉”的称呼都来了。 　　秦芷馨翻出昨天晚自习做的讲义，第四道大题是配位化学。昨天白天刚学的知识点晚上立马要求掌握，这对秦芷馨的智商来说是有不少难度的。 　　她这道题昨晚做的时候就又是挠头又是叹气，好不容易攒出个大概的流程，写的密密麻麻又乱乱糟糟，交上去今天发下来一看，只有个一个醒目的大红叉嘲笑着她的解题思路。 　　秦芷馨伸出头看向黑板。黑板上已经被刘志琴给写满了板书，弯弯扭扭的公式看着都觉得头疼。 　　她苦着脸想要开抄，但讲义上已经没了能落笔的地方。 　　【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你把字写漂亮点、写小一点。你做事就没有一点调理，我看着都觉得头疼。】 　　系统又开始叨逼叨，数落着秦芷馨。 　　秦芷馨挠了挠头，她觉得祂有点吵，但系统说的她又没法反驳。她从桌洞里开始掏东西。 　　桌洞被她塞得满满当当，小说书、讲义集、零食、文具四处乱放，乱的简直像是遭过贼。班上也就少数几个男生和她的抽屉差不多乱，在女生中这个整洁度根本没眼看。她掏着掏着还摸到了一条牛肉干，这让秦芷馨很是惊喜。 　　她先把牛肉干塞进口袋里，又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便利贴。 　　【有便利贴的，你就天天闲着挑我刺。】 　　秦芷馨开始了传统技能，嘴硬。 　　【钱你是能藏得死死的，钞票上有一个褶子你都恨不得要压平，就不能把你这财迷的劲儿放在学习上？你看看周围，你现在的同桌，她抽屉和你的抽屉对比一下，你会不会脸红啊？】 　　秦芷馨向马立盛方向伸头。 　　【你就不能看看马立盛吗？他抽屉和我的差不多。我劝你不要一直拿女生的桌洞和我做对比，我的又不是最乱的。】 　　系统被这死丫头的表现给气乐了。让她去看赵清梓的桌子，她偏要反着来。可即便是马立盛的桌洞看着也比秦芷馨的要更整齐些，至少里面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说书。 　　【你当我是瞎子？你和他的抽屉我是看不出哪个更整齐是不？】 　　【昂！】 　　秦芷馨表现的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她缩在书堆后蛄蛹了下，让自己趴着的姿势更舒服些。她看系统沉默了，这死妮子就默认自己又一次和祂斗嘴斗赢了。这让她很是骄傲，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成就一般。 第7章 传言 　　下课铃响了，等刘志琴收拾好教案走出二班教室后，教室里才又热闹开来。 　　周大洪回头，他对张维找秦芷馨去干什么很是好奇。 　　刚刚在课上他就想问了，但刘志琴“yin//威”太盛，他本想往后丢纸条去问，但理智还是制止了他。他不敢在灭绝师太的课上挑事，硬是强压下好奇心，等到课间了才回头。 　　一回头就是秦芷馨那一摞高高的书堆。 　　这些书之前秦芷馨还朝他吹牛，按这死丫头的原话就是“易守难攻！”。她随时能从后面探出头来查询老师的状态，但老师得从讲台上走下来、并且走到特定位置后，才能看到她在干什么。 　　周大洪觉得这种把老师走位都考虑进去的“卡视野”行为是一种天才的想法。 　　但现在“易守难攻”遮住的是周大洪的视野，他只能看到秦芷馨此时趴下来的背。 　　周大洪伸手跃过书堆，顶了下秦芷馨的后背。秦芷馨坐直身子，小嘴里塞着刚找到的牛肉干。她粉嫩的腮帮子鼓动着，快速嚼吧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屯粮的仓鼠，很是可爱。 　　只不过这只“仓鼠”的眼神有些懵懂。她看到打扰她的是周大洪这倒霉玩意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把嘴里还没嚼透的牛肉干咽了下去。 　　“你干啥子哦？” 　　“你吃啥呢？” 　　“牛肉干，已经被我吃完了。” 　　秦芷馨蹙起眉头，小表情里全是防备。 　　“又不是抢你吃的，你怎么还护食呢？” 　　“那你干嘛？” 　　“老张叫你出去是干什么的？谈了这么久？” 　　周大洪的话让马立盛和赵清梓也忍不住转头看过来。 　　秦芷馨本就是班上的风云人物，平时她的穿衣X//I惯都有人会去刻意模仿，更别说这一回她被老师叫去大半个小时没回来了，班上人都多少会有些好奇。 　　“没多大事，元旦晚会让我去当主持。” 　　“啊？什么晚会？元旦晚会？” 　　周大洪听了也是一惊。他本以为是秦芷馨玩手机被人举报了，刚刚他还有些心慌，万一他的“馨姐”把别的事也给抖落出来的话，估计会牵连一批人。 　　但他真没想到居然是有特殊活动。 　　“说说呗？有什么内幕消息？张维让你在班上当主持不用这么久吧？” 　　“对啊，馨姐，元旦晚会那会儿要放假的吧？我之前班上还买假花和灌装泡沫装饰呢。” 　　马立盛伸头过来，一张嘴就是股韭菜盒子味。 　　“咦~马立盛你嘴里全是韭菜味，难闻死了，别对着我说话。” 　　秦芷馨赶忙并指扇风，满脸都是嫌弃的小表情。 　　只不过马立盛一点儿都不慌，因为这丫头平时对他也就这样，这明显是在故意针对他。周大洪早饭同样是吃了韭菜盒子的，秦芷馨啥都没说。但他知道秦芷馨就是闹闹小脾气，所以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马立盛傻笑着开口。 　　“你别用鼻子呼吸，瞧把你矫情的。不是我说，食堂新出的韭菜盒子是真挺好吃，里面韭菜鸡蛋粉条馅我还尝出了虾皮和火腿丁，外面鸡蛋皮炸的也酥脆。一口咬下去，里面塞得满满的馅就溢出来，满嘴都是韭菜鸡蛋，香滴很。” 　　马立盛说着说着就又饿了。 　　秦芷馨听着又觉得埋汰又觉得馋，她刚刚吃了口牛肉干，现在是开胃的很。虽然她嫌弃吃完韭菜的味道，但被马立盛这一说，脑海里就忍不住想像着吃进去的画面： 　　脆嫩清口的韭菜配上金黄的炒鸡蛋和吸饱汤汁的粉条沫，一同被裹在面皮下。整个韭菜盒子都被煎炸到酥脆，一口下去满是韭菜那独有的淡淡的辛辣感和满溢的配料相得益彰，单是这些，秦芷馨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上来了。 　　秦芷馨有些生气，她伸出小脚踹在马立盛的桌子腿上，只不过她力气小，马立盛的桌子根本没反应。 　　“你不准说！” 　　“不行。韭菜盒子好吃的很呐！你是不是饿了？现在才上完第一节课哦，离吃中饭还有三节课。” 　　马立盛贱兮兮的坏笑着，秦芷馨看着就来气，她扭过头不去搭理这死//变/态。秦芷馨这娇嗔的小模样让周围几人都看着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要继续调戏。 　　“馨姐，别理他。你继续说元旦晚会，张维有说要报名表演才艺不？” 　　“诶哟，你还有才艺？” 　　“当然，我溜溜球玩的贼牛！” 　　秦芷馨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试试报名呗，这晚会是学校的，老孔叫我去当主持，说是要录像呢，可能还要传到网上去。不怕在全校面前丢脸就大胆上。” 　　周大洪一听瞬间萎了，尬笑着。 　　“那就算了，我溜溜球其实玩的没那么好。” 　　“诶哟喂，周哥，你不要怂啊。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展露你玩溜溜球的英姿。” 　　“别别，我就口嗨。这次咋搞得还要录像？这么正式的吗？” 　　“不懂，下午老孔还要带我去定制衣服，感觉这次花费可不少，应该是挺隆重的。” 　　秦芷馨偷摸着炫耀了一下。 　　她刚刚看了，下午最后两节课都是数学，上一节都足够忍让某个小畜生头疼，连着上的话，她上完可能连玩手机的欲望都没有。但现在她只觉得快乐。班上别的同学还要苦哈哈的上课，而她却能合理的翘课，这种好事光是想想就够美的了。 　　“啊？馨姐？你这是要在全校面前出场？出糗了怎么办？” 　　马立盛又装出关心的样子开始阴阳怪气，这让秦芷馨回赠他一个媚到飞起的白眼，端的是鬓云欲度香腮雪，春风拂槛露花浓。 　　“你有没有点好话？什么叫出糗？我不可能的好嘛。” 　　秦芷馨很是自信的坐直了身子，昂首挺胸，自信雌小鬼，万丈放光芒。 　　“嗐，你出糗的次数还少吗？上次打针抽血、再上次收作业，还……” 　　“你咋就长了嘴！” 　　秦芷馨赶忙制止了马立盛的“报菜名”，她想起这些事情确实不太帅气，俏脸也是羞的发粉。 　　“馨姐，你别理他，这家伙平时缩在角落里啥事不上的，就知道看人笑话！” 　　“没错！有本事你上！” 　　秦芷馨一听，又来了自信，再次恢复了自信的雌小鬼本色。 第8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到了下午三点，秦芷馨坐上孔玉成的车。 　　孔玉成开的是一辆崭新的雷克萨斯LX570。孔玉成花了一百七十多万，用一线豪华车的价格买了辆二线豪华品牌。 　　但这行为暂时也说不上是怨种，因为再过几年，这辆车即便是状况不佳的二手货的也能再加价五十万卖出去，有的是狂信徒接盘。 　　并且这品牌也着实符合孔玉成的气质，低调中带着张扬。 　　也许十年后的国人评价起雷克萨斯来，都是戏谑、嘲弄的口吻为多。 　　但在国产汽车工业尚未发力的2013年，雷克萨斯的品牌力极强，甚至有段时间其品牌力与宝马、奔驰不相上下（奥迪别沾边）。谈及雷克萨斯，几乎所有人都会联想到稳定、省心、高品控、工匠精神，代表着一种低调的东方化的精英主义。但本质还是一种藏在“务实”与“懂货”的自我赞美下的，对日货的近乎宗教信仰的群体狂热。 　　这是特定时代的迷思，会被迅速改正的错误观念。至少在2013年，雷克萨斯还没有大额加价泛滥的情况。 　　但对秦芷馨来说，这是她第一次坐进雷克萨斯，更别说是雷克萨斯中的高端车型了。 　　日系车她之前只坐过唐龙龙的天籁，那辆车即便买了好几年但进去依旧有一股子胶水的臭味，并且隔音非常差。尤其在高速上，车速一上80公里每小时的时候就全是“轰隆轰隆”的风噪声，吵得秦芷馨耳朵响。 　　至少秦芷馨觉得唐龙龙的天籁比不过家里后来买的哈弗，为数不多的有点是后座位坐着比哈弗更软些。 　　车有些高，秦芷馨爬进车门的时候还踏了空，样子颇为狼狈，她坐上后座，先是不着声色地张望一番。整体目之所及都是软包，全是棕色的皮质，颜色老气但经典。即便是按她“上辈子”的观点来看，这辆车也算说的过去的豪华车了。 　　车里的味道有些混乱，咖啡味、淡淡的烟味，还有种类似是汗味的气息。这说不上好闻，可能是中年男人特有的味道，沉默的稳健又伴着些许的危险。 　　这味道让秦芷馨下意识的心慌，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孔玉成拉开车门，一个箭步稳稳当当的坐在驾驶座，身手矫健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奔五十的小老头。他把车门重重摔上，拉上保险带，低声的咳嗽一下。秦芷馨在后排坐正身子，她莫名的感到心虚，朝窗外看去，刻意的避开后视镜的视线，即便她也不知道孔玉成有没有看向她。 　　但她觉得现在提前躲避开视线，总比不小心对视后尴尬来的舒坦。 　　秦芷馨很是拘谨。相比她在面对张维时的内心放松，她在面对孔玉成的时候总会感觉心里毛毛的，像是再被一只危险的野兽盯着。尤其是二人独处的时候。 　　可能在她心中，张维是被去雄性化特征且无害的，是一个不会对她造成威胁的，而孔玉成虽然平时没做什么，但他总是表现出让人窒息的咄咄逼人，在班上的时候，她能躲在自己心爱的书堆后面装鸵鸟，反正她英语成绩好，孔玉成除了第一天外还从没找过她麻烦。 　　但现在二人又一次独处。这次还是在车内，这种狭小、幽闭的空间总是承担着特定情绪放大器的作用。 　　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孔玉成身上这种充满冲击性的气质，她总感觉“自己”上辈子”也是有这种类似特性的“男人”。她对于子虚乌有的事情，总会抱有着极大的继续丰富、填充人物弧光的兴致。就像是一张仅仅是勾勒了基础轮廓的素描画，但秦芷馨会根据自己的见闻，不停的给画中的人物填充她的幼稚的、不成熟的理解，慢慢这张素描会变成一张颜色丰富的水彩油墨。 　　但在不知不觉中，秦芷馨在心中勾勒出的“自己”的上辈子，变成了某种仅靠着她空想出的男性气概集合而存在的幻想。那与其说是秦芷馨渴望成为的人，不如说是她在心中渴望被这样的角色征服，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慕强。 　　“你手机掉出来了。” 　　孔玉成一边开车，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秦芷馨还在走神，没听到他的话。 　　“秦芷馨，被发呆了，你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啊！？” 　　秦芷馨这才回神。她扭头，看到自己的宝贝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滑落到后座另一边。本身大衣的口袋就浅，而刚刚孔玉成开车转向的时候又给了一个小的离心力，这导致了手机在秦芷馨不知觉的过程中落了出来。 　　秦芷馨粉面羞红。 　　“南实高允许带手机吗？” 　　车已经快到第一中学了，孔玉成幽幽的开口，语调平缓，感觉不出他的情绪。 　　“啊？” 　　秦芷馨感觉自己心跳都慢了半拍，手哆嗦着把手机牢牢的藏进口袋里。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失踪的皇书，难道今天她的手机也要失踪了吗？ 　　【系统，你能再给我买台手机吗？】 　　【啊？】 　　【系统，我手机保不住了，你能再给我买台手机吗？】 　　系统刚开始有些懵，但反应过来后就把她给屏蔽了。 　　“我刚来南实高，对学校里的规定不太了解。学校里允许带手机吗？” 　　孔玉成又开口了，秦芷馨忍不住哆嗦了下，没敢回话。 　　“不说话吗？是在想用什么藉口糊弄我，对吗？” 　　“不是不是！” 　　秦芷馨情急之下眼前像是被雾气蒙上一般，这是眼睛要尿尿了。但她刚刚确实在想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车到了一中门口，孔玉成踩下刹车，他回头盯着秦芷馨。 　　秦芷馨只觉得头皮发麻。 　　“手机拿出来。” 　　秦芷馨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很是不舍的从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诶嘿嘿。我这是忘记放家里叻，我再也不敢喏。” 　　孔玉成懒得听这种鬼话。他是从最一般的高中的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早期接触的混子学生可不少，什么谎话没听过。他看秦芷馨这磨磨蹭蹭的样，也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伸手将手机夺下。 　　新手机，很是精致，应该是个国产牌子。孔玉成按了下电源键，手机有屏锁，屏锁图案是一只笑的特别猥琐的美漫风格的卡通猫，上面还有消息通知。 　　高清晰的手机屏上清晰的显示着通知框。 　　“畜生之家 [有人@我]木子箍：@混元大触 你个泌阳的天天拿恐怖片资源当簧//谝发，畜生东西迟早阳痿” 　　孔玉成看着屏幕沉默了。 　　他点了下消息通知，能被划掉。抬眼看着一脸谄媚笑容的某只小畜生，孔玉成的表情复杂极了。 　　“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第9章 选择题 　　没收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孔玉成看去，又有群消息提示。 　　“畜生之家[有人@我]腌黄瓜先生：@混元大触 来点高清晰度的，我电视大，你发的和打了马赛克一样” 　　孔玉成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跳，他从后视镜往后座看。 　　秦芷馨刚刚还在偷偷观察，红着眼睛的小样子委屈巴巴的，好像他孔玉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见他视线朝向自己，这死丫头立马扭头看向窗外，还偷偷抹了把眼泪。 　　妙龄美人儿泫然欲泣，那梨花带雨的娇俏和委屈劲儿端是我见犹怜。 　　然而孔玉成心硬如铁。 　　对于这种表里不一、污染网络环境的可恶雌小鬼就该出重拳！ 　　“别哭了。马上你姐来了，可别让人误会了。” 　　“嗯。” 　　秦芷馨回了一句都没张嘴，鼻音很重，还打着颤。 　　孔玉成只觉得头疼。等会唐曼文上车了看到秦芷馨这反应，到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行了，我不没收你手机了，拿回去。” 　　秦芷馨瞬间变脸，刚刚还一脸委屈的模样，现在又多云转晴。若不是她那对水汪汪的美目还微微发红，估计谁也看不出她几秒前还在掉眼泪。秦芷馨一接过手机，赶忙就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就和防贼似得。 　　她心情和过山车般，本以为这一遭她的宝贝手机就要没了，但没想到掉点“小珍珠”就能让孔玉成回心转意。这是种近似失而复得的惊喜，秦芷馨嫩生生的小手紧紧的在口袋里攥着手机的一角，好像是在安抚手机的情绪。 　　她心中暗暗发誓，等今天回家就拿针线在新校服里面缝上一个结实的小口袋，绝对不会让这种事重演。 　　就在她还在考虑校服哪里封口袋最隐蔽的时候，孔玉成突然开口。 　　“你少看点那种片子，还在长身体，对身体不好。” 　　孔玉成说完就沉默了。秦芷馨这身材别的不清楚，至少她的崽儿营养不会缺。 　　“啊？少看啥片子？” 　　“那种片子，我看到群消息了。我还知道你还喜欢拿恐怖片冒充。” 　　孔玉成对着后视镜和秦芷馨来了个对视，看着秦芷馨那张宜嗔宜喜的玉面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粉红，连她那耳垂都红透了，艳的像是熟透的桃子。 　　“你别忘了明天叫家长。” 　　“别、别啊，别叫家长嘛~孔老师~” 　　秦芷馨情急之下暴露本性，语调很是魅惑，孔玉成抬了下眉毛，内心纹丝不动只觉得滑稽。 　　“你多叫叫，还怪好听的。” 　　“额呵呵。” 　　秦芷馨再次露出谄媚的笑容，孔玉成没去看这丢人玩意。他隔着车窗看到一个聘聘婷婷的身影正远远的朝车走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那中年女人叫王莹，是孔玉成的高中同学，他大价钱从帝都请来的“顾问”，是圈里专门做舞台设计的，趁着闲就过来，也当是来南陵旅游了。 　　唐曼文还是文静娴淑宛若弱柳扶风。 　　孔玉成多打量了一眼，唐曼文的形象渐渐与记忆中某个熟悉的形象融合。她虽然看着文静柔弱，但就是有股子犟气。这气质孔玉成不是第一次见，他想起了曾经的某位女同学，她总是一副温柔的笑，年轻的孔玉成对上她那笑容时，饶是铁打的心都能化开，但那位现在也不知道人在何处。孔玉成偶尔走神的时候会突然想起她，也许会愣住片刻但又会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过去了就是过去，明艳的花朵从枝头落下，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尘。但曾经的美还是会让他心疼。孔玉成明白温柔只是她的表象，本质还是一只心气高傲的孔雀。即便她内心知道自己做错了，但还是咬牙一条路走到黑。 　　孔玉成心中无来由的一愣，唐曼文的身影与记忆中的白月光的形象渐渐重合又迅速分离。 　　他赶忙甩甩头，把这些有毒的念想清空。白月光不过是在他最窘迫的年纪时遇到的最好的女生，但现在他已经发迹了。 　　孔玉成抬眼，隔着后视镜看向秦芷馨，不由的在心中又做了对比。 　　这丫头虽然生得更漂亮些，但看样子也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小鬼。他不是完全没社会经验的小年轻，美人的皮相再诱惑，但他已经是脱离了小头牵着大头跑的年纪了。到了他这个年纪，相貌身材已经不是占绝对大头的主导因素了。 　　生活向前存续的动力不是激情，而是相互的理解，甚至都不需要欣赏，平淡的像是泡过好几遍的茶水，好像有味道但喝上去有没有味道。 　　孔玉成深吸一口气，秦芷馨身上香甜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气血翻涌，但他的头脑愈发的冷静。趁着唐曼文和王莹还没上车，他侧过身子扭头对着秦芷馨开口。 　　“别用藉口搪塞了。明天晚上我会和你爸好好说道说道。” 　　“我没爸。” 　　秦芷馨嗫喏着小声说到，这回答让孔玉成沉默了几秒。 　　“抱歉。” 　　“没事，我根本没什么印象。” 　　秦芷馨很无所谓的摆摆手，表现的毫不在意。从小到大，她生活在系统编织的谎言中，却把这些当成了现实。她没吃到多少单亲家庭的苦，凭着过于出众的容貌，即便是那些不知轻重的小鬼，也没人会说她是没爹的种。 　　他们只会舔的更用力，甚至为了舔她还能打起来。 　　“我会和你妈说的。” 　　“老师，能说点别的吗？我妈心脏不好。” 　　“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忽略掉你带手机？以前看着你桌面上书堆的满满的，我是不让女生太难堪，男生这样子我早就让他把书收拾好。你上课也在偷偷玩吧。” 　　“没有！我咋可能呢。孔老师，你看我成绩排名，几次下来都是往前的，我学的可认真了。” 　　秦芷馨又心慌了。她觉得自己玩的小动作被看穿，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撒谎。 　　“真的？” 　　“真！绝对比金子都真！” 　　“那我该说什么。说你上课看簧偏吗？” 　　秦芷馨杏目瞪的滚圆，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顶多上课玩玩游戏，什么时候上课看簧偏了？你在诬陷我啊！” 　　“你说过，你不可能在课上玩。” 　　“啊？哈哈，哎，我，你。” 　　“你可以选，在带手机和在课上看簧偏里面做出选择，二选一或者二选二。我一向都十分尊重学生的观点。” 　　孔玉成回过头去，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烟，但刚拿出烟盒又塞回去了。 　　“就不能都不选吗？” 　　“不能。” 　　“嘶，你狠。那就说我带手机吧。” 　　秦芷馨一脸的生无可恋的表情靠在后面的车椅背上，像是条脱水的胖鲤鱼。 　　王莹和唐曼文拉开车门，唐曼文也是后座，王莹坐在副驾。 　　唐曼文甜甜的叫了句“孔老师好”，文文静静的站在秦芷馨边山。 　　王莹和孔玉成的关系则是熟络多了，孔玉成不仅是老同学，也算是她的老客户。她上了车门就先是笑哈哈的也没问候，扭头看着“死人脸”秦芷馨，忍不住赞叹一句。 　　“老孔，这位你又是从哪找来的？长得是真的俊。” 　　“我班上的学生。” 　　“啧，你是不是看哪个班的女生漂亮就选哪个班？” 　　王莹嗓子有些沙哑，笑的很是豪爽。 　　“你可别瞎说啊。”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11章 关于小号 　　“没事别回头，有毛病。” 　　赵清梓语气不善的回话，还瞪了周大洪一眼。 　　“没事就不能回头？男人婆管的真宽。” 　　周大洪嘴里小声嘟囔着，虽然样子很不服气，但他还是转过头去，窝囊的不行。 　　看到周大洪这反应，赵清梓忍不住的翻白眼。 　　周大洪说她是“男人婆”，她现在都懒得生气。放以前按照她的性子，周大洪这种人她都懒得理。但自从和秦芷馨做了同桌后，赵清梓的性子也慢慢变得欢脱了起来。 　　她天生对周大洪这种浮躁的男生没什么好感，这种一点都不踏实的人看着就觉得毛躁，不仅毛躁，做事估计也不靠谱。可照她的标准，秦芷馨毫无疑问也是浮躁的，这妮子动不动就偷偷摸她大腿，经常在晚自习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给她看。 　　还没半个月，赵清梓在“污污污”方面的知识进步飞速。 　　然而她不会讨厌秦芷馨，相反，她对这总是不着调的漂亮的过分的同桌在内心中产生了些奇妙的感觉。 　　赵清梓是飞机场，从记事开始她一直都是留着短发，甚至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中小码的男装。再过十年，这种就是天生的铁T（Tomboy，专指装扮、行为、气质较阳刚的的女同 ）圣体。 　　但赵清梓不是T，因为她甚至都不知道T是什么。她留短发只是为了好打理，她穿男装是只是因为男装用料厚道且便宜。 　　她在内心深处还是保守的，她以前不是同，现在不是同，以后也不会是同。她从上初中起也会看一些言情小说，内心中自然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某种情节： 　　衣着优雅、贪谈吐风趣、相貌英俊的男生不停的和她找话题，在聊天的过程中两人渐渐熟悉了对比，默默的X//I惯了对方的存在，可她和那男生之间都对彼此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但相互都藏着掖着。 　　就像是两人同时伸出手，隔着窗户纸感受着对面手指的体温，但都克制的没有戳破最后的一层薄膜。 　　赵清梓讨厌作风轻浮的男生，但矛盾的是，在她的幻想中，这“完美”的男子形象偏偏就是带着丝轻浮、轻佻。 　　气质好的痞子，学习优的坏种，风度佳的流氓。 　　以前这个幻想中的角色是没有五官的，她试图把看过的动漫里各色的“倭瓜脸”带入其中，就如纸片人这种奇怪的心灵寄托一样，但总是那么的失真。可在这个月里，赵清梓内心幻想出的人物形象渐渐地有了自己的五官，顺理成章，如此的自然。 　　那是秦芷馨的五官。 　　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娇俏精致的小琼鼻，红润的朱唇上挑，带着丝说不清情绪的笑容，坏坏的、痞痞的、贱贱的。这幻觉是如此的灵动，好像从她的内心世界走出，随时都会凑到她耳边说些什么怪东西。 　　赵清梓转头看向同桌空荡荡的椅子。 　　她把手摸了上去，那是秦芷馨半小时前还坐过的地方，好像这样就能隔着时间、空间摸到秦芷馨的身体。她莫名的感觉到一阵难过，为什么秦芷馨是女的呢？ 　　椅子现在已经变得冰凉，木制的方凳四条腿不在一个平面上，赵清梓轻轻晃动，椅子还顺着力道发出些许响声。 　　“老赵，去不去小卖部？要我给你带瓶水吗？” 　　卢祖德之前就坐赵清梓附近，两人关系还算熟稔。 　　“不用，我喝饮水机的。” 　　“行吧。” 　　卢祖德没什么脾气，一直都是笑嘻嘻的，他起身离开。赵清梓把桌上的错题集小心的合上，放回桌洞里，她看着手表上的秒针一格一格的跳动，突然觉得时间居然是这般的难熬。她转过头，方必先老神在在的看着本恐怖小说。那本书是秦芷馨的，她看完后被方必先借去了。 　　“大仙，你知道秦芷馨说的那个什么晚会的事情吗？” 　　“不知道” 　　“怎么连你都不知道？” 　　“老赵，你们叫我大仙不代表我真的会算命。” 　　方必先拿一张自制的树叶书签插进书中，再把书合上。 　　“但按秦芷馨的说法，应该是以团体活动为主。她说不仅要录像，还要在网上直播。你别的不说，看看班上有几个人有能表演的特长的？” 　　“周大洪？他说他会溜溜球。” 　　“你可算了吧。当着一两千人的面玩溜溜球，你信不信他会吓的动都不敢动。” 　　赵清梓想象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笑并不娇媚，略有些薄且苍白的嘴唇咧开，脸部的肌肉收缩下眼窝处都出现了缝，憨厚又有些豪爽。 　　“我听馨馨说她会吹唢呐，大仙，你想如果她上台表演这个会是什么样。” 　　方必先也笑了。 　　“她更该弹钢琴、拉小提琴，或者是琵琶、古筝什么的，这看着气质才好。她吹唢呐我都不敢想，但听着确实符合她性子的。” 　　“她那书好看吗？” 　　“很一般，仅仅比上课和看名著好些有限。这书没什么逻辑，本以为是什么设计精密的杀人狂，但到后面就变成丧尸了。这些鬼佬的书总是这样，高开低走的，写到后面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我不敢看这些。看了我会做噩梦。但秦芷馨总爱看，她抽屉全是这种书。” 　　赵清梓一边说着，还低头看向秦芷馨的桌洞。里面乱糟糟的，零食、课外书、皱巴巴的讲义全堆在一起，看着比男生的桌洞还要乱。 　　“你是没见过她之前看的。她只要是课外书都愿意看，荤素、生冷不忌的，反正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看完了就丢，她根本无所谓。” 　　“她倒是有钱，我零花钱一个月才八百，去掉伙食费剩下的钱再去掉买教辅，就没多少了。” 　　“没多贵的，两三块钱一本，你看这。” 　　方必先把书倒过来，给赵清梓看了书脊上的脱胶痕迹。 　　“都是残次品，废纸价拿来的，我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 　　“嗐，就算是原价我感觉……” 　　旁边的过道里有人走过，赵清梓正要谈到某些不太适合放台面上的话题，她压低声音止住，等那同学走出几米后才继续说。 　　“就算是原价，哪怕馨馨没钱，只要她想，也有的是人愿意给她买。别说给她买了，就算把钱都给她，自己天天吃食堂的免费汤泡大米饭可能都愿意。” 　　方必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有分不清的，但分不清的不会和她熟，她上次聊天还都嘲笑他们是什么舔狗，之前也埋怨她有个初中的同学一直在网上骚扰她。” 　　赵清梓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八卦她之前闻所未闻。 　　她也好奇，连李妗妗这种身材容貌一般的都能从小年轻身上捞零花钱，像秦芷馨这种天仙般的仙，额，小魔女，怎么可能没有猛烈的追求者。 　　“大仙，说说她初中同学怎么骚扰的呗。” 　　“我只是听她提过。那个人换了好几个手机号不说，还在网上也追查到了她的小号。秦芷馨不愿意细说，我总觉得她小号是有什么秘密，反正她说到她小号的时候脸色怪怪的。” 　　赵清梓脸色有些古怪，她突然想到了秦芷馨给她看的各色钕主播和扶痢疾。 　　“大仙，你说会不会是她在网上发自拍？” 　　“咋可能？她身材发那些早就火了，估计是不干人事，之前给我私发链接，说是MOD，结果是注销账号的链接，要不是点的慢，我企鹅号都没了。” 　　方必先脸色不怎么好看，他觉得手有点痒，需要对着某只小畜生的某半圆形的部位进行激烈一点的拍击。 请假 　　我把前面大修一下，之前搞得不少剧情弄的太乱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12章 晚会礼服 　　江宁区的小楼门前，秦芷馨四人见到了裁缝。 　　裁缝是个瘦瘦的小老头，其貌不扬的像个老农，带着个白铜老花镜，厚厚的玻璃镜子略有些发浑。他手上全是针眼，佝着腰，先和为首的孔玉成打了招呼，待略作寒暄后扫了眼他身后的三女。 　　老头的视线直接略过王老师，打量的目光在秦芷馨和唐曼文身上反复游走。 　　尤其是在秦芷馨身上，他的目光带着疑惑、惊奇、不可思议。 　　孔玉成不是第一次找他了，但孔玉成介绍新客户还真是第一次。 　　作为他多年的老客户，孔玉成身上穿的外套基本都是他做的。半辈子的老裁缝做了半辈子的衣服，平缝、开缝、倒坐缝、骑缝、贴边缝……走线在他粗糙的手中是规整的生命，只要是经过他的手就不会存在歪边，技巧早就烂熟于心。 　　如果他是个倭人，现在早就被封上什么“时尚圣手”、“裁缝仙人”之类的鬼话了。 　　他的客户有很多，男的、女的、胖的、瘦的，就算天生鲁愚也知道一个基本的三维区间。从七十年代第一件成衣开始做到现在，他还记得第一次给一个三维夸张的不像真人的女士做衣服的记忆。 　　那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有人会愿意为了腰肢的纤细而摘取肋骨，他也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人会为了几两看着饱满的烂肉而专程做硅胶填充。 　　但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造人便集齐了三者。像是个濒死的畸形秀演员，无论是五官还是三观都是扭曲且脆弱的，像是粗制滥造的、且满是裂痕的玻璃器皿。 　　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在他量三维的短短几分钟内能说出那么多的话，语调匆忙的简直是在交代遗言，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交代遗言。 　　裁缝把目光转移回来。他没见过唐曼文和秦芷馨，他只知道孔玉成给的三维和身高数据，但这就已经足够了。久在花丛的浪子能闻香识女人，而这老裁缝能知三维而辨女人，即便她们二女都穿着冬装。 　　唐曼文的三维就已经很完美了，但他做了那么久的衣服，也不是没见过类似的身体三维参数，虽然这也要好几年才能见到一次，见面发现对面大多长相也就普普通通。 　　但更夸张的是秦芷馨的身体三维，这属实是让他开眼了。她的腰臀比和胸围都夸张到不科学了，甚至让他怀疑又是个人造人，但见了才发现，秦芷馨面相明显是还没成年的小丫头。 　　在他朴素的经验主义观念来看，秦芷馨的身材是不可能存在的，但她就是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秦芷馨的存在本身便是对他认知的一种冲击，这冲击不亚于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摘肋骨的畸胎。 　　秦芷馨四人随裁缝进了小楼。 　　小楼的第一层全是杂物，秦芷馨看到锄头放在一张旧油锯的边上，再旁边是个满是磕碰、脱漆痕迹的汽油桶。 　　二楼被裁缝充当成仓库和制衣间了，各色布料堆得满满当当。三卷布料从二楼里面房间洒落到楼梯间里，杂乱的像是刚遭了贼一样。也就是五人依次上楼，不然都难落脚。 　　秦芷馨看一眼就知道这绝对过不了消防检查。手机就在她口袋里好像突然在发热，她都忍不住手痒痒，想打个119来看看效果。 　　到了三楼环境才变得整洁了起来，连装修都不一样了。十多套已经制好的成衣被三三两两的挂在衣架上，每一件上都系着定制者的姓名和电话。 　　秦芷馨本以为裁缝需要先量她和表姐的三维，但没想到衣服已经做好了。这上午孔玉成才说征求她的意见，但看着是早就准备了。 　　转回头，秦芷馨深深的打量了眼老神在在的孔某人。 　　“这边的两套是做好的，你们可以试试。” 　　裁缝指了边上两套衣服，说完就去沏茶了。 　　秦芷馨和唐曼文走到靠窗的几个衣架前，两套衣服很是扎眼。 　　一套是中性的大开襟燕尾服款式，里面陪着套挺括的白衬衫，标签上写着秦芷馨的名字。燕尾服前面只有一个纽扣，衣襟上还绣着带有南实高校徽的绸缎带子。为了贴合她过于饱满的兔儿，衣服上端还专做了处理。 　　秦芷馨上去摸了一把，细细的端量着。燕尾服的面料是精纺中高织的羊毛料，不算特别柔滑，但被照着会有些许光泽，应该是混了些别的料子。 　　【面料很一般，但手艺不错了。我看账单两套也就一千五，这价格对这手艺算很厚道了，比你妈从商场买的性价比要高很多。】 　　系统点评着，这些放祂前世都是不入眼的，但对秦芷馨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秦芷馨没回祂，把脑袋偏向一侧，看着给唐曼文做的衣服。 　　另一套衣服是很是端庄的水蓝色高领长褂，下摆有小开襟，应该是混杂了些旗袍的元素，但领口又是贴身的立领，略显得凌厉。秦芷馨没上手摸，但看色泽应该是织锦缎的。 　　唐曼文摩挲着，好像很是喜欢。 　　“姐，那老东西偷偷查我们的三维诶。” 　　秦芷馨突然凑到唐曼文耳边小声说着，她压低声线，听着很是娇憨但偏又有股贱贱的气息。她就对着唐曼文的耳蜗说，一边说还故意吹气。唐曼文耳朵特别敏感，这这死丫头一搞，痒痒的，让她止不住想要缩脖子。 　　“别搞噻。” 　　唐曼文一把捏着秦芷馨娇嫩的脸颊，“凶巴巴”地瞪了这没皮没脸的死东西一眼。 　　“你说嘛！不然怎么提前把衣服做好了。姐，你是不是偷偷给他私发你的三维了？真是个不检点的坏女人呢。” 　　秦芷馨说着骚话，她看表姐居然捏她的脸，也光明正大的摸向唐曼文的大腿，若春笋般的纤纤玉指揉搓着，手法和揉的地方都很不老实。 　　“你个死丫头别乱搞！” 　　唐曼文被摸的气急，一把揪住秦芷馨的耳朵。秦芷馨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唐鱼鱼，瞬间就萎了。但反应过来后又暗骂自己没出息。 　　都要成年了居然还“怕女人”，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秦芷馨要找回场子。 　　“姐，我们去换衣服吧。” 第13章 更衣蜜情 　　秦芷馨和唐曼文进了一件偏房，秦芷馨走在后面顺手将门把手带上并反锁。 　　偏房里窗帘拉着，很是昏暗。秦芷馨伸出小手在墙上摸着，把灯打开。 　　几具塑料制成的人体模特歪歪扭扭的立着，两个带滑轮的移动大衣架压着窗帘。衣架上全是已经制成的衣服，男款为主。 　　“有些吓人，这放着看着渗的慌。” 　　唐曼文小声喏喏一句，秦芷馨听了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先是干咳一声，压低嗓音学着柳蕰缙的样子开口。 　　“曼文，你别怕，有我。” 　　“你！诶呀，你别取笑我。” 　　“文文，你还记得大明湖畔……” 　　秦芷馨还是学着柳蕰缙的语调开始了棒读，她模仿的有模有样。但里面戏谑调笑的味道，配上她那雌小鬼的招牌坏笑，怎么看怎么的不正经。唐曼文被这丫头的阴阳怪气给惹到忍不住了，上前“恶狠狠”的一只胳膊抱住秦芷馨，玉臂缠在这妮子纤细的腰肢上，另外一只手还顺势摸到她柔软的小腹上，从她外套的下摆伸入并用力的挼搓着她的小腹。 　　秦芷馨皮儿娇嫩、身子敏感，被抓着痒痒肉弄的是止不住娇笑，立马败下阵来求饶，语调也恢复了她自己的音色。 　　“我错喏、我错喏！我错喏！！” 　　唐曼文这才停手，秦芷馨小腹绝佳的手感哪怕她是女人都有些想入非非。但这丫头死皮赖脸的样又让她止不住手痒。 　　“你个死妮儿，有本事对着蕰缙的面学他。” 　　“切，有什么不敢的！我就敢！就敢！就敢！” 　　唐曼文看秦芷馨一副倨傲的呆样也是气乐了。 　　“也就是蕰缙把你当小孩了，不然。。。” 　　她先是笑嘻嘻的说，但转念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不免的晦暗了几分。 　　唐曼文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对自己的贞洁看的很重。 　　但她不是个封建的女人。 　　唐曼文要做一个传统的女人，至少在别人看来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 　　人言可畏。 　　温柔、体贴、贤惠、冰雪聪明。就像是一切神志正常的男人心中对好女人形象的公约数，一位站在身后默默付出的贤妻良母，能充分提供女人该有的情绪价值。 　　在唐曼文的观念里，她的贞洁仅仅是作为一个可以用来交换利益的标签。这个标签在古代就很昂贵，到了日益开放的现今，甚至变得更加昂贵。 　　她早就发现了一件事，舆论约在鼓吹没有意义的东西，但在现实中就越是珍贵。当舆论与现实情况出现南辕北辙的偏差，只能代表有人在自说自话的欺骗自我。她想要上嫁，就要伪装一辈子。在这个“贤惠”都被某些蠢材污名化的时代里，贤惠就愈发显得珍贵。 　　因此即便是她值得有的，她也不能贪。因为不要有时候才代表什么都要，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贪婪与无私轮番拜访，方式不详。 　　男人主动给她，是心甘情愿的奉献，是彻底洗脱交易本质的欢爱。但她主动向男人索取，便是愚昧的鼠目寸光，将清纯的白月光形象主动堕落降级到一场钱色交易。 　　唐曼文深深的打量了眼被她搂抱着的没正经样的死丫头。 　　秦芷馨高满的肥兔儿与她颇具规模的“大白鸽儿”在互相抵着，这死妮子还在偷偷扭动腰肢，两对口对口的磨蹭着。秦芷馨脸上色眯眯又贱兮兮的样子看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在心中又叹了口气。 　　唐曼文活到现在，就装到了现在。但她妹妹从小疯闹到大，活着比她洒脱，更比她舒坦。 　　她松开秦芷馨，在她鼻子上轻轻的点了下。 　　“别闹！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唐曼文翻了个白眼，开始解开外套。她里面穿的是一件素白色的羊绒衫，没有牌子但无论做工还是用料都是超一流的。这本是系统给秦芷馨的，但因为她身材变得太快没多久就嫌胸口勒的紧了，被老妈送给唐曼文穿了。 　　秦芷馨也在脱衣服，但眼睛很不老实，一直往唐曼文身上飘。 　　秦芷馨今天里面穿的是一件加绒的卫衣，褐黄色的纯棉外罩上还有只模样猥琐的抽烟皮卡丘的映画。皮卡丘的两只耳朵正好被她的两只大兔子顶起来，加上皮卡丘那张猥琐怪笑的脸，看着极有喜剧感。 　　唐曼文开始脱羊绒衫了，露出里面略有些皱的打底衫来。秦芷馨看的是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瞧着。她有些激动，上次这么光明正大的看表姐还是暑假去游泳池的时候。就在五个月前，那时候她看到表姐泳衣上的斑点花纹时还装作好奇上手去摸。 　　当然手也不老实，涉及到表姐，秦芷馨手脚就没老实过几次。 　　泳衣衬材质不比兔儿罩，相比下来薄上太多，当时秦芷馨强忍的心中的悸动，小心的抚摸着，装作不小心还揉捏到表姐一粒高挺的莓果。 　　以前秦芷馨还没发育，就是标准的雌小鬼，不论是神态还是身材，而那时候唐曼文就已经是“坟起逾丰渐欲高”了。初中时的小秦芷馨是亲眼看着表姐从“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规模到“慵慵白鸽”的水平。 　　即便她后来居上，但对表姐的“大白鸽”还是满心的渴望。 　　现在她又要看到大白鸽了！ 　　“姐，我帮你脱衣服呗，你这衣服不能穿内衣的！我帮你脱罩子！” 　　秦芷馨笑眯眯着欺身而上，被唐曼文一把揪住耳朵往上提。这死丫头“诶哟诶哟”的叫着。 　　“我什么时候姑妈说一声。你在网上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略有耳闻，就是不知道姑妈清不清楚。” 　　“别！别！姐，我乖得很。” 　　“你穿的这什么衣服啊，丑死了。” 　　秦芷馨一听，很是不服气，挺了挺兔儿。 　　“姐，你也太老土了，暴走漫画知道不？网上特别火的暴走大事件看过没？” 　　“没听说过。是这个吗？这么丑的东西真有人喜欢？你居然喜欢？” 　　“我才不喜欢呢！” 　　“那你还穿，真是的。” 　　“我不喜欢不等于我不买，嘻嘻。你不觉得这很酷吗？”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15章 袒露心声 　　唐曼文注意到秦芷馨脖子上戴着的猫眼石项链，有些好奇的上手去摸了摸。 　　秦芷馨还没完全缓过劲来，瘫软在地上小口的喘着气，一点力气都没有，任凭唐曼文的小手在她身上摸索着。 　　“馨馨，你这项链好漂亮啊，是玉化木吗？” 　　唐曼文看着猫眼石在白炽灯光下闪耀的神秘光泽，金闪闪的的丝光好若是有生命般跳动个不停，这让她颇有些爱不释手。 　　“不是啦，这是猫眼石。” 　　秦芷馨缓过劲，从地上爬起，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她把这宝贝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放在唐曼文手里。 　　“你看喏。” 　　项链上还带着有秦芷馨身上的余温和香气，做工巧致的铂金衬托和链子略有些份量。唐曼文抬手，将项链对准了白炽灯，半透的宝石在灯光的背透下美轮美奂，端的是流霞纤染、五彩生熠，真是难得的好宝贝。 　　唐曼文细细端详了一下，她本以为是什么小首饰、小工艺品，但她注意到项链的某处被打上了一个标记【PT】。这个戳边还有匠人的西里尔字母签名，都是手工雕刻的，藏在猫眼石后的映托里，需要在特定的光路下才能隐约看到。 　　唐曼文也算是见过些，就算她没见过也知道PT是铂的缩写。而柳蕰缙经常带她去看一些“小东西”让她也算是开拓了眼界。 　　这条项链的做工的精巧程度属于是她头回见，唐曼文知道，过于昂贵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她们的家庭中。唐曼文心中想到了什么，看着站在一边、还在拍着自己内裤上面的灰尘的某个小兔崽子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那不妙的猜想愈发的变得真实了起来。她没第一时间声张，反倒是旁敲侧击。 　　“你这是从网上买的吗？” 　　“不是啦，这是。。这是别人送的！” 　　秦芷馨差点把“系统”脱口而出，但好在她及时止住了。但这句话让唐曼文瞬间警觉，连脸色都严肃了很多。 　　“他为什么送你呢？” 　　“啊？为啥？” 　　“对啊，我问你为什么呢。” 　　秦芷馨呆头呆脑的回头，看到唐曼文眯着眼睛，脸色不太好看。这一瞬间，秦芷馨隐约又一次看到她妈唐鱼鱼发怒的样子，吓的她连心跳都慢了半拍，无来由的感觉到心虚和屁股疼。 　　但她很快就从这奇怪的错觉中恢复了过来，可只要这错觉只要出现哪怕一瞬，在小畜生的心里就会打上一个烙印，以后也会反复出现。 　　“这看着就不便宜，你怎么能随便收人礼呢！” 　　“不是啦，姐，你……” 　　“你莫要和我狡辩！我不知道这石头多少钱，但项链上打了‘pt’的标，这是铂的，这么一大块至少要好几千。你跟我老实说，是不是答应了别人什么？” 　　秦芷馨和系统都愣住了。秦芷馨是一时不知道说啥，系统则是乐呵呵的看好戏。虽然祂整来给秦芷馨的宝贝大多来路不正，但可以肯定唐曼文手里的绝对不是赃物。就看这死丫头怎么嘴硬了，最好把唐鱼鱼也招来找个由头把秦芷馨揍一顿。 　　系统想到这，美的祂在秦芷馨的脑海里像一条傻狗一样转圈，只不过秦芷馨感受不到。祂又要给唐鱼鱼发消息撩骚了，这回的主题是“他的傻儿子拿家里的首饰到学校里骗小姑娘”。 　　秦芷馨急的脑门上香汗都出来了，看她那焦急的样子唐曼文叹了口气，上前搂住她。 　　“姐！你别乱想。送我这个的不是男生。” 　　“不是男生，是老男人吗？” 　　“也不是，姐，你别乱想。我拿这个一点事都没有的，你要的话我还能给你弄一条。” 　　话音还没落下，系统先急了。 　　【狗日的这是孤品！】 　　秦芷馨赶忙改口。 　　“我也能弄一条和这差不多的。姐，你信我，我认识网上好些人，他们能弄来这些。好多都是回流的玩意，你看着感觉贵但其实不值钱。” 　　秦芷馨心虚的眼睛瞥到一边，她大脑飞速的转动着，绞尽脑汁在编出鬼话来。 　　“真的吗？” 　　“真！你知道北边不？以前九十年代你一个收音机倒腾过去，能搞来一只纯银的怀表。” 　　唐曼文眼睛眯着，看上去很是疑惑。但秦芷馨知道她这是将信将疑了。 　　“姐，你信我，真的。我多老实的人，你还不能信吗？你看我平时买零食就已经没几个子了，身上没多少钱，但我还是能给你弄一条差不多的项链。真的，就是等的时间长一点，像手工艺品越是穷的地方反而越便宜。” 　　“我没乱想。你啊，就没心眼。你想要什么，你不能说、不能拿，喜欢的东西就在那不会走，绝不该贪。不用给我买项链，我怕柳蕰缙多想。” 　　唐曼文一边说着，一边将猫眼石项链给秦芷馨戴上。 　　但唐曼文这说的话让秦芷馨和系统都有些懵。 　　【好家伙，你姐想的可真不少。你看看你，和个傻狍子似得，除了爆我金币你还会干什么？】 　　秦芷馨讷讷不敢回系统的话，直接在心里屏蔽了。 　　“姐，你说的是啥啊？” 　　“我没说什么。” 　　唐曼文轻轻的搂住秦芷馨的腰肢，她拿抹了下秦芷馨额头上的寥寥几滴香汗后，又对着她的额头轻轻点了下。唐曼文面色平静，粉脸微微带着笑意，看着温柔极了、又妩媚极了。 　　秦芷馨被这美人勾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她的话让自己也回过神来，貌似表姐和柳蕰缙之间的关系也没她想的那么的“纯粹”。 　　“好啦，快穿衣服，都闹腾多久了。” 　　“哦哦。” 　　秦芷馨手忙脚乱的把挂在椅子上的燕尾服和里面的衬衫分开。衬衫是棉纶的牛津纺，弹性一般但版型极佳。秦芷馨穿在身上，饶是她纤薄的香肩衬托之下都有了几丝凌厉的感觉。等她套上外面的衣服后，唐曼文已经把那套水蓝色的女士礼服穿戴整齐了。 　　唐曼文上前给秦芷馨把衣服拉平、弄的更齐整些，嘴里也是有些埋怨。 　　“你都多大的人了，穿衣服还乱糟糟的。” 　　“我就缺一个贤惠的小妞帮忙。” 　　秦芷馨把燕尾服前面唯一一个纽扣扣上，顿时就找到上一辈子“谈笑有鸿儒”的感觉了。可惜周围没有镜子，不然能让她臭美的再瞎显摆一阵。 　　“宝贝，你老公帅气不？” 　　“帅帅帅，蟋蟀的帅。” 　　唐曼文笑眯眯的抛出个陈年老梗。 第16章 破茧 　　房世程又回到了泸州，一下飞机他就被皖省的寒风冻了个哆嗦。 　　从圳市到泸州，坐飞机只要两个半小时，房世程坐位置上走个神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迎着泸州的寒风，房世程把大衣的拉链拉到最上面，还是觉得有些冷。 　　圳市最凛冽的冬天，都和煦的像是泸州最明媚的春天。 　　网上有很多傻币像蟑螂一样，在每一个它们能够接触到的地方留下恶心的足印，它们喜欢四处叫唤现代化让华国的城市没了特色。对于这种论调，房世程的态度从最开始的不信，到现在是完全的鄙夷。 　　相隔别说千里，百十里的方言、风俗都截然不同，更何况天涯海角的两座城市。 　　城市永远看的是人，人才是城市的一切，人给了城市不同的气质。 　　如果一个人蠢到将一座城市的气质完全用全球都类似的高层建筑做为代表，那只能说明这人失败到需要回炉重造。这种蠢物唯一能胜任的工作就是被打成生桩，好好地看着飞速发展的一切。 　　房世程觉得自己的经历很像某些修仙小说里主角的遭遇，在他成长的经历中不停的换地图，亲眼看到这个时代、这个星球最宏伟的激流。它摧垮了一切的落后、狭隘，它将无数被曾经蔽塞的环境压制的无能为力的个体裹挟着冲击向无穷的远方，带来滚滚向前的激进、野心与荒唐。 　　这是属于每一个房世程的时代。 　　房世程在老家那破渔村停留在了80年代。一到夏天，海风带着鱼虾的腥味卷起土路上的灰尘，脏兮兮的家乡孕育出满身土气的他。他是渔民的孩子，他是农民的孩子，他本来的人生应该是延续父母的一生，撑着破木船在海里刨食，在六十岁之前籍籍无名的死去。 　　但时代那无形的大手把他从这片边陲不起眼的渔村提溜出来，告诉他在这沟槽的天地见大丈夫理应大有作为。当然他也足够争气。他的初中同学没有一个最终上了一本线，他同村一同长大的几个好友除了他没有一个读了大学。 　　房世程从泸州机场的大厅走出，他曾经以为泸州的机场很气派，但这也要分和什么比。和圳市比就显得老旧了，甚至地面还有瓷砖出现了裂口。 　　到县城上高中，县城是千禧年初左右的迷幻梦核。精致、呆板、落寞。但房世程那时候没见过什么世面，他觉得高中那水泥做成的粗劣凉亭就已经足够大气了，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葡萄藤长得旺盛，巴掌大的葡萄叶在阳光下把凉亭里都照出一层绿色的阴影来。 　　最重要的是，县城里不会四处飘灰尘，风里也没有鱼虾的腥味，这对曾经的他来说可太他妈的体面了。 　　房世程回忆着。不同的地点有不同的经历，甚至不同的季节回忆自己的过往都会有不同的感触。他随手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百大CBD。 　　在他去泸州上大学后，泸州的发展相比县城又是往前了十多年。 　　房世程第一次知道什么玩意叫步行街、什么玩意叫CBD，他觉得这就是现代化的大都市了，这也是他头次“惊奇”的发现自己是那么贫穷。以前他也知道家里没钱，但他没有感知，大多数人来说不知道就是不存在。因为他不急着用钱，曾经他最多的花费就两项，网费和食堂的饭钱。房世程本以为穷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年轻，因为他有学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不会重复自己的经历，他/她注定不会又一遍在满是泥巴、土路、灰尘、臭鱼烂虾的海边贫穷渔村里长大。 　　但当他知道自己暗暗喜欢的女同学的一个不知道牌子的皮包就要他爹妈五个月的工资的时候，他还是被震撼到了。 　　房世程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自我怀疑，这是一次又一次的价值观被重构的过程。 　　再到现在，他去了圳市。他以前在网上不止一次看过圳，在新闻上、纪录片上。 　　房世程印象最深的是鬼子NHK电视台关于圳市的纪录片，那个360p清晰度的影视里，圳市的天都是晦暗的，每个人都无精打采，但他去了圳市才知道圳市不是这样。鬼子都是憋着坏的杂种。它们这群早晚要被清算的贱畜对华国一直都不怀好意。 　　圳市，前所未有的超规格的现代都市，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朝着每一个在泥巴里长大的土老帽投射出奢华的一角。真是狗娘养的鬼迷日眼。房世程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圳市，磕磕巴巴的想了半天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他妈的是未来。 　　华国发展的速度甚至超过了房世程适应的速度。 　　出租车到了百大CBD前的广场，房世程用手机结账下车，平整的大块砖石地面几乎不存在色差。这里的奢华曾经让他望而却步，因为他是渔民的孩子，他是农民的孩子，这身份在这片土地千百年来都只代表着贫穷。 　　但现在房世程能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好似他天生属于这里。他抓住了时代向他抛出的橄榄枝，他的学历就是向上爬的敲门砖。他有了钱，钱包的厚度让这泥巴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土老帽改头换面。 　　眼界与认知决定了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更决定了一个人的心气。 　　没有人天生就理应遭受贫穷的折磨，没有人理应活的像一条孤苦伶仃的野狗。 　　向前奔涌的时代洪流赐予了一切最狂妄的野心落实的舞台，时代会奖励每一个野心勃勃的生命。赞美命运剥夺与馈赠的一切吧，嘲笑经历过的一切苦难吧，接受理所应当得到的一切享受吧。 　　房世程微笑着，这笑的僵硬但发自内心。他在飞机上走神的时候就想开了，他不会再首鼠两端，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他是这个时代中逆流而上的强者，他理应享有更好的一切，而不是困在所谓曾经的幻影与迷梦中不可自拔。 　　房世程喜欢过李寒香，因为她是他在那蔽塞的高中时遇到的最漂亮的姑娘。她是自己曾经的可望而不可求的一个背影，荒唐的独属于过去的美好，在他脑海中那恬静的身影太美了，与他自己过去的一切都深度交融着，好像抓着了那个影子他就能抓住自己过去的一切，能弥补过去所有的错误。 　　但没人能抓住影子，和没人能抓得住春风一样。 　　过去的她太美了，美的朦胧、美的虚假。谁也比不上他记忆中的李寒香，即便是现在的李寒香也不行。 　　让记忆就这样遗忘吧，他不该为早该过去的一切不停的献媚直到献出自己的一切。 　　让过去和寒酸的穷小子就这样死去吧。 　　房世程找了间看着顺眼的男装店铺走进去，他不喜欢过于正式的衣服，对冲锋衣这种户外服饰反倒是更加情有独钟。他没有理睬销售热情的推荐，买了套厚实的灰色四合一冲锋衣裤和一双登山靴，加起来吊牌价要七千多。 　　他很满意，即便这衣服严重溢价，但还是比他那不知来历的“女朋友”要便宜的多。 　　房世程去更衣间换上。更衣间里没有镜子，逼仄的宛如是自我束缚的牢笼，像是提醒着房世程，让他这钱包乍富的土老帽赶紧把这体面的、高溢价的新衣服穿上，然后滚到外面去。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了吗？看到你那张厌世的丑脸了吗？你不会真的以为穿上一件新衣服你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吗？】 　　没人会这样想。 　　衣服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层次，但认知会。持有什么样的认知就注定了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回忆的种种冲刷着他的过往，这是独属于一个曾经的穷小子的破茧新生，这是他的脱胎换骨。 　　房世程笑的很开心，他觉得穿这一身价格昂贵的玩意让他自己看着又丑又平平无奇。 　　真是太适合他自己了。 番外：杨启超 if线 （九）欲壑难填 　　秦芷馨从杨启超手里接过筷子，顺手将搭落的一缕秀发别在耳后。这撩头发的小动作最是有少女感，清纯且灵动。 　　“这是你说的烧鸭吗？” 　　秦芷馨指着杨启超的餐盘，问道。 　　“对，我多要了些，可以蘸着沙姜酱吃。腻的话还有娃娃菜。” 　　秦芷馨笑眯眯的听着，她接过杨启超递来的一次性筷子，戳开包装后一掰，两只小手各拿了一根互相磨搓了几下便开动了。 　　“一般。有点腥，还有太肥了。” 　　秦芷馨吃了口，挑出一堆缺点来，但筷子没停，又夹了一块烧鸭。 　　“那你少吃点。难吃你还不停吃。” 　　“你给我点的，我肯定吃。” 　　秦芷馨微垂臻首，小声的说，好像是在刻意避开同桌另外二人。她觉得脸上烧的慌，这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在说出这近乎情话后便沉默了，连着沉默的还有杨启超。 　　秦芷馨有些害怕自己的选择是否是错误，但她更加害怕的是失去。 　　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是选择，她选择了一部分就会不得不失去另外的一部分。 　　尤其是差点拥有后的失去。 　　她对杨启超的存在已经XI以为常了，就好似鱼不会感知到水的存在、鸟不会感知到蓝天的存在。 　　………… 　　食堂里人声鼎沸，声音杂乱到入耳都有些迷幻。 　　张世昌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单纯的背景板。 　　餐盘里是他喜欢的菜，但莫名的没有胃口。他心不在焉的胡乱扒了两口就吃不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有胃口。但他没放下筷子，只是拿筷子尖部在餐盘里胡乱的搅和着。许是感觉这行为略有些怪异，张世昌端起汤碗小口的呷着免费的番茄蛋汤。 　　这汤没什么料，只有很少的番茄味和咸味，完全就是漱口水。 　　张世昌瞥着眼，用眼角的余光偷摸盯溜着坐在他侧角位的秦芷馨。 　　秦芷馨吃饭的动作很是优雅，她那纤纤玉手握着筷子，将一块烧鸭夹住，在盘子边沥了沥酱汁后，便往那勾人的檀香小口中送去。一块烧鸭不大，但她要咬好几下才吃下去。 　　优雅，太优雅了。 　　这个形容词像是雨天树荫下的蘑菇一样，在张世昌的心中蹿生出来。 　　尤其是有了对比后，秦芷馨吃饭的样子就更显得优雅。在她边上吃饭的王达也好、杨启超也好，在往日里都是筷子能当铲子用，今天有女生在边上，可能样子相对文静了些，但不经意的小动作还是展现出他们“豪放派”的本质。 　　都是夹筷子，但筷子在秦芷馨手上捏着就好似是两根画笔一般。 　　这种奇怪的比喻让张世昌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果然自己是视觉动物，只要人长得漂亮，吃饭拖拉都能成为引人注目的优点了。 　　对比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下来。吃饭的样子做了对比后，秦芷馨本身也会被张世昌拿来和他现在的女朋友做对比。 　　张世昌盯着秦芷馨的时间太久了，即便是余光秦芷馨也该发现了。她抬头看向张世昌这边，张世昌则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收回视线，他看着有些凌乱的餐盘，只觉得倒胃口。 　　别人都说他谈过很多女朋友，但他心里清楚事实不是这样子的。因为他只谈了五个，五个绝对说不上多，如果五个都算“很多”了，那还有天理吗？ 　　在他的观念看来，虽然自己经历过五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但他还是一个纯情的小男生。只要他还持有这个观念，他自己就必须是个纯情的小男生。 　　前几天他还和自己现任的女朋友一起吃饭，那女生是隔壁同济大学的，他们两人是在一个APP上认识的。张世昌也说不上来自己看中对方哪一点，可能唯一的原因就是主动吧。 　　毕竟他是复旦的学生，这百分之一百是加分项。 　　凭心而论，他现在的女朋友不漂亮，眼睛小、颧骨高，嘴巴还有点地包天。肤质很一般，一般到化浓妆都救不回来。但张世昌和她面基后还是和她谈了，不为别的原因，就是为了解闷。张世昌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知道漂亮的女生一般去不了多好的学校，因为她们学习的途中遇到的诱惑实在太多了。所以，只要长得还算拟人，他都不挑。 　　而他一到考试月他就想谈恋爱，就想要复习的时候自己的“搭子”是个女生。 　　而现在正巧是考试月。 　　张世昌拿自己的女朋友和秦芷馨做出一项项对比，发现他女朋友好像没有一项能比得上秦芷馨。 　　只能说是果不其然。 　　他想到前天和女朋友一起吃饭，去某个平价的牛排店吃西餐。他觉得刀叉不好使，想用筷子但女朋友却指责他土。当时他就有些不愉快，但又说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现在看到秦芷馨，他知道问题在哪了。 　　他女朋友实在是不好看，这是最大的问题。而不好看还作、还有那么强的控制欲，这些加起来就更让他难以接受了。即便他是泥巴做的披萨也会有火气，更不要说他张世昌不是泥巴做的。 　　张世昌突然感觉到一阵厌恶，像是吃撑了的反胃感，又像是上厕所看到有人没冲水的埋汰。 　　他在考虑要不要去那个APP里再撒一波网。他不求能有秦芷馨一样漂亮的，只要长得比现在这一任好看就足够。 　　他不挑，他真的一点都不挑。 第17章 小触生劝学（520特别番外） 　　二女试完衣服，没什么能修改的地方了。孔玉成谢过了裁缝后交了尾款，这一趟算是结束。 　　秦芷馨提着衣服喜滋滋的坐进孔玉成的车里，一脸的傻乐呵，这傻子表情完全是随秦家的。 　　唐曼文则是面色不惊不喜，沉稳的很，表现的比某个小触生要好得多了。 　　时间也到了下午五点半，孔玉成直接带着几人去了家装修的挺讲究的饭店，点了几道还算过得去的小炒。 　　秦芷馨见这功夫闲着，就偷偷把手机拿了出来。反正她带手机这件事已经被孔玉成发现了，当着孔玉成的面玩便也不是问题了。和孔玉成接触久了，秦芷馨发现这老头也不算多死板，就自然又放肆了起来。 　　孔玉成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秦芷馨一看这情况胆子彻底大了。她笑嘻嘻的解锁屏幕，还没玩多久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秦芷馨一愣，转头看到一个染了红发的小混混，随即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秦同学，真是你啊！” 　　卢关顶着一头红色的遮住眼睛的长刘海，穿着件服务生的衣服，一副自认为潇洒的样子。他本想直接上来拍她后背，但看到她一桌另外三人，以为孔玉成和王老师是秦芷馨的父母，悬在空中的手又止住了，变得腼腆了起来。 　　但秦芷馨的小脸是彻底垮了下来，完全是把卢关当做臭狗屎了。 　　卢关是她初中同学，名字取的很有特殊意境，至少秦芷馨在听到这名字的第一次就笑喷了。也是因为这牛魔名字，秦芷馨从初二分班起就关注到了这孙子。 　　美女对异性的关注在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一定是出于对这个异性的偏好，也有可能仅仅是把这个异性当做了小丑。秦芷馨对卢关的态度就是这样。 　　初中男生大多比女生还要矮上些，都是些没发育的小毛头。而秦芷馨向来自认为她自己是“成熟”的“男人”，不仅是男人，还是男人中的凤毛麟角，俗称人中龙凤。以她的心气自然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班上男生的，觉得所有的同龄男生都是鼻涕泡落嘴里都不知道甩的傻币。 　　但傻币里也要分三六九等，而卢关就是最上等、最极品的傻币。这货一开始还算正常，和大多数小男生一样只敢偷偷关注秦芷馨。在初二他的成绩在班上也有个前十，算不上多好，但也算不上差，至少中考去一所本科率过的去的高中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初三后他就变了，做了一头傻不愣登的西瓜头不算，还染了红发。他天天顶着头红皮鸡蛋一样的发型吊儿郎当的来学校，以为自己有多帅，能吸引特定女生的注意。 　　但他也确实吸引到了秦芷馨的注意。只可惜秦芷馨看他的眼神里只有看野生动物的戏谑。而卢关本人并不知道，越是傻币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心，他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还开始玩起了女频文里“混混”型男主的套路，对着秦芷馨开始了独属于中学穷哥们的死缠烂打：送早饭、写情书。 　　照理说这种是烦不胜烦，不过秦芷馨是什么人？她坏心眼子多了去了，这种低质量舔狗她随便出手就能化解。卢关总给她带早饭，秦芷馨先往里面偷偷加点上霉的番泻叶粉，转手就给班上别的男生。 　　所有人只看到卢关给秦芷馨带早饭，秦芷馨不愿意吃，但没看到秦芷馨玩了手祸水东引。至于别人吃坏肚子就不关秦芷馨的事情了，他们只当是卢关做的，根本不会恨秦某，只会对卢关重拳出击。可饶是如此，卢关还是对着秦芷馨死缠烂打，硬是逼着秦芷馨找了好几次老师才把这发疯的舔狗隔离开来。这也间接导致了卢关在初中就被人孤立，而他又没心思读书，中考连普高都没考得上。 　　但秦芷馨不在乎他的命运，她没什么道德底线。这种自甘堕落的玩意即便是在心中意淫她都是种大不敬。 　　至于后面初中毕业了，卢关也没彻底脱离秦芷馨的视线，她时不时在学生号上还能收到卢关的各色小号给她发来的消息，只不过她从来都不回。秦芷馨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卢瑟了，真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 　　“嗯。” 　　秦芷馨没好气的回了句，她连个白眼都不愿意赏给他，这不屑的态度让卢关很是难堪，涨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唐曼文好奇的转过头，看向整张脸都呈猪肝色的卢关，问道。 　　“馨馨，这是你同学吗？” 　　“对，初中同学。别说他了，烦人的很。” 　　“你这态度也太……这位同学，馨馨有点不舒服，你先去忙吧。” 　　唐曼文一眼就清楚怎么回事，估计是这人舔的狠了，把秦芷馨这死妮子给惹烦了。但她对秦芷馨也有些无奈，老话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家好声好气的跟她招呼，出于礼貌也该回应一句。 　　孔玉成饶有兴趣的看着。卢关还站在原地没走，脸色涨的通红。 　　“姐，你别理他。” 　　秦芷馨说完扭头看向卢关，睨着瞧向这一头红毛的小瘪三。隔了半年又看到这晦气东西，秦芷馨只觉得辣眼睛。 　　“你现在是这边服务生吗？” 　　卢关见女神居然主动向他说话，一瞬间心情又好了，但脸更红了，加上他一头的红毛，真成了红皮鸡蛋了。 　　“秦同学，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打住。你现在是这边的服务生吗？现在饭店是允许收未成年了？你不该在上高中吗？” 　　秦芷馨一连三个疑问让卢关讷讷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不是，我就是提前进社会学点经验。高中我不稀罕上，我去的中专那又不教东西，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卢关一副看透社会的样子大言不惭。这话秦芷馨都厌恶的不想继续开口，她只是鄙夷的睨着他。 　　“你就是没考上高中。我记得你成绩虽然很烂，但普高还是可以上的吧。怎么去中专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考砸了，最差的高中我不想去。” 　　“你可真厉害。有时间不停的换小号逼着我拉黑你，没时间上学，你可真有出息。” 　　卢关面露尴尬的神色，他不知该怎么回。他很早喜欢一个词，“一见钟情”。他觉得自己对秦芷馨的感情就是一见钟情，她太美了，美到让卢关在草稿纸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抄写着秦芷馨的名字，直到把一张又一张廉价的黄草纸上写满为止。 　　这样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秦芷馨不会因为他抄几千、几万个破字而喜欢上一无是处的他。 　　他喜欢秦芷馨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在秦芷馨眼中，他的命比用来当草稿纸的廉价黄草纸都贱。 　　这种人，秦芷馨愿意看向他的唯一可能是把他当成上蹿下跳的猴子。 　　“我记得你在初中的时候也说过，初中学不了什么东西。怎么，现在升级了，变成中专学不了什么东西了？” 　　秦芷馨语气有些冷漠，眼神更是。无来由的生出一阵的厌恶。她记得初三有天去找老师举报卢关又一次的骚扰她，这孙子就在办公室里说出了这些话。她可以肯定卢关还记得。 　　“你不知道，中专学风差的很，在那你学习会被当成异类的。我这是没办法。我提前到社会里混混经验也挺好。” 　　卢关面色难堪，他觉得自己 　　“中专学不到东西，在餐厅当跑堂能学到东西是吗？学风差不是很适合你吗？难道你是个多向上的人吗？” 　　“不是，你知道，中专……” 　　“我不知道中专！我读的是正经高中，不是中专。” 　　秦芷馨突然高声，脸上写满了厌恶。卢关讷讷不知所言，感觉自己站在原地都碍眼。他一直在欺骗自己，觉得自己的盲动是独特的，至少看起来是很酷的，能让他在秦芷馨面前显得“有个性”。 　　这是一个谎言，一个自己不停欺骗自己的谎言，骗了自己一年多的谎言。明明自己心中早就应该清楚这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戳破的谎言，但他还是被它欺骗了一年。 　　“我其实打算是在这里攒点钱，然后参加高考。” 　　卢关空虚的大脑里突然窜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这想法可笑的像是在神像前祈祷风调雨顺的祷告，虚假的只有美好的幻象。他还想解释什么，但秦芷馨没有给他机会。 　　“你永远都有藉口。” 　　秦芷馨表情厌恶至极。这在她糜艳的五官下依旧美不胜收，她转头不再看向他。卢关在她看来就是活的最浑浑噩噩的那一批，稀里糊涂的来到世上，再稀里糊涂的把自己每一条路都走绝，偏偏还能振振有词，把一切的过错推给外因，却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自己。 　　卢关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痛，好似窒息般的绞榨感死死的束缚住他的心脏。 　　他觉得身上的工作服好像长了刺，穿在他身上毛毛的，好像今天不脱下这件满是油烟味的工作服，它就会彻底的在自己身上生根。 　　然后永远都脱不下它。 　　他没去继续呆在秦芷馨身后，也不去管别的桌的客人，默默的、浑浑噩噩的走到后厨，蹲在冰柜边上。后厨里有十多号人，除了像他这样的小工外还有厨子，只不过这十多号人都拼不出一个本科学历。 　　后厨里没人关心他，没人在意他，即便他染了一头引人注目的红毛，但他还是像一个透明人。 　　他身边只有冰柜的压缩机发出些许低调的噪音，即便是这个都好像在嘲讽他、嬉弄他。 　　他完全蜷缩起身子，把自己彻底藏在冰柜后面，他那张久没打理的脸死死的贴在满是水垢、油污的冷柜边上，好像这样就能保护住他。卢关猛的打了一个哆嗦。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场长达至少一年的噩梦。 　　在这个梦里，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为了让自己看着与众不同，整日不知道在干什么。除开整天观察秦芷馨，好像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和几个所谓的朋友去网吧包夜，然后凑钱买一份炒饭。 　　为了多吃一口还得跟老板说不少好话，穷酸的就是个瘪三。 　　自己的钱呢？家里给的零花钱都去哪里了？ 　　哦，都给自己的女神买早饭了。 　　自己舍不得吃肉包，为了省钱都不吃早饭，午饭、晚饭就是番茄炒蛋和免费汤过活，但他却舍得大把花钱给那个从来没拿正眼瞧过自己一次的女神买汤包、买虾饺。 　　即便秦芷馨转手就把自己的节衣缩食出来的心意给了别人，但他还是乐此不疲。他觉得秦芷馨在欲盖弥彰，他再骗自己秦芷馨在欲拒还迎。 　　她从来没有，她看自己就像是一只畜生。 　　惹人烦的畜生。 　　有一种叫后悔的情绪像是决堤的洪水在卢关心中泛滥出来。他不恨秦芷馨，因为秦芷馨不止一次的明确拒绝过他。他只恨自己，他突然想要回到自己初二的时候，对着像是入魇了的那个臭傻子狠狠的来一棍子，最好把自己的腿打断。 　　卢关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无声的哭着，死死咬住嘴唇，血混着鼻涕沿着他留着小胡须的嘴角流的满下巴都是。他哭的是这样的激烈又压抑，声音甚至还没冰柜压缩机的噪音高。他感觉自己的命被自己糟蹋到比蝼蚁都贱，他像一头蠢猪一样来到这个世界上，不知道哪天会晕头晕脑的滚回地下，完全是白来这一遭。 　　这真不体面，草丝他个血码的。 　　卢关掀起工作服的衣角，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他感觉呼吸不畅，喉咙口像是堵上了，他又拿衣服下垂擤了擤，黏糊糊的鼻涕在黑色的工作服上看着很是恶心。他站起身，止不住的觉得头晕，但他又觉得自己脑子是这样的清醒，至少在过去这一年多里，他脑子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他快步从后门离开被白炽灯照的透亮的后厨，像是逃离，逃离一片不通透的黑夜，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工作服。 　　卢关决定从头开始，不管是什么代价。 第18章 圣诞节 　　2013年12月25号，南陵市，气温已经到了零下。 　　这日期说不上有多特殊，因为这是星期三，既不是周末，更不是节假日。 　　南实高继续上课，南陵市的大多数人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但这又隐约有些不同，这一天在西方叫圣诞节，这就和四月一日的愚人节一样。一个在华国的、仅限于谈资范畴的节日。 　　但某部分人能把一切这种非华国的传统节日过成情人节。至少秦芷馨是这样认为的，尤其是圣诞节，在这死丫头的体感里尤其明显。 　　上早读前。 　　秦芷馨从公交上下车，此时天都是暗的，只是天边很浅的发点微微的红色。南陵的十二月，天要到早读结束、大概七点的时分才会亮。 　　她借着校园大门口的灯光照着，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表盘的珐琅彩颜色太艳，经过超细抛光的铂金表针沁着明黄色的珐琅，搞得和迷彩似得，在昏暗的环境下让秦芷馨瞧不真切，但还是能看出现在才过了六点。 　　系统给的这块工艺表她是喜欢的很。虽然这快表一个月会慢两分钟、虽然她每天都要给这表手动上链、虽然这表没有夜光。 　　但它漂亮、精致，这就足够了。反正手表就是个饰品，尤其是智能手机几乎人手一台后，手表更是如此。 　　秦芷馨对着自己的小手哈了口气，吹出些许的白雾来。早上外面确实挺冷，她加快步伐朝着教室走去。 　　她到高一二班的时候，人来的很齐，除了班主任，只剩几个走读生还没到。 　　教室里乱糟糟，不少人手里还拿着苹果，靠门的同学见到秦芷馨来了还止住了声音。 　　秦芷馨看到他们这氛围，才突然记起来今天是圣诞节，这让这小畜生有些兴奋。 　　这一天代表着她又要来“进货”了。 　　以前圣诞节这一天，穷哥们会送她南陵产的苹果，脆甜脆甜的，好吃的很，但样子不够好看。富哥们会送她进口的蛇果，口感发面，她不太喜欢，但颜色鲜艳、好看。 　　秦芷馨笑嘻嘻的走到赵清梓边上，往自己座位看去，果不其然，不仅抽屉里好些，连她凳子上、桌面上也被放了果子。蛇果多数是被精致的纸盒包着的，好吃的苹果则是光秃秃的放着，最多就是在梗上系条红带子。 　　这让小畜生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现在才是早上呢就这么多的果子，等到放学的时候估计还有几批。 　　她把这些果子全堆在桌面上，乐滋滋的傻笑。在里面留下一只最大的苹果，她小心的把它放进桌洞里，剩下的果子就全分给旁边的几人了，蛇果更是一只都没留。 　　……………… 　　南陵市实验高中，校长办公室里。 　　孔玉成坐在真皮全包裹的办公椅里，椅子的贴合极佳，但就是觉得不舒服。他看向桌上的电脑显示器，屏幕素质极高，2K的超高分辨率，这个在2013年是妥妥的超高端产品，单单这块屏幕就要两万多软妹币。 　　但孔玉成不清楚，他年纪大了，电脑对于他的作用在往日里仅限于发电子邮件和EXCEL工作表。 　　显示这些玩意，360P的清晰度都足够了。 　　前天带着秦芷馨和唐曼文去拿了衣服，回来后就又有别的事情要忙。到了第二天，秦芷馨的家长给他打了电话，孔玉成这才记起他昨天让她家长来找他。 　　秦芷馨家长的声音很好听，温柔的女声，成熟、甜蜜的像是饱满的水蜜桃，但偏又有一丝的青涩。这知性温柔的女声即便是隔着失真的手机听筒都太润了，润到让孔玉成那干涸了十几年的心田都滋润了些，伴随而来的就是瞎想与冲动。 　　孔玉成看向自己办公桌面上收到的《50Shade of Grey》，从秦某人那里没收到的。灵、肉、痛苦、甜蜜。 　　孔玉成摇了摇头，一把抓起那本书，他想要丢进垃圾桶里，但还是把它塞进办公桌的抽屉里了。 　　在和她家长打电话的某一瞬间，他突然记起来秦芷馨说过她没老子，随即他又突然记起来三国演义电视剧里的曹操。 　　这想法太过背德，他是校长也是老师，他以一个什么身份去搞学生的家长？ 　　这不对，至少是不应该。 　　年纪大了就容易忘记事情，不仅容易忘记事情，还容易变得保守，对以前的观点愈发的偏执。但孔玉成自认为他自己不是这样的人，相反，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新潮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办公室里把电脑摆上。 　　他胡思乱想着，又记起昨天看到秦芷馨手机上什么“混元大触”。这老东西也是出于无聊，将电脑网页打开，在搜索网站里输入了“混元大触”。 　　回车，成百上千条搜索结果跳了出来。 　　第一条： 　　【混元大触：冰山女友之充气//娃娃圣体，强烈推荐超触感，顶级材质、超级IP，大颗粒、大满足《爆》《爆》《爆》】 　　第二条： 　　【混元大触：分享如何提高XX持久锻炼秘术及前戏，请配合我祖上秘传的XX獾子油一同使用，购买链接…………】 　　第三条： 　　【混元大触：兄弟们，赞助你们的爹几个号，我所有小号都被戒涩吧的臭XX给拉黑了，我用珍藏的刘备合集换，有偿，私聊】 　　………… 　　2K的超高清显示器很亮，孔玉成觉得自己眼睛好像出问题了，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幻觉。 　　他不是头一次的接触BBS这类东西，这种玩意千禧年以前就有了，那时候还有网络聊天室。 　　但那时候能上网的不说全部是正经人，至少九成以上是有正经工作、正经学历的。孔玉成看了有一个多小时，各种意义不明的互联网黑话和“混元大触”发出来的奇怪帖子在反复强碱着孔玉成的大脑，让这个年龄奔五的老东西再一次感受到后信息时代里信息过于发达带来的弊端。 　　他觉得自己眼睛有些疼。 　　不仅眼睛疼，他头也疼，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怎么揉都缓解不了。 第19章 徘徊花 　　孔玉成觉得屏幕上那些帖子有点辣眼睛，心中生疑，他不确定这搜出来的“混元大触”是不是就是秦芷馨。 　　理性告诉他，应该不是，因为秦芷馨只是十五六的小丫头，这年纪放他高中那会还偷摸看连环画呢。 　　但冥冥之中有一个奇怪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在网上疯狂散布不过审帖子的玩意，绝对就是秦芷馨。 　　孔玉成有些头疼，他下意识掏出手机，但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通话记录。下午他才和秦芷馨的妈妈打过电话，那一串数字就在通话记录中。 　　在孔玉成愣神的功夫里，窗外下课铃响了，很快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他站起身，不再去看向屏幕，走到窗边往高一楼方向看去。 　　高一楼就坐落在校长办公室的对面，校长室楼层高，能看到高一二班里面的情况。 　　孔玉成朝着自己的班级看去，白色的天花板，吊起的LED条灯已经被打开，照的亮亮堂堂，窗边的同学一边说笑着站起身，有些手里还拿着什么。 　　这个点正好的晚饭的时候，几个男生跑的飞快，在楼梯间的小窗能看到几个“饿死鬼”在狂奔，恨不得一步跳过四五个台阶。孔玉成在狂奔的几人里精准的看到了周大洪的身影，这小子上他英语课的时候就头埋着，不知道人在干什么。 　　孔玉成想起了昨日晚自习的小测，阅读理解40分，就他周大洪拿了全班最低，连二十分都没有。这分数其实还算不错，但在整体都30分往上的大环境里就显得很是突兀，至少突兀到让孔玉成记住了。他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拿起还没锁屏的手机，刚想去翻看一下周大洪别的项目的成绩，但又看到秦芷馨家长的电话号码。 　　这让他又陷入了片刻的迟疑。他给这号码保存，一开始想要标记为“秦芷馨家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临着要输入了又改成了玫瑰花的图案。 　　孔玉成有些恍然，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后又坐回办公椅上。为什么单单听到声音，就会这样止不住的喜欢上一个人。孔玉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只是猜自己可能是寂寞了太久了。 　　手机全程没有锁屏，孔玉成点开了标着“玫瑰花”图案的某人的电话，现在只要点一个通话键就能拨通。 　　阴暗的、扭曲的、冲动的激情。温柔的、知性的、甜蜜的贪恋。 　　孔玉成想要按下去，但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下定决心，叹了口气，又看向电脑屏幕。他关闭了搜索页面，在文件夹找到了高一二班的成绩汇总表，但没去看周大洪的成绩，反倒是点开了秦芷馨的成绩单。 　　他需要一个话题来。 　　老师与家长之间最大的关联就是学生。至于秦芷馨玩手机这个话题已经被他用过了，孔玉成需要在秦芷馨身上继续找找能挑毛病的地方。 　　为了美好的“夕阳红”，只能苦一苦小触生了。 　　孔玉成大致扫了眼。秦芷馨最弱势的数学在班上也有前三十名，这还是重点班，放普通班她这分数绝对是前五。语文排十名左右的样子，这科目想要提升也有些困难，本身也足够优秀了。至于秦芷馨的英语成绩更不用说，一直是班上前二，正常是第一名，偶尔发挥失常了考第二。小科目除了物理外都不是前十，但也没有一科是过于弱势，反正苏省小科成绩是看等级的，她至少都能拿个A-。 　　这死丫头虽然皮了些，虽然往日里小动作多了些，但成绩也着实是跳不出多少毛病，但这却让孔玉成有些难过。 　　但这情绪只存在了几秒，孔玉成突然记起了从秦芷馨那里没收来的皇书。他把刚刚放进抽屉里的《50Shade of Grey》又拿了出来。 　　这书的书脊缺了一块，露出了封页的书胶。孔玉成摩挲着这块胶皮，动作很是轻柔，好像是在摸着自己结疤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又看向手机屏幕里的“玫瑰花”，没有迟疑，按下了通话键。 　　唐鱼鱼的铃声是《钢琴协奏曲A小调》，很是舒缓的曲子，但这却让孔玉成心情更加忐忑，随着钢琴独奏的起伏，孔玉成觉得自己好似是在狂风巨浪中的扁舟，紧张的让他有些头晕。 　　电话接通了，对面温柔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孔老师，是还有什么事吗？” 　　孔玉成立刻坐正了身子，唐鱼鱼电话的接通让他差点直接站起来。他想要开口但又有些失语，不知道要说什么，沉默了几秒。 　　“喂？孔老师，能听得见吗？” 　　“刚刚信号不好。秦同学家长，这边是，额，有一点问题。” 　　孔玉成单手剥着指甲盖，ping日里一向咄咄逼人的他，这回心却是慌了。 　　“孔老师，您叫我唐鱼鱼就行。秦芷馨她又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听筒里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好像是拂过湖面的风。孔玉成从剥手指盖转到剥书胶了，他沿着《50Shade of Grey》书脊裂开的地方用指甲往里面扣着。 　　“是这样的，唐女士，我这边从你女儿那没收了一本，额，课外书。” 　　“课外书？” 　　“对，是，是课外书。” 　　“是不是又是恐怖小说、侦探小说？我让她收心根本劝不动。孔老师，以后你看到她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直接没收就行，她要是不听你和我说，我去收拾她！” 　　话筒里的女声一改温柔，变得有些泼辣，但在孔玉成听来却更显得诱惑，像是玫瑰花的小刺。 　　“不是的，唐女士，我不是管的太严格的老师，对于学生正常的放松是不会过多干涉的。这里的情况呢，额，是这样的，我发现秦芷馨同学在偷看簧涩小说。” 　　孔玉成一边扣着一个月前从秦芷馨那没收来的皇书，一边支支吾吾的说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秦芷馨，但这羞愧感过于轻微。 　　话筒里唐鱼鱼那边沉默了片刻，但孔玉成听到她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唐女士，您什么时候有空，秦芷馨的情况我这边可能需要和您交流一下。她看的皇……小说，我已经没收了。她还有一些情况，比较复杂吧。” 　　听到女儿在教室看那种东西，唐鱼鱼也是不知所措。 　　孔玉成和她约了这周末见面后才挂断电话。打完电话，孔玉成长舒一口气，他又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人很多，食堂门口熙熙攘攘。 　　他又举起手机，看着“玫瑰花”的图标。 　　他有些怔怔，莫名的想起玫瑰的别名。 　　玫瑰花，蔷薇花，也叫徘徊花。 　　独擅春花掩众芳，蔷薇水洗内家妆。可怜清气无收拾，若得閒人衣袖香。 　　和他此刻的心境简直是一模一样。 第20章 苹果（4k） 　　秦芷馨对自己将要遭遇什么还是一无所知。 　　唐鱼鱼早就知道她正常会带手机去学校，而那本皇书的事情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毕竟哪家好人会为了泡她妈，主动拿她寻晦气的？ 　　说到底，这小畜生的眼皮子还是浅了些。 　　现在她校服外套两个口袋各塞了一个大苹果，手还插在口袋里握着，把校服那宽松的口袋撑的鼓鼓囊囊的，和个傻獾子一样满脸的傻乐呵，刚打下课铃就去四班门口堵杨启超了。 　　看到杨启超从教室里出来，秦芷馨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那两只苹果。一只苹果更大一些，但样子歪，皮也不太红。这一只苹果她没洗过，给杨启超了。另一只苹果稍微小了一点，可样子很板正，果皮也粉的发红，很是漂亮。这只苹果她上节课间已经去洗手间洗好了，留给她自己吃。 　　“超子，洗好的！你放心吃。” 　　秦芷馨昂着小脑袋，一副自认为“大佬”的模样。好像是为了补充验证她说的这一句话，她还把手里漂亮的苹果咬了一小口。 　　清脆的果肉饱满多汁，清甜的点点汁液从秦芷馨妩媚的嘴角往外溢出了几丝，在昏黄掺着暗红色的夕阳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好像她的嘴角都被珍珠粉点缀上了。 　　杨启超拿着手里的苹果，这只苹果梗上还有些屑子，很难让他不去怀疑到底有没有洗过。 　　秦芷馨见杨启超没吃，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超子，你放心吃啊，放晚自习还有，你要的话我抽屉里还剩两个。” 　　杨启超一口咬掉三分之一的果子，一口就啃到苹果核了，这生猛的让秦芷馨看的颇有些羡慕。 　　“你今天收到多少苹果了？” 　　杨启超往楼梯间走，秦芷馨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上。现在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点，几个班的人几乎都出来了，除了某些特别刻苦的还坐在自己位置上，个个都有说有笑的往楼梯间走。 　　而跑的最快的那几个“饿死鬼”现在已经跑到食堂了。 　　“我没数，留了几个大的自己吃，剩下的全给别人了。” 　　“别人给你的，你转手就送人？” 　　“苹果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再说，他们都送我了，我该怎么处理那是我的事情。” 　　杨启超看了眼手里被啃的只剩半边的苹果，突然觉得心虚。 　　“这要是让送你的人看到岂不是会难过？” 　　“拜托，十几只苹果，早上一批，中午一批，晚上回来估计又有几只，和我去进货似的。课间零零星星的也有傻子来送，那些我都拒绝了。我收的都是不知道谁送的，这么多怎么可能吃的完，除了送人就只能扔掉了。当着他们的面扔掉岂不是更难看？你中午、晚上的苹果吃了，还矫情个什么。” 　　“我这哪里是矫情。反正他们都送了，就当是上供了。” 　　杨启超对那些心怀憧憬的可怜舔狗不予置评，反正他不过圣诞节，他更不会跟风送苹果。 　　早上他是听别人闲聊的时候才知道今天是25号了，要不是秦芷馨这妮子鬼头鬼脑的给他了几只苹果，估计他今天一只都收不到。 　　杨启超举起手里的果子，又是两口下去，手上那只苹果就只剩下了果核，随手就把吃剩的给一甩丢进边上的垃圾桶里。 　　秦芷馨嫌弃的瞧着，把她手里那咬了两口的苹果也给了他。杨启超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举着这只被咬了两口的果子不知说什么。 　　“你怎么了？嫌弃苹果被窝咬了吗？” 　　“不是、不是，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杨启超赶忙扯开这个话题，他默默端详了一眼手里的苹果，秦芷馨只吃了两口就没继续啃。苹果被她咬过的地方，缺口边缘还能看到很细的牙印子。 　　精致、洁白的贝齿，咬破粉红色的果皮后与淡黄色的果肉短暂接触，甜蜜的小舌带着丝甘唾，与果肉短暂的交融着，清甜又诱惑的好似是身边的这个巧笑嫣然的姑娘。这方面一旦展开联想就让他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甚至连心情都激动了些。 　　但这在秦芷馨看来就是另一个画风了，她见杨启超迟迟没吃，也是绣眉微蹙。 　　“你避开我咬的地方就行了。” 　　“没，我有点走神。” 　　杨启超一大口把秦芷馨咬过的两块全啃了下来，苹果的汁液顺着被啃开的地方下滴，杨启超还吮吸了一口，这让秦芷馨看的是只觉得埋汰。 　　“咦~” 　　秦芷馨一副被杨启超恶心到的样子，好似汉白玉雕刻的小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太恶心了，猪子啃烂白菜都没你吃的这样子来的恶心。” 　　杨启超没回话，笑呵呵又一口把手里的苹果吃的只剩下一角，这回他是连着苹果核都咽下去了。 　　“我这是珍惜粮食。哪像你，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切，你当谁都和你一样胃口这么好？辣么大的苹果，吃了晚饭还要不要吃了。” 　　“苹果开胃的。” 　　两人嘻嘻哈哈的走到食堂。 　　秦芷馨在打菜的队伍里排着，小脑袋不老实的四下张望。她看别人的餐盘里的菜色，今天的菜和往日没有任何差别，只是学生里吃苹果的多了不少。 　　“干脆以后把这天叫苹果节算了。” 　　秦芷馨嘟囔着。虽然她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晚上的菜估计也是一成不变。 　　“其实叫苹果节挺好，我今天已经吃了四只了。” 　　“你还要不？剩一个我留给我妈。坐旁边的今天都吃了有几只了，真是的，就不能送点好吃的水果吗？樱桃啊、荔枝啊、芒果啊，哪个不比苹果好吃。苹果真的，越吃越觉得酸，酸的牙疼。” 　　“这不是为了个好彩头。送苹果我估计就是华国的特色。苹果，苹通ping，ping安喜乐，听着也喜庆。” 　　“那可太ping安了，马厩里出身，被钉在十字架上，真是充实的一生。” 　　“你就少说点吧。” 　　杨启超有些无奈。 　　“但你还真别说，我之前看帖子，说这天送苹果就是卖苹果的为了处理滞销的果子弄出来的人造x//i俗。” 　　“那就没几个水果比苹果好听了，确实也该送苹果。” 　　“那不还有石榴吗？红红火火、多子多福，甜丝丝的，能偷偷在课上吃。柿子也好，事业有成、万事兴旺，柿饼香的咧。” 　　秦芷馨一提到这个，顿时是眉飞色舞，脸上的神色都灵动了几分。 　　“课上偷吃然后被抓到，等着叫家长挨揍吧。” 　　“切，你就是怂，连课上偷吃都不敢。我要是有你这成绩，早读都不来，老师问我就说晚上回去学的太晚，早上起不来。” 　　杨启超回头，面部表情的和秦芷馨对视。秦芷馨白了他一眼，把他往前推了推，但杨启超纹丝不动。 　　“你这嬉皮笑脸的样子，老师肯定不信你晚上回去还复习。哪是学的晚，你就分明是玩的晚了。” 　　“心照不宣懂不？我要是有你这成绩，就算是谎话老师也不会戳穿的。反倒我说回去学是给老师一个台阶下。让班上成绩远不如我的人看到，这就叫书上有路勤为径，我都这么强叻，还每天熬夜苦读。” 　　秦芷馨把自己都给说信了，好像在此刻她的成绩真的和杨启超在同一水平了。 　　“你就少整这些有的没的。我每天晚上确实会再把白天看的内容复习一遍。” 　　“咦~真虚伪哩。晚上我给你发消息你都秒回的。这是咋了？对着我企鹅号的头像复习？” 　　杨启超嘴角抽了抽，这死丫头要是不说他也许都快忘了。 　　秦芷馨的两个企鹅号，“混元大触”的号最近换了头像是一张猥琐中年大叔脸的海绵宝宝，而她的“学生号”最近的头像是《蜡笔小新》里的野原广志。 　　两个都是出奇一致的精神污染，加上她过于惊爆眼球的发言，即便是把她开盒了估计都很难相信网上的猥琐老毕登是眼前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你可别污蔑我，除非我是正好在看手机不然我哪次是秒回了？你找我就没几次好事，不是抄作业就是给我发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能不能换个好看一点的头像？你头像真的太丑了，我看着都难受。” 　　秦芷馨鼻子出气，哼唧了一声。 　　“你懂个啥。这可是富哥们专用头像，越是猥琐，就越是玩世不恭、越是有个性。” 　　“富哥知道你这样污蔑吗？还有，欠揍可不是个性。就是唐姨打你打的太少了。” 　　“你找打啊！我都高中了，我妈可不会打我了。” 　　“你上次挨打才过去多久？” 　　秦芷馨气的粉拳对着杨启超的胳膊轻轻锤了下。 　　队伍轮到二人了。这次秦芷馨破天荒的点了两道肉菜，一道是土豆板栗烧五花肉，一道是黄豆花生炖猪脚，单这两道菜就要十五了。杨启超则是正常发挥，点了一大盘子。两人打完菜在靠墙的地方找了张桌子坐下。 　　秦芷馨今天确实是有些饿，可能真的苹果开胃有关。她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在米饭上，肉汤混着油脂在白色的米饭中渗着，吸的差不多后秦芷馨才夹着放入檀口，细细的咀嚼着。杨启超偷摸观察着她，看她粉嫩的腮帮子鼓动的样子就好似一只小仓鼠。 　　杨启超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扒饭。 　　“超子，你有没有听说三班有人对他们班长表白了。” 　　杨启超一脸疑惑的抬头。 　　“没。你二班的，咋打听到三班的事？” 　　“你别管。我消息灵通还不行？” 　　“你分明是八卦吧。我记得三班班长样貌挺漂亮的。” 　　“对，柰子不小，都有C了。” 　　秦芷馨压低声音，一脸的猥琐，看着就牙痒痒。这话让杨启超呛住了，差点把嘴里的事物喷了出来。 　　“这是你能说的话？她算不小，你这又算什么？” 　　“你别岔开话题，听我说完。” 　　秦芷馨脸有些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她今天被一个普通班的学生表白了，那人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凑账单凑出来个52.1元。” 　　“啥意思？” 　　“笨，521谐音就是我爱你的。不仅凑数字，这傻子还凑字眼，买的东西在账单里凑出来‘宝贝我喜欢你’，拿绿色荧光笔把52.1和那几个字标记出来了。” 　　秦芷馨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完全就是看乐子不嫌事大。 　　“并且那家伙脑子有问题，他同样的操作送了两人，还有一个同年级普通班的。这傻子真的大脑没有发育完全、小脑没有完全发育，居然广撒网撒到同校了，也不知道高青蹇会不会通报批评。” 　　“这确实有些傻。不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 　　“我在三班可是有线人的，也就是你啥都不知道吧。” 　　“还线人呢？你去三班贩//drug？” 　　“哼哼哼。我以后可是要做大事的，要成为除了刑法书封皮外都犯过的大人物。” 　　秦芷馨满脸的不正经的傻乐，在她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上更显得娇憨。 　　“你就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还大人物。就你去混，第二天就被人绑地下室了。” 　　“你瞧不起人是吧！” 　　“嗯。” 　　杨启超很郑重的点头，这反应让秦芷馨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她气呼呼地拿筷子夹起一只板栗咬着，咸香的肉汤混着着板栗的特殊香气，两者的结合甚至带来了一丝奇异的甜味。 　　“那人怎么不给你送？他反正都送三人了。” 　　“不是，他也配？再说，不是有你给我挡着吗？” 　　“只是挡着，我觉得好亏。在学校BBS上我可没少被人骂。” 　　“那是你活该。再说，我有零食了不都第一时间想到你了吗？” 　　“有吗？” 　　“应该有吧。” 　　杨启超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对，应该是有的。” 　　秦芷馨笑嘻嘻的开始吃猪脚。一点酱汁粘在她的嘴角，杨启超看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放在她餐盘边上。 　　秦芷馨很特殊，尤其是对他杨启超来说，真的很特殊。 　　去外面吃饭她和自己都是互相请的，偶尔AA，零食方面也是。有时候她会给自己带一些进口的昂贵零食，听她说是她舅舅给的。虽然她给自己的都是她不愿意吃的，多多少少都沾着点难吃。就像上个月的土耳其糖果，甜的让他嗓子疼。上上个月她给了自己好几瓶沙棘汁，这个她过敏喝不了。 　　虽然有些不成熟的小毛病，但杨启超没说，他也不会说。他在自己身上、在同学身上都没见过哪个女生会愿意给男生花多少钱的，除了秦芷馨。 　　这些都是小钱，哪怕是对一个没多少钱的高中生来说都是小钱，但就是莫名的觉得舒服。 　　舒服到让他觉得很珍惜。 第21章 酸涩 　　下课铃响起。现在是吃晚饭的点。楚可可一句话都没说，站起身离开。 　　谭沛悦留在教室里默默的看着，班上只剩下三四个人，有个外班的男生从教室前门进来，鬼头鬼脑的走到秦芷馨的座位边上，在她桌面上放下一只红的发艳的蛇果后便又走开了。 　　谭沛悦默默的看着，不知道想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发酸。她从桌洞的最深处拿出一条维生素A软膏和一瓶维A片。维A片她和水吞下肚子，软膏她揣进兜里。 　　今天是劳什子什么圣诞节，圣诞节要送苹果，这是好兆头。 　　但好兆头与丑八怪无关，她是丑八怪。 　　谭沛悦没去吃晚饭，因为医生不让她吃，要她改变饮食X//I惯来缓解胰岛素抵抗的状况。 　　这是她不吃晚饭的第四周了。说来也奇怪，刚开始晚上不吃饭她会觉得好饿好饿，饿到心慌、饿到失眠。但过了一周，她就渐渐适应了。 　　以前吃完饭她都会头晕，饭饱伤神，脑袋一晕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现在吃的少了，脑子反而清醒了很多。 　　上个月她和赵佳骏打了一架。不，应该说是还没来得及打。打之前她就晕倒了，被送进医院查出了好几项问题。 　　黑棘皮症、胰岛素抵抗、中度脂肪肝。乱七八糟的检查单能叠出一小叠来。 　　在医院的时候，谭沛悦坐在边上玩手机看小说。小说讲的是一个丑八怪突然有一天转生到一个大美女身上，这个大美女实在是太漂亮了，以至于让兢兢业业的帝国丞相、气质优雅的古老贵族掌门人、才高八斗的大文人、可盐可甜的小奶狗鲜肉影帝、铁血勇猛的健壮大将军……和被人下了蛊一样一起猛烈的追求她。 　　这些刻板的、优秀的男性角色无一例外都有极其显赫的身世、极其出众的样貌、极其优异的学识。但谭沛悦无所谓，她把自己喜欢的南棒男团的脸带入其中。 　　她把自己带入进女主，但她太丑了，丑到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下意识的闭眼。 　　谭沛悦她讨厌自己，自己的丑陋、自己的粗鄙、自己的浅薄。所以她下意识的把秦芷馨的相貌带入其中。 　　这书写的很烂，文笔简直是不堪入目，但她以前看的是津津有味，因为这给了她一个美好的梦。 　　但这次不一样。她那老实本分了半辈子的爹站在医生前面，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默不作声。她爹没掉眼泪，但还是让谭沛悦觉得心里疼的慌。 　　疼了，就是醒了。 　　丑八怪梦女从廉价幻梦里醒来后，会鼓起勇气接受自己吗？ 　　班上的同学差不多都走了，谭沛悦站起身，她要去操场边上逛一逛。下楼她就看到有外校的，在自行车棚摆摊卖苹果，一只足足要五块钱。 　　这个价格太高了，正常一斤苹果有三到四只，合起来也才四块钱，这价格翻了好几倍了。 　　但今天有点“特殊”，特殊到让谭沛悦没有在乎价格，她买了一只，不知道为什么，她挑了一只长得最丑的苹果，长的歪歪扭扭的，皮也不红。 　　这是她给自己买的，就当是有别人送给自己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以前也这样做，过生日的时候她也会给自己买一个小蛋糕。 　　白天她没有收到一只苹果。即便她心里早就清楚了没人会喜欢她，但难免还是会感到难过，像是堵着了一样。 　　不仅男生不会喜欢她，女生也不会喜欢她。就连同样是丑八怪的楚可可也不喜欢她。今天楚可可自然也没有收到一只苹果，这让谭沛悦心里又好受了些。 　　谭沛悦和楚可可就是两只丑螃蟹，她们在同一个蟹笼里好像在报团取暖。 　　可惜螃蟹是冷血动物，浑身都是硬邦邦的壳，全身都是难闻的腥臭味，嘴里还会吐出恶心的泡泡。这就和丑八怪一样，靠近彼此后就感觉在照镜子，这太难以接受了。越是接近，反而越是容易伤到对方。然后再张牙舞爪的互相鄙夷着、厌恶着。 　　当有一只“螃蟹”想要爬出这只“蟹笼”的时候，另一只又会急不可待的把它拉下来，然后继续张牙舞爪的互相对峙。 　　谭沛悦手里拿着苹果，一路胡思乱想的走到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她背靠着栏杆坐下去，地上是已经枯黄的草，隐约有些绿色。 　　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这里很偏僻，偏僻到没人来打扰她。但即便在教室的时候，也不会有人主动找她。 　　谭沛悦看着手里的苹果，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开始笑，但笑着笑着嘴角却往下咧，鼻涕也流了出来。她把这只丑苹果往自己身上擦了擦就当是洗好了，开始啃着。 　　今天班上一到课间就闹腾的很，声音很吵，尤其是周大洪，叫的声音即便隔着那么远谭沛悦都能听见。 　　这让谭沛悦止不住的心烦。 　　周大洪好几个课间都往洗手间走，要不拿着蛇果、要么拿着苹果。他去洗手间洗，洗完一边吃着一边回教室。 　　他的果子都是从秦芷馨那里拿来的，每次他去洗手间都会从谭沛悦身边经过，谭沛悦看着他手里的苹果看的一清二楚。 　　谭沛悦讨厌周大洪，因为周大洪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丑三八。他让她撒泡尿去照照镜子，让她一天到晚意淫棒子的娘炮男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她讨厌周大洪，因为周大洪说的她反驳不了。 　　从医院出来后她就没有再去关注棒子娘炮团，连楚可可找她聊这个的时候她都兴致不佳。 　　从廉价幻梦里醒来后，谭沛悦会鼓起勇气接受自己吧。 　　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没“出众”到会有人愿意专程去送苹果，收到苹果的还是少数，像李妗妗、像秦芷馨、像………… 　　秦芷馨真的好漂亮，脾气也好，性格更是开朗。如果她谭沛悦长得有秦芷馨十分之一漂亮，会不会更受欢迎一些？ 　　至少不会有人绕着她走吧。 　　哪怕是被当成空气，也好过被当成脏东西。 　　苹果怎么这么酸啊。 第22章 误解（4k） 　　孔玉成一向都认为自己的成功是时代的选择与个人的努力共同的结果，两个原因各五五开。时代的选择不比多说，他作为早期的公派留学生，这身份几乎就是代表着平步青云的阶梯。而他的个人努力则有很多方面。 　　努力的外在表现有很多。例如长期输送利益维护的人脉、对各种国内外制度漏洞的深挖。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把一个平平无奇的华国学生包装成小众运动的天才然后保送藤校。 　　这是他的资本，这资本足够他吃一辈子。另一方面的表现则是体现在他的生活上。 　　孔玉成是个精致的人，他平时就爱捯饬自己。 　　这“捯饬”不止是专指往脸上涂脂抹粉或者是喷点香水，这种观点太浮于表面。 　　孔玉成不会给自己脸上搞什么化妆品，这些在他看来所有的化妆品都是对自己皮肤的戕害。对他来说，他的“捯饬”是在“保持仪表”这一方面上的某种近乎偏执的追求。 　　饮食上他严格限制红肉的摄入量。按他这几天的菜谱来说，他这几天吃的是鳕鱼，高档的鳕鱼切厚片，用绍兴酒腌制后低温慢煮，再用小火薄油煎。油必须是橄榄油，加一点欧芹黑胡椒盐调味就当是主餐。辅以两颗温泉蛋、小番茄、紫甘蓝，最后加一杯去脂温牛奶。高优质蛋白、高纤维、低油脂、低碳水。即便是在外面应酬，他也更倾向于清蒸做法的鱼、虾类。 　　运动上他有严格的训练计划。起床后他会先去煮一杯咖啡，在这功夫完成两组波比跳充分唤醒肌肉。然后是无氧，三分钟八十个俯卧撑做三组、三分钟三十个引体向上做三组，等达到运动量后去喝咖啡。然后再去跑步机上以8公里的速度、12度的坡度跑满25分钟。 　　等出了一身汗后他再去淋浴。不同的区域他会使用不同的护理清洁产品。像是脸部，他会在工作日使用氨基酸洗面奶，周末则会用一种含硫的草药洗剂。而脖子和胸前的肌肤他会用深层毛孔清洁露，背部的皮肤则是特制的胶质磨砂膏。 　　洗完后他还会用滋润霜、去乙醇须后水、抗衰老眼霜进行面部的分区护理，最后是烟酰胺维生素C乳膏做收尾。等吃完早饭后他又会进行一次柔性的面部清洁，保证让外人看不出来他一天就要用接近十种特定护理剂。 　　靠着这些“歪门邪道”，让他孔玉成看着比同龄的乔春木要年轻十岁。不仅年轻，还更加健康。 　　他的穿衣风格也是如此。很难说是正式还是休闲，说他正式，衬衫、西裤、皮鞋都是板板正正。但他偏好是版型宽松的猎装，穿在他身上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松弛感。 　　这些都是他多年的X//I惯。 　　而此刻则是大大不同。 　　孔玉成要去见秦芷馨家长了，此刻倒是无来由的紧张，胸腔中心脏乱跳。好像唐鱼鱼是老师，而他才是家长。临着出发前他给自己摸了层遮瑕膏，但照镜子觉得不合适，便又洗掉了，只是稍微抹了点爽肤水。 　　牙齿经过电动牙刷、冲牙器、牙线的清洁，绝对没有食物残渣的残留。 　　他把衬衫领口正了正，外套他没穿他ping时的猎装，而是一件相对保守平庸的行政夹克。他觉得这样能给唐鱼鱼留下一个踏实、可靠的形象。 　　孔玉成撸开袖子看了眼手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剩不到十分钟，有些紧张，从已经破皮的老办公椅上站起身踱了一圈又坐下。这老校长办公室实在是太小，除了张办公桌、铁书柜和一张小沙发外，几乎就没几平的空地，也不知道乔春木是怎么能忍的了的。 　　他本想第一次就和唐鱼鱼约在校外，但还是没敢这么放浪。第一次见面，他非常保守，保守到甚至都没敢在他的新校长办公室里接待唐鱼鱼。 　　新办公室太大、太亮堂，里面的用度都太新了，这些都会让人下意识的紧张，空旷的房间也会拉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尤其是两人互相都不熟的时候。 　　这样对比下来，还是老的校长办公室氛围更好。昏暗、老旧，最重要是小，更方便他和唐鱼鱼的第一次见面留下好印象。毕竟踏实、清廉、精干是对一个中年的体制内男性形象的最好的总结。 　　所以孔玉成把乔春木的老办公室给占了。好在乔春木现在已经去省教育局报道了，不然估计又要和他对骂几句。 　　孔玉成把秦芷馨那没收来的皇书从自己公文包里找了出来，他把这书放在办公桌上正中心的位置，这地方最显眼，保证唐鱼鱼靠近了就能注意到。他看着觉得碍眼，又把这皇书翻开，随手翻到一页就是相当激烈的双人牌局戏码。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咚咚咚”的三声，不轻不重。孔玉成赶忙把皇书合上，他以为来人是唐鱼鱼，心里忍不住激动，先是干咳一声后才开口。 　　“请进，唐女士……你进来干什么？” 　　孔玉成见来者是王石开（273章）表情从故作严肃的姿态瞬间垮了下来。 　　“校长，我是想问舞台布置，地毯真用钉枪钉上去？这太浪费了吧，那可是全新的毯子，这一下子就搞出这么多洞。” 　　王石开是来问元旦晚会舞台布置的，这由他去负责。他穿着单薄的中山装，配上圆形的黑框眼睛，佝偻的身子看着神似末代皇帝。这大冬天的看着居然也不嫌冷，但这婆婆妈妈、窝窝囊囊的气质孔玉成看着就觉得火大。 　　“钉上、钉上。地毯值什么钱？舞台出褶子效果差了浪费更多。赶紧出去！” 　　“得嘞。” 　　王石开佝偻着背走了，临走还把门带上了。孔玉成从他背后看着，这身形好像是撅着屁股。 　　孔玉成深吸一口气，他又把皇书翻开。 　　这次随手翻到了窒息PLAY的部分。 　　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咚咚咚”的三声，不轻不重，比上一次要急一些。孔玉成赶忙把皇书合上。 　　“请进……不是，你又要干什么？” 　　一开门又是王石开那张窝囊的蠢脸，这让孔玉成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校长，工人反应站架上铺的绒布和地毯颜色有点色差，这需要？” 　　“你管那屁事！我草尼玛的，下次你再……这位是唐女士吗？” 　　孔玉成一脸狰狞，这王石开连着两次浪费他感情，这让孔玉成很是恼火，甚至已经开始骂娘了。但刚爆粗口就看到门口有一位扎着发髻的俏丽少妇探着头，那青纯妖冶的面容瞧向他们二人，一对美目睁的溜圆，绝对是听到刚刚的脏话了。 　　孔玉成瞬间表情都凝固了。 　　唐鱼鱼今天来的有些匆忙，学校附近停车场都停满了，她走了好一段距离才过来，这让她气息都有些不稳，等她到孔玉成这里，身上都已经走出薄汗了，雪白的俏脸上都沁出些淡粉色，不施粉黛却更显妩媚。 　　孔玉成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秦芷馨她们家的。唐鱼鱼的脸型和嘴巴与唐曼文极像，眉眼则是有几分类秦芷馨，本身就是极品的美人，加上她身上那独属于少妇的成熟气质更添几分诱惑。 　　“是的，请问您是孔老师吗？” 　　孔玉成咧了咧嘴，似哭似笑的，还没说话，就听王石开抢先开口了。 　　“是孔校长，请问你是？” 　　王石开又一次转过身，他屁股又一次撅着正对着孔玉成。 　　“啊，您是孔校长吗？我是秦芷馨的家长，她看皇书的事……” 　　唐鱼鱼对着王石开说话，把王石开当成孔玉成了。王石开看着虽然气质不佳，但样子足够老，看着就是很有资历的人，这在这间小房间里就更加有迷惑性了。 　　“秦芷馨是哪个？哦！记起来了，那个一直不戴胸牌的，她还看皇书啊？” 　　“啊？对啊，不是，不是孔校长您告诉我她看那种书吗？” 　　唐鱼鱼有些愣住。 　　“我不是啊，孔校长是这。” 　　王石开腰肢灵活，和竹节虫般的干巴身子一扭，侧脸对着孔玉成，但朝着孔玉成撅起的屁股是纹丝不动。这让孔玉成气的眼角皱纹都要加深了。 　　“这没你的事！你去体育馆布置去！” 　　王石开尬笑，又佝着身离开。孔玉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坐下瘫在办公椅里。本想着给唐鱼鱼留下好的第一眼印象，但千算万算都没考虑到王石开这倒霉祸害。 　　唐鱼鱼从门口走进来，站在离孔玉成办公桌半米前，在这狭窄的小办公室里显得有些拘谨。 　　“唐女士，我们谈谈关于秦芷馨的问题吧。” 　　孔玉成揉了揉太阳穴，坐正了身子。 　　“抱歉，刚刚让你见笑了。” 　　“啊？没事的，刚刚我也。。。” 　　唐鱼鱼想要说把人认错了，但又觉得这样尴尬，僵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孔玉成见唐鱼鱼这无措的样子，不知为何忍不住的新生怜爱。这和他见秦芷馨跟唐曼文的感觉不同。秦芷馨是越熟就越想找机会修理一顿的雌小鬼，而唐曼文虽然端正大方，但总让人感觉她和每个人都隔着一层雾，好像是一直都戴着面具。 　　孔玉成站起身从沙发边上搬来张椅子。 　　“唐女士，你不用拘束，请坐。” 　　唐鱼鱼坐下，她刚刚看到孔玉成臭骂那个窝囊的男老师，居然没反应过来。她本来就有些天然呆属性，现在是回过神了，只是刚刚孔玉成那两句脏话还好似在她耳边回荡着。 　　“孔校长，秦芷馨是？” 　　“不用叫我孔校长，叫我孔老师就行。” 　　孔玉成端着两个纸杯，里面是提前泡好的黑茶。他把一只递给唐鱼鱼后，坐回自己位置上。 　　“秦芷馨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在电话里只说了她一部分。你看，这是从她那没收来的书。” 　　孔玉成把皇书递给唐鱼鱼，唐鱼鱼愣了下接来，直接翻开发现自己拿反了，红着脸赶忙放正。里面全是英文，她一个开餐馆根本看不懂，只有些单词还能记得意思。 　　唐鱼鱼像是愣住了，一副懵懂的表情在冷色的白灯下更显的清纯，孔玉成侧过头，装作是在抽屉里找着什么，但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唐鱼鱼。只能说果然是亲母女，唐鱼鱼这看天书的样子和他抓秦芷馨偷吃零食时的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都娇憨的不行。 　　“唐女士，这一本是关于，额，怎么说呢？就是皇书，但它涉及的比较小众，有一些不太好的小众倾向。” 　　唐鱼鱼听到，像是被刺到了般，赶紧把书合上后，又放在桌子上。 　　“不止如此，秦芷馨还屡次不带胸牌进出校门。刚刚那王老师就是之前负责查胸牌的，他不是秦芷馨的老师但也记住她了。你看，这是高一二班十一月的纪律分，全年级倒一。里面扣分光秦芷馨一个人就贡献了快五分之一。全是不戴胸牌。” 　　“孔老师，秦芷馨那丫头就是，就是那种，你说什么她都答应，说完了就是不改。” 　　“我这里是发现了这问题。” 　　“就是脸皮太厚，死猪不怕开水烫。” 　　“额，唐女士，我这边其实是更倾向于正面引导。像秦芷馨这种比较有个性的学生，你光批评是不够的。” 　　唐鱼鱼睁大眼睛，她突然有些激动，以为孔玉成是在鼓励她动手，连妩媚多情的杏眼里都闪着杀机腾腾的光。这几天那个指导她炒股的网友一只在说他儿子不听话熬夜打游戏看簧片，前几天还愁的不行，前天告诉她，“他”揍了自己儿子一顿后就改正了。这让唐鱼鱼听了都觉得受到鼓舞。 　　确实该揍秦芷馨了，距离上次揍她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在这几个月里，按这死丫头的脾性，她绝对犯了错！总之，揍就对了。 　　“孔老师，您也是这样想的吗。我之前就觉得批判没用，这丫头死皮赖脸的，你骂她她还以为自己做的对。所以还要打，管不过来了就揍一顿，能让她老实好几个月？” 　　“啊？揍？” 　　孔玉成看到提起用暴力解决问题就兴致勃勃的唐某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番外：杨启超 if线 （十）直入主题 　　王达约着晚上找家过得去的小饭馆凑着吃一顿，叫上谢子翁和易聪文学长一起，就当是给嫂子接风洗尘了。杨启超没有意见，秦芷馨也不予反对。 　　毕竟这要求并不过分。 　　四人吃完饭，王达同杨启超和秦芷馨一道去了教学楼。 　　张文昌没带复习资料，王达也不好意思在杨启超面前充当电灯泡，干脆两人又回寝室去了。反正晚上他们还会再见到秦芷馨，这让张文昌心中既憧憬又发酸。秦芷馨太自私了，她多情的眉眼里只有杨启超一人，但她的美艳却若光线般无私的四面八方的照射着。 　　复旦大学往日里的学习氛围就很是浓重，就算是假期里，自习室都全天有人，灯能开一整宿。更别说此时是考试月，临着期末考试了，往日那些混子都勤奋起来了。现在已经是中午，这个点再去图书馆估计就只能靠着书架蹲着了，正常情况下，图书馆的座位开馆二十分钟内估计就被占了个干净，与其去碰运气还不如找一间教室去自习。 　　秦芷馨和杨启超沿着人行道在树荫下走着，朝着光华楼走去。光华楼是华国最高的教学楼，离北区食堂不远。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们不少脚步匆匆，大多手里或拿着讲义，或拿着书。 　　光华楼是华国最高的教学楼，取自《尚书大传》中的“日月光华,旦复旦兮”，与校名相印。这建筑总体上建成至今已是十多年了，但丝毫不减气派。这楼主楼分别由东、西两座塔楼组成，西楼以文史哲学科为主，东楼由数学等理科学院入驻，两楼间有15层相连，为图书阅览室、资料室。 　　一进楼就是一阵凉风。整座楼的冷气都打的很足。进来先是大厅，大厅整体是欧式风格，整体打通两层，顶上的两座大吊灯没亮，其余的小灯都打开了，暖色的灯光打在光可鉴人的黑白二色大理石地面上丝毫不闪眼睛，反倒是散开光来，看着很是和煦。靠里的大理石墙壁里嵌着一副巨画，内容是旭日初升的山景。 　　秦芷馨看着只觉得稀奇，忍不住啧了一下，单个教学楼就看出粗中有细来。 　　她的母校和杨启超的南北间隔千里，一座陌生大学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都是老校，但复旦就是比她的学校“精致”不少，至少这里的大厅可看不到垃圾车，闻不到豆汁味。 　　她在帝都那过了三年，感觉人都糙了几分。 　　杨启超轻车熟路，带着秦芷馨去了第十一层的阅览室，一路秦芷馨都在四下瞧着。 　　十一楼阅览室挺空旷，层高估计有四米五朝上，秦芷馨估摸着这间阅览室是由阶梯教室改的。阅览室里自习的学生不少，只有零星几张空桌，空调风很足，不少人甚至穿着长袖。 　　阅览室靠阴处排着六列长长的大书柜。和她在帝都的医学院见得最多的六层铁质书柜不同，这些书柜都是矮柜，只有三层，人站在边上离着书柜顶部都还有两三拳的距离，秦芷馨看到有十多人就站在书柜边上背书，可能是站着记知识点能更牢固些。他们书就放在矮书柜的顶上，架着上面正好方便看。 　　而阅览室靠窗的地方则是排着数列方桌，每张桌都是两长长凳，和她学校惯用的老旧木制桌椅不同，这里书桌、椅子均是涂上黑漆的金属框架，上面再安上实木板。秦芷馨看着眼热，用手肘轻轻捅了下杨启超，压低声音。 　　“超子，你这还挺潮的吗。这装修，这桌椅，我还以为是什么网红书店呢。” 　　“看着好看而已，但坐着膈的很，也就拍宣传片好看。” 　　杨启超对这批新桌椅没多少好感。这新到的才一年都没有，有些铁框架上的黑漆居然都开始脱落了。并且这坐着也不舒服，这边凳子为了省木料，实木板不是架在框上的，而是嵌入其中，这边上的金属框冷冰冰的，还与里面的木板子有点落差，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他扫了眼，带着秦芷馨去角落一张空桌。自习室里的同学们大多都很认真的在复习，只有零星几人注意到了秦芷馨，看到她的都眼巴巴的盯着她，好像是没见过女人般。 　　秦芷馨直接无视了他们的目光。 　　两人到了位置，秦芷馨把包放下，坐在杨启超边上。她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的药理学重点。杨启超则是他从网上找来的SQL进阶讲义。 　　杨启超瞥了眼秦芷馨看的东西，很明显的A4打印纸，上面的印刷也挺粗糙，估计是她们学校文印店统一售卖的考前冲刺册。这玩意学的好的根本没必要买，大多是给平时上课只顾着玩的混子不挂科而准备的。 　　秦芷馨的讲义已经被她翻过一小半了，她在上面用铅笔涂涂改改，去掉了很多内容。杨启超把讲义翻开，平时很容易静下心的他此刻却是心如乱麻。秦芷馨和他靠着太近，经过出汗，她身上的体香更是勾人，这沁入心脾的馥郁玫瑰在诱惑着他犯下罪过。 　　杨启超把眼睛闭上，但满脑子都是秦芷馨。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顾一盼。 　　杨启超的脑海中开始了回马灯。 　　从幼年第一次见到秦芷馨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有十八年了。她从粉雕玉琢的雌小鬼，慢慢长成单只兔子双手都包不住的雌大鬼，而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了。 　　他确定自己是半点书都看不进去了。 　　杨启超捏了捏山根，他睁开眼，屁股朝着秦芷馨边上挪去，他紧紧贴着她。秦芷馨身上的体香更有明显，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秦芷馨的身子哆嗦了下，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还是依偎在他的怀中。 　　“你这划掉的都是什么？” 　　杨启超伸出胳膊将秦芷馨揽着，手背正好蹭在她的兔儿上，这位置有些尴尬，正好对着神经最多的地方，这轻微的刺激都让秦芷馨都忍不住的发抖。秦芷馨眼神有些复杂，她转头盯着杨启超的眼睛。 　　“想要摸就直说，别找话题。” 　　杨启超有些脸红，尴尬的笑了笑。 　　“你没事找话题的样子很尴尬诶。” 　　“真的吗？我其实真的挺好奇，你拿铅笔划掉这么多是？” 　　“把废话去掉。重点讲义很多是从书上复制黏贴的。我只要看关键词，直入主题的关键词。” 　　秦芷馨滑嫩的小手握着他蹭在自己兔儿上的手，将那只手翻转过来，粗糙的掌心对着神圣的山峰按了下去。她凑近在杨启超的耳边，用更低的声音开口。 　　“所以，别和我说废话，想要我就直说。” 　　杨启超震惊的睁大眼睛，表情像个痴呆儿。 第23章 知女莫如母 　　“不是，孔老师，你和那死丫头是一点都说不通的。就感觉，她就是那种你不管说什么，她都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放在心上，继续我行我素。” 　　唐鱼鱼明白刚刚自己的表述可能让她显得过于暴力了，赶紧补充道。 　　“啊，哈哈，是这样的吗？那秦芷馨同学还是很聪明的吗，不然中考可考不了这么好。” 　　这是很普通的恭维，孔玉成不知道对多少孩子的家长说过类似的话。唐鱼鱼却像是被戳中了痛点，对着孔玉成是大倒苦水。 　　“她也不知道随的谁，奸懒馋滑，小的时候就是小无赖了，亲家还是自家里就没一个性子和她一样的。她小时候我是没空管，让朋友家的孩子带着，就随她玩了，反正给的零花钱也不多。但她带着到处惹是生非，骗人往别人晒的腊肉上撒尿。那孩子从小就特别老实，现在也在实高，叫杨启超。” 　　孔玉成像是被口水呛到了开始咳嗽。这打断了唐鱼鱼倒苦水。 　　“我知道杨启超，成绩很好。秦芷馨现在经常和他在一起。高老师也向我反应了，他们俩可能过于亲近了。” 　　“我倒是想啊。启超那孩子又乖，做事又踏实，还多才多艺，长得也高高壮壮的，一看就是持家的……” 　　“唐女士，我们还是谈秦同学的问题。” 　　孔玉成感觉额头上汗要流出来了，他看得出唐鱼鱼对秦芷馨意见不小，她这说的杨启超特点，不用想就是秦芷馨的反面。 　　“哦哦，这我不是怕她把别人带坏了，就带着她去饭店帮忙。我是做夜宵店的，就在医学院边上，卖的小炒、卤菜什么，让她去帮忙她就偷吃，抱着猪耳朵啃。偷吃就算了，还吃的埋汰，咬的全是牙印子，根本没法卖出去。实在没办法，让她回家自己玩，她回去就靠着我给的零花钱拼出台电脑来。这也是我的问题，她小时候我带她去她舅舅家，她去了就只顾着打游戏，饭都不吃。我也不懂她在网上干什么，但好像是赚了些钱，至少她的钱肯定比我给她的要多的多，只是暂时还没出问题，我想管也不知道怎么管。” 　　唐鱼鱼俏丽的面庞带着丝愁容，精致的绣眉微微蹙起。冷色的白炽灯直射，将她白腻的面庞更添了丝苍白，脆弱又端庄的像是精致的白瓷仕女，端的是楚楚可怜、风姿绰约。 　　孔玉成听到唐鱼鱼说秦芷馨在网上赚钱，莫名就想到他之前看到“混元大触”卖“壮阳獾子油”的帖子，想笑但又不敢笑。 　　他不着声色的用手背擦了擦下巴，强压下往上提起的嘴角。早上护理的时候他磨砂膏用多了，传递来微弱的灼烧感。他猜那一块皮肤可能有些发红，所以略收着下巴，坐正身子，正好和唐鱼鱼对上眼神。 　　唐鱼鱼那双温柔的双眸中好似是倒映出他一切的欲望，但美人是那般的温柔。她的眼神清澈而纯粹，像是能包容他一切的龌龊、所有的龃龉。和她对视上，好若她眼中只有他自己，温柔的像是天边摸不到的云，柔美的若是夕阳散下的光。 　　斜晖脉脉水悠悠，深浅檐花千万枝。 　　孔玉成心神一震，感觉心跳都停了半拍，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都是要退休的老头了，居然和十八九的小年轻一样。但他也是不得不承认，这一家子的颜值都过于离谱了。 　　秦芷馨不必说，唐曼文在第一中学也是能引起轰动的大美女。这二女，秦芷馨明媚动人的像是玫瑰花，唐曼文温婉可人好似丁香花，今日他再见唐鱼鱼，这位佳丽气质更是不同，知性的宛若绣球花。 　　孔玉成心里是早有预期秦芷馨的母亲想必也是大美人，但毕竟女儿都要成年了，生的再祸水又能怎样呢？但她是这般的知性的成熟美，就像是一把巧夺天工的钥匙，正好打开了他的心锁。 　　“额，哈哈。秦芷馨同学是有一些跳脱，但她还是能完成这边布置的作业要求的，总的来说，她还是班上比较踏实的。” 　　“啊？真的吗？你说的作业是假期作业吗？” 　　“包括吧。晚自习有时候也会布置的。” 　　“但她假期作业就是抄的啊。我问过杨启超了，她在私底下拉了个群，每个人都分一部分作业，写完然后发群里。” 　　孔玉成这回额头上是真的出汗了。 　　“现在还能这样的吗？我可能是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现在还有拍照答题的软件，东西可多了。她当我是老古板什么不知道，我只是懒得骂她，骂她没有用。等她考砸了我就揍她。” 　　“啊？唐女士，这影响成绩的因素很多，不是简简单单揍就能解决的。秦同学在班上真的还是很刻苦的。” 　　唐鱼鱼一脸的不相信。她深知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性，秦芷馨这死丫头能踏实学习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现在他们是在晚自习吗？” 　　“对，我看一下，今天是英语自习。” 　　唐鱼鱼眼睛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孔老师，你信不信现在去教室能看到秦芷馨在偷懒。” 　　“啊？” 　　“不是偷懒就是偷吃零食，可能还在看课外书、玩手机，也有可能在影响同学复习。” 　　“这？” 　　“你相信我，她什么死人德性我清楚的很。” 　　唐鱼鱼一脸的确定，这笃定的模样让孔玉成都有些迟疑了。他接受了这个建议，临走前不知怎么，又拿起了从秦芷馨那里没收来的皇书。 　　………… 　　当孔玉成和唐鱼鱼还在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高一二班还是一如既往的闹腾。 　　晚自习是英语，临着元旦晚会又人心浮躁，加上孔玉成没有布置硬性任务，这二班本就不服管教，这一来更加无法无天。 　　刘覃雄坐在讲台上根本不管，吵闹的氛围反倒是烘托出他。他拿了本从秦芷馨那借来的侦探小说默默的看着，看一页还从水杯里喝口水，惬意的像是已经退休了十年的大爷。对于班级纪律刘覃雄已经彻底放弃了。 　　纪律是什么？反正二班纪律分已经是断档倒一了，查纪律的狗腿子喜欢扣就扣吧。 　　坐在下面的秦芷馨也是惬意的很，样子也没个正形，她叼着根鱿鱼条，鱿鱼条歪着，就和叼着烟似的。她小手勾着赵清梓的腰在和她看视频。 第24章 互文 　　嘴里的鱿鱼条是原味的，有点腥气，但越嚼越香，她叼在嘴里含着，好吃又好玩。没一会儿，香唾就将鱿鱼条本身的一点点腥气给化开，剩下的全是海鲜的咸香味。 　　秦芷馨的小嘴快速的嚼着，小幅度的动作让她娇嫩的腮帮子微微鼓动，像是只兔子从狗尾巴草的根部往上啃着，模样略有些滑稽。 　　这根鱿鱼条还有一半，秦芷馨就俯身向前，又用笔帽戳了戳周大洪的后背。笔帽受力面本就不大，这死丫头下手又没个轻重，笔帽戳的周大洪背上发痒的紧，他坐在位置上扭的像条蛆，他也是有些无奈。 　　“你干啥子？我做阅读理解呢。” 　　“你做个屁，阅读理解不就是纯靠感觉？鱿鱼条再来两根。” 　　秦芷馨嘴里还叼着半根鱿鱼条，嘟囔着说到，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更显得娇憨。 　　“行行行，奶奶的，我没吃上几口这一袋都要没了。” 　　“嘻嘻，下次我带牦牛干来。” 　　周大洪从桌洞里掏出一个塑料自封袋，里面是散装称重的鱿鱼条，他从里面抓出一小把来，估摸着有五六根，他攥着递给秦芷馨。秦芷馨笑嘻嘻的接过。她只留了两根，一根给自己，另一根给赵清梓。她嬉皮笑脸的回头，把剩下的鱿鱼条往后给了方必先和卢祖德。 　　“洪子的，可香了。” 　　“你就少欺负他吧，那一袋鱿鱼条他才买都被你吃完了。” 　　方必先接来鱿鱼条，但嘴上还是惯例的找没趣。秦芷馨佯装嗔怒地瞪了他一下，灵动清纯的五官在她古灵精怪的气质加持下，端的是媚态横生。 　　“睁眼说瞎话，我才吃了几根。再说，你有本事不拿啊。” 　　方必先瞥了秦芷馨一眼就赶忙把一根鱿鱼条放进嘴里。他和这野丫头玩惯了，也不至于像刚见秦芷馨那时丑态百出。 　　“嗤。” 　　小触//生回头，她懒得搭理方必先，继续和赵清梓刷着手机。 　　秦芷馨的手机是偷偷拿唐鱼鱼身份证办的家庭流量套餐，两个号加起来一个月有7个G的流量。唐鱼鱼在小饭馆有WIFI，基本一个月也就三四百兆，剩下的全是秦芷馨用。现在要到月末了，还有快两个G的流量没用完，秦芷馨干脆就刷起了视频网站。 　　魅族手机屏幕素质算不上多高，看视频甚至还有几率出现果冻现象。毕竟是小厂家，不说手机为了最基本的利润不会选最高，单是魅族在提供屏幕厂家的权重就高不到哪里去，拿到二线产品就不错了。 　　但秦芷馨不挑，上一部她拼的手机屏幕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电子垃圾，相比这一台的素质更是稀松，有时候看个小说都能卡出PPT的样子来。相比下来，这部手机已经足够好了，好到让秦芷馨挑不出问题来。 　　赵清梓也是没心思看书，便干脆和秦芷馨一起看视频，两人共用一只耳机。 　　视频是网站随机推送的，视频很短，标题是《想做就做，想爱就爱》，只有两分多钟，内容就是短片段和照片的剪辑。视频里一个画着欧美风格精致妆容的女生四处游山玩水，穿着洞洞鞋爬火山，到山顶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仅有的一件非常暴露的短衣，几乎只能遮住马赛克。 　　身材很差劲，没胸没屁股，三维几乎一体，也就脸看的过去。但浓妆都遮不住她脸上动过刀子的痕迹。 　　秦芷馨看了眼博主的粉丝量，二十几万，已经算多的了，评论区更是一水的夸赞她敢想敢做。 　　【啥玩意啊这是？咋感觉这么拧巴啊。】 　　秦芷馨只觉得奇怪。视频很唯美，但她就是说不出怪在哪。 　　【有啥奇怪的。标准的伪文青包装套路，爬山七八十度的陡坡穿洞洞鞋？还穿这衣服？她就是花上几万拍一套图和一点视频，这些都不是随手拍的，你信不信她为了几张照片能在一个地方磨蹭半天？拍完了放网上包装一下，互联网上广撒网，总有上头的傻大款。】 　　系统见得多，一眼就看的出来。这种不仅女的会做，男的也会做，属于是非常粗糙的包装自己的手法了。 　　【啧，你看她鼻梁都做成直线了，山根也是，好僵。以后保养要不少钱哦。】 　　【你担心别人没钱？看标题了没？《想做就做，想爱就爱》，这是互文，想做//爱就做，一躺就来钱的货。】 　　系统说的很难听，但秦芷馨却是听乐了。 　　【上午语文课才讲过互文，你在偷听我上课是吧？】 　　【我是被迫的，谁愿意看你上课哦，听十多分钟就打瞌睡。你还能再懒点的，下次……】 　　系统开始说教了，秦芷馨努了努嘴，直接把它屏蔽了。 　　赵清梓还在盯着视频看，很是入神。视频都放结束了她还在盯着屏幕看。 　　“馨馨，看看她别的视频呗。” 　　“行。” 　　秦芷馨点开博主头像，上百条视频依次排开，其中大多都是爬火山的。秦芷馨随便点开一个，这视频和刚刚看的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把照片的顺序调换了一下，BGM改了改。 　　“咦，果然是一套图用到死啊。” 　　“哎，看视频我感觉她过的好爽，我也想四处旅游。这边就天天背书、写题目，感觉做久了关节都锈了。” 　　赵清梓把耳机摘下，下巴抵在桌面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有什么爽的？你看她，抠门的不行，一套图拍多少视频。” 　　“那起码是有过出去玩的经历啊。” 　　秦芷馨摸上赵清梓的大腿，开始了不老实。 　　“就个破火山有什么好看的。这去玩还找穷乡僻壤，纯浪费时间。” 　　“你老实点，哎，算了，随你摸了。” 　　感受到秦芷馨的小手摩挲在自己的大腿上，这让赵清梓觉得痒痒的。她刚想发作，但又懒了下来。她对秦芷馨的性子也算是有了些了解，总之就是“贱嗖嗖”的。你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偏要干，但你不反抗她很快就会觉得没劲了。她下巴依旧抵在桌面上，拿起周大洪的鱿鱼条开始啃，两口就吞了下去。 　　“你这是来亲戚了？” 　　秦芷馨把小脑袋凑近，学着她“上辈子”的渣男样，俏丽的小脸满是强装的温柔，只不过她满眼的狡黠看着就不是个好人的样子。 　　“嗯。” 　　“你多喝冰水，等会课间我给你买冰可乐。” 　　“一边玩去，你就没个正经样。” 第25章 抓现行 　　秦芷馨惯常的死皮赖脸，她见赵清梓这反应就当是已经安慰好了。 　　她拿起剩下的鱿鱼条叼在嘴里，斜坐着，她光洁的额头搭在书堆边上，嫩生的小手继续刷视频。赵清梓凑近，也在看着手机屏幕。 　　这回又刷出一条视频：《质疑棒女，理解棒女，成为棒女》。 　　秦芷馨心里直呼晦气，今晚上是咋回事？连着两条都是脏东西，先前的《伪文青整容人造肉愁标子环球艾草游记》就不说了，这又来了个《虽然是靠裤//裆活的一群臭慕苟，但一定要给自己立个高端人设》。 　　不用看视频，单是标题烂海鲜的腥臭味藏都藏不住。 　　秦芷馨刚想把这视频刷新掉，但赵清梓已经把它点开了。 　　视频一点开，博主用一种接近“唐氏综合征”患者的应激呓语和过于亢奋的扭捏低能腔调，像喊口号一样反复叫唤着几句话。这过于低劣的内容让秦芷馨和赵清梓眉头都皱起来了，秦芷馨赶忙退出视频。 　　赵清梓被刚刚那甲亢呓语恶心的坐直了身子，她觉得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棒女是什么？棒子国女人？” 　　赵清梓没见过这种抽象的玩意，小声道。她虽然不怎么上网，但她是聪明人，聪明人对傻币总会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感。刚刚视频里虽然她没看到博主长什么样，但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应该是一个蠢到能和周围人产生“生殖隔离”的货色。 　　“嗯，太恶心了这玩意。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脏东西，装什么鬼的独立女性呢。” 　　秦芷馨压低声音，直接下三路开喷。 　　“棒子国的女人确实，我感觉有印象的全是擦边的，那些什么MV都不能在公开场合看，全是各种，就是那种内容。” 　　赵清梓脸止不住的红，她是真心觉得那些女团有伤风化，很多动作就是给自己在明码标价。尤其是特意突出某些部位然后不停晃动的、委称为“舞蹈”的动作更是粗鄙，就像农村卖牲口还要看牙口。 　　甚至还不如买牲口呢！ 　　牲口可不会自己龇牙给人看！ 　　“棒子女团是这样的，名为新时代独立女性，好像很努力很自立，其实就是明码标价的东西，这些没脑子的营销号还往二皮脸上贴金，叫个什么棒女呢。最最下九流的脏东西，只靠着卖弄风情过活，我们讲究窗户上贴钱币纹，是平面的八面来财。这些玩意钱币纹就该烙在她们屁股上，真是最最下三滥的玩意，千年前出口新罗婢，现在还是新罗婢！偏生不去照镜子，一天到晚买营销洗脑二棒子，猪狗一般活着，猪狗一样染病死去。” 　　秦芷馨往日里水群，对棒子国那些脏东西的评价是有多低就多低。在她的观点里，这些东西就是会叫唤的蟑螂，一群吃腐烂的菜叶子和厨余边角料过活的东西，但网上叫唤的最响。 　　赵清梓则是眼睛瞪的溜圆，她很少见到秦芷馨对一个群体能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馨馨，你这说的也太难听了，女团擦边正常吧，毕竟受众摆在那。” 　　“不止女团，棒子国就是靠技女赚外汇立国的，就算到现在棒子国也有超过一百万的技女。她们适龄女性哪怕算到64岁也才两千万不到，也就是说超过百分之五的女性国民是技女，单单合法风俗业都能占国明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二，人均啬晴业消费更是断档第一，是第二名的两倍多，当之无愧的彪子国。” 　　“啊？这么夸张的吗？是真的吗？” 　　赵清梓满脸的不可思议。 　　秦芷馨说的内容确实震憾了她的三观，在她的观念中棒子国就是青春版的日本，虽然肯定没有日本发达，但至少国民生活不该这样的……堕落。 　　“可真了。” 　　秦芷馨昂着小脑袋，她既出了气，又好好的在小妞面前卖弄了一番。秦芷馨觉得赵清梓那既崇拜她“博学多才”又震惊的眼神看向她时自己都忍不住想抽一根雪茄，只可惜手里只有鱿鱼条。但就算哪天她真敢抽雪茄，唐鱼鱼发现了绝对会把她当雪茄抽。 　　但不管怎么说，被一个相貌合格的小妞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就已经足够爽了。 　　“她们卖是为了啥啊？不是挺有钱的吗？” 　　这话让秦芷馨愣住了。她年纪轻，并不了解购买力ping价。棒子国经济的纸面数据也确实好看，这让她产生了一点怀疑。 　　“可能是她们天生喜欢？不然那些女团就不会这么多了。” 　　“那视屏不是说了，她们女团教人做独立女性。啧。” 　　“我说的就是那些脏东西。台上扭一扭赚X压抑的宅男的钱，在网上又要‘觉醒’，当了愁标子就不要立牌坊，一群不如斐济碑的火兰活。” 　　“馨馨，斐济碑是个什么？” 　　赵清梓问话的声音没压得住，让前面周大洪听到了，周大洪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盯着赵清梓看。 　　“我去，老赵，你说啥玩意？我是不是听错了？” 　　“斐济碑？” 　　周大洪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我草，你俩在说什么玩意？” 　　秦芷馨嫌弃的白了周大洪一眼，她把手机收起来，背靠在后面方必先课桌边，眼睛也眯了起来。 　　“别装纯，你是不是用过？” 　　“不是，馨姐，你这话题跳的是不是太快了。” 　　“你就说你有没有用过吧。” 　　“没。我咋可能用这个？” 　　秦芷馨俯身向前，过于饱满的兔子卡在桌边即便在宽松的校服下都能看出宏伟来。她眯着眼睛，一脸的玩味。 　　“五百块，我给你弄一套鬼子原装进口的斐济碑，还是大IP联名的哦，火影忍者春野樱同款。绝对的好东西，你市面上买不到的。” 　　“咳咳，你！我做题去。” 　　秦芷馨看这怂货的表现一脸的不屑。 　　她叼着鱿鱼条细细的嘬着，伸长脖子往前面看了眼，讲台上刘覃雄看小说正看的起劲。当她正又要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坐她边上的马立盛用力踹了下她的课桌腿，好悬把她吓到。 　　“你干嘛！” 　　秦芷馨转头，怒目。 　　“你妈！” 　　“你妈的！你踹我桌子干什么！” 　　“不是，你妈！你妈啊！你妈在看着！” 　　马立盛坐的板板正正，他疯狂给秦芷馨示眼色，连嘴都不敢张大。 　　秦芷馨听到人都愣住了，心脏都跳慢了半拍，连嘴里的鱿鱼条都忘记嘬。她僵硬的回头，看到过道窗边唐鱼鱼和孔玉成，吓的剩下的半截鱿鱼条掉在地上。 　　窗边，孔玉成站在唐鱼鱼后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见秦芷馨回头，还把从她那没收来的皇书举高，对着秦芷馨着重展示了一下，然后做出口型。秦芷馨看不懂口型，但她的第六感在告诉她，孔玉成说的是“你完了”三个字。 　　唐鱼鱼面色温柔。 　　这表情秦芷馨看了都应激，以前唐鱼鱼每次要揍她，脸上都是这表情。 　　“完了。” 　　秦芷馨喃喃一句，露出好似是哭的讨好的笑容。 第26章 心证 　　孔玉成推开教室门，一脸的严肃，班级在短短几秒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但班上人看到站在门口的唐鱼鱼又忍不住窃窃私语。 　　坐在讲台上的刘覃雄刚刚还翘着二郎腿，被惊的好悬没从位置上摔下来。他赶忙把手里从秦芷馨那借来的小说书合上，刚想藏起来。但孔玉成眼疾手快，在刘覃雄把书藏起来之前就先把书夺了下来。 　　刘覃雄不敢看孔玉成的眼睛，垂着脑袋。孔玉成看着手上书的封面，鬼啊怪啊的颇是花哨，一看就是杂书。 　　“《地狱的第十九层》？刘覃雄啊，你是班长啊。不管纪律就算了吗，这英语晚自习你看这种书？” 　　孔玉成随手一翻，第一页就看到秦芷馨的名字，立马也是清楚这书是谁的了，本就是来寻她晦气的，这下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这书秦芷馨的？” 　　刘覃雄扭扭捏捏的不敢回话。他要是认了那就是把秦芷馨给得罪了，这妮子心眼可不大，自己好不容易把和她关系给处熟了，眼看着兴许能更进一步，这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怂了就前功尽弃了。 　　“孔老师，这是我的。” 　　刘覃雄磕巴的说着。 　　“扉页上这三个字读刘覃雄是吗？” 　　孔玉成指着扉页上秦芷馨的名字，欺身上前紧靠着刘覃雄。刘覃雄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一步，但 　　“我写的比较潦草，这确实真的是‘刘覃雄’三个字。” 　　“滚自己座位上去。” 　　“好咧。” 　　孔玉成不去搭理这豁怂，对着某人的方向喊了句。 　　“秦芷馨，出来，你妈找你。” 　　秦芷馨本躲在书堆后藏的好好的，听着前面班长和孔玉成的对话已经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孔玉成更是直球点名了，小畜生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现在刀已经架在这小畜生的脖子上了，逃是绝对逃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 　　她站起身，看到门口的老妈一脸的温柔，这下她又忍不住像一只王八一样缩脖子，苦着小脸走到教室外面。 　　“都给我老实点！” 　　孔玉成放了句话，跟着秦芷馨一并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教室里才又闹出声响来。 　　“我去，那是馨姐的妈？那么年轻的吗？” 　　周大洪伸着脖子，不可置信的说道。 　　刚刚唐鱼鱼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一个不论气质还是身材都顶顶棒的大美女的突然出现本就很吸引眼球。他最初还以为门口的佳人是孔玉成的老婆，还忍不住艳羡，心想这老头玩的挺花，一把年纪了居然找了个怎么年轻的。 　　他都不曾想唐鱼鱼是孔玉成是女儿，因为两人五官根本不像。 　　但周大洪更不曾想过这是秦芷馨的亲妈。 　　他们自己都十五六岁了。就算生孩子比较早的，十八岁就怀上，往上一辈年纪也该有三十四五了。而唐鱼鱼根本看不出年纪来，冻龄美人即便已经快到了更年期，但看着还是和刚大学毕业的女生一样水灵。尤其是此刻又是晚上，门外廊道的灯又暗，她站在那更显得朦胧。 　　“不知道啊。但五官确实像。” 　　严望飞看唐鱼鱼也是惊艳，心里也忍不住YY，这秦芷馨家里的基因确实过于逆天了。 　　“我去，还以为是姐妹呢。不对，这看的也年轻的，应该不是吧，马哥不是见过她妈吗？” 　　周大洪刚要回头去问马立盛，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秦芷馨的声音。 　　“疼！疼！疼！我错喏！” 　　班里传出些许哄笑，周大洪也笑出声来。 　　“不用想了，那是她妈。” 　　严望飞没回周大洪的话，只是抬着头看向门口，好像他能隔着木门看到外面唐鱼鱼揪秦芷馨耳朵一样。 　　他对秦芷馨的感情也很拧巴。他想要在她面前装一把文青，但换来的只有嘲笑和无视。秦芷馨的反应太伤人了，尤其是在一个男生自尊心最强的时候。她太有主见了，也太顽劣了。 　　严望飞一想到平日里皮的要命的死丫头此刻在门外被制裁，心中也生出了些异样的情绪来。 　　秦芷馨和别人交往只要是熟了就不会端着，该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就像周大洪素质差，屎尿屁这种话不离口，但秦芷馨也没见得对他多厌恶。怎么轮到他严望飞就百般嫌弃呢？ 　　周大洪见严望飞没回他，也不去自讨没趣，回头对着马立盛开口。 　　“老马，你不是见过秦芷馨的妈吗？说说啥情况？咋那么年轻？” 　　“只是看着不显老，人家年纪都快四十了。” 　　“你连她妈年纪都打听到了？” 　　“咋了？她家的店在我家楼下，不服？” 　　“行吧。她妈漂亮吗？” 　　马立盛抬头，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周大洪。 　　“你刚刚没看到？眼瞎是吧。” 　　“不是，那么远，又暗，看不清。” 　　“你要看的多清楚？要不要去外面看？别人的妈长什么样关你什么事？” 　　周大洪忍不住脸上臊的慌，他表现的确实过于急色了。 　　“我这不是好奇吗？” 　　马立盛“啧”了一声。周大洪这人心里藏不住话，不说脸上也会表现出来。 　　“我之前说秦芷馨的妈，你不是还嘲笑我，说我是变态吗？” 　　“马哥，那是我不懂事，没见识。” 　　“行，你什么时候和我一样喜欢‘年上大车’我就信了。” 　　“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年龄都差不多。” 　　周大洪涨红着脸。他觉得马立盛在侮辱他的审美。 　　“一样个屁，你之前发情对象有哪个是能看的？” 　　“说到底不就是看她妈长得漂亮吗？” 　　“你这！哎，马哥，你就说说呗。” 　　“靠近了也漂亮。我去她家吃过不止一次，大美女可温柔了。” 　　门外秦芷馨又在叫唤“疼”，无形之中辩驳了马立盛“温柔”的评价，但马立盛的脸是丝毫不红。只要他心中认定唐鱼鱼是温柔的，那她就必定是温柔的。至于马立盛心中“温柔”的阿姨此刻是如何炮制秦芷馨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反正秦芷馨耐揍，皮实的很。不仅耐揍，还欠揍。 番外：杨启超 if线 （十一）下一章番外发群里 　　秦芷馨滑嫩的小手握着他蹭在自己兔儿上的手，将那只手翻转过来，粗糙的掌心对着神圣的山峰按了下去。她凑近在杨启超的耳边，用更低的声音开口。 　　“所以，别和我说废话，想要睡我就直说。” 　　杨启超震惊的睁大眼睛，表情像个痴呆儿。这惊喜来的突如其来，过于直白的表露让杨启超都觉得。 　　美好的不真实、顺利的不真实。 　　他心中也清楚，自己和秦芷馨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暧昧的程度，就差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了。 　　但很多人都停留在这最后一步，像是突然得了渐冻症，双手麻痹、不能自已。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茫茫人海。 　　曾经一切的美好、憧憬、悸动都成了绯色的过眼云烟。 　　但杨启超从未想过这窗户纸会脆弱的如同泡沫。 　　顺利的像是不存在摩擦力，轻松的宛如伸手穿过雾气。 　　他朝思暮想的佳人此时就靠在他的怀中，杨启超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的闻到秦芷馨身上的馥郁香芬。 　　他的脑袋非常混沌，罪魁祸首是那香味。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餍足与迷茫共同交织，像是一个乍富的穷人出现的短暂思考失能。 　　秦芷馨在他怀中微微转身，两人的距离没有变化，她依旧在他怀中。但杨启超心中一怔，好像他们的距离被拉大了些许。 　　她垂下的秀发还挂在杨启超的胳膊上，藕断丝连。无言的关联，不知是邀请还是抵触。 　　杨启超只觉得血往脑门上快速上涌，神魂颠倒的眩晕感让他又一次的在怀疑自己的神志是否还清醒。 　　秦芷馨似乎真的在复习。 　　她手里的讲义集翻过一张又一张，这让杨启超不确定了，刚刚秦芷馨对他说的是不是认真的？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口一说？ 　　杨启超还没有得到的时候就在患得患失了，如果哪一天失去了又会如何？ 　　杨启超没敢做进一步的动作，他维持着略有些向右倾斜的别扭姿势也开始翻起书来。他把手里的书随便一翻，但上面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思维不停的跳脱着。 　　从回忆到想象。在他朦胧的回忆中，幼时的他在南陵的獾子岗和秦芷馨渡过的一日日的荒唐与懵懂；再到他狂野的想象里，今晚的他即将与这位佳人的春风雨露共巫山。 　　不知是走神的原因，时间过的飞快，他对着同一页书发呆，连翻都没翻。 　　杨启超的心已经彻底乱了。 　　……………… 　　晚上七点刚过，杨启超看到宿舍群里的消息，王达已经来教学楼接他们了，另外三人在饭店等。 　　因为易聪文学长在医院人事科材料交接的手续比较麻烦，等他把杂七杂八的章子和签字全弄完的时候，天都暗了。王达收到消息开车去接易聪文，顺着还捎上宿舍另外两人。他们先去“蕉叶”餐厅预定的包间里等。 　　蕉叶主打泰国菜，最开始是开在羊城，因为口味颇具异域风情，当羊城就很受欢迎，后面在几个大城市陆陆续续开了连锁店。沪市的“蕉叶”算是比较早的那一批，至少这家餐厅在杨启超大学刚入学的时候就有了。 　　等王达带着二人走进包间的时候，都快到晚上七点半了。 　　“老谢，介绍一下，这位是超哥的女朋友，你叫嫂子就行。” 　　王达还是自来熟的样子，好像认识了秦芷馨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谢子翁没回王达，从秦芷馨进来开始，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他只是盯着，看着这个比二次元美少女还要精致的仙女。 　　今天中午王达和张世昌从食堂回来，王胖子嘴里就一直在说秦芷馨，夸的她的美貌是天上有地上无，而张世昌罕见的没有搭话，这几乎是王胖子的独唱。但王达也不尴尬，三句话不离秦芷馨。 　　从上午看到秦芷馨照片起，谢子翁就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那时更多是怀疑。 　　他很怀疑世上真的有女人能长得那么漂亮吗？尤其是现在美颜和化妆都普及了，四五分的女生化个妆再对着镜头搔首弄姿，“咔嚓”两下出几张经过算法优化的照片。然后拿着照片里六分打底的“自己”当成自己的真实相貌，这种案例真不在少数。 　　但后面王达的吹捧、张世昌的沉默都让他更加好奇。现在见了真人，谢子翁才发现那照片里的她居然没现实里漂亮。照片只有一瞬，根本没拍出秦芷馨身上特殊的气质。 　　“老谢，看傻了是吧。” 　　王达看谢子翁呆愣愣的样子，也是觉得好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宿舍这三人见秦芷馨的第一反应，居然都出奇的一致。 　　谢子翁这才后知后觉，脸霎的就红透了。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掉分了，放最近在XX软件上的话来说，就是“下头”。但秦芷馨只是在杨启超身和易聪文中间坐下，和易聪文小声的说着什么。 　　除了刚刚王达介绍的时候她朝谢子翁看了眼外，秦芷馨就没再垂目于他。不管这些男人什么反应她都无所谓，她已经看了太多，甚至对陌生人的接近她都产生了近乎本能的拒绝，礼貌的、冰冷的、不留余地的。 　　“馨馨，这边菜单你还要看一下吗？点了咖喱鸡、暹罗烤鱼、春皮卷……，七个菜，应该是够吃了。” 　　秦芷馨转身，目光意味深长。 　　“别人的胃口我不知道，你能吃得饱吗？” 　　“我还可以，现在轻断食，晚上只吃三分饱。” 　　杨启超刚觉得足够，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今天可以放纵一下，又点了三道菜。 　　“诶哟，超子，你不是三分饱吗？怎么，改五分饱了？” 　　“晚上我要出力，多吃点。” 　　杨启超用只能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过于赤衣果的发言让秦芷馨小脸都红透了，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坐正身子不再去理他。 　　PS： 　　受伤了，睡了一觉才写，先写这么多，下一章就直接那个了。 第27章 祸端 　　十二月末的泸州气温很低，尤其是早晚，零下都不稀奇。 　　泸州某四星级宾馆里，暖气开的很足，室温估计有二十五度朝上，暖风吹得让人神魂发晕。 　　王天卓趴在宾馆的床上，累的直喘气，刚刚连着几轮可他折腾的够呛，连汗都出来了很少。肥厚的皮下脂肪层让他背部都看不到肩胛骨的骨性突起，配上他处的汗，肥腻的像是一坨刚焯水的羊尾油。 　　李寒香丝缕未挂的坐在床沿。 　　她从挎包里掏出小镜子，对着落地灯的粉色光源补妆。落地灯的粉光把她的肤色照出一种奇诡的错配感，好若是菜市场上被切的齐整的猪肉，新鲜但莫名的怪异，就如能闻到一股子腥臊味般。 　　“天卓，我想要蔻驰的Glitter Python。” 　　王天卓看着李寒香白皙的后背，心里是一颤。这死胖子知道这种行为是背德的，和李寒香这种关系更是。不仅背德、还不义气，这是对房世程的背叛。 　　虽然他早就知道李寒香是破鞋，但名义上还是房世程的女朋友。睡她是不对的。 　　但他知道李寒香是破鞋，这样睡她又好像没那么高的心理负担了。更何况是李寒香勾引他在先，王天卓自认为不过是犯了个小小的错误。 　　“我找人给你从香港带一个？” 　　李寒香站起身，上前将落地灯关上，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卫生间边上的一顶小夜灯还亮着。更加昏暗的空间，呼吸声和暖气低闷的声音交织着，让人还好意思。王天卓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寒香，夜灯微弱的光线擦着她的轮廓，隐约能看到细小的汗毛。这是视觉上的错配，李寒香整个人的边缘好像在发出微弱的光，但正对他的又是黑蒙蒙的，像是脸上套了层黑纱，好似鬼魅。 　　王天卓看不到李寒香的表情，特定的光源下她整张脸都是黑的，王天卓只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李寒香没有急着回答他，她是个分得清的女人。王天卓睡了朋友的女人，这是她抓到的把柄，从他身上爆个几十万对于王天卓这种富二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买包也只是藉口，她要的是钱。奢侈品和钱相比，明显还是钱更有吸引力。 　　李寒香不是傻子。 　　她爬上床，将身子钻进薄被中，给不嫌弃他身上全是汗，李寒香将身子紧紧的贴在王天卓身上，熟练的摩擦着，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说。 　　“不用，给我钱就行。” 　　“多少钱。” 　　“三万。” 　　“行，等会我给你现金，别留网上的记录。” 　　“嗯。” 　　李寒香朝着王天卓肥腻的脖子吻了上去，王天卓哆嗦了下。他不X//I惯但很享受。和李寒香约会几次，每次他都觉得李寒香还藏着什么绝活，这让他欲罢不能。只是玩玩的话，破//鞋有什么不好的？放得开又温柔，完美的提供情绪价值。 　　半个月之前房世程回到柳州，在这书呆子的预想里，他该把李寒香骂的狗血淋头，快刀斩断乱麻，把这一段从开头就遮遮掩掩的、不该存在的关系给彻底埋葬。 　　但房世程是废物，这这个废物的心中，想要做什么不等于他能做什么。 　　李寒香图钱吗？好像没有。虽然和她相处一个多月就花了快十万，但这些都是他房世程心甘情愿赠与的。 　　李寒香背叛他了吗？好像也没有。她不过是隐藏了自己的过往，但这行为很合理。毕竟没人会把自己不堪的过往一直放在嘴上，再下作的东西也不会失了神志，把滥//交的经历当成自己吹嘘的本钱。 　　房世程还是怂了。 　　他刻意的躲开李寒香，这态度也让李寒香知道了个大概。 　　李寒香不是傻子，真傻的早就把自己彻底给玩烂了。房世程是她给自己找的一份未来的保险，一个有着高学历、稳定工作的“老实人”。她清楚自己的定位，上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不是傻子，有钱人更不是傻子，干过那一行就算洗的再干净，身上也会有股散不掉的腥臊味。 　　这“老实人”应该是知道她的过往了。 　　李寒香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天。她没法阻止房世程自己去查，她不过是个普通人，一切的经历都没有遮掩。 　　她也不需要遮掩。 　　查不到是最好不过，但查到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 　　李寒香把房世程吃的死死的，她知道即便房世程弄清楚了她的过去，他最终依旧会接纳她。 　　毕竟她是他的白月光，这种虚头巴脑的精神层面上的追求总会让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李寒香这段时间里扮演的就是一个完美的、省心的女友。体贴、关怀、知性、大方、保守、居家，这女性形象对一个理工科宅男就是暴击，几乎每一个点都长在房世程的心坎上。 　　她很早就清楚，自己的费心伪装会给她带来丰厚的回报。 　　至于李寒香是怎么和王天卓勾搭上的？说来也简单，无非是狗男女王八对绿豆——看上眼了。 　　王天卓来一趟泸州，正好和房世程跟李寒香吃饭，这在圳市被人造蛇精给整的心源性的“厌食”了，这陡然间和一个纯天然美女近距离接触，王天卓居然又“胃口大开”。 　　在圳市的时候，他就没少听房世程埋怨自己的“女朋友”是个彪志。 　　这是王天卓对李寒香的第一印象：彪志。 　　而见了面，王天卓发现李寒香的五官还莫名的戳他的审美。 　　这是王天卓对李寒香的第二印象：长得不赖的彪志。 　　他没什么道德，这搞个破//鞋而已。新世纪了、新年带了，早就该解放思想了。 　　再说李寒香过几天还是不是房世程女朋友都不一定。这让王天卓搞得更加心安理得，当然，这也需要李寒香的配合。 　　一个愿意花钱，一个愿意赚点外快，这简直是一拍即合。 　　可一切的选择都会有自己的代价。即便是出于自认为的好意，但错误的开始总会得到一个不那么美好的结束。 孩子们，我回来了 　　骗你们的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28章 布置 　　离着元旦晚会还有两天时间，但舞台场地已经提前开始布置了。 　　体育馆的表演台被铺上簇新的红地毯，为了防皱，王石开甚至还用钉枪在主席台的几个边角和台上几处都打了钉子，这样固定住毯子不会起皱。 　　几个体育老师和校警从器械室拖来合影用的站架，本来这架子该是先拆开再到体育馆组装，只是他们犯懒，没把架子拆开，直接从器械室拖了过来。站架的棱角把舞台上的红地毯磨出来一道长口子，露出木色的台子。 　　王石开看了心疼的龇牙咧嘴，他跪在红毯子上，屁股高高的撅着，用鞋胶把起皱破开的地方沾了回去。 　　这下这又成了簇新的毯子了。 　　王石开站起身，一抬头就看到里面的站架。站架被稳稳当当的立在主席台的后面，光秃秃的，连接木板的铜杆还有些掉漆。王石开走进细细的看，伸手去摸索着。铜杆上那不知道多少年油漆轻轻一扣就掉下一大块，露出里面晦暗的金属色。 　　站架里层的杆子上还有铜戳，上面是二简字的“南陵合众合作社”，隐约泛着些锈绿色，被顶棚的射灯照的发亮。 　　明明是铜发锈的绿色，但王石开却觉得好像泛着金光。 　　王石开认得二简字。他认字早，80年他开始认字，教科书用的就是二简字。86年，他差不多把二简字学全了也用惯了，但那一年二简字又废除了。那一年，他又要开始重学汉字。 　　王石开正对着站架，他眯着眼睛，高处的射灯从他身后照来，他那张窝囊的瘦脸藏在暗处，叫人看不清表情。 　　他向前伸着脖子瞧着，又缩回脖子双膝微曲外展，和铜戳平视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好似这带锈的戳印是密封时间的魔镜，透过它能看到曾经的时候一般。 　　王石开想要回忆自己的过去，幼童时的自己、大学时的自己、工作了几年后的自己，每一段的自己都是一致的无趣，明明每一段都该是一眼望到底的人生，但他不能想象自己下一段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就像他小时候家里穷，差点让他小学就辍学，结果86年开始义务教育了，他半天学都没少上。 　　高考和找工作更是这样，比他成绩好的复读了一遍又一遍，他高考一次过，上了北师。出校园稀里糊涂的去了南陵市第一中学，那时候一中的水平还算普普通通，但很快孔玉成来了。 　　现在随着孔玉成成了南实高的校长，他又稀里糊涂的从一中调来了南陵市最好的中学。在这，完全可以说哪怕什么都不干都能等着升到特级教师。 　　他明确的知道自己一直都处在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中，但自己一直在随波逐流。他的本性，或者说他的能力，都太过平庸，自己一切的改变仅仅依托着时代的强压在自身的变化。 　　他的半辈子都是这宏伟时代的苍白注脚，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超过大部分的同龄人。 　　王石开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奇特的幸运，像在他老家，老人们都说人傻福泽厚。 　　他觉得这就是某种福泽。 　　体育馆门口传来吵闹的声音，这让王石开走出神游的状态。他回头看到门口数道人影，他们手里拿着些什么，王石开看去大多是扫把、拖把。 　　学校在元旦晚会之前要再来一次大扫除，高二的学生在准备明年三月份的小高考，高三的学生更不用说，不出半年就是高考了。这两批都是打扰不得的祖宗，剩下的只有成天惹是生非的高一年级了。 　　而高一的一、二班被分配到的任务就是准备元旦晚会的会场，至于具体做什么则是服从王石开的安排。 　　王石开绷着张脸从舞台上跳下，半米高的台子让他差点摔倒，一个踉跄往前好几步才停下。但好在离得远，学生看不到他的窘态。他走上前，到体育馆门口，学生们还在玩闹，两个特别皮的男生已经跑到乒乓球台前提前玩起来了，但乒乓球桌已经被工人提前拆下螺丝，他们两过去推了几下，乒乓球台就从下面的铁架上滑下来，好悬没砸到那倒霉学生的脚上。 　　王石开站在门边，梗着脖子喊了几嗓子才把场面控制住，但学生们还是在下面小声的聊着。王石开没办法只是做了大概的分配后，便又坐在门口养神。 　　两个班合起来一百多号人看着挺多，但大多都要去搬乒乓球台了。这边乒乓球台要全拆开放器械室，可这不是轻松的活计，不管是对学生还是对这些年久的乒乓球桌，估计不少桌面上还会被磕碰出痕迹来。 　　学生们都是下手没轻没重，几人抬着木质台面的边拖在地上走，发出刺耳的摩擦音。剩下“搬桌子”的大多是聚在被拆开的桌边聊天，动都不动。 　　剩下三四十人去打扫卫生。 　　当然，来这打扫的也没几个会好好做，大部分只是做个样子就行。 　　至少秦芷馨是这样想的。她不仅这样想，她还这样做。她不仅这样做，还把赵清梓、卢祖德和马立盛也带偏了。 　　四人被安排在靠近楼梯走廊的地方打扫，本来边上人就少，四人各做各的活应该很快就能搞完，但秦芷馨作为拖后腿选手自然是要发挥能偷懒就偷懒的优良作风。 　　秦芷馨手里提着个拖把，但不拖地，只是把拖把头放在地上拖着走。脏拖把擦在地上留下一路的泥点子。 　　赵清梓手里提着个红色塑料桶，但里面只有大概半掌高的污水。卢祖德拿了个簸箕，但没有扫把。马立盛则是拎着根扫把杆子和一块抹布。扫把前头脱落，已经安不回去了，被他直接丢在外面垃圾桶里了。 　　秦芷馨从水桶里沾了点已经发黑的污水，把拖把丢在地上开始转圈，但她手上没上力，地上的小污垢是半点没擦去，但污水却把本来还算干净的地方给弄脏了。 　　“卢哥，你别杵着不动。你和那姓马的远点噻，他可老不正经叻。” 　　秦芷馨像是傻乐的狗子拖着脏拖把四下转圈，转到卢祖德和马立盛边上，看他俩聚在一起，上前就是人参公鸡。 第29章 再闻 　　“你别搞，我这看手机呢。” 　　马立盛先“啧”了一声，他把手机藏好，不让秦芷馨看到屏幕。可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却更加勾起秦芷馨的好奇，她把拖在身后的拖把丢在一边，凑上前去瞧着。 　　“啥呀？我看看我看看！” 　　“不给你看，一边去。” 　　“你是不是偷偷看奇怪的东西？！好啊，卢大学霸，你别被这坏怂给带坏叻。” 　　见马立盛不让她看，秦芷馨嘴巴都快撅成翘嘴了。马立盛把手机藏得角度太刁钻，再加上马立盛和卢祖德个子都比她高，饶是她踮起脚都看不到。性急之下，秦芷馨干脆把手搭在卢祖德肩上，借力往上蹦。但看不清手机屏幕不说，她胸口那对大肥兔子还在卢祖德背上蹭到了好几下。 　　“姓马的，你小气死了！谁稀罕看嘛。” 　　秦芷馨嘴里一边说着，但她往前伸着小脑袋的样子可不是不感兴趣的模样。她压着卢祖德的肩膀不停往前跳，这毛躁像一只皮猴子。 　　卢祖德被她这弄得有些站不稳，但更多的还是心猿意马。 　　猝然间和秦芷馨接触，她那若水豆腐般滑嫩的玉手，即便是隔着厚厚的校服但还是有着一种奇特的轻柔的幻觉，这让卢祖德止不住的觉得一阵阵眩晕。他感觉到秦芷馨好似是在他的心房中拿着一根羽毛，在轻轻揉搓在他的心壁。 　　更不用提她靠近时身上那馥郁的香气了，即便做她后面快一个月了，但她身上的味道卢祖德还是闻不够。卢祖德最开始还以为秦芷馨是喷了香水，毕竟是爱美的年纪， 但随着交往久了卢祖德渐渐发觉，谁都可能化妆、喷香水，唯独秦芷馨这死妮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抛开她的相貌不谈，秦芷馨这性子完全就是个假小子，平日里大咧咧的，相处起来可能比大部分男生都好说话。 　　“馨姐，你别跳了，我站不稳。” 　　卢祖德那张圆圆的胖脸羞的通红，他手上抬，摸到秦芷馨搭在他肩上的小手，滑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微微战栗，头皮都因为激动而有了麻感。秦芷馨滑嫩的小手被他捏在手心，这让卢祖德想要跟进一步揉捏，但他是很快就放下她的小手。他是老实人，老实人对漂亮女生不会孟浪。他更是聪明人，他知道如果自己忍不住孟浪了，秦芷馨肯定会对他有警惕。 　　就像赵佳骏，开学第一天好死不死的惹了秦芷馨，到现在要半年了她都不愿去搭理他。 　　“你们到底在看什么嘛？” 　　秦芷馨拨开卢祖德凑到马立盛边上，她已经做好嘲笑马立盛的准备了。在她的刻板印象中，两男生鬼鬼祟祟的凑一块铁定是在偷看什么不过审的东西。 　　“嗐，你就啥都想看。我在和黄达海聊天，你就这么感兴趣？” 　　“黄达海？他是谁啊？” 　　秦芷馨愣了下，这过去还没一个月她就把别人给忘了七七八八。 　　“你让周大洪装女生骗他的，你问我他是谁？” 　　“哦、哦！记起来叻，是隔壁班那个蛇到别人脸上的变态。” 　　马立盛面色复杂，他深深的看了眼秦芷馨的表情。那张清纯的好似脱水芙蓉的俏脸和她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违和。 　　“他名字你不记得，干过的事记得这么清楚是吧？” 　　“这种杂鱼名字我记不清难道不是很正常？” 　　秦芷馨昂着头，好像是对她没第一时间记起黄某的事特别骄傲。 　　“行，秦大佬贵人多忘事，记不清名字只能记得衍射。” 　　“恶心死了，我是当事人的话，绝对要和那恶心玩意拼命！” 　　听到这马立盛脸色都有些绷不住。要是别人都敢那样对她了，下一步不就是真刀真枪？这死丫头还嘴硬说什么拼命，到时候不哭的梨花带雨的求饶就算她硬气。 　　“你就嘴硬吧。” 　　“你和他谈的怎么样了，给我看看呗。” 　　“没咋样。这人是真的恶心，一会装文艺青年一会就要看我兔子。我不是装作宁江中学的吗？” 　　“对。我记得你网名什么草莓，你好恶心啊。” 　　“不是，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批判的是黄达海那个变态，我这网名是搜的好吗？网上搜时尚女性网名，我随便选了个。” 　　秦芷馨眯着眼睛，这看着就是不信任他。 　　“你！算了，我不是说我是宁江中学的吗，之前跳芭蕾，但因为发育太好不能跳了。这逼就天天晚上有事没事给我发消息。有次宿管半夜来查寝，他突然给我打电话，幸好我当时周大洪躲在被窝里，不然亮屏了手机铁定没收。” 　　“啊？这不是你手机？” 　　“不是，周大洪租的。就后街一个黑网吧，被没收了压金就没了，那可不少钱呢。” 　　“你们在聊什么啊？快点打扫啊。” 　　赵清梓拿着块抹布过来，看另外三人缩在一起动都不动，对马立盛是有些恼火。在她看来秦芷馨和卢祖德不动都是马立盛这人影响的。 　　“老赵，你来看这个！” 　　秦芷馨乐颠颠的转头，对着赵清梓招手。马立盛见状，立刻把手机收了起来。他可分得清谁能开玩笑，谁不能开玩笑。赵清梓和他不熟，陡然让她见着估计会把他当成变态的。 　　“没啥看的，赵清梓，我们马上就打扫。” 　　马立盛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从地上捡起不见扫把头的扫把开始装模作样。 　　“切。” 　　赵清梓撇撇嘴，没往他们三人这走，转身继续擦窗户上的灰尘。 　　马立盛看了才长呼一口气。 　　“馨姐诶，我和她不熟。她看了万一传出去我就完蛋了好吗？黄达海教室在我隔壁，寝室也在我隔壁。” 　　“你咋这么怂呢？你们宿舍除了方必先矮点，哪个不是大个子？那变态找你麻烦你们身上的肉是白长的？” 　　“你都说他是变态了，我怕哪天我挂走廊晾的衣服被他拿去打胶了。” 　　“咦，你真的好恶心。” 　　“不是，你就说这种事他能不能做出来吧。” 第30章 关于纽子 　　卢祖德听了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就是咳个不停，连眼泪都出来了。 　　马立盛的假设过于炸裂，炸裂到让秦芷馨的大脑出现短暂的宕机，妩媚的大眼睛瞪的溜圆。 　　她一向自认为自己没有底线，但马立盛说的内容真的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而在旁边全程偷听的卢祖德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只不过相比秦芷馨他的反应更激烈，他想说什么但又被口水给呛到了，现在是咳的连腰都弯下来。 　　“啥啊？他之前对着别人衣服打过？你们玩的这么变态的吗？” 　　秦芷馨眼神复杂，她把马立盛也当做和黄达海同一道德水平的“渣滓”，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像是看到了一大团已经发臭的人形厨余垃圾。 　　“我既不会承认我没见过的，但我也不会否认有可能发生的。但按我对他的理解，我不认为他做不出来。” 　　马立盛愣了愣，面色古怪的说出这句话。 　　秦芷馨沉默了，她突然感觉自己对于变态的认知还是过于浅显。 　　在她的预想中，男生之间有了矛盾撑到顶天了也就是互相打一架，这也不过是物理攻击，大不了骨折打石膏。但按马立盛的说法，这对着别人的衣服打胶还是太变态了，妥妥的魔法攻击加精神攻击，放她老家的话说就是癞宝（癞蛤蟆）趴脚背上，不伤人但恶心人。 　　她不敢往深了去想象，假设自己平时塞桌洞里的衣服被某个变态拿去干这种事了，万一自己没发现，系统也不提醒咋办？ 　　这念头在她脑海中刚一出现就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们太恶心了。” 　　“别加‘们’，你别污蔑我！我是自己人啊，我们说变态就只单指黄达海好不？” 　　“你和他天天聊，早就被污染叻，迟早有天和那家伙一样把胶打别人头上。” 　　马立盛听了脸涨得通红。 　　“你又胡诌！我这不是把他当电子宠物了，这死人玩意和他聊还没多久，给我发了好几张他那物什的照片，要不是宿舍几个把他当狗耍，要我是女生，我早就拉黑加举报了。” 　　“我去？快给我看看！” 　　卢祖德这时也缓了过来，但脸还是呛的通红。 　　“你们平时聊的这么open的吗？这种话题我以为只有在男生里能聊。馨姐，别看吧，这玩意有啥好看的。” 　　秦芷馨白了卢祖德一眼。 　　“偷偷看嘛，卢大学霸你不想想，在这变态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同校的看过他的‘把柄’，这哪天他知道了会不会眼前一黑。” 　　卢祖德觉得冷汗都流了下来，要是自己的“私密照”被人传出来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互联网搞网恋不就是玩玩吗？这把自己那家伙事露出来，我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馨姐，真别看了吧，这脏东西看了长针眼。” 　　“老卢，别磨磨唧唧的，你家的馨姐都没说啥，来看不？” 　　马立盛开始翻找聊天记录，很快就翻出黄达海给他拍的照片，秦芷馨凑近手机一瞧，看了后立马眉头都皱起来了。 　　照片的像素不高，黄达海是在被窝里。用了闪光灯，灯下肉有些发红，好似是紫灯下猪肉的质感。 　　黄达海这家伙把两腿弯起，这样被子往上撑开。但几乎全在卷曲的毛里，看着一点都不真切。 　　秦芷馨看的是笑出声来，她又想起来赵清梓。这种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起嘲笑别人纽子的机会可不多。 　　“老赵，别打扫了，快来看纽子！” 　　赵清梓走过来，她不知道秦芷馨又在搞什么烂活，凑近看了眼眉头都皱起来了。 　　“你们在看什么玩意？恶心。” 　　“老赵，你就说这姓马的纽子大不大吧。” 　　“马立盛！你这是耍流氓。给女生看这个信不信我告张老师！” 　　秦芷馨笑嘻了，一张嘴又是埋汰马立盛，马立盛一听就急眼了。 　　“别！赵姐，我错了，这不是我，这是隔壁班的，他把自己那玩意拍的照片发我了。” 　　秦芷馨贴着赵清梓边上，昂着小脑袋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模样。 　　“姓马的，你就说别的男生为什么给你发这照片吧。还说你不是变态？” 　　马立盛人都麻了，他突然觉得给秦芷馨看这个就是个错误，黄达海是条畜生，但这不代表秦芷馨就是人了。 　　“我草？卢祖德！卢祖德你说句话啊！她在污蔑我啊！” 　　卢祖德脸胀的通红，眼神飘忽。他可不愿意为了马立盛违背秦芷馨的想法。反正马立盛平日就贱嗖嗖的，被当成变态只能说活该。 　　“你其实不该给馨姐看这个。” 　　“你！” 　　马立盛刚要发作，秦芷馨笑嘻嘻的打断了他。她对着赵清梓挤眉弄眼的，还拿手指大概比划了下大小。 　　“行了，不逗你了，这是隔壁班的，老赵，你评价一下呗。” 　　“唉哟，恶心死了，秦芷馨你就皮吧，哪天被这玩意钻了可有你哭的！” 　　赵清梓脸羞的通红，气呼呼的瞪了秦芷馨一眼又走开了。秦芷馨见了装作埋怨的瞪了下马立盛。 　　“都怪你啦！你看老赵都被你恶心跑了，真是死变态。” 　　“行，我错了还不行。我就不该给你个混球看。” 　　“嘻嘻，开玩笑的。等会把照片发我，黄达海那家伙敢加我好友骚扰我，我就用这个恶心回去。” 　　“别吧，黄达海罪不至此。” 　　卢祖德小声说道。但秦芷馨丝毫不在意，她把厚实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开来。她丰腴高耸的兔儿被校服挤的有些难受，拉链甫一拉开，那对肥兔子抵着里层被洗的有些起球的卫衣还弹了两下。 　　在校服外套里层她自己缝了两个夹层，一个放小零食，一个放钱和手机。她掏出手机，顺道从另一个夹层里掏出几根棒棒糖来，分给马立盛和卢祖德。 　　马立盛接过两根棒棒糖，分了根给卢祖德，乐的像个傻子。三人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开始对着黄达海的纽子开始“测评”。 　　“他这拍了和没拍一样，藏在毛里都看不清楚。” 第31章 怪事 　　秦芷馨“啧”了一声。 　　她不记得自己“上辈子”的自己纽子有多大，但在她的预想里，她的至少是黄达海的十倍甚至九倍大，绝对要傲视群雄，不然不符合她“上辈子”种马的身份。 　　至于纽子那么大了后到底还能不能变大，她不感兴趣也不管。好像软的时候大了，硬了必定更大，对于“上辈子”自己的某些特征，她总有种近乎虚荣的夸大想象。 　　“他这确实不大，老卢，你的有这大吗？” 　　马立盛一转枪头，明着恶心卢祖德。 　　“啊？你别把话题扯我这。” 　　秦芷馨表情促狭，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卢祖德。 　　“卢大学霸，听说人越胖下面越小哦。” 　　卢祖德情绪激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是狗屁！你都没那个你说什么？反正我的比他大。” 　　“老卢，姓黄的都藏在毛里，你都看不清，你说个蛋呢。” 　　马立盛也在调侃。 　　“反正我的雀雀毛是藏不住的。” 　　秦芷馨噗嗤一声笑出来。 　　“雀雀是什么鬼？你老家哪的还叫雀雀。” 　　卢祖德脸红的发紫。 　　“别管！你都没有。” 　　“我要是有，肯定比你们俩加起来都大。” 　　秦芷馨瞪了卢祖德一样，好似是不服气，硬是要犟一下嘴。 　　“就你？你确实大。” 　　马立盛偷偷看了眼秦芷馨的胸口，说话别有深意。 　　“行了，别扯有的没的。” 　　“马立盛，你下次让这姓黄的剃毛，把毛剃光了再拍一张。” 　　秦芷馨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啊？你这没必要吧？我的人设可是女文青，不是壁嗤。这我要他剃毛看纽子不就露馅了？他宿舍在我隔壁诶，恶心不到你，但我是真怕。” 　　“少来，你要怕的话早就把他拉黑了。” 　　卢祖德含着棒棒糖，乐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口水沿着嘴角往下流，赶忙用手背擦了擦。 　　“咦，卢大学霸，你怎么还听馋了。” 　　“我可没，你又污蔑我。” 　　“这谁懂呢。你知道蓉城同性恋KTV吗？我前几天才看了视频，几十号长得一样的小胖子都精光着挤在一起，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石楠花味。” 　　秦芷馨回忆到哦了不好的东西，觉得嘴里的棒棒糖都有了股怪味。 　　“我草！馨姐，你不能因为我胖就怀疑我是搅屎棍啊。” 　　“把你能的，就你这体格子去了是被捅的。” 　　“别说那么恶心的东西了行不。你们听说宁江的事情没？前几天他们学校通报批评的。” 　　马立盛听这男人捅啊捅的话题觉得浑身有蚂蚁在爬，及时把话题扯到一边。 　　“啥啊？” 　　“他们男生宿舍，有三人挤在一起看簧偏还是什么。三个人挤在宿舍的那个一点点小的厕所打标枪，正好遇上他们宿舍检查，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啊？多大的厕所，三人挤在一起看？咋被发现的？” 　　秦芷馨来了兴致，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 　　“不大，宁江的宿舍厕所还没我们学校的大呢，就个蹲坑，两人站里面都嫌挤。三人几乎就是贴着了。” 　　“老马，你这是从哪里听的？” 　　马立盛面色古怪。 　　“你们不上宁江中学的贴吧吗？” 　　“谁去那啊？你闲的？你这么闲的话晚自习作业帮我做了行不？” 　　秦芷馨一脸的不屑，对于马立盛这股子八卦劲儿她百分之一千看不上的，但她也确实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 　　“老秦，还真别说，宁江的贴吧里你的照片还挺多的，不少角度很铯。有没有可能，他们三人躲厕所里是对着你照片打标枪？” 　　秦芷馨一想，被这给恶心打了个抖。 　　“姓马的，你别恶心你爹！” 　　“只准你满嘴跑火车的埋汰我，不准我反击？你是什么狗啊？” 　　“你！” 　　马立盛瞪了这死丫头一眼，秦芷馨不甘示弱，也是回瞪他。 　　两人眼对眼，连眼皮都不眨，好似是谁先撑不住了谁就输了。但明显，比这个秦芷馨是更撑不住的，这死丫头很快就眨眼了。她先躲闪开马立盛的目光，又像是不服气，又“哼”了一声。 　　“马哥，你继续说啊，他们是咋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隐瞒名字通报批评呗。干这种事情要是让全校知道了，高中这三年就算是社会性死亡了。其实我们学校也有，像黄达海这死变态也是在外校都有人耳闻。” 　　卢祖德把棒棒糖咬碎了，嚼吧几下吞入肚。他把棒棒糖下面的塑料棒子往地上一丢，踢进旁边立式空调的下面。 　　“外校都听说他把胶打别人头上了？传的这么广吗？” 　　“我估计就是他室友在外校的贴吧发的，这怂的存在就是对南实高的一种侮辱。” 　　马立盛愤愤不平的说。 　　“少来吧，人家黄达海成绩还不错呢，能排前一百，你能不？” 　　秦芷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别提成绩行不？我考个末流985就行，就算只考个普通一本，我也是我家唯一一个大学生了。” 　　“切，真没出息，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卢祖德？至少奔着清北好吗！” 　　“万一没考好，考试说不清的，我能上TOP5就满足了。马哥，黄达海那事是被射一头的那个人传出去的吗？” 　　“这谁懂。要我说应该不是，如果我是被摄的那个倒霉蛋，绝对要把这事给彻底烂在锅里，谁传出去我和谁急。” 　　“额哟喂，马立盛你好爷们哦~~被谁摄一头了就和谁急哦~~” 　　秦芷馨又在阴阳怪气，她捏着嗓子，一改雌小鬼的音色，变成撩拨的御姐音，语调缱绻勾人极了，但莫名的听着就欠打。 　　“你别！我草，秦芷馨，哪天班上谁传出来我被人摄一头的事我就只找你。” 　　“凭什么！明明卢祖德也听到了你被摄一头。” 　　“不是？我什么时候被摄一头了？我草，你是真欠打啊！” 　　马立盛看这一脸得意的小畜生，手痒的不行。他现在只想把她按到在地对着她的屁股狠狠的打个几巴掌。 　　“姓马的你玩不起是吧？” 　　“我草，方必先的胡萝卜我还记着呢，你就满嘴跑火车的。” 　　“那关我什么事哦！那是他们私下传的。” 　　秦芷馨眯着眼睛，好像方必先的胡萝卜事件的始作俑者不是她一般。 　　“你不想想，虽然和你熟了我知道你是傻逼，但别人不知道，别的女生还学你穿衣服呢。” 　　“姓马的你骂谁是傻逼！” 　　“谁急了我就骂谁！” 番外：牙医小姐的日常 if线（一）新人报道 　　2023年九月初的某个早上，秦芷馨入职南陵市口腔医院的第三个月。秦芷馨作为华西医学院口腔医学八年制的学生，2023年六月完成答辩后，她在蓉城只歇了几天便来医院报道了，她在四月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便已经和医院签了合同。 　　这三个月她担了口腔正畸科总住院的活，每天都累的和条狗一样。正常来说口腔科都是小手术，现场看现场走，应该没有什么住院的才对。 　　但这要分什么医院，下级医院和上级医院接收的病人天差地别。但看死亡率的话，任何一家三甲都比二甲更高，而病人死亡率、住院率往往越好的医院越高。 　　南陵市口腔医院，虽然听名字像是个不入流的专科医院，但这家是全国都少有的老牌三甲，比共和国建立的时间都要早。这前身是国民政府中央卫生实验院牙病防治所，在共和国成立后，改组成重点建设的全国中心城市口腔医疗机构，而这样的机构全国只有五所。 　　医院的权威性代表的就是各种疑难杂症，下面医院不敢收的，只有这里能干，各种正畸科医生见了就头疼的颌面骨折感染、肿瘤和严重的阻生智齿，在南陵市口腔医院一天能收全了。 　　秦芷馨和往常一样从家里带了一大瓶黑咖啡。喝这玩意不为了提神，只是为了提醒自己沟槽的又要上班了。 　　咖啡是放保温杯里的，她还往里面加了好几块红糖。她本来想要加方糖，当方糖用光了，厨房里的调料盒里还有红糖。 　　在秦芷馨看来，往咖啡里加糖就是为了把咖啡豆的酸味压住，至于是什么糖，秦芷馨无所谓，她不在乎。她都到喝咖啡提神的地步了，还考虑加什么糖才正宗的话就未免太矫情了。 　　咖啡豆是云南产的，便宜的很，一大袋足足有两公斤，价格也才一百多点。 　　中度烘焙的豆子用研磨机打成粉，90度的蒸馏水将咖啡粉里的乱七八糟的物质溶解、滴落到杯子里，中度烘焙的咖啡豆有很强的油脂感，并且有种独特的香气。这香气类似果香、松香和黄油味的结合，是β-大马士酮和丁二酮的奇特味道。 　　秦芷馨喜欢中度烘焙的豆子，烘焙过头的豆子太苦了，一点果香气都没有。本来这破玩意就难喝，香气已经是咖啡为数不多的优点了，没了这一点后咖啡和刷锅水有什么区别？ 　　今天很特殊，特殊到秦芷馨有些开心。 　　今天她所在的诊疗组会来个新人，是博士生一年级的新人，他的导师从北大口腔跳到这，把他手下几个博士也带来了。 　　来新人可是天大的好事，诊疗组人多了，分到她秦芷馨头上的事情就少了。 　　本来正畸科里除了来进修的老头子外，就属秦芷馨辈分最小。而下级医院来这进修的医生年纪，至少也比秦芷馨大一轮，饶是秦芷馨脸皮厚她也没胆子对他们颐指气使。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还在读的“晚辈”，即便对面按年纪和她是同龄，但这讲的是先来后到。 　　而加入她诊疗组人叫卢祖德，北大口腔医学的博士一年级生，就是那个她高中同班了三年的小胖子。高考完后，班上人各奔东西，从共和国地域最北边的哈工大，到南边的双鸭山大学，班上五十个人几乎遍布了各省。 　　而卢祖德当初去的就是北大医学院的口腔五年制，读完本科五年再读硕士三年，现在又要读博，即便是全日制的至少也要三年。 　　这里就要提到医学教育培养的差别了。像秦芷馨读的口腔医学八年制属于本博连读，只有本科生和博士生两个阶段，没有硕士。类比国外某些学校的硕士其实就是博士预科，在秦芷馨所在大学的八年制培养方案中干脆就把这“预科”给去掉了。 　　秦芷馨有联合培养的MD（Doctor of Medicine）学位，卢祖德没有，他在读的是phD（Doctor of Philosophy），还没拿到学位。 　　并且秦芷馨入职了，卢祖德没有。这种条件下，秦芷馨对卢祖德来说就是“长辈”。卢祖德见了她，起码要叫一句“师姐”的那种长辈。 　　倒完咖啡，秦芷馨出门了。她今天穿了件纯灰色T恤和七分牛仔裤，包里还带了一件厚实的花格子衬衫，就是标准的宅宅程序员穿的衬衫。医院空调开的足，即便穿厚实的白大褂还是有些冷，不穿厚点她身子吃不消。 　　她全身上下都是中性的穿搭，放别的女人身上也许叫不修边幅，但秦芷馨的底子实在太好，即便是毫无特色的灰色圆领T恤，在她傲人身材和雪腻玉肤的衬托下，莫名的像是某种情趣穿搭，可定眼一看，又明明是保守的简直有些呆板的衣服。 　　只能说是天生丽质，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压不住秦芷馨的妩媚，而她上完大学气质更是变得沉稳，如果和她不熟，估计真能把她误当成知性大姐姐了。 　　某些小说中，身怀巨物的绝色大美女带上一个黑框眼镜就能变成平平无奇的路人，她胸前裹点布就能让波涛汹涌变成风平浪静，这些奇特的桥段能流传到现在也属实是超脱正常人的理性认知了。 　　至少秦芷馨做不到，她连兔子罩都得定制，小一点就绷的难受，跟别说压平了。 　　秦芷馨一下楼刚出小区，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深蓝色的阿斯顿马丁DBX立刻亮了灯，还响了下喇叭。秦芷馨停下脚步，那车开动跟了上来，到她这一侧的时候把车窗按下，慢速与秦芷馨并排。 　　“老秦，我给你送去医院。” 　　车里是个微胖的年轻人，叫孙知节，样貌平平无奇，但身上穿的一水的手工定制，手上戴的表是独立制表师定制的飞返计时码表，单那块表的价格就不比他的车便宜。 　　他是秦芷馨带过的病人，严重的阻生智齿，出现挤压症状了才去医院检查，正好被分在秦芷馨手里。 　　这小子也不是常人，见了秦芷馨是惊为天人，拔了智齿后为了进一步接近她，还专门在秦芷馨这搞了牙齿正畸。 　　这下可好，本来只要拔掉那一颗有挤压的智齿就行了，现在四颗智齿都要拔了，全是指明了要秦芷馨给他干。 　　另外三颗智齿不用住院，打点麻药就行。拔一颗要隔一周才能拔下一颗。 　　拔第二颗智齿就是上周的事情。 　　当时孙知节躺在电动牙科椅上，秦芷馨就在靠他边上，即便是带着丁晴手套，她那娇嫩的手指划过他的牙床还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战栗的爽感，更别提那一对肥润的兔子几乎就贴在他的颊边。 　　即便他早就认定了秦芷馨是他的真命天女了，但还是激动的鸡动。 　　虽然拔牙很疼，虽然秦芷馨下手没轻没重，虽然他的智齿牙根太过粗大，麻药药效退了都没拔下来，可孙知节忍了。他为了显示自己的“坚强”，麻药药效退了但他一个字也没说，硬是忍着，即便眼泪和鼻涕把盖在他头上的孔巾都沾满了。 　　即便秦芷馨的一对肥兔子就在他脸边，即便她身上那诱人至极的体香还在他的鼻腔中撩拨着，但他那时是被疼的什么心思都没了。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她也懒得和孙知节矫情，直接上了车。 　　“等会我给你加号，今天来了新人，让他给你拔牙。” 番外：牙医小姐的日常 if线（二）科室早交班 　　孙知节想起来上周拔牙的事情，忍不住手发抖。 　　他捏紧了手里的方向盘，莫名觉得那空荡荡的牙床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幻痛，就如那颗牙根异常坚固的见鬼的智齿还牢牢的生在他牙床里一般。 　　“说真的，老秦，我这另外两颗牙真不敢找你拔，上次痛的我回家还抽筋了，看网上说拔牙拔出坏血症来。” 　　“亏你长这么大体格子，怂成这样。我不是给你开了甲硝唑了？你这要是还感染了，那只能说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秦芷馨把安全带拉上，不管是多贵的车，安全带压着兔儿的紧榨感都会让她有些许的不适。 　　厚实的安全带没多少弹性，向后的力把她胸口的一对给压的上下不齐。滑腻的雪媚娘满是弹性，在安全带的边沿溢出，带着她身上那件发皱的纯灰色的棉布T恤都有些变形。被洗的略有些褶子的领口被安全带贴着下拉，从规整的圆形变成一种奇特的不规则形状。 　　“别吧，你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手艺不好吗？” 　　孙知节喏喏，他装作无意的侧过头，一对小眼划过盯着秦芷馨领口的雪白便好像是中了定身咒般，目光愣愣的不在移动。 　　她上胸的饱满，洁白好似是带着釉层的白瓷，被照的好似有着极淡的荧光，透亮的好似是嘴上等的、不存半分玉絮的白玉。而再往下就是汹涌起伏的柔软，随着秦芷馨的轻微的动作与呼吸微微上下起伏。往上则是她适中修长的鹅颈，与上胸漏出的部位毫无色差。她扭头调整安全带时，胸锁乳突肌自然的用力，美人筋衬托着她脖颈的纤细。 　　而她的俏脸也是。 　　应该是热的，秦芷馨的脸上还沁着一层薄薄的粉色，像是霞云、似若极光，在她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上更添娇媚。 　　“别发呆了，真那么饥渴就滚去自己找个簧偏行吗？” 　　孙知节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深呼吸，车内狭小的空间让秦芷馨的体香更显馥郁，他贪婪的汲取着，迫不及待，若是在吮吸着这世上最娇艳的玫瑰的花香。 　　只可惜这大美女长了张嘴。 　　“这不是没见过吗？别说，你那么漂亮，就算看的愣神了你也不能怪我，毕竟眼睛长在我身上。” 　　秦芷馨懒得搭理孙知节的强词夺理，她小心的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免得咖啡泼出来弄脏别人的车。咖啡还是有些烫，秦芷馨小口的啜着，咖啡苦涩的香气在车内弥漫开，烘焙的细微酸味和咖啡豆本身的油脂气息，单是闻着就让人觉得口内发苦。 　　“老秦，下次我给你带咖啡得了。这你还得自己煮，太麻烦。但还别说，我真没见多少女生喜欢喝黑咖啡的。” 　　孙知节将车掉头，开入马路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本来就难喝，别说女的了，男的能有几个会喜欢这玩意？” 　　“你看小红书不？我之前看她们有些人拿黑咖啡灌//肠，说是可以燃脂。” 　　秦芷馨皱起眉头来，她想要再喝几口，但这鳖孙属实是聊天鬼才，别人喝咖啡的时候说这玩意，也确实是让她整不会了。 　　“咦，我还在喝呢，你说这个。你从哪看来的？别是贴吧转发的吧。” 　　“啊？哈哈。” 　　孙知节尴尬的笑了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找的话题是多么离谱，脸也跟着有些红。 　　“我在蓉城肛肠科实习的时候就遇到这样的，灌乱七八糟的玩意。咖啡在里面还算轻的，还有灌中药的，好多灌出肝损来的还要继续灌。但更多的还是脱岗、岗裂这种。” 　　“啊？” 　　“知不知道蓉城的含金量啊。” 　　秦芷馨眯着眼睛，好像是在回忆着。 　　“蓉城好多人那里大到要做收缩手术，那玩意长他们身上是真是遭大罪了，被整的都没有基本的功能了。” 　　“我只是听说，听说哦。就是每年蓉城都有那种大型派对，场地费收的挺高来着，据说用完消毒液都要用好几桶。” 　　“诶哟，小胖子懂挺多嘛。那边男铜最标准的形象和你差不多哦，胖胖的，寸头，有点胡子，看着憨厚。” 　　孙知节眼睛瞪得老大，他盯着前车的排气管。圆形的排气管，圆到让他有了些不太好的联想。 　　“别，老秦，别说那么吓人的话。这里的南陵，不是蓉城。” 　　车开到南陵市口腔医院，秦芷馨下车先去科室报道，孙知节去找停车位，他上午还要来拔牙。 　　秦芷馨单手提着帆布包，进医院门的一瞬间就感到疲惫。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里又是一阵埋怨。在她看来任何工作都是扼杀她的本性，但她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总不能不继续干下去。真让她自己随便搞搞自媒体，只要露脸了，舔狗能跪着求着她收钱，再怎样都比医生赚钱。 　　但她学了医，还学了八年，不干的话沉没成本就太高了。 　　并且今天还有新人要好好的“欢迎”。 　　早上医院人很多，秦芷馨挤进电梯里，和她对面的是个小毛孩，戴着厚厚的眼镜。看面相估计也就初中生的样子，身高比秦芷馨还矮一个头，估计是家长带来做正畸的。这小孩的脸正对着秦芷馨的兔子，涨的通红。他想看秦芷馨的脸但又没那个色胆。秦芷馨瞥了这小鬼一眼，将单手提着的帆布包抱在胸前做了遮挡。她对这至少比他小一轮的小屁孩没有半分兴趣，即便是调戏的兴趣都没有。 　　到了正畸科的楼层，秦芷馨挤下电梯。她突然觉得空虚，越是靠近科室，她越是觉得难受。 　　她先去总住院的小办公室里套上那件丑了吧唧的格子衬衫和略有些污渍的白大褂，一口气把保温杯里剩下的咖啡全喝了。即便是加了冰糖，但咖啡还是苦的让她止不住的皱眉。 　　她拿起汇报本从自己的小隔间出来，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分，离七点四十五的早交班还有会儿。她磨蹭了会儿才走进医生办公室，正畸科的医生护士除了主任外都来全了，快三十号人绕着医生办公室中间长桌站着。她一进门，别人都看向她。 　　秦芷馨没有任何反应，冷着脸拿着汇报本往长桌边一站，一双妩媚的杏眼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 　　“护士长还没来，早交班开始前我先说一下。今天来新人，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各组等会把事给新人交代一下，该做的、容易犯错的着重提醒。我先说好了，科室账目上的钱不多了，要是连着出事故，扣完科室账目上的钱就只能自己凑钱了。” 请假条 　　吃饭，明天或者后天补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32章 标记 　　秦芷馨咬碎棒棒糖，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她确认棒子上没有糖块碎了，对着马立盛把棒子朝着他身上吐。 　　但这小棍状的玩意属实是不好受力，她根本吐不远，小棒子径直掉在马立盛的鞋子上。马立盛提腿捻起棒子，丢进卢祖德带来的簸箕里。 　　“瞧把你能的，吐都吐不准。” 　　马立盛嘟囔着。 　　“你鞋子好脏，白鞋都被你穿成灰色的啦。” 　　秦芷馨瞥了眼马立盛的鞋子，本该是白色的帆布鞋全是脏污，灰尘让整个鞋子看着都像是才出土的垃圾，白色的鞋带都发黄了。秦芷馨之前没注意，现在看到了着实是觉得碍眼，嫌弃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便宜货，四十块钱两双的烂板鞋，我打算穿到脱胶了就丢。但这破鞋是真挺耐穿，都一年多了还没坏。” 　　“咦~瞧把你能的，洗鞋都不会。” 　　秦芷馨瞬间将马立盛对她的吐槽来了个一比一复刻，马立盛听了也着实是气乐了，他中指和食指连在一起，对着秦芷馨比了个手势。 　　“你心眼就这么一点点点大，和芝麻粒一样。我说你一句你立马要找回场子。” 　　“不然呢，我可不像你那么邋遢，我穿的可是干干净净的。” 　　秦芷馨昂着头，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她穿的麂皮制的反绒小皮靴是系统给的，这可不是那些几乎是一次性垃圾的新兴“奢侈品”，不管是用料还是做工都讲究的很。 　　马立盛对她的鞋子早就观察过不止一次了，他午休的时候趴在桌上睡不着，有时候就会看着秦芷馨的小脚发呆，而这双小靴子秦芷馨穿的次数可不少。马立盛发呆的时候，眼睛总是会关注到靴子上面亮闪闪的镀铂金的绳带倒扣。 　　毕竟那些小玩意实在是太亮了，闪的像是珠宝，让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也让他总是下意识的想把他穿在脚上的脏鞋子藏起来。 　　“我可是大老爷们，邋遢了点又能怎么了？男人可没你这样娘们唧唧的。你看老卢，他的鞋不也挺脏？” 　　秦芷馨低头朝着卢祖德看了眼，卢祖德穿的是一双很厚实的篮球鞋，看着就不便宜，但也确实说不上干净。卢祖德突然被他们点名，也是有些羞，他注意到秦芷馨朝他鞋子看去，也是半点没藏，站在原地让他们俩看。 　　“他和你不一样！人家卢学霸是专注做题，你哪有脸和他比哦。” 　　秦芷馨朝着卢祖德站的更近了些，这死丫头双臂环抱，张嘴就是恶意拉踩，把卢祖德给推到前面顶缸。卢祖德胖脸红的好似是猴屁股，他赶忙否认。 　　“馨姐，我可没。班上最刻苦的是邓兰英，她回家了还要再看书呢。” 　　秦芷馨刚又要说什么，赵清梓黑着脸来了，她见这三个晦气东西干站着不说，还随地丢垃圾，而自己却在老老实实的打扫，也是生气了，朝着马立盛开吼。 　　“马立盛！你还动不动了？” 　　马立盛被这突然间的指名道姓吓的差点跳起来，他回头就看到赵清梓很是难看的脸色。 　　他对着秦芷馨的俏脸看的久了，乍然间见同班女生只觉得怪异。仙女一般的大美人看惯了，即便赵清梓的长相算是清秀，至少绝对算不上丑，但马立盛怎么看怎么觉得维和。 　　“老赵，你别盯着我骂啊，三人溜号，你怎么就抓着我？” 　　秦芷馨乐了，这小混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埋汰她不喜欢的人的机会，又阴阳怪气。 　　“哼哼，当然是因为你影响我和卢大学霸啦！不然我、老赵、卢祖德早打扫完辣，还能把你这个不可回收的变态垃圾挖个坑埋咯！” 　　秦芷馨话音未落，赵清梓对着她也是一顿输出。 　　“还有你！秦芷馨你偷甚么懒！？” 　　秦芷馨被她点到名，也是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她莫名的感觉赵清梓像她初中班主任。至于为什么不是高中的，这得多亏了张维啥事不管的性子。她对着赵清梓露出个讨好的谄笑，立刻捡起被她丢在一边的拖把，逃一般的开始装模作样的拖地。只是拖把实在太脏，绿色的乳胶漆面地板被她越拖越脏。 　　秦芷馨看了眼，抖了下脑袋，忍不住缩了脖子。她刚想打报告去洗拖把，但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她怎么会被个小妞给吓到？秦芷馨抬头想把拖把再丢在地上，然后爆几句欠打的垃圾话，但她看到赵清梓脸色不善的样子又怂了，缩着脖子提溜着拖把往厕所里走。赵清梓带来的水桶里水也脏到不能用了，也跟上秦芷馨去厕所换水。 　　体育馆的厕所每一层里只有两间，一间男厕、一间女厕。至于体育管二楼往日里都被封着，不说秦芷馨了，大部分实高的都没去过。秦芷馨还没走到厕所就看到门上贴着张打印纸，上面写着【维修中，上二楼】。 　　“老赵，走？上二楼？” 　　秦芷馨笑嘻嘻的，她说完，也不看赵清梓的反应，便拖着拖把朝着安全通道走。果不其然，安全通道楼梯间正常里拉上的封条已经被扯开了，秦芷馨也是好奇，便拉着赵清梓去里面晃悠。 　　体育馆二楼只有一楼的一半的面积，剩下的部分镂空，与一楼的篮球场相连接，是室内篮球场的看台的基层，往上是四层塑胶座位。 　　她们俩人一进门便看到满地的脚印子。二楼太久没人上来，落了很厚实的一层灰尘。现在一楼的厕所停用了，从门口到二楼厕所之间的乳胶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新旧不一的鞋印子。 　　也有些稀疏的脚印在外，十多串绕着一道很明显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到前面的篮球场看台边。看台上已经有人放了设备，上面盖着一层白红相间的防水布。 　　秦芷馨伸着脑袋打量着，她看不真切那一大坨是什么玩意，也不顾满地的灰层走上前去。 　　她靠近，拉开往里面瞅了眼，是六台黑色的大音响。 　　木质的外壳上有着钢琴烤漆，但上面全是指纹和划痕，质感着实一般，估计是给元旦晚会用的，秦芷馨提着满是灰尘的拖把在音响上胡乱的抹了几下，在六个音响的外壳上分别留下几个大字：“马”、“立”、“盛”、“到”、“此一”、“游”。这几个字写得极丑，但秦芷馨很是满意，她深深的打量了下自己的杰作后才又把防水布放下。 第33章 年末 　　元旦的前一天，2013年的最后一天。过了这一天，这个世界就再也回不到2013了。 　　这听上去好像有些伤感，但秦芷馨没有这个感觉，对她来说过去的时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数字。 　　学生总是不成熟的，总会觉得自己所在的某个时刻是永久的，就像秦芷馨也许会在某个时刻会认为，她趴在课桌上偷偷玩手机这个举动会持续到她彻底厌烦为止。 　　但人总会往前走，无论她认为她的某一天再怎么无聊，亦无论她认为某一刻的她有多么的荣耀，但那一刻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秦芷馨也许在某一瞬间会觉得自己能永远这样，永远没心没肺的傻乐，永远无忧无虑，永远的认为她最大的“痛苦”的一切来源只不过是记忆中与现实的偏差。 　　她没看到变化的时候认为变化没有发生，甚至会以为变化从不存在，因为在她真正的记忆中，她从刚入小学的时候她坐在课桌前，到现在她还是坐在课桌前面。 　　但当现实真的改变了，当她惊觉自己再也回不到趴在书桌上偷偷玩手机的那个午后了，她想要再回去也不可能了。 　　这一天，南陵市又下雪了。 　　从早上开始，雪花带着些许的小霰子就一直往下落。 　　冬日的寒风把霰子吹的歪歪扭扭，直着打在南实高里刚种下的香樟树的树叶上，斜着打在教室边不知道多少年的玻璃上，细微的敲击音从早读开始就响个不停，一直要到中午了，这雪还没结束。 　　秦芷馨今天没穿校服，她穿着件很长的棉袄，往下垂能够到她的膝盖，棉袄里面是今晚在台上的穿的小西装。 　　棉袄是纯灰色，最外层是很耐磨的粗羊毛布，里面夹着厚厚的老棉花，在肘部和袖口还缝上了牛仔布。这棉袄没有塑料扣子，用的是传统的结绳扣，虽然不好看但很是结实。 　　这棉袄是老妈唐鱼鱼年轻的时候穿的，还是她自己家里一点点攒的棉花。棉花攒全了后唐鱼鱼的爹花了好几块钱请镇里的成衣店做的，那时几块钱可是了不得的大子儿了。这灰棉袄到现在二十年都不止了，但穿在秦芷馨身上也不嫌过时。 　　那时候的南陵比现在还更冷些，秦芷馨听唐鱼鱼说她上学的时候，好多人一到冬天就生冻疮。 　　听说那时候的冬天连风都是黑的，工厂烟囱里排出来的黑气把雪都染成黑色。风带着雪，吹在脸上像刀子割过去，那会的人脸上生了疮都不知是冻出来的还是被风割出来的。 　　语文老师孙智侠还在教室里不停的走动着，他声情并茂的高声念着《谏太宗十思疏》。 　　在念到“夫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时，他还带着颤音。秦芷馨听着像是他嗓子都堵上了般，音调尖锐到刺耳，让秦芷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孙智侠一边讲，一边在过道里不停的走动。从讲台上走下来，在他路过秦芷馨和赵清梓那一桌边上的时候，秦芷馨强忍着困意坐正了身子。她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孙智侠朗诵时嘴里喷出的气体。天太冷了，他张嘴都能看到白气。等孙智侠走远了，秦芷馨才又趴下来。 　　她觉得今天冷的出奇，在教室里她小手没戴手套都冻得有些僵。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一掀被子冻得直接清醒了，连咖啡都没喝。这当时觉得不困，但这上午第四节课了，连着上了半天的课，脑袋多少有些疲乏，这又被孙智侠这念迷魂咒似的，就算再有精神，也难免有几分困意。 　　她觉得上下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忍不住的要闭上。 　　孙智侠明明是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小年轻，但念起书来却有种奇特的口音，秦芷馨听的是迷迷糊糊的。她下巴搁在手背上，整个人完全藏在书堆后，很快就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但这个状态没持续多久就被下课铃打断了。 　　孙智侠结束念经，迅速跑回讲台上，把自己的东西收进公文包夹在腋下，飞快的走了，好像多在教室里停留一秒都是对他自己的不尊重。秦芷馨迅速抬头，刚才还满是困意，现在下课铃刚打响就瞬间清醒过来，熟练的从桌洞里掏出饭卡。 　　秦芷馨站起身朝着窗外看，窗户上全是雾，有人手欠还在窗户上画了好多东西，搞得秦芷馨什么都看不清。灰色的厚棉袄在她身上看着有些臃肿，完全遮住了她的身材曲线，只有前胸能看到一点凸起。 　　但这老棉袄穿在她身上却显得素雅，偏深的灰色调更衬她肌肤莹白如玉。而这棉袄过于长的下摆更是好巧不巧的正戳当下流行的长羽绒服款式，秦芷馨站直了别人只能看到她部分小腿，这臃肿的棉袄穿在她身上反倒是让人产生了种奇特的反差，越是看着笨拙居然更显得纤细娇柔。 　　赵清梓从地上捡起还有些湿漉漉的伞，秦芷馨见了，也提溜起她的大伞，排队出了教室门。 　　南陵冬天下雪还是有好处的，往日里一到饭点就冲向食堂的那些“饿死鬼”们，现在都老老实实的走路了。 　　早上的时候雪刚堆在地上还好，至少没那么滑，现在中午温度上升了些，地上的积雪被踩成脏污的冰，跑的稍微快一点能溜出去十多米。这下是跑的越快，离校医室越近了。 　　秦芷馨和赵清梓并排走，她们二人各一把伞。赵清梓的伞很小，拱的极高，撑开来的时候看着几乎是沿着短轴切开的椭圆球。秦芷馨知道这伞叫什么“铅笔伞”，就是给小女生在夏天遮阳的，拿来挡雨根本没用，风稍微大一点雨水能溅到胸口。秦芷馨的伞是她从秦志峰那抢来的。纯黑色的一把自动伞，很大的一把，打开来后伞面上有姑苏大学的校徽，这伞遮挡的面积能有赵清梓的两倍大还不止。 　　这铅笔伞看着就不该是赵清梓这个性子的人打。 　　秦芷馨感觉这种伞的设计就是玩某种扮演淑女的游戏的，或者是给给金主提供“情绪价值”的cosplay用的。 　　秦芷馨觉得班上最该打这种伞的是李妗妗，那娘们最矫情，日常和别的女生说话都要捏着嗓子，对着男生聊天时这家伙还装作娇羞的捂嘴，想扮淑女却扮的像附庸风雅的技//女。秦芷馨偶尔见过李妗妗这样几次故作姿态，只觉得难受。她之前学着李妗妗的样子去恶心赵清梓，还讨到一顿掐大腿。 　　她可是见过淑女是什么样的。 　　不说上辈子的记忆，但想到表姐唐曼文那落落大方又得体的样子，秦芷馨心里就痒痒的。这一对比下来，秦芷馨看李妗妗只觉得是“东施效颦”，即便她能肯定李妗妗绝对没见过自己的表姐。 　　但又对比就有伤害，两相对比下来就显得李妗妗的段位太低级了，低级到同班这些都没见过啥世面的小男生都觉得李妗妗太“装”了。 　　秦芷馨和赵清梓随着人流往下走，到教学楼一楼门口就看到在一楼的楼檐下挤了一圈子的人，其中她还看到了老熟人方齐云。 　　霰子打在地上能弹出个十多公分再落下，在这停下的都是没带伞的。一个没带伞的男生双手先护着头，像是鼓足了勇气，大吼嚎叫一声后朝着食堂开始跑，但刚走出去还没两步就从跑变成了滑行，踉跄着站稳了身子才没有滑倒。 　　包括方齐云在内，几个认识那男生的人在楼檐下起哄，大叫着那男生的名字让他继续跑。但那男生不敢妄动，迈着滑稽的小碎步，那模样活脱脱是被夹到蛋的丑角，秦芷馨看着直傻乐，她拿伞柄戳了戳前面的方齐云，这小胖子回头就看到秦芷馨那古灵精怪的俏脸。 　　“哦我亲爱的上帝啊，这不是方齐云小姐吗？瞧瞧是哪位可怜的小姐没带伞，这一定是上苍的旨意，而我，一位恰好路过的绅士，正好带了伞，要载这位可怜的小姐一程吗？” 　　秦芷馨怪笑着，嘴里说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怪话，调子也是奇奇怪怪的译制腔。方齐云被这臊的脸有些红，但也是被她逗乐了，捏着嗓子回道。 　　“哦，这是哪位绅士，居然体重比我这可怜的小姐还轻几十公斤。” 　　“咦，方齐云你恶心死了，和电视里的太监一样。” 　　秦芷馨笑嘻嘻的打开伞，方齐云低头撅屁股，一头钻了进来，很是自觉的把秦芷馨的伞接在手中。秦芷馨也不矫情，把伞给了方齐云后，搓了搓手便藏回口袋里。 　　“前面那个迈小碎步的娘娘腔是你同学？” 　　“别搭理他，刚刚和他说回教室拿伞，这懒狗舍不得，打算直冲，现在是留这挨冰雹打了。” 　　“这哪里是什么冰雹哦，就是点小冰珠吧。” 　　见秦芷馨反驳，方齐云也不回，只是憨厚的笑了笑。他嘴上说着不管那人，但走到那人身边的时候还是慢了下来。他撇过头看了眼秦芷馨，秦芷馨也是知道方齐云是什么意思。 　　“带上呗，就几步路。” 　　“行，广豪进伞，这足够大。” 　　那还在双手护头的倒霉蛋听到方齐云朝他喊，回头看到一把黑漆漆的大伞，也没注意里面有别人，直接挤了进来，嘴里还碎碎念。 　　“我草，云哥速度够快，秒男啊，这么快就把伞拿下来了。” 　　“别人的伞，你不看有别人的？” 　　被方齐云这样一说，这家伙才注意到伞下的秦芷馨，脸从刚刚冻得通红变得更红了，喏喏不知言，躲到方齐云的另一边。 番外我发群里了 　　超子的。 　　窗戏完了差不多就收尾了。 　　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 第34章 游戏兴趣 　　今天有电视局的采访，南实高里食堂的饭菜格外的丰盛，不仅丰盛还便宜，往日里一个大荤菜五块钱起步，今天只要三块钱了，不仅如此，边上还有穿着一尘不染的纯白色工作服的员工给每个学生送免费的牛奶和香蕉。 　　这并不奇怪。 　　只要学生进了食堂后发现某天的饭菜变得又好又便宜了，并且食堂打饭的阿姨不仅勺子大了一码，连手也不抖了，即便学生不知道有人来学校参观，到这一刻也该心里清楚了。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全世界的统一行为了。 　　但朱广豪没有关注这个，吃饭对于他很重要，但每天都有三顿，吃到现在也没缺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去关注，正如人类有三大欲望，食欲、性///欲、睡眠欲。 　　很明显，朱广豪作为一个在生理上的人类，他同样有三大欲望。他这个年纪，某套器官也已经发育的差不多成熟了，并且又某套器官主宰的欲望会更加强烈。 　　至少在此时，食欲在朱广豪内心中的比重不高。 　　他站在方齐云身后，偷看着打饭队伍前面的少女，鬼鬼祟祟地把自己的脸藏在方齐云的后脑勺后面。 　　他伸着脖子瞅着，秦芷馨就站在队伍里，和站在她前面的高个子短发女生聊着什么，俏生生的。她身上灰色的厚棉袄很不起眼，但粗糙的棉布却让她的身形更添几分淡雅。一头浓密的秀发柔顺的盘着，带着近乎是丝绸的光润，棉袄领口与盘着的头发之间露出的洁白的鹅颈。 　　朱广豪觉得那一片真的白的太耀眼，他莫名的想起一个词，“鹤立鸡群”。当然他不否认自己也是“鸡”的一员，和秦芷馨站在一起大多数人都显得这么的黯淡。 　　和秦芷馨聊天的女生长得一般，估计是她同班同学。到食堂方齐云把伞还给秦芷馨后，秦芷馨就和那女生往一边走了。朱广豪觉得那女生长得一般，有点像男人，冬天衣服厚，看不出曲线了，这样一看就更像男人了。 　　尤其是和秦芷馨的对比下更显的毫无魅力可言，也就和别的女生比稍微白一点吧。 　　他早就听说方齐云和秦芷馨挺熟，后面还看到方齐云遇到秦芷馨还会打打招呼。他没敢问是什么原因，只当他俩是初中同学。 　　打饭的队伍往前走的很快，秦芷馨和赵清梓打完饭菜到角落里坐下，朱广豪全程眼巴巴的瞅着，等两人走远了他才戳了戳方齐云的后背。 　　“云哥，你和秦芷馨啥关系啊？还一起打伞？” 　　方齐云光顾着看菜了，他看到今天食堂有牛肉河粉卖，注意力全在那上面了。他正对着牛河跟打菜的阿姨比划着，朱广豪的提问让他不禁愣了愣。 　　他不喜欢这种窥探自己隐私的问题。在他看来，与外人的关系，尤其是与异性的关系算是隐私中的隐私，这方面不小心说错了话就容易被断章取义。 　　“没啥关系，之前一起打过游戏。” 　　“秦芷馨和你打游戏？女生还打游戏吗？” 　　“打，怎么不打。你这是什么鬼刻板印象？人家打的游戏老多了好吗。” 　　“这可是真少见了。我就没见过女生打游戏的，班上聊CF和撸啊撸的全是男生。” 　　“她不玩那种，她玩的都是单机。” 　　朱广豪莫名的感觉到向往，他不打游戏，但不妨碍他喜欢看游戏、聊游戏，班上别的同学聊撸啊撸的时候他都喜欢插两嘴，即便他不玩。 　　小时候他在电视上的点播台就喜欢看别人打游戏，现在他在视频网站上看别人的游戏全流程，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放几年后他也许会被人冠以“云玩家”的恶评，但现在他认为自己是半个游戏玩家，而游戏玩家的圈子里，女性永远是少数。 　　“单机好啊，玩单机就是看剧情，这可比玩PVP的审美高多了。” 　　朱广豪一张嘴就是单机婆罗门的高贵话语，这让方齐云有些不适。他不知道朱广豪是云玩家，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聊这个，特别关于秦芷馨和他玩的游戏他更不愿说了，因为这种话题不适合放公开场合说。 　　不说她发来的海量黄油，单单她网上和他分享的“正经游戏”都一般可以分为两个步骤，第一步她发来的是游戏本体，第二步她发来的是乱七八糟的MOD，其中以游戏角色变成穿着清凉的大奈奈为多数。 　　“这有啥审美高的？不都是打游戏，游戏剧情说白了和小说差不多，你感觉有多好多好，真把它换成小说了八成没人看。玩游戏就图个乐，你手上有别的正经事情的话，谁还打游戏啊。” 　　“对，云哥你说的对，你说的很对啊。” 　　方齐云端起被盛着慢慢牛河的餐盘，刚接过牛奶和香蕉，被朱广豪这句话整不会了，他搞不懂这是在赞同他还是在阴阳怪气他。不管如何，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别打听有的没的，人家秦芷馨好说话罢了，你就别管她打什么游戏。” 　　“哎，我这不是好奇吗？” 　　“好奇你也管不着别人的爱好。” 　　朱广豪点了两道往时少见的大菜，一道咖喱鸡肉、一道豆角焖豆腐。黄色的咖喱很是浓稠，切成丁的土豆和胡萝卜配上大块的肌肉炖煮的极其软烂。豆角事先被油炸过，再加上甜咸口的肉酱焖煮，随后铺上滑嫩的内酯豆腐，油汪汪的酱色看着让人食指大动，并且两道硬菜加上一份青菜焖出来的菜饭合起来才四块钱。 　　他和方齐云找了位置坐下，用筷子夹了小团菜饭咽下肚。 　　“云哥，真别说，今天这菜是没的说。” 　　“能差的了吗？今天听说有电视台来拍。这就是做样子的。” 　　方齐云一脸神秘兮兮的说着。他点的大份牛河五块钱，里面牛肉条又大又粗。 　　“拍晚会的？” 　　“我听说是，今天晚会南陵体育台会转播。” 　　“你听谁说的？我咋没听你之前说过。” 　　“你别管。我有内幕消息。并且今晚秦芷馨是主持人。” 　　方齐云一副他上面有人的样子。 　　“秦芷馨是主持人？那不得穿礼服啊，好家伙。” 　　朱广豪瞬间激动了，他想象下秦芷馨穿露背礼服的样子，不仅上面激动了，下面的也激动了。 　　“是一件挺难看的正装，中性的，反正我觉得不好看。” 　　“那就没劲了。不对，我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了，秦芷馨是吧？你还说你和她之间没关系？这又是打游戏又是穿衣给你看的。” 　　方齐云沉默了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别瞎猜，更别瞎说。” 第35章 黄梦松 　　当秦芷馨还在南陵准备晚上的元旦晚会的时候，离她九百里外的黄梦松焦急的吃不下饭。 　　黄梦松，男，赣省人，今年24岁，大学本科学历，与秦芷馨唯一的关联是都在一个叫触生之家的群里。 　　他在群里的昵称叫“mike fhvc”。这名字没什么特殊意义，就和大多数的网名一样。 　　赣省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宗族氛围很是浓厚，不少赣省的村镇只有几个姓，汉人比例全国第二，第一是陕省。 　　类比黄梦松的老家浮梁县寿安镇，镇子里好多是姓黄的，还有姓戴的、姓汪的。这三个大姓几乎组成了寿安镇的主体，以至于让黄梦松年幼时认为这三个是全国的大姓。 　　直到他去鹭岛读大学后，黄梦松才发现原来姓“黄”的在全国里真不算多，黄在赣省才是大姓。不止“黄”，“汪”、“戴”也是，出了他老家后，黄梦松就没认识多少黄姓的人。 　　但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不是个纯粹的赣省人。 　　他老家寿安地处赣、皖二省交界处，黄梦松小时候他表哥带着他，骑一辆二手的50cc小踏板一箱油就到皖省的休宁县。他从小吃的也是休宁的特产，泉水鱼、毛豆腐、五城茶干，吃的比皖省人还皖省人。 　　但他最喜欢的是休宁县的蓝田花猪，刚宰好的，新鲜的烧出来肉喷香软烂，没有半点膻骚味。若是做成咸肉更是一绝，脂肪晶莹，肌肉红润，切薄了透过光甚至有玛瑙的质感，生吃都满口留香。 　　几个月前黄梦松才从鹫岛大学毕业后就回到了老家。他这学历放他老家算是妥妥的高材生了，但他没去找工作，也没考公，只是在家里的茶铺帮忙干活。 　　鹫岛是南边的大城市，冬天最冷的时候他穿个牛仔布外套，里面穿的甚至都是短袖。而浮梁县有时候十一月就开始飘雪花，冬天零下五六度对浮梁县可太常见了。 　　他老爹在他刚上小学的时候承包了八十亩的山地养茶树。 　　说实话，寿安的不适合种茶，他老爹的不知品种的茶树叶子总是不大，拿低温烘干机萎凋后有股子难闻的草木腥气。等发酵后干燥完，残渣多不说，第一泡汤香味都盖不住苦味。 　　黄梦松觉得这是垃圾茶，黄梦松的老爹也觉得这是垃圾茶，并且族里几个长辈也是这样想的。 　　这就是垃圾茶，或者叫茶渣子。众所周知，垃圾茶是买不上价的。 　　黄梦松在茶铺干了半年，秋天的时候帮忙去摘叶子，茶树只有春秋天的叶子能做茶叶，一亩茶林能产二百斤上下的叶子。这一斤差不多卖个二十块，全卖掉半年的茶叶差不多三十万到手，一年六十万去掉成本也能赚个二十万。 　　这是黄家八十亩的茶林最理想的结果。 　　但这是最理想的结果，往年他家都直接找浮梁县某个茶厂收货，他们只要做就行，到时候别人来收。但今年不行了，浮梁县的茶厂效益不好，往年只管把茶叶送到附近的几个县多少都能卖得出去，但电商兴起后，本地茶叶滞销了。 　　茶叶的口感是个很主观的东西，有人喜欢熟味，有人喜欢青鲜，有人喜欢回甘。 　　但茶水好喝难喝又是很客观，难喝就是难喝，再怎么添加描述，浮梁的茶就是没什么性价比。 　　今年他家还有四万多斤的茶叶没卖出去，卖出去的折合掉成本也剩不了多少钱。黄梦松的老爹前几天又病倒了，好在之前家里攒了不少钱，看病对现在的黄家不算什么重负。 　　老爹病倒后，家里成年男人就他一个了，黄梦松不得不担起责任来。可一个刚出象牙塔的本科生，连他老爹以前的人脉都没摸的透，现在要他带着家里走出困境也属实是艰难。 　　黄梦松从没感觉到这么大的压力。 　　他五年前会觉得高考是人生最大的事情，他三年前会觉得失恋是人生中最惨的事情，但他现在不会想这些空虚的东西。 　　他一切的精力都在重压与焦虑中不停的内耗，憔悴到即便是深夜也难以入眠。 　　黄梦松很清楚即便有他老爹的人脉也没啥用，他老爹认识的要么是和他家一样家里种茶的，要么就是卖茶的。茶厂茶叶卖不出去，他老爹靠自己都干不成的事情，他想要靠着他老爹的人脉一样干不成。 　　他亟需破局，但他手里没什么牌可以打。 　　老爹还在医院，家里现在每天只有支出没有收入，看着账户里的钱每日都在减少，黄梦松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绞索彻底套牢。 　　金钱像是细沙从他的指缝间不断的滑落，他把拳头攥的再紧也无济于事。 　　这好像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即将破产的可怜的二代茶农的喝醉后的呓语。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也许再过两年等完全没有希望后，他老爹十几年的心血彻底成了荒郊野岭。 　　但这又是不同的，一个人的命运总是与时代息息相关，也许别人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某个挣扎在溺死边缘的生命豁然开朗。 　　他会抓住救命稻草，从水中猛然的抬头，新鲜的空气会再次灌注他每一个肺泡。但当他迈过这个坎后，他会惊奇的发现原来曾经自认为的困境是这般的无足轻重。 　　黄梦松联系到浮梁县的茶厂老板，他要自救，用混元大触教给他的方法。 　　PS：房世程、王天卓两个要下线了，估计专门写他俩会有几章吧，但也没那么快，现在下一个替代“房世程”生态位的角色就是黄梦松。mike fhvc是这书的第一个金主，看他资料是江西人。 　　当我打算切书的时候打了本书第一个白银宝箱，那时候这书才十几万字吧。 　　mike fhvc之前就说过要个角色，当时就想着刻画一个和房世程作用差不多的角色出来，但连开几条线对我来说难度还是太大，我对主线把握的能力很差，写多了就真成散文了。 　　这个角色也许不如房世程出彩，因为房真有我认识的现实原型，但我尽量写出一个饱满的角色来。 第36章 信息差 　　黄梦松中午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心脏跳的很快，分不清自己晚上有没有睡着了，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睡前听到了鸡叫声。 　　浮梁县的冬天阴冷，尤其是他家就在山脚下，现在即便是睡觉黄梦松也要穿着毛衣。 　　连绵的矮山升腾起雾气连阳光都照不透，丁达尔效应的模糊光圈下凝滞的好若胶状，淡绿伴着枯黄。 　　黄梦松从被窝里钻出来，抖落了下很是厚实的机车夹克披在身上。在鹫岛读大学的四年里他没穿过毛衣，但每次回老家过年光是身上的衣服就要穿好几斤重。 　　他甩了甩头，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他手抖着打开笔记本电脑，不确定自己要做的是否是正确，但混元大触在群里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话却一直在黄梦松的脑海里转悠着。 　　今年浮梁县万康茶厂不收新叶后，老爹怕叶子烂了，自己发酵的茶叶，品质还不如厂里做的，泡开后入嘴又苦又涩。他家还有三万多斤的茶叶没卖出去，红茶只能存两年，他家小作坊工艺本就一般，加上储存环境就是普通的砖房，什么负压装置这些老茶农估计听都没听说过。 　　在压力下人会做出妥协。 　　………… 　　“混元大触：你家那破茶谁听说过哦，倒了就倒了呗，反正你有文凭随便混个公职拉倒” 　　………… 　　“混元大触：不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是闽省的茶叶让你家的卖不出去？人家高端茶做的好好的，一斤顶你家这玩意十斤，根本不愁销量好吗。你都说了你家的就是茶渣子，就个臭乞丐还怪人家上市公司老总抢你饭碗，是不是脑子全是浆糊了？” 　　………… 　　“混元大触：你家不是茶叶差卖不出去吧，现在都喝饮料了谁没事喝茶啊，你家那破茶就是给水调味的，现在有小甜水了谁还喝你家破树叶子” 　　………… 　　“混元大触：你搅碎了做茶包不就行了？包装精致点，多来点巴洛克花纹，正面别写中文，弄个法语德语的糊弄几下，城市小资最爱这个了。背面无所谓了，取个什么XX男爵、XX子爵的商标，谁能管这个？再难喝能有立顿难喝？” 　　………… 　　“混元大触：《小时代》看过没？那种狗屎披点国外奢侈品的皮都能被追捧，就算你家茶再垃圾再苦，喝不死人就行，这叫英伦风情。国产的茶渣子一斤买个三四十都嫌贵，但国外的茶渣子能做成茶包弄精致点，一盒100克你卖个五十块，别人都还嫌便宜呢” 　　………… 　　“混元大触：凭什么法语德语就不能英伦风情了？那群附庸风雅的能懂这些的话还能花钱买你家的茶？你太看得起他们了吧，有品位、有钱、喜欢外国茶，这三个就是不可能三角。” 　　………… 　　“混元大触：不是，谁说这是骗人了？这不过是隐藏一点信息，这叫信息差好吗？信息差算什么骗人，卖东西货在你手上你不随便吹，你网上卖，花点钱做个网站，再多发点帖子，问答网站上搞点自问自答，伪装成国外牌子，只要不直说别人会懂？你又不是卖假茶，茶渣子就不是红茶了？” 　　………… 　　“混元大触：你去开网店啊，现在TB起来了，那些之前做假茶叶的还没进这个pin台。TB用的也都是小年轻，茶叶他们能尝出个屁来，反正你老家就在景德镇边上，定几套花纹复杂点的外国款式茶具，这么便宜怎么来，弄个买多少盒茶叶送茶具的活动，这群傻缺绝对乐的皮燕子都松了。” 　　……………… 　　这些话都是混元大触在群里聊铯涩的间歇时随口说的，黄梦松的感性告诉自己，“他”的话不能听，混元大触这老畜//生总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没有底线的混账话。 　　但黄梦松听进去了，他这几天还真就把茶包的包装设计好了。 　　他家库存的茶叶不能放太久，寿安镇在山脚，还是太潮湿了。在没有压力的时候总能说出冠冕堂皇的貌似正义的鬼话来，可黄梦松肩膀上担着的不止有自己。 　　黄梦松知道自己从小的优渥生活的来源是自己的家庭，在老爹承包茶林之前自己过年才能吃到蓝田花猪。那时候他还小，镇上的肉铺有卖“牛肉味猪肉”，他妈偶尔会买个五块钱的肉，配上家里长的洋葱和螺丝椒一起炒，蔬菜远比肉多，满满的一大盆只为有点肉味。 　　后面老爹承包茶林了，自己家也成了镇子里少有的富户，从那时候起“牛肉味猪肉”变成了正儿八经的黄牛肉，炒了蔬菜也不会比肉多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隔壁的蓝田花猪成了家里饭桌上常见的肉菜。 　　这片茶林产的茶叶也许品相不好，但这是他老爹的心血，更是托着他长大的地方，黄梦松不会让它在自己手里枯萎。 　　用谎言也好，用欺骗也罢，只要能带来足够多的养分。 　　这几天黄梦松没有闲着，他自学了PS将茶包的图案设计好。但与其说是设计，还不如说是修改，拿现成的法兰西宫廷瓷器上的花纹稍微改个颜色就成了自己的设计，再用翻译网站随便搞了点德语。他没用法语，因为法语里单词不够长，看着没德语那么“欧罗巴”。德语一个复杂单词“碎型原料袋泡茶”能占一行。 　　茶包只要茶渣子，磨碎的茶渣子。 　　此时外在是否是真实已经不重要了，甚至连内里的品质都不再重要了。 　　人无法想象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他幼时渴望的物件当他有钱后会发现这无足轻重。 　　就像一个小时候只能在电视里看到所谓的外国中产那“优雅”的生活方式的现在的华国城市新中产，他们会认为自己国家所经历的狂飙发展是天经地义的，是每一个有所谓的“廉价劳动力”的国家都能平等的拥有的。 　　即便华国的茶文化发展的时间比大多数国家存在的时间都要长，即便茶包里的茶叶碎按照华国自己茶文化的评价标准都是连最次一档的都比不上的垃圾，但正在经历迷茫的大多数不会明白。 　　他们在这一阶段更多还是盲目的模仿着“文明人”的一切，从饮食到生活起居的一切，而这一切都会是成为敢于用“信息差”赚钱的人的风口。 　　黄梦松确认了设计定稿，将电脑关机放入电脑包里。 　　他要亲自去一趟浮梁县的万康茶厂，有些事需要对着面才能讲清，他自己也需要厂里的器械才能把产品做出来。 　　万事俱备。 第37章 连贼都不偷 　　黄梦松背上电脑包从屋里出来，大厅的玻璃门上接着一层冰霜，一开门外面独属于赣省冬日多山地候的阴湿寒风迫不及待的钻入他称不上温暖的房间中。 　　黄梦松打了个寒颤，把机车夹克的领着立起来，走进自家仓库里。 　　寿安的地便宜，仓库可以建的很大。至少黄家的仓库很大，快二百方。这仓库成本最高的是细水泥地面，其次就是仓库顶上的铁皮。黄梦松推开仓库门先是各种农机和他的铃木GSR400，往后是堆的满满的茶叶，茶叶被用塑料纸包着，装成一袋袋的高高堆起，几乎要够到铁皮屋顶，每包茶叶都有一斤上下。 　　他家的小轿车还停在浮梁县的人民医院，暂时在寿安的家里出行工具除了自己的摩托就是一辆破面包车。 　　他推着自己的摩托，刚想跨上车，转念一想又从仓库里拿了包茶叶走。400cc排量的摩托，马力不上不下，算不上什么“性能猛兽”，但黄梦松喜欢的紧，这是他第一辆摩托，暂时也是唯一一辆摩托，他2009年买的二手货。2009年国内上了新的废气法规，从2009年开始铃木的车都是电喷口了，而他胯下这辆还是老的机械喷口，他用一辆小踏板的价格盘了下来。 　　黄梦松用力踩了好几下才把火点上，捏紧油门，这老车吼得声音大，但骑上又觉得没啥力。他驶过家门口新修的水泥路后往镇中心开，寿安镇的边缘全是新修的路，宽一点的是气派的柏油路，窄一点的是水泥路。 　　但镇中心有一段是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可能一两百年前还是四面方整的青石板，但随着时间已经变得破碎，碎石中间满是砂砾和泥土，到春天、夏天会长出稀疏的杂草、野花，现在早已干枯，只留下少许枯黄的根茎。 　　这一段路他早烂熟于心，寿安镇存在的时间太久了，寿安、浮梁、景德镇市都存在太久了，几百年都没什么变化。 　　也就这几十年里新出了好多物什，但生活在其中的人又会下意识的忽视。 　　黄梦松开到寿安的东南角驶上快车道，车道边上就是老铁路。赣省很多地方还在用烧煤的的“慢火车”，尤其是他老家景德镇市，个个县镇之间都有火车相连，火车主要还是运货，时速堪堪破百，若有驶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哐嘡哐嘡”的声音，车离着近了地上的小石子都能抖。 　　黄梦松即便是小时候去浮梁县都不需要看路牌，骑着自行车沿着铁路的方向猛踩就行，看到火车站了就是到了目的地。 　　沿途的矮山连绵成片，这些景色他看了小半辈子，只觉得这些山像是一层包裹，绿中带着枯黄，与灰白的天空延伸到无穷的远方。 　　与他并行的老铁路上驶过一辆拉货的绿皮车，锈迹斑驳的车身在那极有节律的“哐嘡哐嘡”的声音下反倒显出一种独特的力量感。老旧的火车轻而易举的超过黄梦松的机车，这让他觉得心里压得慌。他加大了油门，车没能提速多少，胯下的机车发动机吵得让他心烦，即便是路上的风噪、火车连续的“哐嘡”声的嘲讽都压不住这老摩托的干嚎。 　　车开到浮梁县的郊区，万康茶厂就立在这。茶厂有好几十年了，前身是浮梁县的国营茶厂，在八十年代被人承包下来改成私营。因为当地的人喝的惯了所以早年还不愁销量，但这几年的销路是每况愈下。 　　茶厂占地好几亩，从外面看有些破败，门口镀铜招牌已经氧化变得暗淡，看着脏兮兮的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门口的保安室门窗都被报纸糊上，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没人值班。 　　往里看是三间连在一块成“品”字形的厂房，厂房外墙是镀锌铁皮，也就是常说的“白铁皮”，即便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下部大块的锈迹。 　　黄梦松把车在茶厂门口停下，像只灵巧的猴子爬过金属门。他往里走正对着茶厂门口的小石像，题字写的2000年9月，边上是一块雕刻的关于浮梁茶的诗句。 　　“大唐茶市千年盛，香茗浮梁入万家。” 　　这诗是现代人写的，连诗人是谁都说不清，颇有种为了点题强称赞的美感。 　　浮梁最出名的诗句是《琵琶行》里的“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很明显，这句技女的酸话不适合当茶厂的招牌。 　　但除了这句话外，似乎没啥既能点名“浮梁”这个地名又关于茶的诗句了。 　　黄梦松轻车熟路给戴洋打了通电话，还没等对面接听他先踹了脚厂房的大门，发现打不开后就开始爬旁边的窗户，他刚跨上窗沿电话接通了。黄梦松这时裆被卡着，膈的难受，和对面说了几句后就跳入厂房里。 　　厂房里很是冷清，关着灯，从窗外打进的少许阳光已经厂里是唯一的光源了。黄梦松摸索着找到了电灯开关，按下后厂房的灯还是没亮，估计是没通电。黄梦松心中暗骂一句，举着手机的灯裆光源，摸到工厂的大门。 　　门没锁，只是用门拴给栓住了，他推开铁门，让厂里看着亮堂了些。等了片刻，茶厂外才来了人。 　　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把外面的滑门推开，推着辆自行车一路小跑过来。 　　现在茶厂的老板，戴洋，比黄梦松大上一轮多，但看着还要更老，一眼看着就觉得窝囊。两人之间虽然差着十几岁倒交流起来倒没什么间隔。 　　戴洋把自己从“混元大触”那借来的想法和他说了，戴洋也顾不上别的，感觉可行便同意一试，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戴叔，你这厂子咋电都停了？” 　　黄梦松等戴洋靠近了才开口。 　　“一天要八、九十度电呢，工人我都让散了，把电开着也没用。走，我带你去办公室，那边我连着是旁边小区的电。” 　　戴洋把自行车往厂房里一丢，拉着黄梦松就往工厂后面走。厂房前后就是两个世界，前面虽然萧瑟丑陋，但好歹地面是水泥的。厂房后面连水泥地都没有，直接是泥地，长满了草树，脏兮兮的枯黄烂叶几乎把那由几块烂石板铺出的一条小道给淹没。 　　两人一路走到角落的两层楼的库房，一楼的门没关已经不见了，堆着卖不出去的茶叶。二楼看窗户应该装修的好一点，估计是办公室。 　　戴洋看着没锁的库房门，往里瞧了瞧，茶叶还是堆的满满当当。他止不住的难受，但脸却露出的是似笑非哭的奇怪表情，嘟囔了一句。 　　“恰窃死各东西，有这么嫌弃吗？连贼都不愿意来偷。” 请假条 　　这几天事情太多，我歇几天。 　　最近任务太紧，我空余时间不多，想打打游戏放松一下。反正这书也有70w字了，大大超出最开始的预期了。本来就是想写个我的XP，但现在成了推不掉的任务了，我也烦，强忍着不适瞎搞也只会切了。 　　说到底切了也没事，虽然又很多内容还没写，但写了的内容也不少了。去排行榜看了眼感觉也不该在这写，cwm的书说到底该是二创，我在这也算是没经验了。 第38章 晚会排演 　　南实高下午的第三、四节没有课，学生们提前享受到往时里周日下午才会有的长达三个小时的“小假期”。 　　南陵市今日的雪积的很厚，地面已经累了一层约莫一掌半厚的雪，二三座教学楼的楼梯口处更是被学生们已经踩成了脏污的冰。为了防滑，保卫科已经在这几处铺上厚厚的镂空塑胶板并撒上了掺杂了醋酸钾的盐粉。 　　脏污的雪水将醋酸钾潮解，飘着一股乙酸独有的淡淡的酸臭气味，熏的让人忍不住眯着眼睛。 　　大部分人不在乎这些，他们不会管雪有多脏，他们也不会管那微弱的难闻气味。 　　明明南实高里大多都是本地人，每一年都能见到雪，但他们表现的就像是第一次见到雪的粤省人一般，兴奋的无以复加，从操场到林荫道到处都是玩雪的人。他们忍着手被冻的通红也要把地上的积雪攥成硬球互相丢，再过分一点的会抓着相熟的人后，把攥成冰坨子的雪块塞进别人衣领里。 　　雪球被砸在衣服上还好，冬天都穿的厚，砸中了也没什么感觉。但要是被打在脸上，那效果和被石头砸中没什么两样。 　　马立盛和周大洪这两个混球没有去和同学们玩雪，他们俩一下课就跑去黑网吧打英雄联盟了。这游戏从2011年出来后人气就没低过，最开始还是在大学生群体中流行，现在连小学生都会玩了，更何况马立盛和周大洪这种没事做就喜欢玩的。 　　马立盛还算成熟些，pin时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让人难以接受的动作，但周大洪却完全不同。他之前有次课间还双手向前举着好像在操作键盘一样对着空气乱挥，秦芷馨还以为他发癫，问清楚了才知道他是在想象自己在操作角色。周大洪这举动让秦芷馨对他是嫌弃的不行，生怕从他身上被传染“傻缺”这种模因病毒。 　　而方必先下午就一直在体育馆，今晚他和一个不熟悉的高二学长合作有个魔术表演，中午就已经在体育馆那预先演练了。 　　秦芷馨这几天特烦方必先。 　　因为大仙这几天经常拿些小道具给同学表演魔术，但这些都是她“上辈子”玩剩下的，她“上辈子”用差不多的小戏法单在大学里就把两个学妹给撩上床了。方必先在同学面前表演魔术收获赞叹的时候，某个小心眼的家伙就会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下意识的将过去“自己”英俊的面容和方必先的脸作对比，很显然，大仙虽然在同龄人里算的上是优秀，但和“自己”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 　　但即便她自己明白这些戏法的原理又如何呢？出风头的是方必先，即便自己用发蜡梳出个大背头，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表演一模一样的小魔术，但都被大仙给抢先了。 　　秦芷馨裹着厚棉袄下楼，外面同学们已经打上了雪仗。她懒得理他们的玩闹，一下雪她就忍不住的犯懒犯困。她不想和别的同学一样第二节课一下课就能四处瞎疯，这显得她不够成熟。唐曼文已经在体育馆等她了，她要早点过去见表姐。 　　教学楼到体育馆之间要路过操场，这一段路的积雪已经被人踩出一条蜿蜒的小径来，但秦芷馨偏偏不走这条，她像是赌气一样，一定要踩别人没踩过的地方，积雪一脚踩下去，“嘎吱嘎吱”的响着。 　　体育馆外的长阶已经被铺上一层防滑的老毯子，秦芷馨的小靴子踩上去微浑的水就从鞋边溢出，秦芷馨嫌弃的小嘴撅的老高，但不妨碍她更用力的踩下去。 　　外面天还没黑透，体育馆里却灯火通明，一掀开挂在门上厚重的防风棉垫，里面扑出的热浪让这死丫头有些许的不适，外面的温度和里面起码差了起码有个十五度。 　　里面的声音很是嘈杂，由主席台改成的舞台上有四个个男生在玩乐器。 　　贝斯是主唱，电子琴、架子鼓和小号手配合着演练，唱的是首极其经典的老歌《印度洋的眼泪》。秦芷馨进体育馆的时候，主场略带着沙哑的嗓音正好唱到“长长的海岸线点满烛光，破碎的思念随波在飘荡”那一段。 　　四人配合的一般，架子鼓总抢调，小号吹的音色在尾段有些尖锐，但这些瑕疵却让这歌听着莫名的协调。 　　主唱是个其貌不扬的男生，说不上胖、瘦，穿着的棉夹克有些皱，隔着老远她也能看到主唱脸上的痘痘，属于是放在人群中都不会有人关注的路人，但他在台上的样子却让秦芷馨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首歌秦芷馨在幼儿园就听过，那时候听歌还是磁带机，唐鱼鱼的柜子里一抽屉全是磁带，一个磁带里录十多首歌。小时候这死丫头不懂事，把几卷磁带调乱卷不回去了还讨了唐鱼鱼一顿打。 　　秦芷馨一边把外层厚重的棉袄脱下，驻足听着嘶哑的歌声，一边还环视着找唐曼文的身影。封印她身材的厚棉袄被脱下，精心剪裁的小西装将她的曲线衬托的傲人又凌厉，让这往日里不着调的死丫头增添几分干练的气质，看着都正经了不少。 　　唐曼文在靠近安全出口的地方，身边还站着方必先和一个陌生的男生，料想那男生就是方必先说过的学长了。 　　表姐穿着水蓝色的绸质长褂，在她的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下，本遮的严严实实的保守长褂却穿出一种旗袍的味道来，略有些风尘气但更多还是诱惑，而她知性的气质很好的中和掉这种浮躁的感觉，通体看来就像是一朵玉做的妖冶莲花在摇曳着。 　　秦芷馨看到方必先离她表姐这么近，并且大仙还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魔术去撩表姐。表姐也是，居然还搭理这流氓，看到这混蛋用障眼法弄出来的视觉欺骗笑的是花枝乱颤。 　　这小魔女心态瞬间失衡，心里像是被打翻了醋坛子般，刚刚听到熟悉旋律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 　　PS： 　　感谢金主投喂的黄金宝箱！ 　　本来都想要切了，还是继续写吧，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求票。 第39章 假苦主真黄毛 　　秦芷馨只觉得内心一阵的酸楚，她记起之前看的牛头//人漫画。 　　漫画里年轻的太太六神无主、强壮的黄毛不怀好意、虚弱的苦主听力衰弱，对“咿咿呀呀”充耳不闻。 　　台上的主唱此时唱到“我们用身体围成了一堵墙，紧握的手永远~都不放”，公鸭嗓唱的哀婉又凄烈 　　当时这死丫头看的是津津有味，她把自己带入到强壮的黄毛中。她假设自己拥有了杨启超的身体，没办法，认识的人里最强壮的就是杨启超了，她幻想着自己这一世不存在的宏伟“幻肢”鸿入肥润的年轻太太，当着病弱苦主的面肆意的欺辱着这可悲书呆子的尊严。 　　光这样想还不够，她还对着系统讨论漫画细节，全然不顾系统已经被她烦的不想搭理她了。 　　但现在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姐唐曼文，居然对着方必先这该死的骚包露出怎么娇媚的笑容，还没半秒秦芷馨就把自己带入到“苦主”的角色中了。 　　秦芷馨小臂横着将棉袄挂在上面，踱着小碎步，气冲冲地朝着方必先三人的方向走去。靠近了还能听到唐曼文娇笑声，表姐笑起来脸上有小小的酒窝。 　　她笑起来总爱下意识的捂嘴，纤细的玉指并着，半掩住红润的嘴唇，欲盖弥彰的水润，书卷气下的风情哪里是这些中学生见过的。再加上唐曼文盘着的法式发髻，光泽细腻的秀发被繁杂的手法堆砌起复杂花纹，但丝毫不显的过分修饰，反倒被她的气质承托的更加淑华。 　　即便是方必先这样有事没事就被某个死丫头美颜暴击的，看到这温婉美人的样子也是情不自胜。 　　“诶哟，大仙你又在玩魔术喔？休息一下吧。” 　　秦芷馨走到方必先身后，她那水灵灵的杏眼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很是不怀好意的张嘴。 　　在他身边的学长听到这道娇呵也是回头，转眼就看到一位与唐曼文相比风格迥异的绝色，这让本就脸上发烫的他如遭雷击般怔住。 　　眼前这位，论姿色比之于唐曼文还要更胜几分；论身材即便她穿着中性的小西装，但依旧盖不住曼妙至极的身材曲线。只不过这位看着似乎有些不好相处，即便他二人不熟也能感受到她对方必先语气中满满的恶意。 　　“秦同学，你现在才来？认识一下，这位是齐昭学长，比我们大一届，已经进了强基计划了，妥妥了top2选手。” 　　方必先刚刚还拿着两个装有不同颜色珠子的塑料杯给唐曼文表演怎么在一瞬间将两种颜色的珠子分开，这秦芷馨这冷不丁的一句好悬手里的杯子没掉下来。他回头看到小魔女脸色不好，也是打了个哈哈，介绍起一边的学长来。 　　“齐昭学长名字听着就像是有绝活的。” 　　秦芷馨笑嘻嘻的拿他名字开了个玩笑，这让齐昭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赶忙摆手。 　　“不不不，学妹，我就是去强基里凑数的，里面比我强的不要太多，我在那里就是个小透明。” 　　“学长，大佬的圈子我可不懂哦~别那么谦虚，谦虚过头就没意思了哦。” 　　秦芷馨只是扫了他一眼，把他定性为路人后便不再去搭理。 　　“姐，你别理这姓方的家伙，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教室天天拿他那些破玩意逗班上女生，四处勾搭，真是居心叵测哦~” 　　秦芷馨凑到唐曼文身边，小手很不老实的直接穿过唐曼文的身后。这死丫头拦腰搂住唐曼文还不够，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昂着那粉雕玉琢的小脑袋睨向方必先。看她这随口就是给他扣屎盆子的样子，方必先也是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别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在教室勾搭女同学了？” 　　“姐，你看，这家伙还反驳，他急叻他急叻！他就坐我后面，有时没事就拿这些破烂污我眼睛。姐，你注意了，看他手上的杯子，绿色的球都是串成串连在杯底的，黄色的珠子散着，这样一倒就能分开，他就喜欢这些破烂东西骗纯情少女了。” 　　秦芷馨嘴角咧出一个满是恶意的弧度，小手捏着唐曼文腰间的痒痒肉，这让表姐忍不住抖了下，秦芷馨趁机还往里蹭了蹭。秦芷馨的肥美兔儿和唐曼文的兔儿隔着布料互相抵着，衣料的变形产生独特的皱纹，在毫无特色的衣料下是一对正在抵蹭的美肉。 　　“我给你表演魔术你当场就戳穿我，我犯贱？在当着你的面让你戳穿了好羞辱我？” 　　“哼！这可就说不准了哦，也许你喜欢这个调调呢？这种被女同学当众羞辱的感觉也许会让你‘亦可赛题德’呢？” 　　方必先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到秦芷馨那一副恶意满满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他不由的苦笑，一手拿着做魔术的杯子，一手摸了摸鼻头。他看到秦芷馨小手搂着唐学姐的腰肢的动作、秦芷馨好似在宣誓主权的表情，瞬间就想清楚了，为什么这小魔头对他怀有这么强的敌意，又是阴阳怪气又是扣帽子泼脏水的。 　　“你就满嘴跑火车吧。唐学姐，你也看到了你表妹这！诶，我在教室就是一直受她欺负的，你表妹有事没事就喜欢捉弄同学。” 　　“姐，你别听他胡说，我哪里敢欺负他哦，天天装神棍，我怕他哪天画个符给我咒死了。” 　　“诶呀，馨馨别闹了。方同学，你别生馨馨的气，这丫头就是这脾性，和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姐！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秦芷馨听到也是急了，小手更加不老实的开始揉搓着唐曼文腰间的痒痒肉，这里正好是唐曼文身上特别旻感的地方，秦芷馨的手法又师从“上辈子”那老银//虫，猛然间差点让太唐曼文叫出声来。 　　“你把手放下，别逼我拧你耳朵。” 　　唐曼文满脸的温柔，说出的话却让秦芷馨忍不住想到了唐鱼鱼，立马一脸正色的站直了。方必先看这欺软怕硬的死丫头也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还是唐学姐慧眼识人。” 第40章 直播 　　2013年12月30日夜晚。 　　南陵市第一中学没有像往常一样搞晚自习。 　　孔玉成不在，代理校长也没有去举办校级的晚会，但每个班晚上都有自己的活动。从下午开始不少南一中的班级就已经在装扮了，廉价的彩色塑料丝配合着五颜六铯的气球往窗户边一挂，各色的彩带喷雪在窗户上画出并不规则的各种简单图形。 　　窗外校园里稀疏的路灯发出暖色的光，透过沁着水雾的玻璃窗拉出一层圆圆的的光圈，和用彩带喷雪喷涂出来的难看图案在视觉上交融着，两个在空间上隔着几十米距离的东西，在此时、在此处几乎是被刻在了同一平面。 　　晚上七点还没到，一中的高二（七）班就已经把桌子全拉到靠窗的两边，课桌都排的紧紧的。灯关了后，教室内的光源只剩下黑板前投影幕布散射的蓝色冷光，以及少量来自窗外的微弱橘色光线。些微的光线下，人眼勉强能识别到互相的脸，但看不真切，好像都被打上一层马赛克。 　　柳蕰缙坐在台下，眼睛扫了下在讲台上忙着调投影仪参数的班长。 　　班长是女生，叫陈淑英，总带着副牛角框眼镜，头发很干净但算不上柔顺，身材说不上虎背熊腰但也绝对算不上纤细，看着就是个毫无特色的书呆子型女生。平日里好像不声不响，但就是这样的人，偏偏就能靠着持之以恒的给老师打小报告被学生们“主动”评选为班长。 　　投影仪起始界面射出的蓝光将陈淑英的脸色照的很是奇诡，她发黄的脸在蓝光下隐约出现了绿色，配上她那见鬼的傻币眼镜看起来像是一种还没被发现的、不存在地球上的人种。 　　柳蕰缙对于她选上班长这种事情不置可否，即便班上的人大多都不喜欢陈淑英。 　　只要是正常人，对于这种好像时刻都在憋着坏的玩意都很难抱有好脸色，哪怕是一直都很温柔的唐曼文也是这样。 　　以前柳蕰缙旁敲侧击的问过她，陈淑英高一的时候就和她同一个班。那时候陈淑英就已经是班长了，对于唐曼文这个班上、甚至是全校里最漂亮的女生敌意可不小，期间各种明里暗里的小龌龊比不多说。饶是唐曼文这么温柔的性子，提及那时神色也会不自然。 　　但柳蕰缙不在乎这个。 　　陈淑英是某种意义上聪明人，这种聪明人知道欺下，更知道媚上，她想找人霉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但自从他缠上唐曼文后，陈淑英就很识趣的不再触唐曼文的霉头。柳蕰缙心里清楚，这是陈淑英心里清楚了她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到底能不能惹得起唐曼文身后的他。 　　柳蕰缙没继续去看陈淑英，看久了那玩意会让他觉得自己审美降级了。他背靠在墙上拿出手机来，先给唐曼文的微信发了条消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故意拍了张陈淑英在讲台上调显影仪的照片。 　　对面没有回他，这时候南实高的元旦晚会已经开始了，唐曼文不可能在摄影机和众目睽睽下回他消息的。 　　柳蕰缙不在意这个，他切换APP，打开了虎牙直播，在搜索框里搜索南陵市实验高中，检索出来的第一条结果就是他要看的。 　　2013年12月4号，工信部正式发放4G牌照，这宣告华国通信行业进入4G时代。从那一刻起，实时的高清视频传输在华国的一二线城市变得唾手可得，与之一同而来的就是短视频和直播网站的全面兴起以及像贴吧这种文字论坛的日渐衰颓。 　　南实高的直播房间人数不多，只有寥寥二三百人，房间里显示的观众起码一半还是机器人。毕竟只是个高中举办的小晚会，没有关注度很正常。 　　柳蕰缙的账号是新注册的，他都没来得及在里面打钱，进房间后什么特效都没有。 　　直播房间的滚动字幕不停的有人在问两个主持人叫什么，都是固定的几个人在刷，其中一个账号连发了三个钞票枪（900圆子），满屏都是特效，那急不可待的询问的样子让柳蕰缙有些不爽。 　　他看着屏幕中在舞台前站着毕恭毕敬的二女。即便手机屏幕很小且清晰度一般，但柳蕰缙还是能感受到秦芷馨和唐曼文明显和周围人不是在一个画风。 　　这二女漂亮的简直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但比二次元的那些呆板的形象又要鲜活的多。 　　柳蕰缙没带耳机，他不想影响到周围人，干脆没开声音。此时手机里二女站在一起，两人手里还各捧着一大束花。她们一同说着什么，估计是开场白。 　　不得不说孔玉成的眼光和审美还是在线的，唐曼文的长褂和秦芷馨的小西装穿在她们身上，既突出她们的气质，又显得端庄。那水蓝色的长褂把唐曼文身上温柔又带些保守的气质衬托的很是瞩目。 　　唐曼文端庄的样子柳蕰缙是天天看，这也适合她，落落大方，温柔的像是一汪春水。 　　但秦芷馨严肃起来的样子柳蕰缙倒是真少见了。 　　而秦芷馨那小西装。 　　柳蕰缙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描述秦芷馨穿这身衣服的风格，大体上的端庄是跑不了的，但别的气质也占了不少。 　　他觉得秦芷馨身上的气质和她的性格一样矛盾，如果唐曼文的内核是藏在温柔下的“倔”，那秦芷馨呢？ 　　她太混沌了。 　　柳蕰缙看着屏幕中秦芷馨娇俏稚态的小脸此刻紧绷着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小鬼穿上大人的衣服强装成熟一般，这不由让他觉得好笑。 　　对比旁边唐曼文的神态自若，秦芷馨的表现的别有种独特的矛盾感。 　　像是对登台演讲有种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好像她早就对站在台Xl以为常了，那娇媚的小脸严肃的简直是在做汇报。但又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她很紧张，因为她的腿抖个不停，把她手里捧着的那束花垂下来的丝带因为她的抖腿也晃个不停。 　　很明显，陡然间把某一个雌小鬼拉到大屏幕前，属实是对她的折磨了。 第41章 陷阱 　　“柳蕰缙，你看嫂子呢？” 　　柳蕰缙对着屏幕看的太出神，坐他旁边的韩莫注意到了他手中屏幕里的画面。 　　这时摄像机正好对准了唐曼文和秦芷馨向嘉宾席献花的画面，只见两女成排走下舞台，唐曼文在前、秦芷馨在后，两女捧的花颜色也不同。唐曼文穿的素雅，花也素雅，两方相得益彰；秦芷馨风格中性，身着黑、灰、白三色为主，花却是明媚娇艳，以红色为多，更显她人比花娇。 　　韩莫一眼就看中了镜头中身穿一席水蓝色长褂的唐曼文，可注意力很快就被画面中的秦芷馨吸引过去。 　　他算是和柳蕰缙一同长大的，只不过他家的长辈和柳家的不再一个系统里，在高中前他们两人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但进了南一中后，他们两好巧不巧当了一年半的同班同学，关系早就熟络了。 　　“还有实高那大美妞，这就是嫂子之前说的晚会直播？” 　　“对，喏，你看，孔校长也在。” 　　韩莫看到屏幕里孔玉成的画面，他坐在嘉宾席第一排最左边。那张老脸韩莫早就看的不想看了，在他看来孔玉成就是太善钻营又太恃才傲物，这老东西嘴里的话也是只能信一半。 　　估计是摄影师也是这样想的，画面又转到二女身上。韩莫瞧这屏幕中秦芷馨娇俏过人的小脸，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韩莫也掏出手机，打开了直播APP。 　　唐曼文他在教室里能天天看，养眼归养眼但她是柳蕰缙的女朋友。即便两人没有宣布关系，但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的出，这两人就差捅破窗户纸了。所以即便他晚上独自一人时不知道对着脑海中唐曼文的形象打过多少次的胶，在教室里见到她韩莫还是会压抑住自己的玉望。 　　而秦芷馨则不同，她相比唐曼文可少见太多。以往她的照片可只在BBS上能看到些图片，大多还是二手的，先得让南实高那群书呆子先过了眼瘾后他们才能看到，并且照片素质一般。 　　南实高的书呆子就没几个会带手机去学校的，更别说有好手机了。他们拍出来的照片像素低的令人发指，和打了马赛克一样。有些还是远远的拍，只能看到个背影，这种照片拿来打胶是肯定不够劲的。 　　他们一中的老色批去南实高的BBS上提意见还会被这群超雄书呆子直接侮辱，两边经常在网上互骂。 　　这还是以前，现在南一中的BBS更不行了。 　　现在南一中的BBS被某个人搞得乌烟瘴气，想在上面看照片都要小心再小心了。 　　这事说来话长。 　　最开始是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初生开的头，拿秦芷馨的照片在BBS里骗人。那混账确实有资源，居然还有秦芷馨的自拍。有时候那王/八蛋拿自拍照打窝，提供高清照片的下载链接，但只要点进去手机就会以最高音量播放簧/偏的片头曲。 　　这鬼玩意可损的很，根本关不掉，调音量键也没用，必须把手机重启了才行。韩莫没中过招，但国际班有几个倒霉蛋中过，其中一个他还认识，叫徐竟司。当时在食堂四楼，周围不少是相熟的，甚至有些的父辈之间也是朋友。那几个国际班的倒霉蛋算是当场社死，以至于韩莫看到BBS关于秦芷馨偷拍照片的帖子都绕着走。 　　发这帖子的孙子算是惹众怒了，当时BBS的几个管理员就去查“他”的IP，一定要把这孙子找出来线下真实了。但不管怎么查，他们只能确定这家伙是南实高的，后面的具体信息是怎么查都查不到。 　　但这行为算是火上浇油，可能是挑衅到了那楚生，这混账直接来了手机械降神。“他”直接去搜索网站创建词条，先把南一中现任的代理校长的名字改成某种南陵本土黑猪的别名，然后又改ID装作是国际班的徐竟司，直球泼脏水。 　　这下是真把校长招来了，运营BBS的几个学生都被处分。倒霉蛋徐竟司最惨，先社死不说，又被泼脏水，还被校长记住了。 　　但代理校长也是可怜人，他的名誉权被某只处生彻底毁了，现在网站上搜他名字出现的第一个词条可不是“现任南陵市第一中学校长”，而是“正宗南陵二花脸大黑猪，肉香油更香”。 　　韩莫想到现任校长正常板着的黑脸，确实和黑猪没什么两样，也是绷不住了。 　　“蕰缙，我听说嫂子和南实高这个是姐妹？” 　　“对，是表姐妹。你看，五官是有点像吧。这，秦芷馨她妈也在，这。” 　　柳蕰缙正巧看到坐在嘉宾席中后位置的唐鱼鱼，直接截了屏，把图片放大给韩莫看。被放大的图片不太清晰，嘉宾席也背光，但还是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唐鱼鱼。 　　“好家伙，柳蕰缙，你！” 　　韩莫刚想说什么，但他又压低声音，凑在柳蕰缙耳边。 　　“你连秦芷馨她妈长什么样都知道？调查过？” 　　“别凑这么近，你晚上吃啥了腥气这么重。” 　　柳蕰缙嫌弃的推开韩莫，韩莫把手掌包住嘴巴哈气。 　　“没啥味啊，晚上四楼吃的，雪蟹蒸蛋有腥味吗？” 　　“毛子产的冻蟹，鸡蛋也就是普通鸡蛋，搅和散了一蒸卖八十，我是真不懂你怎么喜欢那玩意的。” 　　柳蕰缙“啧”了一声，继续说到，“文文、秦芷馨和秦芷馨她妈这三个，这基因是真的好。你看她妈能猜出年龄吗？” 　　“你说她是秦芷馨的妈，那我猜三十五上下。但你不说我估计以为是二十多，看不清细节，但这五官其实和秦芷馨像。” 　　“哪有说妈像闺女的。” 　　柳蕰缙把截图退开，又回到直播画面。这时二女献完花退到台后，第一场表演开始，摄像机对准了舞台，但直播下角还是能看到这二女。 　　唐曼文走的很是端庄，秦芷馨和刚做了贼一般，一步恨不得三回头，对着嘉宾席的某人看个不停，但又不敢大大方方的看，踱着个碎步和唐曼文溜出屏幕外。 第42章 身份暴露？（3k） 　　舞台后有个小房间，以前是放杂物的，现在被腾出来让下场表演的学生们做准备。 　　秦芷馨在这小房间里是坐立难安。她从外面进来还没两分钟，现在腿还有些软。她坐下，像是给自己奖励一番，狠狠地灌了口冰红茶。糖分带来的慰藉让她差点跳破喉咙的心脏可算是安分了下来。 　　旁边唐曼文没管这丢人的死丫头，她拿出手机看到柳蕰缙给自己发了消息，很是开心，但一点开图片就是班长陈淑英的鬼脸，这让她想到了不好的东西，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 　　秦芷馨注意到表姐脸色不对，凑到唐曼文身边去，借着“表妹”的身份明着吃表姐的嫩豆腐不说，还明目张胆的偷看她手机。 　　“姐，你看什么啊。” 　　“我同学啦。” 　　唐曼文手抖了下，赶忙把屏幕关上。手机黑色的屏幕被用的有轻微的划痕，边角的红色漆面也有了脱落。模糊的黑色屏幕将二女几乎紧贴在一起的小脸完全收纳其中，只可惜没人将这一刻拍下。 　　“姐，刚刚那个我可看到了，可不是柳蕰缙哦~” 　　秦芷馨以为抓住了盲点，开心的嘴角都忍不住咧开，小手也顺势摸到唐曼文的大腿上，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姐，那男生可比柳蕰缙帅气哦，是不是偷偷移情别恋了。” 　　秦芷馨小手加速摩挲着唐曼文的大腿，她自以为自己的眼神满是咄咄逼人的胁迫，但这外人看来就是撒娇，而在唐曼文看来就是某只臭小鬼又皮痒罢了。 　　“你在想什么？那是我班长，人家是女的诶。还有，你到底什么眼神嘛，她还长得比蕰缙帅？” 　　唐曼文抓住秦芷馨在她大腿上胡乱摩挲的小手，用力一捏，疼的秦芷馨忍不住龇牙咧嘴。 　　“那你是不是喜欢女生了？你刚刚还看偷拍她的照片……唔，双向插座可不好哦。” 　　唐曼文愣住了，她思想相比这死丫头还是纯洁了些，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秦芷馨在说什么，但很快唐曼文的俏脸便沁出一层粉云。 　　“你个死出，别和我在这胡说八道。” 　　唐曼文压低声音，语气很是不满，“和你说了那是我班长，现在姑姑就在外面，要不要我去把你的话转述给她？” 　　秦芷馨瞬间怂了，小脸一垮满是谄媚。 　　“别别！我开玩笑呢。姐，你说，这姓孔的是不是有那种心思？” 　　“什么心思？” 　　秦芷馨刚想说什么，外面传出悠扬的电子琴曲调和欢呼声。第一幕表演的是两位高二年级学长合奏《樱花草》的电子琴版本。这首曲子算是早期的流行曲，也曾火爆过企鹅空间，秦芷馨在小学的时候就听到过，甚至还会唱几句。 　　《樱花草》的旋律很是简单，非常适合放在这种半官方的场合演奏，不需要多强的技巧，只需要配合与背板。细碎的低音区音键幽婉的像是在哭诉，但高亢的中音却将这完全掩盖住。 　　秦芷馨甩了甩头，她总感觉自己总是想太多。 　　“没、没，我就瞎说一句。姐，你说你班长呗，为什么还有她照片。” 　　“你的柳学长拍的。真是的，搞不懂他拍她干什么。” 　　唐曼文似乎有些怨念，把她的手机屏幕解锁，找到柳蕰缙拍给她的照片。照片里陈淑英模糊的人脸难辨雌雄，被显影仪蓝光蹭着像是鬼魅，秦芷馨细看了眼就失了兴趣。 　　“你别多想，她和你比可差远了呢，你瞧，身材、脸蛋都那么素，柳学长绝不会移情别恋的。如果哪天他审美降级去玩你班长，我这永远是你最温暖的港湾哦。” 　　秦芷馨笑嘻嘻的，不阴不阳的不说好话。唐曼文白了她一眼，当着秦芷馨面把柳蕰缙发给她的照片给删了。 　　“馨馨，你这小嘴可真甜。” 　　“嘻嘻。姐，我开玩笑的啦，我只是感觉你脸色不对，怕你瞎想嘛。” 　　“没瞎想，那人，诶，去年我认识蕰缙前，有段时间我爸有事没事就去学校走，当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被班上女生给孤立了。那是我还住宿，后面因为这事我才走读了。” 　　“好像是有这回事，姐，你的意思是照片里那个人是当初孤立你……” 　　“她是带头的。” 　　唐曼文面无表情的冷着脸，但很快又恢复了训练过的、温柔的浅笑，只是眼神依旧冰冷。 　　“那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好在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发生。馨馨，我遇到蕰缙真的很幸运呢，真的。” 　　外面舞台上《樱花草》的演奏还在继续，舒缓的电子琴声全程悠扬着。但秦芷馨只觉得那声音冒昧，打扰到她吃唐曼文豆腐了。 　　“姐，都过去了，现在她还敢欺负你吗？” 　　唐曼文没说话。 　　“有柳学长在，她还敢欺负你？那柳学长也太没用了。” 　　“不，我想要让她退学，她家是做KTV生意的。” 　　唐曼文幽幽的说了句，外面电子琴的声音正好将她的声音压住，让她说出的好似成了半梦半醒时的呓语。秦芷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本来还嘻嘻哈哈的，眼睛瞬的瞪大，不可思议的看向唐曼文的脸。 　　表姐还是一脸的温柔，她好似一直都在温柔的浅笑着，温柔像是一汪能让人自愿溺毙其中的春水。 　　秦芷馨失语了，她宛如是第一天认识到表姐这个人一般。 　　【系统，那时发生什么了？咋我表姐说这话和要去莎人一样。】 　　【我哪里知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系统也是一问三不知，秦芷馨脑海里系统也是听的直撮牙花。 　　【你们唐家两丫头一个赛一个的倔，唐鱼鱼是，你姐也是。我咋感觉柳蕰缙给她发照片是怀着些心思呢？】 　　【你的意思是，柳蕰缙强迫我姐？他搞定那什么班长，那我姐该付出什么？】 　　【你说呢？你舅舅家有啥是柳蕰缙搞不到的？】 　　秦芷馨打了个寒颤，后面的内容没有继续想下去，她后悔自己嘴欠瞎问东西了。她有装孙子的丰富经验，有些事只要不知道她完全可以装作没有发生，但她看到了，凭她微薄的能力又阻止不了，只能干着急。 　　“姐，你别是认真的吧……真这样做，柳学长……” 　　秦芷馨讷讷不敢深言，唐曼文没接这话茬。 　　“馨馨，我还有两周小高考。” 　　“这么快吗？姐，那四门小科你复Xi的咋样啊。” 　　“只要过九十分就行，按进度早就背完好几遍了。” 　　唐曼文伸了个懒腰，她将双臂向后拉伸，整个背部靠在椅背上，将前面窈窕玲珑的曲线展示的淋漓尽致，连带着她编出的繁杂的法式发团也抵在椅背上。 　　许是这抵着让她不舒服了，她侧过头，正巧与下一场表演的一位同学四目相对。那男生之前就一直在偷看这姐妹二人，此刻被唐曼文看着，更是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去看向唐曼文。 　　但唐曼文根本没注意他，她的温柔是自私的，只有少数人能享受到大部分。 　　“馨馨，你有想过以后选什么方向了吗？” 　　秦芷馨深思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 　　“理科吧，文科一直背书好无聊的。” 　　唐曼文笑着，没第一时间回。 　　“我还以为你会选文科呢，你英语这么好，选文科对你来说不应该更吃香吗。” 　　“对啊，但我还是想读理科吧，南实高最好的重点班都是物理化学模式了，我想选物化。” 　　秦芷馨小声的说，这句话让唐曼文都怔了怔。她记起自己当时选模式时的纠结，最后选的物理化学模式的原因和秦芷馨这丫头一模一样。 　　“你这么要强吗？因为物化班级好所以选物化？” 　　“对啊，我这人可懒散了，只有环境好，我才能认真读书。” 　　唐曼文由衷的笑了出来。选的结果一样，但理由确实完全不同，表妹和她完全不是一类人。 　　“物化班全是男生，我在的物化班总共女生就七个，两个走读，剩下的连一件宿舍都装不满。” 　　“那不挺好的，我感觉男生交流起来比女生方便多了，我现在网上玩的熟的全是男生。” 　　秦芷馨眼神飘忽的说了句。 　　“网上谁知道你是男的，天天发那些东西，疯的和野小子似的，就是欠揍。诶，馨馨，你说万一你网上那些人知道你是女生了怎么办。” 　　秦芷馨愣住了。她网上干的事情不少过于抽象，以至于有事没事就给自己叠甲，别人就算往深了查估计最多只能查到“混元大触”是南陵人，并且她也用了各种半真半假的消息保护自己，就算开盒开到的也是她上初中时的体育老师。 　　反正那小老头不上网，他的照片被秦芷馨拿来叠甲属于是天经地义了。但唐曼文这样一说，秦芷馨心中也是没来由的一慌。 　　“切，怎么可能。我老小心了好嘛。” 　　外面传来了掌声，秦芷馨赶忙站起身来，拿小手在身上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 　　“姐，我们要上台说词了。” 　　唐曼文缓缓站起身，又做了个舒展动作，秦芷馨见状就要出门，但被唐曼文一把拉住。 　　唐曼文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再小心别人想要查到你还是很简单的，至少柳蕰缙知道你在网上干的事情了，他还进了你的资源群。” 　　秦芷馨听了忍不住打了个抖。 　　“姓柳的咋知道？！” 　　“上次去黄湖玩，你手机被他看到了。” 　　唐曼文依旧是笑的很温柔，但秦芷馨却感觉如坠冰窟。 第43章 一夜光荣 　　体育馆聚着上千号人，密密麻麻的攒动着，王文君在杂物间前往后看去，只能看到前几排的人。 　　气窗全开着，但丝毫不冷，透过狭小的气窗，不知道多远的天空，有人在放烟花。 　　王文君看着窗外远处天空的红黄相间的烟花，强行压抑住自己因为即将上台而兴奋的快要挑出胸腔的心脏。 　　王文君，男，现年17岁。 　　好消息，王文君这人有点小才，别人都冠称他为“文科才子”，他以前常写点文章发在校报上。 　　虽然没有人会无聊到去看劳什子校报，但这也算是给他的履历添加点无关痛痒的光彩了。 　　不仅这样，他还会玩两手乐器，贝斯、口琴、吉他、萨克斯都能露两手，但也仅限于露两手。并且他唱歌的水准也不错，虽有些嘶哑，但哑的嗓子唱出的歌别有种动情的雄浑与直入人心。 　　但也有坏消息，王文君的长相属于“不敢恭维”那一档。 　　他颧骨很高，脸也长，皮肤又比较粗糙，而胡子又稀疏纤长，看着就有些凶相与奸相，但他的气质又撑不起这凶狠的样子，就像是狼脸上生了对羊眼，一点都不协调不说还显得窝囊。加上现在青春期，他脸上不停地爆痘，黄脸上夹着水肿的红皮，红皮中心还有白色的脓点，放人群里抓眼的同时又不想让人再看第二眼。 　　可这又算不上是绝对的坏消息，因为丑陋大多时候不是个绝对的毫无闪光点的特质。丑可以是悲剧，可以是滑稽剧，甚至可以归结为喜剧。这主要分是谁来观赏，到底谁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但很可惜，他明白自己的相貌丑陋，对于一个青春期躁动的小男生来说，能照镜子后搞清楚这一点是个痛苦的过程。这对他来说是悲剧，而他并不在乎别人看他是否是喜剧。 　　晚会在继续着，现在台上是两人的表演魔术，为了观赏效果还让那两位主持晚会的学妹上台当志愿者。王文君认识其中一个，叫齐昭，和自己是同一级的，高一的时候他俩还是一个班。 　　但齐昭读的是理科，而他王文君读的是文科。 　　理科好像生来有歧视文科的资本，王文君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学校教学资源最倾斜的永远是理科，理科里重点班都要分成三个梯度，最高的是物化的头部重点班，其次是物化的普通重点班，再次一档是物理生物模式的重点班。 　　而文科呢？ 　　南陵市实验高中高二年级总共20个班，只有三个文科班。这三个班连班级均分都差不多，没有必要挑出个尖子班来。 　　台上齐昭在表演一个将硬币从玻璃瓶外变到玻璃瓶内的魔术，台上，聚光灯、摄像头，万千瞩目下，齐昭笑的很是自信，自信的耀眼，自信的让王文君觉得刺眼。 　　这个魔术是标准的障眼法，一个硬币在玻璃瓶外，另外一个硬币在玻璃瓶内被手掌心贴着的磁铁吸在瓶壁上。这还是高一的时候他教给齐昭的，需要捧角的配合构建出更完备的视觉死角，但好像万千的魔术戏法都逃不出这个法子。 　　眼睛永远都会骗人，眼睛永远都在骗人。 　　舞台旁边的投影幕布上播放着齐昭变这个魔术，下面的观众们看的目不转睛。 　　王文君抱着贝斯，藏在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看着。这里聚光灯照不到，台下的人看不到。 　　他看的目不转睛，看的是那两位顶漂亮的学妹。 　　舞台上一位学妹穿着笔挺的小西装，一位穿着水蓝色的长褂，美的各有千秋。王文君觉得穿穿小西装的秦学妹明显更漂亮些，但让他选，他更喜欢穿长褂的学妹。 　　在杂物间里准备的时候，他就听别人说那位学妹姓唐，是外校的，和本校的穿小西装的秦芷馨学妹是姐妹关系。 　　但不知道是真的姐妹还是干姐妹。 　　王文君看着，思绪渐渐放空。 　　他看着唐曼文装作惊讶的捂住嘴，台下也是惊呼一片，不由得笑出声来。以唐曼文的视野，这个魔术她应该是能看的一清二楚才对。但唐曼文表现的像是她的眼睛没有看到齐昭的小动作，她惊讶的像是真的看到了奇迹。 　　眼睛会骗人，会不止一次的骗人，连别人的表情都在骗人。 　　王文君眼睛中的晦暗一闪而过。 　　舞台上齐昭和另一位学弟还在表演着，窗外的烟花还在放着。 　　升空、爆炸，格外绚烂的金属焰色反应，但这微弱的光照不透灯火通明的夜晚。可王文君却感觉烟花在照耀着他，透过狭窄的气窗与他隔着空间的无穷广度，在此刻共鸣。 　　…… 　　台上的魔术结束了，齐昭和方必先弯腰致谢，台下掌声雷动久久不息，还有尖锐的口哨声。秦芷馨和唐曼文整理下话筒，二女一同开口，脆生生的娇媚嗓音被音响放大，在体育馆中萦绕。 　　“下面有请由高二18班的王文君同学、苏志同学、丁逸兴同学、赵良午同学带来的演奏，《印度洋的眼泪》！” 　　舞台聚光灯关闭，几个志愿者上台帮忙把乐器搬到舞台上。 　　王文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觉得嗓子有些疼，干的发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这时发炎了，等会估计听起来会很嘶哑吧。但王文君喜欢这个状态，嘶哑的嗓音也许呕哑嘲哳，但是在用感情唱歌。 　　王文君长呼一口气，抱着贝斯上台，待四人站定，聚光灯再起。 　　台上、台下光景完全不同，往下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陡然间的不适应让王文君下意识的失了声，另外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架子鼓手丁逸兴甚至腿都在抖。 　　现场再次传来掌声，尤其是体育馆西南角那一块，那边是高二三个文科班坐的地方。王文君隐约听到那边传来了自己的名字，他开始以为是错觉，但很快他们四人的名字被文科班的同学们越来越统一的叫出声。 　　声浪杂乱，但绚烂的像是窗外的烟花。 　　王文君这才缓过神来，他笑了笑，不再去看向台下，闭上眼，眼睛会欺骗自己，但自己的心不会。 　　贝斯插上电，他来了段即兴SOLO，另外三人也像是反应了过来，配合着，四人的乐器从开始的漏拍与不协调很快又找回了状态。 　　感觉情况可以了，王文君一段尖锐暴虐的拨片打断了这段短期的合奏。另外三人都看向他，等待他发号施令，台下几千人都看向他。 　　王文君不知道万众瞩目的感觉，他以前没有体验过，现在他不在乎。 　　他拨动贝斯弦，演奏出曲子的第一个音符，另外三人迅速跟进。 　　【这个冬天变得格外漫长 　　风暴改变了幸福的模样 　　我们带着同一样的心伤 　　颤栗着寻找生命的坚强 　　长长的海岸线点满烛光 　　破碎的思念随波在飘荡 　　我们站在这里苦苦遥望 　　谁还能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啊别哭啊伤心的印度洋 　　忏悔的眼泪日夜流淌 　　是你给我们给我们毁灭的伤 　　我们站在这里两岸相望 　　啊别哭啊伤心的印度洋 　　悲哀的眼泪潮起潮涨 　　我们用身体围成了一堵墙 　　紧握的手永远都不放】 第44章 巧合 　　高一（三）班的位置在一个音响边上，而周大洪和马立盛占的位置更是凑巧，正好就正对着音响。 　　台上的歌在唱，那一脸痘痘的唱的愈发忘我，沙哑的歌喉嘶声竭力，架子鼓的每一次敲击都被音响传导出尖锐的刺音。 　　每一次音响的振动都好像是一记重拳直直的打在周大洪的心口上，这让他呼吸苦难，他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心脏都因为音响那“轰隆轰隆”的不规则破音，而跳的不再有规律。 　　周大洪死死捂住耳朵，台上的学长明显是动了情绪，唱到歌曲到最高峰，台上的王文君张大了嘴用尽全力的嚎，台下周大洪忍不住张大嘴无声地尖叫。 　　他之前买了一罐口香糖，秦芷馨想吃但不直说，她喜欢先吹水，说是坐飞机的时候起飞，如果感觉耳朵特别难受就是鼓膜在受压，可能会穿孔。但这时只要把嘴张开就能把咽鼓管张开，从而使口腔内的气压与鼓膜外的气压保持平衡。 　　而她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说在飞机上吃口香糖对身体好。至于为什么人在教室里鼓膜还会受压，秦芷馨不说，但周大洪知道她只是想吃口香糖。 　　当时他还追问什么是咽鼓管，秦芷馨当着他的面搜，然后又继续装“懂哥”。 　　和某人处的熟了后，他对秦芷馨这种牛马操作已经提不起吐槽的兴趣了，因为她惯常就是喜欢整烂活，要么发奇怪的链接，要么说奇怪的冷知识。反正他周大洪是土炮，没做过飞机，飞机上是什么样子别人说啥他信啥。 　　那个一脸痘的唱完了，舞台上射灯关闭，台下开始鼓掌，周大洪这下才觉得耳朵好受了点。他把手从耳朵上放下，半站着、伸长脖子往台上瞧。秦芷馨和另一个主持人上台开始说片汤话，那个一脸痘的家伙还臭屁的不行，把手里的造型拉风的“吉他”高举还摆了个自认为潇洒的POSE。 　　周大洪能听到有一大群人叫着“王什么什么君”的名字，但离着距离太远，周大洪听不清楚。 　　“老马，你看那唱歌的，真的骚包。” 　　周大洪用胳膊肘顶了下坐他旁边的马立盛，马立盛也被音响折磨的够呛，现在耳朵还嗡嗡的。 　　“你说啥！” 　　马立盛没听得清，下意识用很大的声音说话，让做在前面高一（一）班那一块的人都回头看了。 　　“小声点。” 　　周大洪缩头，马立盛也反应过来，黑脸一红，也是缩头。藏了片刻才又开口。 　　“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 　　“行了行了，我护着点耳朵，我说咋俩要不躲厕所玩玩算了，后面是合唱，坐这里我耳朵吃不消。” 　　马立盛抬头，对着坐在嘉宾席唐鱼鱼的背影深深的看了眼，有些恋恋不舍。 　　“别吧，好不容易集体活动，这可是很珍贵的回忆，这种时候躲厕所太扫兴了。” 　　周大洪见几十号人登台要准备合唱了，也是急了眼。 　　“到二楼，我知道这里楼道没封，二楼看的比这清楚多了，走不走？” 　　马立盛想了想，又看向唐鱼鱼那块的背影。坐在这里只能看到唐阿姨的后脑勺，但到上面居高临下看，能把唐阿姨的美尽收眼底，这让马立盛瞬间就意动了。 　　“走，去二楼。” 　　周大洪站起身，还拍了拍兜，确定了手机在兜里后才动身。两人猫着腰和做贼一样，沿着体育馆墙壁气窗下，一步步的摸到消防通道。 　　趁着台上几十号人开始合唱，他俩抓准机会把锈迹斑斑的防火门推开，鱼贯钻入其中，音响里的声音彻底压过了推门时门栓的吱呀声。 　　楼道里已经有人了，是一对情侣正躲在楼梯下的三角形区域里忘我的深吻着，两人一边交换着唾沫，一边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好像对方嘴里满是细菌和食物残渣的口水是什么人间至味般。 　　马立盛和周大洪的突然进入根本没打断他们舌头上的纠缠，可能是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殊不知从楼道的门口往里看，他们相拥深吻的地方正好能被外面路灯照亮。 　　周大洪看到他们相接处亮晶晶的，外面微弱的光线将他们的脸打上一层薄马赛克。周大洪感觉空气里都有种口水的臭味，恶心的眉头都皱起来。他刚要和身后的马立盛说什么，马立盛就推着他往上走，等走出了楼梯间到了二层，马立盛才开口。 　　“你停那看干什么？想加入他们？” 　　马立盛说的话让周大洪脸色一苦。 　　“别，老马，你说的太恶心了。你瞧他们那样，额，我咋感觉下一步要脱了呢。” 　　“少见多怪，人家浓情蜜意，轮着到你瞧西洋镜！” 　　“暧，你这话真难听，我只是看稀奇。老马，你想，如果哪一天你和谭沛悦或者楚可可好上了，然后你和她们就开始互相啃……” 　　周大洪的话还没说完，马立盛急眼了。 　　“我擦尼玛的！你喜欢谭沛悦自己对着她意银，别拉上我，只要我还没想要自杀，别说和她们谈了，和她们说话都不可能！妈的，上个厕所。你恶心人是有一手的。” 　　马立盛骂骂咧咧的推开二楼厕所的门，周大洪笑嘻嘻的跟了上去。厕所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有间蹲便器的坑位上了锁，但那人没发出声音，周大洪和马立盛只当是没人，便也放开了瞎胡闹。 　　“老马，你别急嘛。我赌两顿饭，你去和谭沛悦表白，她绝对同意。” 　　“你之前坐她后面的时候怎么不向她表白？天天晚上说人家，是不是喜欢她？” 　　马立盛撒完一哆嗦，开始抖那玩意。 　　“她现在感觉是瘦了点吧，据说上次和骚包打架晕倒，去医院查出个什么慢性病来，说是要吃药控制。” 　　“对了，你和黄达海聊的咋样？上次他给我发那玩意的照片，真的恶心的不行。大洪，要不咋就别玩了，那人感觉是真的脑子有什么问题，一会装文艺一会就聊到下三//路了。” 　　马立盛想起了黄达海，随口对着周大洪说了，但丝毫没有注意锁上的那个隔间里也有人听到了，并且还是他们聊的正主。 第45章 扭打 　　任何多人聚集的载歌载舞的活动都是没有意义的，黄达海对此深以为然。 　　黄达海很不喜欢这种集体活动，他觉得自己若看客在台下默默地看着的行为毫无价值，并且在人群中随波逐流会降低自己的品味。 　　他觉得自己是个清醒的人，清醒到需要即刻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所以他有着不少小众的读书爱好，像是尼采的意志主义哲学、藏地佛教的《甘珠尔》和《丹珠尔》等等。 　　虽然他看的内容都是自相矛盾的，一边是尼采把太阳类比自己的“皋丸”，一边是喇嘛教的将太阳视为绝对的真理、胜义谛的菩提心。但黄达海不在乎，他看书只是为了让人知道他在看书，他需要的是让别人注意到他看书时深邃的目光。 　　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小众。 　　没人会去深究书到底写了什么，只要他翻开大部头的精壮书籍，别人更容易会觉得他这人有深度。毕竟现在还是2013年，在这一年，“小众”这个词还没被用烂，它还是“进步”的象征符号，代表着新时代的“不浑浑噩噩”的觉醒人士。 　　这是黄达海对自己下的定义。作为一名未来的律师、哲学家、思想家、意见领袖，他需要有给自己下定义的勇气。 　　但他这种未来可期的高级人才却偏偏深陷于某些最原始的欲求中，可这无关紧要不是吗？ 　　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即便是自律如黄达海这样的人，他也需要及时释放自己的“压力”。至于释放压力的方式是怎样的？这种事情属于不重要的旁枝末节。 　　黄达海躲在体育馆二楼的厕所里，这里没人来打扰他，虽然下面的惊呼声还是能传到他的耳朵里，但相比楼下的嘈杂已经好了很多了。他从校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先和自己的“soul mate”发了条消息。 　　“秦芷馨同学，你今天穿小西装的样子很帅气，和往日的你不同，往日的你清灵欢快又高冷，像是长满刺的玫瑰花。现在的你是这般的高洁干练，但不变的魅力四射。” 　　黄达海颤抖着手打下这一段字发给秦芷馨的企鹅号，但他发出的文字后面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显示对方拒收。可黄达海毫不气馁，这让他更加激动了。 　　他觉得秦芷馨一定是懂他的，不然就不会刻意的去无视他。 　　秦芷馨同学一定只是害怕，害怕与他接触后被他的深邃思想所折服，然后无可救药的爱上他。果然，秦芷馨是他的唯二无法取代的soul mate，是他的美神。今晚之前他的soul mate还只有秦芷馨，但看到了唐曼文，他勉为其难的将他的“soul mate”扩充了一位。 　　黄达海一想到这又激动的开始颤抖起来，他像是屁股后面有十多条野狗在追他般，急吼吼的推开厕所的一个隔间，在里面反锁上并拉开拉链。 　　在拉开拉链释放“小达海”的一瞬间，下面传来了激烈的掌声。 　　黄达海像又陷入了幻想，他跟随着掌声也嚎叫了两下，站在厕所的蹲坑上假模假样的鞠躬致谢，但这弯腰却让“小达海”被金属拉链勾住，痛的他龇牙咧嘴。 　　下面开始唱歌，嘶哑的歌声撕心裂肺，他也痛的哼唧了几声，直到下面唱完了，又是一阵掌声，他才觉得恢复了过来，但这时小达海已经缩的只有小拇指大小了。 　　楼下传来了秦芷馨和唐曼文的声音，她们在介绍接下来的活动。二女的声音清脆宛若黄鹂，各有各的美好，美好到让小达海再次起头。 　　但黄达海不急着发泄压力。他给自己的另一个红颜：野味草莓，给发去了消息。 　　“莓莓在吗？” 　　“南实高这边举办晚会了，你们宁江有活动吗？” 　　“上次你给我看的画我很喜欢，我感觉你也是孤独的，我在这感觉周围的人都不理解我，他们庸俗、碌碌无为，每天讨论的都是三瓜俩枣的俗事” 　　“我能看看你吗？” 　　黄达海给自己肿起来的小达海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对面的不能成为他的“soul mate”，很简单的原因，他不喜欢成绩不好的，但他单纯的喜欢漂亮的。像对面曾无意间透露自己学芭蕾舞，但因为兔子发育的太大不得不结束了自己的爱好。 　　当时黄达海就石//更了，胀的他在晚自习就去厕所好好了发泄了几次压力。 　　本来他是不想搭理的，但没办法，对面太大了。众所周知，质量越大的事物引力越大，黄达海决定先在灵魂上短期的背叛一会秦芷馨，“野味草莓”只是他的代餐。 　　毕竟他是品味高雅的才子，是未来的律师、哲学家、思想家、意见领袖，风流债什么的很正常。 　　野味草莓还没有回他，但黄达海已经忍不住了，他开始发泄压力，还没鼓捣几下，门被推开，两个男生进来了，黄达海被吓得差点漏了出来。那两人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声音很熟悉，应该是住他隔壁宿舍的。 　　…… 　　“你之前坐她后面的时候怎么不向她表白？ 　　…… 　　“她现在感觉是瘦了点吧。” 　　…… 　　“对了，你和黄达海聊的咋样？上次他给我发那玩意的照片，真的恶心的不行。大洪，要不咋就别玩了，那人感觉是真的脑子有什么问题，一会装文艺一会就聊到下三//路了。” 　　“确实，那玩意，我草，有次晚上数学课我吃坏肚子了去厕所，一进门就看到黄达海那苟鈤的在卤，他还以为我没看到，我去，做那种事门都不关。” 　　…… 　　“对了，他上次有给我发照片，他在被窝里的那个。你看到没？” 　　“别恶心我好吗？” 　　“想个办法把他删了算了，这玩意发这种东西和骚扰快没区别了。” 　　………… 　　薄薄的隔间门无法将门外的声音阻隔，黄达海越听越觉得齿冷，但很快就是极致的愤怒。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一声怒吼把门踹开，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马立盛扑了过去，他将马立盛死死的压在地上。 　　周大洪被吓的一哆嗦，下意识的转身，但下面还在放水，而地上扭打在一团的两人的脑袋正好被这“水”给浇了一头。 第46章 转移仇恨 　　台上的合唱的效果很一般，秦芷馨不喜欢。唐曼文还站在外面看着，那个叫齐昭的会变魔术的学长拉着她表姐聊着什么。这家伙刚开始是想找她的，但秦芷馨没给他好脸色，便一转方向去骚扰唐曼文了。 　　照往常的情况，秦芷馨肯定会急着过去，明里暗里的宣誓主权。 　　但今晚她的情绪有些失落。 　　她又钻回杂物间，杂物间里还有十来个人，有男有女，都是下一场演话剧的。他们穿着是花花绿绿的戏服，廉价的塑料质感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显得很是滑稽，加上又涂脂抹粉的样子更是碍眼。 　　这几人秦芷馨眼熟的很，好像是楼下某间教室的。这些人本来还在聊天聊的火热，秦芷馨在门外都能听到一些，但他们见到秦芷馨进来了又压了声。秦芷馨只是扫了眼便不再去关注他们了，其中两个男生还在看她，但她也懒得管这些。 　　她背对着这几人，坐的笔直，就好像是位真正的淑女一般，只给他们留下一个精致的后脑勺。应该是确认了没人能看到她的脸了，她冷着脸的表情才一下子垮了下来，露出了纯种憨子的傻样。但她转念想到柳蕰缙居然早就知道了她网上的身份，瞬间就觉得坐立难安，那一脸的呆滞里都带着丝迷茫。 　　柳蕰缙看她的眼神绝对算不上什么纯洁。在外人看来她和表姐完全是两个方向的美人，而像柳蕰缙这种自我意识过剩的公子哥已经把对“姐妹//同心”的贪婪都写在脸上了。 　　如果她是柳蕰缙，以她的道德水准知道了某个自己想要占有的人在网上的身份，她会怎么做？ 　　尤其是那个人在网上可能还不是特别的老实，可能沾了点“非法传播XXXX内容”的边。 　　秦芷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果她是这骚包估计当场就是一脸崩坏的笑容，然后“喂，雌小鬼，你也不想让你妈妈知道……” 　　秦芷馨不敢往下面想，相比她的道德水准，至少柳蕰缙知道怎么隐忍，但秦芷馨至少可以肯定柳蕰缙绝对在她的某个资源群里了。只不过她的资源群有足足十五个，零零散散的合起来至少四五千号人打底，里面还存在有大量的一个人占几个号的逆天臊0，并且不少群在这小半年里还炸过，想要从里面找出藏得很深的某人不亚于海底捞针。 　　秦芷馨越往下想，脑海里联想到的内容就越与她玩的各种薄纱雌小鬼的ADV重合，这下越想越急，嘴角也咧了下来，还忍不住打了个嗝。 　　她从小西装的内衬里掏出手机来，颤抖着手解锁屏幕。她现在登录的企鹅号还是她的“学生号”，这个账号她可老实了，最多也就是发点“好看”的图片、互相抄抄作业、偶尔发点游戏罢了。 　　秦芷馨警惕的偷偷张望一番，那几个要上场的还在后面离着她至少五米远，没有半点可能能看到她的手机屏幕，秦芷馨这才安心，把手机放到桌子下面切换账号。 　　“混元大触”上线。 　　资源群一号的人都很老实，从建立之初到现在都没炸过群，并且在她上初二的时候人就满了，柳蕰缙肯定不在这，PASS。 　　资源群二号经过反复重建，里面的整天不聊瑟瑟，就知道聊游戏，聊完游戏就开始建政，虽然话题高端但聊的很低端，不符合柳蕰缙的逼格，PASS。 　　资源群三号几乎是死群，就两个活跃的，这俩每天打个卡后就去别的资源群水群了，PASS。 　　………… 　　资源群十五号。 　　翻到这个群，秦芷馨一点开群聊就看到她表姐的照片，吓的差点没把手机给丢出去。她赶忙往上翻，果然也有她的照片。几张照片都是从直播网站上截下来的，不算特别清楚，但相熟的一眼就能认出她和唐曼文来，但还有好几张是学校的BBS上已经有的，现在都在群里了。 　　群里的聊的内容在秦芷馨看来也是不堪入目，居然有人已经把她给开盒了。群里几个老铯坯根据学校的名字去学校的BBS上翻，已经把她给翻出来了。 　　表姐因为是南一中的，他们暂时没在南实高的BBS上找到图片，但唐曼文被他们也给查出名字来估计也就是时间问题。 　　群里聊的火热一片，大多是对二女的各种YY，秦芷馨看的气的手都发抖。 　　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柳蕰缙这骚包绝对就在这群里。 　　【系统，怎么办！他们把我开盒了！】 　　秦芷馨遇事不决，直接招呼系统来让祂摆平，但系统根本不急。 　　【怕什么，又没开到你身上，他们在对秦芷馨发擎，又不是对混元大触这老狗发擎。】 　　【万一他们查到了呢？我干的事情会不会进局子啊！我拿免费资源骗他们的钱、卖三无产品、反串引战、传播……】 　　【别说了，你就是欠揍。】 　　听着秦芷馨数落自己的一桩桩罪行，系统老脸都有些挂不住，及时打断她的“报菜名”。 　　明明这死丫头是祂一把手带大的，按理说往日也没少教育她，但还是养成这混世魔头的样子。也就是祂没有实体，要是祂此刻长了脸估计早红温了。 　　【你又不给我零花钱，我只能自己赚点外快。】 　　秦芷馨有些心虚，她把手机锁屏，又塞回小西装的内衬里。 　　【你那能叫外快吗？我不给你零花钱，合着唐鱼鱼少给你了？你有点钱就买吃的，给你一个月六百块，你恨不得一周全进你那狗肚子里。】 　　秦芷馨有些脸红，系统这话说的和她是饭桶一样，明明她吃的不多，就是馋了点。 　　【我那不是没经验吗！再说，我又不是白吃，我吃了好歹能长身体。】 　　【行了，我把直播和你那个群给举报了，直播下架，你那个群停用。但留了截图的我就没办法了，你也别担心，网上的讨论也就一阵风，你过几天去看他们早忘了。】 　　秦芷馨安心了点，但还是觉得不放心。 　　【我感觉不太稳妥，要不我这几天多发点煌偏吧。不行！我得把戒涩吧的傻比引过来和他们对骂，他们多骂骂，受点气，注意转移了就不会找我晦气了。】 第47章 对视 　　晚会结束了，但晚会产生的影响还没有结束。不论是互联网上的，还是在南实高里的，舆论、风声，像是冰层下的暗流。 　　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池塘里，可能石子沉到底了涟漪才刚刚泛起。 　　在明亮的舞台中央、在闪耀的射灯下、在万人的瞩目中……这些都宛如高倍的放大镜，肆意展露着秦芷馨和唐曼文的绮丽妖娆、明动妩媚，好似是无形的娇嫩的手在轻轻握住懵懂的少年们的心，将这个难眠的夜晚变得更加躁动。 　　至少属于秦芷馨的晚上还没有结束，雌小鬼无意间做的恶还没得到报应。 　　她裹着厚棉袄回到二班教室，班上的人里除了马立盛和周大洪都齐了。因为老师不在，班长刘覃雄得管纪律，他等半天没见到马立盛和周大洪回来，心道是别出什么事了，也是急了，坐在讲台上的椅子上坐立难安，干脆出门去找张维。 　　他走后也是迟迟未归，这下二班彻底是没人看管了。高一二班这群人本来就不太老实，现在一个个要么聊天要么是看课外书的，只有少数几个刻苦的还在坚持看讲义。 　　显然，秦芷馨绝对不算是刻苦的学生，她熟练地从桌隔板上掏出恐怖小说来开始看。 　　这本书是国外的畅销书，讲的是一个住在下水道的怪物与爱探险的小男孩之间的故事。 　　很标准的阿米利卡式的恐怖小说，形象猎奇的怪物、饰品巨头公司搞出来的基因变异、没脑子的对找死情有独钟的预备役红脖子主角，这一本足足有二指厚的书里所有的角色加起来都凑不出半个小脑。 　　这套路看多了就几乎是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但秦芷馨还是读的津津有味。 　　只要这书比看教材有趣，哪怕是小学肄业的红脖子抽完叶子后写出来的宿醉后的呕吐物，秦芷馨照样都能看得下去。但有些书，像《追忆似水年华》这种，秦芷馨是半点都看不进的。让她去看这种需要耐下性子的书，还不如让她去做一套卷子。 　　教室的混乱并没有维持太久，张维放轻脚步从后门进了教室。首先发现他的坐在后排的同学，他们迅速安静下来。二班最后面的两排坐的全是男生，坐这种地方的基本要符合两点：第一，个子要高；第二，性子不太老实。 　　即便是南实高的重点班的学生，这种在同龄人里绝对算是佼佼者了。但青春期的小年轻本就躁动，某些冲动总是难免的，想要出风头、想要惹人注意，好像每时每刻都在躁动着，哪怕是睡梦中也不停歇，但这些最后都会归结为不成熟的脑子发育时的愚蠢。 　　这些后排的学生本来还聊的开开心心，更有甚者直接掏出手机刷帖子的。这冷不丁的被班主任骑了脸，一个个都是吓的不敢多声，像鹌鹑一样装出一副老实的样子。尤其是那个掏手机出来的倒霉蛋，更是楞的不知所措，手机盘在手里直接愣住了。手里的手机明显是已经被张维发现了，这下藏起来也不是，不藏起来也不是。 　　张维一进门就看到那个掏手机玩的，但他没第一时间去没收手机，只是路过他的时候回头瞪了他一眼。张维对他做出“等着”的口型，然后扭头直奔秦芷馨的位置过去，这才让那倒霉蛋后知后觉，赶忙把手机丢桌洞里。 　　而这时秦芷馨读到主角养的小狗被某个不可名状的怪物给拖进下水道，她正看的全神贯注呢，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了，根本没注意到从后门进来的张维已经走到赵清梓身后了。 　　张维侧过头，将身子倾着在赵清梓的后面，头在秦芷馨的右后侧，他默默的看着秦芷馨这小混球在看什么书。他没打扰她，只是好奇，秦芷馨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可秦芷馨看的入迷，她一边摸手指一边又往后翻了一页，继续看那书，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环境安静的可怕。 　　赵清梓早就发现了张维，她在后面突然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刚刚透过手上笔帽上的镜面反光件，能看到“一坨东西”在那凸面反光件上由小变大、站定，然后他就能仅凭眼角的余光都能看到张维的鞋子了。 　　感受到张维略肥胖的身躯就在自己身后，赵清梓也是下意识将身子前倾，恨不得都扑在桌面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瞥着看向秦芷馨，那傻妮子还在看那本倒霉催的破书，丝毫没注意到危险已经降临。 　　赵清梓看着干着急，但她再着急也没用，她也不敢当着张维的面去提醒秦芷馨。 　　方必先注意到了，他坐在秦芷馨后面，秦芷馨的背影正好挡住视线，他看不到秦芷馨在做什么，但他看张维这玩味的样子，能猜到秦芷馨估计不在干什么正经事。 　　他虽然不敢直接看向张维，但在张维来之前，他正好将脚伸在秦芷馨凳子腿边上。方必先脚踝用力顶了顶秦芷馨的凳子，突然发力再突然泄力，几个来回秦芷馨就感觉到了，她一脸不爽的转头瞪向方必先。但好巧不巧的是，她是从左侧转过身去，而张维是在她右侧后位。 　　她这下转头，哪怕是张维那属于中年男人特有的肥胖体型都全程在她的视觉死角里，而系统也没提醒。祂只顾着和唐鱼鱼撩骚，半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宿主大难临头。即便祂注意到了估计这次也不会去搭理。 　　“顶你爹凳子干嘛！” 　　秦芷馨没刻意捏着嗓子，脆生生的少女嗓音很是稚嫩，在安静的教室里很是惹人注意，但这死丫头说出来的话让方必先差点没破功。他头埋着，恨不得藏进桌洞里，半点都不敢和秦芷馨对视。秦芷馨注意到氛围不对，瞬间有了不详的预感，气那双妩媚的杏眼也顺势是瞪的溜圆，但很快又眯成了一条缝。 　　她像做贼一样，小脑袋继续往侧面看去，正好和张维对上视线。 　　张维眼睛不大，他又吃得很胖，他笑眯眯的时候眼睛也是一条缝。现在的局面成了两条缝对着两条缝，肥胖中年老咸鱼对视欠揍高中雌小鬼，两人也都不说话，都在等对方先做出反应。 第48章 事发 　　秦芷馨和张维之间的尴尬对视并没能维持多长时间，但持续的也足够久了，久到足够让张维先绷不住了。 　　他站直身子，嘴角忍不住先向上咧了咧嘴，但反应过来了又迅速咧下嘴角，还瞪了眼秦芷馨，这表情看着是又像是要笑又像是生气，拧巴着扭曲成逗乐的鬼脸。 　　“坐直了！一天到晚惹是生非，你就没个女生的样子。” 　　秦芷馨吓的缩了缩头，在她那身厚棉袄的托衬下像只灰皮的王八。她赶忙坐正了，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朝自己翻开的那本恐怖小说盯着，好像是这破书上面有什么小虫子在爬。 　　“你换个正经书看嘛，上次晚自修你也是在看小说，每次都是，小说就这么好看？” 　　张维实在是看不惯，又啰嗦一句。 　　秦芷馨合上小说，颤颤巍巍地拾着塞进桌洞里。她从桌洞里掏着，像是开盲盒，抓到什么是什么，可她又抓出一本英文小说来，一看到封面忍不住俏脸微红，立马又把这本塞进桌洞里。 　　她又往里面掏了掏，这回掏到生物讲义集了。可她把这套讲义集掏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一块奶糖掉在地上。秦芷馨看到了怔了怔，没敢去捡，只是把讲义铺在桌面上装模作样的看。 　　张维直勾勾的盯着掉在地上的奶糖，他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跳。 　　他作为南实高里老资历的老人了，多皮实的小鬼也不是没见过，像刚刚那个玩手机的那种每年都有，但像秦芷馨这种类型他是真头回见了。 　　张维教数学几乎每年都要送走一批人，以前他不是班主任的时候要负责三个班的教学，过了高考后他的学生们各奔东西，就没几个能留下印象的。有长的俊俏的有，但“俊俏”也只是比出来的。相对别的女生漂亮一点、清秀一点，把头发梳的顺溜些，在XP都搞不明白的小男生里就成女神了。 　　张维不希望班上的某个女生过于漂亮，这对学生课上的环境都会有影响。 　　就像是一个六分的小美女，这种在大街上估计都懒得让人多看一眼。但如果这人一直和一群同龄的、懵懂、萌动的男生们呆在同一间教室里，这六分小美女被在别的四五分的女生衬托下，就能显出八分的美貌的效果来。但她绝不是八分的美女。 　　但即便这样，也足够搅的男生们心神不宁了。 　　张维看着秦芷馨，她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好像是一副老实学生的模样，这窝窝囊囊的样子莫名的和她那欠打的气质很搭。 　　刚刚方必先给她通风报信张维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方必先已经算是班上让他最省心的那批了，整个二班住宿生七个宿舍，就方必先负责的那个宿舍扣的纪律分最少。往日里他干活的态度也让张维放心。 　　但连这样踏实的男生都…… 　　这也不怪方必先，毕竟是小年轻，没见过好的。如果张维年轻三十岁过来，见了秦芷馨估计话都说不利索。可这种顶俊俏的的姑娘，别说是狗屁不懂的小年轻了，放外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会所里也挑不出有秦芷馨一半漂亮的。 　　张维刚入职没多久就清楚的知道，美女是也很难能进好学校的。 　　这也算正常，越是漂亮的女生外界对她的干扰越多。可能从刚上小学起，漂亮的姑娘门就会在男生谄媚的表现中隐约知道了，知道自己的优势。这是本钱，在学校这种环境里，美貌可能是比成绩更珍贵的本钱。 　　但她们提前享受的一切都是会在未来偿还，美貌是资源。但这就像是鲜花，过了花期后会迅速贬值。 　　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年轻。 　　学校里傻栾舔狗的谄媚与恭维让很多小女生认不清现实了，这从侧面成了某种非刻意的人为筛选，一种无意识的社会选择。所以在越是顶级的高中里，漂亮的姑娘反而越少见。 　　而像秦芷馨这样漂亮的，张维更是见所未见。 　　张维居高临下的，又看了眼秦芷馨。这丫头穿的棉袄不算合身，甚至有些臃肿，但那张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的幼态俏脸却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当然，觉得她楚楚可怜也仅限于不熟悉这丫头的情况下。这一学期的了解下，张维早就清楚这小混蛋完全就是个混世魔王。好事她绝对沾不上，班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课外书多半是从这死妮子这里流出去的。 　　语文老师孙智侠上个月还在课上没收了四本小说，全是恐怖小说。他带着书来找人，细问那些学生，这几本书全是秦芷馨的。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但在张维的记忆里，这种事情只发生在男生身上。 　　张维从不怀疑，如果秦芷馨愿意的话，完全能把班上这些小年轻迷得茶饭不思、神魂颠倒。但也幸好这死丫头没这心思，皮的和男娃子快没区别了。 　　“别装模作样的看了，和我去年级主任办公室。” 　　“啊？！” 　　秦芷馨茫然的抬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张维这样子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忍不住吐了下小舌头站起身来，跟在张维的后头走。张维路过玩手机的那个男生边上时停了下来，对着他伸出手。 　　“手机！” 　　高水苏苦着脸从桌洞里掏出手机来，张维掂量下，回头对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秦芷馨开口。 　　“看见没？人家男生找东西一下就能找到，你女生，桌洞里乱的和狗窝一样！” 　　“这能一样嘛。。” 　　秦芷馨一双秋水眼半眯半抬，也不敢直着顶撞老师，但就是不服气。张维气乐了，没搭理这妮儿，领着她往高青蹇的办公室走，还没到办公室门口，秦芷馨就听到里面女高音的嘶吼。 　　张维和秦芷馨同步站定，两人对视一眼，秦芷馨挤眉弄眼的，撺掇着张维往前，但张维一把抓住秦芷馨的衣角，把她推到自己前面。 　　秦芷馨急了，赶忙站定。 　　“老张，你说啥事找我！别推啊。” 　　“周大洪和马立盛跟个一班的男生打架了，那一班的男生说是你主使的，人家班主任老生气了。” 　　张维笑嘻嘻的继续把秦芷馨往前推，秦芷馨像是认命了，也是泄了气，被张维拉到门口，临着要进去了，张维又开口。 　　“你放心吧，最多就是个检讨。” 第49章 扭打（二） 　　高中男生之间动动手脚不要太正常。 　　本来青春期的男生火气就大，脑子也不聪明，再加上天天高压学习，稍有摩擦就难免会有龌龊。楼上三人的互殴本可以用标准的结局画上句号，类似就是“你揍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再互放狠话”，然后结束。 　　这种中学小男生之间的不大不小的摩擦几乎在每个学校的每一天都会发生，但这次在体育馆发生的事情大不一样。 　　马立盛的拉链还没拉上，人就被黄达海扑倒在地。这下摔倒在地那玩意还没收回去，肉贴着铜质的拉链被卡着，痛的他是只吸冷气。他刚想要叫周大洪帮忙，这豁怂一泡尿把黄达海和马立盛两人都整的沉默了片刻。 　　现在厕所地上湿了一小片，有点泡沫，看颜色可能还有点上火。但最关键的是，这团“水渍”浇在两人头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 　　黄达海还好些，周大洪的“圣水”浇到他的地方不多，也就额前、后脑、耳边的区域，又一小部分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服里，热乎乎的湿润感像是衣服里钻入一条滑溜溜的蛇，让黄达海想要尖叫出声。 　　马立盛相比黄达海就要倒霉多了。 　　他仰着倒在地上，整张脸结结实实的被周大洪淋湿，他穿的毛衣又不防水，地上的“温水”也被浸着往他里衣里沁。马立盛想张嘴，但压住他的黄达海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生怕一张嘴就喝到了。 　　虽然他在宿舍口嗨过想要喝食堂某个打饭阿姨的“水”，也口嗨过想要喝已经休产假的前英语老师赵燕的“水”，但他绝对不想和周大洪的水。 　　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马立盛紧闭着嘴，“呜呜”的叫着，他感觉周大洪的“水”流到他眼睛里了。 　　他试图弯起腰把黄达海推开，但他的传家宝卡在拉链上，皮肯定是受伤了。他这一动直接扯开伤口，痛的他又躺回地上。 　　周大洪的一泡尿精准的点爆了黄达海的怒火，也耗尽了黄达海所剩不多的理智。马立盛在他身下的动作让他回神，黄达海发出了像是太监的尖叫声。 　　虽然他神经质的怒吼被楼下的合唱声音完全盖住，但尖锐的男高音在二楼厕所里回荡，还让周大洪和马立盛的耳膜嗡嗡直响。 　　黄达海坐在马立盛身上开始挥动“王八拳”，马立盛护住头对应他毫无章法的攻击，除了感觉胳膊有些疼外还好。但这在周大洪看来，这就是黄达海发飙了，看黄达海的架势属实唬人，他也是急了。 　　周大洪赶忙拉上拉链，打了个哆嗦。 　　他想扑上去拽开已经红温的黄达海，但看到黄达海头上湿漉漉的，他又胆怯了。他往边上四下张望，看到一根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拖把插在靠门的小//便//池里，拖把头的烂布条已经彻底成了脏污的黑色，并看着有种肮脏的发硬的质感，即便隔着几米远他都感觉那玩意散发着一股恶臭。 　　巧合。 　　一个又一个的巧合连成一个必然。 　　这是一个从根上就发生的错误。 　　一开始，若黄达海没那么贱去骚扰秦芷馨、若秦芷馨没那么坏撺掇周大洪搞网骗、若周大洪没那么莽居然真就什么都敢去做、若马立盛没那么闲主动帮周大洪揽这烂活…… 　　包括现在也是，若不是周大洪想来放水又不小心把水放在这两个倒霉蛋头上，他本人又嫌自己放的“水”脏，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发现这根拖把的。 　　周大洪的脑海的空白一片，他也顾不上多上，一个箭步上前把拖把拿来，大叫一声，闭眼对着黄达海的头就打下去。可黄达海甩王八拳时的动作幅度太大，前后摇摆着乱打，拖把头正好擦过黄达海的脸，直勾勾的打在下面的马立盛身上。 　　马立盛的脸正好接住那脏污且湿漉漉的拖把头，恶臭的污水飞溅，吓的黄达海一个翻身躺在马立盛的“水滩”里。周大洪吓的把拖把往地上一丢，还后退了两步。 　　马立盛发出痛哼，拖把上沾着的污水顺着他的鼻翼流进嘴里，把他恶心的“哇”的一声干呕个不停，好在他没把晚饭吐出来。马立盛刚刚他怕“水”进眼睛一直闭着眼，被拖把砸了直当这是黄达海拿拖把打他的。 　　现在他也不管脏不脏的问题了，也顾不得“传家宝”被夹住的事了，被黄达海打急了眼，抓住拖把头就扑向黄达海。黄达海一时不查被马立盛压在身下，马立盛顺势把一手压着拖把直接蒙在黄达海脸上，另一手对着黄达海下肋猛的出拳。 　　不出三下，马立盛把黄达海的晚饭给打出来了，酸臭味的呕吐物配着霉臭味的拖把，这味道恶心的直冲马立盛的天灵盖。但马立盛是打出真火了，根本不在意这些，站起身对躺在地上的黄达海又是两记猛踢。 　　“草拟马的死变态，你对着你爹发的图我可都收着呢！沟槽的东西！信不信老子给你传到论坛上让大伙都开开眼！” 　　马立盛咬牙切齿的骂骂咧咧，毛衣上沾着脏水让他觉得不舒服，他直接把毛衣脱下，想丢掉但又舍不得，干脆团成一团丢给了周大洪。周大洪下意识接住，一模上去湿漉漉的，好悬没当场丢掉。他苦着脸上前拉住已经上头的马立盛。 　　马立盛缓了过来，但黄达海没有，对面扑了上来又和马立盛和周大洪扭打在一起，但很快就被两人给控制住、压在地上。可即便如此黄达海也没歇停，昂起头对着周大洪吐口水。 　　周大洪也是气急，站起身对着黄达海就是一脚，他刚要开口放狠话厕所的门就被推开了。 　　………… 　　秦芷馨进了年级主任办公室，一进门刚刚还在怒吼的一班班主任杨冬梅就不说话了，高青蹇和杨冬梅都盯着秦芷馨看，看的秦芷馨心里直发毛。 　　她下意识回头，看到张维停在门外，一脸看乐子的样子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秦芷馨心里暗骂这姓张的就没个班主任的样子，她缩着脑袋小心打量着，刻意避开了杨冬梅的视线，小步踱到马立盛、周大洪和刘覃雄边上，整个身子都缩在刘覃雄后面，但她一靠近就闻到马立盛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臭味。 第50章 深究 　　黄达海和一班的班主任杨冬梅站在高青蹇办公桌的右侧，二班的四个站在高青蹇另一侧。 　　高青蹇看杨冬梅那抓狂的样子很想笑，但他不敢笑，杨冬梅是真敢指着他鼻子骂他祖宗的，整个高一年级教研组就杨冬梅脾性最烈。他高青蹇不过是个混日子的，与其说是年级主任，不如说是给这些老油条擦屁股的。 　　高青蹇端坐着捧起水杯抿着，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六人。不，准确说是七人。张维在门外透过窗户往里瞧着，那对着他挤眉弄眼的一脸的贱样，就是想逗他笑出来，好让杨冬梅发飙。 　　‘玛德，傻币！’ 　　心里暗骂一声不去看向窗外，转头朝着二班的四个小混蛋看去。二班的班长站在最边上靠近办公桌的地方，打架这事和他无关，但他却偏生留下来，眼睛转个不停，就差把“我喜欢八卦”五个字刻在脸上了。 　　打架的那两人许是知道自己犯错了，都低着头。但高青蹇看着就觉得这俩不老实，两人的鞋子互相抵着，没有当着老师的面交头接耳的胆子，但私下做小动作的胆子不仅有，而且很大。 　　最后来的秦芷馨藏在二班班长身后。这丫头高青蹇不是第一次见了，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单她一个人就能把二班的纪律分给扣完一半。 　　此时她掂起脚偷偷张望着，她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她这模样就不是能藏的住的，不管在哪都是焦点。俏生生的小脸有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清纯的狡黠，白皙的额头好似是最上等的瓷器，一缕散下的乌黑秀发略略遮着更显的婉约，犹抱琵琶半遮面，真真是艳如西子胜三分。 　　秦芷馨水汪汪的杏眼贼溜溜的转着，正好和他对视上，不消片刻她又躲回刘覃雄身后。这样子反倒是让她多了分“掩耳盗铃”的蠢感，用好听的话叫“娇憨”。 　　高青蹇继续喝水，转头看向黄达海，看到黄达海身上脏兮兮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同情。这小伙先是被二班的几个混球欺骗感情不说，又在厕所里遇上正主，最惨的是这家伙居然没能打得过。 　　想到这高青蹇都不由觉得晦气，他初、高中那会整个镇子都没几台投币游戏机，小鬼们Jing力多到无处发泄，为了在机子上能玩一局游戏，甚至都能在游戏厅外面打一架。他那是可是打遍同龄人无敌手，就没几次打输过。 　　‘废物！’ 　　心里又暗骂一句，高青蹇的眼睛瞟到杨冬梅身上，但这次他很是识趣的将目光避开了她，他低头清了下嗓子，开口。 　　“这事情我大概是明白了，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黄同学身上，但不是全部的问题，有可能黄同学有问题，但全是黄同学的问题不太可能……” 　　“有屁快放！” 　　杨冬梅听到高青蹇和稀泥的声音瞬间火大，直接飙出高声将他打断。 　　高青蹇眨巴下眼睛，继续开口。 　　“杨老师，我没说完呢。这事吧，问题也出在二班的马同学和周同学身上，打架呢就是打架，不可能只有黄同学有问题，并且这事情最初到底是怎么样的，到底是不是如黄同学所说，这件事最初是秦同学，是秦同学起的头，和另外两位去在网上去欺骗……” 　　话还没说完，杨冬梅突然蹿身把门用力拉开，一把将外面的张维拉了进来，再把门用力关上，发出重重的“咚”的一声。这声响吓的办公室里别的几人整齐划一的缩头，高青蹇也不敢继续多声。 　　“姓张的，你在外面干什么？想看进来看，别躲外面！别站那边，站我这！” 　　张维面色发苦，他被杨冬梅劈头盖脸的一顿输出但不敢顶嘴，老脸臊红的站在杨冬梅边上，很是手足无措。 　　“杨姐，我不是啊，我是路过，路过的。” 　　杨冬梅瞪了张维一眼，张维尴尬的笑了笑，没敢继续回话，这窝囊德性让刘覃雄看的差点笑出来。 　　“高青蹇，你别给我说废话，你就说这事情怎么办！我话就放这，黄达海是有问题，至少该写个检讨，但这事没完。打架归打架，什么原因打起来的也得给弄清楚，只抓着我们一班的找茬就太欺负人了。要么闹大，二班的这几个也背上处分！要么就当没事，写个检讨！” 　　“杨老师，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呢。” 　　高青蹇从座位上站起身，他也是觉得头疼。 　　杨冬梅放在整个南实高都属于是脾气最犟的那批，往日里和她相处还好，但遇上事了就怕她一定要较真。但高青蹇对于这种事可是心里明白的很，像小说里几个学生聚在一起无端的搞霸凌的，不是没有，但非常少，少到足够能上新闻。 　　就现在这些小鬼几乎都是家里的独苗，一个个宠都来不及，就没受过什么挫折教育，打架几乎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深究最后查出来的全是糊涂账。 　　更何况这次说出来脸上都发烫，几个人装外校的女生骗隔壁班男生的感情，并且骗人的里面居然还真有女生，还是顶漂亮的小姑娘。这种事要是真传出去，南实高都要被人笑话。 　　“其实吧，高中生打架，大多都是烂事，你追究下去，各说各有理，你搞不清的。就像这次，黄同学说的和另外两位说的就完全是两件事，按黄同学的说法，是二班的先故意在网上骗他。可二班和一班又不熟，要骗也是骗本班的才对，这你要深究，那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如果是二班的，让他们说，他们又会说自己上厕所突然就被人打了，至于他们装女生骗黄同学这种事我们管不了，学校管不了学生生活，管不了学生在网上犯事。真说问题那确实有，两方都带了手机，这肯定要没收的。” 　　周大洪一听，也是急了。 　　“别吧，没收手机，我们这手机是租的，这没收了。。” 　　张维咳嗽一声，周大洪没继续说，但看那样子估计也是心痛了，但杨冬梅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租手机？外校租手机？那个同学，你继续说，是外校的还是学生？” 　　“啊？不是，我说错了，我是借的，借的。不是，这是我的。” 　　周大洪垂着头，不敢和杨冬梅对视。 　　“哪个学生租给你的？不说是吧？高青蹇，打架的事情你放一边，但这事一定要管。四个重点班都在同一层，弄租手机这一套的绝对是重点班的人，这是害群之马啊！” 第51章 最后一晚 　　周大洪的手机和黄达海的手机是同一个牌子，甚至还是同一个型号，就是充话费送的那种中兴手机。 　　杨冬梅心思活络，她一眼就看了出问题了，这两人的手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供货。 　　周大洪之前说的“租手机”她听的可清楚了，现在看来绝对不是口误，确实是有人在违背校规对学生租手机。至于这个租手机的人是校内的还是校外的，还得要撬开黄达海和周大洪的嘴。 　　她当着高青蹇的面让二班剩下三人先走，而周大洪和黄达海被留在年级主任办公室里。 　　秦芷馨三人不敢多说什么，鱼贯出门。秦芷馨排在最后一个，顺手将房门带上，门刚合上她就听到杨冬梅的声音。 　　“黄达海，这不是你的手机吧？” 　　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沉闷的拍桌声，“咚”的一下好似敲下惊堂木，后面杨冬梅的声音和一连串爆竹似得飞串，尖锐的让马立盛下意识的都站直了。 　　走廊里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但看这架势马立盛他们打架的事已经没人关注了，但若是他们留下来，等处理完手机的事情后就该处理他们了。 　　果然，掩盖眼前问题的最好方法是指出一个更大的问题。 　　秦芷馨眼睛瞪的大大的，满眼都写着好奇和看乐子。她想继续听，但站门口的话，里面的人能看到，刚刚张维就是被那母夜叉给抓进去的。 　　“走吧，别站这了，在这碍眼，等下一班的老师又把我们抓进去叻。” 　　秦芷馨“啧”了声，也不继续听了往楼梯口走。马立盛和刘覃雄也赶忙追上，在秦芷馨身边一左一右，跟上她的脚步。 　　楼梯间里灯光昏黄，老式的白炽灯的玻璃灯泡里被烧的焦黄。在灯光散射下，秦芷馨白皙的小脸染上浮黄，小半张俏脸藏在阴影中，让人瞧不真切，既神秘又带着丝勾撩，就如是经历了数百年后泛黄的神女图。 　　“杨老师是真的吓人啊，我去，你看到张老师没？被直接拉进来。” 　　刘覃雄一脸悻悻然的说着，马立盛接过话茬。 　　“真没用啊，我都替维子害臊。咋的？都是老师，被一班的欺负成这样，上去干啊！” 　　马立盛像是恨铁不成钢，可以的昂首挺胸，作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来。但他这马后炮的发言加上他身上的酸臭味，让人看着简直是“阿Q”转世了。 　　“少来吧你，你胆子大，那刚刚你咋不说话？还有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怎么这么臭？” 　　秦芷馨嫌弃的睨向马立盛，她眉头蹙起，玉指捏住琼鼻，做出扇风的动作。 　　“我和那姓黄的是在厕所打的，那死变态拿便池里的拖把甩我一身，还吐在我身上。你看……” 　　“别，太恶心了，给我爬！” 　　马立盛做出动作指了指毛衣上一大滩污渍，秦芷馨嫌弃的避开。 　　她将刘覃雄拉到三人中间，刘覃雄笑嘻嘻的避开马立盛，但他心里也是一阵的悸动。 　　秦芷馨的小手必定是滑嫩的，像是刚做好的嫩豆腐；秦芷馨的小手想必是温润的，像是精心雕琢的美玉。可冬天的衣服太厚了，他只能感觉到秦芷馨捏着他的衣服时的力度，那是如此的柔美但又带着丝大咧咧的泼辣，矛盾的像是硬币的一体两面，正如秦芷馨本人给他的印象。 　　他不止一次想象过某个场景，自己在忙碌一天后满身都是汗回到家，穿着围裙的秦芷馨杏眼含着笑，拿出面巾纸小心地给他擦去脸上汗水。她柔滑的玉手会带着些油烟味和她身上的香气，在自己胡子拉碴的脸上轻柔的拂过，就似是三月的春风撩起涟漪般。 　　臆想里只有得不到的渴望，刘覃雄每次想象那个画面他都会走神。到深处，周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等他惊醒就却只剩下空虚。明明秦芷馨就在他身边；甚至有时她会对着他笑、对着他说话，和他顺路去小卖部…… 　　明明她是这样的鲜活，这样的灵动，她是存在的。 　　但刘覃雄总会害怕，他怕突然某一天秦芷馨不见了，她像是一阵风一般出现，又如一阵风一般消失。 　　他是她生活中的不起眼的过客，但她却是他梦中的唯一。 　　“雄哥，周大洪那手机到时候咋办？他在黑网吧那租的，会不会以后那边就要关门了？” 　　马立盛忍不住担心。那黑网吧可是附近少有的真敢给学生开放的，这周大洪一点担事的能力都没有，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心里是半点谱都没有。 　　“难说，就算周大洪不说一班的那个可能也会说。” 　　“最好别爆出来吧。” 　　秦芷馨回头，她也有些担忧。 　　“别到时候姓孔的借题发挥，不准我们出校门，中饭、晚饭逼着在学校吃了。” 　　“对了，孔老师呢？这回怎么是年级主任管？” 　　刘覃雄摇头。 　　“不知道，应该是有事吧，馨姐，你知道不？这几天你和孔老师接触的多。” 　　“他把我姐送回去了，那边晚自修要上到十点半。” 　　刘覃雄想到台上风姿绰约的另一位女生，眼神一亮。 　　“馨姐，我看论坛上有人说她是你表姐？” 　　“嗯。” 　　“馨姐，你还有姐妹吗，有血缘关系的？” 　　刘覃雄腆着张老脸，一副期待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 　　“就是，能不能认识一下，简单的见个面什么的，都行，只要是馨姐你家的。” 　　“没，有本事你追我姐去。” 　　“真没？” 　　刘覃雄不信，秦芷馨正常满嘴跑火车，说出来的话总半真半假的。 　　“没，我有个表哥要不要介绍给你？他屁股大，是安产型的，好生养哦。” 　　秦芷馨转头瞪了刘覃雄一眼，不想搭理他了。 　　外面的雪早就停了，但风有些大，秦芷馨和刘覃雄还好，马立盛衣服都是湿的，风一吹冻得直打哆嗦。他和二人说了声就往宿舍走，要去洗个澡顺着换身衣服。 　　秦芷馨借着路灯看手表，已经到晚上九点半了，2013年作为一个概念只剩下四点五个小时了。 第52章 创意菜 　　晚会直播结束，孔玉成没在校内多做停留。带着唐鱼鱼和唐曼文上了自己的车。 　　他预约了一家高档的创意菜餐厅，留了三个位置。孔玉成打着感谢唐曼文能来帮忙的名头，把唐鱼鱼也请去吃饭。 　　当然，请唐鱼鱼吃饭对孔玉成来说才是主要目的，唐曼文不过是个电灯泡。 　　而雌小鬼秦芷馨被孔玉成很华丽的无视了，带上这丫头去吃饭还了得？要是被秦芷馨发现自己想字面意义的漕她的妈了，估计狂吹“枕边风”不说，还要记恨他一辈子。 　　还是那辆昂贵的LX570，这次孔玉成一人在前排，唐家二女坐在后排。 　　南陵市天气有些冷，他先等发动机热了才能开车。孔玉成打开汽车的空调暖气，不动声色的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唐鱼鱼。 　　唐鱼鱼将裹在领口的羊毛围巾解开，还把羽绒服上排的拉链解下。里面是一件很素雅的米色圆领羊绒衫，唐鱼鱼白皙修长的脖颈很是吸睛，但孔玉成的视线没多做停留。 　　他胃口很挑，当然他不会否认自己喜欢女色，他不是个伪君子，不是什么道德圣人，两千多年前的老祖宗都说过“食色性也”，他孔玉成再聪明，能有老祖宗看的开？ 　　他喜欢是一种气质，或者说是一种感觉，知性、温柔又独立的女人。不，更确切的说是知性、温柔、独立又能懂他的漂亮女人。 　　孔玉成对那两个还没成年就藏着满肚子心事的小鬼没有兴趣。 　　不管是唐曼文还是秦芷馨，身材再好，可没成年就是没成年，这类年纪的丫头对于见惯了风浪的孔玉成来说还是过于青涩了。 　　饭桌上要聊一些话题来活跃气氛，而他孔玉成和唐鱼鱼之间最大的话题公约数就是秦芷馨。 　　话题的角度要找的好，还要找的巧。既不能给唐鱼鱼留下过于严肃刻板的印象，又不能让她觉得自己不解风情。最好让唐鱼鱼觉得自己是那种既浪漫多才，还有钱，并且价值观中带着强烈保守倾向的中年有为老光棍。 　　孔玉成是极度自恋的，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就是完美的，能百分之百的本色出演这黄金老光棍。 　　对一个单亲妈妈来说，最好的话题就是她的孩子。而他想在秦芷馨身上找话题不要太简单了，随便拿个秦芷馨日常里犯的小混账事都能大做文章。 　　他为了“泡妞”，可以把秦芷馨塑造成一个“已经走在歧途上但只要他稍做指引就能挽救”的、标准的离经叛道的青春期臭小鬼形象。他要在言语中让唐鱼鱼血压升高，但又要对唐鱼鱼一人带孩子的不容易表露出百分之两百的理解，然后在唐鱼鱼心中打下一个标签，即： 　　英俊又多金的孔玉成校长是教育方面的专家，并且他欢迎她随时来请教他。 　　为什么高中时的同班同学相比大学里更容易产生感情？为什么医院里同一组的医护容易发展婚外情？ 　　很简单，异性相处久了，话题就从正经事转到不正经的东西上了，同性间的友情都可能变质，更何况是异性。这不难理解，越是高压的环境，教室里也好、手术室也好，这种环境下情绪总是处在一种焦虑的、无处发泄的状态，类比是变种的吊桥效应。 　　他要让唐鱼鱼焦虑，要让唐鱼鱼不知不觉将自己的最大希望押在他孔玉成身上。 　　为了他孔玉成在情感上的需求，只好苦一苦雌小鬼了。只要他和唐鱼鱼慢慢发展成带点暧昧关系的友人，他就不在秦芷馨身上挑刺找话题了。 　　开车到位于江心洲南岸的创意菜餐厅停下，孔玉成很绅士的为后排的二女开门。 　　江心洲临山傍水，有整个南陵最开阔的江景，并且再过一个小时有烟花表演，只是此时望去都是黑漆漆的。 　　餐厅从外面看，外墙整体由褐红色的页岩砖围砌，但丝毫不觉粗粝，反倒有种独特的精致感。餐厅前的停车场豪车摆的满满当当，不少是唐鱼鱼都叫不出的牌子，但单单看造型就知道不便宜。唐曼文因为经常和柳蕰缙一道，对这些车多少还有些眼熟。 　　餐厅内部是简约的新中式风格装修。说是新中式，但本质就是把老家具的款式保留，去掉花纹，加上点人体工学的设计。在装修上更多的还是走简约风，“中式”不过是某些元素的点缀，颇有种强词夺理的感觉。 　　服务员领着三人到预约的包间里坐下，并为三人沏上茉莉花茶。孔玉成拿起有着金箔烫边的皮质菜单翻看着。 　　“蜜封鲈鱼，松露虾仁，江河鲜是什么？” 　　“这是我们这的特色，是新鲜的河豚鱼皮切丝，香螺切片，拌上黑虎虾生。” 　　“上一份，有河豚的话，那有肝和白子吗？” 　　“有的，白子我们这是用虫草、雪蛤、藏红花清炖，肝是橄榄油封后慢煮的。” 　　孔玉成听着觉得不错，挥手让服务员记下，将手里的菜单本递给了唐鱼鱼。 　　“都上。唐女士，你看还要什么，我只点了些鱼。” 　　唐鱼鱼翻开菜单，里面随便一道不起眼的单菜的价格都是大几百，即便是最普通的一碟油麦菜也要卖一百多，这价格高的让唐鱼鱼暗暗咋舌。她前后翻了几页都不知要点什么，总觉得这太让孔玉成破费了，白嫩的指头死死的捏在菜单上，隐隐作痛。 　　“孔老师，我这。。” 　　孔玉成看她为难的样子，心里也是觉得好笑，但更多还是稀奇。上次直接拧秦芷馨的耳朵他还以为是唐鱼鱼有着泼辣的一面，今天一看，这柔柔弱弱的，哪里有当时的样子。果然，唐鱼鱼做事还是对人的，对雌小鬼就该出重拳。 　　“没事的，唐女士你随便点，我和这的老板很熟，上面标的价格和我花的不是一个数字。” 　　“那。。青酱椒麻鸡？文文，剩下你来点吧。” 　　像是手里的菜单烫手，唐鱼鱼把菜单递给唐曼文。 　　PS：事多 第53章 后门 　　相比唐鱼鱼的局促不安，唐曼文倒是显得镇定不少，毕竟类似的场合她见的多，柳蕰缙没少带她去高级餐厅。 　　什么江南灶中、南陵梅苑、龙吟山房、蓝蛙…………这些都是南陵出了名的高档餐厅。也就是在2013年，米其林和黑珍珠还没在大陆的餐厅评级，不然上面几家基本都能评上。 　　如果让唐曼文来评价，她会更喜欢中餐的方式，更倾向于去那种开了五年以上且没有乱七八糟的规矩的餐厅。 　　如果是老牌的饭店可能会因为老厨师退休了，味道反而一般。而那些新开的所谓“高级”餐厅，尤其是见了鬼的日料，在唐曼文看来就是用莫名其妙的规矩和不知所谓的名头来包装的肉包米，纯是装高级大尾巴狼的。 　　很显然，唐曼文对那些“上流雅士”的进食方式不怎么感冒。 　　在她的印象里，进了这种新开的高档餐厅就代表着一个字：累。 　　如果是法餐，菜还要分类别，什么头盘、主菜、副菜，一顿饭和拖延症一样，硬吃两个多小时还没能吃得饱。 　　但这西餐还算好，至少味道合适，但分量就不要有什么额外的要求了。最过分的某几家餐厅，一道菜用和脸盆一样大的白瓷盘，里面正中孤零零的放上一口的菜量，边上在用点可怜巴巴的酱汁点缀一下，但一看价格就是大几百，好像人民币作为一般等价物的购买力在此刻魔术般的消失了。 　　但食客若是提出质疑，甚至还会被狗眼看人低的服务员暗暗嘲笑是土老帽。 　　如果是日料那更别说了，不仅量少，速度还慢，并且口味是真不合适。有时候菜品是真的一塌糊涂，腥的要命的生海胆、没去内脏的烤海鱼，每吃一口都会让唐曼文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这抽象的像是某种冷笑话的饮食方式，却被某些嗓门大的走狗媒体渲染成“精致”和“上流”。明明是一戳就破的虚假谎言，但骤富的华国人却若心照不宣般，任由某些刻意的“高档”来糊弄自己的尊严。 　　唐曼文接过菜单，随意翻了翻，看菜单上，菜品至少是能吃的。 　　“奶油山药龙眼和柠檬牡丹虾，孔老师，这两个你有忌口的吗？” 　　“没有忌口的。” 　　孔玉成摆手，服务员从唐曼文手里接过菜单离开，临走时还把包间的门带上。 　　包厢里氛围有些尴尬，孔玉成端起桌上的青花瓷杯小口啜着，忽略边上正走神的唐曼文，他低下眼眸小心的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唐鱼鱼。 　　唐鱼鱼臻首微沉，好似是不敢对上孔玉成的视线。 　　孔玉成干咳一声，“唐曼文同学，这次晚会还是麻烦你了，你小高考那四门看的怎么样了。” 　　“啊？我复x//i的还好吧。” 　　唐曼文怔了怔低下头来，她上次生物没到九十分，算上来拿不到四个A，被孔玉成这一提也是羞得颊上飞霞，端的是媚态横生。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之前两次预考多少分，能不能稳定四个A？” 　　唐曼文没回话，吐了吐舌头，孔玉成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食指在桌子上轻磕两下，正色道。 　　“你要多注意了，去年小高考，我们一中总共才五十几个人没拿到4A。” 　　唐鱼鱼听到考试的内容也是上心，端坐在位置上听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孔玉成注意到了，很是自然的将话题衔接到秦芷馨身上。 　　“唐女士，不用太担心秦芷馨的情况的，她小科目学的很好，之前化学老师还找我打小报告说秦芷馨在课上看小说书。” 　　孔玉成顿了顿，看到唐鱼鱼眼睛瞪大了才继续说。 　　“但我看她的成绩，化学能稳定在班上的前十五了。物理、生物也是班上前几。有缺陷的就是地理，她地理上次考了四十几名。” 　　“但上次成绩我看她小科都是A啊。” 　　唐鱼鱼对孔玉成是支支吾吾，但她心里已经对秦芷馨很不满了。 　　“这只看占比，不是A，是A-，差一点就到B了。高一地理没什么难度的，基本只要愿意听，多花心思背一会就不会差的。秦芷馨同学是非常聪明的，我经常看到她在小科的自修课上看小说。” 　　包厢的门被敲响，服务生端着一盘糕点进来放在桌上，孔玉成适时的停止了继续“迫害”雌小鬼，等服务生又推门离开后才继续说。 　　“只要她能把看小说的功夫，哪怕花一半放在书本上，这些小科绝对是难不倒她的。” 　　孔玉成说的都是好话，但这些听在唐鱼鱼耳朵里就变味了。 　　“我也管，但她小时候我都不能管的住。” 　　“没事的，爱玩是人的天性，唐女士，她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第一时间和你沟通的。虽然暂时看她成绩还不急，但后续会变成什么样还两说。” 　　“孔老师，这也太麻烦您了。” 　　“不用叫的那么生分，叫我孔玉成就行。” 　　唐鱼鱼脸上止不住的发烫，垂首低声“嗯”了一句，她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 　　“那按秦芷馨现在的成绩她大概能考什么学校呢？” 　　二女都看向他，感觉到氛围稍微活跃了些，孔玉成心情很不错，他的食指继续轻敲桌面。 　　虽然代价是秦芷馨可能无来由的挨打，但孔玉成不在乎。如果秦芷馨是他女儿，他估摸着打的比唐鱼鱼更狠。 　　“她上次考了年级前一百，虽然靠后吧，但勉强能够到南大的一般专业吧，有可能会调剂。现在的成绩和高三的成绩是两回事，选不同的模式分绝对不同，物生的重点班最多也就比物化的普通班好一点。对了，秦芷馨有说过想要选什么模式吗？” 　　“我这还没问她，感觉她性子有点静不下来，应该是选理科吧。” 　　“馨馨说她想报物化。” 　　唐曼文小声插话道，孔玉成垂下眼眸。 　　“一般情况下，年纪排名一百上下是进不了物化最好的重点班的。但我可以帮忙操作一下，她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一个名额。” 　　“这、、这可以的吗？” 　　“举手之劳而已，再说秦芷馨抗压能力不错，脑子也灵光，适合更严格一点的环境。” 　　唐鱼鱼有些激动。 　　“这！太谢谢您了，孔校……玉成。” 　　“不用谢的，唐女士。毕竟秦同学形象好，她很适合作为南实高的一张名片。” 第54章 距离 　　下课铃响起，晚自修结束。 　　这小半年下来，来李镜已经养成了一个X//I惯，只要打响铃声，他就会下意识的先往临着走廊的窗户看，等看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倩影后再往教室的前门看。 　　他总感觉不止自己有这个X//I惯，四班上不少别的男生都有类似的小动作。有时候是早读结束、有时候是上午第四节课下课，经常是二班的秦芷馨要来等杨启超了，他，或者说他们，就会偷偷地看。 　　现在，秦芷馨又来了。二班总是四个重点班里最吵的那个，班主任开班会的时候，凡是提及纪律分，他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拿二班的纪律分来举反面例子，话里话外还要再阴阳一下二班的班主任张维。 　　教室外的声音嘈杂，窗边好几道身影路过，但窗户上沁着一层雾，这让李镜看不清楚。每一道都可能是秦芷馨，李镜偷偷侧过头去看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到半年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他感觉自己这半年里老了不止一岁，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每一天天还没亮就是麻木的起床，食堂和小卖部吃的东西他都吃了个遍，明明身子很累但就是睡不着，脑子一空下来不是想着考试就是在想着秦芷馨。 　　李镜莫名其妙的联想到第一次见到秦芷馨的时候，那时暑假还没有结束，她穿着清凉，在教室门口巧笑嫣兮，当时夕阳把她那白皙的肌肤照出种小麦色的观感来。 　　第一次见便是一眼万年，只可惜她来找的不是他，是杨启超。 　　他第一天就知道她的名字，她叫秦芷馨。 　　李镜觉得这名字起的真好，心若芷兰、明德惟馨，那古灵精怪的劲儿合着她美到不真实的相貌，确实像是稀世的珍奇。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那一天李镜想过很多东西，想过和她交往、和她结婚、和她同床共寝，但唯独没有想过这些真实发生的可能性。 　　他知道这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秦芷馨好像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秦芷馨出现的第一天，杨启超这个班级里的透明人变成了让人眼红的现充，李镜罕有的在心中升起一种叫“嫉妒”的情绪。 　　李镜捏紧手里的笔，他往左前方看去，洛丁香还在低着头看书，对外面的嘈杂置若罔闻。 　　上次考试洛丁香没能发挥的好，只考了年级一百多名，成绩出来了就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李镜当时还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特殊，已经是捅破了窗户纸的准恋人。 　　他想去安慰她，但不知道说什么。洛丁香也是变了，他们的暧昧关系没有能维持多久，并且她把自己成绩下降的原因归咎于他，这个月她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冷了不少。 　　他并不满意洛丁香，她不够漂亮，皮肤并不细腻。也不会打扮，个子也不高，成绩在四班更是毫不出彩。 　　但他接纳了她，因为洛丁香是四班里少有的女生。四个重点班本就男多女少，哪怕相貌普通，只要不是和秦芷馨作对比，都能显得清秀。 　　这是距离带来的魔法，它会让缺陷变成可有可无的瑕疵，但当他走进后却发现自己本以为可以容忍的“瑕疵”变得这般的碍眼。 　　洛丁香疏于打理的头发有一股头油味；她看书看久了眼角会有眼屎；她戴的眼镜不怎么擦，看着镜片都脏兮兮的；她嘴里有一股怪味，虽然不重，但靠着近还是觉得难闻………… 　　凭心而论，他对洛丁香是有好感的，但也仅限于好感，这是对她作为人的人品的肯定，而不是对她作为“女友”的价值的肯定。 　　嫌弃是很难藏得住的。 　　少年少女心思敏感，洛丁香也许早就知道自己的心不在她身上吧。 　　但洛丁香对他的冰冷态度还让他难受。这就好似是本以为的单向选择却成了双向，他因为得不到秦芷馨而不得不接纳洛丁香，结果洛丁香却先远离了他。 　　莫名的有些心烦，突然像是泄了气般，李镜把手里的笔丢在一边，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 　　秦芷馨出现在门口，她和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又一次出现在那边，又一次的等着同一个见鬼的幸运儿。只不过那时她穿的是短袖和牛仔裤，现在是臃肿的厚棉袄，但这丝毫不减她的清丽。 　　李镜知道那封印在棉袄下的是怎样的重峦叠嶂，这反倒是有一种奇特的撩拨感，好似是包装严密的礼物等着别人粗暴的拆开。 　　李镜咽了口唾沫，不再继续胡思乱想。 　　………… 　　下课铃响了，临着晚自修结束，周大洪都没能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回来。 　　秦芷馨看着前面空空的座位，她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周大洪搞出来的麻烦可能有点大，但这一切都和秦芷馨无关了。 　　周大洪因为手机倒霉对她来说挺好。 　　至少把黄达海的事情压下去了，这也省得她受牵连。至于手机的事情她更不用担心，她的手机藏在校服外套的里层口袋里，位置正好贴在兔子下面，除非孟浪到搜她的身子时手还伸到她肥兔子下面搜，不然绝对发现不了。 　　秦芷馨走出教室在四班门口站定，她正常在这等杨启超。杨启超和她不一样，晚上回去还要再学一会，这就得收拾书包，不得不磨蹭个一两分钟。 　　秦芷馨透过敞开的前门往四班里看，没看到他们班主任高青蹇，里面的学生即便是打了下课铃，第一时间就要跑路的也没多少，更多的还是继续埋头看书。 　　看他们这刻苦的样子，秦芷馨都不由的暗暗撇嘴，她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努力的样子。作为和他们的同龄人，她却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些书呆子，即便她放四班只能当吊车尾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自命不凡。 　　她完全忽视掉几个朝她看来的目光，这些不重要，比那些书呆子还不重要。 　　秦芷馨只等一个人，四班的、二班的，包括别的班的都知道她在等的是谁。至于别人怎么想的，她不在乎。 第55章 成功人士的标准 　　绿化带的积雪映衬的泛黄暖光的路灯，连着一片成了橘色的光带，白色的冰晶在光下下隐隐散出光晕。 　　无穷远处的天空昏暗但此刻却不曾沉寂，南实高旁边的家属小区有人在放烟花。一道道的烟花孤零零的射向天空，很是稀疏，炸开又迅速湮灭在天穹下。 　　放在二十年前的华国，公历的一月一日完全是可有可无的日子，那时候的元旦还专指正月初一。但千禧年的第一道钟声从大洋彼岸的时代广场响起，用短短的0.05秒就传到一万一千公里外的帝都。 　　那一刻的世界在沉浸在历史终结的虚幻假象中，古老的华国像是一块海绵，随意吸纳着一切外来的观念，即便是互相矛盾的，但在那一刻，或者说在二十一世纪的头几年里，地球村的概念在华国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秦芷馨跟在杨启超后面，小手还抓着他的书包。教学楼到车棚的路没有撒盐，已经被踩成了冰，她穿的小皮鞋的鞋底不防滑，踏在上面总有种随便会倒地的感觉。她抬眼看着远处的烟花，离得太远都听不到烟花爆炸的声音。 　　秦芷馨往前，干脆搂住他的胳膊。杨启超愣了下，脸上不自然的发烫，可某个死丫头却对两人此时过近的距离丝毫不在意，见周围没什么人，便本性暴露，嬉皮笑脸的像个傻子。 　　“超子，我告诉你一件大事！” 　　“你说。” 　　“明天绝对有大事！一定要记得带手机哦，我到明天出事的时候给你发消息。” 　　秦芷馨一脸的傻乐。 　　“明天要查手机对吧。” 　　杨启超只觉得好笑，这死丫头没事都要皮一下。见杨启超居然猜到了，秦芷馨立马正色，但继续满嘴跑火车。 　　“怎么可能？明天真的有大事，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没事，你明天晚上告诉我是一样的，我不急。” 　　“诶呀，你懂不懂，八卦就和新闻是一样的，都有时效，你没第一时间知道的话，晚了几个小时再听就没那么、、那么。额。” 　　“那么什么？你自己都说不出还嘴硬。带手机我是无所谓，就算我上课打开手机老师也不会多说什么。” 　　杨启超眼里含笑，他从裤袋里掏出一部水果手机来，当着秦芷馨的面解锁，秦芷馨的眼睛瞬的瞪大了。 　　“你换手机了？我去，超子，还是果子机！发财了？是5S吗？” 　　“对，我妈觉得我之前的手机太老了，干脆给我换了这个。” 　　杨启超把手机给秦芷馨看，经典的土豪金配色，圆润的铝合金机身手感极佳，她的注意力全在他手机上，一对柔荑也松开杨启超的胳膊，这让杨启超有些失落。 　　纤嫩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比她的手机丝滑不少，果子的5S确实是一代神机，搭载的A7芯片在性能上远超系统才买给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因为乱七八糟的东西下了实在太多了，现在用着都偶尔会出现卡顿。 　　“哇哦，你这是啥时候买的？买新手机都不说一声。” 　　“一台手机而已了，我妈昨天买的。” 　　杨启超摆摆手，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他嘴角却忍不住的上翘。 　　“超子你就装吧！昨天买的手机今天就拿来和我炫耀。” 　　“对，我就该昨天晚上告诉你，让你知道我换新手机了，让你嫉妒的睡不着觉。” 　　“切~你就是闷骚吧。” 　　秦芷馨一脸的不屑。 　　杨启超的手机上还没安装几个应用，秦芷馨干脆打开摄像头对着远处放烟花的地方，又一朵烟花飞上天空，秦芷馨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抓拍下来。点开照片，朦胧的烟火映衬在路灯下有些失真，但有种荒废的唯美感。 　　“超子，要不要我帮你越狱？我电脑上好多好玩的游戏哦~” 　　秦芷馨把手机还了回去，扭了扭腰，在臃肿的棉袄下像是只大虫子在蛄蛹。杨启超看这她贱嗖嗖的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少来，别污染我的手机。我哪天和唐姨说，就说你不好好上课，手机里全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你敢！你敢这样做我就和你妈说你给我发簧偏！” 　　“嘶，不是，不都是你给我发的吗？” 　　杨启超有些牙疼，这死妮子荤素不忌的让他巴掌痒。 　　“哼，抛开事实不谈，难道我发的东西你就没看吗？到时候看你妈信我还是信你。” 　　“我妈就是太信你了。” 　　秦芷馨骄傲的昂起头，哪怕是和杨启超斗嘴斗赢了都能让她乐一阵。 　　“那你说你妈咋突然给你换手机了？你之前的老手机进水了？” 　　“没，我自行车坏了。” 　　“啥？” 　　“我妈去给我买了台电驴子，回来的路上正好经过手机店，就给我买了一台手机。” 　　“电驴子？！你现在都有车了？啥样子的？” 　　“在车棚。我之前没车吗？自行车不叫车是吧？” 　　秦芷馨一脸的认真。 　　“能一样吗？你那老车有二十多年了吧，早该退休了。再说，用脚蹬的能叫车吗？” 　　“咋就不能叫车了？” 　　杨启超嘟囔一句，带着秦芷馨走到他停车的地方。 　　他的电瓶车是一辆粉蓝色的雅迪踏板，虽然看起来有些娘气，但这是大牌子，并且看着配置也不低。这回秦芷馨是真的眼红了。 　　“超子，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给你妈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妈咋突然又是给你换手机、又是买车的，别是缠着她求了好久吧？” 　　“你当我是你？我比你自觉多了，要什么说一声就行。” 　　看杨启超这“凡尔赛”的劲儿，秦芷馨有些羡慕。 　　虽然她现在的小金库买一台果子和一辆电驴子也足够了，但买得起和真的去买完全是两码事。说到底这死丫头还是有些眼红的，可让她承认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用鼻腔“哼”了一声，就当是对杨启超的回应了。 　　“你现在又有果子机又有电驴子，已经是成功人士了，哪像我，还是穷鬼~” 　　秦芷馨夹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脸上的笑都藏不住。 　　“有电驴子和手机就算是成功人士了？” 　　“怎么不算嘛！这可是电驴子诶！你什么时候买台三轮的电驴子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呀。” 我回来了 　　过几天恢复更新 　　这几天才把手头的事情做完，我歇歇先 　　我考虑过要不要把这本书全部重写算了，因为太散，之前没什么经验 　　看你们决定吧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56章 我回来了 　　方必先几人说说笑笑结伴回到宿舍，放学后他们还在小卖部卖了些零食，一进门就看到只穿了内衣的马立盛正盘腿坐在床上看小说书。 　　书是严望飞一个月前从秦芷馨那里拿来的，她的杂书大多是看完就不要了，这一本恐怖小说也是。严望飞看完了书又被乔华借去，乔华看完了给了周大洪。周大洪还没看完，只是随手丢在床头，马立盛洗完澡懒得回教室，干脆把书拿来读上解闷。 　　马立盛见他们回来也没打招呼，继续看书，但乔华却是沉不住气的，先开口道。 　　“马哥，听馨姐说你们晚上打架了？还是和打胶王打的？你真不怕他手上全是人命啊？” 　　马立盛咧了咧嘴，有些不悦：“你别恶心我，从秦芷馨那听来的？你现在敢和秦芷馨开口了？” 　　乔华满是痘痘的老脸一红。 　　“没，我听大仙说的，大仙听馨姐说的，这不间接也是馨姐告诉我的吗。” 　　“别问我，别把我扯进来，细节你问周大洪和马立盛去，他俩不愿说你就别扯我。” 　　方必先嘬着牛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听乔华嘴上没个把门的也是止不住想翻白眼。但他反应过来这动作太女性化了，或者说是太“秦芷馨”了，硬是止住了这小动作，板正起脸来，喝了一口又继续说。 　　“秦芷馨满嘴跑火车，她说的话能有七分真就不错了。” 　　“但和黄达海打起来是真的就行了吧？” 　　乔华嘿嘿一笑，坐在床边蹬脚，把穿着着脏兮兮的棉鞋踢的老远。他也学着马立盛的样子盘坐着，但手上的动作却猥琐的不行，他把穿了三天的袜子脱了下来放鼻尖闻了闻，不是特别臭，还能穿，便将袜子挂床梯上便开始抠脚。 　　睡他上铺的冯毅舯早就X//I惯了，懒得搭理这不讲卫生的，连看都不去看。 　　马立盛看着只觉得辣眼睛，乔华这怂就该和隔壁班的黄达海坐一桌去，他把小说书合上，对着苦着一张脸的周大洪问去。 　　“大洪，手机那事咋搞？你没把网吧老板供出来吧？” 　　“说了，手机也没了。” 　　周大洪垂头丧气，像是失了魂。 　　“老马，大仙，我这次可是完了，把别人坑死了。” 　　“你怕啥哦，那老板开黑网吧还敢给学生租手机，被查出来是迟早的事。你这给他晒出来也是好事，能让别人少受点影响不是？” 　　乔华不以为意地继续抠脚，反正他不去那网吧，他手机也不会带到学校里来。就算明天要检查宿舍的柜子，老师最多也就能摸到他没洗的内裤和袜子，这撑死了也就是扣一点卫生分。 　　“你/妈/的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方必先见要吵起来就打起了圆场，想了想说道：“大洪，要我说，我们以后别去那里了。至少这学期别去了。” 　　“你让我去我也不敢啊，他手机都丢了，押金是要不回来了。” 　　“你就别想着押金了，真的，照秦芷馨的说法，那黑网吧绝对是开不下去了，我估计下次歇半天假的时候会有老师过去抓人。” 　　“大仙我听你的，我也是醉了，一个月我才六百块生活费，押金四百块说没就没，下个月估计食堂顿顿吃白菜，你们打的菜给我顺几口。” 　　“放屁，还有几天就放假，我们有个卵子的钱，你就是想从我们身上捞点，滚去淘汤底吧。” 　　马立盛笑嘻嘻的骂了句，转头就对着方必先开口。 　　“大仙，今天晚会魔术你可是出了大风头啊，秦芷馨表姐漂亮不？” 　　“漂亮，和仙女一样，你不懂，秦芷馨太野了，和男人似的，她姐是真的水润，还温柔。” 　　提到这个，方必先脸上神采飞扬。 　　“我只在论坛上看到过她姐的照片，大仙说说有多漂亮。” 　　“我这咋描述？你就想乱七八糟的。” 　　听这群牲口说到美女，冯毅舯耳朵竖了起来，也忍不住插话。 　　“你就说我们认识的除了秦芷馨外有能和她比的吗？二班的数学课代表行不？” 　　“那是谁？” 　　方必先眉头一皱，看向冯毅舯。冯毅舯有些支支吾吾，刚刚好像是话多了。 　　“叫朱白薇，以前和我一个初中的。” 　　“叫煮百味可还行，后面有家小火锅也叫这个，味道不错呢，就是吃了容易跑肚。” 　　“华子你别插嘴，老冯，是不是穿一件特别长的羽绒服的那个？” 　　“对对对，是那个。你说能不能和她比？” 　　方必先脸色有些古怪，他觉得冯毅舯是在侮辱他的审美，这乍然间还沉默了。 　　“冯毅舯，你啥眼神哦，那娘们脸圆的和烧饼一样，你喜欢她？” 　　“华子你别胡说！我哪里说过喜欢她了？” 　　“你就是喜欢脸圆的，越圆越好，最好脸上镶一个窨井盖。老冯别嘴硬了，我知道你铁暗恋人家。” 　　“你踏马！” 　　“别说，南实高除了秦芷馨还真没和她姐差不多相貌的。” 　　方必先又来打圆场。 　　“馨姐的性子真不像姑娘家，长得确实比她姐漂亮，身材也更好，但她姐就是比秦芷馨更，嗯，你让我怎么说呢，就是更有味道？” 　　“女人味是吧？秦芷馨有时候不也和没骨头一样？” 　　“别提了，她一旦装女人了一定是要干坏事，要么就是向你要吃的。” 　　“大仙你说话太难听了，什么叫装女人啊？我馨姐就是女人啊。” 　　“行行行，你馨姐百分之一千纯娘们行了吧。” 　　“你看，阴阳怪气的，你咋看到她姐就叛变了，以前幻想秦芷馨打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方必先被乔华这几句毫无节操的话弄急眼了，但他确实对着脑海中的秦芷馨那个过，并且还不止一次，干脆不去搭理这没下线的东西，继续说秦芷馨的表姐。 　　“她姐是真的有味道，你们是没和她面对面接触。人家看你的眼神真的温柔。不像秦芷馨，你瞅她，她还会和你赌气对着瞅，就和个傻子一样。” 第57章 竞争关系 　　方必先描述的秦芷馨就和只傻狍子一样，这让周大洪听着面色古怪。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傻狍子还真挺符合秦芷馨的，她往日里的作风也确实是跳脱。也就刚开学的时候大家都不算熟，他们这些懵懵懂懂的小男生把她当成后宫文刻板印象里的完美女神了。 　　可这样也挺好，至少秦芷馨没和他们端着，但更有有可能是她懒得和他们端着。周大洪刚想开口接方必先的话茬，但心里想的全是自己被没收的手机，张嘴嗫喏了下又失了语。 　　“大仙，你瞧你混的咋这么失败呢？信不信馨姐心里都没把你当带把的？那叫啥来着，我网上看的，什么异性哥们？” 　　马立盛盘坐在床上笑嘻嘻的开口。 　　“你想说的是男闺蜜吧，不知道词就别说，他娘的。” 　　方必先笑骂一句，但也是心旌摇曳。说实话他还是挺享受和秦芷馨这样的交流方式的，不端着架子，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也许偶尔有点小暧昧，但只要看到秦芷馨那玩味的眼神后也能反应过来。 　　她的偶尔暧昧只是“逗猫棒”，逗的是他这只猫。但秦芷馨没有耐心，只要自己不咬钩她很快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上。 　　“对，就是男闺蜜。大仙，我之前在网上看，说是男闺蜜就是锁在玻璃柜里的紫薇棒，和消防栓一样，只要女生出现情感危机，立刻打碎玻璃使用。” 　　“去你//妈的吧，我都不敢想象秦芷馨出现情感危机是什么样子的。” 　　“对了，大仙，她姐到底长什么样，你就说个有味道，你都不说全，是不是叛变了，要成为她表姐的男闺蜜了？” 　　马立盛的话让方必先有些迟疑。 　　“你让我说，我也难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姐和秦芷馨就是两个极端，秦芷馨是懒得和我们端着，说实话，估计是没把我们当成男的。她姐看着温柔的很，但明显是端着架子，她朝你笑，和你说话都保持距离，也就是说说学业上的。我想和她留给联系方式被直接拒绝了。但她就算拒绝我，我都觉得她温柔。” 　　方必先不喜欢同龄的那些女生装傻充愣的样子，同样的话题她们女生间私下讨论的可能比男生里还要重口的多，但一旦和男生说就又装成小白花了。方必先以前并不清楚这些，直到有次在微博上刷到同班女生骂班里某个女生的帖子，里面的侮辱内容简直不堪入目，方必先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排列组合后就是刻薄又污秽到不像中文。 　　他以前看那女生文静的很，和男生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但偏偏这样“文静”的小姑娘能对同班别的女生抱有滔天的恶意。 　　那时候方必先还是初中生，这篇帖子对他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启蒙。 　　从那一刻起，他打心底里恐惧“纯洁、温柔”的样子，他知道这些只是画皮，只是人设。互联网时代中的华国也许还存在有信息闭塞的地方和纯洁懵懂的傻子，但他的同学，尤其是他的女同学，绝对不存在这样的。 　　只是今天和她表姐的短暂接触后，他觉得自己的魂都被她牵走了。唐曼文朝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即便是假的，即便笑容下是深不可测的黑暗，是能将他溺死的深渊，方必先依旧觉得自己沉沦其中。 　　原来他并不是讨厌端着的人，他只是讨厌端着的人长得不够漂亮。果然人是视觉动物，方必先也不例外，长得漂亮又心思深沉就成了需要拯救的、需要去温暖的。 　　“不是吧大仙，你这话说的像条狗了，和流浪狗一样，别人摸一把你就忘了魂。” 　　周大洪对方必先“背叛阵营”的行为有些不满，阴阳怪气的呛声。 　　“你是没和她表姐接触过，不懂。” 　　“啧，我和秦芷馨她妈吃过饭，她妈是真的媚。” 　　马立盛一脸的痴//汉笑，那猥琐的样子看着直教人皱眉头。 　　“你就是喜欢年纪大的，打饭都在同一个阿姨那，别当我不知道。” 　　“不是，你不懂，人家妈长得样子看着就像是二十几的，要不是知道秦芷馨和我们同龄，我是真看不出来她妈都三十几了。” 　　冯毅舯对马立盛的话不敢全信，这家伙的XP和普通人不同，在他的眼里的美和正常人眼里的美的定义有很大可能是不同的。 　　“她妈今晚也在的啊！就坐在姓孔的后面，你们没注意吗？” 　　马立盛有些不爽，他觉得自己的女神被这些审美能力差劲的家伙给侮辱了。 　　“谁关注嘉宾席啊？不都在看台上的主持人吗？” 　　“反正她妈很漂亮的，信不信由你。” 　　“马哥，你和我们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她妈？” 　　乔华笑嘻嘻的，一边抠脚一边说，马立盛也是二皮脸，根本不害臊。 　　“老祖宗都说过，食色性也。还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就喜欢呗，能碍着你了？她妈这么漂亮还不准我喜欢？” 　　“不是，万一馨姐知道了你喜欢她妈会不会和你拼命？你都直球说喜欢她妈了，那不管咋样至少辈分是和她妈一辈的了。” 　　“她早知道了，不然她会有事没事的找我茬？” 　　“我去，马哥牛逼，你胆子是真的大，这种心思不藏的深一点，直接让馨姐知道了你想漕她妈？” 　　“你咋这么低俗的？什么漕不漕的，我喜欢归我喜欢，反正她妈不知道就行，我喜欢她妈与她妈何干，更别说她妈的女儿的了。现在都自由恋爱了，还能不准我单相思？” 　　乔华听着也是面色古怪，他低估了马立盛脸皮的厚度，能这么心安理得的说出这种话来也是足够下头了。 　　“牛逼，万一馨姐告诉她妈咋办？” 　　“切，我能怕她？你别把秦芷馨当正经人，她在她家里肯定也是不说人话的，她敢说她同学喜欢她妈，她妈就敢揍她，让她胡说八道。” 　　马立盛一副看透了秦芷馨的样子，冯毅舯这时插话道。 　　“她妈确实很漂亮，并且看不出年龄。” 　　“老冯，你见过她妈？” 　　“晚会结束，她妈和另一个主持人一起跟孔老师上车了。我当时还以为那个女生是孔老师的女儿呢，当时他们三人正好上车，我去买水路过。但她妈确实很漂亮，并且看着很年轻。马立盛说她妈也在我才反应过来，那个没见过的应该是秦芷馨她妈。” 　　冯毅舯这话一说别人都不说话了。 　　方必先瞅着马立盛，想看他脸色，但马立盛脸色如常。 　　“马哥，你有没有注意到孔老师很喜欢点秦芷馨的名？经常上课问问题就让秦芷馨回答？” 　　“咋了？馨姐英语成绩最好，点她不是很正常？” 　　“你知道馨姐她是单亲家庭吧，她老子是南陵市六医院的医生，突然就失踪了，到现在馨姐也没后爸。” 　　“啥？大仙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孔老师没结婚。” 　　方必先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不说话了，马立盛的脸色这才变了。 第58章 临时教室 　　苏省的小高考如期而至，整个南实高的教学楼都变成考场。但因为又临近期末，按孔玉成的做派自然是不会让学生歇着，高一和高三年级把东西搬去体育馆和科教楼继续苦哈哈的上课。 　　高一二和高一一班被安排在老科教楼的化学实验教室，在小高考前两天就搬过来了。 　　化学实验教室的占地比普通的教室大两倍都不止，桌子也和普通的课桌不一样，桌面是耐腐蚀的黑色高分子材料。但因为时间久远，黑色的桌面上有不少刻痕和泛着各种颜色的污渍，同排的两张长桌中间有一个水槽，水槽上有三个水龙头，两低一矮，都是耐腐蚀材质的，但总水阀关了，这些水龙头都拧不出水来。 　　这教室快有三十年了，最开始是全省最顶级的配置，各种器材装配的齐全的很，比隔壁医科大学的省重点实验室都要亮敞。当时这里完全是作为面子工程装配南实高的，学生用不了，隔三差五的被外校的借用，装修完还没多久就被省里教育部征用拍化学科教片，直接一借用了半年。 　　等省教育部用完了后又市里的卫生局征用，卫生局当时要和南陵医科大的公共卫生学院合作搞水质检测，但医科大的实验室满了，新实验室还没获批，就直接征用了南实高的化学实验教室了，这一用就用到了千禧年。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草台班子”的错感，可万事从急且能省就省，老的水质监测的大机器还在教室后面呢。 　　秦芷馨这几天过的很是“充实”。 　　连着几天全是背书，两个班的老师轮着来看纪律，等高二的学长学姐们考完小高考后他们高一就期末考，高一教研组排班满的像是屁股后面有一百条野狗追着咬。 　　坐她后面的卢祖德已经复X//I到第三遍了，他对几天后的期末考试是绝对的十拿九稳。班级第一可能有点悬，毕竟严望飞和邓兰英成绩都不差，上次统考他俩的总分和在自己也就差了十分左右，但他有信心这次能考到年纪前二十。 　　看的都差不多了，再看书也背不下去，卢祖德觉得教室里的背书声让他有些烦闷，他抬头看向讲台位置，现在讲台上的是一班的地理老师在管纪律。那老头正在玩电脑，看着笔记本屏幕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卢祖德想到了很多，他觉得这老头是在教室偷偷看那种片子，一想到这个他赶忙甩甩头，将这奇怪的念头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自从他坐在秦芷馨后面，他走神都会想入非非，各种奇怪的、违反道德的、伤身体的念头在脑海里不停翻涌着。 　　当他看着秦芷馨一头柔顺的秀发时，他总会想到如果他用力抓着她的辫子会发生什么？当他看到秦芷馨喝水时那纤细且温润若玉石的脖颈，精致的美人筋勒出妖冶的弧度时，他总会感到一种近乎暴虐的渴求在一次又一次的抓挠着自己的心脏。 　　卢祖德朝着秦芷馨的背影怔怔的发呆，这死丫头坐没坐样，此时正半趴在桌面上，一手撑着小脑袋，把语文讲义竖在桌面上，慵懒的样子不像在背书。 　　他还记得一周前的元旦晚会时秦芷馨穿的那一身干练的小西装，说实话，他不喜欢秦芷馨穿男人的衣服。她那么漂亮，那么妩媚，西装压住了她的万种风情。但不可否认，她不管穿什么都是魅力四射，像一块吸引眼球的强磁铁。 　　卢祖德咽了口唾沫，他拿笔帽对着秦芷馨的后背。乍然间被笔戳到，秦芷馨过于敏感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下，直接从趴着的状态坐正了。她以为是方必先，一脸不爽的回头，看到是卢祖德才又变了脸，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你干啥？” 　　卢祖德看秦芷馨眼圈都有些发青，一双看向他的美眸也没有焦距，样子呆呆的，但她一张嘴又是那熟悉的雌小鬼的语气。 　　“馨姐，有没有什么玩的东西？” 　　秦芷馨愣住了，不确定的看向卢祖德。 　　“玩的？” 　　“就课外书，啥都行，你有吗？” 　　“你期末考都准备好了？” 　　秦芷馨没直接回答，看向卢祖德的眼神都带了分不可置信。 　　“早看完了，我都看到第三遍了，实在看不动了。” 　　秦芷馨听着倒吸一口凉气，她现在拼了老命可一遍都没看完呢。她知道自己和真正的好学生之间的差距巨大，但这离着期末考还有好几天，她现在看书看的眼酸头胀的，连做梦都是在自己趴在桌上做题。看的迷迷糊糊的，本来还觉得自己在考前绝对能看完一遍而沾沾自喜呢，现在被卢祖德这一激，搞得她心情都不好了。 　　“哟，学霸，你看完了找我寻开心？” 　　秦芷馨阴阳怪气的，连带着语调都带着攻击性。 　　“不是，馨姐，我是纯看不进去了。你看台上一班那老师都懒得管了，再说这连着背几天的书了，都不带歇的，就算人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样糟蹋啊。” 　　秦芷馨听完，猫着腰转头看向讲台。卢祖德对她这贼头贼脑的动作都懒得吐槽了，但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芷馨胸口的那对肥兔子。因为化学实验教室人多，加上暖气开的足，室内温度估计能有二十度。秦芷馨早就把棉袄脱了，里面穿了一件粗线针织衫，贴身是一件米色素绉缎香云纱小衣。 　　那一对过于高耸且挺拔的肥兔子把针织衫撑的很开，针织衫的针眼下能清晰的看到她里面的半透的小衣。 　　卢祖德口水分泌加速，又咽了口唾沫。这祸水的兔子都和她头一样大了，简直是顶着一对大号的哈密瓜，但又偏偏丝毫不见下垂，弹力十足的山峦在纤细的腰肢上更显的跌宕起伏，往下看那饱满的桃儿和肉//感的大腿组成一条丰腴的、充满魅力的曲线。 　　她身体的一切都是这般的诱惑，这让卢祖德痴迷。 第59章 大方 　　坐在台上那一班的老师紧紧盯着屏幕，戴着老花镜的两只眼睛都快黏在屏幕上了，脸上还有奇怪的笑容。 　　当然，这在这秦芷馨看来就是一副痴呆样。 　　虽然某只小触生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德行，但丝毫不妨碍这小触生去嫌弃别人。 　　秦芷馨撇了撇嘴，这老师的德行比张维那家伙还咸鱼，这几天下来她也注意到一个规律，一班的老师，除了班主任，总体比二班的都要佛系不少，轮到他们过来看纪律的时候大多啥事都不管，只要下面别太离谱就行。 　　也就是生源好，来南实高的学生可能有些会有一点调皮，但绝对不会是分不清楚轻重的傻子，不然按他们一班的老师管学生的法子下面早就闹翻了。但即便如此，一班的纪律就是比二班要好，估计一班的纪律全靠他们班主任的“威严”撑着。 　　秦芷馨好奇那老头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入迷，但对比自己苦哈哈的还在背书，堪堪能在期末考前看完一遍，秦芷馨的心情又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她不再看向讲台上的咸湿老头，转向卢祖德，依旧是一脸的不悦，红润的小嘴撅着。可她这心情不好的样子却有种说不出的娇媚劲儿，让卢祖德看着就想要狠狠的欺负她。 　　卢祖德笑的很憨厚，但眼神闪过一丝污浊。 　　“你无聊有本事向老师借来电脑玩啊，干嘛找我？我像是特别贪玩的人吗？” 　　秦芷馨吐气如兰，但满嘴都是逼话。卢祖德笑容僵硬住，看向秦芷馨的双眼沉默了，他不想直说，但也不想说谎，干脆就不说话，但沉默已经是对她发出的质疑的回答了。 　　秦芷馨被他盯着都止不住玉面发烫，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但她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羞恼，红着脸对着卢祖德瞪了下。 　　“你别拿旧眼光看我，我这几天看书可认真叻！” 　　“不是，馨姐，我哪敢说你不认真了，您现在可是这个。” 　　卢祖德继续一脸憨厚的笑，对着秦芷馨比了个大拇指，接着说。 　　“这次期末你绝对考班上前十，不是前十我倒立洗头。” 　　“勉强算你懂事。” 　　秦芷馨轻轻“哼”了一声，她对这种程度的油嘴滑舌早就免疫了，但临着考试听点喜庆话总归是不亏的。 　　“我这不是实在看不进了吗，所以才问你有没有闲书。” 　　“没，都带回家了，剩下的也送人了，方必先那应该有几本，我都说了，我这几天老专心了，你要课外书找大仙要。” 　　方必先抬头，“那些书我都放宿舍里，都要期末考了，别看这些乌里八糟的，还都是恐怖小说，本来睡得就少，看了还能有安稳觉？都安份点吧。” 　　说完方必先还打了个哈欠，他这段时间也是被折腾的够呛。他拿风油精在人中上涂了好几圈，这让秦芷馨看着都皱眉头。 　　“老秦，给我俩你那茶包，那个喝了精神。” 　　秦芷馨回头在书包里摸出一个硬纸盒，从里面抓出五六只茶包丢在方必先桌上。 　　纸盒很是精美，像外国进口的高档货，但这茶包就是黄梦松拿库存茶搞的。那家伙在群里发福利，秦芷馨拿旁边医院的地址收了四盒。别的不说，但看这茶叶的包装确实唬人，可泡出来的茶汤又苦又浓，颜色黑的都不透明了，喝多了估计肾结石都能长出来。 　　方必先用面巾纸把这几袋茶包给包住，留下一只茶包挂在杯子上到走廊的热水机倒水去了。 　　“把你文具盒里的mp3借我呗，我看会电子书。” 　　“你们俩就可着在老子这薅羊毛是吧？”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但她五官颜色过盛，这反倒像是在朝着卢祖德抛媚眼，幼态的俏脸在好到不科学的身材衬托下更显得魅惑。她回头从文具袋里把MP3掏出来放在卢祖德的桌面上。 　　“我可不喝茶叶，你的茶叶都是那几只牲口要的，我睡眠足够。” 　　“好好好，你牛，睡得足够行了吧。” 　　秦芷馨没好气的说了句，她这几天学的都要掉头发了，结果学霸天天按时睡觉还看的比她快，这让某只小触生心态很是失衡。她眯起眼睛来，直勾勾的看着卢祖德。 　　“把你数学错题集借我。” 　　“错题集我只记录压轴题的。馨姐，这你确定要看？” 　　“学学解题思路啊，之前杨启超辅导我，当时听懂了过几天又忘记喏。” 　　卢祖德心里止不住的发酸。他知道他的“馨姐”和四班的那个男生关系很近，标准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但秦芷馨当着他的面提到杨启超还是让卢祖德不爽，即便秦芷馨和他仅仅是同学关系，勉强算的上“朋友”。 　　“馨姐，每个大题都是好几个部分的知识点的杂糅，这个得看基础，除非去掉压轴题剩下的你能做到差不多一分不扣，不然看这种题目没有意义的。” 　　卢祖德把自己的错题集给秦芷馨，秦芷馨都没回他，接过笔记就转回身，直接无视了卢祖德说的话。 　　见秦芷馨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卢祖德有些尴尬，但心中更多是生出对四班杨启超的愤恨，这是一种超越嫉妒的感情。 　　但很快他就从强烈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秦芷馨长得太漂亮的，不仅是长相还有身材，并且成绩也不错，以后去个前几的985绝对是板上钉钉。 　　这种极品不是单单成绩好就能占有的，他自己不能，打心底里也相信杨启超也不能。他不否认自己喜欢秦芷馨，这无可指摘，班上有哪个男生没偷偷看过秦芷馨？有哪个男生没把秦芷馨当做过晚上在被窝独处时的幻想的另一半呢？ 　　少年爱慕罢了。 　　他把秦芷馨的MP3攥在手里，他的手指长期握笔，指头有些粗糙，他抚摸着这杂牌MP3的外壳，好像是在摸着秦芷馨的小手。这个MP3就是纯纯的电子垃圾，根本不值钱，网上买差不多配置的估计连一百块都不用，并且这只MP3因为用久了，边角上的漆都掉了，露出透明的塑料壳。 　　但这是秦芷馨的MP3。 　　包括秦芷馨的笔，卢祖德写字比较用力，经常写着写着笔就不出墨了，这段时间他从秦芷馨这可要了好几只笔芯，而秦芷馨根本不在意。还有她的零食，基本上她一个人能辐射周边一圈人的“课堂MRE”。 　　卢祖德知道秦芷馨很大方，这不取决于向她要的东西的价格，更多取决于她对别人向她借东西时的态度。 　　除了垃圾话多了些，秦芷馨是完美的。但“垃圾话”，或者说，“嘴硬”，对某些人来说是大大增加趣味的优点。 　　一想到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秦芷馨那娇嫩细滑的玉手都在摩挲着这只MP3，卢祖德感觉自己的某个“肢体”都在蠢蠢欲动。 第60章 骚扰（一） 　　秦芷馨看书看的眼睛疼，她把手里卢祖德的笔记本放下叹了口气。 　　上次考试完全是走狗屎运，数学试卷的难度失调，这反倒缩小了她数学上的劣势，这让她总分在排名上不降反升。可即便如此卢祖德还是能单单数学一科高出她三十多分来。 　　她不得不承认卢祖德的笔记对她用处不小，他和杨启超不一样。杨启超的成绩属于她蹦起来都还够不着的，但卢祖德的成绩她还是可以望其项背，只要数学上来，她就能差不多能够着了。 　　高中数学不难，但这仅仅针对的是普通题。秦芷馨明白如果数学要发挥的好，那数学考试填空题七十分至少要拿到六十五分，大题里除了最后两道的最后一问外都不能出错。 　　剩下的十几分是给省里前五百名之间拉差距用的，她不贪，满分一百六能有个一百三就是烧高香了。 　　这分数对卢祖德、冯毅舯和邓兰英来说可能是小菜一碟，但对秦芷馨来说就是问题重重。她的解题思路过于跳脱了，和她本人一样，经常写着写着就忘记解题思路了，然后就一通乱算，最后在无用的计算上白白浪费时间。 　　教室内外的声音都很嘈杂，坐前面的乔华在和一个一班男生说笑，声音很大，那粗粝的公鸭嗓让秦芷馨觉得心烦。 　　她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到下午六点了。教室里还待在位置上的同学不多，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也没几个在看书，要么在说说笑笑，要么在看杂书，都等食堂送餐的过来。 　　小高考期间南实高最高的优先级就是二年级的考生们，为了不让别的年级惹是生非，食堂都改为送餐制了，这开销可不低。盒饭优先送给考生，等高二年级的送完了再送高三。最后才轮到高一的，所以用餐时间会晚上不少。 　　但秦芷馨挺喜欢送餐制的，这样至少不用出门，冬天出去一趟可太遭罪了。 　　再说，考试期间的盒饭比以前食堂的饭菜可好上不少，并且盒饭还不要钱。 　　秦芷馨想到中午盒饭吃的夹肉茄盒、牡蛎炒蛋和青菜香菇，真真切切的觉得饿了。她没心思继续看书，揉了揉眼睛，从包里拿了只茶包就想去外面饮水机弄点热水泡茶。 　　黄梦松寄来的茶叶喝起来的口感一塌糊涂，本身苦就不说，泡久了后涩味比苦味还重，喝完她舌头都发干。但提神的效果没的说，明明是红茶却偏偏是有绿茶的提神效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发酵缓解出了什么问题。 　　化学教室虽然比一般的教室大上不少，但充当课桌的化学操作台一排放了足足四台，一、二台和三、四台之间有一个水槽相连。并且占了两个班，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挤的。尤其是学生们必须把自己的书籍资料也带到临时教室，这导致地上和桌面都处处堆着书，让布局更显得局促，这也就导致教室两侧靠墙的地方极其狭窄，根本没法下脚。 　　秦芷馨想要出去只能从马立盛和赵佳骏那边走，而这次也算是让赵佳骏抓到靠近秦芷馨的机会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见秦芷馨端着杯子，聘聘婷婷的站起身并侧身过来，就知道她是要去外面走廊打水了。 　　正常人见到同学要出去站起身让位就是，关系好的可能会开开玩笑。但他赵佳骏不是普通人，他是整个南实高高一二班里最自信的下头男，看到秦芷馨来了，他非但不让，还装作没看见，继续一副认真看笔记的样子。 　　“赵佳骏，让一下。” 　　看了一下午的数学笔记，秦芷馨脑子都是懵的，她对这个开学第一天就敢骚扰自己的家伙没什么好语气，但也不至于专门去给他寻晦气。 　　赵佳骏转头，但他一对小眼睛却紧紧盯着秦芷馨的胸口。 　　普普通通的偏紧身的针织毛衣，在她的那一对发育的过于美好的肥美兔子和纤细腰肢的衬托下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铯擎感。看了一天书的疲惫让她清丽美艳的小脸也有了种憔悴感，像是忧愁，与她魅惑的身材相得益彰，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楼入怀中悉心安慰、再“恶狠狠”的用力欺负。 　　尤其是她靠近后身上有一股极其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洗衣粉、香皂的人造味道，也不是花香、果香那种的自然清逸的味道。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勾引，让他全身上下躁动不安，皮肤下的血都在加速流动，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恶念像是即将喷薄的泉水，勉力压抑在名为“公序良俗”的薄膜下。 　　赵佳骏的眼神里的火热太过于不加掩饰，这让秦芷馨止不住觉得厌恶。类似的眼神她见的多了，愚蠢的由本能驱动的，即便是作为玩具都不合格。 　　“喂，你看哪呢！” 　　秦芷馨回过神，娥眉蹙起，看着有些嗔怒，但那张媚的勾魂掬魄的俏脸让这表情的威慑力降到几乎为零，更显的媚态横生，真真是把赵佳骏的魂儿都勾了出来。 　　赵佳骏看过很多片子，初一去泰国就已经开过荤了，也就是高中这半年憋的久了，全靠五姑娘。可那些个和他打扑克的女人、那些“动作”片里国际知名的老师，和秦芷馨一比就全成了庸脂俗粉，难登大雅。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都不及她万一，并且越看他越是痴迷，心中的火烧的越盛。 　　“我刚刚走神了，馨馨你说什么？” 　　秦芷馨被他这句没有边界感的话给恶心的心里发毛，但她也是实在不想与赵佳骏有过多的关联。 　　“我说，你让一下！” 　　赵佳骏嘿嘿一笑，做出抬凳的动作把座下的凳子往前一提，看着好像是把凳子往前挪了挪，但他控制住，凳子实际上还往后靠了些。他身子前倾趴在桌上，一副让秦芷馨挤一挤的样子。 　　秦芷馨气的呼吸都急促了，这位置本就挤，这姓赵的死胖子还做出这副模样来，他一屁股就差点把整个过道给占了一半，这时还让她挤一挤。 　　但这下也没办法了，秦芷馨强压着不适，往前凑了凑。 第61章 骚扰（二） 　　赵佳骏生得身宽体胖，即便趴桌上也是一大摊。另说他本就有意要揩油，给秦芷馨留下出去的空间很窄，勉强也就两掌宽，这宽度只能让秦芷馨横着身子过，并且身子肯定得蹭到这死胖子了。 　　秦芷馨看一眼就知道赵佳骏打的什么是歪主意，这就是想要占她便宜。这急色的发蠢德行把她给气的是银牙紧咬，但她也没敢多说什么，毫无往日对杨启超时的泼辣劲儿。 　　这死丫头完完全全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对上那些不敢对她上手的“伪君子”的时候她可是放肆的很，仗着公序良俗的保护还敢时不时撩拨一下对面，就为看看别人的丑态。 　　但她对上赵佳骏这种真无赖的时候就老实了，半点小动作都没有，甚至还恨不得离得更远些。 　　“你能不能再往前一点诶，这么窄我怎么出得去嘛？” 　　秦芷馨开口，一脸的为难。 　　但赵佳骏只注意到她缱绻空灵的嗓音，秦芷馨的嗓音很好听，每次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赵佳骏都会听的格外认真，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听到秦芷馨声音的机会。 　　他知道秦芷馨有时候喜欢夹着嗓子说话，这会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点。但这行为很幼稚，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强装成熟的嗓音却更显得她本音的幼态，音色略有些尖锐但很是悦耳，并且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就如此刻，她没有捏着嗓子说话，听着就是个小姑娘的声音，但却好若是羽毛摩挲在他的耳根最深处，就如在耳蜗里有一只小手轻轻刮动着纤毛，顺着听骨迷路让他甚至产生了轻微的眩晕感。 　　飘飘然的失重错觉延着涌动的血流直冲向心脏，他身子都被这糯糯的一声弄的酥酥麻麻，浑身的血好似要沸腾开。 　　赵佳骏深呼吸，贪婪的将沾染秦芷馨味道的空气吸入肺中。 　　秦芷馨身上淡淡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着，这让赵佳骏心里的邪//火猛的一蹿，各种满是废料的暴虐念头如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回着。尤其是这几天他也是没日没夜的看书，脸上直冒痘，压力一大邪火就更盛。 　　他侧头看向秦芷馨，不安分的眼神里满是粘稠的情绪，目光粘在秦芷馨的胸口和脸上。 　　阴邪的、不加掩饰的贪婪的样子让秦芷馨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她轻轻咬着下嘴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躲开脏东西。 　　她有些后悔刚刚就该和赵清梓或者马立盛一道离开的。 　　赵清梓去小卖部买文具去了，临走的时候还让她帮忙领一下盒饭，短时间肯定回不来。而马立盛一下课就走，课间休息只知道鬼混。之前她要出去都是蹭马立盛和赵清梓的，他俩要离开赵佳骏可不会拦下，但这次他们俩人都不在。 　　秦芷馨在教室后面看到了马立盛的身影，那家伙和同班的几个男生在后面倒腾老水质仪，几人聚在一起大呼小叫的，和一群傻子一样对着台生锈的破烂傻乐。 　　这让秦芷馨出离的生气，虽然她此刻遇到的问题主因是赵佳骏的见色起意，但难道马立盛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赵佳骏见秦芷馨不往前走，还一脸轻浮的对她挑了挑眉。 　　“馨馨，你出去啊，我趴着呢。” 　　说完，趴在桌上的赵佳骏还撅了撅屁股。 　　秦芷馨被他这一句“馨馨”给叫的直倒胃口，他赵佳骏是个什么东西？开学这半年里和她说过的话合起来都没十句，怎么敢和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秦芷馨被气的一点出去倒水的意愿都没了，相比让这猥琐的家伙吃豆腐，秦芷馨宁可让杨启超咬一口。她气呼呼的瞪了赵佳骏一眼，不想再继续理他，干脆退回到自己座位上。她才坐下没几秒就被方必先戳了戳后背，方必先刚刚一直坐在位置上默默的看着，秦芷馨被赵佳骏语言骚扰的全称他看的是一清二楚。 　　秦芷馨没好气的回头。 　　“我要去倒水，顺手的，要不要帮你一趟？” 　　方必先说完把杯子里泡的已经发苦的茶一饮而尽，茶沫浓重的苦涩味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对着秦芷馨举了下手里的杯子。秦芷馨笑嘻嘻的转头，把她的水杯放在方必先的桌子上。 　　“大仙，我要温的，水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凉。” 　　“不给你倒自来水就不错了，等会再给我个茶包，这个提神挺好。” 　　方必先抄起秦芷馨的保温杯和自己的瓷杯就起身离开。他看了一整天的书，早就已经看不进去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没看的进两页书，时间几乎全花在走神上了。 　　最后一节课他就盯着秦芷馨的后背，尽情的放空自己的大脑，但脑子里会主动出现一些画面。 　　像是秦芷馨朝着自己贱贱的笑、说一堆网上的垃圾话、各种地狱段子。这些秦芷馨都和他做过，每一次她一脸坏笑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太阳穴在跳。 　　方必先记起第一次见到秦芷馨时自己对她的评价，“不简单”，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臊的慌。 　　确实太“不简单”了，秦芷馨那贱兮兮的德行，一张嘴就阴阳怪气的恼人样，只能说互联网害人不浅。 　　正常情况，越漂亮的女生越“蠢”，或者说是缺乏常识。 　　这不是歧视，单纯是因为越漂亮在华国的社会，尤其是在学校里，受到的优待越多。 　　不说像秦芷馨这种等级的身材相貌，即便是小家碧玉型的普通美女也有的是傻子像飞蛾扑火般凑上去。他们会耗尽自己的聪明才智去舔她，就为了让美女开心一下，而这过程中，被舔的那个人会慢慢迷失自我，在不重样的夸赞和谄媚中过度拔高自身。 　　方必先初中隔壁班就有一个女生是这情况，长得漂亮就分不清轻重了，丝毫没认识到漂亮的外表仅仅是手里的一张牌，而一旦她失去“学生”的身份，这张牌的价值就会大大降低。 第62章 现实 　　方必先一手拿着一只杯子，踱到教室外。 　　他不是第一次主动帮秦芷馨做事了，像是去小卖部给她带点吃的喝的这种跑腿活他干的可不少。不仅是他，卢祖德、周大洪，甚至是马立盛等等都带过。 　　但秦芷馨这方面几乎和男生没什么区别，她去小卖部也会帮忙给他们带东西，有帮有还，也省的男生吃飞醋。 　　直饮水机在教室外过道最里面，靠着厕所，那已经排了好些个人，都是出来倒水的。方必先走到队伍里，在他前面的两个都是隔壁三班的女生，他有点印象。 　　老科教楼里可不止化学教研室的两个班，单单这一层四个教研室学校就安排了足足有七个班。可直饮水机一层只搬来一台，单单这一层就快要四百名学生，一台直饮水机的滤水功率根本忙不过来。来得晚的学生来倒水，直饮机出水差不多都是滴下来的，简直比中年人撒尿都还要磨叽。 　　就如此刻，方必先已经等了有一会了，但正在打水的那人还没结束。他打了个哈欠，排在队伍没事做就发呆，盯着手里秦芷馨的杯子看。 　　他的水杯是一只很老气的白瓷杯，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而秦芷馨的是一只刻有姑苏大学校徽的保温杯，这是一只普通到简陋的保温杯，去掉姑苏大学的校徽，形制完完全全是最烂大街的货色。 　　方必先盯着姑苏大学的校徽有些愣神。 　　秦芷馨好多杂七杂八的小物件都是姑苏大学的，她用的笔袋，她好几枝圆珠笔、她的水杯…… 　　之前方必先也问过秦芷馨为什么这么多东西是姑苏大学的。按她的说法是她表哥是姑苏大学的学生，经常会参加学校举办的活动，这些活动的奖品大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礼品。秦芷馨只解释了物品的来源，却没说这些玩意到底是怎么到她手上的。但这方必先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秦芷馨抢来的。 　　想到秦芷馨，方必先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鬼使神差中他把秦芷馨水杯的盖子打开。 　　杯底里还有一点茶水，茶包太浓，茶水又被氧化，黑的像是药汤。方必先有一种奇怪的冲动，他下意识的将水杯边姑苏大学的徽章遮住，又不动声色的四下张望一番。 　　周围没有二班的同学，前面的两个女生在聊最近特别火的什么Tfboys。方必先只知道那是什么国内的偶像组合，班上的李妗妗很喜欢他们，经常在课间和张宛白聊这个，但他只是听说。 　　确定了周围没人注意到他，方必先把秦芷馨水杯里剩下的半口水一饮而尽。 　　茶水苦涩，但方必先却莫名觉得有种甜蜜感，他觉得这是茶叶的回甘。尤其是想到秦芷馨红润的朱唇也贴在杯口的时候，他品尝过她喝过的水，某种细微的背德的隐秘欢愉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战栗感。 　　对理想中另一半的审美标准总在改变，放一年前，若扪心自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当时的方必先也许会说喜欢温柔恬静，最好时时都有着淡淡的忧伤。她要有清高不凡的品性，也要有悲秋伤春的感性，就像是红楼中的林黛玉。 　　但现在他一想到婚姻，脑子里只有秦芷馨坏坏的笑。 　　方必先满脑都是胡思乱想，他在很早就对男女之间的区别有意识了，还是托儿所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盯着他的托儿所老师看。 　　他还记得那是一位很年轻的女老师，最多二十出头。 　　她一到夏天就喜欢穿一件很清凉的连衣裙，白色的碎花布配上她并不算多白皙的肌肤，说不上多漂亮，但对懵懵懂懂的方必先来说，她太漂亮了。 　　她有着一对乳//鸽大小的山峰，小山包在半透的连衣裙下好像圣母般神圣，那是成熟的女人的韵味，不是他周围淌着鼻涕的小孩能比的。 　　但现在让他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会迟疑。 　　无疑，方必先喜欢秦芷馨。他喜欢秦芷馨的性格，他觉得自己是被她的外貌吸引，而在与她的接触中沉沦，他不否认自己是庸俗的视觉动物。 　　但他不清楚秦芷馨这古灵精怪的性格是否在结婚后也会保持下去，人们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谈恋爱的时候完全可以你侬我侬的甜甜蜜蜜，但一旦组建了家庭就不得不面对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不说，单单一些小的X////i惯上的差异也许就能导致一场争吵。 　　尤其是见到她姐姐后，唐曼文那温柔的样子简直是他内心中最完美的性格体现，但她与他的距离宛如一堵实质的墙。 　　方必先第一次清楚的发现，原来自己的“喜欢”和但他预想中“妻子”的形象产生了本质上的矛盾。 　　前面谈Tfboys的一个女生突然“啊啊啊！”的叫了起来，把方必先吓得差点手里的杯子没能握得稳。 　　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是另一个女生在给她看收藏的周边。这蠢物一尖叫，另一个也开始叫了，两人不仅叫唤，还开始蹦跶。颇具体重的两只在原地蹦跳，让方必先甚至能感觉到轻微的地面振动，让周围的好些同学都投来目光，和看猴子一样。 　　“他嘛的神经病！” 　　方必先低声暗骂一句，只觉得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发癫蠢样属实是有辱斯文。而周围人投来的视线又让他下意识的脸红，即便知道他们看的不是自己，方必先也觉得有些站立难安。 　　刚刚乱七八糟的想了那么多，但方必先想的都是美事。他突然反应过来，按他的水准确实能进个很不错的学校，但他绝对是读理科的，高校的理科班能有几个女生？ 　　一丝无来由的惊恐在方必先心中萌芽，别到时候像站在他前面手舞足蹈的两个货色就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虚假的甘甜在嘴中褪去，茶水本味的苦涩在嘴里又重新蔓延开。方必先甩甩脑袋，不再去管这荒唐的念头，但这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刚刚他陷在自己内心的幻想世界里实在深。 第63章 盒饭 　　等方必先接完水回到教室里，送餐员都把盒饭发完了。 　　他侧着身挤到自己位置上。卢祖德帮他拿了份盒饭摆在他桌上，此刻埋着头吃的正香，看他来了只是哼唧一声。前面秦芷馨拿着一次性筷子在饭盒里拨弄着，似乎是不太喜欢今晚的饭菜。 　　方必先用保温杯碰了碰秦芷馨后背，秦芷馨没回头，只是朝后伸手甩了甩，嫩生生的小手抓到了杯子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方必先没坐下，他打开盒饭看了眼，青瓜炒蛋、油焖小虾、青椒酿肉和一根卤鸡腿。饭菜被压的满满当当，因为在泡沫箱里，到现在还冒着热气，方必先看着就胃口大开。 　　他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双手拿着用力互相磨了下，去掉乌有的木刺，直接夹起鸡腿把整只塞入嘴里。稍用力一抿，那卤的酥烂的鸡腿肉就从骨头上脱落下来，咸香微辣的卤汁从肉中迸开，吃的方必先是满嘴流油。 　　他伸手把鸡骨头拉下来丢在饭盒盖子上，抬眼看，秦芷馨还是坐的板正，丝毫没有低头吃饭的样子。 　　方必先下意识的伸手戳了戳秦芷馨后背，但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手刚摸了鸡腿，手指上还有油。但此时已经摸上秦芷馨的羊毛衫上了，她米白色的粗织羊毛衫上已经有了淡褐色的油点。 　　秦芷馨回头，方必先赶急把手收回，讪讪一笑。 　　“老秦，你咋不吃？” 　　秦芷馨蹙眉，看向方必先的眼神带着丝审视。 　　“你要干啥？” 　　“不是，我是看你一直不吃，有点奇怪，这菜不是挺好？” 　　说完方必先还夹起一只河虾塞嘴里，连壳带肉的嚼碎吞下肚。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吃了。” 　　秦芷馨嘴硬一句，但看向方必先吃饭的样子眼里只有嫌弃。 　　“我进来就看到你拿筷子搅和菜，都吃上了你头都不带动的。” 　　“诶哟，这么关心我啊。大仙你变了哦~以前你见我可是目不斜视的呢~” 　　秦芷馨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压低的缱绻嗓音媚态横生。她声音不大，但卢祖德和方必先都能听得到，卢祖德这时正夹着青椒酿肉往嘴里塞呢，被呛得直咳嗽，嘴里的菜渣喷的满桌都是。 　　秦芷馨嫌弃的往后躲，生怕卢祖德把嘴里的菜渣喷到她身上，但嘴上是一句不歇。 　　“学霸，你这吃饭癖好可真独特，还带反刍的。” 　　卢祖德咳得更厉害了，胀的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馨姐，你刚刚和方必先那话有歧义吧，这听着和西游记里女儿国那段似的。” 　　“你胡说什么呢！” 　　“不是，就那个 女儿国国王挽留唐僧的那一段，什么御弟哥哥，你睁开眼见见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啥啥的。” 　　卢祖德的胖脸露出憨笑，他绞尽脑汁的回想着，说话的样子有些笨拙。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解题逻辑跳跃就算了，怎么现在说话都不讲逻辑了。” 　　秦芷馨被这小胖子憨厚笨拙的样子给逗笑了，水汪汪的杏眼微微眯起，眼神满是戏谑与调笑，但偏偏在她那张祸水的小脸上显得是这般媚态横生。她就像是一朵危险的血红色的蔷薇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清纯而又妖冶的香甜，那是对男人特别是少男的致命诱惑。 　　卢祖德被她这瞧得脸都成猪肝色了，说话也磕磕绊绊，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不是，我就是说，说，你刚刚说的，有点歧义，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我和大仙有什么特殊关系？” 　　秦芷馨这下是真被这小胖子逗乐了，纤细优美的小手捂住水润的朱唇，在教室天花板上灯管的冷光照射下宛若是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她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是对卢祖德的观点的否定，但更多还是对方必先的嘲弄。 　　“学霸，你这不就是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然后发散到私生子？你这思维在这方面还真挺能跃进的。” 　　“不是，我的意思，额，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说有歧义。” 　　“同班同学说个话就有歧义了？我寻思就算是清朝男女大防也没这么离谱吧？” 　　秦芷馨眼神玩味。 　　卢祖德讷讷，没继续说话。 　　方必先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他突然想到刚刚打水的时候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 　　他方必先是个什么东西？除了成绩有什么能拿的出手？ 　　奢望人家一个大美女的垂怜，人家成绩又不差，并且秦芷馨的“老相好”的成绩还远超他，长得也比他壮实。更别说等她上了大学，到时候追她的青年才俊估计能从宿舍楼排到学校大门口。 　　他知道自己能和秦芷馨说上话的唯一原因就是秦芷馨的脾气好，她性子大大咧咧，只要不是太奇葩的都能和她聊上几句。 　　但他方必先能和她说话上绝对不代表他有机会。 　　他第一天看到秦芷馨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姑娘，为什么过了半年自己反而看不懂了？ 　　方必先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他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定位。 　　虽然心里难过，但饭还是要吃，方必先脸上瓶静，把盒饭里的青瓜扒到饭上，埋着头就是一大口，嘴里含糊不清。 　　“老秦，你不吃把盒饭给我，我饿的很。对了，还有茶包，再晚点水都冷了。” 　　秦芷馨白了他一眼，先把自己的盒饭端去，又弯腰从包里把那盒茶包找到，摇了摇，估计剩不下几只。她从里面拿出一只茶包来放自己的保温杯里，剩下的连着盒子全给了方必先。 　　“都没剩几包了，大仙，浓茶喝多了容易得肾结石的。” 　　“被咒我，我就考前喝了点，能得结石我以后叫秦必先。” 　　“可不是一点哦，你这几天像我要了多少了。” 　　方必先脸皮厚，对着正噘嘴的秦芷馨嘿嘿一笑。 　　“秦老大为人仗义又大方，秦大姐做事大方又仗义！” 　　“你说什么怪话！晚上你去撒脲下面就疼，就和拉链卡到你那玩意一样疼。” 　　方必先用筷子把秦芷馨盒饭里的鸡腿夹来，她盒饭除了被她用筷子搅乱了点，根本就没吃，青椒酿肉和鸡腿都没动。他听到秦芷馨这幼稚的诅咒也是无语，但筷子没停。 　　“我吃饭呢，你说这合适吗？” 第6//4章 捡垃圾 　　“怎么啦，反正我不饿。” 　　秦芷馨昂着头，说到自己没胃口的时候看她表情还有点骄傲。 　　但她不饿一方面是被赵佳骏给恶心的没胃口了，另外是因为她零食吃的多，下午看书的时候嘴里的零食就没停过，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非常符合“少食多餐”的标准了。 　　而方必先和卢祖德这俩人整个下午就光喝水了，什么都没吃。看书本就耗脑，连着几小时滴米未进，现在早就饿的发昏。卢祖德嘿嘿一笑，夹起秦芷馨盒饭里的青椒酿肉囫囵两口就吞下肚。 　　“你考前还减肥，小心低血糖看不进去书。” 　　方必先手上夹虾的动作不停，但一张嘴就是屁话。秦芷馨双臂抱胸，睨着他不停夹菜的手，一脸的鄙视。 　　“怕我低血糖还吃我盒饭？” 　　“嘿嘿，我就一句场面话，你别当真，我都吃了，脏，你饿我给你去小卖部买泡面。再说，我知道你包里全是吃的，班上谁都可能低血糖，除了老秦你。” 　　“咋的？大仙你居然会低血糖呢？诶呦，好娇弱哦，是不是每个月还定时流血啊。” 　　“别胡说，我下午就灌了个茶饱，可什么都没吃。不像你，嘴不停的。” 　　“你光顾着朝我要茶包了，忘记向我要零食了？真废寝忘食呢，大仙你好刻苦哦~这次期末不考个年级第一说不过去了哦~” 　　秦芷馨被这句话给弄出脾气了，方必先经常和她说话都夹枪带棒的，只要她夹起嗓子阴阳怪气来，对面方必先也一定要怼回去，好像半点亏都不能吃。 　　“你别给我戴高帽，我能进班上前十都算烧高香了。对了，你是打算考姑苏大学？用的全是姑苏大学的东西，到高考就正好只能去姑苏大学吧。” 　　“你咒我！” 　　方必先一副欠嗖样儿，一笑起来莫名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哪敢啊，老秦您可是老大，姑苏大学不差的，好歹也是211，离家还近，老秦你爬过去再爬回来也就一天的功夫。” 　　秦芷馨听他这不阴不阳、夹枪带棒的调调，气的是呼吸都急促了些。胸口那对挺拔肥腴的大白兔子像是在示威般，更加吸人眼球。刚认识的时候方必先这家伙可不会对她说这种话，要么装高冷说话总摸鼻子，好像周围人说的话蠢的让他发笑。要么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着就神棍。 　　以前她是觉得他装，现在不仅觉得他装，还觉得他嘴巴也不干净。 　　方必先瞥着看着那微微晃动的肥满，口舌生津，更觉得饿了，手上筷子并着开始扒饭。这时马立盛端着盒饭走过来，他的同桌赵佳骏只拿了自己的盒饭，没给他拿，即便拿一下盒饭只是举手之劳。 　　但马立盛对这也不生气，毕竟赵佳骏就是这样的人。他看人一向很准，现实、势力且浅薄，这就是他对赵佳骏的全部刻画。赵佳骏这人哪天对他有所求了才会刻意的表露出些微的善意。 　　现在就等期末考结束，到下学期换座位了不管怎样一定要换个同桌。 　　马立盛刚刚在后面和几个同学拆那废机器的零件，好不容易掰下一个来，看已经吃上的同学的盒饭里饭菜都是他喜欢吃的。他的零花钱不多，没资格有挑食的毛病。为了攒钱买球鞋他以前去食堂都舍不得点这么多菜，现在不仅发盒饭居然还都免费，乐的他是脸上都是傻笑。 　　马立盛看到秦芷馨扭着腰朝后，正好将她的身体曲线完美的展露。她纤细的腰肢不论向上还是向下都衬托的很是丰腴，诱惑到极点的身体曲线让马立盛眼睛都直了，差点让他“道心不稳”，从此不再爱熟//女。 　　马立盛咽了口唾沫，不由弯腰，连小兄弟都要抬头。 　　“馨姐，你和大仙聊啥呢，这么起劲。” 　　马立盛先把盒饭放自己桌上，也不管对面接不接话，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略有些铜锈的圆柱状物体，径直摆在秦芷馨和方必先中间，硬生生插//入话题。 　　“瞧这个。刚从后面那台破烂上拆下来的，贼沉的。” 　　秦芷馨被马立盛的突然靠近给惊了一下，这家伙炸炸乎乎的。她伸手抓起那玩意，这应该是后面水质仪上的某种仪表，因为盘面上的漆已经脱落，根本分不清检验的是什么东西。 　　但这小玩意用料很足，摸在手里沉甸甸的，起码有三两重。几根细铜柱做框架把里面的机械结构给护住，里面的机构不是类似闹钟的那种常见的铁质发条，而是一整块铜弯折成半圆，后面则是齿轮组，秦芷馨没见过这玩意，但估摸着应该是测压强用的。 　　“你在后面折腾这么久就偷了这个？” 　　“说啥呢，那机器都锈烂了，这属于废品。” 　　“切，我看你就是要偷铜吧。” 　　马立盛涨红了脸。 　　“你别乱说，这铜块都不足斤，能值什么钱。” 　　“不好说哦，我看你姓马的就不是什么老实人，上次在厕所还逼别人喝脏水，简直是校园霸凌。” 　　秦芷馨学着看电视剧里纨绔子弟吊儿郎当的动作，把抓手里的小东西往上抛了抛。只是她手小，力气也小，没控制得住力道，往上抛没能接的住，这小东西摔了下来砸她手上疼的她直吸气，“乓”的一声掉在地上。圆柱状的小东西在势能的作用下好像是安上了轱辘，一溜烟就滚到墙边，正好掉在赵清梓的位置下。 　　方必先、马立盛和卢祖德都看向秦芷馨，某只小触生被三人直勾勾的盯着，脸上有些挂不住。若是赵清梓还在，让她帮个忙就行，但赵清梓还没回来，只得自己去捡。但因为这破烂落的太远，按秦芷馨的个子，估计她坐椅子上即便倾着身子也难够的着。 　　马立盛坐下来，笑嘻嘻的开口。 　　“你瞧，编排我你自己都心虚，连个小东西都接不住。” 　　秦芷馨没回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起身弯腰就去捡。这不弯腰还好，一弯下腰，毛衣和里面的小衣根本遮不住，半露出纤细的腰肢，滑嫩的好似内酯豆腐的如玉肌肤不见半分瑕疵，精致的背沟与腰眼半遮半掩的显露着少女的优美体态，往下是圆润弧度与之更显风情。 　　马立盛偷偷看着，没有半分提醒秦芷馨走光了的意思，生怕被秦芷馨发现他某处举了旗。 　　“脏死了，那么多锈，鬼知道这玩意碰了啥。” 　　秦芷馨把捡回的铜表丢回马立盛桌上，还嫌弃的拍了拍手。马立盛没回话，只是垂着眼，猜不透此刻又在想什么。 第65章 互惠关系 　　南陵市钟山区一向以风景秀美著称，处地依山傍水，三条河网支流蜿蜒盘绕，汇聚于几处人造湖中，不分春冬，湖面均是稳稳如镜，黑黝黝的，隐约能看到有鱼的身影。 　　即便在冬日的夜里，钟山区的景色依旧让人沉迷。连成一片的常青树给延绵的矮山涂上一层黛色的浓妆，在薄薄的积雪下，在远处闪烁的灯光下，似乎是有着银色的光芒，就如刚熄灭的篝火，时不时的悦动着几丝冰冷的银色火花。 　　安静的夜晚并不沉静。 　　不知多少年都没经历过这么的疯狂，孔玉成一身上下什么都没穿，靠在包有天鹅绒的船头板上，后背还传来丝丝火辣的痛感。但孔玉成丝毫不在意，他只觉得浑身舒坦。唐鱼鱼满面潮红，还在小口喘着气，这娇媚的样子让孔玉成又来了感觉。 　　见孔玉成看向自己，唐鱼鱼俏脸红的好若滴血，避开了他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把自己死死的藏进被窝里。 　　房间里的暖气已经开到了最大，但唐鱼鱼还是固执的缩在被子里，即使被闷的香汗淋漓，连她的前发的发梢都粘在额头上。 　　孔玉成着迷于她这保守又娇羞的样子，伸手把覆在唐鱼鱼身上的杯子一把掀开。唐鱼鱼小声惊呼，还没来的及多说什么就已经被孔玉成搂入怀中，羞得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鱼鱼，我们都坦成相见了，你看，我奔五，你奔四，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娇羞。” 　　孔玉成用力搂紧怀中这如玉的美人，暖玉温香在怀，滑腻雪白的皮子与他搂着的手臂之间产生明显的色差，身形的差距更是显著。孔玉成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下是真成了“美女与野兽”了。 　　唐鱼鱼的皮子好若是二十多的小姑娘，根本看不出年龄，身材和脸蛋也是，只要穿的年轻一点谁能看得出她已经有了女儿并且都三十大几了。 　　“你松开，一身汗的。” 　　唐鱼鱼颤着声挣脱开他的臂膀，娇羞的俏脸满是餍足的红晕，气呼呼的剜了孔玉成一眼。她没继续躲被窝里，和孔玉成一样背靠在床头板上。 　　“我汗可没你出的多，你还不仅出汗呢。这我是真知道，为什么曹雪芹说女儿家是水做的了。” 　　“你别那么不正经。” 　　唐鱼鱼有些嗔怒，粉拳敲在孔玉成的胸口。但孔校长常年健身，胸肌很是健壮，这软塌塌的小拳头砸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反倒是让他抓到机会，抓住了唐鱼鱼的小手，一把又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又朝着她面颊亲了一口。 　　“我要是正经了，今晚能和你一起？” 　　唐鱼鱼臊的都说不出话了，气的泪珠子都在眼窝里打滚，孔玉成看着直觉的浑身热得慌，他把杯子抓来盖在他和唐鱼鱼身上。 　　“鱼鱼，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掉眼泪。” 　　“我哪里有！倒是你，说，说这些话，脸都不红，不知道说这些多熟练了。” 　　“我可不是多随便的人。我承认，确实有年轻的刚入职的小姑娘，并且还不止一个。她们明里暗里的想接近我，创造出不少可笑的所谓巧合。可能是那些垃圾棒子剧看多了，以为仗着年轻就能抵消掉她们毫无亮点的五官和身材以及庸俗的搔臭味，那种自视甚高且愚蠢的味道让我靠近了都想要呕吐。” 　　孔玉成微微眯上眼睛，他粗粝的大手在唐鱼鱼背上摩挲着，细滑若绸缎的手感让孔玉成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哪有你这样说小女生的，万一她们真的是恰巧呢？” 　　“错了，恰巧之所以是恰巧，就是发生的几率很小。它可以发生一次，它甚至可以发生两次，但绝对不会发生第三次。鱼鱼，不要把别人想的太纯粹了。” 　　“我可没有把人想得简单。倒是你，小姑娘倒贴呢。” 　　“鱼鱼，你这么漂亮，我不信你没有人缠着。” 　　孔玉成压身将唐鱼鱼按在自己身下，一个前挺让唐鱼鱼忍不住痛呼出声，话里都带着哭腔。 　　“你让我休息会儿，别来了。” 　　“不，先回答我，有没有人缠着你。” 　　孔玉成动作停了下来，将身下的玉人儿抱紧，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 　　“有，怎么会没有。” 　　唐鱼鱼红润的小嘴微微撅起，看向孔玉成的眼神带着些幽怨，似乎是不喜欢他坏了氛围的话。 　　“你面对那些追求者创造出来的‘巧合’时，你会觉得，‘啊！某某先生，这真是太巧了，居然有遇到了你’，你会这样想吗？还是单纯的厌恶，讨厌这老勾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孔玉成捏着嗓子的腔调有些滑稽，让唐鱼鱼直接笑了出来。 　　“那又能怎么办嘛，我一个单亲妈妈和他们硬来？还好有弟弟和婆家帮衬，不然早被吃干抹净了。” 　　“那你现在不就被我吃干抹净了？” 　　唐鱼鱼脸有些红，孔玉成不顾着怜惜，将头埋在唐鱼鱼胸前。 　　“你说好了，馨馨的事情，等分科了你说过确保送进火箭班的。” 　　“放心好了，秦芷馨她成绩很扎实，就算不运作也可以进普通的重点班，再说南实高我说了算，就算做了别人也没法说。” 　　“我就是担心，我听别人说女生上了高中不少成绩明显下降的。” 　　“不用担心，你女儿比男生都皮，脸皮也厚，当着老师的面看英文皇书，还以为我看不懂。” 　　唐鱼鱼白了孔玉成一眼，妩媚的不可方物。 　　“我可管不住她。” 　　“鱼鱼，你放心，我看的住。你看，我们现在各取所需，这关系难道还不健康？” 　　“别胡说了，刚见你的时候你看着还挺正派的，怎么现在油嘴滑舌的，真是讨人厌的紧。” 　　唐鱼鱼有些生气，不去看向孔玉成。 　　“你骂人都像是撒娇。我认真的，这关系很健康，各取所需。你看，我已经四十好几了，没结过婚。你三十几，以前结过婚，但老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并且我是你女儿的老师，而我又喜欢你。我和你中间不要太互补，这能带来互惠的关系难带不是健康的关系吗？” 　　“你就强词夺理吧，放以前你说这种话绝对被判流氓罪。” 　　“错误。流氓被判罪不是因为流氓行为，而是因为他是流氓。但我不是，不管放什么评价标准下，我都是成功人士，我都是中流砥柱。就算到那时候，你觉得我是和判人有罪的法官们觥筹交错的酒肉朋友，还是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呢？” 　　孔玉成像是被激励了，用力向前，唐鱼鱼被这动作给累的止不住身子颤抖。 　　“行了，我说不过你，你不是流氓行了吧，你真是坏死了。” 　　“这是你对我的夸奖吗？” 　　“夸你个头啊！” 　　孔玉成嘿嘿一笑。 　　“其实吧，我觉得最好的状态就是没有任何利益往来的恋爱，或者说，暧昧。如果你还有丈夫，我也有老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这样的前提下，我们之间的私会可能更健康，更是灵魂层面的互相欣赏。” 　　“你又胡说，把出轨说成欣赏。” 　　“不不不，你这是说错了，我的前提是两人没有肉题上的接触，单纯是互联联系，互相知道对面的困难，互相体谅自己的苦楚。这是一种单纯的利他，非常的社会性。” 　　“呸！你就继续胡说。” 　　“我可不是乱说。这种关系超脱性别，从对面的相貌开始，再沉沦在对方的美德中。但这不是简单的同性之间的友谊关系，这种带着些遗憾，在自己已经结婚或者认命后，发现了更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这种困在自己建造的监牢中，但咫尺之外就是你梦寐以求的正确答案的感觉，太让人着迷了，这是一种遗憾的感觉。” 　　“也就是你没结婚吧。结婚本就是互相凑合，你真找到你觉得更好的，等到回到家里只会更讨厌枕边人。” 　　“那只能说明他的遗憾还不够美好。” 　　孔玉成不再忍耐。 第66章 借手表 　　期末数学考试，老师正在发草稿纸。 　　考场很是安静，卢祖德能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咳嗽和翻纸张的声音，“哗啦哗啦”的，但莫名的沉闷。 　　卢祖德看了眼戴在自己手上的女式表，这是他从秦芷馨那借来的。靠近了能听到极其低微但细密的“卡擦卡擦”的声音，那是擒纵叉快速卡紧擒纵轮的声音，但明显卢祖德不知道，他只觉得还挺好听的。 　　卢祖德不知道手表，初中的时候他对手表的理解仅仅是分为两类：用电池和不用电池的，而不用电池的往往比用电池的高级一些。 　　朴素的且普遍的认知。毕竟手表仅仅是饰品，机芯的型号也好、是否有打磨也好，对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小高考结束，立马就是高一年级的期末考，高二放一天假，高三的学长学姐继续苦哈哈的背书。考场都不用怎么布置，小高考已经给布置好了，只要把桌面上粘着的考生信息铲了换上新的就能继续用。 　　高二和高三的是全市联考，比高一年级的五校联考的准备要慎重的多，所以还要等到高一年级考完后才会开始。 　　但即便是“相对”不那么正式的高一年级的五校联考，考场准备、考生准备也是少不了的，至少让学生在形式上走了个大概的高考流程。 　　考试前一天下午每个考生还要提前在自己的考场座位上听广播放考试应知内容，然后播放英语听力检验每间考场的喇叭。 　　虽说流程是高考这一套，但在具体的实施上还是松了不少。至少学生是允许戴手表的，只不过必须是指针型的，并且不允许有数显屏。 　　这个要求是孔玉成额外指定的，他还在一中的时候就抓到过有学生拿伪装成手表的智能设备作弊。一个小小的玩意居然能塞进好几万字的作文素材不说，居然还能帮助查英文单词和做简单运算，在电子产品还没烂大街的时代里，这种作弊手法绝对算得上是西洋镜了。 　　卢祖德的考场位置在高一（11）班，说来也巧，他正好就坐在方齐云的位置上。 　　只不过方齐云不认识卢祖德，卢祖德也不认识方齐云。 　　方齐云的位置在讲台边，这绝对是“风水宝地”了。绝不存在某些人想的什么灯下黑的情况，上课的时候就是和老师真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轮着考试了这位置又绝对的第一排，还正好在讲台下面，黑板上挂着的时钟都被遮住。 　　卢祖德没有手表，但他有看时间的X//i惯，尤其在数学考试的时候以前考试他都会带上一只数显钟，但这次任何带数显屏的都不准使用。 　　高一还没有分科，数学考试一百二十分钟，卢祖德一般给花三十分钟做完十四道填空题，四十分钟做完前五道大题，用十五分钟做最后一题。如果没做出来他绝不会浪费时间，一定要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检查。 　　他深切的知道自己的水准，他是尖子生没错，但相比四班那些真正的变态还差得远。考试考的是整体发挥，每一门科目都不能有拖后腿的。 　　他想要维持班上前三名、年级前二十的成绩的话，就更不能忽视检查。 　　卢祖德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和杨启超、周辛树、苏敏静一个层次的。数学满分一百六十分，那几个四班的变态都是要争取考到一百五十五朝上，而他只要保证自己能在一百四以上就可以了。虽说他是年级前二十，但成绩和年级前三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没有手表，同班同学里戴手表的也不多，他同桌方必先就有一块表，但那是块数字显示的杂牌，并且已经没电好久了。赵佳骏也有手表，一块叫什么什么“万国”的牌子。 　　很大的一块，戴在手腕上亮闪闪的，一看就炫的很，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那小东西价格不菲，并且事实也是如此。 　　赵佳骏不止一次炫耀过他的手表的价格，说是在香港花了十一万多买的。 　　这可真奢侈啊。 　　不管是手表的价格还是购买的地点，都好像有股子高贵的洋气。卢祖德当时就记住了，因为他爹一年的工资差不多也是十万出头。 　　这个价格高的让卢祖德忍不住咋舌，但他也不奇怪，南陵市有钱人不少，他家只是小康。 　　赵佳骏没和他说过话，他肯定不会把手表借给他。 　　好消息是秦芷馨也有手表，并且她的手表是指针的。 　　最重要的是她很好说话，远比赵佳骏好说话的多。 　　毫不意外的，卢祖德从秦芷馨那借来了手表。 　　那是一块银色的、亮闪闪的小东西，表盘上画着很精致的立绘，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周围一圈的金钉，和精磨的指针共同构建出这支表的正面。 　　珠光宝气的，精致的像秦芷馨的脸。 　　卢祖德是亲眼看着秦芷馨从她手腕上把这块手表接下来的，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甚至还能感觉到上面有着她的体温，他可以肯定这支表上有秦芷馨身上的香气。 　　这已经被他证实了，他对着表带深呼吸，表带上有秦芷馨身上的味道。 　　考试还没开始，等响铃了监考老师才会发试卷。等待的时间让卢祖德觉得心里闷的慌，他盯着秦芷馨的手表直瞅着。 　　表蒙上沾了片指纹，卢祖德把手表摘下来，靠近轻轻哈气，拿棉袄的袖口很小心的擦干净。 　　手表很小一只，表径都没三十毫米，但挺有份量的，表壳上有些很细小的划痕。表后盖也被雕有精美的花纹，边上有个极其精细的雕花卡扣，轻轻一按后盖就打开。后盖里层有一个“pt”的标志，另一边是一层很薄的蓝宝石玻璃和布满雕花的手动机械机芯，机芯上每一颗宝石轴承都有黄金套筒，在夹板雕花的映衬下将机械的美感肆无忌惮的展露着。 　　卢祖德看不懂，他只知道pt是“铂”的意思。但他能看得出这手表绝对很贵。 　　这简直是艺术品。不，这就是艺术品。 　　卢祖德用袖口很小心的擦着，整只表都被他擦得发亮。 第67章 敏感 　　这次数学考试的题目出奇的顺，至少对卢祖德来说是这样子的。 　　一道道题目顺利的就像是顺产，没有半点阻碍就得到答案。从写个“解”开始，一溜烟的写到答案，并且他能轻而易举地抓到其中的每一个出题人精心设计的“陷阱”，毫不费力的绕过，用最标准的解题思路写下他心中早已百分之百确定为正确的答案。 　　借来的手表“滴答滴答”的转着，表盘上的小黄鸟俏皮的样子栩栩如生，每次细细端详，卢祖德都觉得这是这个小玩意在和他对视。 　　他感觉这只小鸟给他套了一层幸运BUFF，不然这次考试不会这么顺利。 　　考试结束，所有人停笔，监考老师收卷。卢祖德没事做又开始和表盘上的小黄鸟对视，他忍不住估分，数学满分一百六他觉得自己至少一百五。 　　这还是他谦虚了算出来的，毕竟大题目解答有些过程得分点不一定能拿的到，即便他检查的再认真总会出现疏漏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做的题都是对的，但对这个他有信心。 　　卢祖德走神，脑子里乱糟糟的。如果这次能考到年级前十，那向老爸要一台手机不过分吧？ 　　他之前听秦芷馨聊过手机，最近出的杂粮3和魅族MX3都不错，这种与正事无关的东西她总能讲出个一二三四来。 　　他心里更倾向于买魅族的MX3，买和秦芷馨同一款的手机，不仅要同一款，还要同样的配置。他不知道什么手机配置，硬件、软件他都不熟，杂粮3和MX3的区别在他看来可能仅仅是外观有轻微区别。 　　但他喜欢秦芷馨，他觉得同样配置的手机能和她的距离更接近些，让他们之间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这会是他与她生活的交集，会成为那为数不多的他们间的共同话题。 　　他知道秦芷馨喜欢玩什么就会尽力往上面靠，像手机刷系统不小心刷崩溃了、像下盗版黄鼬不小心下到病毒让手机死机了……他可以有很多话题去找秦芷馨，可以尽力在秦芷馨面前表演自己的蠢笨，只为了和她搭上话，让她笑出来，哪怕代价是扮演小丑。 　　但卢祖德又怕自己那一点阴湿的心思被秦芷馨察觉到，哪怕仅仅是和她用同一部手机都会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男追女版的东施效颦。 　　他清楚自己比不过杨启超，个子没他高，成绩也没他好，虽然他们长相差不多的丑、家里一样没什么钱，但杨启超完全是加强版的自己。 　　少年的心思总是过度的敏感，敏感到甚至有些神经质，即便是可能的异样的眼神都会带来数天的猜忌。 　　卢祖德没来由的感到紧张。 　　他不清楚如果秦芷馨知道自己喜欢她之后她会怎么看他？她还会把他单纯的当成关系近的同学吗？ 　　或者更有可能的情况，她只是嘲笑他，笑他自不量力，笑他生的一副痴肥蠢笨的莱铪嫲样，要家境没家境、要长相没长相，却妄想舔到天鹅的脚指头。 　　沮丧感像是黏稠的油，绵密的粘在卢祖德的气道中，让他觉得呼吸都有轻微的压迫感。他盯着手里的表，觉得秦芷馨手表上的小黄鸟在看着他，宝石吊饰的鸟眼好像活了过来，里面满是嘲弄，嘲弄他的自作多情。他觉得有些碍眼，把手表小心的包进面巾纸里，很是珍重的放进外套的口袋里。 　　考试结束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卢祖德突然想减肥了，没去食堂，先去躺小卖部买了一瓶卡士乳酪和一袋最便宜的纯牛奶。一小罐乳酪要足足十二块，而一袋子牛奶只要两块五。他零花钱不多，家里怕他乱花钱，每个月都是定额一千打进他饭卡里，剩下只给他两百块现钞应急。 　　卢祖德喜欢吃东西，食物顺着喉管进入到胃中的过程会给他一种奇特的满足感。但放以前最多也就在小卖部买一瓶饮料加一根烤肠慢慢吃，十二块钱的价格只有巴掌大的小瓶根本不是他的零花钱能负担的起的。 　　乳酪是他买给秦芷馨的，对零食来说这个很贵，但对礼物来说又太便宜了，便宜到卑微，如同用狗尾巴草编成的戒指。 　　卢祖德等到收银台前没人了，才快步踱到台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的纸币和一把子硬币，里面足足七个五角钱的铜板，金色和银色的硬币掺在一起，一下全堆在台子上，小卖部老板光数钱就用了半分钟。 　　他把乳酪也塞进了外套口袋里，和秦芷馨的手表放在一起，没回教室，先去操场一边走一边慢慢的啜着牛奶。他之前看电视上说，只要吃的慢就不会长胖。转了两圈感觉足够一天的运动量了，他又才慢悠悠的踱回科教楼的临时教室。 　　教室里人已经来了大半，闹哄哄的，不少三五人聚在一起对答案，秦芷馨也在。卢祖德一进门就看到她了，她正弯着腰在和方必先说着什么，手里还拿着笔，方必先也是同样坐在位置上。边上站着赵清梓，她也看到很认真。 　　秦芷馨抬头看到卢祖德过来，赶着直起腰，对卢祖德开口。 　　“学霸，你倒数第二道大题的最后一问答案是多少？” 　　卢祖德没说话，从秦芷馨手里拿过笔来，在她的草稿纸上写下答案和解题过程，解的行云流水。他刚刚还觉得有些自卑，可这一问到题目的话题上瞬间就来了感觉，一种控制全场的、神采飞扬的感觉，或者说自信，这种感觉溢于言表。 　　可秦芷馨看到答案，小脸垮了下来。 　　“现在四个人有四个答案了，大仙，我们三应该都错了。” 　　方必先不服气的回到。 　　“万一我是对的呢？卢祖德一样有做错的时候。” 　　赵清梓没说话，只是拿过草稿纸，逐条验算着卢祖德的答案。 　　“我感觉是他对。从概率上，他做对的概率比你高多了。” 　　秦芷馨瞪了方必先一眼，她现在越看方必先越觉得烦，这家伙有事没事就要和她抬杠。卢祖德见他俩又要吵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乳酪和秦芷馨的手表。 　　“馨姐，你的表。还有酸奶，我，我买的，给你的。” 　　卢祖德想说很多话，但一出口这些句子就在嘴里打结，尤其是秦芷馨的美目看向他的时候。一个字、一个字断断续续的从他嘴里蹦出来，到最后表达的就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把他羞的脸都红透了。 　　“诶哟，学霸那么客气啊。喂，姓方的，你看看你！喝我这么多茶包还要和我顶嘴，白养你了！” 　　秦芷馨笑嘻嘻的接过乳酪，很随意的放在自己桌上，没有额外的表示也懒得拒绝。 第68章 画皮 　　小高考结束，唐曼文回到家简单洗漱一番便倒头就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窗外冬日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入屋内，打在床尾凳上，把她昨日晚上随手丢在上面的风衣的金包银纽扣照的闪闪发亮，亮的有些刺眼。 　　唐曼文起身伸了个懒腰，美人初醒，发梢凌乱，玉面还略带着些潮红，不知是不是热出来的。端的是锦里芬芳余佩兰，粉胸绵手白莲香。 　　曼//妙的身材、蜜瓜般饱胀的雪白在充当睡衣的圆领衫下若隐若现，纤细柳腰下的秘密隐约在圆领衫的下摆出露少许团团的黑丝。 　　她睡觉的时候喜欢穿一件非常宽松的素绉缎圆领衫，里面全真空。这绸缎衫肥大到简直能当睡袍用，光面素绉缎贴肤滑润还带着丝冰凉感，很是舒服。 　　这身光面素绉缎是她老爸在浙省出差时买的面料，价格不菲，衣服则是她自己裁的，当时也给秦芷馨做了一件贴身小衫，但还没过一年那死丫头就穿不进了。 　　唐曼文最开始没有穿睡衣的X//I惯，她皮子细腻，之前都是半缕不沾的睡，那样她感觉能睡得更舒坦些。但每年都有段时间秦芷馨会到她家里和她睡一张床，这叫她不得不有了穿睡衣的理由。 　　那死丫头的手是半点都不老实，不仅手不老实，嘴也不老实，上手摸还不够，有时候还要又吸又舔的，明明这死丫头自己的兔儿发育的不论是手感还是规模，都比她这当姐姐的来的要好多了，但秦芷馨每次和她同床，都咸湿的跟老光棍头次见小媳妇一样，也不知她天天上网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要是秦芷馨实在是把唐曼文弄烦了，她就干脆把这死丫头按在身下狠狠“教训”一顿。每一次秦芷馨想要抵抗但都是徒劳，不消片刻身子就软下来，但她在嘴上从不服软。 　　唐曼文把睡袍解开，屋里暖气开的很足，即便是不穿也不会冻着。 　　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里有好几十条未读消息，秦芷馨被她列为特别关注，这妮子前几天缠着她要寒假和她一起去汤山温泉浴场，软磨硬泡的好悬才同意。今天凌晨一点多还给她发了玉米蛇拉稀的视频，光看封面都让唐曼文眉头蹙了起来。手指长按屏幕把视频删除，省的这死丫头污了她的眼，给她回了个“菜刀”的emoji。 　　剩下的未读消息都是男生发的了。 　　柳蕰缙还是老样子，给她发了个晚安，还有一张威士忌的照片。唐曼文不了解酒，但她了解柳蕰缙，知道他喝酒最多浅尝辄止，更多的还是喝给她看的，但还是回了个“少喝点酒”。 　　几条同校的老舔狗的问候被唐曼文直接无视了，问候的人里多了个生面孔，南实高的齐昭。 　　齐昭不知道靠什么手段也加到了她的账号。 　　自上次晚会她去客串主持人后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当天晚上齐昭就加上了她，和她尬聊了好久，接下来每天都要和她没话找话，大前天还给她洋洋洒洒发了快一千字的小作文，里面全是让她恶心的擦//边话。 　　也就是她唐曼文脾气好，不然按秦芷馨的性子早就发飙了。 　　如果说秦芷馨发的东西仅仅是画面上的污染，那齐昭不停歇的骚扰就是精神上的污染了。 　　唐曼文对这种自我意识过剩的东西总是忍不住的会感到厌恶，但她没有把齐昭拉黑，甚至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用若即若离的态度表达不满，更多的还是在钓着他。 　　对于唐曼文来说，齐昭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展露自己的魅力。她可以把齐昭发给她的话给柳蕰缙看，这是一个很好的话题，既能显得她对柳蕰缙的开放态度，又能让柳蕰缙有一点危机感。 　　她并不否认自己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男生们贪图她的美艳与她演出来的温柔，她也同样享受他们小心翼翼的丑态。 　　也许这听起来很“绿茶”，很“女表”，年纪不大心机不小，但唐曼文早就知道了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坏是刻在骨子里。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远超别的女生的相貌与身材，和那些女生相比，自己突出的像是鸭群里的白天鹅。这是她的本钱，但在认识柳蕰缙之前，她的本钱给她带来的更多的是麻烦。 　　来自同性的嫉妒、孤立、贬损，来自异性的觊觎、骚扰、贪婪。 　　她要学会乐在其中。 　　嫉妒她的没资格与她同台，觊觎她的没胆量与她对视。 　　唐曼文趿了双丝绒面的拖鞋，到自己卧室里边的独立卫生间。她先在浴缸里放水，丢了一块浴盐和几滴薰衣草精油。南陵市第一中学只给他们放了一天的假期，今天晚上就又要回学校了，她得好好洗漱保养一番，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光彩照人，趁浴缸里放水的功夫她开始对着梳妆镜刷牙。 　　镜子中的她眼神淡漠，丝毫没有在人前的温柔可意的样子。 　　这是她完全放下面具时的样子，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 　　但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在于不论是什么样的神情都能品出诱人深探的妩媚来。刷完牙，她又对着镜子练X//I表情，从眼神到嘴角的微微向上的弧度都要做到完美。 　　唐曼文开始练X//I害羞的表情，她要自己害羞的样子既要显得妩媚，又要有一种“天然”的纯情，还要带着点幽怨。 　　唐曼文很早就接纳了自己阴暗的心思。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不，应该说这实在是太好了，早早的就有减少精神内耗的想法，在接纳自己后就该充分的利用自己的“本钱”。 　　她不是某些蠢笨的白痴，肆意挥霍上苍赠与她的美色，等到成残花败柳了又自怨自艾，在她看来，《琵琶行》的教育意义比《送东阳马生序》高出太多了，每次背诵都有一种难言的悲伤，但更多的还是庆幸。 　　手机响了，秦芷馨和柳蕰缙同时发来消息。柳蕰缙给她发来了张表情包，她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连回都懒得回。 　　秦芷馨给她发的则是川省男铜聚会大银啪被抓的新闻，唐曼文看了眼刚刚还在连X//I害羞的瞬间就破了功。 第69章 杂念 　　洗完澡，单是梳妆打扮，唐曼文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她给自己化了一个很淡的妆，刻意涂了亮色的唇膏，画龙点睛的，本就红润饱满的樱唇在唇膏的油润下更点缀出宛若珠宝美玉的光泽感。 　　唐曼文抿了下嘴唇，梳妆镜下的她清纯又妖艳，尤其是涂了嘴唇更是吸睛。 　　她很清楚别人在她脸上的首先的关注点绝对会是涂了唇膏的嘴唇，关注点有了轻重缓急后，注意力在别的地方的关注就会降低，这样下来，即便是淡妆也完全成了“纯天然”。 　　至于唇膏？现在可是冬天，女生冬天用唇膏不要太正常了。 　　不仅正常，还更添了分小女子的清纯，好像唇膏被创造出来就与青春期的小女生绑定了般。 　　这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成份是类似的，但说到口红就是成熟，说到唇膏就是清纯，相似的东西，可能仅仅是在色系上的差异就成了属性截然不同的两样商品。 　　唐曼文最钟爱的就是这种看不出痕迹的淡妆，几乎就是纯素颜，她无需用精心保养的肌肤雪腻洁润，像是出水芙蓉。这样的肌肤根本无需做什么遮瑕，在班上同龄的那些女生中，单单是色系就白了不止一度，更别提不在一个图层的身材相貌了。 　　她已是人间绝色了，只需要用很淡的腮红稍提气色，再用修眉刀将眉毛略做修整，这会让五官看着更立体、柔和些。 　　她任何的一点改变都会被人当成谈资，即便是哪天头发凌乱一些，也许都会有人给她造一些不好谣言。在那些谣言中，她是生性浪荡且心机深沉的，但这传言在某种意义上没有被传错。 　　唐曼文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男生当面时把她当做女神，但在背后又肆无忌惮地意银她的感觉。 　　她在锁骨、耳后、腋下、手腕处轻轻抹了一点茉莉花绿茶香膏。这个香膏是她自己配的，用文火在椰油萃取足量的茉莉银豪和龙井，等茶叶完全泡发后再逐量加入土蜂蜡，最后再倒入小瓷钵中凝固。香膏的味道很淡雅，很清新，留香也足够久，最重要的是香味足够天然，天然的像是才洗完澡。 　　这些是她的小小心机，她为了营造这种素颜感花了很多心思。 　　天然是美人最好的装扮，尤其是现在互联网时代。网上的美女都真假难辨，屏幕上妩媚丰腴的大美人在现实里可能是快二百斤的大飞柱，计算机程序支持的美颜和医学整容，这两大先进生产力共同构建了一间没有氧气的花房，里面满是争奇斗艳的假花。 　　某些即便被戳穿是硅基人了，也还是会嘴硬说自己是所谓的“韩式微调”。 　　互联网是一个放大器，放大了某些群体的愚蠢与短视。 　　她们肆无忌惮的抱团发言，用极少的比例占据社会舆论声浪的大多数。她们一边说“美”无法定义，一边又把“贤惠”、“温柔”、“母亲”、“妻子”打成贬义词，并生造各种没有意义的新字来虚张声势。 　　可这些都是泡沫，当一戳就破的谎言彻底破碎，每个人都睁开眼睛后，谁在衣果泳不言自明。 　　唐曼文很喜欢这些蠢东西，她们和她几乎不是一个物种。她们叫的越欢越好，最好能让整个社会都明白她们的蠢样，这样天然的、传统的美人反倒显得愈发的珍贵。 　　唐曼文把头发先缠了个复杂的蝴蝶辫再盘起来，用隐形发圈固定住，露出她精致的后脖颈。 　　她知道坐他后面的男生喜欢看这她的背影发呆，这是露给他看的，或者说是给他们看的，包括柳蕰缙在内。 　　鹤立鸡群的美艳无时无刻都会带来关注。她早就与那些嫉妒的、热烈的、贪婪的、阴毒的视线融为一体，没有外人的注目反倒会让她有种奇异的不适感。 　　她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是一种让她心跳加快的荒唐的快乐。 　　唐曼文下意识的去拿兔子罩，但她迟疑了。她想到了一种特殊的玩法，下意识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双颊也起绯红。 　　之前秦芷馨那死丫头给她发过一个以“露//出”为核心玩法的小黄釉，非常粗制滥造的游戏，但她躲在被窝里偷偷玩的时候，心跳格外的快。 　　唐曼文觉得自己很可能也是有类似的癖好的，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沐浴在别人的视线中，但又偷偷向外人展露一点自己放浪的内核。 　　镜中的美人在补妆灯下，温柔的像是一汪春水。 　　想到男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唐曼文神色迷离，连呼吸都急促了些。 　　她沉迷于这种引诱他人的快乐中。 　　她没戴罩子，甚至都没贴什么，而是找了件棉衬衫穿上。即便是细支的棉纺对于唐曼文娇嫩的肌肤还是有些粗粝。她在房间内走了几步，棉布于草莓尖的摩擦微乎其微，但还是给了她一种奇异的战栗感。 　　和蜜瓜一般大小的肥鸽子没有罩子的托衬在重力的作用下略下垂，并且每走一步都抖得格外欢脱。 　　她不止一次听秦芷馨嘲讽她同班的男生，说他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连看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还要偷偷摸摸的。 　　她以前羡慕秦芷馨这种大大咧咧的心态，但她不会直说自己喜欢被人偷看。 　　唐曼文手摸到某处，嘴唇微微张开，开始小口急促的喘气，几滴晶莹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连浑身的皮子都变得有些发粉。但很快又停了下来，面色苹静，只是还在喘息着。她又躺回床上，用凌乱的被子盖住腰肢，给自己不占丝缕的的双腿拍了张照片，直接发给柳蕰缙。 　　“唐曼文：照片.PNG” 　　“唐曼文：好累，睡到现在，醒了会又睡着了” 　　也没管对面回复，唐曼文把手机随手丢在床头柜上，拿湿纸巾把脸上的淡妆擦掉。刚刚的“小活动”让她出了些香汗，妆算是白化了，但所幸只是些腮红，擦了也就擦了。 第70章 预期 　　唐曼文总是把事藏在心里不说，让杂乱无序的事情在心里慢慢烂掉，把思绪在心房里腐烂成泥土，却不知能种出什么花。 　　柳蕰缙的性子早就被唐曼文摸透了，刚熟悉的时候他也许还会装一装，但现在猴急的很，似乎生怕少吃她一块嫩豆腐。她给他拍了照片后没多久就想要约她出来，迫切的想要在已经见到尾巴的短暂假期里挤出一点与她独处的时间，甚至连提前复X//I期末考试这种听着都违和的鬼话都说出来了。 　　唐曼文没有第一时间回他，她不想回，也懒得回，她都说了她今天好累。 　　这不是“过去时”，是“现在进行时”。她的身体需要休息，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太多，激烈的突发活动后与未知的活动发生前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做缓冲。 　　再说，她即便看到对面的消息了也不该回，稍微吊一吊柳蕰缙的胃口更有助于他们双方的关系。 　　她的亲昵要若即若离，她的答应也要半推半就，餐前的适当饥饿往往能带来更好的体验。 　　补完妆后她才给柳蕰缙回了消息，发了一张“好的”的表情包，数了十秒后又撤回，转而发了一句“好的”便把手机丢在一边。 　　化妆镜边圈灯的把她的脸照的很亮，恰到好处的腮红将她有些惨白的小脸补的艳光四射，绮丽的像是一朵白里透红的莲花。 　　她和秦芷馨那个死丫头不一样，那丫头的“坏”坏在她的没心没肺上。 　　前一天也许还能和她嘻嘻哈哈的，但人走了她多半就会忘了，歧途便永是陌路，终不过是个过客。似乎对面是一个在另外的位面中独立生活的幻影，离开便从不存在一般。但却又心里生不了她的气。谁让秦芷馨长了一张最多情浪漫的脸，可偏又生了一幅最薄情寡恩的性子。 　　可唐曼文不同，她的“坏”坏在她的欲壑难填上。 　　她想要向太阳索取清凉，又想要向北风索取温暖。她想要体贴小意的关怀，想要木讷无言的忠贞；想要钟鸣鼎食之家的底气，想要筚门圭窦之户的自由。 　　唐曼文早就知道世上安有两全法，但她不甘心。 　　她很贪，她想的很多，想要的更多。她内心急不可待的想要变现自己的美貌，但又怕自己出价过低。她想要柳蕰缙对她永远的全心全意，但这是妄想，即便柳蕰缙还没得到她的人，可那家伙的花花肠子就已经在馋秦芷馨的身子了。 　　得陇望蜀是人的天性，费洛蒙带来的“爱”的冲动最多只有十八个月，普通人热衷于讨论爱情和穷鬼负债买奢侈品一样，是后现代社会的某种奇观。 　　唐曼文很聪明，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她知道她这类人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匹配自己欲望的能力，所以她明白自己与柳蕰缙最好的关系就是寄生与服从。 　　她无时无刻不在演，人前人后都在装。她扮演“唐曼文”是如此的自然，但面具戴久了，连她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当她摘下自己精心训练的表情后，她甚至会有些茫然。 　　无论是眼神还是五官。 　　她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该哭还是该笑？还是又哭又笑？ 　　镜子里的“唐曼文”表情古怪又有些狰狞，看不出是喜还是悲，扭曲的像是她的想法。 　　镜中的唐曼文表情依旧古怪，这让她想起秦芷馨给她做的怪表情，这让她笑出了声。 　　她想要展露自己的放荡，这是出于她本心的。就今天，就几个小时。 　　过了今天，她又会是那个端庄的淑女。 　　唐曼文站起身，衬衫下真空带来的透风感和棉布的摩擦伴随来的异样感觉让她的大脑宕机的片刻，急剧的欣快带来了短暂的眩晕，这让她差点没站的稳。她上身裹了一件米色厚羽绒服，怕领口处灌风，还添了一条花格羊绒纺围巾。 　　围巾将她的脖颈和下巴都遮住，但没遮住涂了唇膏的樱唇，晶莹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肥厚的羽绒服穿在她身上看上去丝毫没有臃肿感，反倒有种异样的魅力。像是千禧年前的译制片里的都市丽人，而她的发型和气质又典雅的像文艺复兴时期油画里的贵族少女。 　　她也确实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少女，那时候兔子罩还没被发明出来，都是真空的。 　　柳蕰缙约她在学校的教室见面，刚刚他发消息说他已经到了，还问她撤回了什么。 　　唐曼文把“好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这是她的试探，至少到现在为止，柳蕰缙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心里有底就不会乱出昏招，她清楚自己的智商并不高，如果柳蕰缙真的下定心思试探她，只要愿意就肯定能查出端倪。 　　到一中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二点出头。 　　一进教学楼就一阵热浪扑来，学校的暖气打的很足，不仅是教室里的，还有大厅也是。唐曼文见状将羽绒服和围巾脱下往自己的教室走去。她刻意走着猫步，刚擦过松鳎貂油保养的黑色小皮鞋光可鉴人，踏在地上“咯哒咯哒”的响，一对没了束缚的肥鸽子也跳的欢脱，带着修身的衬衫上部也蹦蹦跳跳的。 　　第一中学和南实高在建筑上区别很大，南实高几栋教学楼都是单独的建筑，建国前的老砖房都没拆，建国后隔十几年就建一批再拆一批，大多是实用为主的苏式风格的建筑，歪歪扭扭的像是一块块补丁，到新世纪就显得不够美观。 　　而一中则大不一样，鸟瞰整个校园的第一印象就是风格一致，三座七层高的长条状教学楼面南背北次第排序，撑一个大大的“三”字形，两栋间除了第一层外均有廊道相连。西边是一栋十六层的综合楼、图书馆、体育馆和教师宿舍，东边是食堂和风格统一的学生宿舍楼。 　　唐曼文穿过高一部的时候正好与一群学弟学妹擦身而过，不少学生在走廊里三三两两聚着，哪怕离得老远都让她觉得闹哄哄的。她心里奇怪，但还是保持淡淡的微笑，不紧不慢的步伐很是端庄，广播正播放着考试须知，马上就是期末联考的数学考试，她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秦芷馨也是今天考试。 　　为了防止泄题，南陵市参加联考的几所高中都是同步开始考试的。 　　而她起床后中午秦芷馨还给自己发蓉城男铜派对，也就是说这死丫头在上考场前还有心情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唐曼文脸上的表情一僵，虽然她早就懒得去骂某个小触生不正经了，但这也确实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第71章 见面 　　最前面的教学楼有四台电梯，但现在正好要考试，电梯估计全是人。 　　唐曼文干脆拐进西侧的楼梯间，沿着高一楼的楼梯往上，一级一级的往上迈，走的很稳。每走一步她的背都是笔直但丝毫没有紧绷的感觉， 　　楼上不停地有跑下来的学生，在楼梯道上三步跨作两步。冲在最前面的男生手撑在楼梯扶手上，单脚蹬地，几乎是滑着下来，还发出滑稽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三个男生也兴奋的大叫，楼梯过道全是闹哄哄的声音。 　　这些冒失的家伙都是学弟，一个女生都没有。考前还疯玩的几乎全是男的，进考场前还不老实，哪怕是冬天都能溜出汗来。 　　唐曼文脸上保持着微笑，身子靠向墙壁，避开这些恨不得在楼梯间要飞起来的家伙。 　　她看着那个冲的最快的学弟，不知怎么的，这些精力过于旺盛的男生让她就莫名想到了秦芷馨。 　　秦芷馨好像也是整体活力满满，小升初考试前还能去打架，小学那会这死丫头完全就是个假小子，剃一头齐耳短发，仗着相貌精致，总爱穿中性的衣服装男生来骗隔壁班的小姑娘。从小就油嘴滑舌的，还真给她骗到了几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坏本事。 　　有段时间她还吵着要健身，但也就是在小区里的公园欺负别人家的小狗，健身了大半年连一个俯卧撑都做不了，纯纯是没用嘴还硬，也就是上了初中身子发育了后，她才有了点女儿家的样子。 　　不知道她现在还要上考场了还能不能乐的出来，但以唐曼文对秦芷馨的了解，考试她一般会有四个阶段：考前漫不经心，临考了又后悔没认真看书，考完了前几天狂的不行，出成绩了再老实几天。也就是这死丫头脑子聪明，不管什么题都能一看就会，不像自己，拼尽全力了也考不进联考的前三百名，不然以秦芷馨这欠揍的性子早就被姑妈打到断腿了。 　　想到这死丫头的种种表现，这时候要进考场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求神拜佛。唐曼文心情好了不少，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 　　手撑着栏杆扶手滑下来的学弟看到唐曼文上楼聘聘婷婷的样子，立刻禁了声又赶紧从栏杆上跳下来，装作老实又可靠的乖学生样。唐曼文在第一中学的地位约等于秦芷馨在南实高的地位，属于近在身边的梦中情人，只可惜都是名花有主了。 　　唐曼文微笑着看向那男生，黛眉轻扫，眼波流转。 　　那人的脸憋的通红，先缩头又往后看，在他后面三个大叫的男生因为他停下很快也追上了他，四人堵在一起看到唐曼文也都老实了，没脸在美女面前继续耍宝，个个跟鹌鹑一样，老老实实地一级一级下楼梯，等到唐曼文走远了，这四人先互相对视然后又推推搡搡。 　　唐曼文回头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了。 　　这些人的表现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频繁到甚至让她有些麻木。她打心底里也羡慕这些男生，一堆人围在一起无所顾忌的闹腾，即便别人看到了也只是觉得他们就该这样，这就如是男人生来的特权。但只要她走近，刚刚可能还互相“阿鲁巴”的男生都会老实下来，似乎伪装片刻的“老实”能给她留下多好的印象一般。 　　她也希望能有个同学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她玩闹，可以在课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挠她的腰，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她说说笑笑，她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不用再活的这么紧绷。即便是柳蕰缙最多也就敢吃吃她的豆腐，摸她腿的动作都舍不得使力，就好像她是什么易碎品般。 　　但唐曼文也心里清楚，真有这样的人出现她也只会远离。 　　走到自己教室，高一楼处传来电铃声，开始数学考试了。听到铃声，唐曼文却感到有些紧张。每次考试前她都很紧张，心脏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捏着，让她喘不过气。她怕自己发挥失常，这样会让她显得不那么“完美”，只是她不表现出来自己的紧张。 　　她下意识的扮演温柔，但绝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柔弱展示出来，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品德。 　　教室里不止柳蕰缙一人，班长陈淑英也在。一进门，骤然见到自己讨厌的人，唐曼文表情一僵，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她注意到陈淑英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毛衣，梳着的发型是蝎尾辫，只不过编头发手艺很差，本应舒贴的辫子被她弄的像是后脑勺上长了一根拉///珠。 　　唐曼文心中无名火起，她知道陈淑英在模仿她，她之前经常梳蝎尾辫，这个发型复杂还足够端庄，并且前几天她穿的也是一件蓝色的卫衣。她知道班上有不少女生会刻意的模仿她的穿搭、发型，她正常情况也不会生气，但看到陈淑英拙劣的模仿就莫名的觉得碍眼。 　　【她怎么敢？她怎么配？】 　　唐曼文心理清楚，她也足够自傲，她和陈淑英完全是云泥之别，就像是高贵的铂金首饰与劣质的铝制仿品，陈淑英永远都仿不到她神韵的万一。可正因如此，看到自己的劣质版仿品后，她才会出离的生气，似乎是陈淑英的存在拉低她的“价值”。 　　柳蕰缙坐在自己位置上，脸上表情有些不耐烦，但陈淑英似乎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是凑到他身边不停地说什么。他见到唐曼文在门口，脸上一喜，站起身丝毫没在意身边的陈淑英，径直走到门口，还没说什么，唐曼文抢先搂住柳蕰缙的胳膊，抢先开口了。 　　“蕰缙，我们去图书馆吧，听到高一楼那打铃我心慌。” 　　唐曼文说罢还故意蹭了蹭，某两个点长时间与衬衫直接摩擦已经略略肿起，已经到细看都能注意到激突的程度。柳蕰缙在教室只穿了件短袖T恤，被她这一蹭立刻就感觉到不同，眼睛瞬的瞪大了。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唐曼文，目光在她搂住自己胳膊的某处和她的脸上来回转。唐曼文羞赧，双颊飞霞，用很低的声音“嗯”了一声。 第72章 风评 　　柳蕰缙脑子一片浆糊，胳膊被唐曼文缠着，深深的陷入柔软中。随着呼吸带来的轻微的剐蹭，隐约间还传来某点硬硬的触感。 　　他心里清楚那略有些硬的是什么但又下意识的否认，毕竟隔着布料察觉不真切。但他心里已经有一个猜想，可转念又觉得这不可能是唐曼文会做出来的事情。只不过唐曼文脸上红的不自然，她的那一声“嗯”也不知道答的是什么。 　　柳蕰缙看向唐曼文的眼睛，唐曼文目光躲闪，羞赧的俏脸芳菲妩媚。 　　那不是猜想。 　　无来由的一阵慌张过去，柳蕰缙后陷入了茫然。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既有着源自生物本能冲动的喜悦，但也有一种奇异的荒诞感。 　　陈淑英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看向站在教室门口举止亲昵的那对俊男靓女。教室门口背光，这两人在她眼里好像周边都缠着一层光晕。 　　刚刚还有些花痴的表情在她寡淡的脸上变得僵硬了下来，她不伦不类的发型和不协调的着装在这僵硬的表情下看着有些怪异，就像是某一种正好能触发恐怖谷效应阈值的类人生物。 　　唐曼文瞥了她一眼，她对自己的拙劣模仿让唐曼文心头厌恶更盛。陈淑英的肤色远远算不上白皙，湖蓝色的毛衣穿在她身上只会显得她的皮肤更黑，但很显然这蠢货并不明白这一点。 　　美人要妩媚但不能浪荡，最重要的是看起来保守。唐曼文的穿衣风格、梳妆风格都是偏保守的，只不过她懂得如何既看起来保守又满是风情，就如她只是看起来温柔一般。 　　但如果不是美人坯子就不要硬装了。 　　美是一种需要精心培养的天赋，很显然，在懂得如何彰显自己魅力方面，唐曼文比陈淑英高出了不止一个量级。 　　在唐曼文看来，陈淑英该做的是穿一件肥大的中性衣服，换上最厚重的黑框眼镜，发型梳一个厚刘海就行，越厚越好，最好能遮住半张脸。这不会让陈淑英看起来更有魅力，只是能让她看上去不碍眼。对于陈淑英这种相貌底子，“不碍眼”就已经是唐曼文对她的最好评价了。 　　唐曼文见柳蕰缙有些手足无措，拉着他到自己书桌边。她从桌洞里拿出一个装满化学讲义的文件袋抱在胸口，对着柳蕰缙朱唇半吐，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 　　“蕰缙，你化学复席（以后X//I都是席）的怎么样了？” 　　“啊？我还没怎么看，小科别花太多时间吧。” 　　唐曼文眼神带着幽怨，精致的五官演出一丝不满，这是她刻意练席的，看起来更像调//情时的嗔怒。柳蕰缙被这看的有些激动，立马就改口了。 　　“但还是有必要看一眼的，如果不小心没考到A估计会被老实单独拎出来骂。” 　　唐曼文松开柳蕰缙的胳膊，他的眼神还朝着她胸口瞄，但唐曼文很自然的将文件夹抱在胸前挡住视线。柳蕰缙悻悻一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实巴交的样子也走到自己的座位边。陈淑英还站在他桌子边，柳蕰缙只是绕过她，连与她对视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他讨厌这种没有距离感还硬要凑近的人，并且陈淑英还长得不够漂亮。可即便她漂亮，柳蕰缙也不会喜欢。 　　柳蕰缙喜欢美女，这是人类的基因决定的，但柳蕰缙更是智性恋，他喜欢聪明的美女。脑袋空空的、把贪婪写在脸上的，他靠近都会被她们身上愚蠢的臭味熏到。他从桌面上堆得高高的一叠书垒里找到化学书，顺手把外套拿了。 　　他和唐曼文不一样，他席惯把小科目的重要讲义直接夹在书里，这也导致他化学和物理书比别人厚了一大截。 　　拿到书，两人直接走出教室。等到下楼的时候，柳蕰缙没话找话，开始说到陈淑英。 　　“曼文，你再晚点来我估计都要吐出来。陈大班长嘴里是真的有味。” 　　唐曼文把羽绒服穿上，听到柳蕰缙这说的，掩嘴轻笑。 　　“你这样说女生可不好吧。陈淑英应该是有胃病吧，之前住宿她正常刷牙的。” 　　唐曼文心里有种奇怪的快乐。这种随意的编排，表面是为陈淑英说话但暗藏祸心。可能陈淑英仅仅是中午吃了什么味道大的食物，可经她这一说就能了身体上的疾病，这就比仅仅是“吃了什么”重太多了。 　　“胃病？胃病会让嘴里也有味吗？” 　　“胃病是口气的主要原因啦。我之前看书，说的慢性胃炎多伴有严重的口气，会有种糜烂的味道。” 　　“我就说怎么有死老鼠味。” 　　“你就乱说。胃病很普遍的，你吃饭不规律都有可能得胃病。” 　　唐曼文说话很轻，眼里带着笑，一副温柔可意的样子。 　　“别说了，她刚刚直接对着我说话，还捏嗓子，声音本来就不好听，粗的很。这捏嗓子尖细的像是喇玻璃。耳朵、鼻子、眼睛，三重折磨。” 　　柳蕰缙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这把唐曼文逗乐了。美人一笑，柳蕰缙就更带劲了，伸手直接揽住唐曼文的腰，她没有拒绝。 　　“曼文，韩莫可是和我大吐苦水过的。期中考试韩莫坐在‘you know who’后面，数学考一半她就一直叹气，还往后顶，和熊挠痒撞树一样，弄的老韩都没心思考。” 　　“韩莫也是真过份了。他怎么比喻的，陈淑英又不胖，还‘you know who’，你把她当伏地魔呢？” 　　唐曼文嘴上是这样说，但笑的花枝乱颤，琼姿花貌，眼波流转。那美艳绮丽的样子与他们话题里的主人公对比鲜明。 　　“诶！别！‘you know who’是老韩最先说的，他对姓陈的嘴脏可太正常了，之前运动会老韩和她一起负责计数被她坑过。上次数学考完了她还一定要对答案，周围就老韩一个是我们班的，姓陈的就硬拉着他要对。老韩数学本来就差，被她弄的心态都崩了，从考场回来就一直骂。” 　　走出教学楼，外面的冷风吹得唐曼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将羽绒服裹紧，依偎在柳蕰缙身边，听着他的碎碎念。她挺喜欢这感觉的，有依靠的感觉。对韩莫她没什么恶感，尤其是当他知道其对陈淑英的形容，更是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们这些男生，瓶（以后p//in都是瓶）时就看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乱给别人起外号。你们有没有在背后给我起啊？” 　　“啊？！不可能，没有、没有。男生的刻薄只针对煞比，陈淑英被那么多人讨厌不就是因为她煞比？韩莫敢给你取外号，你看我不抽他！” 　　唐曼文笑意盈盈，直视着柳蕰缙的双眼。 　　“我姑且信你了。” 我回来了 　　真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73章 健身的想法 　　考完语文、数学两门大科，晚自修是一班的老师在前面监督，这对二班的混子来说几乎没有监督。 　　方必先有些头昏脑涨，但可能是秦芷馨的浓茶喝了太多，他觉得自己心率都不齐了。 　　这种情况他之前遇到过。 　　那还是他初中的时候，那会他经常晚上熬夜看小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都没合眼。为了白天课上不犯困他就喝好多咖啡，喝完咖啡看条件再喝功能饮料。 　　他现在都记得那饮料是用一个红色的铝盖小玻璃瓶装的，叫“日加满”。一瓶可贵了，里面量也少，他两口就能把一瓶给干没了，但方必先就是觉得越贵的提神效果越好。他喝完饮料瓶子舍不得丢，全攒在课桌下的隔板上，结果被捡垃圾的全拿走了。 　　咖啡和“日加满”一起喝，没多久就有种肠痉挛的感觉，不要睡的时候不舒服又清醒，该睡的时候睡不着又犯困。 　　那种感觉不好受，和现在就很像。 　　下课铃响了，晚自修结束，可方必先还是盯着手上的英语讲义走神。 　　他隐约有预感这次考试可能要糟。语文考试他感觉不出来，数学最后三道大题都不会，满分一百六能到一百二十就谢天谢地了，英语拉不出什么差距，就算是英语全班第一的秦芷馨也就比班级平均分高出十来分。 　　他有预感期末的总分在班上可能要到二十名开外了。 　　但他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他在很早之前就没把考试什么的放在心上。 　　等到后天考完剩下的小科目，再过一天就是期待已久的寒假了。还有两天就放假，这个时间点即便是方必先这种总端着装“高手”的都难免心浮气躁，他现在想的更多的不是明天的考试而是后天放假了该去哪里玩。 　　成绩什么的并不是非常重要，该考好的还是会考好，考不好的最大的原因还是自己。与其为一个没有多大意义的考试劳心费神，还不如想想别的，例如寒假去玩什么。 　　方必先的家在秦淮区，离学校挺远的，汽车至少要半小时的路程，住的是政府的安置房。 　　四岁之前住的是筒子楼，后面拆迁到了这个半旧不新的小区，即便现在他都十六岁了对筒子楼的布局还有些印象。 　　安置楼的环境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网上很多人会因为鸡毛蒜皮的破事把安置房给刻意妖魔化，例如贪便宜贪到走火入魔的老太太、半夜不睡四处跑的熊孩子、把楼顶拿去种菜的老头。 　　各种脸谱化的“恶”只能诉说编段子的人的见识浅薄，这些人说到底就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新“城里人”又不敢放明面上说，只敢编故事衬托情绪，暗戳戳的藏着阴湿的想法。 　　不说别的人，至少方必先对他的邻居观感挺好。 　　楼上的老头确实占用了屋顶，他在屋顶养了几十只鸡，又肥又大毛光水滑不说，还天天下蛋。因此这一栋的邻居，包括方必先一家在内，几乎就没在蛋上花过钱，并且逢年过节楼上都会送两只杀好的大肥鸡下来。 　　住他隔壁的老人去年喜丧后，他家的孩子就把房子租了出去，现在住的是一窝子旁边南陵师范的大学生，好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里合租。方必先之前想要找什么资源都是问他们的，现在他认识了秦芷馨，资源倒是更方便了些，不正经的资源哪怕只有一张图秦芷馨都能认得。 　　小区边上有一座办公楼，楼里有一家超市和电影院。 　　现在超市倒闭了，又新开了一家健身房，叫什么“博奇”。这健身房听名字就一点都不靠谱，估计倒闭也就是时间问题。 　　再离得远一点，走个十多分钟就能到一座废弃的游乐园。里面的摩天轮上个月才被卸了，听说有傻子没事干跑去玩，被挂在上面好几个小时消防员忙活半天才落了地，差点就出了人命。方必先上周回家听他妈唠叨，据说被挂上去的是他家的邻居，就是住隔壁的大学生里的某一个。 　　现在他也不知道那摩天轮是什么结局，很大概率是锯开当废铁处理了。这下场让方必先有些唏嘘，他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和小区里几个小孩经常去那玩，某种意义上摩天轮承载了他的童年，至少见证了他的童年。 　　方必先的回忆突然卡壳。他发现自己忘记了小时候玩伴的名字，甚至是相貌。他们现在在哪？方必先不知道，上了初中后儿时的玩伴都散了，也许上了高中，也许分流去了中专。 　　方必先不知道他们的现在，他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人是社会性动物，生命中的每一个阶段都会遇到很多人，然后在下一个阶段忘掉他们。认识、相熟、遗忘，再认识新的一批，这和自然规律中春天后面是夏天是一模一样的，认识然后遗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人生规律。 　　方必先失焦的双眼重新聚焦，看向前面的秦芷馨，心中难免有些悸动。 　　秦芷馨收拾好包正好回头，注意到方必先在盯着自己，两人对视，秦芷馨做了个斗鸡眼，方必先瞬间就没了心思，没好气的呛声。 　　“本来就傻，别真成傻子了。” 　　秦芷馨听了立马急了。 　　“你先看我的，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沾墨水了？” 　　“你好看呗。” 　　方必先说大实话时脸丝毫不红，他敢正视自己的内心所想。他喜欢秦芷馨但知道自己的水准，他不会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但会说出自己的观感。 　　秦芷馨从小到大接受的关于相貌的恭维实在太多，她的脸也丝毫不红。但看方必先这面色不变的样子，总觉得像是阴阳怪气，她打心底里觉得脸上是沾了墨水了，赶紧用小手抹了抹脸。 　　“现在还有墨水吗？” 　　“没，你脸上没墨。我就发个呆，看书给我看伤了，看你缓一缓。” 　　秦芷馨不清楚他突然发什么病，对他翻了个白眼，百媚千娇的，连理都懒得理他，直接出教室门去找杨启超了。方必先继续盯着秦芷馨看，看她跨着猫步，桃儿一扭一扭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突然觉得寒假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那个博奇健身房去看看。如果价格便宜的话寒假完全可以去试一试，不然他这年级火气大，与其把精力花在手上还不如把精力花在健身房里。 第74章 便衣 　　在南实高走读的学生里大部分是坐公交地铁通行，有车的一般就是辆自行车，和之前杨启超一样。 　　但有电驴子的“上流人”也不在少数，在同一个车棚里歪歪扭扭的停了六辆高贵的电驴子，而在这六辆电驴子里，只有杨启超的的全新的，颜色也最粉。 　　秦芷馨哪怕隔着大老远，都能一眼就看到杨启超的粉蓝色电驴子。 　　远远的看上去说不出的娘气，尤其是被橘色的路灯照射下显得更粉了，总之就像是娘们骑的，与杨启超那死木头的气质一点都不搭。 　　但秦芷馨不在意，只要比之前的破自行车坐的舒服就好。之前的那辆破车的年纪估计比杨启超都大，早该退休了。再说，她本来就是女的，坐娘娘车又有什么问题。 　　但杨启超开就有问题了，他开这车真有种奇特的反差感，一想到这车是杨启超的，秦芷馨总感觉他像是在网上发自己撅屁股的自拍照片的臊0。 　　秦芷馨转头看向杨启超，这家伙还是沉默寡言的老样子，他见秦芷馨的小脸上满是促狭，估计是没想什么好事。 　　“超子，你知道蓉城的新闻吗？” 　　“不知道。” 　　“你想知道嘛！？” 　　秦芷馨兴奋了，她掏出手机查找聊天记录。今天中午她才给表姐唐曼文发过，是蓉城的男铜聚会被现场抓包的帖子，里面还附带有几段现场的视频，画面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杨启超见某只死丫头这贱兮兮的表情，立马就清楚她要给自己看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我不感兴趣。” 　　“好看的，你看嘛。” 　　见杨启超心怀戒备，秦芷馨坏笑着点开男铜聚会里最“火热”的那一段视频，将手机举到他脸前。周围环境暗，别的同学看不清他们俩在做什么，秦芷馨在此刻也懒得装风情，把自己恶劣的雌小鬼本质肆意展露在杨启超面前。 　　杨启超看那视频群魔乱舞的，脸色一瞬就苦了起来。他将秦芷馨的手机一把夺过直接长按电源键关机了，没好气的在她脑门上敲了下。秦芷馨想防但没防得住，痛的她揉了揉脑门。 　　“成天不着调的，哪天我把你浏览记录公开了就老实了。” 　　“嗐，我不是担心你的X取向吗？你看，你这车多粉嫩，简直和你一样。” 　　“你这次考的非常好？有心思编排我，是想好了找什么藉口糊弄你妈了吗？” 　　秦芷馨本来还挺兴奋的，被这说的有些败了兴致。她对考试一直都缺乏底气，可她好面子，就算心虚也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大内心”。 　　“还又能咋样嘛，考都考了，大不了就挨一顿揍，又不是没被打过。” 　　杨启超把电动车推了出来，听到秦芷馨说这话也是无语，这死丫头分明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是数学没考的好？” 　　“我数学就没好过吧，对答案几个人都不一样。” 　　秦芷馨把围巾给整张脸全包上避风，确定严实了再跨上车后座，直接搂住杨启超的腰，小手直接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感受背后的大团柔软，杨启超想说什么但是止住了。他叹了口气，长得漂亮确实能为所欲为。 　　杨启超开车驶入学校后的小巷，这一段之前在修路，路政局把老青石板给全铲了给铺成水泥沥青。这巷子很窄，勉强能让一辆小轿车通行，但路口摆上了石桩子，汽车是铁定进不来了。 　　自从这条路修好后，杨启超就喜欢走这里。虽然走这条路不能省半分钟的车程，但这里路灯更昏暗。杨启超之前看书，知道什么叫吊桥效应，他也总觉得走这条路秦芷馨会把自己的腰搂的更紧。 　　杨启超就喜欢吃这口豆腐。 　　小巷前拐角处多了家卖煎饼的流动摊，之前杨启超没见过。他寻思应该是新开的，本想直接驶过，但秦芷馨注意到，馋劲儿上来了，让杨启超把车停下。 　　老板是个看着有些傻气的精壮汉子，见有客人来了还愣着不动，连话都不说。秦芷馨瞧他傻愣愣的样子但没多想，直接开口。 　　“老板，我要两只煎饼，都加肠加蛋。” 　　老板像是慢半拍，听到了从旁边的塑料桶里舀处一勺面糊瘫在圆形铁板上。 　　他用铲子将面糊笨拙的摊开，不知道是手艺太潮还是面糊没调的开，在煎板上煎饼都没摊的开。他手忙脚乱的拿出两个鸡蛋对撞，一只蛋当场碎开，蛋液差点溅到秦芷馨的衣服上，另一只连着蛋壳全落在煎饼皮上。 　　秦芷馨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思议。 　　“老板，你煎饼做多久了？” 　　对面那汉子有些着急，从煎饼摊下面又掏出两个蛋。他听到秦芷馨问自己干了多久，瓮声瓮气的回了句“四年。” 　　“真有四年吗？四天都不会这么手生啊。” 　　老板没说话，用手把煎饼皮上的碎蛋壳扫开，被烫的是龇牙咧嘴的。 　　秦芷馨看着都觉得疼，她不知道这老板在整什么活，但这确实是她没见过的狠活。杨启超站她边上，也不知道这老板在做什么，看着手忙脚乱的但做的不像是给人吃的。 　　“秦芷馨，你买一个自己吃就行，我怕吃坏肚子了。” 　　杨启超见老板用涂面糊的铲子把摊在煎饼上的鸡蛋搅开，但因为太用力，把下面的煎饼皮也划开了。 　　他笨拙地把煎饼翻面，煎饼的边缘因为焦了还往上翘了起来。杨启超只觉得这人过于不靠谱，外面煎焦了里面估计还是半生不熟的，这一顿吃进肚子里不得给明天的考试上个超级DEBUFF。 　　“你放心吃，这些食材我都是刚从超市买的，绝对新鲜。” 　　老板还是瓮声瓮气的，但听的出他急了。一急他又出错，从边上拿了串鸡柳，直接撸了下来放在煎饼上，这下秦芷馨都看不下去了。 　　“老板，哪有摊位进货是在超市进的？还有，我要的是肠，不是鸡柳。” 　　老板这才后知后觉，但鸡柳他已经加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愣了两秒后才开口。 　　“我这是煎饼里自带的。” 　　“现在煎饼自带鸡柳了？” 　　“。。对。” 　　煎饼摊的老板艰难的把饼卷好，用铲子把煎饼铲断。他想用一个袋子把这两截煎饼装在一起，但他手实在太笨，搞半天没套的进去，最后还是用两只袋子装上了。并且还用手帮忙套着，又一次被烫的龇牙咧嘴的。 　　秦芷馨表情古怪，她开始四下张望，周围一半是南实高的校区，另一边是十多栋老式的六层民房，民房被围墙拦着，煎饼摊的位置正好卡在靠近这边的出口处，雌小鬼心里有了一个猜想，用狐疑的眼神睨向已经急出一头汗的老板。 　　“你是便衣吧！” 　　“不是。” 　　“你这手艺也太烂了，我用脚做估摸都差不到哪里去。” 　　“我不是便衣。” 　　“行吧，多少钱。” 　　老板沉默了一会，他自己都不确定了。 　　“我是帮忙看摊子的，你看着给就行。” 第75章 “特效药” 　　周大洪和马立盛一脸兴奋的跑回宿舍，临到313门口，周大洪怪叫一声，一脚踹开将宿舍的烂木头门踹开，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乔华刚要骂，就见周大洪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卷册子来，走在周大洪后面的马立盛也拿出几份册子。 　　“华子，看你爹给你带来啥了！” 　　乔华凑近去看，看到册子封面的“参考答案”四个大字，人都惊了。 　　“参考答案？我去，你是从哪搞来的？大仙来看！这是寒假作业的参考答案。” 　　冯毅舯刚洗完脚，人已经坐在床位上了。他性子稳，即便快要熄灯睡觉了他还拿着个单词书在那背单词。虽然往常见不惯周大洪这种一惊一乍的性子，但经过一天的高度紧张状态，他也懒得骂周大洪了。这听到乔华说周大洪和马立盛把寒假作业的答案拿来了，他心里也是好奇，从床上探出头来，对着马立盛挥手。 　　“马哥，把那给我看一下。” 　　马立盛把手上的递了过去，他偷的是六门小科目和语文的答案，这几个册子合在一起估摸有半指厚，冯毅舯随意翻了几下，纸张“哗啦哗啦”的响。他见方必先也凑了过来，把手上的册子直接递给了方必先。方必先看着也是稀罕，扭头看向周大洪问道。 　　“你们从哪找到的？寒假作业都还没发答案就出来了？” 　　“大洪哥太牛了！” 　　乔华笑的和傻子一样，只顾附和着。 　　“嗐，我和老马这不是去后门那去拿充电宝吗？正好就遇上之前一道去黑网吧的，有一个是我初中的铁哥们，他们在教研室那偷到了寒假作业的答案。” 　　周大洪挺胸抬头，傲气的很，但方必先不搭话，他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还是自顾自的继续自吹自擂。 　　“我初中的铁哥们！我向他要了他立马，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就给了！” 　　马立盛不给周大洪吹牛的机会，直接插话。 　　“你就吹吧，过去就叫人家爹，他被你给烦到麻了才给的。” 　　“怪不得，洪子，原来你吹牛啊！” 　　乔华也是耍宝惯了，一个变脸，称呼从“大洪哥”直接降级到“洪子”了，而一旁的方必先听到他们说黑网吧也是心头一动。 　　“老马，那个黑网吧是你们经常去的那个吗？” 　　“是啊，之前周大洪在那租手机的那一家，就在后街临路口的楼。咋了，大仙你也要去？” 　　“我不去。我一个表弟也在南实高，他之前去那黑网吧的时候警察来了，他从厕所的小窗逃走的。” 　　方必先沉吟片刻。 　　“那一定是黄冬梅那老狗搞得！上次大洪打架不就是被这老女人硬是抓着手机的事？” 　　“屁大点事叫警察？万一我们被抓了岂不是铁定要通报给学校？” 　　周大洪难免有些后怕，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虚的开口，可方必先要说的不是这个。 　　“你们以后别去找他。那老板犯的事可能不止这一点。” 　　“还有啥？别以后我们去要拿身份证吧，我都没办身份证呢。” 　　“你别插话，办了身份证难道你就成年了？” 　　马立盛笑骂一句又看向方必先，方必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我表弟和那老板比较熟，那老板上次问我表弟要不要帮助学席的特效药。” 　　“学席还有特效药？什么玩意？多啦B梦的记忆面包？” 　　“不是，是个叫哌//醋甲酯的玩意，兴奋剂，我表弟专门找我问的，我问老秦，她说这玩意国内叫利他宁，是治疗精神病和多动症的，吃了确实能提高专注度，所以阿米利卡那里很多学生都会滥用这玩意，尤其是私立高中，他们喝咖啡都已经不算事了，直接上管制药，就为了多学一会。” 　　“大仙，为啥馨馨什么都和你聊？你是不是偷偷背叛我们了？” 　　乔华别的没听进去，但听到“老秦”耳朵都竖了起来。之前他和方必先坐秦芷馨身后的时候也是这样，秦芷馨要聊天只找方必先。但这也是他自己的原因，谁让他和秦芷馨对视了连话都说不出口。 　　方必先被这没出息的玩意给气乐了，直接反驳。 　　“你有本事和她聊得来就行，我和她熟了你还眼红？” 　　“哟，那是谁开学的时候说馨馨是不好相处的？” 　　“你真以为她好相处？” 　　“那不是你说的？人家不好相处你和她天天聊？大仙，你见色忘义就直说。” 　　“你少编排我，我是恰好和她有共同语言。现在卢祖德来了，她可是有事没事就拿卢祖德呛我的。” 　　“你当我不懂？你可没少拿人家东西，笔、橡皮、草稿纸、零食，这段时间把馨馨的茶叶都喝光了，人家只是呛你就不错了，要我说就该收费。” 　　周大洪见两人快吵起来了，赶忙把话题引开。 　　“大仙，照你说的那特效药不是铁定好东西吗？老板还挺牛，有这种好玩意，下次找他买点试试，我现在一上物理课就打瞌睡，晚自修也背不进书。” 　　“你别光看作用，利他宁在国内是管制品，长期服用是有很强的依赖性的，并且铁定会神经衰弱的，你就算是买也要承担法律风险，被抓了别是要留案底就不错了。” 　　周大洪眼睛瞪的溜圆，他这回是真的后怕了。 　　“大仙，你是说警察去老板那不是因为一班的班主任举报的？”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不止是因为租手机的事。我让我表弟以后离那远点，他这招客的都饥不择食了，指不定是哪个见不惯的把他给举报了。” 　　冯毅舯坐床位上默默的听着，他别的没记住但把“利他宁”给记住了，这下他手上的单词本是彻底看不进了，尤其是听到警察可能已经盯上老板了后，他的心思反而更活络了。南实高的同侪压力太大，即便每天都尽力挤出所有精力来看书但依旧挤不进年级前四十。 　　在班上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卢祖德和邓兰英，但他不关心邓兰英，只关心卢祖德，不仅是因为卢祖德总能稳压他一头，更是因为秦芷馨对卢祖德的态度。 　　他和卢祖德同样是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同样位置在秦芷馨边上，但她瓶时更愿意去找卢祖德问问题，即便是有什么好玩的话题秦芷馨也更愿意去找周大洪、方必先和卢祖德，而总是把自己晾在一边。 　　他本以为按自己的底子想要高一就超越卢祖德估计是无望了，但现在心里又生出些别的想法。 　　当然，首当其冲的是先挑拨秦芷馨和周大洪、方必先他们的关系。 　　冯毅舯莫名的兴奋了起来，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他知道秦芷馨找他们几个人组了个群，这个群就是假期互相写作业的，他自己也在这个群里。冯毅舯已经想好了要匿名向孔老师举报，直接就说秦芷馨偷了寒假作业的答案还在私下的小群里分享了。这样虽然秦芷馨可能会倒霉，但周大洪和方必先也会吃瓜落。 　　而他呢？被举报的秦芷馨，就算她要怀疑肯定也是怀疑某个女生做的，根本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并且他也是受害者啊！ 　　他能在这个事件中美美的隐身起来，到时候看秦芷馨倒霉了再去关心她一下，再侧面说这是群里别的男生在班上某个女生面前瞎显摆，他甚至都不用点明某人，秦芷馨自己会猜。 　　到时候周大洪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绝对会被猜疑，而方必先这个女生缘好的也会被秦芷馨起怀疑。 　　等到那时候，他就能以一个暖男的形象来温暖他心中的女神，还能用一个经久不衰的议题和秦芷馨长期的联系起来。 遭不住了 　　隔三差五的写个几百字也没什么动力，毕竟这书就没有大纲。 　　看后台有人推荐把这本完结了重新搞，现有的快八十万字就当是备份了，新书还是秦芷馨，但会把主线弄明晰一些，至少不会像这一本这么乱。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结局 　　杨启超离开了南陵，去广东读书，他与秦芷馨完全走远了，两人即便有线上的联系，但想要有结果已经是不可能了。 　　王天卓因为玩的花，用药失手弄死了房世程的女朋友，两人把尸体处理就各奔南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消失的就这样消失了，没人关注，没人在意。 　　柳蕰缙的父亲被牵连，他也失去了经济来源，表姐唐曼文离开了柳蕰缙。但她读书的天赋不行，最终只上了苏州大学。 　　冯毅舯因为吃药吃出精神分裂，性情大变，把周大洪打成残疾，两人都休学。 　　表哥秦志峰找到了一份在医院的工作，他被医院一个护士表白，两人因为彩礼的事分手，可表哥家里的积蓄也被那个护士掏走了大半，他不该继续幼稚下去了。 　　孔玉成运作关系把秦芷馨送进了物化重点班，但没多久因为经济的问题被抓。 　　秦芷馨和卢祖德关系变得暧昧，可卢祖德被选上了提前批，他也与秦芷馨走远了，两人的关系终止，方必先趁虚而入，但秦芷馨不喜欢他，两人的关系走不近，只是能聊上几句的陌生人。 　　秦芷馨最终上了浙江医科大的八年制，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身边。 　　以上是出场人物的走向，是故事的结尾。